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她已经……
“顾言溪!”
他拄着镇灵剑,撑着自己往山洞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叫她的名字。
顾言溪发现两颗还没破土的竹笋,正要拿剑去挖,隐隐听到有人在唤自己,一回头,正好谢寒笙也看过来。
“嗯?谢公子,你怎么出来了?”顾言溪隔着十几步喊道。
谢寒笙的身形近乎是一瞬间便挪到了她面前。
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上前一把搂住了她。
顾言溪:“……”
是暖的。
怀中的人身形微僵,温热的气息喷吐在他肩上,真实的不能再真实,还好那只是梦……
顾言溪被他搂得有点喘不上来气,她道:“谢公子,你……能不能先松一下手。”
“让我喘口气……”
谢寒笙缓了缓,终于放开了她。
梦中的绝望与痛苦似被安抚,他定定的望着她,眼眸幽深,好像要将她整个人都陷进去。
良久,他回过神柔声道:“你没事吧?”
“呃?……没事,喘过了这口气没事了。”
她小心翼翼的觑着他的神色答道。
怎么觉得他睡了一个午觉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正常。
“你这是又做噩梦了?”
“……嗯。”谢寒笙偏过头有些不自然。
“该不会梦到我了吧?”顾言溪试探的问道。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上的剑,闷闷道:“出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他记得他把镇灵剑给了顾言溪,让她出来的时候带上的。
“我就是出来挖点竹笋,晚上炖笋汤,见你睡着,就没忍心打扰你。”
她给他看沾了泥土的皓月剑,硬着头皮道:“用剑挖的。”
别管我了
“你梦到我什么了?”回去的路上,顾言溪好奇的问道。
谢寒笙别过头,他本想沉默以对。
可想起了梦中场景,竟有些于心不忍。
他有些别扭的开口道:“你是不是很不喜欢苏怜意?”
顾言溪一挑眉,漫不经心道:“那还用问吗?我应该喜欢这样一个处处压自己一头的人吗?”
谢寒笙眼神一黯,他想起梦中听到的只言片语。
其实他的梦很真实,凌虚宗对她不满的人大有人在,苏怜意在凌虚宗威望极高,若她想对苏怜意不利,那么梦境……他急道:“她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你能不能不要想着和她作对,也不要想害她,若你愿意退一步,好好呆在南方殿,你与她都能好好的。”
顾言溪心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也想老老实实当一个小富婆!这不是有系统在吗?
系统:“……”
“谢寒笙,”顾言溪有些无可奈何道:“你知道吗,这世上有很多人做的事未必都出于本心。”
“有些事,不愿做,却不得不做。”
“大浪滔天,身处其中,由不得我选。”
不然系统会有惩罚啊!
“你……”谢寒笙第一次神色复杂的看着她。
他有伤在身,这话虽然为苏怜意考虑,但对她也是百利而无一害,顾言溪不愿意让他再劳心劳神想这些。
她话锋一转,道:“放心,你的建议我会认真考虑的,平时做事留有余地,多给自己留条后路。”
两人难得有这么坦诚的对话,她一下子来了八卦的劲头,兴致勃勃道:“谢公子,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苏怜意?”
谢寒笙一愣,没想到她竟是这么以为的,听她这么问,心里莫名有些发堵,他冷冷道:“没有。”
“没有?”
顾言溪内心空白了两秒,旋即才反应过来,那她的任务岂不是遥遥无期。
虽然心里有点开心,可她还是忍不住凑过来道:“我不信你没听说过你和她乃是天赐良缘。”
这次换成谢寒笙惊讶了:“你知道?”
此事事关千山的封印,就算在映南城也是机密。
顾言溪得意的点点头:“嗯哼。”
“你如何知道的?”谢寒笙垂下眼眸道。
顾言溪故作高深莫测道:“贫道闲来无事,占卜得知。”
谢寒笙一听就知道她在信口胡诌,一脸了然,凑近道:“既如此,那我的心意也有劳道君算上一卦,为在下解惑了。”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好像一片羽毛撩在了心上,痒痒的。
顾言溪:“……”
突然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回到洞中,热气铺面而来,顾言溪心道不好,急忙冲上前去,就见火海自里面蔓延而来!
“糟了,里面着火了!”
顾言溪急忙运转水系灵力,却被谢寒笙拦下。
“等等。”
“里面似乎是地火。”
传闻中地火不生,万物不长,可地火本身就蕴含毁灭之力,任何灵力修为在天地之力面前都显得渺小和微不足道。
“走!”
谢寒笙拽起顾言溪疾步退了出去,可里面的地火似长了眼睛一样,红光自里面窜出,暗红色的热气如火舌一般包裹着他们,将他们卷入山洞中。
四周皆是滚滚浓烟,炙热而灼人的气息自四面八法烘烤着他们,顾言溪当即运转灵力,撑起了一道如水膜般的结界包裹着两人,但温度太高,水汽蒸腾,瞬息之间蒸发的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