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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犯罪现场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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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a;lt;sll&a;a;gt;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莫过于猜测女孩的心思,尤其是在对她充满好感的情况下。&a;a;lt;/sll&a;a;gt;

  好吧,我承认我挺没心没肺的,不知道怎么就在沙发上睡了。大器推我的时候我正梦回童年呢,扒拉着大器的手不耐烦:“哎呀,让我再睡会儿……”

  大器也没客气,使劲揪了我耳朵一下:“儿子,起来吧,好好练武替爸爸报仇啊!”

  我一惊,睁眼,对视,一个鲤鱼打挺当胸一拳。大器趔趄着后仰一下,揉胸口咧嘴笑:“哟哟,身手还这么矫健啊师弟,走,跟师兄扎马步去。”

  我翻身起来,双手使劲蹭了蹭脸:“醒多久了?几点了?”

  “十点多了呗。看有床不睡非得睡沙发,”大器边笑边皱眉,抬手揉着脑袋,“哎昨晚儿我是不是摔了?还是打架了?”

  我尚未完清醒,摇头道:“没啊,就是把这几年欠的酒都喝回来了。”

  “那不对啊!我这脑袋怎么这么疼呢?”大器弯腰探头给我,“摸摸,就这儿,肿了一大块!”

  看来大器真是喝断篇儿了,都没记住也好,省得郁闷。常喝醉的人都有过醒酒了开始后悔的时候,那滋味不好受。

  “没事,可能不小心磕哪儿了吧。”我顾左右而言他,“哎?吉吉起来了么?”

  “谁?吉吉?”大器瞪眼,“她昨晚住我家了?”

  “是啊,我俩一起把送回来的啊。”

  大器摇头,往楼上看:“没有啊,我起来挨个房间都转了,没人啊,走了?”说着话突然转向我,“们俩没怎么样吧?”

  我断然否定:“的猜测能高尚点儿么?就算吉吉想,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说反了吧!”大器凶我一眼,继而眯着小眼睛打量我,“和我妹熟的都挺快的啊,都吉吉吉吉地叫了。真亲热,都没这么昵称过我!”

  “滚蛋,我叫器器,受得了么?”我站起来伸懒腰,转身奔洗手间,大器在后面揉着脑袋一直跟着我,不断给我亮黄牌:“我可告诉啊,吉吉可是我妹,不能乱伦啊!”

  我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扭头冲他笑:“没文化了吧?老付要是跟吉吉有事才叫乱伦呢!”说完开始往脸上撩水。

  大器冥想数秒,品出我的话里有话,抬手拍我:“哎,哎!我正式通知和老付,都不许打我妹的主意!帮我转告老付一声。”

  我擦脸,憋着声音回话:“得得,知道了。还真把陈吉吉当成仙女啦?值得我和老付俩人抢?”

  大器满意地扶我肩膀,拿话点我:“师弟,悟了!咱们仨论下来可都是陈吉吉的哥,我这也回来了,以后就又混一起了,咱们得好好照顾这丫头。”

  我把毛巾蹭在脸上挡住表情,嘴上应付着。

  他盯着我,盯得我有点不自在了,忽然问:“哎,俩昨晚真没事吧?”

  我刷着牙喷着白沫子高声含糊:“我靠没完啦,自己打电话问陈吉吉去!”

  大器笑着躲我喷出的牙膏沫,忽然站正身子,双手合十胸前,沉声叫:“师弟,尽形寿,不淫欲,汝今能持否?”

  我当即也合十双手,微鞠躬,牙刷含嘴里杵着腮帮子正色答:“回师兄,白天能持。”

  带大器出去找了家铺子吃鸡汤面,昨晚净喝酒了胃里又空又寒,于是相对无言狼吞虎咽,在大器开始吃第二碗时缓过劲儿,就各类问题闲聊,问到我时,还在磨叽让我无视她妹妹的美貌这档子事。为了让大器放心我不会吃他的窝边草,我搬出了王欥欥称自己有女友,还猛想起个有力证据,把遗忘于钱包里夹在身份证后面的一张王欥欥照片拿给他看,惹得大器一阵瞠目,几度怀疑我是从网上down的美女图片来自我安慰。我自尊心受挫,放出豪言改天约王欥欥出来让大器请吃饭。

  席间我偷摸地给陈吉吉发了短信,但没得回音,于是故作不在意地怂恿大器打电话,吉吉好半天接听,回话正在梦中,让我放心不少。

  大器玩笑着问昨晚赖宝没把怎么样吧?我就坐旁边,心中无鬼坦然微笑,却清晰地听见大器手机里陈吉吉的声音,她口齿含糊地回答:“没怎么,就是害我哭了一场。”

  我眼前一黑,耳边只有学友大哥的歌声:好毒好毒好毒呜呜呜……

  大器急忙追问,陈吉吉回话“自己问宝哥,我睡醒再说”挂了电话,大器拿着手机扭头看我,眼中是小李飞刀。

  我不等他发问,自然是继续一己承担:“瞪我干吗!不是我!昨晚谭墩他们也喝多了,打电话跟我开玩笑开过了,把陈吉吉气着了,没大事!”

