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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亦堂在看到宋棠的瞬间，不见波动的眼底蓦地绽开笑意。
那眼神好像会说话。
湿漉漉的眼睛仿佛在说：你终于来了。
宋棠的心里的小乌云莫名地又变回了白云朵。
傅亦堂在看到宋棠的那刻，就直直地向宋棠走过来。
她今天画的妆容比以往要浓艳些，有一种明艳的美。
“你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应该在茶馆陪着豆豆吗？
傅亦堂把手上的酒杯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这里礼仪临时缺人，我朋友就让我来救场啦，我大学可是礼仪队的。”
宋棠觉得现在的傅亦堂跟刚刚在人群中间的傅亦堂不一样。
至于是哪里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只是他整体给她的感觉不一样。
“大学礼仪队很厉害啊。”傅亦堂眉眼都笑弯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在这里看见宋棠心里会这么开心。
宋棠只想开个玩笑，小小地骄傲一下下。
本来以为他会调侃自己几句，没想到收获的却是傅亦堂真诚地夸赞。
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实，在大学里就只是帮人认个路，颁颁奖而已。”
傅亦堂看出宋棠的害羞，也不多言，只是问她：“那你今天的工作是什么？”
宋棠指了指前面的颁奖台，“就是待会儿帮人颁个奖就可以回家了。”
“那我们一起回去？”
宋棠没想到傅亦堂会这么说，“你不用参加后面别的环节了吗？”
“不用。”
傅亦堂在这次晚宴从见到宋棠的那一刻，心里就像酿满了一缸蜜，只想跟她在一起。
不论是聊天，还是一起坐着不说话。
他的心里都很开心。
他心里有着一股冲动。
他想跟着这个女孩一起离开，一起回去。
“好啊。”
女孩的眼睛笑成了弯月，软软糯糯地答应他。
他的心都要化掉。
傅亦堂坐在觥筹交错中，看着宋棠仪态端庄地端着奖杯，跟在另一位礼仪的身后。
他端起酒杯，一边看，一边喝着。
不知不觉中，酒杯已见底。
等到宋棠颁完奖，正在下台阶的时候，傅亦堂从座位上起来，也往着出口的方向走。
宋棠走下台阶之后，一边跟着前面不熟悉的礼仪小姐姐走着，一边想着待会儿出去在哪里等傅亦堂呢？
他也没事先跟她约定好具体位置啊。
主要的是她手机没电了，都已经关机了——
“天呐！”
忽然，她的高跟鞋鞋跟卡在门框的间隙里去了，她的一只脚光溜溜地踩到了地上，那只高跟鞋还卡在门框上呢。
太尴尬了吧！
太社死了吧！
宋棠心里发出了一阵哀嚎。
她以后绝对不会再做礼仪了，要是再做礼仪她就——
算了，她下次一定不做礼仪了，但是下下次还是可以再考虑的嘛……
毕竟话不能说的太早。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拔了一把那只卡在门框上的高跟鞋。
没拔动！！！
宋棠：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一点儿都不敢看晚会里面。
宋棠就怕晚会里有人注意到她此时此刻的窘况。
于是，宋棠脸朝外又伸手用劲去拔她的那只可恨的高跟鞋。
哦豁！
手上劲儿一送。
高跟鞋拔出来了。
宋棠连忙拿起那只高跟鞋起身往外跑。
“宋棠。”
宋棠一口气跑到楼梯口处。
她听到是傅亦堂在叫她，内心浅浅地挣扎了一下：
太丢脸了，还是快点跑吧。
答应过人家要和他一起回去的，不能失信。
两个小人在宋棠的脑海里打架，最终还是诚实的小人占据了上风。
宋棠认命地回头。
她看着傅亦堂慢慢地向她走过来。
傅亦堂看着宋棠缓缓地转过身，与台上冷清神态不同的是，女孩的脸上多了几分无奈和窘迫的生动感。
“冷吗？”
晚会场子外面的温度有些冷。
傅亦堂看着宋棠一只脚微微踮着，光脚站在地上，一只垂着的手上拎着黑色高跟鞋。
有一种流浪，但谈不上凄惨的美感。
“啊？”
傅亦堂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可能是出于紧张与尴尬，宋棠没听清他刚刚说了什么。
她没有等到傅亦堂的回答。
等来的是——
傅亦堂从她的手中拿过了那只害她丢脸的高跟鞋，她没留意就让他直接拿走了。
然后他蹲下身子，把高跟鞋放在她光着的那只脚的旁边。
宋棠看见他微微抬头，问她：“你的脚，冷不冷？”
她呆呆地看着他，冰冷的地面浸得足底确实有些寒意，闻言，宋棠的脚趾往后缩了缩，口不称心地回复他：“不冷。”
傅亦堂看见她的小动作，笑了笑，用手扶住宋棠纤细的脚裸，帮她穿上高跟鞋。
宋棠有些失衡，没有站稳，下意识地伸出手搭住了傅亦堂的肩膀。
“谢谢你。”
傅亦堂给她穿上高跟鞋后，站起身。
宋棠直勾勾地看着傅亦堂。
又是帮她照顾罐罐，又是帮她挡酒，还说他喜欢她，又是刚刚给她穿高跟鞋……
宋棠不经大脑地脱口而出：“傅亦堂，你是不是有一点点喜欢我啊？”
傅亦堂看着宋棠的双眸掀起了一丝波澜。
她……终于看出来了吗。
宋棠看他只是看着她，也不说话，没有回答是与不是。
是不是她有点自作多情了……
但是——
“我好像有一点喜欢你哎。”
我感觉，现在一见到你，心里就忍不住欢喜。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
但是我还是想鼓起勇气，从我自小生活着的小小的圈子里迈出一步。
打破我的自我边界。
打破被裹在焦虑茧房里的我。
所以——
我们要不要试一试。
宋棠还是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她的头埋得更低了。
是不是，真的是她想太多了……
忽然，宋棠被傅亦堂牵着手，拉到了楼梯间里。
傅亦堂正以一种壁咚的姿势把宋棠抱在怀里。
宋棠靠在墙壁上，感受着傅亦堂的气息洒落在她的耳畔。
柠檬马鞭草混着一丝甜甜的酒味。
“我可以亲你吗？”
傅亦堂的声音忽然变得低哑了起来，有一丝性感。
他的声音就落在宋棠的耳边。
宋棠有些受不住他的撩拨，双手默默捂脸。
他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她表白成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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