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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不婚主义的人不能随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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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温陵和郑婉儿之见,越清辞陪她俩喝了一下午的茶。

  越国多山,所谓高山云雾出好茶,越国人都嗜好茶道,越清辞也一样。

  他明知眼前这俩女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还是硬着头皮表演了一下午的茶道,无视她俩比瑞王还色眯眯的眼神。

  郑婉儿:“虽然质子长得好看,但打了这么多年,就陪一个小白脸,我们是不是亏了?”

  温陵:“还有六千万两银子。”

  郑婉儿:“这么说,我们又有钱了?”

  温陵瞪她一眼:怎么能说这种话暴露我方实力呢?

  郑婉儿又找补道:“咳咳,我大乾泱泱大国,本来就有钱。”

  温陵道:“太子殿下,话说你那三千万两的头款什么时候能到账?”

  越清辞好脾气,微笑道:“最近就会从越国出发,辎重车走得慢,需要多些时日。”

  温陵:“这样啊......”

  闲聊归闲聊,两人的眼睛是一刻也没离开过越清辞。

  仿佛少看一眼就能亏了银子。

  为了尽量少亏银子,第二日温陵拉着郑婉儿又去看了一天。

  到了第三日,事情就有些不顺利了。

  两人一到毓秀宫,发现公冶寒也在。

  这就有些扫兴了……

  二话不说,掉头就走。

  越清辞:“陛下,两位娘娘已经走了。”

  公冶寒回头一看,门口只有两个背影。

  他放下茶杯道:“既然是质子,就该有个质子的样子,德喜,去调一队御林军守在门口,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

  这一队御林军不仅挡住了温陵和郑婉儿,还挡住了公冶麟。

  他看着那一队禁军,心中狐疑,难道皇兄多年无子是因为好男色?

  没有欣赏到男色,温陵和郑婉儿就回了临华殿。

  晚上,温陵就宿在临华殿。

  熄了灯,两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郑婉儿:“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陛下呀?”

  温陵:“没有啊,我跟他本来也不熟。”

  郑婉儿:“......”

  接下来的几天,温陵不是在临华殿,就是在宜兰殿闭门不出。

  中间公冶寒有派人来叫过她,说有要事相商。

  结果她去了以后,发现所谓的要事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只有案几上放着的桂花糕惹起她一丝兴趣,造型奇特,和原来御膳房做的完全不一样。

  她把小猫造型的全部吃掉,又抱起那堆她没有看过的话本,拍拍手就要走。

  公冶寒叫住她:“那个......我最近比较闲,想做手工,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温陵:“你可以跟皇后学绣花。”

  后面公冶寒再叫,她就不去了,只让宫女传达。

  第八日,是釉里红入窑烧制的日子。

  温陵早早地来御书房讨出宫的令牌,连进去都不进去,就在门口等着。

  等了没多久,就看到石延年远远地过来。他似乎是有话想说,但最后没有开口,捧着一堆奏章就进去了。

  温陵也没有和他打招呼。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令牌是公冶寒亲自送出来的。

  他道:“我不想学绣花,你有别的推荐吗?”

  “没有。”她接过令牌转身就走。

  温陵先是去了南薰门里街,却被门童告知华容修去冀州出差了。

  她很长时间没参与朝政,居然都不知道华容修出差的事儿,只好一个人来到窑厂。

  甫一下车,里面就传来吵闹打砸之声。

  待得进去,满院的瓷器碎了一地。几个泼皮无赖手里拿着棍棒,见了瓷器就砸,正在晒坯的那些也毁了大半。

  李明月上前阻拦,被狠狠打了几棍子。

  “住手!”温陵喝道。

  那些无赖倒真的住了手,见只是个十八九的小姑娘,便没放在眼里。

  “你谁呀?少多管闲事,惹急了小爷连你一起打!”

  李明月见势头不对,连忙喊道:“姑娘,你快走!别受了连累!”

  温陵看着碎了一地的香笼陶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她这几天正缺个出气的。

  “今天这事儿我还就管定了!”她又朝身后喊了一句,“你们不许出手!”

  那群泼皮却只当她是个神经病,因为她身后根本就没有人。

  其中一无赖上来拿棍子指着她鼻子,道:“我看你是活——哎呦!”

  他一句话没说完,自己的鼻子就先挨了一拳,登时流出血来。

  另一人道:“原来是个练家子,兄弟们,一起上!”

  一群人拿着棍棒就朝温陵招呼过来。

  跟在暗处的一名死士问道:“头儿,咱们真不出手吗?”

  那死士首领道:“你刚才没听见吗?娘娘不让我们出手。”

  “可要是娘娘不小心挨了一下,哪怕只是擦破点皮,回去陛下也得让我们掉层皮吧?”

  “那你说是得罪陛下更惨,还是得罪娘娘更惨?”

  众死士醍醐灌顶:“上!”

  怎奈众死士现身时已经晚了,那些个泼皮无赖已躺了一地,“哎呦哎呦”地叫着。

  温陵冷喝道:“滚!”

  那群无赖哪里还敢耽误,连滚带爬地就跑了。

  剩下的,是满院的狼藉,和受伤的李明月。

  温陵再次看向自己七天前做的陶坯,还剩下一些没有损坏,这些还是能入窑的。

  可这一堆烂摊子总得有人收拾吧......

