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永远都是。――章记
逃跑途中,霍东霓撞翻一堆易拉罐啤酒堆成的小山,乒乒乓乓地引起不小动静,她也一齐摔进冰冷的易拉罐里。
声势不小,迎来围观。
工作人员惊呼一声,被吓得退开很远。
那些易拉罐不听话,在身下移动摩擦。
霍东霓被膈得很痛,艰难地爬起来后,手忙脚乱地拨开一罐又一罐,找手机。
终于找到手机。
她捡起来,解锁,点开通话记录,拨电话。
一气呵成。
在第三声响铃的时候,所有刚好全部凑到一起。
骆流刚好接起电话。
手腕也刚好被人从后面攥住。
不偏不倚,刚刚好。
“喂,霓霓。”
“......”
“霓霓?”
“......”
在骆流的声音里,霍东霓僵着身体缓慢转身,对上男人一双极具危险性的清黑双眸。
手腕被他捏得发痛。
霍东霓哆嗦着唇,缓缓说了一句话。
“他找到我了。”
手机再次掉回易拉罐里。
嘭地一声。
顾惊宴紧握着她,视线直逼她的眉眼,沉默良久,低声问一句。
“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霍东霓深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
然后,她的目光落在男人后方,“顾教授,你大着肚子的太太就在后面,这样未免不妥。”
顾惊宴上前一步,气息逼近。
他浑然不顾她的话,只低垂着眼盯着她,沉沉道:“别忘记,和我领证的人是你。”
温婉上前,情绪激动地跻身到两人中间,并且狠狠地推霍东霓一把,将她重新推倒在凌乱的啤酒罐堆里。
霍东霓屁股痛得发麻,但她坐着没动。
男人弯腰欲扶。
温婉一把挡在他面前,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道:“你为什么一直阴魂不散阿!?”
围观得人渐渐多起来。
有人倚在购物车上,拿着手机拍照录像发朋友圈。
霍东霓平静地抬头,目光擦过温婉隆起的小腹,看向她满是怒意的眼睛,淡淡地说:
“别误会,我对你的男人没兴趣。而且,你不是也看见了么,是他抓着我不让我走,不是我纠缠他。”
温婉冷笑两声,“你装什么纯善呢?”
霍东霓:“......”
霍东霓别开目光,重新拾起手机,揉着又麻又疼的腰站起来,没理周围四起的议论声,只是低头打开手机定位共享。
两个红点间的距离。
800米。
她知道,有另外一个愿意为她披荆斩棘的男人,正在以最快的速度朝她奔来。
再次从手机里抬起脸时,却发现温婉已是满脸的眼泪。
哭什么?
无语。
霍东霓转身想走,又被人从后面拉住衣袖,回过头,温婉十分凄惨地哽咽哭道:“求你了,东霓,你放过惊宴和我吧!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都六个月多月了......怀孕以后他对我关怀备至,给我从没感受过的温暖,你不要破坏这一切好吗?”
“......”
没有词语能形容霍东霓当下的感受。
反胃。
难过。
憎恨。
尖锐。
负面词汇全部糅杂在一起,变成一张冷漠的面具挂在霍东霓的脸上。
在重重目光里,霍东霓平静地注视着温婉拉着自己的那只手,看了好半晌,才上移目光看向温婉的眼睛,缓缓微笑着:“好的。”
“不过――”霍东霓抽出自己的手,瞥一眼目光紧锁着自己的顾惊宴,他的脸色很不好看,“温婉,你倒也不必这么草木皆兵。”
霍东霓抬手指着男人,“就他?死在我面前求我,我都再看不上他,明白么?”
周围议论声越来越大。
两个红点越来越近,其中一个静止不动,另外一个正在迅速地移动。
顾惊宴的眼底涌上一层暗色。
重重叠叠间,像翻滚的寒浪。
三人沉默。气氛僵持。
顾惊宴阴沉一张俊脸,上前一步,对霍东霓说:“我们谈谈。”
霍东霓摆摆手,态度非常冷淡,“没什么好谈的,毕竟阿流快要――”话还没说完,她重新露出笑意,“不对,是已经到了。”
不知何时,骆流已经跻破人群,气喘吁吁地出现在霍东霓的身后,他将她带到身前,满眼警戒防御姿态,低头问话时,语调却是温和的。
“没事儿么?霓霓。”
众目睽睽下,霍东霓转身,垫脚在骆流下颌处轻轻亲了一下,笑眯眯地撒娇:“没事儿,我们换家超市吧,你陪我。”
俨然一副小女生和男友撒娇的状态。
顾惊宴表情凝住。
下一秒,他失控地上前想要拽她,声调低得可怕,“霍东霓,你他妈是不是疯了?!”
