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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 玄幻小说 > 轩辕剑之天之痕 > 第十一章 解除诅咒

第十一章 解除诅咒

  玉儿醒了过来,慢慢地撑起身体,痛苦地掩着作痛的胸口,脸颊现出一股黑气。她虚弱道:“红红,究竟干了什么?”

  她举步维艰地走着,浑然未觉自己的脖子上突然长出的白毛。

  迷糊地走到草原上,看到哨台犹如看到希望,她步履不稳地招手上前:“喂,来人啊,救我!”突然,一支箭从哨台射出,落在玉儿脚前。

  玉儿惊魂未定,第二支箭又射了过来。

  “住手,是我,二公主……”可是箭并未停止。玉儿勉强地避开箭走近哨台,那名挞拔勇士竟惊慌而逃。玉儿无力地叫:“去哪里?”

  她想追过去,却突然眼前一黑,她看不清眼前的景物,伸出长着茸茸白毛的手:“救我……救我……”

  张烈骑着马领着中军赶下山找寻小雪的行踪,突然一名勇士来报:“汗王,我们发现一把剑埋头在草丛中不住地抖动……”

  高处一棵树上,靖仇双手已在颤抖:“废铁,给害死了!”

  张烈认出十五,正疑惑时,树上的靖仇一时紧张,啪的一声掉了下来,正好掉在张烈面前。

  靖仇慌忙爬起,抓起软皮蛇般的十五气恼不已。不过,他赶紧对张烈说那白毛妖怪已经出来袭击挞拔子民了。可是,张烈哪相信他,命令众勇士杀过去。靖仇一边躲避勇士的砍杀,一遍解释说,是自己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看他还是不信,靖仇只得拼命地往村里跑,想将张烈等人引过去。

  远远甩开张烈与勇士的靖仇不耐烦道:“怎么搞的,挞拔勇士也跑得太慢了吧?”突然,一支箭破空打在靖仇头上。靖仇刚好缩头避开,接着又是数十支箭飞了过来,原来他们不是追不上而是在放箭。

  张烈指挥着众人连环放箭,毫不留情,并大喝道:“箭上有毒,投降的话,本汗还可以考虑放一条生路。”

  靖仇猛喘着气:“那干脆当我中毒死了,们走吧!”

  众人欲再次发动进攻时,突然天空一暗,黑妖之气在街上卷起。

  靖仇望着黑气在众勇士面前集结,黑气当场化成兔魔,惊得赶紧捂住嘴。

  张烈和勇士们都停下来吓呆了,颤抖地望着兔魔元神冲过来。半空中的兔魔张开血盆大嘴一吸,所经过的勇士精元如尘土般被吸进兔子的嘴里,兵器战甲都跌在地上,一只又一只的小兔子从战甲里爬出来。

  躲藏起来的靖仇亲眼看着这一切,惊呆了。

  兔魔跃到张烈跟前。张烈随手拾起地上的大刀大喊一声,要劈过去。可就在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尺,四目交投时,世界像是停顿了。张烈望着那双眼,似看到月儿的双眼,竟斩不下去。兔魔一怔,转身而去。

  靖仇见兔魔飞远,赶快从乱物中爬出来,站在远处高喊:“我没有骗,是我在后山亲眼所见的。其实,兔魔就是的皇后,挞拔月儿。村中一切的灾难都是因她而起的!”

  见张烈还是不相信,他道:“自己想清楚吧,不是天真得以为它是被吓跑的吧?”

  张烈惊魂未定,脑袋里一片混乱,闪过刚才跟兔魔四目交投的一刻……

  靖仇继续道:“我还亲眼看见红拂女把们出卖了,把北岭碉堡的部署都告诉兔魔了。”

  张烈依然半信半疑:“不可能……怎会知道北岭碉堡?是谁告诉的?”

  靖仇摇摇头:“不相信我而放弃救人,那么给我陪葬的会是挞拔所有的百姓!”

  张烈眼看黑妖之气向着村里攻去,蹲下取回靖仇丢过来的巨杵,不得不开始思索靖仇所说的话:“要回去,也要跟我一块儿去!”张烈上前,反手扣着靖仇跃上马。

  张烈带着靖仇赶到大街上,大街上被黑妖气深深笼罩,街上众多被吸走精元的族人变成的兔子在跳。张烈大惊,立即冲上去,护着村民躲进家中。这时,兔魔正向一个小女孩跃去,小女孩被吓得站在那里大哭。他力冲上去,及时抱走女孩,却眼睁睁地看着兔魔一跃化成黑雾飘走。

  张烈上前解开靖仇的锁咒:“本汗放,不代表我相信所讲的,我只相信亲眼所见的!”

  靖仇没好气道:“可惜从来都有眼无珠!”

  “现在我的人伤亡惨重,本汗要在此善后。”他神色凝重道,“先回北雁堡,确保玉儿安!”

  张烈翻身上马,向黑雾追去。靖仇也朝着相反的地方奔去。

  靖仇跟着十五在街上左穿右插,一路絮叨:“究竟懂不懂路的?别再带我乱闯啊!万一遇上兔魔……”话还没说完,突然一阵阴风吹来,靖仇吓得赶紧趴下,却是虚惊一场。靖仇尴尬地望着十五:“如果我变成兔子,以后就只能切胡萝卜了!”

