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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傲妃第3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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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好疼”

  “轩辕彻,你忍着点!”南枫逸连忙想去按住轩辕彻的太阳岤。

  “哈哈”轩辕彻笑的灿烂,费力的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手指指着南枫逸的脸,笑道,“看不出來你大舅子我逗你呢?”

  南枫逸的脸一黑,上手就像给轩辕彻一掌,这个男人,知不知道自己刚刚真的是在紧张他!

  “喂喂!”轩辕彻见状,连忙向一边闪了闪,故作惊恐道,“我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之力了,九爷你可得悠着点!”

  本是一句玩笑话,却让两人都沉默下來,一时间屋子里有着诡异的静谧。不知沉默了多久,南枫逸勉强笑笑,修长的手指探了探药碗的温度,已经有些凉了,轻声道,“药有些凉了,我在让人去热热。”

  “不必了,我去就好了。”一直在旁边被两人忽略的独孤柏率先出了声,在南枫逸还沒有反应过來的时候便将药又端了出去。

  尴尬,犹豫,南枫逸第一次觉得两个人相处是这么难的事情。

  这一梦,像是千年,轩辕彻细细回想起年幼时的模样,忽然有些迷茫,如果,娘亲当初沒有恢复记忆,如果当初自己沒有因为嫉妒而那么,现在,会不会不一样?

  沫沫不必卷在这场腥风血雨中,自己依旧还是轩辕一族的大公子,轩辕昶还会每天都笑着给自己和沫沫讲书

  梦里梦外,花开花落。

  “轩辕彻?”看着轩辕彻迷茫的样子,南枫逸的心又悬了起來。

  轩辕彻看着南枫逸进退两难,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免觉得有些好笑,“你也不用觉得担心,无所谓”本來,也不是我的东西,就这么还回去

  “恩,是沒什么。”话说到这一步,南枫逸反而放开了些,脸上浮上了一丝困惑,“听外公说,你是药人?”

  轩辕彻脸色一怔,他怎么会知道?!

  “不是我。”南枫逸敛了袍子坐在床头的梨花凳子上,一双鹰眸像打量猎物一样扫着轩辕彻,看的轩辕彻一身的不自在,不免一阵恶寒,“看什么看?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反正,你现在已经武功尽失了,以后想过怎么样了么?”南枫逸轻抿薄唇,出声试探道,即便是反复斟酌,可这一句话还是让那个本來就脸色苍白的男子面色更加难看了一些,轩辕彻紧紧攥着拳头,良久吐出一句,“说罢,你想让我怎么样?”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沒了一身的绝学,自己不过是一个无能的族长而已,而且,用不了多久,连族长,也不会再是自己的了吧?

  南枫逸看轩辕彻的样子,知道他是误会了,不免有些郁闷,怎么这兄妹两个都是一个毛病,自己还什么都沒说,就自己开始胡思乱想了,这才在恍惚中发现,轩辕彻和钟离沫之间,有很多的地方是相似的,可自己之前却沒有发现,难怪那个人儿一直瞪着自己说自己无理取闹,失明的日子里,也那么忍受着自己的胡搅蛮缠。

  “我能走么?”轩辕彻小声问道,带着一股深深的疲倦感,算计了这么多年,真的累了。

  “你想走?”语调微微上挑,南枫逸似笑非笑的眸子打量着轩辕彻,举手投足之间风情万千,这是一个无论何时都炫目的不能让人直视的男人,即便是云淡风轻的语调,轩辕彻也知道,自己问错了话。

  “如果你想让沫儿在多一份伤心的话,你走,本王绝不拦你!”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沦陷

  南枫逸斜睨着轩辕彻,眸光含笑,却冰冷彻骨,修长的手指状似无意的划过优美的脖颈,做出一个杀的手势,若有人在让钟离沫受一丝半毫的委屈,自己不介意这双手上的人命,再多上那么几条。 [调教女王 &119;w&87;&100;586&67;&111;]

  轩辕彻怔了一下,旋即勾起一抹苦笑,这是一条注定无法回头的路,当初的自己,不是早就做出了选择么?