  大器眼中的凶残开始变成疑惑:“谭墩是谁?”

  ……我靠大哥,醉到什么地步了?从几点就开始失忆了啊?

  省略了死胖子不和谐的自残插曲,耐心细致地把昨晚故事讲述一番,引导着启发着,帮助大器慢慢想起了谁是谭墩,谁是袁老二,谁是骨头,谁是温小花、周小天、梁洛宏……

  大器仰头感叹:“我靠,那我昨晚没怎么失态吧?”

  “绝没,一点没师太,都成了方丈了。”我由衷赞叹,“骨头认当了大哥,老二和拜了把子,老谭视为天下第一仗义侠客,那个梁洛宏都尊为情感领路人,这回国第一天就多了三四个生死之交啊!”

  大器怔怔看我,半天挤出一句:“靠了,我怎么越听越害怕啊……”

  昨晚的宿醉让大器精神状态十分萎靡,早饭毕后让我给付裕打电话邀其前来聊天打牌。电话通了,付裕竟然是在公司。我奚落他大礼拜六的还这么有事业心,挣钱也不能不要命啊。这厮跟我正色,称公司要发展壮大,他作为领头驴必须以身作则。说着话呢他电话那边传来脆嘤嘤的一声呼唤:“付哥过来一下!”

  这声音怎么听怎么耳熟!电话那边付裕明显捂了手机在回话,我两百迈速度分辨,硬是想不起是谁的动静,于是改口风冷嘲热讽之:“哟,付老板,开会呢吧?说话不方便吧,那我说听……”

  付裕在那边明显发窘中,憋了一下才放出一句来:“别胡琢磨啊!这不是昨晚答应老二了么,今天我是带周小天来公司熟悉熟悉环境,可以的话就先试试。”

  靠,我说这么耳熟呢,原来是她。但老付真是高估我的听力了,要不怎么说,这做贼没有不心虚的。

  “那您老方便么?我带大器同志去公司看看?顺便中午供饭?”

  老付急于表示自己的清白,答应得倍儿痛快:“有什么不方便的!来吧来吧!”

  挂了电话,扭头看正在滋溜着最后一点鸡汤的大器,咧嘴笑:“走,咱捉奸去!”

  得知周小天在付裕公司,大器回忆了半天,恍然状,说&a;a;lt;cite&a;a;gt;&a;a;lt;/cite&a;a;gt;那小丫头英文不错,挺机灵的。我拿筷子在他眼前晃:“哎哎,我说道貌岸然君,把自己妹妹护得跟小龙女似的,然后打别人外甥女的主意,合适么这?”

  “我这是严于利己,专门律人。”大器鬼魅一笑,一脸的肥肉都跳起拉丁来。

  本来我带着大器准备悄悄地进村打枪地不要,没想到付裕作为一名奸商的狡诈尽显,早早在电梯口迎我们。一路拍拍打打地进了他办公室,周小天正捧着杯热咖啡,站书架前看里面用来装档次的一整套精装《企业管理学》呢。看见我们进来,抬手朝我们挠了两下算是打了招呼,继续扭头看书。

  我扭头跟大器含沙射影:“看看,大器,我来过老付公司九万多次,没有一回赐我杯咖啡的时候。”

  大器立马心领神会,跟着点头:“那对呗,人比美人气死人么。”

  付裕斜眼甩过目光如炬,走到柜子前拿杯子冲咖啡。

  大器一屁股坐进沙发里,扭头抱怨:“速溶啊?没有现磨啊?”

  付裕炸锅了,转身冲着大器凑过脸去,抬手指自己:“看我,好好看,看!看我像星巴克么?还现磨!”

  我插嘴:“还星巴克呢,那脸都快成黏巴达了。”

  大器和老付都笑了,那边周小天也听见了,转过来也开始乐,边乐边走到沙发前在大器旁边坐下,把大器搞得有点无措,盯着周小天,大屁股挪了挪,很诧异这丫头很不见外地挨着他坐了。

  周小天也对大器的反应有点意外,反盯过去:“看什么哪?怎么了陈胖子?”

  我都愣了,这丫头真是不见外啊。认识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陈胖子也是叫的?

  这回老付在一边大笑起来,声音洪亮得跟处级干部似的:“哈哈哈哈哈,大器昨晚喝断篇儿了吧?不认识了吧!”

  大器仰头愣愣地看付裕:“认识啊,这不是周小天儿么,”说着话扭头看周小天,“但怎么喊我陈胖子啊?”

