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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小孙的激动，我要安静淡定很多，我已经见了数李靓和乔琛的戏码，我不知道我是否心死了，但最起码，我已经能忍耐克制了。
“说这些有什么用？”
“乔琛，我不信不爱我，敢发誓么，用暖暖发誓，如果还爱我，和暖暖就一辈子都见不到了！”
“李靓再胡说八道我就动手了！”
乔琛几乎是吼出来的，李靓就开始笑，“不敢吧，还是爱我，不然不会不敢发誓。”
“这证明什么？”
乔琛同样在冷笑，“证明我在乎暖暖，我害怕我这辈子都见不到她，和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爱我，可以理所当然的发誓，有什么不敢的？失不失去暖暖的前提，是爱不爱我，不敢面对吧，为什么急于把他找来让他带走我，因为乔琛怕，怕每天都看见我，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也怕我还会跟暖暖说我们的过去，太多了，每一件都是暖暖接受不了的，说她还能和结婚么？其实也不是怕她不肯嫁给，女人太多了，乔琛不在乎，只是那么多人都知道要结婚了，娶个二十岁的小姑娘，新娘要是跑了，这脸面没法放，在乎她么，不在乎。”
“闭嘴！”
乔琛喊了一声，我冷笑着坐在沙发上，身上冷得我抖了两下，小孙看着我，他忽然伸手揽住我肩膀，以一个长辈的姿态，“暖暖，别往心里去，李靓就是故意这么说的，她进去不是看见咱们了么，她就是给乔哥下套呢，别信，走吧，我送回屋，等他们谈完了，我让乔哥赶紧找去，有话问他，别信李靓那个婊子的。”
我拂开他的手，没有动，“雷叔，我有好多不确定不明白的，我想听他们说。”
小孙没有再说什么，他也怕被里面人听见，其实我知道，小孙更希望乔琛听见，然后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算是间接的帮他了，可小孙也不希望乔琛知道，这样他肯定也脱不了干系，乔琛一定得跟他急，谁让他告诉我他们在办公室呢，明明知道我沾了李靓的事，就会失去理智。
“乔琛，是个男人，比谁都有男人样，可哪个男人又像一样，遇到女人就往后躲？躲得了一时，能躲一辈子么？和暖暖之间不是没有裂痕了，为什么会有知道么？因为太懦弱了，既然不爱，就要放开，又想占着这个，又舍不得那个，这可能么？暖暖心高气傲，她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的女人，所以知道，拿钱挽留不了她，只能许诺婚姻，但是爱么，爱她的身体爱她干净单纯年轻。”
“李靓他妈再废话？”
乔琛几乎要疯了，他吼得声音之大，我听见小孙在我旁边“嘶”了一声。
“害怕了，是不是我说中心事了？乔琛，总要有个人替面对自己的心，暖暖她太年轻，她只知道爱情，我比她更了解，因为对我把心展露得更多。”
“是么？”
乔琛又开始冷笑，我觉得他们俩太恐怖了，就像疯了一样。
“李靓，可真自信，说我爱还是爱她？”
“我。”
“哦？？”
乔琛这次是哈哈大笑了，笑得我发毛。
“凭什么这么说？”
“凭第一次爱的人是我。”
“男人不重第一次，最后一次才是真的。”
“暖暖跟两年，为付出很多，我知道，只是觉得对不住她，是个特别重情的男人，我理解，可自己不理解，自己看错了自己。”
“李靓，我对话可说，太自信了，过于自负，把男人的一颗心看得也太简单了，时间是多么可怕的东西，我也意味曾经那就是爱，可是说，值得我爱么？”
高跟鞋的声音，往里走得更深了，然后停下。
“不要因为我一次背叛就狠心否决我部。”
