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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血雨暗流的黑巷 ..

  男主人一脸倨傲、冷漠,拍了拍打哈欠的嘴,不紧不慢地说:“哇唔……您的女儿很年轻,好像是流产了。把她带进来吧——哦,当心,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茉妮娅瞪大眼睛,想要骂街,可眼前不是时候,吃力地托起女儿,把她扶到手术台上。男主人一边慢吞吞地收拾着器械,一边不人道地嘟嘟囔囔,“最近是怎么了!们这些女人,比牧场里那些奶牛还不叫人省心,难道就不能跟客人要求一下,带上个套子又会怎样。这对大家都有好处。”

  手忙脚乱的茉妮,正剪着女儿身上的血衣,听见男医生这样唠叨,立刻就明白了原由。气得脸直泛青的茉妮娅,压着嗓子发起火,“别唠叨了,我们给钱。快一点,这可是我的女儿,我的命根子。”

  受到侮辱茉妮娅已是身无分文,只好在女儿的口袋里乱翻。

  花梨莎虚弱地张了张眼睛,“妈妈,别找了。我把那些钱用光了。”

  咣当一声,男医生把手术器械丢回了盘子,眯缝起像受了打扰而显得不满的黑眸子。“——们没钱?好了,我这里可不是福利社。趁她还喘气,们到市里吧,大医院对她有好处。”

  茉妮娅又哭了,男医生的态度,令她绝望到了极点。她懊悔地道歉说:“先生,发发慈悲,先救了我的女儿,我一定会双倍还给。”

  男医生没有抬头,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别唠叨了。这里是农场畜牧站,我是个兽医。不要浪费时间了,赶紧带她走。”

  茉妮娅抹干哭花的眼睛,看到货架上的确摆了许多动物用药。可她又惊奇地发现,男医生身后的玻璃柜子,摆着一大堆计生用品,而且分明有给人治病的药品。她一下反应过来,这个实用主义万岁的男医生,即给畜生看病,又给人医疗,是个善于算计收入的医痞。

  无能为力的茉妮娅,叹了口气,抬手解开僧袍,想要用她自己,做一笔交易。

  近乎昏迷的花梨莎,感知到了母亲的屈辱,猛地抓住茉妮娅的手,极为虚弱地呢喃道:“妈妈,给!”

  一条血污的项链,被花梨沾满鲜血的手颤抖着掏了出来。

  茉妮娅的眼睛亮了起来。

  “快救我的女儿!这条项链很值钱的!”

  男医生拧开水管,把项链冲了半天,当他看清的确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镶满芝麻钻石的项链,这才有了救死扶伤的笑容。

  茉妮娅的高兴没能持续半分钟,站在花梨莎面前的男医生,又一次丢开了手中的器械,稍有不安地舔着嘴唇。“真见鬼!这他妈不是流产。这……这是枪伤,弹头还留在里面。……我不能违法行医,必须要先报警。”

  眼看着女儿生命垂危,茉妮娅再一次陷入巨大的绝望。她苦求着说:“求您了,不要报警,我们不是坏人,项链都已经给了您。”

  面前的祈求就像是谎言,惹得男医生讨厌,他费劲地掏着手机,开始骂骂咧咧:“我可是见多了们这些大晚上出来拦截司机的女人。哼!真是个傻娘儿们。我没必要冒这个险。一旦让警察知道,他们会把我这座房子也勒索走。我已经受够了,难道要我再搬到非洲去?”

  不知是什么时候,泪流满面的茉妮娅,掏出那支黑星手枪,直指着男医生。她的手一点也不抖了。“……这把枪已经打死了三个没心肝儿的家伙,可别逼我?”