  “哎这人!让我这么叫的啊!”周小天理直气壮。

  “昨晚?”大器一瞪眼,继而做冥思苦想状,估计是真忘了。

  周小天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陈大器,付裕笑着端了杯咖啡递过去,顺势坐在沙发扶手上。“小天别怪他,这孩子小时候跟傻子亲过嘴儿。”说着话一拍大器肩膀,“来!哥帮寻找一下失去的记忆。”

  我急忙也凑过去,看来有得必有失啊,估计是昨晚在包房外和陈吉吉说话时错过里面好戏了。

  付裕跟抱儿子似的搂着大器的肥脑袋,摸着他头发说:“孩子,故事的发生是这样的,话说咸丰年间哪……”

  通过付裕的讲述,我才知道昨晚我居然错过了那多么天雷地火的好戏,简而言之是这样:

  昨晚喝酒时大器听说周小天的法语也很了得后,非要拜她为师,周小天推辞说妹妹收哥当学生不合适,大器立马自降身价,让周小天随便怎么喊他,直接叫陈胖子就行。据说当时付裕、老二、谭墩好几个人劝都没劝住。行了礼敬了酒,拜师仪式就算礼成。大家还鼓掌来着。

  “然后就拉袁老二,”付裕起身握住我的手重演案发现场,“握着人家手很激动地说:‘二哥,以后就是我师舅姥爷了!’还记得么?”

  周小天“扑哧”一声笑出来,手里的咖啡险些洒了。

  大器坐在那儿一脑袋黑线,继续冥思苦想状。周小天绝对是那种人小鬼大,胸小脑大的机灵儿,看见我和老付对笑,当即拍大器:“哎,是不是都想起来了就是死不承认啊陈胖子!”

  好在陈大器绝对是那种爽快不打折的汉子,一拍胸脯:“我是那不负责任的人么!得,这事我认了!小周老师,以后就这么喊我,我还就不信了我。”

  周小天乐了:“陈胖子陈胖子陈胖子陈胖子陈胖子……”

  大器那脸色可就白里渗绿起来了,强颜欢笑着,目光求助场外观众。

  我解围:“得了周小天,别跟不要钱似的。叫多了晚上容易梦着他!”

  这招管用,周小天一愣马上闭嘴,仰头看我,忽然恶毒地一笑,再次张口:“吉吉吉吉吉吉……”

  这小丫头反应真快!莫非她昨晚也看出什么来了?我头皮炸了一下,马上飞眼看大器。好在,这死胖子思绪又飞了,估计还在一点点回忆昨晚的蛛丝马迹。

  有手机铃声响起,付裕一摸裤兜,边掏手机边走出办公室。我逮了个时间差低头恶狠狠瞪了周小天一眼。小丫头毫无惧色挑衅回看我,还面带微笑。

  付&a;a;lt;big&a;a;gt;..&a;a;lt;/big&a;a;gt;裕推门进来,挥了挥手。“得!晚上有局了,骨头请客庆功。”说着话大步走近一巴掌砸在大器肩膀上,“点了名要请这位大功臣,我们都是作陪。”

  大器彻底云山雾罩:“啥功臣?我靠昨晚我还有什么事啊?”

  话音未落,我们另外三人笑做一团。周小天笑着倒在沙发上拿手背挡着鼻子,看我和老付:“这胖子连那个事儿都忘了啊?哈哈哈……”

  大器直愣愣看我们仨,一脸要死的表情。

  午饭付裕带我们几个在公司附近随便找了快餐,周小天去点餐时。我犹豫了一下借口帮忙跟了上去。

  站在周小天身后,手指敲她肩膀,问她刚才是嘛意思,她做拈花微笑不语状,我做捋髯慈悲长者状,让她有话直说,保证给她买糖。

  “屁糖!”周小天侧身杵过来一肘子险些正中我下怀,“我告诉,们男的喝醉了我可没醉,昨晚俩人出去进来鬼鬼祟祟的,一个桌还发短信,她还跟我打听,敢说没事?”

  ……我恨善于观察生活者!

  我黔驴技穷地诡辩道:“得透过现象看本质啊!不能见风就是雨吧?我现在充其量就是个好感,还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再者说就算我有这个贼心,被这么搅和到尽人皆知的话,还怎么进展哪我?”

  “啰唆!的事我才不管呢,谁愿意拿开玩笑似的。”周小天使劲剜了我一眼,“不就是怕偷鸡不成蚀把米么?”

  我一听就恼了,想反驳却忽觉词穷。其实仔细一琢磨,还真是这个理儿。还真是怕姻缘不到头兄弟也不好做了。

  点了餐回到座位,周小天手脚还挺麻利地把餐分好摆每人面前。我看付裕一脸苦笑,凑上去打哈哈:“怎么着?忆苦思甜呢?”

  “哪啊,做思想工作呢。”付裕朝大器一努嘴,“严正警告我不能打陈吉吉的主意,听听!我至于那么无耻么我?”

  怎么感觉像是指桑骂槐呢?