“也不要因为我对那点好，就以为我一辈子都对放不下。”
“可放下了么，我让拿暖暖起誓为什么不敢？”
“我凭什么听的指挥，sz这块地盘，有人能指挥我乔琛么？我拿暖暖起誓？为什么，我跟的事，牵扯她干什么？”
“因为没放下我，才不敢的，不然是个干脆利落的人，有什么不能的？”
“可以走了。”
乔琛的声音冷冰冰的，如果不是这两天发生的事，大概我真以为他对李靓没有丝毫旧情了可惜我看不到他的眼神，语气能骗人，眼神是不会的，我也真恨我自己没有挖心的本领，不然我真想掏出来他的那颗心，看看到底里面那个女人，是李靓还是我。
“我不走，听我把话说完。”
“婚礼也不要去了，暖暖不想看见。”
“太早了，乔琛，未必结的成，我会让在结婚之前清楚自己到底爱着谁，现在也清楚，只是故意逃避。”
“我当然清楚，没有我更清楚我自己，了解我么？这个世上了解我的男人是我父亲，女人是暖暖，跟我的时候，有问过我什么么，只了解我有多少钱，别的不了解，暖暖到现在都不知道我有多少钱，她甚至都没有以要钱为目的拿过我的钱包，她了解我要什么，想什么，怕什么，了解么？知道我父亲为什么喜欢她么，因为真实，她不会遮遮掩掩，呢，真实么，每次都讨好我，为了要钱，为了拴住我，别要别的女人断了的财路，李靓，当质疑我为什么对只剩下旧情没有当初那么爱的时候，该问问自己，怎么给磨灭的。”
沉默，乔琛第一次说了这么大一番长篇大论，可即使如此，我还是羡慕李靓，因为她能逼出来乔琛这么多话，而我却得不到，对关紧要的人，才会三言两语一带而过，只有对曾经刻骨铭心的人，才会时过境迁仍旧带着怒意和斥责去说。
“如果没有暖暖呢，会选择我么？”
“不会。”
如果说之前，我还相信乔琛的这番话，那么因为这句不会，我就彻底不信了，因为他亲口对我说过，如果我不在，他会要李靓，但是不会设涉及婚姻，只是让她在身边陪着，做个情人，因为至少，他对李靓还有旧情，他也了解李靓，她爱钱，比外面那些完陌生的女人，要好得多。
而他此时此刻对李靓说不会要她，那就证明，他只是说了很多故作冷漠情的话去回绝李靓，根本不是心里话。
“乔琛，爱暖暖么？”
“爱。”
“和当初对我的爱比，哪次更深刻？”
“对，我是爱么，我也不确定了，我没有体会到爱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和我适合，在床上适合，在床下也适合，知道不要过问我的事，只是讨好我让我给钱，我不喜欢多说多问故作聪明的女人，都符合，是爱，我承认，很爱，可是这个爱太单一了，我对暖暖，她没有任何目的接近我，她在我出事的时候，她没有离弃，她不停的跑，她出现在x京看我的时候，我都愣住了，我千算万算都算不到这个女人会趟这个浑水，我在里面待着的那段时间，我就想了很多，我把我跟，跟她这几年的事都回想了一遍，我终于明白，适合和爱，不是一回事。”
我听见打火机响了一下，接着还是乔琛带着点沙哑的声音，“最初爱的那个男人，现在还爱么？”
李靓没有立刻回答，我猜她是愣住了，没想到乔琛会问这个，乔琛“嗯？”了一声，她才张口，“我不爱了。”
“那凭什么认为，我就非得还爱着这个第一次爱的女人？”
“因为我当初对他，没有对我那么好，乔琛，不爱我，不会对我那么真挚。”
“是，我承认，我爱，但是过去了，从选择背叛我那天起，就过去了，李靓，我现在对的旧情，一个是我的确还有很多忘不掉的，因为那毕竟是我第一次爱一个女人，但是另外一个，是我感激，如果没有的背叛，我不会赶离开，不离开，我怎么遇到暖暖？我当初跟在一起的时候，我在夜场没有拒绝过女人，我虽然没直接上，但是基本的玩儿法，我都玩儿过，可是在现在，尤其是我出来之后这段时间，我在夜场连待都不想待，我只要有时间，我就想回来，当初我也想回到身边，可我只是需求的身体，我现在想回到暖暖身边，我不只是要她的身体，我还想看着她，跟她说话，陪她待着，知道和一个真心对待的女人在一起，那种感觉是怎么样的么？”
