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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故爱第2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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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挺拔,气度不凡。

  童希贝收回视线,对占喜说:“说实话,我也挺想岳明亮能和两位见个面的,只是,他现在去了法国巴黎,近几个月都不会回来。”

  “哦,这样……”占喜显得有些失望,但还是拿出名片递给童希贝,“没有关系,我们的基金会也没那么快成立,等岳先生回了国,请他联系我们好了。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童希贝接过名片,把自己的名片也递上去:“我叫童希贝,等阿岳回来,我一定让他给你们打电话。”

  半个小时后,占喜挽着骆先生的手臂准备离开展馆,童希贝与占喜打了招呼,她终于看清了骆先生的脸——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眼神深得像是一片平静的海。

  他对着童希贝轻轻颔首,嘴边泛出一个微笑,然后就与占喜相携离开。

  童希贝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就觉得很羡慕。

  不在乎他人的目光,与心爱的人一起肆意生活,多美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骆先生是计划中的一个长篇的男主角,占小姐就是女主啦~~先让他们来遛一遛,这个文开写估计要明年了。。。。大家想看么?

  章节 5755、双城

  随着太阳西沉,第二天的展览结束了。童希贝回家时累得连饭都不想吃,咬了几块饼干就洗了澡,躲进了房间。

  夜里,卢静敲门进来,给童希贝端来一碗哈密瓜,她坐在床沿上,一直都不说话。

  童希贝本来在上网,母亲这么坐在边上她也就没心思了,转头问:“妈,有什么事吗?”

  卢静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终于开了口:“你那个朋友,什么时候回来?”

  “呃?”

  “……就是那个姓岳的小伙子,他不是去法国了么,什么时候回来?”

  “啊……”童希贝看着母亲不自在的脸,笑着说,“还不一定呢,这两天我都没工夫和他联系,也不知他那边怎么样。妈,什么事呀?”

  卢静抬眸瞥瞥童希贝,站起了身准备出去,挪了几下脚步后,回头说:“他要是回来了,你叫他来家里吃顿饭。”

  童希贝看着母亲往房门走去,脸上的笑意一点一点地漾开,她终于按捺不住,蹦起来就扑向了卢静,从背后狠狠地抱住了她。

  “妈妈!我真是爱死你了!”

  “发什么疯啊!”卢静起初还板着脸,一会儿后就被笑着跳着的童希贝给逗得绷不住了,她拉开女儿的手,瞪着笑眯眯的童希贝,“你呀!死脑筋!我可没说答应啊,你别高兴得太早!”

  “知道知道。”童希贝真的要乐疯了,“等他回来了,我就把他带回家来,妈妈,你一定会喜欢他的!”

  ——

  法国,巴黎。

  初冬时节,气温急剧下降,呼啸的冷风为这座浪漫之都增添了些许寒意,街上行人皆匆匆而行,一个个都将自己裹在厚厚的大衣里。

  一辆轿车沿着历史悠久的街道行驶着,最终停在一幢有些年头的公寓楼前。

  穿着藏青色呢子大衣的女人下了车,绕过车尾走到另一边,发现男人已经自行下车,站在车门边了。

  男人穿一身黑色大衣,脸戴墨镜,面容俊朗,他肩宽腿长,身姿挺拔得像一棵树,沉静地站在那里。

  女人望着他,有一瞬间的失神,直到男人向着她这边转过脸来,她才回过味来。

  “哦,天气真冷。”冯韵仪上前拉住阿岳的手肘,这几日,他们都是这样走路的。

  冯韵仪记得童希贝带阿岳走路的样子,他们手牵着手,非常亲密。

  从上海浦东机场开始,她就试着去牵阿岳的手,这双手对她来说其实非常熟悉,但是,阿岳拒绝了。

  他说:“我可以搭着你的肩膀走路。”

  后来,他真的搭着冯韵仪的肩膀往前走,可是这个样子的他,十足就是一个盲人的样子,冯韵仪心情纷乱复杂,最终向阿岳提议,由她握着他的手肘走路。

  阿岳勉强同意了。

  到了巴黎以后,冯韵仪经过阿岳的同意,联系到了阿岳以前在法国留学时的好朋友victor,那一晚,victor在宾馆陪阿岳过夜,冯韵仪则回了自己的公寓。

  victor对于阿岳的经历非常震惊,法国人浪漫又感性,纵使阿岳将自己的故事讲得平淡朴实毫不跌宕,victor还是忍不住大哭了一场。晚上,victor和阿岳一起喝了酒,阿岳劝了他半天,victor的心情才平复下来。