  大器咬着吸管喝了口橙汁,瞟我:“老付说了,他不能。不会像似的。俩是不是串通了?口风还真一致。”

  和付裕相视坏笑。这哥们儿之间,不拿来互相诋毁,还能拿来干什么呢?

  周小天坐到我旁边,问对面的大器:“哎,陈胖子,怎么没见吉吉?”

  大器刚拿着勺子口饭塞进嘴,闻言惊了一下,喷着饭反问:“认识吉吉?”

  余下三人一愣,继而部爆笑——这胖子还真把昨晚忘得那叫一个干净,任何事都联想不起来了。

  抛开壮举,就着快餐展开耐心细致的启发与引导后,终于让大器基本上补回了昨晚那段峥嵘岁月。失忆的胖子听完我们仨七嘴八舌的叙述后,吸了一大口橙汁,打了个嗝,缓缓点头做恍然大悟状:“哦……这么这么就to 了。”

  我和付裕默契露笑,敢情这死胖子在国外也能看到国产贺岁片。

  “哎,赖宝,给吉吉打个电话,”周小天推了我一把,目光狡黠,“大礼拜六的一起出来玩啊,反正晚上有饭局也是一起。”

  我恶狠狠回敬了这丫头一眼,低头吃饭,等大器反应——我何尝不想把陈吉吉叫出来一起啊,抛开那颗悸动的心不提,起码看到活人我才踏实,我得知道她到底消没消昨晚的气啊。

  大器倒是一点没多想,点着头掏出手机开始按号码,边按边嘟囔:“我怎么总觉得忘了个什么事呢我,我是不是答应吉吉什么了?”

  “不知道。没听说。不清楚。”大伙摇头。

  大器耳朵听着手机,表情还在琢磨,忽然抬了眼睛看我:“哎宝,晚上的饭局,把那个王什么姨也带来呗,跟我吹得天花乱坠的,也让我看看活的。”

  付裕一愣,看我,我急忙冲他挤眉弄眼。

  “谁?”周小天诧异。

  “怎么不接电话?”大器还拿着手机贴耳朵,自言自语一句后转而答疑,“宝的女朋友,据说漂亮得一塌糊涂的,在瞎子眼里都是西施。”

  周小天当即转头眯眼夹我:“呵呵,原来有女朋友?”

  我的脑袋瞬间胖了一圈,靠!把她给忽略了!这回麻烦了,周小天肯定认为我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我这形象啊!急忙赔笑脸挽回声誉:“逗呗,其实也不算女朋友……”

  大器那边正拿着手机重新拨号呢,一听这话抬头了:“什么玩意儿?不算女朋友?”

  我脑袋又胖了……这王欥欥是我抬出来应付大器的草木皆兵的,照片都给他看了,这话我怎么往回咽?只得继续周旋。“算!怎么不算。不信问老付啊。”应对着急忙转移话题,“哎陈吉吉电话打通没啊?”

  大器摇头,继续把手机贴耳朵。

  再扭头心虚地看周小天,这丫头已经是一脸鄙夷了:“呵呵,行啊,还想山外青山外呢?”

  这丫头还算懂事,给我留着面子没挑明,但我这汗已经下来了,急忙探身凑近压低声音:“那不是说给大器听的打消他顾虑的嘛!我和那个王欥欥……感情早破裂了。”

  我实在没法跟她解释王欥欥一直不知道她是我女朋友的事啊我!丢人啊!

  周小天这次没给我面子,估计心里已经鄙视死我了,往后一靠躲开我,一下提高音量:“感情破裂了还算女朋友?谈爱还带名存实亡的?”

  大器拿着手机听着,看见周小天的反应后冲这边坏笑着挤眼睛:“哎?哎哎?小周老师,很在意宝有没有主儿这事哦!”

  ……得,这厮的想法拐那去了。

  我快抓狂了,一指大器:“给我闭了!”扭头奔周小天:“周老师这事巨复杂啊!不能对我这么武断啊。”说着话在桌子底下伸脚踢付裕求支援,付裕在旁边一直低头吃饭装置身事外,这会儿一下乐喷出来,但仍不抬头。

  陈大器继续唯恐天下不乱:“没事好啊,宝,就把那个王欥欥的照片给周老师看看呗,有什么呀?我都想再看看。”

  周小天一听,转身冲我一伸手。

  我陷入绝境了。照片就在钱包里,这个大器知道,我撒不了谎,不拿就是做贼心虚,拿了后果不堪设想。

  狠踢付裕两脚,这个禽兽依旧岿然不动。我彻底没招了,慢慢地掏出钱包,颤抖着把王欥欥照片一点点抽离出来。还没抽完,周小天那边一把就拽了过去,放在眼前打量:“呵呵,蛮漂亮么,还挺妖的。”

  “是吧!是吧!”大器添油加醋,“我都怀疑是假的!”

