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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唤

  咔嚓。

  听见什么东西错位了,陈皎生皱起眉头,靠在漆白屿肩膀旁,“你又怎么了?”将自己和被子一起的重量压反派身上,企图压死反派。

  “闪、闪着腰了。”伸手捂住后腰的漆白屿眼眸的狠戾之色随着腰间的疼痛出现又消失。

  咔嚓咔嚓,手动复位。

  “?”

  奇怪的陈皎生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闪着腰了?

  就当陈皎生认真探究之际,漆白屿的耳朵微动,似乎了听见屋外什么响动。

  眼中精光一闪的漆白屿张开双臂将自己的身子扑过去。在陈皎生惊恐的目光下,反派整个人将重量压在陈皎生身上。

  压倒他。

  “呀——”

  完全没想到的陈皎生失去平衡跌落在床榻上,被厚重被子和大块反派一起压着,胸腔挤压着陈皎生的思绪,让他无法乱扑腾。仅剩灵活的小腿在漆白屿的双腿之下胡乱蹬着。

  温柔是假的,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努力从漆白屿胳膊下钻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陈皎生愤恨地想着。

  压住的衣衫抽不出来,陈皎生想踹死反派的心都有了,跟狗一样!

  誓死捍卫自己节操的陈皎生伸手想要抓住漆白屿乱动的脑袋,手臂一滑,就要直挺挺落回原位,陈皎生挥出的淡紫色衣摆,融入夜色成了天上的几处星星。

  月明星稀,大地在沉睡。

  而某处院落却躁动不安。

  眉心一抹红的男人在来回踱步。

  噗通。

  一个重物从院落歪直挺挺的坠落。

  “啊!”

  蒋天华惊恐地瞪大眼睛,血液蔓延到他的脚边,低头看去摔下来那人口中直吐鲜血,嘴里还在不停求饶:“不……不要……杀我……”

  唰——

  金属的亮光闪过,那人抬起的头颅垂落在地,他的胸腔被一把剑插中,当场命丧黄泉。

  蒋天华咽下口水,呼吸凌乱。

  缓慢地抬起头,入目时瞳孔放大,蒋天华被吓到硬生生后退两步。

  洁白的月亮下,魁梧的黑衣人亮相。

  蹲在墙上的二虎姿态如同猛虎狩猎,盘亘在这片小天地的上方,他居高临下,周身气场无比强大。

  跳下来的二虎提起那把插入胸膛的剑,“朝廷办案,怎么?蒋少侠认识?”手起剑落,来者刻意压低声音道。

  噗嗤。

  那人头颅被砍下,更多的血液喷涌而出,淡定的黑衣人他那猫捉老鼠的势在必得的气息,让蒋天华喘不过来气。

  只得说:“不、不认识。”

  沾血的衣摆飘起,二虎提着头颅,毫不留情地飞离。

  徒留被吓傻的蒋天华愣在原地。

  喷溅在鼻尖上的血液低落,蒋天华痛苦地闭上眼睛,视野一片黑暗。

  嘈杂的酒楼客房里,摇曳的烛火时大时小。

  自己与反派之间巨大的实力差距,让愤怒的陈皎生想给用脑袋漆白屿一头槌,“【漆白屿】你再这样,等着被我撞晕吧!!”

  愤怒到极点的陈皎生挥舞手臂作势要冲出去,誓死捍卫自己的节操。激动的他因为猛地站起来后失去平衡,加上漆白屿的突然卸力,陈皎生脚下一滑,一个大活人消失在漆白屿眼前。

  烛火的火光突然变大又消失片刻。

  咚。

  向后仰倒的反派一头撞桌子上了。

  而陈皎生捂着摔成八瓣的屁.股,同样也坐在了地上。

  这下,房间彻底安静了。烛火恢复原来的火焰大小,噼里啪啦的灼烧音中夹杂着嘶哈的抽噎声。

  漆白屿捂着头趴在桌子上,脑袋嗡嗡响。

  “?”

  同样坐在地上的陈皎生喘着粗气,一头雾水。意识到反派种种的不对劲行为,想到蛊虫问题的陈皎生把滑落到臂弯的衣袖拉回肩膀的位置,盖住之前露出的洁白里衣。

  也许是漆白屿他那生无可恋的表情过于生动,“哈哈哈!!!”陈皎生向后仰头,手掌向后撑起上半身,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里,他笑得花枝乱颤。

  这肆无忌惮的笑声让漆白屿尴尬到无地自容,是第一次出大丑。浑身上下不舒服的漆白屿起身,面容扭曲。想伸手捂住陈皎生的嘴,他笑得是实在太难听了!

  左右闪躲的陈皎生他表情贱兮兮的,哈哈大笑的同时,还不忘打趣恼羞成怒的漆白屿:“哈哈打不着!打不着!【漆白屿】略略略~”

  同陈皎生打闹的漆白屿一个冲刺瘫倒在床上,在笑得红彤彤脸蛋的陈皎生侧躺着,他摆烂了。

  打又打不得,说又说不得。

  “嘿嘿~”

  主动凑近冷脸的漆白屿,陈皎生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在脸前放大的明媚五官让漆白屿有种不详的预感。

  有些害羞的陈皎生抬手,左手抚摸眼前的发丝将其归拢到耳朵后面,同时挑眉露出得意的笑,嘟着嘴巴凑近漆白屿的下巴那里,撒娇:“【漆白屿】人家知道你最好了,我想吃个茶叶蛋,不过分吧?”