  他正要爬起来,却无意推开了一间平房的大门,赫然看见一只白毛长耳的怪物蜷缩在地上。靖仇倒抽一口气,蹲了下去,却见那怪物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吃饱了要小睡一下?”靖仇越想越肯定,越肯定越兴奋,“这可是我陈靖仇抛头露面,不,扬名立万的好时机!”说着,他找出一条长白布,倒上火油,然后爬到屋顶,将点燃的白布自屋顶落在白兔毛人身上。一时间,火光四起,弥漫着烟雾,白兔毛人屁股被烧,大声尖叫,狂奔滚地,桌椅杯碟撞翻跌破一地……

  靖仇兴奋不已:“突击成功!不过,这叫声跟拖把一样难听。”

  白兔毛人一脚踏上碎片,上下叫痛,狼狈可笑。

  靖仇拿着棍子看准时机:“很久没这么威风了,朗朗乾坤,哪容妖孽横行?今天我陈靖仇就要除魔天地间,仗剑诛妖邪!”说罢一跃而下,举手准备力打下。兔毛人刚好抬头,与靖仇四目交投,那兔毛人竟是中毒发作的玉儿。

  “啊,是!”靖仇躲闪不及,整个人狼狈地扑在玉儿身上,刚好抱住了她。

  “干吗?”玉儿猛力推开靖仇。靖仇却情急不已,用手拍熄玉儿身上的火,却不想自己身上被波及而烧了起来。

  情急之下,二人利用对方的背来扑火,双双不停地互相抱着。玉儿回过神来,有一点羞愧,一掌打在靖仇脸上:“放开我!”

  靖仇惨叫着扑倒在地:“我这是热脸贴的冷屁股……我是来救的!”

  玉儿否认道:“屁,是放火烧我的!”

  “误会啦,那是因为…………”靖仇看着她不敢说下去。

  “……口吃啊?”玉儿转过身,刚好身后有面镜子,她看着镜子里白毛长耳半人半妖的自己,崩溃大叫,“啊!”

  靖仇连忙上前按住她的嘴:“别乱叫,被发现了会性命不保的!一切只是误会!我以为是姐,才会放火烧的。”

  玉儿受惊过度,什么都听不进去,张口就咬了下去,尽情地发泄着。

  靖仇痛得眼泪直流:“……再不冷静,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啦!”

  玉儿稍稍放开牙齿:“我我我……”

  “也别口吃了,听我解释,一切都是因为姐,不,她不是姐,是兔魔!”

  玉儿不可置信地又咬了下去。

  靖仇痛得强行抽出手掌,岂料玉儿放声大叫,靖仇不得已赶紧将另外一只手塞了过去:“让咬,让咬……拜托静下来就好了……”

  玉儿终于冷静下来。靖仇继续说:“听我说,我亲眼看见那个装成姐的毛茸茸的妖怪威胁的红红加害的!”

  玉儿一怔,想起红拂女奇怪的眼神来,她昏迷之前,红拂女明显将什么东西拍入她的心房,她松开口,不住地摇头……

  靖仇一边揉着发红的手臂,一边说:“姐假意在后山闭关,其实却把身躯留在药池里,变成兔魔下山吸人的精气!跟我到后山药池一看,就能证明一切了!”

  玉儿回过神,立即转身喝道:“转身,不准看我的脸!”

  靖仇随手找出一件斗篷抛给玉儿:“穿上它吧!”

  “转过去,若再看我一眼,我就把的眼珠子挖下来。”玉儿看着正要开口的靖仇,“别开口,再开口我就毒哑!走吧,快带我去后山药池!”

  靖仇无奈,只得静悄悄地走出门。

  谁都没有发现,在街角暗处,有一双眼睛正监视着他们,红拂女压抑着痛心退去。

  “姐姐怎么会变成这样?”毛茸茸的玉儿悲痛不已地坐在药池边,“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靖仇指着药池里半浮着已腐烂发紫的月儿的尸身,道:“这才是真正的姐姐,挞拔月儿,她早就死了,只是被那只兔魔一直保存在这里。”

  玉儿隔岸伸出手轻抚着月儿的脸,突然一阵黑妖之风刮来。

  “是她……”靖仇拉着悲痛欲绝的玉儿躲到石后。

  玉儿取过十五,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姐姐!”眼看就要刺中假月儿,假月儿却像是早有防备般一闪,然后一脚踢在玉儿的肚子上。

  玉儿被痛击,飞撞岩石坠落在地。兔魔上前去捏住她的脖子:“妹妹,怎么来了也不通知姐姐一声呢?”

  靖仇躲在大石头后面,双手背在身后,不知道偷偷摸摸地干些什么。

  兔魔张开嘴,满嘴的獠牙:“喜不喜欢姐姐送的长发?”她一手将玉儿的斗篷扯开,口里念着咒语。玉儿身上的白毛随着魔咒越长越长。

  兔魔伸手梳理玉儿脸上的白毛,哈哈一笑:“时间刚刚好!”说着,突然在玉儿面前化成黑雾消失不见。

  半人半妖的玉儿吐血倒地,靖仇赶紧走了出来,上前扶起她。玉儿道:“这死大便,跑哪儿去了?”