  呵呵南枫逸见状,回了轩辕彻一个微笑,即便他不说,自己也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做出了怎样的决定,自己不明白这个男人,却也知道他是永远无法舍弃钟离沫的。

  沉重的木门缓缓阖上,吱呀的声音空寂的像是來自于地狱的召唤,轩辕彻脱力的再次倒回床上,即便是铺着数层厚厚的毛襦,轩辕彻依旧能感到來自于坚硬的床板的冰凉温度啧沒了武功,连床板也來欺负我?自嘲的一笑,铁面阎王,是我高估了自己,还是你根本沒有把我当做自己的骨血,虎毒尚且不食子,你还真下的去手

  夜未央,人已怔,这寒凉的夜晚,再温暖的房间也无法抑制心中的悲伤,紧闭双眸的精致面容上浮现出的,是常人无法碰触的绝望

  边关

  “啪,,”毛笔被那个永远清冷的人儿愤怒的扔在了地上,眼角微挑,带着淡淡的怒气,一动不动的死盯着那个罪魁祸首。

  “啧,就你这脾气,南枫逸还真是受得了你!”对面的男人开口道,竟是早就回了隐若国的殷若尘,不耐的摸摸鼻子,皱着眉将毛笔捡起來放回笔冼上,不由得有些幽怨的看着钟离沫,这女人怎么就是这么一副阴晴不定的脾气,南枫逸你原來是喜欢这一款的?

  哼

  钟离沫愤愤的别过头去,懒得看眼前这个漂亮的男人,一双美目眯起,带着点算计的味道,轻蔑的哼了一声便沒了下文,似乎是在等殷若尘自己坦白,自己正处理军务的时候这个男人便硬生生的闯了进來,嘻嘻哈哈的沒个正行,一看便知道不正常,可怎么问他也不肯说,索性两个人就这么耗着,一耗就是两个时辰,一直到钟离沫忍不住爆发。

  “若尘公子,你还是赶紧说吧,我们公子的脾气你也不是不知道,真的惹恼了,吃亏的可不是我家公子。”看着两人僵持不下的情形,蝙蝠忍不住插了一嘴,这都什么时辰了,公子还沒歇息,这要是让九爷知道了,自己以后绝计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啧”殷若尘轻啧一声,烦恼的抓了抓头发,想极了做错事情以后死要面子不肯低头的别扭孩子,钟离沫见状,索性坐在了椅子上,纤细的手指不急不缓的敲打着扶手,有规律的声音惹得殷若尘更加烦躁起來,來來回回走了好几圈,这才沒好气的瓮声瓮气的问了一句,“南枫淮來过么?”

  淮儿?钟离沫眉心微蹙,自从南枫淮到了隐若国当质子以后,两边都很有默契的不再联系,若非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他是绝不会轻易來找自己的,此事殷若尘不是不知,怎么还偏偏要跑这么一趟,还是他把淮儿,怎么了

  想到这里,钟离沫看向殷若尘的眼睛带上了些许玩味,哦?终于知道珍惜了?不过显然,殷若尘体会错了钟离沫眼中的那抹意味深长,“喂喂,先说啊,我可沒做错什么”

  唇角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钟离沫心中已经有几分了然,素手微扬,蝙蝠见状识趣的退了出去,一时之间,偌大的营帐只剩下了钟离沫和殷若尘两个人,一个含笑不语,一个万分懊恼,最后还是殷若尘率先撑不住了,气哄哄的往椅子上一坐,全然沒有往日里作为隐若国抬起的潇洒稳重,大大咧咧的开始抱怨起來,“那个臭孩子,不待见他的时候,往我宫里跑的比谁都勤,待见他了,他自己消失了,消失了!!!”

  烦躁的抓起茶盏喝了一大口,一双墨眉紧紧的皱在一起,那个破小孩儿,哪里都不认识,能去哪里呢?已经七天了,沒有一个人天天在自己身边守着,怎么会那么不习惯呢?

  该死的,南枫淮,你要是给我玩欲擒故纵这一手,你就死定了!

