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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他淡淡拒绝。

  “那、那……还有、还有……”她实在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利用”价值。

  他打断,“不用了,我不想和交朋友。”

  不想啊……

  她忍住心酸,“那……在路上偶遇的时候,可以给我一个微笑……让我们彼此知道对方很好,这样,这样可以吗?……”

  原来,一起吃饭,一起逛街,有回忆作伴就可以了,她不求了,真的不求了。

  但是,他还是摇头。

  “不用了,大家以后就当不认识。”

  不认识啊……

  “有这么恨我、这么讨厌我?”她低头盯着自己脚尖,羽睫颤抖着,用很低很低的声音问。

  也对,如果她是他,恨不得找警察把她抓起来。

  叮当,到底在厚脸皮求什么?

  思考了一下,他终于开口,“不想再见,不想再做朋友,无关讨厌与否。”

  讨厌她吗?他自己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想避开她。

  “那为什么?”她穷追不舍,“即使这样,为什么不可以像原谅别人一样原谅我?”要命,连她也觉得自己真的很厚脸皮很无耻。

  “要听真话?”他凝视她。

  “嗯。”她用力点头。

  人来人往的庙街里,他再凝视了一下她:“因为,我们发生过关系。”他的音量很轻,刚够她听到。

  这种轻柔的声音,只是涉及隐私,无关温柔。

  轰的一声,她的脑袋炸开。

  急急的,她想解释。

  “是我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有过的女人。”他的声音更轻更低沉了。

  他的话,让她所有想开口的话,都梗在喉间。

  第一个……唯一……

  为什么她很想抓住这些字眼,永永远远刻在他心里,让他记得,他第一个女人是叮当……要命,自私的她!

  “所以,我们不可能做朋友。”

  说完要表达的,他转身,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说他保守也好,起码这一点,他不想委屈自己。

  看见她,会时刻提醒自己,自己曾经有多傻气,想求一份爱情,被一个女人玩得团团转。

  看着他坚定、远去的背影,她还是喊不出心底的秘密。

  迈开脚步,她突然奔跑。

  只是,她并不是去追他,而是跑到那个半仙的摊位上,拍着桌子,急切的问:“大师、大师,请问刚才被摸过骨的男人,是不是我的真命天子?”她的语气很焦躁很心慌。

  如果、如果是……她拼了这条命,把自己烧成灰,也要追到他!

  但是,半仙只是沉吟,仿佛在很认真的思索。

  她缠着绷带的手,整个泛白,她很努力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去揪大师的衣领。

  要让大师慢慢想,不可以急。

  她抚慰自己。

  半仙并没有想太久,他坚决的回答两个字:

  “不是。”

  僵住,石化,眼里的光亮如烟花般的光彩,顿时化为灰烬。

  不是。

  她就知道自己歹命。

  “姑娘,的真命天子三天之内会千里迢迢出现在面前,接着,们会在一起,生下儿子,就有了家人……”半仙笑眯眯的说。

  千里迢迢出现在面前?

  会是谁?屁啊!

  “再接着会分开,我会自己带小孩吧!”她恨恨的把先前的话接下去。

  她不是贪心啊,只是瞬间有了那样的贪念,如果那个人,是唐恩,即使不能天长地久,那也该有多好?

  靠!

  我靠!

  我靠靠靠靠靠!

  自己命不好,干嘛要连累别人?

  她垂头丧气,但是还是不忘问:“大师,那怎么做,才能化解那一句什么‘会害着自己最爱的人’?”她的命已经这么歹,她真心希望他能运气好一点,千万不要克来克去。

  半仙用灰白的眸,看了她一眼。

  很深、很深。

  她急忙将了张五百元的港币在大师的桌子上。

  但是,半仙还是看她,不说话。

  她急忙又放了一张五百元。

  半仙终于叹了口气,道出四字,“随心、随欲。”

  一千块换了她都会念的四个字?

  “大师,能说清楚点吗?”她急忙问。

  “不压抑,不欺骗……”这次,总算多了两字。

  但是,她还是不懂。

  谁压抑?谁骗谁?

  她正想问,半仙已闭上眼睛,摆明不想再回答。

  再问。

  应该就是六字真言“天机不可泄露”了。

  她失落的起身。

  2010年2yue19ri,她晓得一个天机,唐恩和她的命运不会有任何纠结。

  只是,她不知道,天也会捉弄人,更何况一个假半仙?!

