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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风月·归路
众人虽在百丈之外，但隐约得见，全愣了。众目睽睽之下，裸露无遗，天下无耻之徒莫过如此。
只见霜月刹时挥掌，数道白光飞过，面前的裸女立时血肉横飞，化为齑粉！
全场皆惊！
她解下青丝带，看看血溅白骨，走到封子心身边，“闭目杀生，心里不会很愧疚。”用青丝带将他的长发扎成一束。
“你真厉害，连脱衣服的声音都听得出来。”他笑笑，搂祝糊，走出白骨阵。
冷月服了药，吐出黄色的血，饮食不进，一天过去了，一下子消瘦，面如土色。吓坏了霜月。
又过了一夜，冷月的脸色好转，能吃进一点东西，但仍旧很虚弱，四肢无力，偶尔吐血，能见红色。封子心也露出一丝笑容。
上官棠和雪剑帮助四贝处理完逍遥的后事，因四贝已经无依无靠，雪剑劝说她们跟随上官棠，四贝答应。
由于上官府离不开人，栗林知道冷月好转后，便先回了唐莲。
素素和慧心为封旭东熬了药，他也逐渐恢复气色，他去看看师父好转，才放心了。
第二天，又来了一个人：空缘，他来一是探望冷月的，二是带着七星剑，为武林的事情。没想到慧心和药农都在，但是除了他们三个人，没人知道他们的百般滋味。
到了傍晚，慧心又看了冷月，为他把了脉。
霜月问：“药效是不是发挥的很慢，哥哥今天没什么变化。”
慧心尝了一口药，“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去问问。”她出去。
冷月看她出去，对霜月道：“不管怎样，她已经尽力了。”
“我不是要责怪别人，担心哥哥嘛。”
“知道了。”他笑着拥她入怀，“王呢？”
“去端药了。”
“你们两个比我瘦的还多，我好心疼。”
“只要哥哥没事就好。”
慧心到厨房，见到药农和封子心，她拉着药农到门口，直接道：“我问你，冷月为什么不见任何起色？”
药农低下头：“不是所有的病我都能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胡说！你根本不想尽力！欺世盗名之徒！”
站在门口的封子心过来：“慧心，你别责怪药农，他尽力了，阿月中的毒已经侵入血液……”
“哼！”慧心愤愤离去。
空缘正站在院子门口。
封子心向药农表示谢意。
药农：“我要走了。那些药都配好放在那里，听天由命吧。”
“多谢前辈，九园事多，也不敢再挽留。”
药农叹口气，朝外走，他与封子心不想说什么。
封子心送他出院子，在门口，看到相对而站的慧心和空缘。
封子心知道这种环境下，他是多余的：“你们聊吧，我去看看阿月。”转身走了。
慧心在两个故人中间站了一会，道：“我明天回唐门去，珍重。”头也不回走了。不知道她是对谁说的。
药农望着她的背影，愁肠千结。
空缘：“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真的出家了？”
空缘回避这个话题：“你本可以医好冷月的，是吗？”
“也许，但是现在晚了。”
“你什么都好，就是……”
“小肚鸡肠，是吗？”他看看他，“你也知道她和封子心……”
“她和谁不关我的事，你这样生气，猜也猜到了。”
“是，我不能容忍她喜欢别的男人，所以我不能和你再做朋友。”
“我不在乎你是否原谅我。出家人，四大皆空，无求无欲……她会回到你身边的。”
“不会了，我没有医好冷月。”
“……她知道你能。”
“也许。……没有她，我们应该是一生知己。”
封子心来到冷月床边，“阿霜，去睡觉吧。”
霜月点头，起身，“记着给哥哥喝药。”
“知道了，没老就这么罗嗦。”封子心道。
霜月笑笑，出去掩上门。
封子心脱衣服上了床，躺到他身边，“好久没有这么舒服了，还是你的床好。”又坐起来，把药端过来，“喝药吧。”
“不想喝了，喝点粥吧。”
封子心把桌上的粥端过来，还热着。冷月喝了两口，便放下了。看着他消瘦的脸，封子心心疼不已，轻抚他的脸，搂在怀中，“药农本来能医好你，慧心相信他能，就一定能，我害了你。”
冷月笑笑，拉被盖上，“他一生救人无数，不求回报，只是想得到一个女人，他不能容忍别人拥有她。”
“但他不该迁罪于你。”
“这样躺着，想想一生都做了什么，以前没有时间去想的。”
宁静。
冷月说：“我死之后，把我和飞扬葬在一起。”
“胡说什么，别让我打你。”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答应我吧。”
“你不爱飞扬，何必为了成全她，勉强自己，她生前你对她够好了，她不会怪你的。”
“现在想起来，其实我也喜欢飞扬，有时只是一种亲情，但是有了妻子陪着，就不会觉得自己在漂泊，如果飞扬还在，我会陪她度过一生的，她是我的妻子，我想她。”
“阿霜怎么办？”
“算了。”
“别胡思乱想，你会好起来的。”
“有你在，什么都好。”
“我们回水晶岛吧，那里宁静，平和，没有烦心事。”
“我也喜欢水晶岛，听你的。”
“明天就走，好吗？”
“当然好，不过，今天晚上要向大家辞行吧。”
“那么多人，很累的，让管家告诉他们吧。我想睡觉。”他吹熄了灯。拥着他，闭上眼睛。
“地狱的生活不知道好不好？”
“只有世上的人过的不好逃往地狱，从没见地狱的人过的不好逃来世上，想来应该不错吧。”
冷月笑了，“子心，……”他张张口，没有说什么。
封子心搂紧了他。
他的身子发凉，“冷吗？”他问。
冷月摇摇头，偎在他怀中，“真希望自己是女人，被你呵护，一生一世……”
他浑身无力，软绵绵，知觉也迟钝了，但脑子还清醒，一生聪明过人的他，始终清醒。“你去和你的女人道个别吧，别让她们骂你。”
“明天吧，现在不想动，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忽然感觉到人生如此难料，早知道，我们早就回水晶岛过安详的生活，带着阿霜和雪剑……”他鼻子发酸，努力克制住自己。
“乖，”冷月笑，“让眼泪流出来。”
封子心止不住泪，贴着他的脸，让热泪滋润他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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