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双眼，风千雪默默地在心中向傅瑛道歉。
“风千雪，难得和你心心念念的副将重逢，难道你们两个不想说点什么吗？”
夜霆骁故意在“心心念念”这四个字上加了重音，似乎在暗示风千雪和傅瑛关系特殊。
睁开眼，风千雪看着地面，吸了口气，轻声道：“我没什么要说的，我们回去吧！”
风千雪想要离开，可夜霆骁却不想。
夜霆骁扯着手中的铁链，就像在拽一条拴了绳子的狗，轻而易举就把想要离开的风千雪拽回到自己身边。
“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夜霆骁声色冰冷。
脖子被项圈和铁链锁着，风千雪艰难地抬高下巴，看向夜霆骁。
无需夜霆骁多言，那双漆黑如渊薮的眼瞳已经告诉了他夜霆骁想要他做什么。
扑通！
风千雪顺从地跪了下来，仰着脸，一双琉璃般晶莹剔透的浅蓝色眸子流露出哀求的眼神。
“主人……”
一开口，他的声音禁不住颤抖，“我求求你，带我回去吧！”
“少将军！”
傅瑛嘶哑的喊声振动风千雪的鼓膜，然而风千雪却充耳不闻。
他知道，他让傅瑛失望了。
可现在的他，别无他法。
早一点离开这里，离开傅瑛的视野，对他和傅瑛都好。
他想要的，只是确认傅瑛还活着。
没有被冲为军妓，没有被做成人彘，如此，便好。
鼻尖酸楚，风千雪的心就像被刀子捅得千疮百孔，每呼吸一口气就疼得要命。
“主人，求你带我回宫吧！”
见夜霆骁无动于衷，风千雪再次哀求夜霆骁。
每说出一个字，嘴里的苦涩就多一分。
他苦苦哀求夜霆骁，甚至想给夜霆骁磕头。
不过夜霆骁却一扯手上的铁链子，强迫他仰起脖子——风千雪心知肚明，夜霆骁这么做是方便让傅瑛看清楚他的脸。
“傅瑛，看见了么？”夜霆骁无视风千雪，居高临下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傅瑛，黑瞳深邃，弯成弦月。
明明是在笑，却笑得傅瑛毛骨悚然。
“这就是你们玄国的英雄，百战百胜的青龙将军，是你一生追随，性命相托的少将军……”
夜霆骁的这番说辞听得风千雪怒不可遏，却只能咬碎牙往肚子里咽。
“朕要你好好地看着他，看看他现在这副风情万种妩媚多姿楚楚可怜的模样……看清楚了，就别再对他抱有什么幻想了，他现在是朕的宠物，他的胸口刺着朕的名字，一生一世都是属于朕的私有财产。”
夜霆骁铿锵有力的话语仿佛响彻整座矿场。
片刻的肃静过后，夜霆骁听到傅瑛咬牙切齿地开口道：“是，你说得对，我们玄国没有他这样自甘堕落的将军！我的少将军已经死了，战死沙场，而这个人……”
伸出食指，傅瑛愤愤然指向风千雪，“他不是我的少将军！他不配！”
最后三个字，就像钉钉子，钉穿了风千雪的心脏，刺得他很痛很痛。
这股痛，像是把他整个人生生撕裂，无法愈合。
夜霆骁轻抬眼帘，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傅瑛，又看了看风千雪。
傅瑛的脸上浓浓的全是对风千雪的失望与厌恶，而风千雪则紧闭双目，薄唇紧抿，痛苦不已。
“呵呵！”
就像是欣赏到一场好戏，夜霆骁发出笑声，拍了拍手，“你说得好，朕要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