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跟脸上差不多！”苏怀衣的手指按在他新生的皮肤上，“比你以前的皮肤好，红色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新长出来的肉都是这个颜色吧！”萧纵没当回事。
“嗯。”苏怀衣看着看着就皱起了眉头，“我想给你把这个鳞片扣下来，看着好难受，而且这个渗血，船上都有股味道。”
他的目光盯在萧纵面前已经堆在一起的坏死皮肤，“你是你刚才自己弄下来的吧？”
“嗯。”
苏怀衣眼中凶光一闪，他的长剑已经拔了出来，“我帮你！”
“你能不能别这个表情！”萧纵扶着额头简直没眼看，“行吧行吧，你继续，反正一块接一块的都在往下掉，一次性弄干净了也好上路。”
“不会有事吧？”他原本是打算趁火打劫吓唬吓唬萧纵的，却没想到这个人这么给面子竟然一点都不怕，现在轮到他担心了。
“苏怀衣，你给我听好了。”萧纵微微一笑。
自从背上的老皮开始掉了之后，他觉得现在呼吸顺畅了许多，说话都能说得利索了，声音好像也不再是沧桑的老年音，一切都在重生。
“我要是死了，我要你下去给我做儿子。”
“给你做儿子......”他思考一下，“迟早得被你玩死，还是算了。你趴着，我一块块的给你撬。”
“就这样吧！”背上还有多少他不知道，但是腿上的萧纵觉得很诡异，那麻麻酥的感觉让他误以为自己多穿了一条裤子。
“你，你，你要干嘛？”
苏怀衣吓得剑都扔在了地上，“你，你不要胡来啊！”
萧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不然他现在真的想劈了这艘小舟。
“脱裤子，没看见么？”好在他理智尚在。
“脱/裤子干嘛？”苏怀衣看着他总觉得萧纵不怀好意。
“你这个样子。”萧纵无奈的闭上眼睛又深呼吸一口，“我会觉得我要把你怎样的。这么多年我都没把你怎样，不要因为一个徐沐年而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好不好？
我来万州真的是有要事的，找徐沐年那也是因为你给我气晕了知道不？
反正找他有事，就顺便一起了。
比武台上，他给你说了什么？
你之前看我的眼神就怪怪的，现在就更怪了，苏怀衣，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呢？”
“没，没有。”苏怀衣默默点头，手却一直盯在萧纵继续脱裤子的手上，他脚边踩着的是萧纵放剑的包裹。
“有点脑子好不好？”萧纵白了他一眼，继续扯着自己的裤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平常不用剑的，你用剑削水果那招还是我教的。不然为什么萧云浮会想着在我剑上抹药？还不是因为我平常拿它切菜的，真是的。”
“咳咳。”心思被戳穿，苏怀衣正觉得很没面子就瞧见萧纵将原先他踩着的剑抽了出来。
剑声铮铮，苏怀衣条件反射一个力挺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你干嘛？”
想象中的剑招并没有招呼到自己身上，苏怀衣万般不适应的睁开眼睛，看着在自己剑下一脸坦然的擦拭剑刃的萧纵心里想要骂娘。
“咳咳，你——”
“你不是说要给我刮鳞片的么？继续啊！”萧纵白了他一眼，“都这么大了，一点都不成熟。冲动误事啊！”
“你就不冲动呢？半夜里去找他把人家弄晕？”
“我故意的啊！”
萧纵没看他，手指继续捉摸着自己干巴巴的大腿发愣。
“不是给你说过了么？我要造势，借势。不给他点好处，最后怎么才能惹他生气？”
“......”简直无言以对。
“你现在别吓着了啊！我给你说没事的。”
“什么啊！”苏怀衣不明白他这突然多出来的一句提醒是什么意思，只是下一秒他就见识到了萧纵的良苦用心。
“你、不、要、命、了、啊！”话语从苏怀衣的嘴里说出来变成了一字一句。
萧纵提着剑朝自己腿上砍了下去，“非礼勿视，我蜕皮。”
“......”苏怀衣被允许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萧纵像脱/裤子一样正弓着腰在扯脚上的一层皮。
“人皮面具？”他惊呼一声。
随即在脑子里将这个怪异的想法否决了，这绝对不是人皮面具。
因为萧纵蜕完那层皮之后，皮肤变得像个婴儿不说，好像还变瘦了不少。
“你，萧纵？”他望着地上那堆土黄色的皮质发呆，自己的大脑好像在那一刻不会呼吸了一般。
“呆子！”萧纵觉得这个称呼万般贴切。
当你在谈论某个问题的时候你永远也不知道苏怀衣正想着什么，有可能他还在纠结上一个话题，很有可能他正思考着去年的年夜饭吃了什么。
“换个问法成么？”这句话听得萧纵耳朵要起茧了。
也不知道等到回山寨了，其他人是不是也会问一遍自己是不是萧纵，又会不会觉得是苏怀衣将自己弄丢了，找了一个上山的姘头回来。
他山上那群老爷们他是知道的，超喜欢YY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年代没啥娱乐设施特别喜欢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苏怀锦这个男孩会去学绣花也是因为那群大老爷们起哄带的，不打猎的时候就会在山上忽悠小孩玩，然后看见哪个小伙子长得好看不管是男是女都会拿起来凑成一对。
记得有一次萧纵没事做就跑那去了，他在人家屋顶上晒着太阳，就听见几人正讨论着顾双笙和苏行旌，说顾双笙到现在还没娶妻是不是因为苏怀衣的爹。
那之后他就带着这伙人下山去找媳妇了，太惊悚了，以至于后来他看见苏怀衣爹的时候都会尽量躲着点。
那群人说得惟妙惟肖好像还真有那么一回事，现实版的拉郎配找的还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人，萧纵心里多少受了点影响。
“你这个是怎么做到的？你瘦了好多的样子。”
萧纵不想理会他这幅没见识的样子便道，“也就是说徐沐年现在见到我们了，不会认出我来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