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
大辫子很受伤: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过你只爱我的!
陶凤华针锋相对道:我是说过,不过你爱的是别人!
哪有
李静芝你还要骗人!大家都知道是音乐老师密斯赵,你还送她许多礼物呢!我是绝不会再同你好了,一想到去学校会见到你,我就连书都不想再念下去了!说完,陶凤华扭头便走,李静芝迟疑一下,赶忙跟了上去。
荣祥这个热闹瞧的新奇,回头问小孟:现在的女学生都玩这个了?
啊不清楚。
荣祥晒得发昏,转身一边回屋一边自语道:有意思。
小孟一路跟他进了卧房,帮他脱了上衣和皮鞋。他似乎是累了,上身趴在chuáng上翻一张报纸,从腰部却扭成侧卧的姿势,两条腿长长的拖在地上,黑色长裤被绷紧了,正好贴身勾勒出臀部的线条。小孟看了他一眼,忽然很想在他屁股上拍一巴掌。
在他眼中,荣祥穿着衣服似乎比luǒ体更要好看一些。他从小伺候荣祥洗澡,哪里没见过摸过,早已觉得无奇------而穿了衣服就不同了。可要说怎么个不同法,他也描述不清楚。
荣祥当着小孟是一点忌讳也没有的。他满不在乎的又换了几个姿势,把身体扭的仿佛麻花一般,终于看完了报纸上的影星新闻。扔开报纸,他恢复原形,在chuáng上摆了一个大字。
小孟把报纸捡起来叠起放到桌上,然后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仿佛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道:三爷,您想在院子里养条狗吗?
荣祥闭着眼睛:嗯?
前几天我出门时,碰见陶家一个小丫头,她说她家的狗下崽儿了,问我要不要一只。
叭儿狗?
láng狗。
那要一只看家。
是。
荣祥收回胳膊,向旁边缩了缩:陪我躺会儿。
小孟狠狠咬了下嘴唇,脱了上衣搭在椅背上,然后轻轻的上chuáng躺了下去。
荣祥的呼吸渐渐深长起来,想是睡着了。小孟翻过身望着他的侧影,额头、鼻梁、嘴唇、下巴,一切都漂亮。漂亮而愚蠢的人大多幸福,荣祥现在显然算不得幸福,因为他既没有聪明到看的开,也没有愚蠢到看不见。
荣祥一直睡到晚饭时才醒过来,他并没有胃口吃东西,小孟端了碗兑了蜂蜜的稀粥喂他,他也只很勉qiáng的吃了一口。然后又萎靡的起身,慢腾腾的踱来踱去。
三爷,您出去走走吧-----坐车去兜兜风也好。
荣祥实在闲得发慌,竟然答应了。
他坐在车里,隔着车窗可以看到外面慢慢流过的繁华景象。
如果我早两年来上海,一定高兴死了。他想:热闹漂亮的地方这么多,只从外面看着就让人很开心。
这些想法让他在短暂的兴奋后又落入沮丧之中。这时小孟把车停在路边,回头道:三爷,我去街对面买份晚报。
荣祥正了正头上的一顶黑色礼帽:你去吧。
说完,他自己也打开车门,下车站在路边,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插在裤兜里东张西望。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是迟疑而熟悉的:请问您是
荣祥被吓了一跳,回头看过去,更是大吃一惊:航森?
只见这来人打扮的西装笔挺油头粉面,不是他在奉天的酒肉之jiāo赵航森又是哪个?
赵航森满脸惊喜,采用西式礼节,一把抱住荣祥用力搂了搂,随即豪迈大笑道:哈哈!我先见你时,以为自己眼花,又怕认错人尴尬,所以在那边上下瞧了好几眼,才想试着过来问问。啊哈哈哈!小祥咱们几年没见了?你风采依旧呀!
荣祥见他嗓门这么大,不禁有些别扭,又不好拂他的高兴,只好也笑笑:哪里哪里。不过你可真还是老样子,兴致这么好。
这时小孟捏了份报纸走了回来,见了赵航森,他也是一愣,不过马上招呼了一句:赵先生您好,好久不见了。
赵航森放开荣祥转向小孟:这是小孟嘛-----还是你年轻啊,好像过了十八就再没变模样!
小孟听了这话,和荣祥一样也觉得有些别扭,可也没法多说什么,喏喏的应了一声,他向后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