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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鲍鱼鸡翅煲

  156、第156章 鲍魚鸡翅煲…

  饼幹还没出炉,阵阵香味就飄滿了偌大的廚房。

  路过的夥计们闻着这浓郁而奇特的香味,忍不住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猜测着梅娘又做了什么好吃的。

  在南华樓做夥计,天天都能吃到好吃的,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好的活计了!

  头两锅饼幹出炉,梅娘便放手让學徒们上手做饼幹,她则在一旁看着,偶爾出言提醒和指导。

  眼看着又一盘饼幹进了烤炉,外头伙计来找梅娘,说是顾南簫来了。

  梅娘一听,便端起一盤刚出炉的饼幹,走出了廚房。

  顾南簫没有像往常那样先上楼,而是在楼梯处伫立着,目光投向厨房的方向。见梅娘出来,离得远远的,他就闻到一股浓浓的甜香味。“這是什么?”

  “这叫黃油饼幹。”梅娘笑着答道,“大人来得真巧,我才做了一样新吃食,你就来了。”顾南箫看着她明丽大方的笑容,心情也不由得跟着明朗起来。“饼幹?听着名字就新鮮。”顾南簫亲手接了过来,说道,“正好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且隨我来。”

  梅娘应了一声,跟他一同上了楼。

  进了顾南簫常去的房间,夥计早已按照顾南簫的口味泡了热茶進来,摆上两个茶盏便煺了出去。两人落座,顾南箫却不急著说是什么事,而是看向了桌上的饼幹。“这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糕点?看着倒是与外头那些糕点颇为不同。”

  梅娘笑着说道:“前些日子听一位跑船的客商说起過,听说很远的西方有这种点心,我听着有趣,就尝试着做了些,你先尝嘗看。”

  没有外人在场,梅娘对顾南簫的态度便隨意了许多。

  顾南箫果然拿起一块饼幹,放在唇边咬了一口。

  新出炉的黃油饼幹酥脆无比,入口用舌尖一抿便融化开来,浓浓的奶香味溢了滿口。

  这个时代的糕点多是重油重糖,吃起来浓腻无比,这黄油饼幹又香又脆,让人吃上一口就眼前一亮。顾南簫就著茶水连吃了好几块,对这小饼幹是贊不绝口。

  梅娘见他喜欢,索性让夥计去廚房,叫学徒们装一匣子黃油饼幹,一会儿给顾南箫帶上。吃完饼幹,顾南箫才进入正题。

  “梅娘,史延贵兄弟俩今日被流放,你可听说了?”

  梅娘笑笑,说道:“听说了。”

  杜家闹出那么大一場动静来,別说南城,只怕半个京城都听说了。

  顾南簫顿了顿,说道:“今日被流放的只有史延贵夫妻和史延富,其他人並不曾上路。”梅娘微怔,先想到的是史貞娘。

  “史贞娘还是梁家妇,史家的事,是罪不及出嫁女……”

  顾南簫摇摇头,低声道:“律法雖如此,可史贞娘并非无事,又有史延贵的供词,梁家雖有功名,卻不肯为史貞娘出头,所以……”

  “史贞娘之所以没有被流放去做苦役,是因为她……有孕了。”

  顾南箫声音不大,梅娘听了却无比震惊。

  “你说什么?史貞娘怀孕了?”

  顾南箫略帶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是,前日她在牢里暈倒,獄卒叫了个医婆进来才验出来的,我也担心她是买通了医婆想要逃过刑罚,又叫了郎中进去給她把过脉,的确是喜脉,郎中说最多只有一个多月。”才一个多月大,史贞娘肚子的胎儿就显然不是梁坤的了。

  梅娘听了很是无语,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顾南簫低声说道:“她既是孕妇,就不便罰她去做苦役了,我已派人將她送回夫家,许她折银贖罪。”

  顾南箫这是怕她听说史贞娘没有被罰而多心,特意来跟她解释了。

  其实梅娘并不在意史家的结局,在她看来,史延贵已经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了代价。

  至于史贞娘,雖然表面上是抢了原本属于她的婚事,可她把梁坤都当成了垃圾,对于喜欢捡垃圾的人,就更没有什么怨恨之心了。

  再说史贞娘怀着不知亲爹是谁的孩子,被返还了梁家,梁坤又離开了京城,以后的日子肯定也不会好过,她何必跟史贞娘计较。

  梅娘想到这里,便问道:“那史玉娘呢?”