  说话的同时还不忘晃悠漆白屿的手臂,趴在没好气的漆白屿身上,陈皎生开始了无理取闹的行为。

  小小反派,被我拿捏了吧!

  嘿嘿~

  转身面朝帷幔,感受脑袋下面热烘烘的胸膛,安静躺好的陈皎生向上挥舞手臂,“呦吼!”拿捏反派的他又把双手交叠放在腹部,准备接受睁眼后就有茶叶蛋吃的美事。

  经过多次实验,陈皎生是完全明白蛊虫的效果了。这下有了狂傲的资本,还害怕无法拿捏小小反派?

  笑话!

  相比于陈皎生的悠闲,漆白屿好不到哪里去。此刻,凌乱的他好像失去了灵魂,整个人都不好了。

  吃茶叶蛋?

  茶叶?蛋?

  恍惚起身中漆白屿似乎被雷劈了一样,“哎呦!”都没注意突然失去支撑脑袋砸中床板的陈皎生他的惨叫声。

  漆白屿在陈皎生嫌弃的目光里浑浑噩噩地关上门,咔哒,他转身后一位女子单膝跪在陛下的斜前方。

  来者看上去年龄不小,已经三十五了,俨然算得上是半老徐娘。虽是如此,可她一马作为暗阁的一把手,二品武者,实力不容小觑。

  若是有人想要轻视一马,还要问问她铁一样的拳头答不答应!所以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一马为姐姐,用来表达自己的敬畏。

  漆白屿似乎没发现她,嘴里还在嘟囔着对陈皎生索要茶叶蛋的震惊:“地方上供的大红袍茶叶,朕都舍不得喝!他还要吃普通百姓一个月才能吃到的鸡蛋?还说的这么理所当然!”

  漆白屿抬手捂住额头,很难不怀疑陈皎生日常生活的奢靡。

  嘶……忘记脑袋上的大包了。

  吃痛的漆白屿换了个地方,凌厉的眉峰扬起,继续捂着额角,无奈地对一马说:“查查此人。”

  “是。”

  冷若冰霜的女人应下,声音也是这么冰冷,如同雪中的寒风,寒冷刺骨。

  觉得生活没什么盼头的漆白屿认命往后厨走去。自己的命令是发出去了,可是碍于蛊虫,再怎么豪横也都要乖乖去煮茶叶蛋。

  简单的茶叶蛋,可算是苦了漆白屿一个古代人。借用后厨的大锅,价值千金的茶叶说放就放,他盯着锅在咕嘟咕嘟冒泡。

  沾水下厨的漆白屿平常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小小的茶叶蛋真的难为死漆白屿了。

  吱呀。

  打开门,他把放有茶叶蛋的瓷碗端进去。等不及的陈皎生从床上蹦下来,眼睛冒光,“谢啦!”抄起滚烫的鸡蛋,用来暖手。

  不知道经历什么的漆白屿他眼中失去了光,瘫坐在桌子旁的椅子上,进行今天的第108次叹气。

  看着吃瘪的漆白屿,陈皎生心情极好,不多时就剥开了鸡蛋,咬一口白净的蛋白,露出里面的蛋黄。

  他评价道:“没有味儿。”

  “!”

  被举着半个鸡蛋的陈皎生他这番话雷得外焦里嫩,石化了的漆白屿抬头傻傻地看着他。

  什么叫有味?

  你之前过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日子?

  天上来的神仙吗?

  五两的茶叶都给你放进去了!

  十分肉痛的漆白屿被气得趴在桌子上,把脑袋埋进黑暗的空间里。刚想悲伤一会儿,手肘那里传来毛茸茸的感觉。

  抬头看去,是靠近自己陈皎生。

  他说:“我想吃烧鸡。”

  “……”

  沉默是今晚的月亮。

  陈皎生不管沉默的漆白屿怎么想,笑着把手里的半个鸡蛋塞他嘴里,拍拍手道:“谢谢啦!”

  张着嘴的漆白屿任由口腔里的鸡蛋味道在发散,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的他含泪跑了出去。还不忘关好门。

  “?”

  一个人在屋里的陈皎生挠了挠头,自己好像没欺负他吧?

  门外,二虎浑身带血,手中提头,腰别四个头颅。作恶一方的平广五怪尽数被斩于剑下,命丧黄泉。

  “慢了。”漆白屿背手道。

  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二虎低下头:“请陛下责罚。”

  “在后门留个口,有人要来。”

  “是。”

  二虎领命退下。

  平静面容的漆白屿又唤:“三羊。”

  一个清瘦的男子出现,也是一身黑衣,回道:“在。”同时他心里在想,不知道有什么任务等着自己,期待大展宏图成就一番事业。

  漆白屿深呼吸,抬头望天。

  清冷的月光洒下,漆白屿的眼底如同深山中的石潭,幽寂凄清又充满岁月的沧桑感。

  他说:“买只烧鸡。”

  三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