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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丛林里的**

  混乱不堪的焰鬃部落,林立着密密麻麻的小木屋,有的吊脚建在地面上,挨着一排排水槽;有的则搭建在高大的树冠里,上面架设有巨大的远程箭弩。

  射杀彼得罗的狙击手,伪装得非常狡猾。二十多间牛棚顶上,堆满了厚厚的草垛子,短时间内看不出一点翻动过的痕迹。很显然,躲藏着的那家伙仍没甘心,还想再偷放一次冷枪。

  苍图的心怦怦直跳,眉毛上的汗水,滴到了紧贴的狙击准镜上。他不断眨着眼睛,想尽快找出目标的位置,可对方狙击手毫无破绽。如果对每个牛棚上的草垛子分别击发一颗子弹,这样冗长的间歇空当,极可能使自己受到反击。

  然而就在这个节骨眼上,一个纵身跳上牛背的土著勇士,像被马蜂蛰到脚掌似的,挥舞起手里淬毒的矛杆,哇哇大叫,并且对准身旁一个草垛子投掷出飞矛。

  厚厚的草垛子猛地被拱开了,一个肩膀上插着矛杆的现代人,抱着步枪鬼哭狼嚎地滚翻了下来。

  周围的土著兵先是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随着一名土著小头目的厉声呵斥,十几个投矛手面目狰狞,龇牙咧嘴一拥而上,将那个投掷飞矛的土著前胸后背瞬间刺穿,硬生生地举下牛背。

  狙击手口吐白沫,痛苦不堪地在地上翻滚。被十几只长矛架在半空中的土著兵,满口淌着鲜血,仍在垂死大叫。

  接近着,另一个站在旁边的土著小头目,像预感到了什么,又发出一声大呵,原本正准备冲出焰鬃部落的矮子弓手和巫蛊小鬼,立刻呼啦一大片围拢回来,个个剑拔弩张。

  十个肥壮高大的刀斧盾牌兵,像野蛮的狮子一样,恶狠狠地冲进人群,将七八个眼里泛着惶恐的土著勇士围住,抡起刀背猛砸他们的膝盖,使其纷纷跪倒在地。

  苍图顿时看明白了,这是归顺雾鬃部落之后的焰鬃族人,突然发起的**。率先发动攻击的骑兵投矛手,或许知道自己的族人正被逼迫在森林东面跳欢庆舞蹈。这对于家破人亡的焰鬃族人,已经是奇耻大辱,谁料伪装在牛棚上的外来势力,居然还朝他们族人舞蹈的方向射杀。

  看到敌军此时大张旗鼓,阵脚混乱,这个焰鬃部落的骑兵勇士,再也不甘忍受屈辱,终于决定为挽回尊严而死去。

  而他身边的几个焰鬃勇士,或许没有参与这场**,但雾鬃部落那几个小头目,显然怀疑起他们,并且认为这些本就不太稳定的屈服者是有预谋的。所以,及时下令将他们拿下,统统按跪在地上。

  一个手持盾牌和砍刀的土著兵,高声啸叫着砍落一颗勇士的头颅,抹了抹四方大脸上的血花,朝另一个焰鬃勇士的脑袋走去。

  正要从树冠里悄然撤退的苍图,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悲凉。虽然他不是焰鬃部落的土著,但深知家破人亡的悲痛,于是他勾搭在扳机上的食指,果断地击出一颗子弹。

  嗖地一声,枪口面前的树枝,被气浪冲得微微颤动,锁定在狙击准镜上的刽子手,不等再次挥起肉乎乎的大胳膊,砍落下一颗人头,脑门上就啪地一下,血花四溅,脑浆翻滚而出。

  这突如其来一击,霎时把周围的土著兵吓得魂不附体。他们瞪大惶恐不安的眼睛,吃惊地看看天空,又看看四周的树木,根本判断不出哪里来的攻击。

  跪在地上就要被斩首的几个土著勇士,仿佛一下被激发出了斗志和勇气,撞翻身后押解他们的人,捡起地上的矛杆,高声大喊起来。

  雾鬃部落的小头目,见到这种态势,立马夺过一枚矛杆,就要上前刺死其中一个不安分的勇士。却不料,一支淬毒的箭羽,嗤地一声,刺穿了他的脖颈。黑血从他恼恨的眼睛下面,顺着咧开的嘴角流出来。

  四五十个身着同样妆饰的土著投矛兵,顿时混乱成一锅粥,纷纷举起矛头,相互对峙起来;矮子弓手们像一群受惊的鸭子,嘎嘎乱叫着,拉满弓箭,彼此对着彼此的面孔龇牙;同样,侏儒小鬼们也衔住吹杆,一拨人对向另一拨人。顷刻之间,军心大乱,内讧爆发了。

  不远处高耸的瞭望塔上,快速爬上去一个身着迷彩的现代人,他愤怒地摇着手掌,呵斥这些内乱的土著冷静下来,各自回归队形。

  可是僵持在一起的彼此怀着仇恨的土著士兵,根本不予理会。他们非常清楚,一旦彼此分清了部落种族,焰鬃部落的士兵必将遭受屠杀。

  只见一个画着绿眉毛、蓝颧骨的焰鬃勇士,猛地朝那个迷彩装的现代人投掷一柄飞矛。站在瞭望架上的家伙,耸了耸鹰钩大鼻子,冷冷眯起眼睛,并不忙于躲避,而是快速抽出一把匕首,准确地打偏了飞向自己胸膛的矛杆。

  这一袭击,令他完失去耐性,转而往右侧让了半步。

  “fire!”

  一挺被掩藏在树枝下的机枪,赫然闪现出来,随即喷出火舌。突突突,突突突突……火力凶猛的扫射,使雨点般密集的子弹铺撒过去。土著士兵们鬼哭狼嚎,双脚在溅射泥点的地面上胡乱蹦跳。

  子弹像恶魔的爪子,将他们瞬间撕碎,血淋淋的脑袋滚了一地,肠子流了一地,鲜血宛如地底泉涌。

  苍图沿着树林疾奔,虽然尚未赶回侦察小组,可杂佛已经听到他击杀出去的一声枪响。于是快速攀爬上树冠,取下了定位仪和图纸。

  各处重要的建筑,只一半被标注出坐标,但眼前已经顾及不了许多,只好启动发报机,向停泊在内格罗河道中游的铁耙号发出轰炸指令。

  仅仅不到两分钟,远处的天空就传来长长的尖鸣声,无数颗像哈雷彗星似的托着白色大尾巴的导弹,犹如流星雨一般,朝着森林西面的焰鬃部落俯冲而下。

  水手们欢呼雀跃,挥舞着步枪大叫:“万岁,万岁!哈哈哈,铁耙号万岁!炸死这帮狗娘养的,为彼得罗和死去的弟兄报仇!炸吧炸吧,狠狠地炸吧,让这群野猴子的屁股开花!”

  皮基卡喊得声调最高,一边忘乎所以地叫笑咒骂,一边不住望向面前那些蹲在地上的土著,仿佛在向这些土人炫耀一种在他们看来近乎神灵的力量。

  领舞的土著老者,艰难地摘下了面具,皱巴巴的脸膛上,看不出一丝喜悦。他像念咒语似的嘟囔起来,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其余土著纷纷效仿,每个人都哀伤地垂下头,向着炮声冲天、浓烟翻滚的方向流出眼泪——那里,是他们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