  看着殷若尘着急上火的样子,钟离沫浅浅的笑着,依旧自顾自的打量着殷若尘此时此刻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倒是沒那么担心,再怎么说,南枫淮不是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当初能和南枫逸较量一局,也足够说明这孩子沒有表面上那般简单,如此看來,即便是现在消失,也不必太担心,可是这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殷若尘如今的态度,可真暧昧

  “你”殷若尘被钟离沫的目光盯的有些发毛,不免有些底气不足,不自在的别过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暗自腹诽道,啧,怎么这丫头不能说话了,气势却半分沒减,反而越加的给人一种压迫感了

  钟离沫无声轻笑,纤纤玉手重新执起毛笔,手腕微微用力,一串清秀却不失刚劲的小楷跃然纸上。

  “关心则乱。”

  纯白的纸上,那四个字静静的躺着,殷若尘楞了一下,垂了眸子,全然沒有之前嚣张的气势,变得有些迷茫,纯净的眼睛求救似的看向了钟离沫,仿佛是想从那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找到些许自己想看到的答案,然而,终究是徒劳。

  “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在我还沒想清楚的时候,他却先走开了”低喃的声音,让人顿生怜惜,“我以为,他会和往常一样,不管我看不看他,他都会乖乖的在我身边呆着,不需要我费心,我都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钟离沫勉强笑了笑,曾经,自己也习惯了一个人,可是现在呢?习惯,还真是个要人命的东西

  “算了”殷若尘叹了一声,无奈的摇摇头,走了也好,本來,无论喜不喜欢,都是沒结果的,他若是放手了,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心里,为什么有那样难受呢?

  正文 第七十四章 梁上君子

  爱上了,却已经来不及

  殷若尘落寞的样子落在钟离沫澄澈的眸子里,不经意的便勾起了心底里钟离沫以为早就尘封的记忆。 曾经,自己在那个邪妄的男人的身上也看到过这样落寞从来都没有失败过的天之骄子,竟然也会有落寞的时候

  那一日,两人在纯净的雪地里,唯美的烟花下拥吻,缠绵,情动之时,南枫逸俊美的脸上,也曾经划过那令人心疼的落寞,可即便是那样,自己却刻意忽视,依旧选择了离开

  “罢了,也好,也好。”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殷若尘长叹一声,转瞬之间,脸上又挂上了那精致的傀面,完美的无懈可击,钟离沫微微蹙眉,起身,缓步踱到殷若尘身边,灿然一笑,手腕翻转,一掌将眼前的男人劈到了地上。

  “干什么!”殷若尘躲闪不及,也不敢轻易还手,钟离沫的功夫深浅自己并不知道,若是失手打伤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的,硬生生的接了那一掌,掌风带着不容小觑的内力,竟将眼前的高大男人打到了地上。

  “疯了?”殷若尘抬手擦掉唇边溢出的一丝鲜血,刚想发脾气,却看钟离沫蹲下身来,给了自己一个暖暖的笑容,朱唇轻启,那无声的口型,分明是,去追他。

  若是自己放弃了追逐,那个破小孩儿还不一定自己躲在哪里哭呢一掌,彻彻底底的劈醒了殷若尘,不论以后的路好不好走,先把人追回来,才能有未来

  单手撑地,一个鲤鱼打挺,殷若尘便从地上站了起来,欠了欠身子,殷若尘感激的看了钟离沫一眼,径自离开。

  话不必多说,两者已经心照不宣。

  哈哈,钟离沫看着殷若尘远去的背影,笑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唇角大大的勾起,露出了一口细碎的银牙,什么笑不露齿,那些规矩钟离沫早就拋到了脑后去了,笑的很没形象,这场无声的笑没有持续多久,一个纤瘦的少年便黑着一张脸,磨磨唧唧的从屏风后面蹭了出来,别别扭扭的喊了一声,“九嫂”尾音一波三折,颇有些撒娇的意味。

  无奈的笑笑,钟离沫直起身子,伸手嗔怪的点了点南枫淮的眉心,这孩子离了皇宫之后,越发的没规矩了,竟然做起了梁上君子?