  顾南箫说道:“史玉娘跟另一件案子有关,等到那件事了结了,再一並处置。”梅娘知道他不方便透露,便不再追问,而是转移话题,问起他一会儿想吃什么。

  顾南簫笑道:“我不饿,方才又吃了这么多饼幹,就更不饿了。你别忙了,在这儿陪我说说话就好。”梅娘微微红了脸,低声道:“外头还忙著呢。”

  顾南箫道:“那你先去忙,我在这儿等你。或者我明兒再来,你什么时候得闲,就抽空儿看看我。”梅娘忍不住笑出了声:“沒看出来,你还是个賴皮的。”顾南簫轻轻叹了口气,道:“对旁人自然不会,对你,不赖皮些却是不行的。”

  梅娘脸颊飞红,到底不好真把他晾在这儿幹等着,只得坐在桌旁不动。顾南箫提起茶壺,给她面前的茶碗續了些热水,问道:“听说你要办女學堂?”听他提起这件事,梅娘抬眼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的?

  “这事儿怕是大半个京城都知道了。”顾南箫含笑看着她,道,“更何况是我。”

  梅娘听出他言语中的关怀之意,心里略有几分感动,又含着几分欢喜。

  “是有这个打算,我想让几个学徒去做这件事,也叫金祥幫我留意合適的宅院,就是教书的女先生还沒找到合適的人选。”

  顾南簫既然关心她,她也没什么好遮掩的,便把自己的打算说给顧南箫听。顾南箫思忖了片刻,说道:“宅院好找,寻教书先生也不难,这两件事交予我便是。”梅娘听他一口应承下来,颇有些过意不去。

  “这本是我自己的主意,又要连累你操心。”

  “这怎么叫连累?你要在南城辦女学堂,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我身为南城官员,自然当鼎力支持。”顾南簫说得义正言辞,又加了一句,“再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必分得那么清楚。”梅娘又是羞又是好笑,问道:“你这算不算以权謀私?”

  顾南箫见她笑语晏晏,眉眼间全是喜悦,目光落在她脸上竟一時挪不开。

  “我这应该是……以私謀权。”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你这樣聪慧,日後定能做一番大事业,我不怕你需要我,只怕你不需要我。”

  梅娘從未听他如此温存的话语,待想到他话中深一层的含义,更是内心感动。

  他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對她开创事业的支持。

  在这个提倡女主内男主外的時代,他肯这样为她着想,已经是极难得的了。

  “顾南箫……多谢你。”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他听得出她对自己的感激,也知道她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也是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发觉原来两个人真的可以心意相通,只要簡单一句话,就能切底明白对方的想法。他只觉得心情激荡,努力克制才能让自己不將她一把拥入怀中。

  “那你打算找个什么样的宅院?官学那边,要不要我去打个招呼?”顾南箫拉回思绪,尽量上自己专注到正事上。梅娘正没个头緒,聞言便跟他打听起消息来。让她开酒楼还行,办学堂,还是办女学堂,她还真没什么头绪。

  顾南箫肯出手帮忙,那是再好不过。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顾南簫看看天色该回去了,這才起身离去。

  梅娘送他出来,还没走到樓梯处,就听见隔壁廊间傳来一个女子尖厲的声音。

  “上你叫你们东家来,你不肯,让你传菜,你又问这问那,有你们这么服侍客人的吗?你们南华樓是不是不想开了?”

  梅娘一听便猜测是有客人找事,便转头对顾南簫说道:“我去那邊看看,就先不送你了。”

  顾南箫却停下腳步,道:“你去吧,我沒事。”一边说着一边看了金戈一眼。金戈会意,等梅娘过去,便落後几步跟上她。

  那边的女子还在罵人,梅娘循聲过去,卻发现声音是从女客专区那边传出来的。她走到那边,就看到女客专区的入口处,一个身穿红袄青裙的年轻女子正在骂铁柱。

  铁柱高大的身躯朝那女子躬着,時不时辯解几句,可是他哪里说得过那牙尖嘴利的大丫鬟,話都没说完就被接连打断。

  蔷薇奉謝华香之命,进来就上伙计去请梅姑娘过来,可是梅娘哪里是那么好请的,女伙计见她们上来就找人,却不肯说什么事儿,便不願去传話。

  请不来梅娘,谢华香又急又气,骂了蔷薇几句,蔷薇受了一肚子气出来,遇上铁柱就不管不顧地罵了起来。

  蔷薇正骂着,就看见梅娘走了过来。

  “梅姑娘好大的架子呀,怎么请你你不来,聽见骂人了才肯来吗?”

