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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没一个人比的上我太太。

  82、番外…

  异国婚姻在登记程序上就麻烦了很多。

  国内这边提交完资料后,还要等流程。佟闻漓觉得等就等吧,但身边的这位却跟油锅上的蚂蚁似的,时不时就去婚姻登记所窗口问流程到哪儿了。

  他一个这种事从来都是安排助理去做的人如今一身板的站在那大厅里就差把自己脖子伸进窗口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佟闻漓拉拉他衣角:“先生,人家都说了,会电话通知,实在不行的话我们也可以选择邮寄,您这不回法国也不去出差干在这儿等是什么意思。”

  “我一天没等到我一天不安心。”

  “有什么好不安心的,我人都在这儿,难道还会跑了不成?”“我还是得盯着,万一出什么金子,我找谁说理去?”

  他话还没说完,窗口里的人喊编号:“003168,你的证件好了。”“这儿——”他忙把东西递进窗口里。

  里头的姐姐眼神一抬,看到外面熟悉的人,“哟,还是您呢。”“可不是嘛,您费心。”

  佟闻漓一脸古怪地看着身边的人,心想他什么时候又学了北京话,乍一听还有那么点样子,不知道的人还真被他唬住了。

  里头大姐没多久就把证明递出来,“怪不得这么心急,原来媳妇长这么漂亮。”

  “谢了。”他眼神落在那做好的结婚证件和证明上,朝佟闻漓抬抬眼,“走了,我亲爱的太太。”

  “干什么去。”佟闻漓被他架着。

  “证件办好了,我也找人联系好了,飞香港,以我们两个的名义买一个新房子。”

  “香港不是有一套吗?”

  “那套——”他摇摇头,“那套就是个酒店式公寓,太小了。而且那套是我当时让助理买本来打算去香港出差的时候落脚买的嘛,居住功能一般。我们去挑一套你喜欢的。”“不小啊。”佟闻漓去过那套房子,两百个平房的套房公寓她真心不觉得小,就是满地都是落地窗俯视一切高度让她会觉得过于现代化了。

  “我还不知道你。”他搭着她的肩膀往外走,“你喜欢带院子的嘛,最好三五层楼,独立门户,前后有院,种种花,晒晒太阳,最好还有个阁楼,心血来潮能搬到天窗下面睡的那种。”他说的是对的,但香港寸土寸金,拥有这样一栋小别院真的太著侈了。

  “那样很贵哎。

  “麻烦佟太太看一看自己账户的余额和名下的资产再说好吗。你买得起。”“我抠。”佟闻漓抬抬下巴,人站在他给她打开的车门边上,进去前强调一遍:“我抠死了。”

  “你老公大方,你老公给你买。”他无奈笑笑,给她关了车窗门。

  他带她去看的房子还真像他说的那样,独立门户,三五层小楼,前面一片空的花园,后面还有一个不大的露天泳池,坐落在半山腰,环境僻静优美,距离她上班的地方也不是特别远。

  新楼盘自带精装修,他却带她去见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室内设计师,说里头还得按照他们的审美再重新装修一遍,当然——他当时牵着她的手对那个设计师说,最重要的是要参考他太太的意见。

  新房开始装修的这段时间,他一改往常,时不时跑到施工现场去盯着。他为这些琐事亲力亲为。夜里,她缴械投降后没从他身上下来,靠着他胸膛问:“先生,您这段时间都不需要工作的吗?装修的事情助理去跟就好了。”

  “我不放心。”他把手指拢进她的发里,“那是以后阿漓和宝宝都要住的地方,我怎么放心交给别人去看。”

  佟闻漓仰脸看他:“还没有bb呢。”

  “以后就会有啊。”他拍拍她的小脸,“阿漓喜欢bb吗,想要和我有一个宝宝吗?”