  无辜的撇了撇嘴,南枫淮白皙的脸上透着可疑的粉红色,估摸着刚刚殷若尘的话是句句听了个仔细,钟离沫宠溺的捏了捏南枫淮的脸蛋,离开了南枫国,即便在隐若国没受委屈,少年还是渐渐纤瘦下来,少了几分稚嫩,眉眼更深邃了一些,已经脱去了少年的味道,变得更加像一个男人了,假以时日,又是一个青年才俊。

  不满钟离沫对待小孩子一般的态度,南枫淮微微颦起了眉头,嘟着嘴,似乎是在宣诉自己的不满,身子却依旧没有躲开,安分的站在那里任钟离沫的手在自己脸上肆虐,眼底有些疑惑,却欲言又止。

  见状,钟离沫收了手,右手习惯性的搭在腰间的水寒剑上,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询问南枫淮怎么了。

  “九嫂,真的,不能再说话了么?”南枫淮犹豫良久,终究还是问了出来,自己在隐若国并不了解家中的情况,直到今日偷偷潜入军营,被褚明赭正抓了个正着,两人无意间提起,自己才知道,但是这其间的起因自己却并不知道。

  闻言,一身软甲的钟离沫,脸上依旧挂着那样完美的笑容,眸底平静无澜,并不因为南枫淮的问题而掀起任何扰动,似乎这个问题与自己无关一般,南枫淮不免有些郁闷,这个女子的心到底是有多坚强,才能一个人承担这么多?九哥,这样的人,你又怎能忍心伤害?

  “算了吧,淮儿此次前来,只是寻个落脚的地方”看钟离沫没有半分想说的样子,南枫淮明白自己是什么也问不出来,这才终于想到了自己的来意,鲁莽出逃的下场就是自己流落街头,好几天没睡个好觉了,这才前来边境投奔钟离沫,真是的,不是说不在乎么,凭什么大街小巷的贴小爷的画像,让小爷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回去?钟离沫一边比划着一边做着口型,原以为南枫淮听到了殷若尘的话之后便会心满意足乖乖回去了,没想到这孩子如今这态势,怕是要在军营里安营扎寨了?

  “不回!不回!我偏不回!凭什么每次都是他主导我?我就不回!”气哼哼的喊了一大串话来,少年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是在和人示威的小猫一般,连毛都支楞了起来,钟离沫不免有些哭笑不得,这是堵的哪门子气啊,还以为这段当质子的日子他能成熟些,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啪——啪——清脆的声音响了两下,蝙蝠立即从进了营帐,在看到南枫淮的时候微微有些讶异,十三皇子?不是应该在隐若国?怎么

  挑眉,微微扬了扬下巴,蝙蝠立即听话的走到了南枫淮的身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十三皇子,请吧,属下带您去营帐里歇息,不过,只能和士兵住在一起了。”

  “啊?”南枫淮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好歹自己是个皇子,和士兵住在一起的体验,还真是钟离沫邪魅的一笑,比划着什么,南枫淮看着那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手势,脸色更加的难看了,这她想说什么?

  “公子的意思是。”蝙蝠也微微有些愣了,不确定的翻译道,“要么回去,要么留在这里当兵?”

  “啊???”南枫淮又怪叫了一声,自己是吃饱了撑的才来招惹九嫂的吧满意的点点头,钟离沫笑的眉眼弯弯,带着一股狐狸的狡黠,梁上君子若是被逮住了,当然是要受惩罚的

  正文 第七十五章 生辰

  略带疲惫的将南枫淮打发了出去,钟离沫撇撇嘴转身又坐回了书桌之前,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被南枫淮和殷若尘两人这么一折腾,已经有些乏了,不由得心中有些感叹,最近越来越觉得身体跟不上自己的行动了,明明只是刚过了一更天,整个人都觉得难受的不行,眼皮不时的合上,想要偷会懒,却在下一刻睁开,不给人丝毫懈怠的机会。

  蝙蝠安排好了南枫淮,本想回钟离沫那里催促她早点歇息,没成想便又看到了那经过灯光投射的影子,摇曳的光下,那抹纤瘦却脊背挺直的身影,被放大,再放大,投射在营帐之上,落在众人眼中。

  公子,你又何苦这么为难自己?蝙蝠摇了摇头,放弃了去催钟离沫早些歇息,这位年少的将军一旦开始办公事,是绝对不会半途停下来的算了,还是吩咐厨房给公子温上汤吧“砰——”

  寂静的夜空中突然响起一声惊雷,蝙蝠下意识的将手扣在身边的配件上,成片成片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借着烟花的亮度,一袭黑色貂裘的男人策马而来,邪魅的脸上五官深邃,永远都是那么夺目。

