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子,”谢寒笙极少发怒,叶宁咽了口口水道:“江公子说是您的师父岳先生要的,我等不敢不给……”
谢寒笙一愣:“师父?”他急道:“师父他现在在哪?”
“今夜中秋佳节,岳先生和城主在重华宫设宴,专门宴请几位凌虚宗来的道君,答谢凌虚宗相助之情。”
谢寒笙脸色一白,身形蓦的从原地消失。
……
重华宫内,顾言溪和几位凌虚宗弟子的坐在下方,谢于归坐在首位,每人一张桌案,上面摆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与佳肴。
顾言溪这才发现这场宴会上竟然没有谢寒笙。谢于归从不饮酒,他面前只有茶盏,岳清洵起身提起酒杯,侍从给每个人都满上酒,岳清洵朗声道:“城主不善饮酒,由我代替城主敬各位凌虚宗的道友,今日中秋,阖家团圆,诸位远道而来,吾等感激不尽,来,敬各位!”
顾言溪提起酒杯正要饮下,殿外传来一声低喝:“且慢!”
众人一愣,手上动作皆是一顿,下一秒,就见谢寒笙身形出现在殿内的喜庆的红毯之上。
岳清洵见谢寒笙前来,神色微变,但很快,他面色如常笑道:“对了还有寒笙,看为师这记性,怎么把你忘了。”
“来人,给少城主准备坐席。”
“不必了。”
谢寒笙走到顾言溪的坐席前停了下来,看着众人温文尔雅笑道:“寒笙来迟,自罚三杯。”
说着,他看也不看的径直拿起顾言溪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岳清洵脸色微变,接着就见他拿起顾言溪的桌子上的酒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毫不犹豫的饮下。
顾言溪一愣,这才注意到酒水中泛着淡淡的红光。
众人皆是被他这突然来的一幕惊的目瞪口呆,呆呆的看着他,就连平日里波澜不惊的谢于归也面露惊诧之色。
岳清洵也忍不住道:“寒笙,你……”
等他饮第三杯酒的时候,谢于归惊的直接站起:“寒笙!”
顾言溪咽了口口水,呆呆的望着他,又看了看谢于归,若是她记得不错的话,谢家父子好像酒量都很浅,是一杯倒的那种……
谢寒笙用她的酒杯连喝三杯酒,身形微不可查的晃了晃,但是他还是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酒,他提起酒杯看着众人勉强笑道:“第一杯酒,在下敬各位,相逢一杯酒……”
桌子上的壶中酒已所剩不多,顾言溪见到他这样,她终于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而酒中掺了能验出夺舍的符水,他不想让她喝,他知道她不是真的顾言溪,……
顾言溪见他脸色已经有些苍白,忙起身打断道:“少城主说的对,相逢一杯酒,今夜难得,当把酒言欢。”她径直从谢寒笙手中拿走她的酒杯,连带着杯中泛着红光的酒一饮而尽。谢寒笙神色一变,再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呆呆的看着她。
酒水入喉的一刹那,炙热之意入体,顾言溪心下了然:酒中蕴含极阳之气,果然是符水。
她喝下酒的那一刹那,众人目光皆是一紧。
不止谢寒笙一个人觉得她不对劲。
她故意呛咳了两声,摆摆手道:“这酒也咳咳……也太烈了。”
闻言,众人松了一口气,不是夺舍,若是夺舍之人,符水入体便能显现出来。
沈安脸上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色。
谢寒笙怔怔的看着她。
顾言溪知道他在想什么,低声道:“就……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寒笙闻言,点了点头,松了口气,轻声道:“明白了。”
顾言溪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刚想问他还好吧,下一秒,就见谢寒笙蓦的向前倒去,顾言溪忙接住了他。
“寒笙!!”
“谢公子?”
众人皆被他吓了一跳,唐隐和沈安忙过来查看他的情况,最后还请来了映南城的第一医师木臣之,几大医师心惊胆战把了一会脉,终于得出一致结论:喝多了,睡一觉就好了。
众人:“……”
他们看向谢于归桌子上的茶盏的目光都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怪不得城主不喝酒,谢家人这酒量……差点让他们以为谢寒笙喝的是蒙汗药。
谢于归松了一口气,愣是给谢寒笙喂了一碗醒酒汤才放下心来。
岳清洵心有余悸道:“我的乖乖,得亏没安排他的坐席,照这个喝法,他老子不得和我拼命不可。”
顾言溪和叶宁一道把他送回房间,顾言溪酒量也不好,这酒喝了下去只觉得后劲十足,正要回屋休息,谢寒笙一把拽住了她。
他迷迷糊糊道:“别走。”
酒劲上涌,顾言溪有些站不稳,被他一拽,身形踉跄了一下,坐到了他的床边。
她看着谢寒笙,只觉得有些犯愁,谢寒笙与原主只是萍水相逢,都能觉察到不对,凌虚宗的人与原主朝夕相处,是不是早就怀疑她了,符水对她没用,可她的确不是真的顾言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