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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明明很困,快撑不住了,他还是打起精神,讨论对他很重要的事情。

  他要的不止一夜?

  她微微诧异。

  “我们住在一起?”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要同居?他喜欢她的身体?他想“要”时,能随时“要”得到,是这个意思吗?

  “嗯。”他将她揉入怀里。

  “以后就我一个人,不要穿暴露的衣服,不要和别人约会,可以吗?”她之前和多少男人上过床,他管不着,但是现在开始如果还有的话,有情感洁癖的他会接受不了。

  她怔住。

  自从他搬来以后,她确实都没有和任何男人上过床,现在的她有这样的自由,但是,这种自由不是对所有人开放,有个人,她还是不得不应酬。

  这个承诺,她给不了。

  他太困了,没有注意到她的沉默。

  他以为,能心安,没有多久,他又沉沉睡去。

  一直浅睡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倦意。

  但是,睡梦中的他,好像听到她幽幽的很轻很轻的一句话,“唐恩,不要对我这样的女人认真……”

  他对感情一向认真,两个人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就代表他已经认定她。

  “唐恩,像我这种女人,玩玩就好……”

  他的心,发沉。

  什么叫玩玩就好?他从来不玩感情游戏。

  “可以在其他女人身上找安定、温馨的感觉,至于我,除了性,什么也不能给……想要我,我会一直在这里,但是哪天想要离开的时候,不用知会我……”

  应该是……错觉吧?

  倦极的他,没有深究,因为,那依偎在他怀里,依偎在他的体温里的身体,很乖顺。

  他能感觉得到,她真的真的很眷。

  最终,他们还是没有同居。

  他依然住在自己这里,她依然住自己那里,只是,她常常在他的住处过夜,他也常常往她那里跑。

  他们的衣橱没有并在一起,但是他住处的浴室开始出现她的牙刷和毛巾,而她住处的抽屉也开始摆放几件他换洗的内衣裤。

  他很保守,即使她一再保证房间的隔音不错,但是他也从来不在她的住处任沉蛰火苗一再爆发。

  好几次擦枪走火,理智快要面弃守,即将沦陷前,他总能及时抓住最后一丝理智,“去我那里。”然后,把她带离。

  他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对小孩的教育也绝不含糊,绝不让成人之间的“不良”行为影响到小孩。

  但是,他又出来不刻意隐瞒着那个孩子,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

  两个人有欢爱的第二天清晨,新保姆总会来敲他的屋门,他会带着热好的牛奶,牵着小仇仇的手出门,顺便提醒他们别吵到房里的人。

  就连新保姆也早就知道了,她是他的女朋友。

  至于他的“情敌。”

  那一天清晨,被放了鸽子的男人就迫不及待的去敲她的家门,在被新保姆告知她一夜未归时,男人执意厚着脸皮守在这一层的电梯口。

  后来,“刚巧”大家碰见了。

  他去上班,她穿着他的衬衣,裹着他的外套,准备回家。

  三个人就这样尴尬地杵在那里,男人的脸色瞬间丕变。

  “不是说讨厌爱管闲事的新邻居,只要我气走他,可以考虑给我一个机会吗?!”男人受伤地大吼。

  现在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她纤细的脖子上那一道道紫红色是什么。

  还有,她被吻肿了的红滟双唇……

  唐恩怔住,这样的情景,他从来没有应付过,也不知道自己该表现什么样的态度才合适。

  他只能悄悄挡在她身前,怕男人攻击她。

  但是,他这样简单的动作,看在男人的眼里,却成了炫耀。

  特别是,刚才跟在唐恩身后,还柔情似水的她,一看见他就马上变脸,态度非常不耐烦,“滚啦!”头也不回,就想回家。

  摆明儿一副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懒得敷衍的模样。

  她在后悔,之前干嘛像烂蝴蝶一样,现在有报应了。

  不知道唐恩会不会觉得她……之前极力表现得很放荡,现在后悔莫及。

  “老婆,我爱!无论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至死不渝!”男人痛心疾首地大声表白。

  去死吧!

  她有偷偷注意到唐恩听到“老婆”两字,整个人都僵化了。

  是男人都会在意刚才和自己才滚过“床单”的女人,被另一个男人左一声老婆右一声老婆的乱喊。

  她忍住很想扇对方两巴掌的冲动,急急地想回屋。“丁

  丁,去把仇仇带出来,我送他去幼儿园。”他隐忍住纷纷扰扰的情绪,淡声交代。

  一声丁丁,是在向外人确定自己的独有权。

  她怔住脚步。

  心窝一暖,他一定不知道……这是她的秘密……

  她的唇角高高扬起。

  “为什么喊她丁丁?!”被忽视的男人焦急,愤愤不平的大吼。

  为什么他有昵称,他没有?!