乔琛的声音此起彼伏的，没有停顿过，我听着忽然很想睡觉，小孙很高兴的拍着我后背，声音依旧小的不能再小。
“听，乔哥还是在乎。”
我笑着点了一下头，是么乔琛，我信。
“没有任何目的的爱，和带着试探与利益的爱，不一样，前者让怎么要都要不够，后者让要一次就腻了，因为她有目的，也就是说，李靓，只要给钱，哪个男人都能爬上身体，对吧？”
“乔琛是这么看我的？”
李靓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在豪歌在之前，提出包养我的男人不下十个，他们比给我的钱还多，我都没有跟，我只跟了，我不是小姐，我跟在一起那一年多，我除了这一次为了要孩子，我没有背叛过，我没有让别的男人碰过我。”
“不敢，因为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和那些有钱的老板不一样，我不只是有钱，我还有血性，让我不痛快，我就要谁的命！害怕我，而且知道，我对有感情，怎么样我都能尽力纵容，自己算过账，如果跟别的男人，没有我年轻，没有我纵容，没有我对好，同样都给钱，当然留在我身边了。”
“哼，乔琛，好，就算这么看我，那暖暖呢，一直以为的这个清纯得要命的女人，她要是没遇到，现在也会在别的男人身下吧？”
“没有那么多假设，这是聊的人做的事，我没有时间假设这个，我只知道恰巧她遇到了我，所以那些后来，都不存在了。”
乔琛好像喘了口气，也可能是吐了口烟雾，“我三十三了，我跟说句实话，在我把赶走之后，我真的没想过再爱谁，因为我觉得女人不过如此，有钱她就讨好，没钱，她就不理，女人的真心都是看着钱来的，我走眼过一次，我就不想再走眼第二次了，但是我得考虑我父亲，我三十一岁的时候，我就想我要有个孩子，我得对我父亲一个交待，我也不能再憋着自己了，男人的需求，有时候不建立在爱情上，一样可以，我去时代霓虹，我当时也想不到我能遇到暖暖，可我就遇到了，暖暖让我相信的爱情，说，我还能放了她么，为什么她每次跑我都立刻去追，我觉得追不到可能就完了，再想遇到，不是那么简单，我没那个精力再陪一个女孩从头来一次风花雪月，也不是任何女人都值得我去陪她。”
乔琛可能站起来了，我听见椅子响，很尖锐刺耳的声音，嗞嗞的。
“李靓，要知道，最不能和时间抗争的就是感情，我做生意很有眼力，不然即使我当初靠着何家，我也未必到今天，何况现在，何家已经倒了，我对待感情，我不是很清醒，但是我不能一直不清醒，我不希望我再错过暖暖。”
“没有暖暖，也还有别人，不希望错过她，那要错过我么，乔琛，一旦结婚了，还要再离么，不离的话，暖暖就是要跟过一辈子的女人，觉得一辈子面对她，是想要的生活么？”
“那我想要的生活应该什么样？面对？呵呵，李靓，还是不清醒。”
我听见脚步声，往外面的方向来，小孙很轻的踮着脚跑到门口，我赶紧跟着站起来，结果人没有出来，又停住了。
“是要我送出去么？”
“我觉得一定会后悔的。”
“因为什么？”
“为要娶她的决定。”
李靓和乔琛简直太默契了，说话都严丝合缝的，几乎没有断档。
“我不娶她，我会后悔。”
“乔琛，不管还有多久办婚礼，都要知道，时间很可怕，能消磨掉一段感情，也能让事情出差错。”
“只要别再找她胡说八道，就有不了差错。”
“觉得是我的错？如果她对足够信任，我再怎么说有什么用？”
“她对我信任，但是胡说八道，她是个女人，她也会往心里去，毕竟那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李靓，我以前对怎么样知道，出来之后，我对也不薄，要不是我，有钱花有地方住么，那几个放高利贷的下三滥，早把玩儿死了，我对仁至义尽，不要再去打扰暖暖了，她已经不信任我了，就当报答我了，这张嘴，留点情。”