  靖仇还没来得及回应,洞外一阵骚乱,竟是红拂女带着张烈与族人赶了过来:“她,就是兔魔!”红拂女指着玉儿。

  张烈望着地上的玉儿,一身白毛,双眼通红,被吓呆了:“玉儿……”

  众族人惊叫声此起彼落,接着一块块的石头掷向玉儿。

  “们误会了!”靖仇替她挡着,“张烈,忍心这么对待玉儿吗?还算个男人吗?”

  张烈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跟玉儿相爱多年,她是人是妖,还不知道?”正在这时,靖仇的脑袋被石头砸中,他惊叫着,“哎呀!停手啊!哎呀!”

  张烈看着玉儿那双熟悉的眼睛,命众人停手,他走上前去,心痛道:“月儿她人在哪里?”

  一旁的红拂女痛苦道:“是我亲眼看见玉儿变成兔魔,把皇后杀害的!”

  靖仇愤然道:“是下毒害她的!”

  红拂女激动道:“血口喷人!”

  “红红,……”玉儿瞪着红拂女,眼神里是满满的伤心与失望。红拂女的眼神跟玉儿一接触,羞愧地低下头。

  靖仇见状,道:“大家看,这就是心虚!”

  “我先杀了这小子!”红拂女竟拔剑刺向靖仇。靖仇暗暗一笑,正想搞乱大局,借机上前就打。

  张烈千头万绪,实在分不清谁真谁假,一跃而上挡住靖仇与红拂女:“们停手!”他望着玉儿身上的白毛,走了过去,扶着她痛苦地开口:“是不是……因为我……杀了姐?”

  玉儿一怔,眼泪不住地流了下来,心爱的男人竟然会问出这么一句话!她摇着头,张烈的话比兔魔的魔咒更毒更厉害,她耳边听到兔魔的妖咒之声,妖毒终于发作,毛发一直长,耳朵一直长。

  靖仇看着玉儿的异变,一时不知所措。张烈目睹着她的变妖一幕,连连后退。

  “我没有……我没有……太可恶了,为什么要这样看我?”玉儿无助地哭着,口里不住地否认着,但身体却一直变异。她崩溃地扑向张烈的怀中,“我在心中,原来是这样的吗?”

  张烈吓得不知所措,本能地拔出刀插了过去……

  玉儿望着爱人的刀柄插在自己肚子上,痛不欲生地跌倒在地,向天咆哮一声,终于完变成兔魔的模样。场所有人都被吓得退开。

  红拂女紧张大喝:“拿下害人的兔魔!”可村民们虽提着锄头、大刀,但还是战战兢兢。

  玉儿痛心怪叫,拼命站起,又一次次倒下。靖仇大喝:“们部停手,剑十五是没长眼睛的!十五,谁人敢动,大力地戳下去!”他双手打出结印:“紫雷裂地,敕!”小紫雷射地,激起满地沙尘。

  红拂女拨开眼前尘土,眼前不见了靖仇与玉儿的踪影。

  靖仇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背着玉儿逃命。玉儿伏在靖仇背上痛哭不已:“他竟然这样看我……我怎么会杀姐姐……为什么把我看成这样……为什么能狠心下手伤我?”

  靖仇没好气道:“还叫,快永远只能吃胡萝卜了!安静点,跑了再说!”他背着玉儿一路跑到悬崖边,看着悬崖,紧张自语:“陈靖仇啊陈靖仇,当什么好人呢?看,死路一条!”他回头一望,红拂女已经领着村民赶了过来。

  红拂女大喝:“杀了兔魔,我们的家人就有救了!”

  数十名村民举起锄头、大刀冲了过来。靖仇再无退路,眼看村民挥刀而至,他用力将十五丢入悬崖,背紧玉儿往悬崖下一跳:“十五,这回靠了!御剑飞行!”

  半空之中,靖仇与玉儿急速下坠,剑十五托住二人或坠或飞,狼狈不已。

  靖仇大喝:“尽力飞啊!十五,可以的!”可是,十五却不胜负荷连人带剑往下坠。靖仇法指用力地画向十五。突然,一只带血的手搭在靖仇的手背上,是玉儿,玉儿神志已不清醒:“练法……要唯心,集气……把生命灌注在法指之上……”

  靖仇用心听着:“我明白了!”他大叫道:“鬼谷法指如律令!”玉儿撑着最后的力气咬牙发力,跟靖仇同握法指:“咇呢叭啦不!”玉儿与靖仇同声喊道:“御剑飞行!”二人的手同时流下鲜血,交汇着落在脚下的十五上。十五灵光一闪,犹如得到新动力,稳住跌势,载着二人疾飞而行。

  阳光照射下,冰寒深渊发出耀眼的光芒,真是人间奇景。靖仇高声叫着:“喂!”无限回音传来,他回头望了望玉儿,玉儿出神地看着远方,此时的玉儿虽然长耳白毛,但在寒风中异常美丽。

  靖仇走过去,脱下外套披在她肩上:“别坐在这儿发呆了。来,站起来走一走,血气循环,的伤也会好得更快!”

  玉儿抱着自己一身的白毛,想着张烈,落魄地摇摇头:“走吧,我真的不想动。”

  “小雪一定能够救的!”

  “好了又怎么样?不开心,做人做妖没分别!”