  我快哭了。我现在要是不承认这是我女朋友,大器肯定会怀疑我当初的动机,要是这么默认,这周小天和陈吉吉早晚肯定能碰上,到时候这丫头当着陈吉吉面给我毒舌几句,我就彻底万劫不复了。

  周小天拿着照片,眼睛却看向我,那目光都开刃了。

  我实在想不出辄回她什么话,只得在桌底下狠命踢了付裕一脚,嘴上敲他一句:“他妈还没吃完啊?”

  付裕明显感觉到我语气中的杀气,这会儿终于抬了头,看了我一眼,又看向周小天手里的照片,直截了当替我解围:“王欥欥的照片吧?她好像不是赖宝女朋友哎。”

  周小天撇嘴蔑笑:“哦?付叔,那告诉我,什么样的男人会把不是自己女朋友的女孩的照片放钱包里随身带着?”

  付裕一愣,立马看向我。我疯狂调动着五官继续向他求助。要说付哥真是英明果敢,当即猛一下站起身,甩下一句“我去洗手间”,飞快离去……

  周小天也不说话了,看着我意味深长地似笑非笑。我都抓耳挠腮了,很有冲动解释,但现在这局面,就算我真的原原本本地解释,还招人信么?

  陈大器坐对面笑得跟春晚开场似的,塑料勺子敲着餐盘:“哈哈哈,您俩这是演的哪一出啊?们是不是早就认识啊?看我一提王什么姨,把周小天给醋的哟,我是不是昨晚喝醉还错过什么了啊?”

  周小天眉宇间不悦了一下,旋即释然,满眼幸灾乐祸地瞟向陈大器:“哼哼,陈胖子,昨晚错过的可多了。”

  大器眼睛一亮,刚要追问,手机响了,按键接听:“喂,怎么不接电话呢!哦,那洗完了?赶紧把头发吹干出门,我在付哥公司呢……”

  对面打着电话,这边周小天扭头看着我,还是那个鄙视神态:“哎,等会儿吉吉来了,是不是希望我守口如瓶啊?”

  看她那眼神,我忽然冒出一股邪火来,没女朋友非得憋出一个!搞得现在左右不是人了,我冤不冤哪!拍额头做痛苦状:“小天儿啊,这事现在我连解释都没法解释。我只求一件事,能不能别太武断地定义我在心里的形象?”

  周小天凉笑:“哈,觉得在我心里还有形象?”

  大器打完电话时,我正和周小天处于无话可谈的尴尬境地,无奈起身去洗手间。路遇正往回折的付裕,气得我上去一把掐住他七寸,质问他为什么见死不救。

  付裕一脸委屈说他又不知道原委,不知道我怎么跟大器说的,万一接话接穿帮了怎么办?我继续质问不帮也不能一直在旁边笑场啊!

  “哈哈,大器不知道内幕,我可知道周小天在气什么呢,她是不是拿当陈世美了?”

  我一愣:“知道?”

  老付笑得眼睛都没了:“靠,当然。这小丫头挺八卦的,在公司就跟我聊半天跟陈吉吉的事了,说她昨晚观察出来俩不正常,向我打听和她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

  “怎么说?”

  “我说屁啊,我哪知道俩有没有事啊。”

  说着话,和付裕一起又返回了餐桌旁,坐下才想起没去洗手间。而周小天已经坐到大器旁边去了,留下对面俩空座给我和付裕——很明显,不爱挨着我了。

  大器拿手机敲桌子:“哎哎,我给我妹打电话了,晚上一起吃饭。那个骨头不会介意吧?”

  我和付裕同时摆手摇头。

  “对了,那咱下午去哪啊?不能吃完中午的就一直坐着等晚上那顿吧?”大器目光灼灼,“有什么好玩的地方没啊?”

  “大下午的玩谁啊?”付裕伸个懒腰,“要不上我那儿去吧,正好也去认认门。”

  几个人起身整理着装往快餐店外面走,到了停车场大器边扯我和付裕:“哎哎,们谁去接一下我妹吧,总不能让他自个打车来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最后定格我这儿了。毫无疑问哪,这么几个人,老付得领人带路,肯定是我去接。

  付裕把车钥匙甩给我:“我们仨打车,开我车去接吉吉吧。”

  大器掏手机调通讯录:“记一下我妹电话,我都不知道她住哪儿,别找不到。”

  我边开车门边摆手:“不用,我有她号码。”

  大器点点头,和另外俩人一起后退目送我倒车,我刚倒出一段距离,一打轮的工夫,大器像野狗一样扑上来俩手按住车窗:“哎!不对啊!怎么有我妹电话的?”

  我一惊,迅速悔恨刚才的大意应答,继而沉着冷静,扭着方向盘答非所问:“昨天不是刚回国么,吉吉接飞机我和老付也去了,路上那个堵车啊后来我还看见一个煎饼摊……得!我先走了!接到吉吉给们打电话!”说罢一脚油门飞驰而出。

  车开出一段路,我给陈吉吉打电话询问地址,响了半天居然没人接。挂了电话正犹豫路在何方呢,手机短信提示,陈吉吉的:干吗打电话?