  看清了来人,蝙蝠挑挑眉,将身边那些守卫的士兵扯到了百步以外,让将军的主帐周围安静下来,痞痞一笑,我也只能帮到这里了勒马,男人从高高的马背上利落的翻身而下,路过蝙蝠的时候绽放出一个优雅得体的笑容,却依旧让蝙蝠受宠若惊,啧,九爷,你能不能别笑?您一正常的笑,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不正常了想到这里,蝙蝠不免打了个寒颤,匆匆离开。

  男子刻意的放轻了脚步,在离营帐不到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望着那提笔疾书的身影,有些发呆,多久没有见到了呢?

  轻微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却惊动了营帐里的女子,明显的,那个影子僵硬了一下,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两人就这样隔着营帐无声对峙着,最终还是男子放弃了僵持,径自快速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钟离沫的瞳孔在一瞬间放大,一向清冷的人此时手竟然在轻轻颤抖,嘴唇嗡动,千言万语就在嘴边,却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你,终究还是来了垂着眸子,钟离沫缓缓的放下手中的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抬头对上了那双深邃的眼睛,灿若星辰的眼睛,明明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可该来的,还是会来。

  “生辰快乐。”男子开口,脸上绽放着的温暖笑容,是钟离沫曾经所贪恋的,可是,现在,南枫逸,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像是没有看到钟离沫脸上的悲伤和隐忍,南枫逸缓步绕过桌案,一步步,走的那样坚定沉稳,黑色的貂裘上还带着些许尚未融化的雪花,风尘仆仆却急切的样子,让钟离沫都忘记了去躲闪那个怀抱,温暖的,自己眷恋的怀抱。

  温暖,突如其来,几乎在一瞬间,钟离沫便红了眼眶,可是那双沉静的眸子里,却没有任何温润的液体的出现,失去了眼泪,失去了声音,钟离沫第一次觉得是那样无助,到底应该怎么表达,才能让这个男人知道自己现在心里的想法?到底要怎样?

  “沫儿,生辰快乐。”南枫逸将下巴抵在怀里的人的头上,温柔道,总算是赶上了,还以为来不及了生辰?钟离沫愣了一下,却被南枫逸更紧的拥住,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钟离沫这才想起了,自己的生辰是过了年关的那一月,到现在,已然是十七岁了,已经有多少年都没有过生辰了?

  “以前是我不好,一直都未在意过。”像是感到了钟离沫的犹豫和迷茫,南枫逸轻声道歉,若不是轩辕彻之前无意中提起钟离沫的生辰是过了年关以后,若不是自己第一次对一件事情刨根问底,自己怕是永远不会知道今天是钟离沫的生辰恍惚之中,钟离沫的眼尾余光中,捕捉到了南枫逸脸上一闪而过却那样深刻的愧疚,一时间,两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说!”就在两人无言相拥的时候,不合时宜的声音登时传来,钟离沫心里一惊,这才惊觉自己现在和南枫逸之间的位置未免有些太近了,连忙挣出南枫逸的怀抱,抬头,便看到了脸上写着大大的惊讶的北冥宸,俏脸一红,怎么只要南枫逸一来,自己就自乱阵脚呢?

  “呃”北冥宸没想到自己突然造访打扰了两人的“好事”,不免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南枫逸一脸淡然的拂了拂身上残落着的雪花,淡淡道,“来的正好,吩咐厨房准备几个下酒菜,今日是沫儿的生辰,人多了正好热闹。”

  “生辰?”北冥宸疑惑道,却见钟离沫依旧垂着眸子,脸上已经退去了刚刚因为尴尬而泛起了的粉红,算了,能让眼前的女子有了除了淡然以外的情绪,未免不是一件好事,这么想通了以后,北冥宸痛快的应了一声,“还要叫谁么?”

  “没有。”南枫逸连想都没想的答道,却被钟离沫拽了拽袖子,回头看着可爱的人儿,南枫逸了然了几分,“想叫上乞儿他们?”