  “你们杵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忙打扫!”她冲死士们命令道。

  众死士:我们这双拿刀拿剑,杀人夺命的手......用来打扫卫生?

  算了,谁让人家是主子。

  李明月强撑着站起来,过来向温陵道谢。

  “姑娘,这些人是你的......?”李月望着那些正在院子里殷勤打扫的死士问道。

  温陵解释道:“哦,他们......是我家的护院。”

  “可他们为什么要蒙面啊?还都穿着黑衣裳?”

  温陵又道:“因为......他们以前都是绿林山匪,身上都背着人命呢,后来投靠了我家,轻易不敢露真容。”

  众死士:我们辛苦考上的编制被你说成这样?

  “不过那些人为什么要来砸场子啊?”温陵问。

  明月窑厂原名叫韩家窑厂,是李明月过世丈夫的家产。

  她和丈夫没有孩子,丈夫死后,她无意再嫁,便将窑厂改了名字,独自经营。可她丈夫的哥哥却盯上了这窑厂,一直想将她赶出韩家。

  李明月本就是外地嫁过来的,父母都已过世。自己依靠窑厂维持生计,自然是不从。于是她这大舅哥就隔三岔五找些泼皮无赖来捣乱,她都已经习惯了。

  “虽说这窑厂确实是当初成亲的时候,分家分出来的,可既然我已经决定守寡不嫁,哪有吃绝户的道理?他们不过是欺负我没有孩子罢了!”

  “那你们为何不报官呢?”温陵问道。

  “我们不是没有报过官,可是官官相护,我那大舅哥在朝中做大官,那京兆府尹哪里敢得罪他啊?”

  温陵:“多大的官?”

  有皇帝官大?

  李明月道:“枢密使,好像是一品大员。”

  温陵:......

  还好没有皇帝官大。

  打扫完院子,死士们眨眼的功夫就又隐回了暗处。

  李明月帮着温陵一起将剩下的陶坯入窑烧制,需要烧一天一夜。

  釉里红对温度要求极高,一千多度的窑里,要控制温差不超过十度,低了十度,颜色就变成黑的,高了十度,颜色就会烧飞。

  古代没有温度计,全靠经验,所以得有人一直看着。

  晚上都由李明月看,白天温陵再来。因为釉里红十窑九不成,一次肯定是烧不成的。

  剩下的时间,温陵也没闲着,她又做了一堆陶坯,等着晒坯后下一次入窑。

  回宫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温陵坐在马车里累成狗。

  想着还要找公冶寒商量枢密使韩俊的事儿,这老不死的,果然不是什么好鸟。

  只是......又得借助皇权,又得靠男人。

  要不她把公冶寒杀了,自己做女帝吧。

  嗯......算了,打不过。

  回到宜兰殿又是倒头就睡。

  另一头的紫宸殿,死士照例在汇报行踪。

  “她要烧的那个釉里红这么难烧么?”公冶寒像是在问死士,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是,属下留意了一下,”死士回道,“好像是一个狐狸形状的香笼。”

  公冶寒微微皱眉,似在沉思,尔后道:“反正华容修也不在了,她想去就去吧。”

  次日,温陵又要出宫。

  这次的令牌给的很痛快,她都没开口,德喜就主动给她了。

  在窑厂看了一整天,到傍晚的时候终于出窑了。

  出来的都是白瓷,温度高了,颜色烧飞了。

  预料之中的事,但还是有些失望。她将这些白瓷全部敲碎,然后又投进去一批,等下次开窑。

  韩俊的事,她还没想到法子。或许今天应该早点回去,跟公冶寒商量一下。

  回宫之后,她去紫宸殿,却从公冶寒那里得到了另一个消息。

  公冶风要和宁芷兰成亲了。

  接连失去了禁军、中书省、和越国的助力,他已经等不及要绑定靖国公府了。

  案几上又摆了新的桂花糕,都是小猫的。

  温陵拈起一块,一口咬掉小猫的头,“他居然还好意思邀请我们去?他脸皮够厚啊。”

  “可能是想收份子钱。”

  “那我不亏死了,我将来又不打算结婚,这钱也收不回来啊。”

  公冶寒问:“为什么?”

  “这有什么为什么?我不结婚就不会办酒席,怎么收?”温陵道,“要不这样吧,你替我出了,将来你结婚的时候一起收回来。”

  公冶寒:“......我是问你为什么不结婚?”

  温陵张张嘴,一大堆“独自美丽、婚姻桎梏、爱情坟墓”的话汇总成一句:“为了表明我不需要婚假产假育儿假,避免失业。”

  公冶寒:“......”

  接下来,两人就“是否参加婚礼”这件事产生了分歧。

  公冶寒主张不去,理由只有一个:“谁知道那海王八安的什么心,万一来个烛影斧声怎么办?”

  温陵主张去,理由如下:

  “前任的婚礼邀请,那是请帖吗?那是战帖!”

  “你要是担心武力冲突,我们可以带上御林军,不能让他以为我们怕了他。”

  “而且这可能是宁芷兰的主意,她就想看我因不能嫁给心上人而失意。”

  “所以我不但要去,还要带上现任一起去,让公冶风看看,老娘的现任比他好十倍!”

  直到听完最后一个理由,公冶寒才被说服,豁然起身道:“是比他好一百倍!”

  遂两人达成一致。

  “还有一个人也得去。”温陵道。

  “谁?”公冶寒问。

  “越清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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