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光中发现了令牌的情况,“让我看看!”好奇的陈皎生踮脚,想要去看这个令牌的神奇之处。
冲过去的陈皎生用力过猛,一头撞在了漆白屿他充血的胸膛上。
这和第一次的感觉不一样,脑袋晕乎乎的陈皎生脚下虚浮,跟喝醉酒了一样。
摇摇晃摇地捂着脑袋,而后小腿一弯,他就坐在了地上,痛得陈皎生呲牙咧嘴。
这出其不意的跟碰瓷一样的动作让漆白屿愣在原地,他这是又要做什么?
眼泪花哗哗流的陈皎生撅着嘴,忘记了自己刚才要做什么,起身,“哼!”给了漆白屿的脚背结实的一脚。
踩完他后又潇洒转身,气鼓鼓地往山下走去。
反派真狗!
他的背影看上去气急败坏。
习惯了的漆白屿耸肩,指尖转动,令牌打了个璇,他收起硕寒令,跟在生气的陈皎生后面。
其实陈皎生在转身的瞬间已经不生气了,冷静下来的他余光看见了躺了一地的尸体。
我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这样?
这毒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影响漆白屿,呕吐的副作用凑巧让自己误会了……那以后我们误会只会多,不会少。
在武功内力几乎普及的背景下,一切发生的那么悄无声息。
不会武功的陈皎生清楚知道自己脾性。他看向自己的手掌,上面有血。
那我有自信能冷静下来或者漆白屿他能冷静下来,和对方聊聊吗?
对此没什么信心的陈皎生喉结微动,握拳向前走。他现在只能放弃追寻答案了。不如想想以后顶着白莲教教主的头衔做什么呢?
在下山途中,陈皎生一直沉默着。
漆白屿安静走在他身后,吐出一口黑血。调整呼吸后,漆白屿抬手抹去嘴角的血,坐在弯曲的树干上休息片刻。
扶着膝盖,看陈皎生停下来要做什么,他突然振臂高呼:“我是教主,横扫八荒!”同时还摆出几套招式,模样是花拳绣腿,态度到算得上是认真。
被他突然吓一跳的漆白屿张着嘴呼出一口气,抬眼盯着陈皎生看,那眼神不怎么相信。
撸袖子展示自己的肌肉,“我这身材嘎嘎好!”自信的陈皎生秀自己那二两肌肉。
“啧。”漆白屿不忍直视。
陈皎生手臂上面的结痂的划痕,刺痛着漆白屿,让他偏头质问他自己。如果没有陈皎生,自己恐怕早就没命看这美丽的朝阳了。
血能解毒,但也只有一半。
漆白屿看上去很烦躁。
被反派鄙夷了的陈皎生来劲了,“你小子是不是嫉妒我?”顶着燥热的感觉,哇呀呀地向反派讨要一个说法。
向他出掌,漆白屿迎头接上。
咚。
又一屁.股坐地上了的陈皎生撇嘴,“哎呦喂!”捂着发痛的脑袋,看了眼不为所动的漆白屿。
安静的陈皎生突然害羞地低下头,捂着发烫的脸颊,试图用冰冷指尖降温。无果,他伸出自己的手臂,示意站着的漆白屿搭把手拉他起来。
漆白屿抚平眉心,心中郁结加剧。
安静的陈皎生比咋呼的他更折磨人……
不想面对那人堪称恐怖的撒娇,但放弃抵抗的漆白屿向他靠近。
陈皎生他悬在半空中的手臂又晃了晃,又抬眼看一下不动于衷的漆白屿,他期待的小目光闪闪发光。
漆白屿:……
深呼吸,不要生气。漆白屿认命地拉他起来,小祖宗呦你可别再整幺蛾子了。
陈皎生的两只手一起抓住漆白屿的大手的时候,还没想好怎么和他相处的漆白屿无奈看着天边红霞。
交叠的手底下传来了一声不好意思的声音,声如蚊蚋:“陈皎生。”
漆白屿一愣,手不由得松开了。
“哎呦!”失去支撑的陈皎生又坐在了地上,捂着快八瓣儿的屁.股,他抱怨道:“你干嘛啊?”
“你、你说什么?”
说话不利索的漆白屿看上去很傻。
“我说,我的名字是……”佩服他的陈皎生投降,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被激动的漆白屿一把抱住,“陈皎生……”慵懒的声音突然变小,大脑一片空白的陈皎生眨巴困惑的眼睛。
睫毛颤动,他的怀抱很紧。
陈皎生沉默,任由漆白屿抱住自己,鬼知道心情突然变好的漆白屿发什么疯?
捂着胸口的漆白屿特高兴地在山脚下买了一量豪华马车,省去了俩人回方春城的脚程。
坐在咣当响的马车上,陈皎生瞥一眼正在喝茶的漆白屿,随后看向帘子外一路的柿子树,他摇摇头想不明白。
反派又发什么疯?