  男医生吓得一愣,鼻尖渗出了大颗汗珠儿,被酒精搞得昏沉的脑袋也清醒许多。“——好吧……好吧……现在已经合法。”

  男医生重新操起了手术刀。藏在墙角的摄像头,正悄然记录着这一切。一百七十六章:失控的铁血阴谋

  在迷宫一般的下水道里,杂佛身轻如燕地小跑着。从矫健的步伐就可以看出,他非常熟悉下面的环境。潮湿乌黑的墙壁上,爬满了惊慌的蟑螂。杂佛擦着一束冷烟火,将那些令人恶心的四处乱钻的虫子赶开,跳进了一扇半米宽的伪装暗门。

  里面是间小仓库,干净舒适,但地上却爬满了毒蛇。用来做陷阱的宠物,是不会撕咬主人的。杂佛在受控制的电子闸门上输入一串密码,随即钻了进去。

  沿着装置有微光照明灯的水泥梯道,一名性感的非洲护士,正夹着香烟在等待客人。她对杂佛吹了个戏谑的口哨儿,眼神心照不宣,似乎若不是时间匆忙,两人会拉些家常。

  又通过一道受非洲护士控制的闸门,走了好一段蚁穴似的廊道,杂佛才真正被带进佛兰特教授神秘的地下医院。

  暖风通畅的病房内,一点也没见消瘦的海盗水手皮基卡,把一条绑着绷带的腿架在床沿上,毫不见外地享受着住院的日子。忧愁似乎拿他没丁点办法,他捧着花边杂志,一边嚼着嘴里嘎嘣乱响的薯片和火鸡肉干,一边嘿嘿傻笑,朝憋闷、烦躁像是有心事的“独眼龙”桑丘司啰嗦。

  “这条大蛀虫,当心便秘。漂亮的护士小姐,可不喜欢用这种方式浪费她的时间。”桑丘司没好气地骂着,在洁白的枕头上扭过脸去。粘在左眼上的药棉,令他的视野很不舒服。

  “怕什么,我们的大富翁尼克,会额买单的。”皮基卡一副厚颜无耻的赖皮相,撕开了另一包薯片。

  利昂德的床头柜上堆满了报纸,这个一向不喜欢拌嘴的俄国男子,只能用沉默讨得清净。但胳膊里的骨头总会疼,弹片插得太深了。这令他比两个海盗同伴自在不了多少。

  非洲护士推开病房的门,让杂佛走在前面。三个海盗惊得目瞪口呆,他们一点也没想到,今晚会来一位这样的客人。探望者咧着亲切却又毫无同情的嘲笑的嘴角,在皮基卡那绷得难看又分外张扬的腿上弹了一下,疼得满口薯片的皮基卡吆呵一声,赶紧把腿缩进被子。

  杂佛挑了挑桑丘司眼皮上的纱布,像是在和里面的眼球打招呼:“打针很疼吗?”

  桑丘司忍住惊讶,尴尬地向后缩着脖子,“嘿嘿……不疼,凉飕飕的,挺舒服!”

  “瞧啊!魔鬼是从哪儿把给抓来了?哈哈哈……”利昂德抱着伤痛的胳膊,赶紧坐起在床边,生怕杂佛再走过来奚落自己。

  杂佛笑了起来,用他那满是冰凉的热情,环视一眼屋子,看到唐休正像一只警惕的狐狸一样瞪着炯亮的双眸。唐休有些迷惑,他不能确定八目杂佛的出现对他和苍图而言,是不是一件该高兴的事。

  “恭喜诸位,们可以出院了。”杂佛解着勒在伪装上的皮带,一点也不掩饰坚定的面容。

  皮基卡吐掉嘴里的零食,诧异地叫道:“——什么?出院?这还不到一个月呢!教授要我们安心休养。瞧我的腿,都可以拿到埃及去做展览。”

  满地的果皮和包装袋,令一旁的非洲护士直皱眉头。

  杂佛宽慰地喘了口气,走到眼珠子都要鼓出来的皮基卡面前,“也许我该挖一条连通这里的运河,在椰子树底下放几个端着香槟的比基尼姑娘?——可是我听说,们挨揍的时候,连裤子都没找着?”

  皮基卡的脸腾一下红到了耳根,无措地看向桑丘司和利昂德。利昂德低下头,不愿给一旁的护士看到窘态。满脸羞臊的桑丘司,已经跟皮基卡吵翻过好几次,因为伙伴总拿穿错裙子这件事说笑。

  杂佛抄起一本摆在床头的花花公子,神色嘲弄地速翻了一遍,“瞧们现在这副德行,大概连自己是怎么进来的都忘记了。尼克可是比们强多了。”杂佛揶揄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厉,“——都起来吧,混蛋!这里不是给人养尊处优的黄金海岸。骨头都要发霉了!”

