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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他悠笑道。

  “哦,这也能让算到。”古圣渊打趣道。

  “不是我算到,而是这份资料告诉我。”少年的手指敲着他桌上的档案。“当初他们不惜代价的争夺董事之位,现在是负债累累,连房产都抵押了,再加上他们在国外一些不当的投资,目前的资金调度不来,只好开始抛售股权,而安排的人马也在陆续收购,我只是讶异艾威斯有能力撑这麽久。”

  “该说他够老奸巨滑吧,明着是有身分地位的大企业主管,暗中却叁与贩毒,近年重心摆在香港,既然他猜到入主乔氏的古先生有可能是我的话,退路应该早已暗中安排好,纵然麻烦点,但是为了一举成擒,我会斩断他每一条後路。”

  “麻烦!”少年对他会说出这个名词,语调有些揶揄。“怎麽一个香港就难倒这个无所不能的古家老大?”

  古圣渊举着双手,一副投降的样子。“我再厉害,也有办不到的,有些事,不是能力权限大就一定能做到,香港的黑道派系何其复杂,是出名的组织体制还好交涉,就怕是流窜边缘的小帮派,层层叠叠的蛛网关系,虽非办不到,就怕是时效太慢,不如直接找当地最有力的背景,在香港,论跨足黑白两道的势力,李家绝对是个中翘楚!”

  香港李氏家族的渊远久远庞大,早期的祖先靠走私致富,时至今日也拥有极大的黑道背景,尤其当代接班人“龙腾虎啸,行云流水”四兄妹更是名震亚洲。

  “在找凶手这件事上,李家已算还了人情,还愿意再接受这样的请求吗?”

  李家四兄妹的父亲李承畴曾在南美的热带雨林落难,受古圣渊的爷爷所救,为还古家这份情,当古圣渊接手追查当年逃亡的凶手时,李家鼎力相助,也因有李家的介入,才能探得一些中国当局尘封多年的机密文件,其中之一就是当年乔川原等人逃亡後的讯息。

  “会的!”古圣渊拿出菸点燃道。“李家的两大实际掌权者,李龙腾和李虎啸都是相当聪明的人,他们明白在国际商场上古家的力量不弱,面对强劲的对手,与其成为敌人不如多交个朋友,更何况睦天和李虎啸还是好朋友,有他这股居中斡旋的力量,一件举手之劳的委托对大家都可算良性的互动。”

  “良性的互动!”俊逸少年敛眉一笑,迎视着他,高深莫测道:“也好,们古家和李家未来渊源可深。”

  “未来渊源?”古圣渊侧首打量着他。“云轩,这个灵修的先知可是又看到什麽命数了,我倒好奇,从我要报仇以来,这个自忖慈悲的禅修者,怎麽从没对我说出晓以大义的话。”

  明云轩优美的唇角淡扬。“的心中早已抱着否定一切,又何劳我多费唇舌,反正念再多的经也超渡不了。”

  古圣渊朗声而笑。“们这些禅修者不是都很爱替世人解惑消业障吗?怎麽连试都不试就放弃了。”

  “试!”明云轩挑眉。“希望我对说万事早有定数,还是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老台词,我明看开一切,就会看得开吗?”

  “看开!”古圣渊凛眉冷笑。“为何要!我是人,不是神,既然做不到神佛宽恕罪人的肚量,就努力做个世间凡人,有仇必报就是我的肚量。”

  “说的好!”对他这番言论,明云轩是颔首又拍手。“人生最难的是看开,因为人有七情六欲,所以永远不可能摆脱得了世俗烦忧,这是为什麽有那麽多人想修佛、修心,却不知道心灵的安和静才是最难修的。”

  “修!何苦呀!”古圣渊弹着菸蒂,对这些论调他向来嘲讽以对。“难道斩情断欲就一定是好,红尘情爱就一定是罪,对我而言当神佛还不如当凡人刺激多了!”

  “所以得不到心灵的安和静,世俗总是蒙蔽着的双眼,过去的事永远无法过去,它真实得就像昨日才发生,这也是让十多年来仇恨不减的原因,因为梦魇天天在的脑海里重复上演。”

  就像猛被利刃刺中心底某处,古圣渊平日的轻笑神态逸去,深沈地看着他。

  “真是可怕的表情呀,古家少爷,一篇无稽之论,还望莫见怪。”迎视着那双暗灰的眸子透着冷厉,明云轩泰然地环胸以对。

  古圣渊敛眉低笑,吐着口中的烟,镜片也掩不住那对灰眸中异灿的精光。“云轩,既有这麽洞悉人心与世事的力量,对我这条复仇之路有何建言想奉送吗?”

  对方却支着下巴反问他:“说世界和平会来吗?”

  “不如第三次世界大战比较快!”古圣渊更实际的回道。

  “开启战端轻而易举,而世界和平是很伟大的理想,可惜行成之路,难!”

  他别具深意地看向古圣渊。“的复仇之路奇qisu是前者还是後者!”