  2010年2月20日。

  机舱里,她故意换走唐恩的行李箱。

  为什么?

  只是,想再见一面,再见一面而已。

  虽然,这样的她,很不潇洒。

  她等着。

  等着唐恩提着行李,用那依旧云淡风轻的眼神,提醒着她的过失。

  然后,她假装抱歉,再死皮赖脸的要请他吃饭,再,再然后?……只要有了一次机会,她总j yoo·net会想到新的办法接近他,制造下一次见面的机会。

  这次没有重逢之前,偶尔会想起他,偶尔会想起那一个月里的点点滴滴。

  于是,心房会隐隐作痛,她以为,这是仅有的最后一点良知在作祟。

  见到他之后,却像飞蛾见到了温暖的火源,明知不能不该接近,却还是拼命着、挣扎着想飞近。

  她想,她真的有点不对劲。

  这种忐忑、七上八下的心情,很不对劲。

  特别是。

  “叮当,是不是和一名旅客换错了行李?”付经理喊她。

  “有有有!”她赶紧指着自己座位下,每日都得用湿布仔仔细细擦上一回的行李箱,“我没有那位客人的手机号码,所以没办法通知他。”她试过,但是可能那件事情之后,唐恩就换了新号码,她没有办法联系到他。

  所以。她没有他的新号码,只在这里干等。

  “那快过来,那位旅客在会议室等!”

  他来了?

  她怎么没看到?

  是在她不小心离开座位的时候来的?

  不管如何,闻言,她狂喜,拖着行李就“砰砰砰”毛躁的疾步。

  但是这种喜悦,只维持到推开会议室大门的那一秒。

  “好,我是唐恩的同事,我在附近办事情,他让我顺便过来帮他换一下行李。”对方将她被“换错”的行李箱推到她面前。

  “啊……”她只能呆呆的应话。

  “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对方接过她手里的拉杆。

  她看看自己的手掌,空空如已。

  原来,这就是无论如何努力,也什么都抓不住的感觉。

  等到对方就要走出门口时,她才回过神来,厚颜的急忙追出去,“先生,先生!请问唐恩的电话号码多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他吃饭,以表歉意。”这个理由够合理吧?!

  对方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简直当她是花痴。

  但是显然,她的姣好容颜也给了她相当大的好处,对方没有拉下脸,只是笑着摇头,和气的说,“唐恩说过,如果有人要请他吃饭,就帮他回绝了。”只是,根本没有准备告诉她电话号码的意愿。

  她鄂住。

  有人要请他吃饭,就帮他回绝了?

  所以,她这点伎俩早被唐恩看破?

  心房七上八下的。

  “他让我告诉,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必再感到抱歉。”对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有点好奇。

  因为,她的脸色很不对劲。

  白,很白。

  因为,这个答案,不知道是出于他豁达,容易原谅人的个性,还是因为他根本不想和她再有牵扯?

  她想,毫无疑问,是后者。

  看不开的人,反而只有她。

  “可以……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吗?至少……”至少说最后一声“对不起。”

  忍着难堪,以及最后一丝不甘,她再次厚颜的问。

  总觉得,欠他的对不起好多好多,不是一句能偿完。

  只是,他会听吗?

  其实,就算要到他的电话号码又如何?他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还能如何?

  在庙街的时候,他说过不要再联络,不要当朋友,现在,他在用自己的行为,斩断他们之间的任何有所接触的可能。

  原来,真的连普通朋友也不行。

  原来,连街上遇见能点个头的交情,也不行。

  原来,他也是一个会“无情”的人。

  如果对象是讨人厌的她的话,他可以无情。

  “唐恩有交代,他的电话号码不要随便透露给陌生人。”对方的笑容有点走味了。

  真是个漂亮的姑娘,可惜……

  脸皮很厚,不懂什么叫拒绝。

  陌生人?

  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即使,她和他说过,他们十一年前就认识,对他来说,她还是陌生人?

  失了资格,就是失了资格。

  “对不起,请让一下。”对方提着唐恩的行李,对她有点失去耐心。

  她失神·yoo ·,终于侧过身。qī.shū.ωǎng.

  对方擦身而过身失了温度的她,走出来会议室。

  ……

  当年,她也是这么无情吧。

  她想着,真是报应,虽然,他没有亲手把那把刃插入她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