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玉离她极近，近到她能感受到她的身体。
玲珑有致。
小玉还很老实不客气地抱着她的手臂，如此一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更近了。
不过洛秋滢也只是略有些不自在，倒也没有挣脱。
只是，洛秋滢总是控制不住去留意在另一边的小环，也不知道她是否已经睡了，也不知道在温泉的时候，她感受到的小环低落的情绪，是否是真的，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洛秋滢脑子里乱糟糟的，只不过还是闭着眼睛，免得旁边小玉的嘴巴一直不停，她这会儿没有太多心思和小玉说话。
闭目久了，倒也有睡意袭来。
没用多久，马车内就静了下来，小环平躺着，她能听到属于洛秋滢的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而她身边的小玉，却仍没有入睡。
躺在中间的小玉，侧身面对着洛秋滢，她望向洛秋滢面容的目光闪过一抹痴迷，在洛秋滢的呼吸变得平稳绵长后，她的手缓缓抬了起来，顺着洛秋滢的手臂往上，极轻极轻地落在了洛秋滢的脸颊之上，如蜻蜓点水。
原本就一直留意着小玉的小环几乎是立刻起身捉住了小玉的手腕。
小环敛眉，声音低低的，“你作甚？！”
小玉任由小环捉着手腕，转过头看向小环，她清楚地看到小环眼里的戒备和敌意，以及对洛秋滢的关切。
两人的动作幅度都很小，声音也极低，洛秋滢睡得正浓，倒也并没有被两人吵醒。
小玉迎着小环的戒备和敌意，反倒挑了挑眉，“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我和滢滢睡得好好的，你突然抓我的手做什么？”
她并没有挣脱，任由小环捉着她的手腕。
小玉一口一个滢滢，让小环心里很是不舒服。
小环看向小玉的眸光有些许探究，她总觉得小玉有点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她眉心没有松开，“姑娘睡得好好的，你、你老实点。”
她本想让小玉不要碰洛秋滢，可是小环觉得这样说似乎有点奇怪，她们都是她家小姐的丫鬟，都要服侍她家小姐的，怎么可能不碰呢？
偏偏小环每每看到小玉碰到洛秋滢，心里都浮现以前不曾有过的不悦。
小玉意味深长地看了小环一眼，“松手。”
小环也不好一直捉着小玉的手腕，且小玉的眼神，让小环心头一跳，仿佛被戳穿了什么秘密似的。
这让小环竟有些不敢再去看小玉的眼神，两人这才消停下来。
让小环松了口气的是，好在接下来小玉都老实了，没再对洛秋滢动手动脚，又过了会儿之后，两人便也都陆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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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三人仍旧是乘着马车顺着深渊往一个方向走，只不过小环日益沉默，而小玉更是每天缠在洛秋滢的身边，让洛秋滢恍惚觉得，好像许久不曾单独和小环说过话了似的。
小奶猫倒是每天吃得香睡得好，黑马的速度也似乎比之前更快了些许。
这一日，已过了晌午，马车载着洛秋滢她们驶近了一座城池。
城池之前是一片平坦的平原，也因此她们离得很远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座城池，洛秋滢在看到城池的时候，先是喜悦，随后便想起来她们在小镇上遇到的丧尸，那点喜悦便散了。
她不知道这座城池里是什么样的情况。
以她现在仍旧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不敢贸贸然便进去。
哪怕洛秋滢很像再见到其他的人类同伴，交流一些消息。
这几日除了她们三人，竟然没有再见到任何人类或是其他生物，这让洛秋滢心里有些许不安。
黑马也似乎不安地踢了踢前蹄。
小环能感受到洛秋滢对进城的渴望，她上前一步，走到洛秋滢的身边，“姑娘，我先进城去看看吧，说不定这座城里的人都还活着。”
小玉在旁边也附和，“我们的肉干快吃完了，刚好进城去补充一些，就让我和小环一起去吧，滢滢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小玉笑语盈盈的样子，哪怕之前洛秋滢已经和她说过了‘人架子’的事情，小玉看起来竟然也没有多少恐惧。
只是小玉也只是普通人，她和小环一同进城，与她和小环一同进城也没什么区别。
洛秋滢莫名不是很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也是洛秋滢的话音刚落，小环突然出声，“城头似乎有人在走动，看起来没什么异样。”
她的目力也进化了，至少比洛秋滢和小玉都强了很多。
洛秋滢闻言，就更要坚持跟着了，小环拗不过，索性三人便架着马车一同朝着城池驶了过去。
离城门越来越近，也更看清了城门内的情况。
城门大开着，离得近了，便听到了城门内传出来的糟杂鼎沸的人声，那是繁华的城池所特有的景象。
直到这会儿，洛秋滢才彻底放松，眼里也不知为何有些发酸，这么几日过去，终于看到了这么多的活人，活生生的，不是看到人就扑过来要择人而噬的活人。
小玉这会儿也不知在想什么，并没有留意到洛秋滢的情绪。
而时刻留意着洛秋滢的小环，几乎是立刻便拉近了和洛秋滢之间的距离，低声道，“姑娘，我们可以进城了。”
被小环打断了心思的洛秋滢，从情绪里走了出来，轻轻地‘嗯’了一声。
她们已经驾着马车到了城门之前，几乎是在她们的马车停在城门处后，便有人立刻朝着他们迎了过来，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那人看起来似乎是守着城门的小吏，身旁还跟着另一个人。
两人停在了她们的马车之前，率先过来的小吏扬声问到，“你们是从何处来的？只有你们三人吗？”
那小吏在看到三人的长相后，眼神微微亮了起来。
小环走了两步，站到了洛秋滢的身前，挡住了小吏的视线，原本柔顺乖巧的小环此刻竟也多了些冷肃。
她淡声道，“我们从京城来。”
洛秋滢她们来之前都已经商量过了，暂时没有必要报出洛秋滢侯府小姐的身份，毕竟她们还拿不准城里是什么情况。
小吏看她们的眼神还是有点奇怪，不过又不像小环想象中的那种，还有点说不出的感觉。
不过好在小吏没有难为她们，犹豫了下，倒也还是放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