  不是钟离沫摇摇头,执笔在纸上写下了“南枫淮”三字,南枫逸愣了一下,淮儿怎么来了?还未等人反应过来,钟离沫便以为是南枫逸不同意,可怜兮兮的又拽了拽南枫逸的袖子,满脸的委屈,南枫逸无奈的笑笑,伸手在钟离沫小巧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出去让蝙蝠把淮儿也带来,就说是他九嫂的生辰。”

  命令式的语气,北冥宸抽了抽嘴角,感情这位爷是把自己当成了手底下的小厮了?算了,不和他计较,权当是为了钟离沫。

  正抬脚欲走,南枫逸索命般的声音便又传来,“镯子可有给沫儿?”

  “南-枫-逸”北冥宸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转头看着南枫逸,而后者却云淡风轻的抓着钟离沫的手腕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定了镯子完好的戴在钟离沫手上之后,淡淡道,“下去吧,今儿可是沫儿的生辰。”

  南枫逸!北冥宸袖袍一甩,咬牙切齿的离开。

  正文 第七十六章 情分

  看着北冥宸离开时气哼哼的样子,钟离沫再一次皱起了眉毛,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径自拨开一旁的南枫逸,掀开帘子除了营帐,南枫逸愣了愣,便随手抓起一旁钟离沫放在椅背上的狐裘追了出去。

  苍茫的雪地里,那个倾世的女子,素衣长衫,黛眉弯弯,纤尘不染,温婉安静的侧脸,与那纯白的世界相得益彰,静好的宛若泼墨山水画,南枫逸看的有些痴了,这个被自己伤了一次又一次的女子,脸上没有了当初的稚嫩和倔强,却变得如今这般决绝,自己一手造就,却莫名的心疼。

  女子站在雪地里,轻轻的伸出手,接住了一片洁白的雪花,看着它在自己的手心中久久不化,执拗的不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钟离沫看着那片雪花出神,南枫逸心疼,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将狐裘给女子仔细披上,双臂从钟离沫腋下穿过,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拥在怀里,下巴放在钟离沫的肩上,微微弯着身子。

  “沫儿,我在慢慢改,你能发现么?”南枫逸轻声说着,自己知道错了,真的在改了,只是,还来的急么?

  怀里的人儿没有半点反应,南枫逸的话并没有在钟离沫的心里掀起半分涟漪,初见时的惊慌失措已经完美的掩藏在了心底,此时此刻呈现在南枫逸眼前的,又是那个和精致的木偶没有区别的女子“沫儿”一声长叹,似是叹惋,似是后悔,南枫逸知道,无论现在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就在不久之前,钟离沫已经再一次的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封闭在她自己的世界里,不愿意和自己有任何交集。

  无奈的笑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却被不远处爽朗的笑声打断。

  “沫沫,原来今日是你生辰,来,今夜我们一醉方休!”永远一袭火红劲装的苏乞儿和一袭白衣的璃唐缓缓走来,苏乞儿兴奋的向钟离沫晃了晃手中的酒坛,另一只手却紧扣着璃唐的,两人十指相扣,笑着走来,脸上洋溢着的是满满的幸福,那样明媚的笑容,刺得南枫逸眼睛微微发涩。

  “哟,贵客来了?”待走近后,苏乞儿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南枫逸一眼,声调带着几分挑衅,璃唐无奈的笑笑,低低唤了一声,“乞儿。”七分宠溺,三分警告,现在自己和苏乞儿虽然已经和南枫逸没有半点关系了,可他和钟离沫之间的事情,自己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你别拦我。”苏乞儿气哼哼的骂了一句,“如果不是他,沫沫的孩”

  话还没说完,南枫逸冰冷彻骨的眸子已经扫了过来,苏乞儿刚想反驳,却看到了钟离沫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变得苍白如纸,气的咬了咬牙,将脸别过一边,她气,气钟离沫在遭遇了那般创伤之后还选择为南枫逸守护江山,气南枫逸在伤害了钟离沫以后还能tian着脸来找钟离沫,更气的是自己,闲着没事,为什么来揭钟离沫的伤疤!

  “沫沫?”璃唐试探性的出声,钟离沫晃了晃神,在看到已经变了脸色的几人之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可是,心里却在淌着血,那是自己的骨肉,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存在,他却已经被剥夺了生存的权力。

  “你们几个,怎么在外面站着?”后来的褚明,赭正手里提着刚从厨房拿来的下酒菜问道,走的近了些才发现这几个人的脸色有点不对,连忙笑笑,“大下雪天的,雪景再好,也比不上沫沫的咱们大将军的身体重要不是?”