骆流先人一步,他截住顾惊宴伸过来的手,视线对上,礼貌疏离说了一句。
“顾先生,请自重。”
顾惊宴不肯作罢,也不管有多少人在看,只是咬牙紧紧盯着少女的侧颜,不住地追问:“霍东霓!”他额头的青筋爆出来,“我他妈问你话――!你是不是疯了你――!”
“......”
霍东霓慵懒冷漠地转过眼,清纯美欲的脸上挂着讥笑。
她的目光扫过温婉隆起的肚子,“顾教授,您这是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顾惊宴哑口。
霍东霓懒得理他,把肩上的包取下自然地塞给骆流,挽上胳膊,说:“阿流,我们走吧,这儿太吵了,以后也不来了。”
走前,霍东霓不忘扔给温婉一句话,“看到了吧?我值得更好的,你就守着垃圾过日子吧,别臆想太多,我真不稀罕。”
两人一同出超市。
到外面寒冷的空气里,霍东霓面朝冬日的暖阳,倏地一下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骆流:“霓霓?”
霍东霓没说话,只一个劲儿地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到最后,直不起腰,眼泪也哗哗地掉。
霍东霓不停地笑,用手指抹着眼泪,笑着说:“太好笑了吧?阿流,你看见没阿,顾惊宴那么高傲冷静的男人在超市里像个疯子一样吼,他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看见没啊?”
没看见。
我只看见你现在很难过。
再怎么用夸张的笑掩饰,也藏不住字里行间的心酸难忍。
骆流什么安慰的话也没说,只是静静地看她又哭又笑的。
顾惊宴在此时追出来。
他冲向大街上的两人,一把扳过霍东霓的肩膀,摇晃着问:“你和他在一起了?你要嫁给他?”
“撒开!”
骆流条件反射地就去拉。
顾惊宴阴鸷转眸,视线里如有尖刀,他死死地盯着骆流,下一秒松手后,拳头就往骆流脸上招呼去,“你动我的女人?”
骆流挨一记重拳,完全没反应过来。
霍东霓尖叫一声,“阿流!”
顾惊宴听到这么一声,愈发疯狂,直接扑上去揪着衣领打,骆流也不甘示弱,反手几拳打过去,顾惊宴唇角顿时见了血。
两人撕打在一起,不可开交。
场面十分混乱。
骆流的拳又狠又重,跳起来一脚重重踹在顾惊宴胸口上,男人立马呕出一口鲜血来。
看热闹的人说,“这多狠阿,再来几下,要死人的。”
有人附和,“是啊,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霍东霓觉察到情况的严重性,顾不上许多,胡乱冲上去拉,“别打了!”她也不知拉谁,手忙脚乱地拉扯着,“你们不要打了!”
情急下,她只能一把从后面抱住骆流,哀求道:“阿流,求求你了......不要打了。”
骆流向来听她的话,止住拳脚,高高扬在空中的那只手也缓缓落下后,低低地问了一句:“霓霓,你是怕我打死他吗?这么担心他?”
她摇摇头,正准备解释,就听见对面的顾惊宴喘息着喊自己。
“霍东霓。”
他的声音又哑又沉。
霍东霓的目光落过去,看见满脸血污的男人缓慢地从地上爬起,踉跄两步站好,指着她,一字一顿地说:
“你敢和他结婚或者同居,你就犯了重婚罪,你记住,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骆流猛地回头,盯着她的眼睛,“什么意思?”
“阿流,我――”
“回答我。”骆流打断她,“他说重婚罪?什么意思?!”
顾惊宴脸上挂彩,唇角鲜血流着,却叫人瞧不出他的半点狼狈。他始终高傲得如一条孤狼,好比此刻,薄唇挽出弧度,狂妄至极地对骆流开口:
“很抱歉,她和我在三年前就领证了。我们是法律上合法的夫妻,当然我也尝过她的百种滋味。至于你――只能靠边站。”
作者有话要说:很快就虐温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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