  他说这话的声音,声音压下来,柔柔的,佟闻漓眨了眨眼睛,想到往后他们变成一个奇妙的三口之家,她看向此刻身边目光柔柔的男人,见她拢过他发梢的手上的无名指上带着属于他们的对戒。

  那是他前段时间带她去买的。

  他们的婚礼在三个月之后,但对戒和求婚戒指,他都已经买好了。

  佟闻漓想起在芬兰那个边陲小镇的圣诞雪夜里,他说他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没法去想象跟一个人去结婚,去诞育一个属于自己的宝宝,她也同样为他那样好看的手再也不会为一个人带上守候一生的戒指而遗憾。

  如今他无名指上是对她的承诺,他更是拢她在夜里说他想要一个他们的宝宝。

  她觉得命运待她不薄,他的许多次破例都是为了她。她在奔赴两个人的婚姻的路途的确是带着不安的,但总因为他足够好,所以她才笃定的,但她没想过,他有这么好。

  她总是觉得像她这般命运坎坷的人,父亲过世,母亲改嫁,远亲淡薄,踏入婚姻的时候,因为没有那些支持一定会无比恐慌。

  但幸亏是他,他能给她让她依赖的安全感。

  他的秋水目里有她沉溺的温柔,她想,他以后一定会是个好爸爸。

  新房装修得差不多了,先生带着佟闻漓回了法国做的结婚登记。

  他的父母已经离婚,从前他们一直不离是因为一场婚礼的宣告破败又将会带走卡斯蒂耶家族一半的财产,她的母亲高傲又不忍,宁可忍受这种畸形的婚姻也不愿意把外祖父的心血拱手让人。

  是他劝着她养母去离婚的,他母亲为此摔碎了一套瓷器,指着鼻子骂他说他凭什么不去联姻而要她去离婚,让卡撤曼拿走她父亲的近乎三分之一的财产。

  他在她养母房门口站了一夜。

  她哭哭啼啼地闹了一夜,第二天早上打开门看到依旧一脸淡漠的他,又听他跟昨日一夜规劝她:“母亲,这婚,您得离。”她想到多年积压,眼前只有这个陌生又冷漠的儿子,又痛哭流涕。他抱她入怀,安慰一个褪去表面光鲜,金发凌乱的老妇人。

  她没了外祖父的支持和庇佑,慌张不知如何,只像儿时一般叫他一声“louis。”他安慰道:“给他就给他吧,您放心,我挣得回来。”

  养父得偿所愿,但依旧在那场家族内斗中耗损了不少的兵马,加上一场金融危机带来的投资寒冬让他分身乏术,底下养子为了他手上拿到的那些东西又大打出手。

  恰逢那个时候louis釜底抽薪,砍了从前冗余的业务线,卧薪尝胆周全布局,皮特即便是得到了大部分董事的支持也不是他的对手,他对自己养出来的孩子彻底失望,反倒是他从来就没有在意的给过一点爱的那个,

  却为人处事杀伐决断,敢豁出去,也敢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此时倒戈,为时已晚。筹谋半生,疾病缠身,他无心斗争,一转身,便说要去宗教信仰里忏悔此生。

  佟闻漓与这两位,都没有正面的见过。

  “本就是往后都不会一起生活的,见和不见有什么关系呢。”他却比她看得更通透。

  不过佟闻漓倒是收到了他母亲托人带来的礼物,一套十九世纪的法式全银茶具,一条复古配饰的珍珠蓝宝石项链,还有一只通透的祖母绿钻戒……很是昂贵。佟闻漓不知所措,身边的人扫了一眼,倒是惊讶,笑笑说:“我听外祖父说过,这是他当年给母亲的陪嫁。”

  “这可怎么能要。”佟闻漓一听是外祖父给的陪嫁,心下慌张,“先生,您能帮我还给她吗?”“收下吧,她也没人能给了。”他却这样说到。“那……那怎么说,我也该登门道个谢吧……”佟闻漓这样犹豫着。

  但送东西过来的他母亲身边的佣人却说:“夫人说不用道谢,她乘游艇环游世界去了,这是她作为母亲送给先生太太的新婚礼物,还请太太收下。”“你瞧。”他挑挑眉毛,“这老太太东西一给,算是完成了任务了。”

  他在那儿打趣:“收下吧,往后应酬酒会,少不得有场合要撑,我母亲的这几样东西,跑遍全世界怕也是找不出第二件的。”佟闻漓想来也是,她让人把东西收起来,放进自己的保险柜里。

  法国这边本来先生也是要再换一套或者是再重新装修一下的,佟闻漓却阻止他,一来呢她觉得这地方挺好的,环境清幽无人打扰。二来她也住习惯了,为了装修或者换房子她搬来搬去的,也好麻烦。

  那个时候她抱着台电脑,还在做译文修正。

  身后的人俯下身来抱住她,把下巴抵在她的肩胛骨上:“好是好,就是怕阿漓一个人住在这儿,太闷了,连个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我一个文字工作者,要那么多社交干什么?”她转过身来。

