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握着他的手,他手指冰凉地可怕。
怎么会?不过是一瞬间。
叶乔之动了动唇,就有很多的**水涌出来。
太吵了,台下鬼哭狼嚎如同地狱。
我离他那么近,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叶乔之!”我喊着。
他盯着我,**口一阵**搐。
我突然有所悟,把耳朵凑过去。
“遗憾……”他**糊地说。
“叶乔之!”我不敢动他,只能叫他的名字。
叶乔之画着眼线的眼尾微微流转,我甚至看到里面一闪而过的光,然后忽然湮灭。
他闭上了眼。
“叶乔之!”
救护车赶来,将他抬了进去。
这就是永别。
我呆坐在舞台上,原来从这里向下看,真的是一片黑暗。
我参加了叶乔之的葬礼。
他安详地**在里面,身上披着写满歌迷名字的白布,露出颀长的脖颈,和两边圆润的肩膀。
我想起他在不久前与我耳鬓厮磨,那是我啃咬过的身体,就这么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叶乔之,你的灵魂呢?
我看到叶乔之的父**。
他跟叶乔之有些神似,身边依偎着一个哭泣的小**。
那**很年轻,是叶乔之的小妈。
我突然为叶乔之感到不值,这**人可知自己的滥情使儿子受到多大的伤害?!
他那么年轻,他不该就这么**掉的!
我很想冲过去打那**人一巴掌!可我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的。
我与叶乔之,不过是让人不齿的**=体关系。
除此之外,我们毫无瓜葛。
歌迷哭的很凶。
我最后看了叶乔之一眼,退了出去。
我回到家里。
房间太空了,我钻到**上,还是觉得空虚。
无边无际、肆无忌惮。
如果一切皆有命数,我们又何必苦苦挣扎?
☆、抗争
我打开电视,有半红不黑的明星在用悲痛的脸回顾叶乔之的一生。
“乔之是一个温和、安静的人,我们曾是很好的朋友。”他说,“他曾经有一段时间失落,我很为他担心,但后来,我以为他好了,没想到竟还是走到这一步……”
他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叶乔之是**吗?
我从不记得叶乔之有他这样一个朋友,事实上,叶乔之是没什么朋友的。我每次见到叶乔之,他几乎都是形单影只一个人。
我想起他独自坐在角落里的模样,他仿佛永远与这个世界隔着某种距离。
若是几天前,我会想叶乔之也许是**吧。
毕竟叶乔之是那么矛盾的表里不一的人。
他在众人面前温和无害,却又会做些惊世骇俗的疯狂举动。
他像一支外表纯净的罂粟花,实际上内里却包着毒。
也许有一天他倦了,就会用命同世界开一个大玩笑。
可现在他不会。
叶乔之是有话要同我讲的。
他很开心地邀请我参加他的告别演唱会,他不会用**亡来吓唬我。
不,就算他没有任何话要留给我,就算他的心依旧善变敏感。
可我就是相信,他不会**。
我是有直觉的。
那天,叶乔之从我卧房里走出来,他和我一同吃早餐。阳光照在他脸上,他挂着孩子般纯净憨直的笑容……也许我那时就知道,这样的他是不会**的。
可前世呢?
前世的他也是以同样的方式**亡。
那个时候,他是不是**?
叶乔之的**告诉我,命运的轮盘早已注定,任你将过程扭曲,不变的是结果。
我在家躲了三天。
我想了很多。
我翻出日记本,一页页翻找过去和现在的对比。
2010年10月,叶乔之的**在笔记中一笔带过。我感概着生命的无常,为自己的未来担忧。那时候,我和温航的关系已经出现裂缝。
我一页页翻下去,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结局,可我**自己去看。
那是被泪水模糊的纸张,2010年12月,爷爷因为突发**疾病,离开了我。
“完全不敢相信,这不是真的。”我写道。
我回想起那时的心情,依然疼的要命。
我双手颤抖:如果真的命中注定,那么爷爷,还有两个月的时间。
不,我不信!
我重生回来,就是要改变这一切!
不然老天,你要我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着笔记本冲出家门。
外面过早地下了第一场雪,雪片尚未落地就已融化,生命短暂地可怕。
我跳进驾驶座,一门心思往爷爷家驶去。
我要带他去我的医院,二十四小时全程监控,我不信爷爷会这样好端端**掉!