  靖仇反应过来:“我以为对他已经放手了。”

  “两年前,我离开挞拔的那一刻,我以为自己可以放手。直到重遇他,虽然我早就知道他已经不爱我,我却告诉自己,只要我能取得女娲石,我还有机会……原来我只是一直在硬撑。”玉儿苦笑,“只是欺骗自己,说,我做人多失败!”

  靖仇冷静地站起来望着前方:“我认为,做人什么是成功什么是失败都不重要,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有多爱的人也留不住。唯一重要的,是怎么去玩这场游戏,我就当人生是一场游戏。我乐于在这游戏里,我觉得活着的每一刻都是开心的!而且我可以告诉,不管怎么对我,我都不会变!我永远相信!”

  玉儿别过脸去,不让靖仇看到自己眼眶里感动的泪水,想起自己的妖容,她又不免低头:“就算找到小雪,我也不见得一定能复原。如果我变不回原貌怎么办?我这样子将来怎么嫁人?”

  “将来没人娶我娶,成吧?”靖仇走向前,伸出手,露出招牌的阳光笑容,“起来吧,好吗?”

  玉儿接过靖仇的手,正准备站起来时,靖仇竟然无力地往她那边一跌。二人的脸孔只有半寸距离。四目交投时,深情款款,玉儿缓缓地闭上眼,靖仇似要吻下去。突然,玉儿的兔耳一摆落在脸上,靖仇回过神来看着玉儿的兔样,忍俊不禁:“对不起……我还是喜欢的内在美!”

  玉儿一把将他推开:“告诉,真是天下第一令人讨厌的人!”

  “这我不否认,哈哈!”靖仇笑着跑开。

  玉儿笑着站起来:“这死大便,给我站住!我现在很丑吗?捉到,我就咬死!”

  二人在嬉笑追打中结伴上路。

  另一处雪地上,小雪将剑痴用道袍包着背在背上。她虚弱地道:“小雪一定可以把救活的。剑痴大哥,我不会放弃!”

  忽然,天边刮起一阵怪风,传来妖声怪叫。小雪一惊,环顾一看,心感不妙,下意识地紧紧握着剑痴。

  那边的玉儿忽然停了下来,鼻子一抖,专心地嗅着:“我嗅到……”

  “是闻到他们两个了吗?”

  玉儿眉头一皱,凝重道:“不……好像是三个。”说罢立即跑开,靖仇赶紧追了上去。

  地上的积雪越来越多,小雪终于力竭跪倒在地,她无力地四处观看,忽然一双白毛妖腿从天而降,重重落在白雪之上,激起雪花。小雪被雪花溅中,更是无力。

  雪花中,长耳白影缓缓走了出来,兔魔出现在她面前:“就是女娲之女!”

  小雪望着她:“是谁?”

  “我就是女娲石的新主人!”说完,兔魔咆哮一声。

  小雪用力背起剑痴,勉强着想逃走,怎料背后出现一只一模一样的兔魔。小雪一时没有认出玉儿,只道被两只兔魔围攻,她无力道:“剑痴大哥……我快保不住了!”

  玉儿开口道:“是我呀!”

  小雪一愣,认出来:“是……”

  来不及寒暄,兔魔已在背后扑向小雪,小雪尖叫着趴下。玉儿凌空扑了过去,一口咬下,两只兔人在雪地上混战起来。

  “走,快走!”玉儿一边与兔魔相斗一边对着小雪喊。可小雪却不肯就此离去。

  几个回合下来,玉儿已处于下风,终于一个不小心,被兔魔擒下按在地上。兔魔双眼闪出红光,张开血盆大嘴要将玉儿精元吸去时,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大家回头追望笑声来源时,剑十五随着笑声把兔魔刺开。兔魔一时疑惑,回头一看,竟见靖仇叉着腰狂笑。她怒道:“有这么好笑吗?我就让笑不出来!”兔魔一跃而上,扑向靖仇,可靖仇却毫不反抗让兔魔压在地上,仍狂笑不止。

  小雪看见靖仇很是惊喜,赶紧上前与受伤的玉儿会合。

  玉儿紧张地看着靖仇:“死大便,是不是冻疯了?”

  兔魔扭住靖仇的脖子:“死到临头,还在笑什么?”

  靖仇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成,实在太好笑了!我要笑死了!等一下,真的不行了……”

  兔魔大怒:“快说,笑什么!”

  “我笑笨!”靖仇说罢,手中抛出炼妖壶,月儿的躯体竟从炼妖壶里放出。原来,当时在药池他趁着玉儿与兔魔纠缠之际,趁机收了月儿的躯体。

  兔魔看见月儿的躯体,吓呆了。

  “千方百计要得到女娲石,到头来却失去了月儿这个漂亮的躯壳,说是不是很好笑?”兔魔欲抢回月儿躯壳时,靖仇一个结印,将月儿收回到炼妖壶。靖仇得意地一扬炼妖壶,兔魔快疯掉了,转身又要追靖仇。

  “看跑得够不够快吧!”靖仇大力一掷,将炼妖壶往雪坡下抛去,炼妖壶顺着雪坡直滚而下,兔魔一声怒吼,弃下四人往雪坡下追去。

  靖仇望着兔魔远去,对十五说:“十五,这回真看的了!去!”十五飞追炼妖壶而去。

  玉儿和小雪扶着剑痴走了过来,小雪看着他道:“靖仇大哥,幸好们及时赶来……”

  靖仇却一脸的紧张:“一切先别说,怪兽,的白龙香车从上边下来要多久?”