  “怕你不喜欢这儿,怕你又走。”他这样说。

  佟闻漓想起几年前那些她在巴黎的日子,她后知后觉的发现她当年多有隐藏情绪,但他并非不知晓,应该就是怕她再度跟从前一样,在这儿找不到自己的生活,过得每天都忐忑不安。

  她于是把整个身子转过来,捧起坐在她对面的人的脸:“我可不止是一个文字工作者,我还是louis的太太,生意场上多少名媛太太想要巴结我。我都想好了,再过些日子,我就去打听打听,如今的名媛太太的鲜花都是从哪里买的,我看看现在什么人敢做我佟闻漓的生意,我打算继续发展我的花房副业,做点洋房咖啡的小生意,到时候名媛太太不得不来照顾我的生意,我指不定还能成立一个生意场上的信息交换中心。至于朋友嘛,商人无国界,哪里都是朋友啦!”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灵动地依旧跟只小兽一样,这让他想起他们从前的很多时光,她也是这样,永远面朝太阳,永远热烈又明媚。

  他不由地伸手叩了叩她的鼻子:“野心勃勃的小奸商。”“反正闯祸了有老公收拾烂摊子咯。”她笑笑。

  “嗯哼。”他轻哼一声,“没错,在我的地盘,麻烦我太太横着走。”“哈哈哈哈我又不是螃蟹!”

  佟闻漓知道的,做他的太太,她除了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和事业之外,也要学着去做更多的东西。

  业余时间,她报了大学硕士的进修课程学金融、学财务、学法律;也要继续学习插花,学茶艺,学油画……她偶尔也要穿得比电影明星去走红毯还好看的带着一身的珠光宝气,大方地陪他出席酒局宴会社交场上。

  她想起从前总是自卑和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得到的一切都如同一场泡沫一样易碎。如今却因为他的肯定和再次奔赴而来而变得更坚定,因为她知道他们是共同进退的战友,是利益一致的夫妻。她落落大方地与身边从来就出生在名门望族的名媛夫人们聊时尚聊八卦,也能聊经济,聊投资,聊国际发展,却从也不妄自菲薄。

  其实她刚开始的时候,是做不到那样的。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他们回法国没多久,他第一次带他出席这样的场合,并且宣布说她就是他的太太,他们已经领证,婚礼请帖会陆续发出。

  人群中传来不少的惊讶,人们纷纷好奇她的来历,她的出身,她没法昂首挺胸的体态依旧暴露了她的自卑,从来就长在贫瘠的土地里的经历还是带给她不安。

  她去洗手间的空隙,听到别人对她身世的好奇,还说到louis不应该降低身价去找这样的一个女人,还给她太太的名分。

  她回到酒局,远远地就看到他坐在人群里,身边那几个取笑他没有联姻家族带给他雄厚支持的富家子弟在那儿落井下石:

  “louis,你不后悔啊,军械大鳄的千金都不要,你要一个哪里来的穷酸丫头。”

  身边的人没给好脸色:“请你对我的太太尊重一点。”

  “我说什么了,我说的都是事实,我可是为你好,你带出来玩不要紧,真结婚了你就看着吧,我看你真爱至上能维持多久,一个穷丫头,学识眼界都比不上,更别说她从商的手段,能给你做的后援了,醒醒吧

  louis,你们活在梦里。”

  坐在他对面的人却不恼怒,反而轻蔑地一笑:“我劝你说话当心点,我太太是个颇有名气的作家,青年杰出代表。她在文学界新闻界可是认识不少人,笔杆子随便一写,你家族里那点破事能给你写三个版面。哦,她

  还是靠自己实力,不借助我一点,你说人厉不厉害——”

  他像是没说完,夺走刚刚那人眼里的烟,重新倒了一根出来,在那儿用他那点星火,点着自己的:“我太太十七八岁就一个人敢在东南亚生活,你十七八岁在干嘛,上演叛逆高中撩小姑娘?人二十岁不到自己能当老

  板,还能养得起手下跟她一块打拼的人,你二十岁在干嘛,进局子等自己爹地捞?她要有你这个出身和家庭条件,福布斯富豪榜上早就有她的名字了,你呢,一事无成只会在那儿当显眼包?”

  烟在他说话之间点着了,他却也不朝自己嘴里送,任由那烟在那儿煤着,呛得在那儿看笑话的人直流眼泪,却不敢有所埋怨:“所以说—”

  “恕我直言,在座的没一个能比得上我太太的。”

  她站在远处释然一笑,抬头挺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