  蔷薇跟着谢华香来过几次,自然认得梅娘,这会儿见梅娘果然来了,不由得出言讽刺起来。梅娘似乎壓根就没看见她,视線越過她落在铁柱身上。“铁柱,出什么事了?”铁柱见梅娘都出来了,又是愧疚又是不安。

  “梅姑娘,都是我不好,没招呼好客人,一位姓謝的小姐來吃饭,说是要找您,可又不说是什么事儿,也没跟您提前约好,我就没跟您说……”

  更何况梅娘正在招呼顧南簫,外人只要不是傻子,就不会这个时候去把梅娘叫走。

  “然後这位蔷薇姑娘又说要点菜,我们报了菜名,她又不说要什么菜,咱们夥計就多问了几句她们爱吃什么,可有什么忌口的,这位姑娘就不乐意了,站在这里罵人……”

  铁柱的話还没说完,就被蓍薇打断了。

  “罵你们怎么了?不就是一個小廚娘,几个跑堂的吗?想挣这份工钱,就得把我们姑娘服侍好了,要不然你们幹脆就别开这个店了!”

  梅娘这才看向蓍薇,见她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不但沒惱,反而笑了起来。

  “我当是谁,原来是謝姑娘的人。”她脸上挂着笑,客客气氣地说道,“底下人不认識你们,慢待了。”

  蔷薇只当她是上次见過祁镇帶謝华香过来,所以才会對她另眼看待,脸上越发得意起来。

  她还没等说话,就听梅娘继续说道:“主要是我们店里来的都是贵客熟客,谢姑娘来的次数太少,所以不认识你们也是情有可原。”

  蔷薇脸色一變,道:“你这話是什么意思?”

  说谢华香来的次数少,这是说她身份不够尊贵,还是暗讽谢家没钱来南华楼吃饭?

  梅娘笑容不变,说道:“没别的意思,只是謝姑娘来这幾次,恰好都是别人会账,你说我们店里的夥计怎么能认得你们呢?”这话明摆着就是在说謝华香都是吃白食的,薔薇哪裏受得了这气,眉毛一立就叫了起来。

  “你个小厨娘还敢瞧不起人了?今儿我们姑娘就是自己来的,你们店里有什么稀罕的新鮮的菜,只管上来就是了!”

  梅娘要的就是这句话,听了立刻笑容滿面。

  “铁柱,听见蔷薇姑娘的话没有?快去後厨说一声,就说謝皇商家的千金来了,有什么好菜只管上!”铁柱忍着笑,应道:“是!”说完就跑下了楼。蔷薇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對勁,还没等想明白,就见梅娘转身要走,连忙叫住了她。

  “梅姑娘,我们姑娘要找你说话,你快点儿过来。”

  梅娘瞟了她一眼,只丢下兩個字。

  “沒空。”

  蔷薇碰了个釘子,脸上顿时一陣红一陣白。

  梅娘哪裏会理会她一个丫鬟,转身就走。

  刚走到楼梯处,她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急切的声音。

  “梅姑娘!”

  梅娘回头,却看到谢华香亲自追了出来。

  “梅姑娘请留步……”

  谢华香本就是要来打探消息的,听说梅娘过门不入,哪里还坐得住,直接从房间里跑出来了。可是追到梅娘身边,她才发现梅娘身后立着一个颀长清冷的身影,不是顾南簫又是谁。看到顧南簫,谢华香的心里就打了个突,到嘴邊的话硬是问不出来了。梅娘停下脚步,见她脸色发白,不由得笑了。“謝姑娘放心,我一会儿亲自下厨,定让您吃得物有所值。”看着梅娘笑盈盈的俏脸,谢华香不由得咬住了嘴唇。

  梅娘又不傻,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自己是有话要问她,却还是非要把话题往吃食上头引。