  这不有病么!不接电话回短信问我。

  回:哥派我来接,给我家地址。

  不一会儿短信回过来,这丫头住北苑那边。希望不堵车吧!一挥马鞭:驾!

  路程顺利,地址也不算难找,陈吉吉就住北苑城铁附近,短信确定了见面的坐标与经纬度,行驶到指定地点停车点烟等候。

  约摸七八分钟,倩影由远及近。米黄直筒裤,高领薄毛衫,黑色薄毛短外套,边走边四处张望。我按了一下喇叭,倩影一定,继而快步走来。

  我很聪明地探身打开副驾驶车门,陈吉吉也就拉门坐了进来,冲我眯眼一笑。我顿时心如黄河之水,却面似泰山磐石。

  车上路,我扭头问:“什么意思啊,不接我电话还非得短信?怎么?男朋友们都在家不方便啊?”

  陈吉吉抬手作势要打我,犹豫一下又放下:“什么啊,我就是一看号码下意识按的拒接,以前不也打过么,我那时候哪敢接电话啊。”

  “现在也不敢?”我故作潇洒地侧头。

  “也不是,觉得别扭吧,还是没完把和短信的赖宝联系起来。就是吧,觉得发短信亲切,像。”陈吉吉笑眯眯的,歪着脑袋目视前方,根本没看我……白潇洒了。

  “那我上午发短信也没回啊?”我有目的地找碴儿。

  “我睡觉呢啊,”陈吉吉白我一眼,“昨晚被骂那么惨能睡着么?还不是白天回了家补了一觉。”

  这倒又让我愧疚之心油然而生,沉默了片刻,低声问:“还……没生气了吧?”

  我是在话问出口瞬间做了深思熟虑的。我本来想问“还生气么”,但这样的疑问句,答案明显是开放式的,所以迅速改变策略用了反问句,并且把答案也包含在问句中,如同奥运会上记者问冠军“得了金牌很高兴吧”一样。

  没想到陈吉吉没答话,只是笑了一下,而且笑得很勉强。

  我心一沉:“还生气呢啊?”

  “也不是,就是委屈吧。”说着话,她忽然来情绪了,在座位上朝我这边侧了身,“看啊,要是她是女朋友,误会我了,那还行,或者她喜欢,我和有问题,她骂我也可以,但她既不是女朋友,我也不是什么人,她凭什么骂我啊?”

  我,心潮澎湃起来了。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我笑呵呵地尽量轻松,话里有话地回她:“这还不简单,就当和我有什么,不就不委屈了。”

  陈吉吉一愣,接着飞快地把身子转正了回去,头扭向她那边窗外,顶了我一句:“切,还美死了呢!”

  我看不见她表情,但我猜测她是在笑着的,或者说,我希望。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我如醍醐灌顶般觉醒了一下!iq和eq同时升级,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掏出钱包拍给陈吉吉:“哎,翻,里面有张照片。”

  “什么照片?”陈吉吉诧异接过,伸手一格格翻起来,边翻边点评,“在哪啊……什么卡啊这都是……诚信证件公司,满足您各类办证需求……作家协会会员陈小洋,代表作《小姨子的卧室是姐夫的禁区》……帝王洗浴中心,让您每一寸肌肤都享受……”

  “照片!我说照片!”我无限懊悔,早知道单把照片抽出来给她看了,“身份证后面呢!”

  陈吉吉终于找到,抽出来看:“挺漂亮挺可爱的呢,谁啊这是?”

  “昨晚骂那个。”我很冷静。

  陈吉吉一愣,盯着照片的眼神变得犀利起来:“我说么,一副刁蛮相。”

  ……女人哪。

  “她就是女朋友?”陈吉吉情绪波动之大,已经有点冒火的意思了。

  我急忙婉转道:“不是不是,我就是给看看而已,我跟她根本没有那种关系,我们不合适。我就是让看看骂的人是谁。”

  陈吉吉默默点头:“哦,就是她啊。这么漂亮都觉得不合适?眼光够高的。”

  “不是漂亮不漂亮的事。是默契,是沟通,是要有共同语言,是……”

  “是人家根本没看上吧?”陈吉吉看着照片突然抢话,说完自己哧哧笑起来。

  我被她击中要害,半天无语。

  “哎?和没关系她干吗骂我啊?”陈吉吉终于反应过来了。

  这话问得正中我下怀,我可以继续按刚想好的计划行事了:“我也奇怪啊,所以给看照片么,就是想跟解释来龙去脉。这女孩叫王欥欥,付裕他们都认识,就连周小天她们都以为这是我女朋友呢。”

  陈吉吉撇过脸去:“跟我解释得着么,我又不认识她。”

  我看不到她表情,但心里踏实了一些,这叫先下手为强,等会儿就算周小天跟陈吉吉揭我的短也不怕了!天哪,我怎么能够这么机智呢?