  唐恩觉得奇怪了,“她的本名就叫丁丁!”叮当应该只是朋友之间的绰号而已吧。

  飞到巴厘岛的时候,她的座位就在他旁边,他不小心看到她的护照,里面的姓名一栏就是“丁丁”。

  男人的唇角抽个不停,现在才想起来,交往超过八年,他居然连她的真实姓名都不知道。

  唇角抽个不停的还另有其人。

  这个迟钝的男人……

  她是父母不详的小孩,捡垃圾的阿婆在垃圾站发现她的时候,她的右手戴着一个银质的铃铛,小手小脚一踢一动总会“叮当、叮当”响,包裹着她的破旧棉絮里有一张红纸,写着她的生辰八字和简单的“丁丁”两字。

  她是一个父母连正名都懒得取,就随意被遗弃的孩子。

  领养她到三四岁就逝世,不识字的阿婆一直随随便便的喊她“叮当”,后来,这就成了她的名字。

  在她心里,“丁丁”这个名字,只有她心里能成为真正家人的人,才有资格喊她。

  遗弃她的父母没有资格。

  对她从不上心,甚至动不动就会打她,把她脸摸得黑黑,利用她去乞讨的阿婆没有资格。

  交往了八年的男朋友,她会刻意藏起自己的身份证。

  只有他,15岁的少女还会做梦,25岁的女孩心里还有残余的爱情,才会告诉他,她叫“丁丁”……

  男人一个拳头挥了过去。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是拳头还没有挥到那远远不及他英俊的清净脸孔时,一个巴掌就干脆地挥到他脸上。

  “我警告过,不许碰到他一下下!”刚才还想快闪回家的女人,现在整个人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瞪着眼前的男人,挡在他面前。

  这个巴掌挥得毫不含糊,男人的俊脸上立现五指红肿的血痕。

  僵怔住的不光是男人,还有他。

  刚才那个拳头,他完挡得过,真的不必她……唐恩哭笑不得。

  不过,他第一次看得清清楚楚,自己和男人在她心中的地位。

  “别生气了,他只是和我开玩笑。”他忍不住温柔的揉揉她背对他的后脑勺。

  被女人保护啊……虽然很丢脸,不过真的很温暖……

  小时候妈妈也是这样,别人敢伤他一点点,就会和人拼命。

  而她的精神丝毫不松懈,整个人很尖锐,直到男人沮丧地低下头。

  他把她拉到怀里,安抚了很久,她才放松下来。

  那一日,谁也没有注意男人后来怎么离开的。

  倒是很长的一段时间,再也见不着那个倍受打击的男人的踪迹。

  ……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肉麻的称呼,但是她开始穿他买的睡衣,还有在他的陪同下新买的衣裳。

  她的着衣风格开始有点变化,虽然完不是属于很保守的款式,但是领口绝不会太低,背颈也不再露出一大片,而她的身上更再也没有时常围绕着浓郁的香水味。

  而他,就连脚下的袜子,也是她新选购的。

  藏青色的。她总能把他的喜好摸得一清二楚。

  那是她的用心。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会惊讶,怎么一夜之间,她尖锐的菱角好像部消失不见了一样。

  还有。

  新保姆很会烧地道的家常菜,所以厨房都交给了她,但是,偶尔她也会烧几样清淡的小菜给他。

  只是,无论他如何努力,她还是对自己的儿子很“感冒”,每一次用餐,她都离儿子远远的。

  在他的一再提醒下,她对着那个孩子倒少了很多冷冰冰与仇视。

  而,那个孩子在他的细心教导之下,已经认识一些简单的字,但是小嘴抿得死紧,会歪歪扭扭地写几个笔画简单的字,至今却依然不会发出一个音节。

  这个孩子的自闭不是一点点而已。

  其实他也知道,为了他,她很努力地在改变,只是心房的硬刺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

  他能做的,只有等。

  随着这对母子一起等到能解开心中死结的时候。

  晚上十点,他在房间里等她。

  而她,在浴室洗衣服。

  生活习惯问题,他

  的内衣裤从来不机洗,自从发生关系以后,只是以前一直坚持手洗的人是他,现在却换成了她。

  她留得很长的指甲,因此断了好几根,他会愧疚会心疼,但是,总是拗不过她。

  她洗好澡,洗好衣服,步出浴室,纤巧的手,习惯性地缠住他的腰。

  才一个月的时间,无论是身心,他们皆已很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