话很平淡，但是最后乔琛是咬着说的，听上去有点冷，也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乔琛，摸着自己的良心回答我，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不想回答。”
“呵，还是爱，我真的不懂，究竟为什么逃避，说一句实话，就这么难么？”
“没有必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根本没有意义的问题上。”
“最后抱我一下行么？”
沉默。
我听见里面有脚步声，只两下，然后就是呼吸声，衣服磨蹭的声音，乔琛说了一句，“够了么？松开。”
“乔琛，什么时候娶暖暖？”
“明年，尽快。”
“就为了摆脱我让我死心还是为了把暖暖早点拉拢过来，让她彻底为所用？”
“我是想早点娶她，我怕她会离开我，我配不上她，所以我只想拴住她，跟说的理由，任何关系都没有。”
“那我能再提个要求么。”
乔琛仍旧在喘息，很长的一声，“说。”
“最后，娶她之前，我还想要一次，行么？”
我和小孙目瞪口呆，小孙咽了口唾沫，“啥？”
我抿着嘴唇，没听懂。
乔琛，似乎听懂了。
“不行。”
“为什么？那两次我看出来了，也不是不想，我不会告诉她，我们再要一次。”
“李靓，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真觉得替臊得慌，松开！”
“乔琛，太狠了，对别人狠，对我怎么也忍心狠呢？我在里面这几年，知道我支撑下去的动力是什么么，即使所有人都觉得我是爱的钱，我贪慕虚荣，可是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也爱的人。”
“那如果我一所有了，还会爱我么？会跟着我么？”
李靓没说话，乔琛又开始冷笑。
“我知道不会，不仅是，除了暖暖那个傻女人，没有女人能做到。”
“暖暖就一定会么？乔琛，就觉得她会？”
“是，一定会。”
“看来真是被骗的不轻。”
乔琛大喘气一样，听着就好像如释重负似的。
“骗吧，她觉得我骗她，我也愿意她对我做的这些都是骗我，我们互相骗，但是她清楚她的心，我清楚我的心，早晚都会明白的。”
“乔琛，到底怎么了？”
“我很好，李靓，我只是用情太深，但不是对了。”
“对谁？那么一个小女孩？乔琛觉得谁会信？”
乔琛还在笑，我听她笑得特别奈。
“没人信，她也不信，我也不信，但就是这样，李靓，本来就回不去了，李哥跟我说，掉进了情网这辈子就完了，这话李哥是说给她听的，可我觉得用在我身上更合适，我终于体会到了被情左右的滋味儿，我可能舍不掉我现在拥有的这些，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我可能也会跟历史上说的那些昏君一样，要美人不要江山。”
“我不信，用情太深的只有我。”
“随吧，我也不信，可现实不由得不信，明明就是这样，李靓，我已经用情太深，但不是对了。”
沉默，继续沉默，我站起来走出办公室的门，真的很暖，广d这个省，简直太暖了，哪里有冬天的半分样子呢，如果是过去，我还会觉得更暖，因为乔琛的话，但是现在，我总也遗忘不了这两天我听到的，在乔琛没有跟李靓说这么多的前提下，李靓竟然他说，“我知道娶暖暖为了什么，自己也清楚。”而接着，晚上，我就听到乔琛和李哥说那些，我宁愿相信只是巧合，因为我还要跟这个男人过一辈子，可我又迈不过去心里这道坎儿。
我站在码头的甲板上，顾明泽的码头正在搬运货物，他的身影在船舱口一闪而过，我咬着牙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从船舱里走出来，但是没往这边看，而是上了旁边的短桥。