  “这女的,就是那几天熬夜跟我短信聊的那个吧?”陈吉吉把照片塞回钱包递还给我,突然问。

  我头皮一麻,我和她聊过王欥欥?好像隐约有点印象……靠,那时候是把她当成一个我和现实生活毫不相干的倾诉对象,而且我完不记得和她聊王欥欥聊到什么程度,是点到为止还是和盘托出。

  拍着方向盘打哈哈:“哪个啊?估计又是我喝醉了跟胡说八道来着吧?”

  陈吉吉瞥向我,观察与思考了两秒钟,一扭头:“不想说算了呗,我又不感兴趣。”

  抵达付家大宅,付裕对陈吉吉表示了热烈欢迎,周小天则完像与陈吉吉相熟多年的姐妹一般,反客为主拉着她满屋乱转。据说这男人之间产生友谊可能源自一个酒局,女人之间的友谊完可能源自见面的第一眼,看来真不假。而在陈吉吉听到周小天喊大器陈胖子后,非但没气,反而笑得与其抱作一团,友?谊迅速升温。

  就我不高兴,我得承认我对陈吉吉怀揣向往,心怀鬼胎,所以自然希望我在陈吉吉眼中身世清白,形象阳光。可是,跟这些狐朋狗友混迹这么久了,毫无疑问有太多糗事与把柄互相握着,谁多嘴往陈吉吉那捅出一两段,我这形象就打一回八折,长此以往,不堪设想。

  而现在,就连刚认识的周小天对我来说都是个威胁,我小心翼翼察言观色,每一次周小天拉着陈吉吉的手窃窃私语再相视而笑,都会引起我一阵猜疑和紧绷。好在,直到一行人从付裕家赶往晚上骨头的答谢宴时,陈吉吉也没有什么异样的表示,或者在跟周小天耳语后向我投来什么奇怪眼神。

  我觉得吧,要么是周小天仗义没加害于我,要么是陈吉吉获知了什么后表面不动声色,要么……还有第三种可能,就是告密者该说的都说了,但根本是我自己在这庸人自扰,人家就没拿我当回事?

  这个世界上,最折磨人的事情莫过于猜测女孩的心思,尤其是在对她充满好感的情况下。

  骨头的答谢宴就在大望路一家湘菜馆,店主又是袁老二的朋友,依照二哥自己的说法,这年头互相能求得着帮得上的,都算朋友,像他这样的朋友多得更是不分阶级不分门派,这也是我们羡慕且仰视二哥的地方——二十一世纪什么人最牛逼?朋友多!

  包房里宾主落座,谭墩照例携温小花出场,骨头也带了艾媚来,算是人最的一次。

  这边我和老付乐呵呵地把诸位一一向大器重新介绍一番。大器掩饰着昨晚喝断章儿的尴尬,死命跟骨头、谭墩和袁老二握手,嘴上滴水不漏地打着马虎眼。

  酒菜上得麻利,骨头兴致高涨,携艾媚举杯敞开了泛滥感激之情,站起身举着杯,开场白就能有五六分钟,有昨晚的酒打着底,在席诸位都豪迈不起来了,看着面前的白酒都跟看着一日丧命散似的。只有骨头拉着艾媚举着杯转着圈地感恩戴德,尤其把重点放在大器身上,直接把其昨晚的举动定义为舍生取义。旁边诸位闻言随声附和,周小天站起身,一脸严肃双手竖大拇指,随即绷不住大笑出来。这一笑,引爆场,连陈吉吉都带着埋怨的眼神跟着捂嘴笑出来。

  大器彻底被笑毛了,一双小眼睛贼贼地环视周围,目光从不解开始变成惶恐,直至终于扛不住了,举杯告饶:“诸位,诸位,这顿算我请了行么?只要们告诉我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到底?”

  话音一落,爆笑声升级。

  上述期间,我一共看了陈吉吉五眼,其中有三眼她注意力在其他人身上,有一眼她的目光好像刚从我这移开,只有一眼是结结实实对视上了的。对视之后她冲我笑了一下,我还没来得及回笑,她已经把眼神移走。

  接着骨头举着杯非拗着陈吉吉要敬一口,说要表达歉意。陈吉吉没那么多故作的端庄,也举了杯喝了一口,骨头不干,非要陈吉吉喝到一半,不然他觉得心里有愧。

  “那先说明白干吗要跟我道歉啊?”陈吉吉笑眯眯的,就不举杯。

  骨头欲言又止,鬼使神差地看了我一眼,陈吉吉的目光也随之投向我,这一下,周围几双眼睛也都奔着我扫来了。谭墩更是见缝下蛆,抬手一下下指着我,嘴上装作恍然大悟,长长地“哦”了一声,付裕和周小天看我的眼神与笑容也旋即暧昧了起来。

  我当即急赤白脸朝着骨头比划拳头:“他妈没事看我干吗?阴我啊?”嘴上这么叫嚣,看着陈吉吉被谭墩哄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心里却真的开始美滋滋的,一个声音呼唤着:让误解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器在一边看在眼中,挠在心里,抬手在我和骨头面前划拉着:“哎哎,哎!又怎么回事啊这是?”