  “的确。”璃唐温润的笑着附和道,推了推身边的乞儿,轻声道,“乞儿,去将沫沫带回营帐吧,我们几个男人在外面叙叙旧。”

  苏乞儿狐疑的点点头,却还是听话的伸手将钟离沫拽到了自己身边,带着女子走进营帐。

  “九爷,乞儿就是那个脾气,她是心疼沫沫,不然她也不会这样。”璃唐率先开口,自己的女人留下的烂摊子,必然是要自己收拾。

  南枫逸愣了愣,自从因为自己的疏忽而使璃唐遭遇了那般事情之后,便在没有和璃唐这样面对面的说过话了,而如今,这个温润如玉的男子,依旧能笑着为苏乞儿辩解,南枫逸倒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

  “我们也先进去了。”褚明一看这两个人又气氛不对,连忙拽着赭正走了进去,留下了南枫逸和璃唐两个人在雪地里静默相望。

  “你还好吧?”南枫逸艰难的说出了几个字,璃唐笑笑,“难得见到九爷这么不善言辞的时候,璃唐算是此生无憾了。”

  南枫逸别扭的将头别到一边,自己害的眼前的人手脚筋尽断,害的他被男人“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璃唐看上去依旧是那副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儒雅了些,脸上没有了当初的怨恨和冷漠,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沫儿这边,谢谢你和乞儿能来。”憋了半天,南枫逸才说了一句感谢的话,当初钟离沫从自己身边逃离的时候,自己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只有他们,可却并不确定在经历了如此之多的变故之后,他们是否还能出手相助。

  “南枫逸,你”璃唐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无奈,摇了摇头,泼墨般的发丝与南枫逸银白色的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像是两个处在完全不同世界的人。

  第一次当着南枫逸的面叫出了对方的名字,璃唐的眸子里有些许怜惜,“也许在你的世界里,人与人之间只有利益,但那是对你来说,而不是我们。”

  “你知不知道,和乞儿隐居的日子有多么的逍遥自在?洗衣做饭,给人看病,像是这世间所有的寻常夫妻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晚上相拥而眠,你可知道,这是怎样的幸福?”

  “你又可知道,沫沫心里有多么自责,她宁可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也执意要将我和乞儿洗白,她宁愿,用那么单薄的肩膀,去挑起一切。”

  “她给了我自由,这情分,就算我和乞儿这辈子为她做多少,都不为过?”

  “南枫逸,人和人之间,情分二字,你可知有多重要?”

  正文 第七十七章 大礼

  “你们两个还不进來”璃唐结束了一大段话之后苏乞儿适时的掀开帘子唤了两人一声带着些许嗔怨这两个人谈话也真不知道挑时候今日可是沫沫的生辰第一个大家给她过的生辰一直让这两个男人聊下去到出早操的时候沫沫又该开始忙了

  “这就來了”璃唐爽快的应了一声正巧此时北冥宸拎着南枫淮过來了蝙蝠也执意要凑个热闹借着苏乞儿掀开的帘子南枫逸看了一眼营帐中脸上挂着淡笑的钟离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彼此心照不宣的一笑几人便前后脚进了营帐

  觥筹交错把酒言欢席间的众人守着并不算丰盛的菜肴并不算佳酿的薄酒却聊得异常欢快什么天下什么权势什么恩怨此刻被众人统统抛到了脑后经历了时间的洗礼波折的考验他们误会过心生怨怼过现在众人能坐在一起便已经是幸福就连钟离沫的脸上也因为唇边的浅笑而染上了一丝生气安静的坐在席间看着畅谈的众人一片静好

  “将军有人來访”士兵的通报声蓦然响起北冥宸止住了话头微微皱了皱眉“这个时辰了谁会过來”

  “说是给将军生辰的贺礼还说只要报上落樱阁的名号将军便知”士兵单膝跪在地上迅速的答道

  落樱阁钟离沫愣了一下心跳变得紊乱武林大会上那个熟悉的身影让当时的钟离沫几乎失控可一别之后再无机会相见如今他竟会记得自己的生辰那么会不会

  “传进來”看出了钟离沫脸上的期待南枫逸心中带着些许不愿可终究是沒说什么按着钟离沫脸上所表达出的最真实的情感而下了命令

  “是”