“暖暖？”
“我想问一个问题。”
那便沉默片刻，“好。”
“男人用情太深，是什么样子的？”
“大概，就是很疯狂吧，我从来没有过，理解不到。”
“疯狂？”
我咬着这个字眼，却论如何也想不到该是什么样，顾明泽和我的呼吸此起彼伏，我的落下他的升起，最后都融于这片边际的海港。
“暖暖，用情太深就可以拒绝旧爱，就可以承诺婚姻，甚至能抛弃一切，这是最懦弱的选择，可也是很多男人做不到的，我理解的，我能做到的用情太深，就是这样。”
“男人，只要这样，就是么？”
“普通男人能做到的还要更多，但是我和乔琛这样的男人，能做到的也就是这些了，做到这样，就已经是极限了，因为不能了解，金钱和地位，对我们而言多重要，我们放弃不了，但是能为了某个女人有这个想法，就很难得了，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其实这样单纯的女孩，不适合跟着乔琛，当然，也包括我们这行所有男人，我们能给女人的只有钱，可要爱情，这就背道而驰了。”
我抿着嘴唇言以对，接着就听见那边有男人喊了一声顾哥，他嗯了一声，然后声音就变得有些急促，“暖暖我这边有事，我晚点给打过去。”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了，谢谢。”
我挂断电话，望着他再次走进船舱，我不理解乔琛是否说的那个用情太深的人是我，但是总之，我觉得他的那颗心还是分给了两个女人，而我想独占，因为我太爱了，我不要他任何东西，只要他，所以我就想要最完整的他。
我抱着膝盖坐在甲板上，伸手去捞海水，不冷，微凉，拍在手上有点沉，很柔，我余光瞥见乔琛走出来，他一边走一边跟小孙说着什么，然后小孙就又回去了，进了办公室，李靓没出来，乔琛走到我身后停了一下，然后蹲下，“坐在这儿干什么？”
我把头向后仰，正好落在他肩膀上，他低头吻了我眼睛一下，“是想我么？”
我咯咯笑，“是啊。”
“还想？看来今天晚上要做三次了。”
我闭着眼睛，他在很轻柔的抚摸我的头发，我从来没听乔琛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我说过话，我又把眼睛睁开，“乔琛，用情太深么？”
他愣了一下，“听见了？”
我点头，他搂着我肩膀，陪着我坐下来，“那信么？”
我不知道，于是我就没说话，他也没有强求我，我感觉他在迁就我，我却有点不知所措，我很怕我又一次不记得教训，然后再被伤得体完肤，可我又狠不下心，我只能说两句软的，再来一句狠的，这样也许就能沦陷得慢一点。
“乔哥，老铺凯哥说不想见您。”
一个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电话，乔琛很冷的声音和刚才判若两人，“电话给我。”
男人把手机递给他，他拿着，“姜x凯，他妈挺摇啊，我约的人，还没有敢不见我的，是不想在老铺混了，非得逼我带人给端了窝去是吧。”
我靠在他肩膀上，那边的声音我听得很清楚，“乔老板，直呼我大名，太不敬我了。”
“道上只有不敢直呼我名讳的，没有我不能喊别人的，我给面子了，我让人说去请，可太不识抬举了，等着我吧，今天晚上十点之前，我绝对让从老铺滚出去。”
“别，乔老板，我信本事，有话好商量。”
“好商量？带着人跟踪我和我女人，把照片拍下来了，手下发过来，留言说让我小心点，让我小心什么，怎么，看上了我女人打算玩儿玩儿么？姜x凯，要是不想要下面那串东西了，直接切下去，让我动手，可就不只是要那玩意儿了，我顺便再要点别的。”
那边沉默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电话的问题，我总觉得这个凯哥的声音和那次不一样了，那次很厉害很硬气，这次有点软和了。