  要不怎么说是兄弟呢,付裕和谭墩一边一个架住陈大器,解我于水火逼供之中,谭墩举杯在他面前,一脸真诚的奸笑:“陈哥,我自打昨晚看见就觉得咱俩有眼缘,放心我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心里有什么疑虑,尽管问!我肯定不掖着藏着,拣能说的告诉!”

  趁着这空当儿,骨头扯了我一下,把我拉到离桌子两步,一脸愧疚:“宝爷,我还真就是对不起陈吉吉,这事看怎么解释好?”

  我越听越急了:“到底怎么了?再吞吞吐吐的,我拆了和艾媚!”

  “别别,那什么,昨晚王欥欥去了饭店了,听说给打电话是陈吉吉接的,她把人家骂了,是吧?”骨头摸着我胸口让我顺气。

  我打掉他的爪子。“是。这干鸟事?”说着话我恍然,“我靠!是通知的王欥欥?”

  骨头玩命摆手道:“开玩笑!我怎么能够呢?就王欥欥那慈禧相,我们早烦透了,就是以前当面不好说而已,还能主动招惹她?”

  “那对不起陈吉吉个屁啊?”

  “那个,昨晚王欥欥找,电话都打到我们手机上了,我们谁都没接,后来她就给艾媚打了电话……”话音未落骨头一把抓住我手,“宝哥!这事其实真不怪我家艾媚,她也不知道和王欥欥分手的事啊!”

  得,真相大白,我说王欥欥昨晚怎么那么神通能找到我们的谈判场地呢,原来在艾媚那百密一疏了。

  安抚骨头,不知者不怪,赦艾媚无罪。拉其回桌。

  酒桌上,很明显众人已经帮助大器找回了昨晚壮烈的回忆,大器正摸着起包的脑袋一脸悔恨,我坐下时正听他在嘟囔:“这见义勇为还真是个高危职业。”

  偷偷掏了手机在桌下偷偷发短信:昨晚那个出言不逊的电话,罪魁祸首是骨头。

  为了不使动作过大让周围看出端倪,发了短信后手机就放在腿上,眼睛盯着桌对面。看着陈吉吉听见短信提示音后飞快看了我一眼,掏手机看屏幕……

  半天没等到回信,桌上却已经热火朝天了,骨头和老二纷纷再续前缘地敬酒,称赞大器的豪迈之举。袁老二仰头一饮而尽,迅速倒满后再次举起,往大器杯子上一磕:“大器,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什么君子之交都是什么蛋……”

  周围几张嘴已经笑出来,付裕一旁忍笑帮腔:“二哥,君子之交淡如水。”

  “对!淡水淡水。”袁老二点头,“咱且不论是赖宝和老付的发小,就昨晚,挺爷们儿的。我就喜欢和爷们儿处哥们儿。来干一个!”说完又磕了大器杯子一下,仰脖把半杯白酒倒进嘴。

  大器更激动了,举杯就干。骨头也仰头喝了,付裕、谭墩和我也纷纷起身举杯作陪,几个女子也跟着拿杯子点到即止,气氛一时激昂起来。

  要不说人做事不能三心二意,随着大家都站起身喝酒时,我那发完短信放在腿上的手机“啪”一声掉在地上,都在喝酒没人说话的这一刹那,声音尤为明显,顿时吸引了众多眼球看过来。

  我讪笑着,弯腰捡起手机。本以为这么点小插曲没人在意,谁知道天杀的周小天这时候含沙射影地多嘴道:“切,联系个人也偷偷摸摸的。”

  付裕谭墩等人迅速看我,目光含坏。我急了,抬手假装朝周小天砸手机:“谁联系人了?我这么光明磊落的人怎么一到嘴里就这么不堪呢?”

  周小天梗着脖子叫板:“没发短信把手机藏桌子底下干吗?”

  我脑子瞬间空白,理屈词穷。

  关键时刻还是靠兄弟,谭墩在一边无比机警地替我解围:“哦!我知道了,丫拿手机在桌底下偷拍呢吧?”

  众人彻底哄笑。

  我无限尴尬中有点怒从心头起,都是为了发个短信被害的!偷瞄了一眼陈吉吉,她比谁笑得都开心,发现我看她后抬手,从桌沿偷偷露出半个手机冲我飞快地晃了两下,好像在无比得意能把我推进不仁不义的陷阱。

  白眉鹰王之女殷素素曰:越漂亮的女人越恶毒。

  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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