嘎——嘎。
陈皎生掀开帘子,向外看去,“乌鸦?”一只黑色的乌鸦盘旋在马车附近,没有特定的轨迹。
“你养的?”陈皎生回头问他。
品茶的漆白屿点头。
陈皎生侧身看向飞翔的乌鸦,“能喂吗?”说完后他面前多了一个手心,漆白屿他手心里有鸟食。
小心接过来,陈皎生捧着手心里,不放心自己放在窗外的手,问漆白屿:“它不会啄我吧?”
放下茶杯的漆白屿凑过来,“放心,它很乖。”从后面虚抱着陈皎生说道。
陈皎生点点头,视线追随阳光下的黑色。乌鸦爪子上抓了什么黄橙橙的东西,他觉得好眼熟。
刚想转头和漆白屿说这件事,后者开口说:“切记,在这里……”
漆白屿他话没说完,啪叽,乌鸦丢过来的柿子砸中了漆白屿的脸。
空气为之一滞。
陈皎生绷唇,没憋住,“哈哈哈是不是在这里,柿子随便吃?”
“呵!”反派气笑了,越过他陈皎生的肩膀,将他揽在自己怀里,伸出手抓这蠢鸟,强硬地和它讲道理。
“嘎!”
攥着挣扎的乌鸦,搂住陈皎生的漆白屿微笑,仰着头看他的陈皎生只觉得危险。仿佛下一秒这鸟会被拔毛。
按下漆白屿的手臂,“乌鸦不能吃吧?”陈皎生给他擦擦脸。
乌鸦顺势拍打翅膀飞走,留下几根羽毛,扯着嗓子在空中嘎嘎叫,似乎在控诉着漆白屿。
窝在漆白屿怀里的陈皎生也不再好意思评论什么,咳咳……笑话反派出丑这件事到此为止了。
吁——
马车突然停下,“站住!”
陈皎生眉毛一跳,遇到劫匪了?
“马车上的人听着,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掀开帘子跳下马,硬气的陈皎生扬起下巴问:“你知道你拦的是谁吗?堂堂白莲教教主,不想死的话速速离开!”
面前大概三十人多人,来势汹汹。
他们说:“啊?什么狗屁教主,俺们不认!”
陈皎生:……
沉默的陈皎生立马回头向漆白屿寻求帮助,拉着他袖子让他低头,耳语:“你不是教主吗?”
漆白屿同陈皎生的视线碰撞,“上去干他们啊!!!”陈皎生恨铁不成钢,“畏手畏脚是你漆白屿的风格?”
“快展示你的武功啊!”
漆白屿:“中毒了。”
听见反派平静地说出这三个字,陈皎生差点踉跄摔倒。趴在漆白屿肩膀上的陈皎生将自己的脑袋埋进去,实在是不想面对。
检查马车的劫匪嫌弃他俩挡路了,扯着嗓子吼:“让让别挡道!”
“好嘞!”闪身的陈皎生狗腿子道。
“切,就这还教主?”劫匪瞥一眼讪笑的陈皎生和面无表情的漆白屿,耸肩道:“自封的吧?”
“俺还是威猛大王呢!”劫匪头子哈哈大笑。
“是是是!”陈皎生附和道。
同时用力掐一把跟死了一样没动静的漆白屿,后腰传来的刺痛感让漆白屿五官扭曲,想伸手拍开陈皎生的右手,却被陈皎生的左手困住。
漆白屿急得跟身上长痱子了一样。
整得劫匪用异样的眼光看他俩。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马车,劫匪评价说:“你俩是真穷啊!”收刀跳下马车。
“呵呵……”
乖巧的陈皎生微笑。
“没钱还学什么富贵人家用马车代步?”有啥说啥的劫匪头子对他俩这打肿脸充胖子的行为不认同,拍着马屁股,同他们商量:“这,俺们带走了啊!”
“啊?”陈皎生震惊不已,呆呆地询问这些人,“那我们呢?”
“你们?”
劫匪头子上下打量两个跟叫花子一样的人,随后双腿夹马肚,调转马头,他头也不回地说:“俺不喜欢男的。”
“……”
捂着脑门的陈皎生想给他们一人一拳。挺好的,物质一点也没什么。命没丢就好……
陈皎生转身,撞进漆白屿的眼睛里。瞪他一眼,悬崖上那股精气神哪去了?
摊手的漆白屿耸肩,也不说话。
小溪边,刚遭遇打劫的俩人在此休整。风景优美,很适合跳舞。
觉得无聊的陈皎生拍了拍漆白屿的肩膀,说:“我给你展示一下教主的能力。”
调理呼吸频率的漆白屿疑惑,眼神似乎在问‘教主有什么能力’,一脸的不相信。
“看好了。”
自信的陈皎生给反派展示了一下滑步,在视觉上腾空的陈皎生着实让漆白屿大吃一惊。
漆白屿刚想鼓掌,这种不需要内力就能滞空的技能真神奇。没看路的陈皎生就一脚给自己跳水里了。
咚。
巨大的水花四溅,浇了漆白屿一身。
胸膛起伏的漆白屿再次深呼吸,抬手抹开脸上的水渍,阴沉着脸给扑腾的陈皎生捞上来。
“哈哈哈哈!”
望着成落汤鸡的反派,湿漉漉的陈皎生他开怀大笑。
漆白屿无奈,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