“不知道乔老板的女人是哪个？是借了高利贷的那个，还是和一起逛超市的那个？”
我扭头去看乔琛，他也看我，然后他的语气就更冷了，“我就一个女人。”
“不能吧，可据我所知码头不是住了两个么，难道那个是乔老板亲戚？”
“跟没关系，哪个也不能动，尤其拍照的这个。”
乔琛把电话拿到那只手上，腾出来这只搂着我，于是我就再也听不见那边说什么了。
我的胸口怦怦跳，我看着乔琛的脸，他发起狠来真的很冷很阴，可我还是喜欢，他怎么样我都痴迷，我记得我去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有第一次留宿，没有完事就走，而是陪我睡，他的手搭在我胸口，朝着我，我平躺着，侧脸看着他，他眉头皱的很紧，但是呼吸平稳温和，我没忍住亲了他鼻子一下，因为他鼻子真的很好看，他没有睁眼，但是我明显看到他脸动了一下，大概是惊着了，然后他也许是假装要翻身，最后往我这边靠了一下，紧紧挨着我，那一刻，我也是这样的怦然心动，我觉得我也许不是在0岁的中间才爱上他的，可能在更早，更早，我就爱上他了，只是我自己把我和他界定于客人和婊子的位置上，我不敢逾越那道界限。
“最好如此，在老铺这么多年，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那几个手下，最好给我看住了，不是跟着李九干么，应该听说了，我前几天给他耍了，他我都不当个东西，他妈算什么？我十几岁在场子混的时候，还没上道呢，别胃口那么大，以为是个女人就能碰？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还打我女人的主意，有什么辙朝我使，好歹也算个男人，别他妈拿女人下手，不然，我真就让这辈子都上不了床。”
那边又说了几句，大概也是服软的话，然后乔琛就把手机递给了男人，男人接过去，“凯哥，我们乔哥的话听明白了吧，手下拍的照片上的那个，是我们嫂子，乔哥最讨厌什么知道，要是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凯哥肯定混不下去了，是个爷们儿，有事直接找乔哥。”
男人说完挂了，看了一眼乔琛，“李哥最近又联系杜老板了，在豪歌包间里，待了两个多小时，不知道说了什么，门口有人守着靠近不了，但是我买通了送果盘的，听见两句有点意思的。”
乔琛眼里有点狠意，“说。”
“李哥问，那天的情况什么样，杜老板说，看样子最护着那个小娘们儿，李哥看了一眼他脑袋上的疤，问怎么弄的，杜老板说乔琛那王八蛋为了给那个嫩的报仇干的。”
我扑哧就喷了，男人也忍着笑，乔琛看了我一眼，“骂我笑？”
我摇头，“他们只敢在背地里说坏话，我觉得真厉害，当着的面儿，他们都很敬。”
乔琛没有说话，他转头去看男人，“下去吧，放出风去，尤其让豪歌的人知道，就说，我最近又看上一个女孩，在外面包着，另外，我抽了暖暖一巴掌，在码头打起来了。”
男人点了一下头，走了，我看着乔琛，“为什么？”
“别管。”
他吻了我唇角一下，我笑了笑，也没再问。
他看了一眼时间，“我得去仓库看看，听话，回屋。”
我拉着他的手，帮他把衬衣扣子系好，“我坐一会儿就走，我不会跑，我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去买菜，然后给做好吃的。”
他抱着我往后面挪了一下，离水更远点，放着我重新坐下来，“好，出去找人跟着。”
我点头，他转身往仓库的方向走，我又坐了一会儿，然后看见甲板上有黑乎乎的影子，长头发，带着弯儿，我笑了一下，没有回头。
“李靓姐。”
“刚才都听见了？”