  三个海盗面面相觑,看见佛兰特教授正好进来,皮基卡不由得眼珠一亮。

  可是,他看到教授和杂佛亲切地拥抱,低声说了几句,然后向他们几个点了点头,就匆忙地离开了。皮基卡登时像一只泄气的皮球,愁容满面地嘟囔说:“兄弟们,咱们要被魔鬼拉回地狱啦!”

  杂佛看了看手表,再无喜怒之色,“黑帮暗哨对接信息的时间快到了。咱们只剩三十一分钟。”

  苍图被装进一个两米长的特制的箱子里,由几名黑人护士小心翼翼地搬上轮床,顺着弧形弯道推进了汽车美容店。三个海盗和唐休一瘸一拐地跟在后面,上了杂佛开来的一辆商务轿车。

  隔着箱子上面透明的玻璃,能看到一排排精密的输血管,与“沉睡者”的身体连接,在仪器微控下缓慢循环。苍图双目紧闭,面容安详,俊逸的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几个月前、夜狙鲍迪未遂后被病痛折磨的痕迹。在他赤裸的略有起伏的胸肌上,贴着四五根刺激脉搏的电极管。

  唐休心里很不是滋味儿,按照中国人的传统,他不喜欢兄弟躺进一个像棺材似的箱子里,被杂佛飞驰的驾驶摇来晃去。

  “开慢点!这么大的雨,是要去哪?”唐休很是不安地问。

  杂佛挑着笑意轻松的嘴角,抬头看了一眼倒车镜。“嗨,们三个混蛋,别毛手毛脚的,租来的东西一旦弄坏是很贵的。”

  三个好奇箱子的海盗,赶紧把手拿开。皮基卡晃悠着脑袋,开起了海盗式的玩笑。“这么糟糕的天气,咱们找个地方把他埋了吧!”

  “混蛋,我在问,这是去哪儿?”唐休再也憋不住怒火。他对这次行动很不满,苍图是他最亲的人,却没人跟他事先商量。他觉得杂佛是在蛮干,拿苍图的性命冒险。

  杂佛不屑地撩起眼皮,又从镜子里看了看满脸不忿的唐休。“一小时之内,如果这口箱子接不上电源,还真得找个地方把他埋掉。”

  急转的车轮把路面积水辗得像喷泉,不知道为何,杂佛突然加速,将汽车开进一条围墙高耸的民巷胡同,又猛然一个急刹,漂移中的车身,稳稳地靠上了一辆早就等候着的高级面包车。

  唰的一声,面包车顶弹出一层雨罩子,遮挡在两车之间,预备好的小板桥,搭建在两车的车门上。

  三个海盗将大箱子推进宽敞的面包车,没等扭过身来收起金属板,商务轿车便自动封闭窗门,嗖地一声,朝前面飞驰而去。

  “他这是去哪?”皮基卡极为诧异。但很快,伙伴们脸上泛起的嘲弄给了他答案。

  皮基卡装出手忙脚乱的样子,遮掩着难为情说:“啊!我看得出来。他在制造匀速行驶的假象,调戏那些遍布街道的监控器。”

  身材高痩的司机,把一根电源插在大箱子上,各种五颜六色像豆粒大的显示灯,接连增强了亮度。苍图起伏的胸腔,随即出现了显著的活跃。

  桑丘司扒开利昂德的肩膀,探着脖子观望了半天,“嘿嘿,这可真神奇了。瞧这个小家伙儿,睡得多香甜。嗨,出来喝杯酒吧!”

  唐休推开嬉皮的海盗,不高兴地说:“别闹!”