  玉儿冷笑,一声哨响,白龙香车已经从迷蒙雪地上现身:“就这么久!”

  “哎,知道的座驾厉害了!快先上车吧!”靖仇、玉儿扶着小雪和剑痴上车,驾车迅速逃走。

  靖仇一边驾着香车,一边将玄光宝镜放在面前,通过宝镜察看十五的情况。只见十五在兔魔即将拿到炼妖壶时,将壶一把钩了去,可下一秒,十五却被兔魔的咆哮声吓得左闪右避,剑柄上的晶石不住地泛着光。

  “加油啊,十五,胜出了,我让小雪姑娘吻遍身!”十五闻言立时加速。兔魔化为黑雾迅速追上十五。眼看要被捉住了,靖仇紧张大喊:“十五,躲呀!”十五立时插进雪堆里,在兔魔眼前消失不见,忽又从兔魔身后破雪而出再次逃走。

  “做得好啊!十五!一定要把她引到后山药池!”靖仇收起玄光宝镜,进入白龙香车里。

  靖仇对着昏迷的剑痴轻声道:“大哥,小雪已经把一切告诉我了,一定要撑住,没在,就不好玩了!靖仇已经不一样了,十五也不一样了,要醒过来才能看见啊!放心,我们一定可以把救醒的,好好休息一会儿吧。”说完,他又走了出去。

  那边,小雪正用灵力给玉儿施法,只见玉儿的毛发缩回到体内,长耳朵也变回人耳朵,靖仇凝望着玉儿的脸孔,一时无语。

  玉儿回过神,摸着自己的脸,紧张道:“怎样?我变不回去了,是不是?”

  靖仇笑着摇摇头:“不是,比以前还要漂亮!”他转向一脸疲惫的小雪:“小雪,还好吗?”

  小雪调息着,微笑道:“玉儿妹妹没事就好了!”

  玉儿往后一看:“剑痴大哥呢?”

  靖仇道:“幸得小雪及时把他的三魂锁在体内,才保住他一命。”

  “小雪,放心吧,我们挞拔有一种罡星正心大法能吸人魂魄,只要把他带回去,我有信心一定可以救醒他!”玉儿脸色一暗,“可现在,我们要回去可能有点麻烦……”

  “放心,我已经有了万之策,玉儿快告诉我,这白龙香车能否自动寻路找到张烈?”靖仇笑着说,“我有一堆的话要跟他说。”

  玉儿疑惑地望着他:“他早就已经被搞蒙了,还会听的话吗?”

  “放心,关键是怎么去讲故事!”他清清喉咙,“各位观众,我陈靖仇只是一个滑头的小人物,一个既窝囊又无厘头的外来人,们要剐要杀,我毫无还击之力,但她呢,她是们的二公主,们先汗挞拔伯雄的乖女儿,一个一直为挞拔耗尽心力、赴汤蹈火,上刀山、下火海,搞到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二公主……”

  小雪不耐烦地打断他:“的故事能精简些吗?”

  靖仇精神一抖:“听着,重点来了。如果她,真的遭人诬陷,们愿意就此误会她、冤枉她、把她一棍子打死吗?在大家动手之前,可否花一刻钟时间,一起上后山药池一趟,看清楚一切真相?怎样?”

  小雪一脸茫然,玉儿却听得格外感动。玉儿泛着泪道:“说得真好。”

  “好,那等一会儿们留在车上,千万别下来!”

  张烈领兵而下,一脸的心烦意乱:“他们要逃跑活命,为什么连月儿的尸身也要抢走?”

  一旁的红拂女道:“二公主既然被兔魔附身,她的行径就没有常理可言……”

  张烈打断她:“够了,在未查清真相之前,不得胡乱猜测。”

  突然,白龙香车由远而近驶来,只见靖仇下车望向张烈等人,众勇士戒备地护着汗王与红拂女。

  靖仇道:“张烈,听我讲一句话行不行?”

  张烈惊讶地看着自动现身的靖仇:“本汗说过,不听废话,只相信事实。”

  “就一句……”话还未说完,一支箭射了过去,擦过靖仇的耳朵射进马车上。靖仇呆愣地看着红拂女手中的弩。

  红拂女道:“的一句就是废话!”

  “那我就是事实!”突然,玉儿掩着腹部的伤口走了出来。

  “都叫留在车上嘛!”

  无人理会靖仇,张烈看着自己刺在玉儿身上的伤口,心中一痛。众族人和勇士一见玉儿立即喊杀,张烈举手叫停。

  “好,大家先听一下,我陈靖仇只想说一句话……”

  张烈根本不看靖仇一眼,望向玉儿:“姐在哪里?”

  玉儿打断欲开口的靖仇:“姐姐早死了!”

  张烈激动道:“是生是死,我都要看到她!”