她也坐下来，我看着她，真没想到这么在意形象的女人也会跟我像流浪一样坐在有点脏的甲板上，我们沐浴着阳光，那一刻我竟然犯了神经病，我在想，如果李靓是我姐姐，我一定会照顾她，只要她不抢乔琛，什么我都能给她，可惜，不可能。
“嗯。”
“很高兴？”
“不，”我摇头，“我觉得悲哀。”
她笑了一声，“替我？还是替自己？”
“替我悲哀什么，现在看着，我又没有被乔琛薄情。”
“暖暖，好像，很容易相信别人。”
“错了。”我毫不避忌她的目光，我觉得她没什么在我面前可骄傲的，我比她年轻，比她善良，比她更爱乔琛，如果说她美貌，我也不差，我只是，在乔琛那里，少了点他和她的那么美好诸多的回忆，但是我不怕，来日方长，那时候乔琛正好风光限，背后又何家，自己又有本事，他没有和李靓共苦过，但是我有，再多的美好，也不及苦和甘共存的日子要让人记忆深刻吧。尤其男人，他们在乎的不只是哪个女人陪他享受风光，更在乎哪个女人愿意在他落魄的时候陪他面对风雨。
“我不觉得我容易相信别人，相反，我谁也不信，尤其不信，我对客气，不代表我信，我只是觉得很可怜，抓着旧情不放，死活也赖着乔琛，还给别的男人生了孩子，他都不愿意帮一把，都三十岁了，没有事业没有家庭，我觉得，比我更悲哀。”
她看着我愣了一下，确切的说是愣了很久，我在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最后到三十五的时候她才张口，但是她刚张口就被我给打断了。
“沉默了三十五秒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么？还是来劝说我离开乔琛的，如果他知道逮着机会就来游说我刺激我，他对只会更冷漠，连旧情都没有了。”
“我不觉得。”
李靓心理素质还不错，她又恢复了笑容，“乔琛不会赶我走，因为他根本放不下，知道走了之后我们说什么了么？我看到离开了，我就靠着门站着的，走出外面大门的时候，光线亮了一下，然后我听见小孙咳嗽，我就知道是走了。”
我没理她。
“我跟他说，我不介意名分，也不在乎能不能见光，我觉得女人要趁着年轻嫁个好男人这话不假，可如果不爱，还不如不假，爱的话，什么都不重要，我问他愿意这样下去么，他没有回答我，知道，乔琛沉默就是代表默许，对不对？”
相比较和电视里那种动不动就为难打架甚至动手耍花招的女人，李靓温和知礼，说话也慢条斯理不急不缓，可是却更像一把刀子扎得人血肉模糊，我这样相比较而言，倒显得我贪慕乔太太这个名分了，其实最不在乎的，是我。
“他喜欢沉默，那是不好意思拒绝吧。”
“看来，还是不太了解他，也难怪，那么年轻，比他小十几岁，他想的什么不清楚，我们年龄相近，我清楚，他当初刚和何优雅结婚，人家都是新婚喜庆，他说我娶了我不爱的女人我喜庆什么，我说爱谁想娶谁？他看着我，说当然是了。可是他不肯让我怀孕，但是他为了补偿我，送了我钻戒，他说让我等他，等他慢慢摆脱何家，然后离婚，就娶我。”
我点了一下头，“这个我知道，他跟我说了，钻戒是他在柜台买的，他给我也买了一个，不过是定制的，那个好像三万多块吧，我听说了，我那个我不太喜欢，回来再重新定做一个吧，好像比的那个价钱多了一个零再拐半个弯儿吧，发票放哪儿了，要看看么，帮我参谋一下，然后我再让他给我定一个，李靓姐眼光比我好，我还太年轻，可能要上了年纪的女人才能看懂珠宝吧？”
这是我第一次带着刺儿的跟李靓说话，果然她受不了了，她看着我，“四十万？”
我看着天空，“太便宜了不是么？”
她开始沉默。
“很大的一颗钻石，但是我不喜欢。”
“还不满足？”
她这么贪婪的人都被惊讶住了。
“不是啊，我觉得不如婚纱有新意，婚纱也是定做的，好像也很贵，但是我都不喜欢。”
“乔琛有钱，买这些东西花百八十万的他不在乎，何况还是给，不就等于也是他的么，不过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吧，他难得这么做。”
