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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就像,他的心情。

  电脑里,发出清晰的视频,还有对话。

  每听一句,就像对他的爱情最深刻的讽刺,每听一句,就往他心窝重重剐上一刀。

  恩恩从小到大,就很容易心软,很容易被人骗。

  所以,他不能再雪上加霜,所以,那一年,他一言不发就原谅了他。

  但是,很快的,他发现了不同。

  他听的录音带,是被人剪接过的,一些暧昧的声音,部都利落的剪掉,只留下唐恩独白这一部分。

  梁梓析也有他的良心。

  他一愕。

  唐恩一丝不挂着,部被摄录到了镜头里。

  他把一个女人,放在了床中央,然后,满含情欲的问对方,是不是愿意。

  江承宇脖间的整个青颈都暴跳。

  他从来没想过,还有这一段。

  他从来以为,唐恩只是很傻很天真,从来不知道,他可以用这样渴望的眼神,看着一个人。

  而这个人,是女人!

  镜头里的他,舔着那个女人的胸脯,带着青涩,带着燥热,带着疼惜,带着珍宠。

  轰轰轰。

  又一道闪电闪过,闪出那张冰冷、僵硬的面孔。

  电脑屏幕黑了,黑暗里传来女人痛苦中又带着享受的嘤咛声。

  那是做(爱)的声音。

  原来,恩恩,早就背叛了他。

  身与心,皆叛。

  轰轰轰。

  雷与电,依然在闪着。

  江承宇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久到痛楚已成麻木。

  “咚咚咚”他居然听到楼梯的脚步声。

  难道……

  “唐恩,是不是赶不上飞机?”见到房间有了光线,一道娇柔、喜悦的声音,喊出他同一个以为。

  “唐恩,回来了吗?……”虚掩的门,被兴奋的推开。

  两个人,都石化。

  冷眸盯凝着灵秀美目。

  然后,他认出了她!死盯着那个在唐恩的屋子里,居然穿着卡通睡衣的女人,他瞪她。

  气势凌人,眼神无边的狠厉,黑眸中的戾色,几乎能摧毁一切。

  叮当,也认出了他。

  一张巧笑的俏脸,僵住,然后,点点板起。

  “为什么在他的房间里?出去!”她毫不客气的下逐客令,即使,她也只是客而已。

  如果,今天站在这里的是一名知性的女人,她不会那么无礼。

  但是,他是男人,无论如何,有她的一天,她都会破坏到底。

  那一晚,她已经重重下誓。

  一年前,唐恩的痛苦,唐恩的挣扎,她不会让他再重复。

  她就像一只母鸡,想死死的护住自己心爱的小鸡,不容任何人欺凌。

  但是,她忘记了,自己的力量,多么的微不足道。

  江承宇站了起来,高大身影,就像一个能踩死蚂蚁的巨人。

  他阴鸷的眸,闪着森然的目光。

  唐恩居然把她藏在家里!很好,很好!他的胸口已经撕裂得说不出话,只剩下疯狂的一种执念。

  总觉着,要摧毁什么,来宣泄这般疯狂的疼痛,疯狂的愤怒。

  “给我出去!他是正常男人,请不要再来找他!”她丝毫也不惧怕,俏脸也蒙上了冷霜,她面无表情的说谎,蹦出能替自己带来灭顶灾难的谎言,“我们感情很好,我们住在一起,一起吃饭,一起上床,他需要的是女人,而不是一个变态男人!”

  一起吃饭,一起上床……

  这四个字,比雷电更容易焦烧他的胸口。

  很好,很好,一起吃饭,一起上床!

  江承宇冷冽的唇,阴鸷的抿紧。

  她泼辣的动手去推他。

  但是,一甩,门却“砰”一声,关了。

  轰轰轰。

  她看到那张原本如斯俊美的脸,额头的青筋根根的暴跳着,冷眸整个充述着血红的戾气,身上环绕着一团散之不去的黑色云团,阴狠的像个厉鬼。

  她有点害怕,却不许自己示弱。

  她挺起脊椎,扬起最傲慢的冷笑,“唐、恩、是、我、的!”她一字一顿,宣示自己的主权。

  唐恩太美好,她要守着,她要护着,然后等到同样美好的女人出现,亲自把他交到值得的女人手里。

  “啪”的一声,她被一个巴掌跋扈的掴中。

  头昏眼花,她尝到唇间血的滋味,重重的摔在地上,抚住那片红肿。

  男人,怎么都喜欢崇尚暴力?

  哼,但是,她

  不怕!

  她被人打惯了,她是打不死的小强!这点伤,根本奈何不了她。

  她笑,扬起能激人疯狂的冷嘲,“就算打死我、把我毁容了也没关系!唐恩照样还是会怜惜我,他照样还是会爬上我的床!”她故意把他们彼此之间说得情比金坚。

  她要清清楚楚的让对方知道,唐恩和他不是同一类人!