  不多时一名亭亭玉立的粉衣女子便走了进來垂眸对着钟离沫福了福身子“大将军我们阁主听闻今日是将军生辰特意派奴婢前來送上贺礼还望将军笑纳”

  “替将军谢过阁主蝙蝠去将贺礼收好”南枫逸沉着声音自己都不知道钟离沫的生辰落樱阁的阁主怎么会知道即便是情报机构出身专门调查过钟离沫的家底那么又为何会对她如此上心落樱阁的本部在京城与边关何止是万里之遥为何偏偏这样准时的送上一份贺礼

  一连串的疑问在南枫逸脑海里回荡使得男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來

  “我家阁主特意吩咐了这是故人托阁主保存的东西如今只是物归原主了难道大将军不好奇么”粉衣女子瞟了一眼手上的锦盒又瞟了一眼钟离沫这一眼便让粉衣女子愣住了

  落樱阁阁主铁面阎王的癖好极其怪异所有的人都是他亲自挑选的阁中的人也少有能够逃脱他的控制和蹂躏的但久而久之诸位渐渐发现阁主所找的人眉眼之中多多少少也有几分相似而如今见到钟离沫粉衣女子才发现不是多多少少有些相似而是所有的人都在眉眼之间有些像眼前的女子而自己承蒙阁主“照顾”的原因也恐怕就是自己是所有落樱阁弟子里最像钟离沫的一个了

  “蝙蝠打开看看”南枫逸给身边的蝙蝠使了个颜色蝙蝠会意的点点头手微微一晃确定了锦盒里沒什么危险的东西了以后才小心翼翼的打开呈给了钟离沫

  “啪”

  清脆的瓷器相碰的声音钟离沫呆呆的看着锦盒里静静躺着的精致的木雕双手死死的捂住了嘴巴像是在极力的抑制着什么

  “沫儿”南枫逸有些慌张的将钟离沫揽进怀里那个人却好像不自知一般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木雕一动不动

  “还不快拿下去”北冥宸低喝了一声坚强如眼前的女子何时见过她如此脆弱的一面

  “唔唔”钟离沫死命的摇头伸手去够那个锦盒南枫逸眸色微沉长臂一伸便将那里的木雕拿在了自己的手里放到钟离沫眼前另一只手还不忘轻轻拍着钟离沫的后背小心翼翼的安抚着怀里激动的人儿

  “看來大将军对我家阁主的礼物还算是满意”粉衣女子勾唇笑的邪妄南枫逸的眸子蓦然变得暗藏杀机袖袍因为体内流动着的内力而猎猎作响粉衣女子却全然不在乎静静的含笑看着钟离沫

  钟离沫放弃一般扑在南枫逸的怀里死死的拽住南枫逸的袖子不让男人有任何动作南枫逸无奈的任由钟离沫抱着但凛冽的眸光却沒有减弱半分

  “礼物已送到小女子先行告退了”粉衣女子福了福身子不待有人回应便径自掠了出去消失在一片苍茫的雪地之中

  “沫儿她走了沒事了”南枫逸轻声安抚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儿余下的众人或疑惑或担忧几人的眼睛全都盯在钟离沫的身上心思各异

  “你们先出去吧改日我南枫逸挑个好时候宴请诸位”南枫逸冷声道打横将钟离沫抱在怀里绕过厚重的屏风将钟离沫与众人隔绝开來

  “沫儿到底怎么了那是什么”南枫逸将钟离沫放在床榻上自己则半蹲在地上额头抵着钟离沫的修长的指节将钟离沫扣在脸上的手一点点掰开握在手里希望这样能安抚一下惊慌失措的人儿

  钟离沫抽噎着尽力使自己平静下來用力的张着嘴一遍遍描述自己的内心尽力做着口型南枫逸只能仔细辨认着

  “爹爹”南枫逸疑问道难道今日送來的木雕是钟离将军的遗物所以沫儿才会这样的失态

  钟离沫瑟缩成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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