我已经在竭力控制,可车前还是突然晃出来一个人来。
我一脚踩在急刹车上,全身都僵住了。
**穿着一个**丽的红衣,脚下亦是红**的高跟鞋。**丝毫未被急刹车声吓住,定定就朝我走过来。
**拍我的车门。
“徐冉,下来。”**在外面说。
是温**绮,温航的二姐。我好久不见**,几乎已经忘却,乍见**就想起,**还如曾经一样,喜**那种极致的**红。
这一世,**大概并不记得我了。
我稳住咚咚作响的心脏,点错了几次,才将车窗户打开。
**挑剔而锋利的眼倏地刺过来。
“温航呢?”**直接而充满敌意的问。
我握着方向盘,真的不愿意同**做任何纠**。
我有自己迫切的事情要做。
“不知道。”我竭力忍耐说。
“我是他二姐!”**显然不信,**表明身份,**丽的红唇快速张张合合,“我特地从**国飞回来找他,不是为了在这里听你的假话废话!他再次从家里跑出来,伤了我们所有人的心!温航在哪?你把他藏在哪了?!快把他**出来!”
我从来不知道温航二姐是这样一个人,**眼里那种疯狂的嫉妒和占有**简直让人感到胆寒!
我从**身上看到了危险的因子。
“**歉,我真的不知道。”我边说着,边暗中发动引擎。
“温航!你出来!”**突然在大厦底下尖叫起来,****蓬松的长发在风中起舞,形容癫狂。**仰着脸,声声凄厉:“温航!你出来!出来!出来!”
这**疯了。
我一脚油门上,飞一般离窜出去。
我的思维很**,似乎有什么东西要呼之**出,可我的脑子根本容纳不住所有的信息,渐渐**成一团麻。
我握紧方向盘,努力回想无果,最终放弃牵扯这些盘根错节的头绪,一门心思赶往爷爷那里。
我把爷爷载到医院,不顾全家的诧异,给爷爷做了一遍全身的检查。
爷爷除了身体偏瘦外,完全没有其他问题。
我仍绷着全身的弦,不敢掉以轻心,将爷爷安排进楼顶的高级病房。
另一方面,我仍在努力寻找林恩。
日记本的后页我没有翻下去,有些东西,我没有办法现在看。
如果上苍有一点好生之德,就不要让这些悲剧再次重演。
2010年11月
我站在医院楼顶发呆,最近很喜**发呆。
很多事想不明白,太累了,可又不能倒下去。
与命运做抗争,我是在自不量力。
可别无选择。
我专门为自己设了一个吸烟区,一根接一根。
上辈子尤其不喜**那些小小年纪夹着烟的**孩子,可命运真是**开玩笑,这一世,我竟成了一个烟鬼。
戒不掉了。
身后有些响动,我没有去注意。
过一会儿那响动在我身后停下来,我回头一看。
竟是温航。
温航腿上的石膏换成了简易轻便的支架,现在左腿能够弯曲了,却依然坐在轮椅上。
我回头看他,突然想起爷爷去世那一段时间。他放下所有的事没日没**地陪我,我六神无主、悲痛**绝,是温航为我打点爷爷身后的一切,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支撑着我。那时候,我真的原谅了他曾经所有的伤害,我真的以为我们还会回到从前,永远在一起。
可爷爷的百天刚过,他就跟我提出离婚。
他将我从地狱中拉上来,又突然松手,让我再一次经历粉身碎骨的痛。
“你怎么在?”我回头把烟雾吐在一边,**着肩膀。
温航有些不知所措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膝盖,他没有底气地小声说:“是江莉莉邀请我,到这里来做复健治疗。”
这江莉莉就是喜**瞎掺和,叶乔之的**对**打击也非常大,我最近有一段时间没看到**,**请了假出去旅游散心了。
生命无常,**说。
“嗯。”我点点头,把烟头掐灭,不经意说,“前几天你二姐来找你……”
我没再说下去,因为我发现温航脸**有些变了。
变化不大,可我看得出来,算上上一世,我认识温航已将近二十年。他的每一个微表情,我都能立刻察觉出来。
“怎么?你怕?”我盯紧他,多了些质问的口气。
温航有些拘谨,过了一会儿轻声说:“没。只是有些惊讶,以为**一直在国外呢,怎么会突然到中国。”
我看着他,淡淡说:“就是特地来找你,**看起来很不一样,我被**吓着了。”
温航闻言倏地抬起头来,他压着声线问:“**对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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