我转头看着她，“心意再好，我也不喜欢，我只喜欢乔琛。”
她喘了口气，“暖暖，我能求一件事么？”
我知道她要说什么，“觉得我能答应，就开口吧。”
她看着我，没说话。
为了给她一个台阶下，还是我开口的。
“李靓姐，我知道是个不坏的女人，不然早就对我动手了，不管是不忍心还是怕乔琛，总之我都觉得不是个坏女人，这要是我喊一声姐姐的缘故，说，我们都是夜场的，我理解的心，也该理解我的，我年轻，但是遇到一个爱的人，不是年轻年老的问题，我有可能错过了这一个，这辈子都遇不到让我想去爱的男人了，乔琛爱，我知道，也许还爱吧。”
“为什么不找一个也爱的男人，乔琛就算爱，他和爱的不对等，多他少，女人应该找一个爱自己更多的，才能幸福一辈子。”
“是在告诉我，乔琛爱多，所以才不肯放弃么？”
李靓抿着嘴唇，笑了一下，我才发现，她一笑，眼睛会有点弯，妖娆得像狐狸一样。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暖暖，我不想伤。”
“谢谢李靓姐，我也不想伤，所以我们和平共处了一个月了，就住在彼此的隔壁，乔琛大概都惊讶，我们怎么能这么和谐，跟我说的那些，我没有跟乔琛复述，我猜，他一定会生气。”
“他已经生气了，他找我跟我嚷了一通，暖暖，的确，能让他失控，可是最后，没人能预料最后的结果，时间太强大了，我现在，才体会到时间多么可怕，在女人的脸上很情，在男人的心里，也很情。”
之后还说了什么，我实在忘记了，我只记得我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她也帮我，帮我把裤腿铺平，真的像姐姐对待妹妹那样细心，她抬起头，很温和的看着我，“真希望，是我妹妹，可是这么善良，哪里会是我妹妹呢。”
“不善良么？我觉得，和那些很恶毒的女人相比，也是和好女人。”
她看着我怔了一下，没有说话，然后两只手攥在一起，手腕上跟我一样，戴着一个玉镯子，只是我的是浅色的，她的颜色很深，翠绿翠绿的，她很轻的摇了一下头，“分事情吧，走投路了，谁都善良不起来了。”
我转身迈下甲板，砰砰的声音，我掸了掸鞋上的尘土，回头的时候她还坐在那里，也在转头看着我微笑，跟我摆了一下手，“暖暖，保重。”
保重？保什么重？
我很不解，看着她蹙眉，她没有跟我说什么，只是把头转回去，歪了一下脑袋，扬起两只手在半空中晃了晃，像是跟我拜拜，很青春洋溢的姿势，我往走廊走回去，推门进屋，把窗帘都拉开，乔琛早晨起来竟然都没拉窗帘，他实在懒得不像话，我记忆里，他早晨叠被子只有两次，还是光着身子叠的，暴露狂。
我讨厌屋里太亮，我会觉得刺眼，这大概是我当野模留下的后遗症，我还是觉得自己不适合面对阳光，即使我真的很喜欢晴朗，可是游走在黑暗里，背负着道德和伦理的双重打压，流言蜚语能将心灵压垮，我哪里敢面对照样暴露自己呢。
我打开电脑，随意的敲着字，大概一个多小时吧，我忽然就听见外面码头乱的要命，有喊叫声，有呜呜的似乎开船的声音，接着就归于既然了，我关上电脑下床，跑出去，站在走廊上往那边看，很多人围在一起，有个身影格外乍眼，就是乔琛，他穿着白色衬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的，然后一晃，门被风吹开，我转身去拉门，然后想要拿一条薄的披肩裹着过去看看，当我再走出房间，我看见他们过来了，几个人，有乔琛，还有&a;gt;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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