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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于自己来说不一样，这就是喜欢吗？沈城眨眨眼睛，心里某一处拨开云雾见天明。
一连几日，肖途没有去医院看望过乔语，也没有给她打一个电话。
所有的近况全都从明朗那边得知。
一旁的盛棠忍不住道:“这么关心乔乔，干嘛不亲自过来看一看?”
明朗握着手机，摇头晃脑道:“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霸总的爱情。”
盛棠:“……”
她的确不懂。
第三天，有人造访，造访者是江白盈。
江白盈将自己煲好的汤放在乔语床头，冲她腼腆地笑了笑:“乔语姐姐，你感觉好点了吗？”
乔语点点头:“谢谢，我好多了。”
江白盈闻言，轻叹一声:“肖途那边的情况就不是很好了。”
乔语微愣。
她的记忆瞬间闪回，回到地下室的那一天，在昏迷之前，她分明是看到许知云用刀朝他们劈了过来。
可是她没有受伤，那是不是就说明受伤的是……
乔语下意识道:“他没事吧？”
江白盈眨眨眼睛，目光下移，落在乔语因为激动而抓住她的双手上。
乔语立刻有些尴尬地缩回了手，道:“抱歉。”
江白盈理解一笑，道:“没关系的乔语姐姐，肖途能有你这样关心他的妻子，我真的很羡慕呢。”
关心?
乔语眨眨眼睛。
她有关心肖途吗？
在被救出来之前，她明明一直在为难他，对他恶语相向。
乔语目光微暗，轻声道:“其实，我算不上关心他。”
江白盈笑着摇了摇头:“可能乔语姐姐你不这样认为，但是在肖途那里，他一直都记着你，送你来医院，自己浑身是伤却一点都不在乎，直到现在，除了你做的饭，他谁的也不肯吃。”
乔语轻声问:“他受伤了？”
江白盈轻叹一声:“是的，他替你挡了一刀，伤得很严重。”
乔语闭了闭眼睛，她不想这样的。
江白盈走后，乔语靠在病床上，精神状态不是很好。
没过多久，她接到了一通电话。
联系人上写着“沈城”二字，可是乔语搜索遍自己的大脑库，也没有检索到有关这两个字的记忆。
看来，这又是一个不小心被她遗忘掉的人。
接起手机，乔语一句“你好”还没出口，那边就打断道:“等等，你先别说，先让我说！”
然后，那个男人道:“我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我和你道个歉。”
“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讨厌你，讨厌你压我一头，讨厌你愚蠢至极。”
乔语嘴角一抽。
她怎么就愚蠢了，这人不只是之前态度不好，现在态度也没好到哪去。
“但是后来我发现，我只是想通过这样引起你的注意，你已经结了婚，你身边有了其他的人在保护你，我能为你做的，甚至不如黎先生。”
“对不起，乔语。我不讨厌你，我……我可能……”
沈城张了张嘴，那句“我可能是有点喜欢你”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是想坦荡荡地承认自己的感情，然后再坦荡荡地公开，做一个坦荡荡的人。
可是电话打通他才发现，他没有办法坦荡荡。
他的感情像阴沟沟里的老鼠。
一个人一但有了感情就忍不住想要一个名分，可是这个名分他永远得不到。
他也没有办法说出口，他突然开始害怕，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怕什么，在遇到重视的人时，无端生出了足以令他方寸大乱的失措。
沈城紧闭双眼，就在他准备鼓起勇气，不顾一切地说出那句话时，乔语的声音不轻不重，像一片鸿毛一样飘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之前出过一场意外，忘记了很多人，我想我不记得你是谁了。”
像是当头一棒，又像兜头一盆冷水。
沈城感觉到了一股透彻心扉的，从内而外的冷意。
冷得他忍不住发抖，冷得他忍不住发笑。
在自己终于鼓起勇气，愚蠢地抒发自己的感情时，对方早已将他这号人都忘得一干二净。
从此他被清除出女孩的大脑，连带那些算不上好的，却又弥足珍贵的记忆一起，像废铁一样变得不值一文。
沈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冰冷而又脱离地感觉到自己笑了一下，他听到自己的声音说:“原来是这样，不早说。”
女孩在那边安静了一会，轻声道:“抱歉。”
然后，他听见自己说:“跟我道什么歉，我是你上司，就算你不记得我，好了以后也还是要给我打工的。”
他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像小丑一样可笑又可悲地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江白盈说的对，可能自己也是疯了吧。
像他这样一个向来不择手段的人，在意识到自己感情的一瞬间，居然也妄图像个君子一样坦荡荡地去面对。
结果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巴掌，告诉他他是小人，不管在生活里还是感情上，他只能是那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他配不上坦荡荡，配不上光明正大。
他是阴沟沟里的老鼠，靠窥探他人幸福而存活。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
乔语虽然有些云里雾里，但还是大概其清楚，自己好像是被表白了。
于是她又开始在脑内地毯式搜索这个名字。
能和她走到这一步，能对她表白，而且还是自己的上司，怎么想怎么不可能是个举足无重的人啊。
可她左想右想，就是想不起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盛棠回来了，乔语便向盛棠打听这个人。
盛棠闻言，道:“哦，你说他啊，你以前总是和我吐槽这个人脾气臭嘴也臭，但是耳根子软，被念几句就没了立场，你觉得很好拿捏。”
乔语听完:“……”
怎么这个描述像在说她是个喜欢pua的渣女，而对方是个不谙世事的清纯男人呢？
“他是你舅舅给你推荐的人，现在帮你管着一整个公司呢，怎么了？”
怪不得那人自称是自己上司。
“没什么，就是想问我和他走得很近吗？近到能喜欢上彼此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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