  这段颇含玄意的话,古圣渊摇头冷嗤。“我要做的事只有去做,付出多少代价都要见到结果,没有什麽难不难!”

  “有比人强硬的精神

  毅力,想做的事会得到,但结果会是……”明云轩轻声一叹,才幽缓道:“情何以堪!”

  听到这句话,古圣渊忍不住纵声大笑。“果真像个不沾世俗的禅修者呀云轩,连说句话都不像现代人。是想告诉我已看到未来的结果,还是有什麽话想对我说,乾脆坦率一点!”

  “古家少爷,我很想跟说天机不可泄漏,可惜不是,我没看到什麽,只能说一种天生的感应,如果执意为仇恨所驱,悔恨和痛苦会是最好的写照。”

  在烟雾袅袅中,古圣渊长声一叹。“如果我放过当年的凶手,悔恨和痛苦才真会伴我一生,说原谅很容易,可是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告诉我该怎麽做,因为亲眼目睹悲剧发生的是我,们谁都不是当年那个劫後馀生的男孩!”他捺熄手中的菸。

  “而且只要这件事能完成,罪人我都愿意当,情何以堪又算什麽!”

  明云轩蹙眉正要开口,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嚷,接着门猛地被推开,一个发色淡金的绝丽女子气势汹汹地走进,她深邃的五官透出冷雅的贵气,一身火红套装朝灿如烈日,衬着耳上的银饰款摆,充满异国的明艳风情。

  紧随而进的日本女秘书,以一连串又急又快的日文对这名女子说着,还不停地朝古圣渊躬身为礼,古圣渊一笑地挥手,遣退女秘书。

  “姊姊,何时来日本的,怎麽不通知我去接?”古圣渊起身相迎。

  “听说我弟弟要结婚了,对方还是当年凶手之一的後代!”古烈华朝弟弟走去,细细的鞋跟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格格响,听似淡漠的口音却潜藏一股火焰。

  “姊姊是赶来祝贺的吗?”古圣渊洒然地走向她。

  “爱她?”

  “不。”他有趣道。“连一面都没见过,如何谈感情。”

  “那又是为了复仇了!”对着仅剩三步之距的人,她眯起与弟弟同样的灰色眼眸。

  古圣渊耸肩一笑。

  “很好呀!”古烈华冷冷扯唇。“连婚姻大事也可以拿来开玩笑──”她怒声一吼,抓起一旁的摆饰瓷瓶猛然掷去。

  “姊姊,冷静一点!”古圣渊一叹侧身,瓷瓶在他身後的墙上迸碎。

  古家大姊人如其名,性烈鲜明如火,且还有一项与弟弟南辕北辙的个性,她行事坦荡厌恶任何卑劣手段。

  “冷静!做这件事时,有没有把这两个字放进脑中!”她怒不可遏。

  “没放进脑中就不会有婚礼了!”

  古烈华握紧拳头,显然正在控制自己。“听说把人家女孩接到日本来了,人在哪?”

  “待婚礼确定的时候,会通知姊姊。”

  “好小子──”她愤怒地拿着皮包朝弟弟的脸挥去,打落古圣渊鼻梁上的金框眼镜,散碎的镜片映着主人凌乱的仪容。“我再问一次,把人家女孩带到哪去了?”

  “婚礼上就会见到了。”古圣渊舔着唇角沁出的淡红血点,额前的发散落,隐透几许精悍之气,却依然微笑地避重就轻。

  “──”她杏眼怒张。

  “古家大姊,令弟的婚姻何不给予祝福,不值大动肝火。”一旁传来慢条斯理的看戏声。

  “云轩!”气极的古烈华这才注意到旁人的存在。“不会也认同他这次做的事吧!”

  “我没有认同什麽。”明云轩悠悠搭着十指,闲适地安坐於位上。“我只知道结婚是件喜事,给声祝福是朋友的职责。”

  “职责!”古烈华好笑地道。“朋友的职贵是劝导他,不是眼看他做出错误的决定,还助长这件事的发生。”

  “或许一件错误的事会有歪打正着的结果,何不静观其变。”

  古烈华闭眼深呼吸,确定自己尚处於可控制状态,才压抑声音道:“云轩,我向来很难理解讲话的逻辑,可不可以有话明讲。”直来直往的个性是最不耐这种飘忽莫测的对话。

  “明讲就是这一次的事即使想插手,只怕也无能为力。”

  “无能为力!有什麽好无力的,他拿婚姻大事开玩笑,别说我插手,连父母亲也不会坐视不理,我一定──”她忽地一顿,猛然回首看向古圣渊,道:“难道、难道这场婚礼,妈妈她……她……”

  “母亲大人很期待这场婚礼的到来,虽然她老人家无法亲自来致意,但是她的热切不下於我。”有别於她一脸讶然的样子,古圣渊平静地说道。

  “天呀,难道薇儿阿姨的死可以让们连人性都失去了吗?竟用这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