  皮基卡把伤势未愈的脚舒服地展开,对着前面的司机吆喝:“小老弟,快开车。带咱们去啤酒城。”

  “threehours

  fter!”司机沙哑阴沉的声调,以及半扭过脸露在鸭舌帽檐底下的迷彩下巴,惊得众人当场一怔。原本正心情愉悦的三个海盗,像是被人泼了冷水,难免有点不舒服。这个闷声闷气的司机,显然不喜欢他们身上这股骄野惯了的海盗秉性。

  桑丘司气笑着向伙伴们嘲弄:“我说伙计们,这他妈是什么鬼东……”

  可是,没等他的咒骂部脱口,利昂德就一把拉住了他。几个人这时留意到,前面的副驾驶座上,赫然横有一支m200狙击步枪,压在像一堆渔网似的伪装披挂上。而这个浑身湿透的司机,穿着也并不是什么黑夹克,而是刺客专属的夜行衣。

  事到如今,再明白不过。他们从唐人街一路无阻地开到临近海港的南湾艺廊,却不曾遭遇半个黑帮分子追截,而那副伪装又显然不是杂佛那件,一切都是明摆着的。

  海盗是不愿意跟一名刺客在脾气上擦出火花的,何况是三个断胳膊瘸腿有半只瞎眼的海盗。桑丘司添了添嘴唇,狡猾地咳嗽着,用装出来的礼貌搓着手指头问:“咱们去哪儿好呢?也许……应该找一家酒店。”

  沙音木偶没再搭理任何人,直到天色蒙蒙放亮,街道上有了稀疏的车流,才发动面包车,朝卡诺加公园北面的查茨沃思水库驶去。

  星期天的早上,花园里一片凋零,绿色变得浓重而单一。被花瓣铺满的五颜六色的泥土,散发着清新的气息,只有隐藏在枝桠下的花蕾,躲过了昨夜风雨的考验,偷偷地钻了出来。

  向来文雅阴郁的墨龙,像是被人打碎了最心爱的花瓶,脸色非常难看。铁疤龙沙瓦走进办公室,担心地沉默了一会儿,把一份资料放在桌子上。

  “多少个?”墨龙的话音有些伤感。

  “二十七个。都是一线打手。”沙瓦回答时两腮的青筋都在蠕动,像是咬着某种坚硬的颗粒。

  墨龙沉痛地闭上眼睛,这个数字仿佛令他的思考变得非常困难。自打油头领班的酒吧出事之后,墨龙又增派了十名打手,暗布在唐人街监控苍图等人。可是现在,仅仅两三天的工夫,帮会培养的二十七个精锐打手,没有任何征兆,一夜之间就被人屠光了。苦心监控数月的目标,到目前为止也部丢失掉了。作为操作盘的铁龙帮老大,这无疑不是一个伤筋动骨的打击。

  神色迟疑的沙瓦,又把一个沉痛的数字摆在墨龙面前。“我们的直接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了3500万美金。”

  墨龙心里比谁都清楚,死掉的每一个秘密打手,都是帮会多年来花费重金一点一滴所培养。沙瓦此时给出的损失数据,实际上算是非常保守的了。

  沙瓦接着说:“刚刚收到消息,他们的汽车就藏在南湾附近,大概是想寻找机会从沿海港口离开洛杉矶。不如组织一些兄弟去那里打探,伺机干掉他们。”

  墨龙摇头,有气无力地叹了口气。“这已是虎狼之争,咱们不能再放猎狗上去。不然,就要步鬼蛇帮的后尘。”

  “可是……”沙瓦很是不甘,却又不敢妄自主张。

  “给那个姓方的‘茶商’打电话。”墨龙的语调非常缓慢,决策中的每一字,似乎都要经过万般斟酌,才从嘴里吐出来。

  “好主意!就用他来替代咱们的猎狗。”沙瓦谨慎地赞叹道。

  “不!”墨龙恢复了摆手的姿态,深邃的双眸凝望着窗外的云朵,“只让他去做掉鲍迪。南湾附近我另有安排。”

  沙瓦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虽然一时想不通,可也不敢耽误,转身就要出门。

  墨龙叫住了他,“如果‘茶商’的价码低于500万美金……别硬来,做个陷阱,干掉他!”