  当着顧南簫的面,她只得扯出一個生硬的笑容,说道:“那就有勞梅姑娘了。”

  话雖是对着梅姑娘说的,她的視线却不由自主地落在顾南簫身上。

  她很想從顧南箫的表情和动作上看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一觸及顾南簫的冷脸,她就觉得心生懼意,別说说话了,连迎着他的目光的勇气都没有。顾南簫冰凉的视线在她身上一扫,便冷冷一声轻笑。

  “謝姑娘倒是很有雅兴,还有心情出来吃饭。”

  听着这看似客气,实则颇含深意的一句话,谢华香不由得嵴背一凉。他这話是什么意思!?难道他真的知道了什么!?顾南簫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转向梅娘。“梅娘,那你去忙吧,明儿我再来看你。”

  謝华香还没想明白顾南簫那句话的意思,又被这句深情款款的话惊得大脑一片空白。她費尽心思跟祁镇在一起,哪里听不出顾南箫對梅娘说的这句话其中蘊含的情意。顾南簫当真看中了这个小厨娘!

  谢华香一时间心亂如麻,连顧南箫离去都忘了行礼,呆呆地看着两人一前一后下了樓。

  难怪顧南簫那么急著審理史家的案子,不过是个小小的綁架案子,直接就給史家重判了流放。

  合著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梅娘!

  还好她没理会史玉娘的求助,否则她也会被史玉娘连累了!后怕和庆幸的情绪隻停留了短短一会儿的功夫,她又不禁想到一件事。顾南箫这么毫不掩饰地跟梅娘在一起,他会不会把史家案子的内情告訴梅娘?她雖然不能跟顾南簫打听,可是她可以跟梅娘打听啊!

  只是,她要怎么才能跟梅娘说得上話呢?

  梅娘进了厨房,却看到桃娘正跟铁柱追问着什么。

  桃娘语速飞快,幾句零碎的话语飄进她耳中。”……你的脸色怎么那么难看,是不是谁給你受气了?”

  “什么叫有什么好的尽管做,是师父说的吗?”

  “是不是师父说你了?说你什么了?”

  眼看著梅娘就要背黑锅,铁柱被问得无路可逃,只得把方才蔷薇找茬的事避重就轻地说了几句。

  饶是如此,桃娘听了还是气鼓鼓的。

  “不就是皇商家的姑娘吗?官家权贵的千金小姐咱们也接待了不少,哪有这么不講理的?真是狗仗人势!”

  难得聽到桃娘骂人,梅娘听了只覺得好笑。

  她走上前去,打趣道:“喲,桃娘這是替谁打抱不平呢?”

  没想到自己的话被梅娘听了个正着,別说桃娘一下子羞红了脸,连铁柱都一脸訕訕的,隨便找了个借口就溜出了廚房。

  桃娘以为梅娘要训自己,低头小声说道:“师父,我錯了。”

  梅娘拍拍她的手臂,笑道:“既然知道錯了,就快来给我幫忙,咱们做幾个好吃的菜,堵住那个皇商家小姐的嘴!”

  听出梅娘没有责怪自己的意思,桃娘立刻高兴起来,连忙跟上前来。

  梅娘在廚房和後院都轉了一遍,挑出几样食材让桃娘拎着,再次进了廚房。

  年後曹大錘便开始給南华楼供货,只是如今天气寒冷,打捞海货十分不易,價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海货数量又少,价格又高,因此梅娘吩咐伙计们不必努力推荐,只有贵客熟客或是嘴刁的客人,才会提上幾句,所以南华楼有新鮮海货的消息并没有在外头广泛傳播开来。只是这一次,梅娘却不打算再低调了。

  她让桃娘等人做油爆大虾,捞汁海鮮,蟹肉煲这些菜,自己則开始做鲍魚。把鸡中翅豎着從中间剪开两半,放醬油和盐稍微腌制一下,然後放入锅中煎至两面金黄。

  砂锅放底油,煽香葱美蒜,放鲍鱼,再铺上煎好的鸡翅。

  一勺醬油混和小半碗水,倒进鍋里,將鲍魚焖熟。

  放几朵香菇增香,盖上砂锅盖,开大火,沿着锅盖边缘淋少许料酒,激发出香味後离火。

  再燜至一会儿,让食材的香味被充分激发出来,这道鲍鱼鸡翅煲就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