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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魔鬼的时针

  荒木九野越过杂佛斜瞟了苍图一眼,嘴角泛出一丝不屑的冷笑。杂佛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附耳警告说:“最好耳朵灵着点,及时听见我俩的指挥。我知道们日本人的毛病!但他可不是认为的那种家伙,这是条几乎不叫却咬人很凶的狼!听着,他可以在某个时刻搭救,也能在某个时刻要了的命!”

  苍图并不理会身边的事,又举起望远镜,朝三只已经逼近的黑熊后面望去,似乎又发现了不妙,眉头不由锁得更紧。

  荒木九野对横插在苍图身后的一柄三棱军刺眨了眨眼睛,表情很快恢复了严肃,焦急而又服从地问:“这是为什么呀?熊都已经过来,再不尽快击毙,大家会遭殃的。这绝不是闹着玩的野兽,它们体型太大了,若不是咱们手上有武器,这会儿肯定要哭鼻子的。”

  “混蛋!焰鬃部落就在前面,没看到那些炊烟吗?咱们现在只能靠河边这些树林做掩护,隔断一切可能察觉到我们的瞭望视线。这个时候开枪,会把鸟群惊散!别忘记铁耙号上有内鬼,说不定对方已经知道咱们从这条路来了呢!”杂佛对荒木九野刚解释完,苍图便把一个更坏的消息告诉了大家。“小心空袭!对面飞来很多只角鹰!”

  十几只浑身闪着黑亮羽毛,撑开白色脖颈、转动晶黄眼珠的巨鸟,已经藏好锋利的爪子,抖着镰刀似的钩嘴,张大翅膀遮盖了过来。它们时高时低,在几个人头顶不住盘旋。声声延长的尖唳鸣啸,仿佛利剑一般,刺破了蓝天,也刺痛了每个人的头皮。

  “瞧这些飞鹰,体大如牛,把咱们当成兔子了。快想想办法!黑熊就要扑上来了。它们会把咱们争抢撕碎的。这群该死的家伙,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皮基卡怪叫连连,举高了手里的朴刀。

  “每个人都把盾牌拿好,如果角鹰俯冲下来,就拿朴刀砍它们的翅膀!桑丘司,负责一挺备用机枪待命,我去把黑熊引开,如果不成功,就在最短的时间击倒它。”苍图抓起一扇盾牌,提着上好刺刀的步枪,朝已经近在百米的黑熊绕了过去。

  杂佛带领剩余水手蹲在地上,摆成间隔一米的方队,如果有哪只角鹰冲击下来,被攻击者就猛地站起身子,以盾牌奋力格挡,旁边的水手便趁机挥舞朴刀,剁了那只角鹰。

  走在最前面的一只黑熊,见一个举着盾牌的人类竟然主动朝它靠近,先是疑惑地踌躇几步,但很快就像明白了什么,猛然竖起庞大身躯,挥动爪子“咔嚓”一声,拍断身旁一棵成-人-小腿粗的栎树,凶相毕露,低声连连怒吼。

  狂暴示威的黑熊,翻开滋满泡沫的嘴巴,仰着湿乎乎的鼻子向苍图剧烈抽嗅,仿佛是要锁定这个敢于挑衅它的目标。

  彼此距离不断拉近,苍图心里开始发毛,这只黑熊远比想象的还要大上一倍,站立起来的身躯足有三米高,浑身皮毛深一道浅一道,显然是一头身经百战的吃人巨熊。

  已经无法转头跑开,黑熊会追上来把人的脑瓜拍掉。苍图看好了几处泥潭,打算把黑熊引诱下去。因为任何一个人类与这种皮糙肉厚的大家伙搏击,无疑于螳臂当车。

  黑熊颤动着肥膘猛扑了过来,苍图被追得团团乱转,像一只猴子似的,在泥潭之间左蹦右跳。远远望去,宛如一只矫健的猫在追逐一只轻盈的蝴蝶。其余两头体积庞大的黑熊,突然停在了原地,拔着脖子开始静观这场猎捕厮杀的好戏。

  一只低空盘旋的角鹰,似乎终于瞅准时机,向着杂佛的肩膀猛扑下来。随着迎面冲来的一股强大气浪,杂佛额前的头发都被吹翻,接着就是砰地一声闷响,仿佛是一辆疾驰的越野车冲上来,出乎意料地把他撞出好几个跟头。

  “砍死它!”皮基卡一声怒呵,挥刀朝冲下来的角鹰砍去。可是,角鹰借助反涌起来的气浪,猛地一抖翅膀,不等锋利的朴刀斩过,尖锐翎羽就在皮基卡脸上抽了一下。

  皮基卡像被掴了一个大耳光,横着滚到在地,嘴里哇哇大叫。“快站起来,保护我!”桑丘司趴在机枪上,整个后身就朝着天空,倘若角鹰攻击到他,屁股立刻就会给角鹰的爪子撕成八瓣。

  皮基卡连忙胡乱猛挥几下朴刀,使得低空滑翔的角鹰丧失了攻击时机,才没能一把抓在他脸上。但是皮基卡嘴角肿了起来,鼻血横流,几乎是带着哭腔,抹了一把流满上唇的血。“fuck!fuck!它的翅膀比树枝还硬,抽得我牙齿都松了。”

  “混蛋!快蹲过来保护我!我需要集中精力瞄准那只黑熊,不然苍图就完蛋了。”桑丘司大骂着,皮基卡不敢怠慢,像一只螃蟹似的快速移动过去,保持好原来的队形。

  十几只角鹰,接连向炮弹一样俯冲来,杂佛将朴刀耍得呼呼生风,除了砍落几根羽毛,几乎很难如预想的那样,把这种猛禽一击毙命。

  “噢!上帝啊!瞧,我的盾牌都被刮花了。这些角鹰的爪子,比熊掌还要大,比剃刀还要锋利。真是该死的鬼东西!”皮基卡翻着布满血丝的眼珠叫骂着,脖子几乎缩进了肩部里。

  “呸!呸呸!妈的!太可恶了。这些究竟是什么怪鸟?攻击到近前的时候,还往我脸上喷洒粪便,太臭了,熏得我脑袋发晕!”荒木九野脸色紫青,一边极力吐着那满脸湿乎乎的流到嘴唇上的鸟屎,一边咬紧牙关,压住涌进嗓子眼里的阵阵恶心。

  “这种鸟的粪便具有强酸性,大家保护好眼睛。把方阵缩小半米间隔,将盾牌略微倾斜,不要让它们借助地面鼓动起来的气流翻飞。”

  杂佛竭力嘶喊着,右侧颧骨上不知在何时被划出一条血痕。水手们像抵抗遮天而降的箭雨一样,重新集结在一起。桑丘司抱着机枪,被遮挡在下面,总是不放心地回头张望。“用刀尖往上刺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