  靖仇叹息着摇摇头:“唉,本来想跟们说几句感性的话都不行,偏要人家耍贱招,真没救!”他装出奸诈的模样:“对,的皇后就在我手上,还要留尸的话,就追上来。后山药池,是后山药池,听清楚没?拖把,我们现在就去后山药池!”说罢,扯着愣在那里的玉儿走上车。白龙香车高速而去,张烈领军追去。

  那边,剑十五已拼命地飞进药池石洞里,兔魔穷追不舍:“休想走!”说罢,白毛魔爪奔向十五。十五躲不过,被打倒在地。炼妖壶也随即坠落在地,壶盖被撞开,仙气四散,月儿的躯壳从壶中弹了出来。

  兔魔看着暴露在空气中的月儿不断枯干发黑溃烂,大惊,扑向前去:“不要!”她抱着月儿跃进药池。

  十五不住地摆动,不知道如何是好。洞口的人还没来,它顾不上剑锋立直,唯有飞向兔魔刺去,拖延时间。

  月儿躯壳浸回池水里,停止溃烂,兔魔启动妖法欲变回月儿,可十五在她头顶不断地乱飞乱刺。她利爪一挥,将十五轰了开去,兔魔妖力再起,药池顿时发亮。她闭上眼吸收精元,身上白毛减退,长耳收回,渐见月儿模样。

  十五再次攻上去,兔魔怒目瞪向它:“我要将这废铁扭断!”却见十五横空弯起如同一张笑脸。兔魔赫然看见十五后面,靖仇、玉儿领着张烈等人到来,目击了她的整个变异过程。

  所有人震惊不已,瞠目结舌,只有靖仇一人兴奋不已,他雀跃道:“十五,真帅到不行!”他转向众人:“看到了没有?我说得没错吧,她才是怪物!”

  张烈压住心中的震撼,质问道:“,到底是谁?”

  见身份败露,兔魔无话可说,一脸愠色地从药池中走了出来。众人不住地后退,兔魔含恨道:“们看清楚了吗?”

  张烈道:“把我的皇后还给我!”

  兔魔怏怏道:“我就是的皇后,只不过还差一步,便可以永永远远变成心中皇后的模样,为什么不等我?”

  靖仇道:“这兔子,把挞拔族人的精元都吸走了,还奢望当皇后?”

  “是这小子破坏了我所有心血,我杀了!”说罢,兔魔扑向靖仇。

  “靖仇!”虚弱的小雪以最后一点灵力保护他。同时,玉儿也使出蛊法,二人为靖仇挡驾!

  兔魔被挡开,张烈奔上前,挥动巨杵攻向她。

  正在一伙人群攻兔魔时,红拂女竟将力竭的小雪挟持在手,往洞间密室冲去。见此情况,靖仇一时分心,差点儿中招。

  “放心!小雪,交给我!”玉儿望着靖仇道。靖仇对她点点头,完信任的模样。

  红拂女冲进密室,在乱葬岗般的毛蛹间疯狂地找着自己丈夫的躯壳:“相公!相公!”她用力拉出一个毛蛹,将毛蛹扯开露出发黑溃烂的丈夫,她悲恸地揪住小雪:“救他!以的女娲之力救他!”

  小雪无力地看着红拂女张狂的样子:“对不起,的丈夫已死,我实在无能为力!”

  红拂女急疯了:“那就用的女娲石让我丈夫复生!”

  赶来的玉儿喝住她:“红红,住手!”

  “我要救我相公!”

  玉儿看着那具腐化的男尸:“相公?他不是在隋人抢鼎那一年跟合罕在战场上牺牲了吗?”

  “是,不过她答应过我只要得到女娲石,让她成人,就会把相公救活!”

  玉儿悲伤道:“就因为这样,这几年在我身边,一切的出生入死都是为了跟那妖怪的交易?”

  “我已经回不了头,不要阻止我!”红拂女杀气尽现,亮出刀,将小雪揪得更紧了。

  玉儿冲上前,施出蛊法,红拂女被击倒在地倒在枯尸身边。红拂女看着丈夫不断腐烂的尸体,悲从中来:“我真的不想伤害!一切都是为了救我相公,二公主,明白吗?”

  玉儿心痛地看着她,她何尝不明白那份为爱的牺牲……小雪看着玉儿,心里感受到莫名的哀伤,她走上前,握着玉儿的手。

  红拂女丈夫的尸身不断地碎裂散落,最后化为地上的一抹灰尘。红拂女悲痛号哭:“相公……”

  兔魔被张烈的巨杵震倒在地,心痛盖过受伤:“……打我……”

  张烈一愣,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心里一片茫然。靖仇乘机挺剑而上,眼看要将兔魔一剑毙命,张烈突然挡住他。靖仇大惊,生生将十五收了回来。

  兔魔悲愤地一爪向张烈插去,可张烈心痛的眼神让她停了下来。张烈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到底这些年来,一直在我身边的人,是不是?”

