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传。
苏镜似乎有点印象,突然眼前闪过一张名片。
昨天从沈星湛手里接到的那张私人名片,不是桌上律所这张。
瞬间也反应过来,为何齐老师要推荐这位s师兄来接他的案子了。
噢,明白了,小少爷是想自己捧。
徐子为一脸看好戏地表情,观摩二人互动,此情此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听到沈星湛要用他姐的公司星空传媒的名义来抢人,紧接着笑了句:
“你我兄弟之间,说这些个做什么。”将来我可是你姐夫。
说着就从助理手中接过三分合同,双手奉上。
沈星湛这次没与人客气,放下咖啡,伸手接过合同原件,审了一眼。
确定没问题后,方才给了对方好一点的表情。
他轻轻颔首一点:“回头星传那边法务会具体跟进。”
“行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星湛中午有什么安排,一起?”
“有约。”
徐子为兴致勃勃地邀约,这次被直截了当地拒绝后没变脸,继续和气地笑道:
“好,那就改天再约,代我向你姐姐问好。”
说完用一副就当电灯泡打扰两位的神情,叫助理去结账,然后带头走人。
墨镜临走前还对苏镜道了句恭喜,真够叫人生寒的。
苏镜手里的金色甜品勺刚刚探入柔软的蛋糕里,谈判结束。
“就,就这么简单?”
见人一副难以置信的小表情,沈星湛很想伸手摸摸头。
他心随意动,也这么做了,在苏镜后脑门上轻揉了一下。
“小盆友,这就是资本游戏。”你还嫩了点。
苏镜下意识地躲闪,“那我现在是自由身了?”
沈星湛尴尬地收回手,“不是。”
苏镜手里勺子磕碰在精美的餐碟上发出清脆的咔嚓声,“啊?”
“你被转卖给了星传。”
沈星湛如实以告后,对还有几分懵懵懂懂的人打趣到:“你觉得你值多少?”
苏镜:过分了哦。
最后他化悲愤为食量,解决了动过的那块甜品,其他打包带走。
星传的办公室在市区cbd的一栋68层建筑的顶层大平层里。
进门一条星光大道,全是公司艺人的巨幅海报,其中不乏顶流和当红炸子鸡。
沈星湛在众人一声声“沈律”的招呼中,把甜品、合同和苏镜一起,带进了最灯光璀璨的总经理室。
沈家二姐沈璐看在弟弟孝敬的甜品的面子上,戴起了脖子上金丝链眼镜,一边翻阅合同一边审视眼前即将要签的小年轻。
苏镜知道这位姐姐和早上见的那位徐总一样,都是在透过他在看什么人的目光。
没记错的话,好像是叫梁洛书,那个梁家的小少爷。
而且可以肯定的是,通过这些人的表情能得出一点:
自己与梁洛书非常相像。
沈璐对着苏镜点了点头,赞了句外形条件不错。
转头看向小弟问什么价?
沈星湛:“没提。”
看二姐的表情全然一副“你还不知道那姓徐的孙子,不是一直想打你的主意?”
沈璐回瞪了看热闹不嫌事多给自己找麻烦的小弟一眼,对苏镜道:
“小盆友,你觉得你值多少?”
苏镜:……
不愧是亲姐弟,这脑回路。
关于签约的事,苏镜还是先把话说在前面:
“我还是想以学业为主,如果公司有合适的工作安排,我会好好配合努力营业的。”
沈星湛也点头,帮着解释了句:
“周扒齐说是直博的苗子,看着办。”
沈璐听了表示这事可以商量,把合同给了呼进来的秘书,交待到:
“先和灵柯那边对接,问对方的意向价,然后带他去办入职手续。”
苏镜被请起身,跟着先去办手续。
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的传来对话:
“是挺像的。”
沈璐点评完又教训起了弟弟:“但你也不能把人的腿给打断。”
一个两个的都在笑话,沈星湛不耐烦地回了句:“哪像啊?”
沈璐开怼:“不像,你能抢人?还眼巴巴地往我这送?”
后面姐弟二人再说什么,出门的苏镜就听不到了。
一向理智的他明明猜出了或许是这个原因,不知为何,心底却隐约还是多了分低落感。
倒也谈不上什么失落。本来就没抱非分之想,何来失落感可言。
只是希望自己是异于他人的一个特别的存在,这种想法,应该每个人都会有的吧。
苏镜手续办好,沈家姐弟中午有个饭局,让他如果没事就可以先回去等消息。
沈星湛说完塞了盒甜品给他带走。
苏镜已经调整好心情,真诚致谢后带着甜品去了医院。
探视爷爷也是每周的必修课之一。
意外的是,他在病房里看见养父母一家。
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观。
看他出现,倒水的苏母放下水壶,笑着朝他喊了句小苏来啦。
拐了拐看电视削苹果的苏父。
苏父淡淡地撩起眼皮看了眼,没吭声。
咔嚓一口咬了苹果。原来不是帮病人削的呀。
苏母好像不想被寒暄的场面尴尬死,对小儿子道:
“鹏鹏,你哥来了快喊人。”
小胖子在打游戏,头也没抬就嘟囔了句哥。
只有苏爷爷看见苏镜手上裹着纱布,忙拧了眉问:“手怎么?”
苏镜已经提前找好了借口,借用他班主任黎教授的话说:
“没事,打篮球磕了一下。”
苏爷爷想着他这个年纪就该是说奔乱跳的时候,觉得打球挺好,也没多少什么只叮嘱了句下次打的时候仔细些。
苏镜点头,把甜品搁在爷爷柜头。
小声问到:“爷爷,他们怎么来了。”
苏爷爷还未搭话,苏父哼道:
“劳资还不能来?就你能耐!哼哼。”
眼看气氛不对,苏母赶忙拉着苏父一起上外面打水。
接着苏爷爷对苏镜倒出实情:
“小苏啊,你别生气,是我叫他们来的,你看我这腿也好得差不多了,办完出院手续,我回家练也是一样的,在哪练不是练。好孩子,现在全村都知道你爷爷没有白疼你一场,都夸你孝顺呢,有你这个乖孙,我就特别知足了,我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你也知道。”
我知道,是希望我读个好大学,然后找个好工作,成家立业有自己的小家庭。
但现在不能出院。
说到底爷爷还是在担心钱的事,苏镜叹气继续解释:
“爷爷,镇医院没有这个康复条件,黄医生说新药的数据很好。”
话还没说完,苏爷爷心痛地叫起来:
“什么?已经换了新药,那么贵的进口药,你用我身上做什么?你糊涂啊!气死我了,你走吧我没有你这不听话的孙子。”
苏父探了个头进来,皮笑肉不笑地阴阳道:
“哟不愧是大城市户口的,咋滴刚刚进城就忘本了?你小时候如果不是在靠着镇医院,你早投胎多少回了,怎么就不好了?”
苏镜也在气头上,毫不客气地回怼了句关你什么事。
把苏父激得要跳脚打人,被苏母给拉住,两边劝道:“都少说两句,小苏也是为了爸好。”
在苏家闹得不愉快的同时,楼下第二次接断腿的徐三传来哀嚎:
啊!沈星湛苏镜你们给本少爷等着!
还有徐子为!你算个什么东西,不就仗着有个舅舅,还去祖宅那边告状!
我,我一定也要让你们都尝尝断腿的滋味!啊!痛痛痛!轻点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