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年,不对,现在已经不能叫小少年了。青年从地上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向喻名盛。
喻名盛看到他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讶然。
温锦看准机会,一溜烟跑到了喻名盛身边,藏在他身后捂着脖子上的两个血洞颤颤巍巍指着那个人说:“他他他是你们抓过来的人当中的那个小孩子,喝了我的血之后就变成这样了。”
喻名盛了然,他闲闲地把两只手环抱在胸前说:“还以为只是变,态杀人犯,原来也是个失败的试验品啊,你是从哪个实验室跑出来的?”
温锦内心的os:这个时候了就专心战斗好吗?
喻名盛一口一个失败,怪物,彻底激怒了那个青年,他眼睛开始充血变得鲜红,尖长的指甲从甲鞘里伸出摆出战斗状态。
“呵。”喻名盛毫不在意地冷笑了一声,他把温锦一下子推出厨房然后迅速地掏出一把漆黑的长筒手枪照着那个男人的脑门开了一枪。
青年虽然力量只恢复了一小半,但是还是可以应付,他速度极快地闪了个身躲过了那颗子弹快速地逼近喻名盛。
他伸出利爪挥向喻名盛的面门,喻名盛朝后一仰,躲过利爪又朝他心口开了一枪。他身体扭出个奇异的弧度堪堪躲了致命处却还是打在了他的肋下。
浓稠的暗红色鲜血顺着伤口缓缓流下,他本来就不多的力气也在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逐渐消逝开始一点一点地转变回少年模样。
他暗自蓄了一下力准备来个最后一击,却就在暴起的那一刻被喻名盛用枪抵住了喉咙。
“gameover.”喻名盛薄唇开合面无表情地吐出这两个单词。
这个人知道自己的命门!青年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如果被打中心脏他不过也就是需要吃更多的内脏来恢复,可是如果打烂喉咙他无法进食那就是真正的绝境了,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血液流尽化成一具干枯的尸体。
温锦躲在门后看看喻名盛又看看变成小少年模样的那个人,看来是喻名盛赢了。
她不由得呼了一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已经和喻名盛统一战线了。
喻名盛看了看又变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少年模样的他,不屑的收了手枪,神色倨傲讽刺道:“垃圾。”
少年变了变脸色却没敢说什么,喏喏地低头啃着手指。
温锦:这个人不但战斗力爆棚,嘴巴也厉害的不得了呢,真是,唇齿间,就把人的自尊心灰飞烟灭呢。
既然战斗结束那么应该没什么危险了,温锦走过来又看了看那个少年,觉得有点不对劲,只是被羞辱了一下而已,他已经把手指头啃的鲜血淋漓了。
温锦小时候被父母骂了也喜欢咬手指头,可从来不会把自己咬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他啃的已经露出森森的白骨,温锦看的毛骨悚然。
她拉了拉正在擦拭手枪的喻名盛指着那个人说:“你看他这样正常吗?”
“谁知道呢?可能饿疯了吧。”喻名盛嗤之以鼻。
少年闻言顿了一下,啃的速度更加快了。
温锦看着实在觉得可怕,撇过了眼不再看他。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我对他很有兴趣,我到要看看他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喻名盛无所谓道。
“万一他还有什么别的招数怎么办?”温锦担心不已。
喻名盛闻言挑了挑眉毛说:“你这是在担心我吗?”
温锦:“……”真是被他的脑回路打败了,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小命好吗!
“无妨,我有分寸。”
喻名盛居然会安慰她,就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吧。
“你去把伤口处理一下吧,看着怪恶心的。”
温锦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伤口处的血已经流了一胳膊,她看着一手的鲜血感到大脑一阵眩晕,然后“哦”了一声赶忙走出厨房,准备找东西包扎一下。
拐出去的时候她不放心扭头看了一下,那个人已经把自己爪子上的皮肉都啃完了,喻名盛蹲下身去用枪筒抬起来那个人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下若有所思地说:“水蛭的基因吗?”
“水蛭?”温锦心里一阵恶寒,不再停留,捂着脖子快速跑了出去。
她跑到卫生间把鲜血冲洗干净,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这两个牙印,咬的实在太深了,现在还在汩汩地冒血,她用酒精消了消毒,撒上止血的药粉,拿绷带缠了起来。
温锦看着自己粗了一圈的脖子长长的叹了口气: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再也不能做烂好人了,真是什么事都让她碰上了,流了这么多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唉,死小孩!
来到这里的短短时间发生的事情比她活的这二十年都要惊险刺激。
温锦胡思乱想间眼前迅速晃过一个身影,直奔大厅晕倒的三人而去,她都没有回过神来,只见那人随手拖出那个病弱青年模样的人迅速扒开了他的胸膛,手捧着鲜血淋漓的心脏大口大口地咀嚼。
这个残忍又凶险的画面深深的刺激到了温锦,她捂着嘴差点吐了出来,扭头就往卫生间跑去。
她躲在卫生间滑坐在门后,听见外面“彭彭”撞击的声音,应该是那个怪物想要逃跑却打不开门。
他怎么出来了?那喻名盛呢?是不是出事了?怎么办怎么办?要是被抓到了肯定死定了!
突然声音停止了,温锦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听到了那个怪物喘着粗气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近,她不由自主的往后面躲去。
卫生间的门被一脚踹开,钢铁铸的门竟然被生生地踹出一个扭曲的凹痕,温锦吓得尖叫了一声。
如果说之前半变身的他还有点惊艳,那么现在的模样完全就是令人惊恐了。
两只被啃完皮肉的爪子化成了尖利的骨刺,像两把锋利的五爪镰刀,双眼充血通红,简直快要滴出血来,两只又尖又长的耳朵直直的立在两侧,他像从地狱走出的恶鬼一样一步一步的走近了她。
温锦抱着脑袋尖叫出声:“啊!别吃我!别吃我!”
他一只手提着她的脖子把她拎了起来,声音嘶哑地说道:“给我开门!”
温锦被卡住喉咙,艰难地说道:“我,我没有权限。”
他的手慢慢发力合拢,猩红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狰狞地说:“那你就去死吧。”
温锦脸涨的通红,她死命地掰着他的手骨,却如蚂蚁撼大树一般。肺里的氧气快要被抽空,她感到自己包着的厚厚的纱布已经被割破,眼前开始一阵阵的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