  “我是的皇后,一直都是!当年,跟拜堂成亲的,是我。一直在背后默默守护,在身边待无微不至的,是我。”兔魔吐出鲜血,无力地跪下。

  “很多年前,我已暗暗地爱着,只是不知道……”兔魔伤痛地道出她对张烈那份世所不容的爱,“跟相遇的那天,我以为我会死,我不过是一只兔精,一千年的修为,还是抵不过灰狼精的一口利齿。在它露出恐怖的獠牙要吞下我时,的箭及时地救了我。我记得抱我在怀里的那份柔情,那天阳光真好,笑着问我还好吗。那一刻,我才知道,活上千年,还不及一个微笑的震撼。原来,要爱上一个人,不过是一刹那。

  “我看着成为挞拔的第一勇士,那天也许是人生最光荣的一刻,我一直在角落里看着,我衷心为感到高兴!那一刻,我心里一直想,为什么我是兔精,如果我是人便可以跟靠近,跟相爱,只可惜,那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我看着爬进窗户走进她的房间,我听见她问什么时候提亲,那一刻,我的心都碎了。我所想的一切不过是奢望,是人,我是兔,无论千生千世,我都没有可能跟在一起。

  “只是,想不到那日挞拔的危难,竟是上天给予我一个亲近的机会!挞拔月儿,无辜被黄金剑气所伤,她本该要死的,看着垂死的她,只因为挞拔伯雄要娶她,我花掉千年的修为,让自己变成了她。我把挞拔月儿的魂魄封养在我的体内,让我可以化成人的外貌。为了自己能继续保住月儿的模样,我不能让挞拔月儿的肉身腐败枯萎,我只能将她放进后山的药池,配合我的千年修为,保存着她的真身。

  “一千年的等待终于换来我一直期待的一天,我终于可以与我心爱的人在一起,无论要付出多少代价,我都要永永远远当的皇后。我虽不是人,可我努力做好这挞拔皇后的身份,为我的汗王默默付出,一直支持爱护……只可惜,一切都是有期限的……”

  兔魔吐出一口鲜血,苦笑道:“只有活人的精元,才可以让我维持着人的容貌,我只有假借每年先汗的忌辰制造神农鼎被诅咒的传言,借机大肆吸取族人的精元……”

  张烈沉痛不已:“怎么可以如此狠心?”

  兔魔仍然带着笑:“这样我就可以一直留在的身边。千年来,我从没杀生才能修炼成精,得到法力。可是,为了爱,我却不惜残害族人。我以为得到女娲石就可真正成人,从此就不用再伤害汗王子民。可是,我不过是一错再错,从我爱上的那一刻开始,一切就已经回不了头了……”

  张烈握着兔魔的脖子,浑身颤抖:“我要杀了,为挞拔所有的族人报仇!”

  兔魔带着笑闭上眼:“我的命是救回来的,我罪孽深重,杀了我,我无怨无悔!”

  张烈看着兔魔,终于落下泪来,滴在兔魔脸上,他下不了手。他既悲痛又自责地说道:“一直以来,我为挞拔可以牺牲所有!但到头来,我却包庇自己的皇后,祸害族!”他悲痛地号叫着,看着眼前深爱自己的兔魔,情义两难。

  兔魔心痛地握住张烈的手:“汗王,别自责,所有的错都在我身上,对不起……”她浑身突然透出白光,一道强劲的力量从体内爆出,是人的精元,每道精元都透着一副人的脸孔。

  靖仇等人看着如小水晶球般的精元在整个洞里如梦如幻地飘动,玉儿望着小雪,道:“小雪,可以帮助我的族人吗?”

  小雪笑着点点头,望着空中飘动的精元,双手透出幻光:“们好好地回到们的肉身吧!”光芒射出,犹如一道长河导引,将精元送出洞去。

  兔魔望着精元飘走,苍白的脸上露出微笑:“汗王,是缘分让我们走到一起,可我造的孽却令我们分开,一切我都还了!”

  张烈心痛地看着兔魔的身体不住衰败变老枯干,终于忍不住将兔魔紧紧抱住。兔魔感受着他的爱,甜蜜地笑了,如同当年嫁给张烈那般甜蜜。

  “千年来,我不过是等着一个答案,我终于等到了。谢谢,曾经爱过。我已很满足。”兔魔最后起法,一道显影自体内而出,直入到药池中月儿的真身里。

  正动用灵力牵动众灵回体的小雪突然睁开眼:“玉儿妹妹,我感觉到,姐姐突然有了气息!”

  “什么?”玉儿望过去,竟见药池中月儿真身的腐烂消失不见,正一点点地恢复血气。

  张烈被震撼了:“……让皇后复活了?”

  兔魔最后一笑,身体化成点点金光,在张烈怀中绽放消散:“再见了,我的爱人。”

  玉儿看着这一切,黯然神伤:“终于,一切都结束了,挞拔的诅咒终于告一段落了!”

  所有的兔子在白光闪动中变回人形,人人重现笑意,族一片喜气洋洋;而红拂女抱着丈夫的骨灰黯然离开了挞拔,也许离开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月儿起死回生,带着兔魔的美好记忆与张烈重新开始了,一段纠缠多年的感情就这样结束,也许这就是他们之间最完美的结局。所有的一切,没有比这样更圆满。

  而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们曾经想伤害的人,却为挞拔族带去了最大的礼物……

  小雪轻抚神农鼎,运用仙气,心脏中的女娲石与神鼎同时发亮,青铜铿锵之声响起的那一刻,小雪闭上眼:“神农鼎,是时候了……”

  “如果听到我的呼唤,就请苏醒吧!”神农鼎与小雪同时被发出的灵光所包围住,外头的靖仇等人看得叹为观止。阳光中,魔咒被解除,青苔铜锈上升,重现青铜鼎身。

  靖仇望着空中的青苔铜锈,问旁边的玉儿:“拖把,看那些铜锈怎么不会散去的?”