  沙瓦的蓝眼珠转得飞快,思索了几秒钟,就将老大叵测的用意心领神会。墨龙考虑到了这一点,他完没有忽略“方先生”已被鬼蛇帮雇佣的可能。

  墨龙好像不大放心,扭过椅子看着沙瓦说:“要找一个与帮会无关的人,去订这笔单子。条件谈妥之后,先支付300万定金。——听好了,我们只付300万佣金。”

  老大的阴诈计谋,令沙瓦会心地笑了。墨龙从不做硬碰硬的买卖,这一点他非常清楚。雇佣方先生去对付鲍迪,很大程度是出于对这名域外刺客的提防。在这种手段上,沙瓦是个精于人事却不谙科学的助理,所以他只能永远站在墨龙这样的领军背后。

  对铁龙帮而言,剑拔弩张的敌人来自多方面,但在墨龙眼里,敌对元素却是一个整体,一头庞大的野兽。如果犄角顶了他,他就会去踢对方的屁股。而鲍迪,就是这个庞大敌人的屁股。“冤有头债有主”的逻辑,在墨龙的统治词典里是变异的智慧。

  沙瓦刚一离开,拉塞夫便神色慌张地跑了进来。“墨龙先生,您猜得一点没错,咱们的血腥味儿还冒着热气,馋嘴的秃鹫就飞来了。”

  “来了多少人?”墨龙像往常一样,心平气和地问。

  “三个。拉德多和两名警员。”拉塞夫详细地回答。

  “没有特情局的人吗?”

  看出墨龙面带隐忧,拉塞夫走近一步,一副既懂事又谦卑的模样,伸着脖子说:“没有!那个拉德多说了,要和您单独谈谈。”

  墨龙像是提前看透这场会客的结局,嗤鼻一笑。“安排到会议室吧。我就来。”

  一身气派制服的拉德多警长,眯缝着被雪茄熏小了的眼睛,看着西装笔挺、英气昂扬的墨龙走进来,即刻笑着说:“闻听墨龙先生早年留学英国,今日一见果真绅士风度。贵族,当之无愧的贵族!”

  墨龙谦虚一笑,礼貌地伸出手,“哦,诸位请坐!”

  拉德多的笑很暧昧,坐下身来的墨龙却没再看他一眼,这令拍空马屁的警长不由觉得尴尬。话到嘴边,只好先收住。

  漂亮的女秘书,把一份早餐端了进来。说实话,她还没干过这么不礼貌的事。但总裁亲自交代,也只好照做。

  墨龙斯文地切着盘子里的牛肉,偶尔喝一口杯中的鹿奶,用餐巾抹着嘴。一直挂在脸上的亲和,不受时间限制地冷落着对面的客人。

  身后的两名警员渐渐骚动,不住看向警长。拉德多的面子受到了伤害,他眯缝出锐利的目光,恢复了一名公务人员的刻薄语调,“您还能吃得下去?”

  墨龙抬起头,莫名其妙地看了对方一眼,“……嗯?啊,非常抱歉。业务繁忙,总要挤时间吃早餐。诸位……要不要也来一份?”

  “墨龙先生,您可真能幽默。出了这么大的案子,您却心安理得,保持这么好的胃口。是要掩盖什么吗?”

  墨龙好笑地皱起眉头,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着急的模样。“呵呵呵……您这话从何说起,出什么事了吗?”

  三个警员不说话,脸上绑着虎视眈眈的表情。

  墨龙放下叉子,把一片面包撕碎,用手指在奶杯里搅拌,像个桀骜不驯的硬心肠,冷淡地说:“债务危机呢,归总统负责;工人失业呢,由工会负责。我呢,是个商人,安分守己的纳税人。您不会怀疑我有什么经济犯罪吧?”

  狡猾的人从不跟狡猾的对手兜无谓的圈子。拉德多干干地哼笑了几声,揶揄着打算将“糊涂把戏”僵持到底的墨龙。“昨夜的一场大雨,死了二十七条人命。众所周知,唐人街可是们黑……”

  墨龙的脸色突然变得像生铁一样黑,眸光里透出了凶狠。

  自知失言的拉德多,话锋一转,“啊,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是们的生意辖区。您不能证明这跟您没一点关系吧?”警长咄咄逼人地瞪着墨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