  请他,走开!

  不要纠缠,不要威迫,干净利落的走开!

  但是,她错了。

  她错估了眼前的男人,她错估了眼前的男人对唐恩的占有欲。

  江承宇笑了,冷冷的、阴狠的、悲凉的笑。

  得不到唐恩,那就把一切都毁掉!

  他上前,一把把这个女人狠狠定在墙壁上,掐住女人的脖子,死死的,狠狠的,那种架势,仿佛想致人死亡。

  他绝不让这个女人在唐恩面前打转,绝不!

  她膛着目,整张脸因为窒息变成血红,但是,她好勇敢的在笑,笑对方的失败。

  她胜了!

  她胜了!

  就算她今天死在这里,她还是胜利了!

  但是。

  在她扭曲的笑容里,对方却单手,面无表情的扯开自己的皮带。

  她膛大目,几乎不敢相信。

  不!

  不!

  她拼命的、往死里挣扎。

  但是,被定在墙壁上的她,就像一只蚂蚁。

  而巨人的西裤,冰冰冷冷的落地。

  “我忘了告诉,我喜欢和他共用一个杯子,一条毛巾!……”

  这是人的声音,还是受伤了的野兽声音?

  “啊!”凄厉的尖叫,从她的干涸、像吞沙一般又痛又干的嗓子里尖锐的发出。

  下体,被一股强韧的力量,毫无感情的刺穿。

  漫天的疼痛席卷而来。

  血,一滴一滴,延着她的腿根,慢慢的滑落。

  疼,很疼。

  疼痛的不光是肉体,还有她被毁灭的人生。

  ……

  下完雨后的夜空,清澄无比。

  繁星似海,满满一大片,美得教人挪不开眼。

  她依然是定在墙壁里的那个扭曲姿势,动也不动。

  她是“口杯”,她是“毛巾”。

  房间里,属于唐恩的行李,早已经被那个男人拖走。

  什么也没有剩下。

  空气里,只清晰的回荡那个男人一句冷冷的讥讽:“想要护他,先把自己变强起来!”

  三天了。

  唐恩没有回来。

  她的身体一直很痛,剧痛爆裂,整个身体犹如地狱之火在焚烧。

  她是不是生病了?

  她很想很想见到他,投入那个温暖的怀抱,即使,她流不下眼泪。

  她麻木的等,双眸是难以形容的干涩,因为太久没有闭眼,快要爆裂一样。

  她躺在他的床上,吸取着枕头那干净、清新的男性气息。

  那是他的味道。

  但是,已经温暖不了她。

  这个房间,墙角的那个位置,曾经有几滴血。

  可笑吧?她痛得觉得快要死掉了,但是不是一滩,而只是几滴。

  她应该是个妖怪,被人强暴、痛苦欲生的过来之后,她没有想死,反而只想着,她要活下来,她要报复!

  这个世界简直是狗屁,凭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凭什么他得挨冻受冷,有人却荣华富贵,凭什么她连喜欢的人肖想之心也不敢太过,有人却可以霸为己有?!什么狗屁第一次一定要和喜欢的人,凭什么她一直坚持保留的,要被“狗”咬到?就算随随便便给个路人甲,也好过现在凄惨!

  不公平!不公平!

  她恨这个世界,做好人根本得不到好运,做坏人却可以有权有势、逍遥快活!

  她知道,自己性子在遽变。

  但是,她无能为力。

  她膛着目,麻木的在等。

  但是,现在唯一能拉她一把的人,依然没有回来。

  他会不会在什么地方受苦?!那个男人会不会象对待她的残暴方式,同样的对待他?

  那盆栀子花,被锁在窗外,露出美好的笑容。

  但是,屋子里,没有花香。

  她坚强的瞪着目。

  他回来之前,她绝不能倒下。

  但是,那一片最后的美好、干净,在哪里?

  她盯凝着自己的双手。

  她总是这样,留不住幸福,留不住美好,连想守

  ,也只是奢侈。

  她握紧双拳,眼神里露出愤怒的厉光。

  她恨!

  她想杀光这世界上所有的人!

  ……

  美国。

  “我要见承宇!”唐恩一再强调。

  在美国已经三天,他也被软禁在了这间别墅里整整三天,不但没有办法找到母亲,连江承宇的面也无法见着。

  “恩少爷!……少爷、少爷,出差还没有回来……”余叔嗫嚅着。

  说谎!他看到承宇的轿车了!

  他想搞清楚承宇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在发什么疯,把他骗到美国,自己又不出现!

  “恩少爷,恩少爷!”他不顾余叔的阻挡,一路上到三楼,停顿在承宇的卧室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