  “对啊,好像在集聚!”玉儿也大感奇怪。

  突然,铜锈与苔藓青光组成人形幻影,竟是挞拔伯雄的幻影。众挞拔族人一见大汗,立即跪下。

  挞拔伯雄道:“我的子民,们终于成功了!”

  张烈心中有愧,道:“要挞拔受苦多年,张烈愧对子民,哪有成功可言?”

  “不,们能够听到我这最后一番话,就证明最困难的时刻都已熬过去了,神农鼎也不用再封印下去。”

  玉儿一愣:“合罕,神农鼎不是因为当年力抗隋人,灵力耗尽才变成这样的吗?”

  “我的玉儿,从来都不是。神农鼎乃上古至尊神器,灵力浑然天成,哪有用尽之理?”

  “封了神农鼎?”

  “在离开的那一天我就算到,迷沙漠终究会给人打破,是吧,年轻人?”挞拔伯雄望向靖仇。

  靖仇一愣,搔了搔头:“对……不好意思……误打误撞的……”

  “神农鼎是挞拔至宝,鼎在族在。面对当年困境,我真的很怕神农鼎会落入坏人手中,污浊了神器力量,遗祸天下。”

  玉儿疑惑道:“所以,合罕便把神农鼎的灵力都封印起来,谁都不能动用?”

  张烈无地自容地重重叩头:“张烈领族无方,愧对先汗,愧对挞拔上下!”

  “可终究,也做到了,让我放心了……”挞拔伯雄解释道,“看着们不再倚仗我,凭着自己的努力,带领挞拔走出灾难。张烈,在的领导之下,我终于看到挞拔的将来了!我的子民,永远的挞拔,神农鼎还们啦!哈哈哈哈!”幻影在雄壮激昂的笑声中消失。

  此时,漫天风雪同时停下,雪在灵气四散中快速退掉,绿草繁花再生再开,四处生机盎然。众人看着美景,终于欢笑了。

  玉儿、月儿也感动得落泪相拥。台上,小雪回眸一笑……

  夜幕下,繁星点点,皎洁明月高挂。在北雁堡露台上,众族人觥筹交错欢然畅饮,玉儿在台上表演着蛊虫,一发劲,蛊虫如烟花般射上半空,发出璀璨的光芒,众人拍手叫好。

  靖仇欢呼道:“精彩!拖把,天下太平了,的蛊虫以后就用来表演好了!”

  小雪看着众人欢乐,悄悄退了出去。她神色奇怪地抱着炼妖壶走着:“别焦急,我是偷偷帮的,不要给人发现了!”

  小雪走进药池洞内,拿出炼妖壶:“这就是离开人间的地方,回来吧,我们都会原谅……”小雪一边说,一边跪在地上祷告。

  心房的再生之光出现,四周的灰烬开始集聚,炼出点点金粉,金粉集聚在一起,现出兔子的模样。小雪抬头大喜:“终于回来了!”炼妖壶启动,浮于半空,一下子将凝于空中的金粉吸了进去。

  她结印施法,一股烟从炼妖壶中喷出,白光一过,一只白如玉石般精致的小白兔出现在眼前。

  “原来的真面目是这么可爱的!”小雪蹲下去,小白兔像是有灵性地跳向她。小雪捧起小白兔,“能告诉我的名字吗?”

  “我叫小玉!我罪孽深重,为什么还要给我机会?”

  小雪想了想:“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跟张烈最后那一番话是发自内心的,我觉得是好人,不,是好的小白兔。”

  小兔子跳下小雪的手,鼻子似哭泣般嗡嗡的:“我知错了,不会再越界犯条,搞乱众生!”

  “那现在想怎样?”

  “我想回家!”

  “好吧!”小雪跪下去,展开双手,“来吧,小雪送回家!”

  两道白光突然平地而起,向上飞去!

  放眼望去,小雪置身的地方极其离奇,上方竟是无数挂满繁星的苍穹,脚下是一望无际的灰土白石。看着小白兔向前跳过去,小雪喊着它:“小玉,等我。”

  “这是月宫。”

  世外天际,月宫坐落在苍穹之下,美极了。

  “小雪。”

  小雪应声望过去,只见小白兔,变回了月儿的模样,眼睛是红的,但却是温柔无比。二人静静地在大白石上看着美丽的月宫殿。

  玉兔道:“我记得,一千年前,我在这里闷慌了,一时贪玩偷偷跑到人间。转啊转,就在那一年,遇上了张烈。然后有了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情,连我自己也想不到,凡心一动,坏的种子也同时在心中萌长,越长越远,越远越错。”

  小雪亲切地抓着小玉的手:“一切都过去了,回家就好。”

  “真的很特别。是女娲之女,是天、人、魔三界里独一无二的。”

  “那又怎样?在靖仇、玉儿妹妹眼里,我只是一个入世未深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就连剑痴大哥,我也救不了他,我好担心他啊!”

  “懂与不懂只是早晚的问题,不用着急,可我不是要说这个。我想说的是的剑痴大哥。”玉兔望着小雪,认真道,“女娲之女,是三界唯一的,希望在人间的旅程中不要轻易动情,因为当情根一种,除了美好的会来临,凡人的七情六欲也会随之而来。那时候,就是最容易出差错的时候,后果,将会比凡人承受的严重百倍千倍。”

  “不要动情?”小雪望着无际苍穹,在这宁静里思考着玉兔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