  在那一个小圈子里,人人都知道岳明亮,他是一个年轻的中国人,他不像大多数的中国人那样中规中矩,谨慎务实,他有灵性,又大胆,脑中总是有层出不穷的灵感,并且非常努力。

  不管在国内,还是在国外,岳明亮一直是一个发光体。

  所有人都不会否认,岳明亮会有一个很光明的前途,所有人都猜想不到,岳明亮为什么会失去踪迹。

  现在,一切真相大白。

  周六,冯韵仪准时到达,陪着阿岳去见nathan先生,victor这几日负责陪伴阿岳,也就一同前往了。

  他们在nathan的工作室与他见了面,nathan先生是一个快乐的中年人,他听到冯韵仪的声音,就热情地拥抱了她:“亲爱的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嘿,nathan,你看起来过得不错。”

  冯韵仪笑着打量他微微凸出的啤酒肚,nathan先生哈哈大笑:“是啊,我妻子将我照顾得太好,我又胖了不少。”

  冯韵仪将阿岳拉到身边,将他介绍给nathan,阿岳听着nathan先生的声音,从他的语气里就能体会到他的好心情。

  有时候他会怀疑,这个人,真的是双目失明的么?

  他们愉快地交谈了许久,nathan就邀请阿岳参观他的工作室。nathan先生的工作室由一个废弃厂房改造而成,空间大而通透,有许多穿着工作服的人在忙碌着,他们都是nathan先生的助手或学生。

  阿岳抬起双手,时隔多年又一次抚摸上那些雕塑半成品,他闻到工作室里那股熟悉的材料气息,还听到工具工作时发出的各种声音,一颗心就极速地跳了起来。

  他想,他是不是真的可以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雕塑与绘画、摄影不同,它不是简单的一张纸,它是立体的,是直观的,是可以用双手触摸而成的。

  阿岳用心体会着,仔细地摸索着,nathan拉过他的手,让阿岳抚摸他正在创作的一件作品。

  “这是‘火焰’。”nathan不停地形容着,“疯狂的火舌,炙热,刺眼,很危险,却非常美。”他扭动着身体,让阿岳从上至下,又从下至上,一寸一寸地抚摸着这雕塑的雏形。

  随着触摸,阿岳惊喜地发现,这件作品真的完整地出现在了他的头脑中,他完全能想象它的模样、大小,甚至能想到它的颜色,以及nathan想要表达的意义。

  “棒极了,真的棒极了!”阿岳忍不住说,声音都有些颤抖。

  仿佛有一扇门,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只要他轻轻一推,就能走进这个世界。

  这天晚上,阿岳失眠了,凌晨1点时,他突然很想给童希贝打电话,直到手机拿在手里,才想起这时杭州是周日早晨8点。

  童希贝有在周末睡懒觉的习惯,还是……让她多睡一会儿吧。

  天亮后,冯韵仪起床洗漱,习惯性地打开了笔记本电脑收邮件,等她从洗手间里出来,发现有一封来自杨欣的邮件静静地夹在一堆邮件里。

  冯韵仪喝了一杯牛奶,在笔记本前坐下,想了很久,还是打开邮件阅读起来。

  杨欣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一句“冯师姐”都没有叫她,他只是在邮件里放了一个链接。

  冯韵仪点开链接,出现的是杭州一份报纸的电子版页面,展现在她眼前的,就是展示牌上的阿岳和边上的童希贝,同样灿烂的笑脸。

  就那么一瞬间,冯韵仪似乎忘记了呼吸,那两个人的笑脸冲击着她的心,她对着屏幕发了许久的呆,终于“啪”的一下合上了笔记本盖。

  这一天,阿岳依旧要和nathan先生见面。经过前一天的接触,nathan先生很喜欢阿岳,也许因为两个人的经历惊人地相似,性格也极为合拍,难免会产生惺惺相惜之情。

  阿岳亲自向nathan先生表达了想学习盲人雕塑的想法,nathan先生欣然答应,这一天,他要让阿岳观摩自己的日常工作,让他直观地了解,他是如何进行创作的。

  victor和冯韵仪一直都陪着阿岳,冯韵仪显得心神不宁。victor问她是不是身体不适,她笑笑说没有。

  结束的时候已经是周日下午五点,阿岳有些疲劳,的确,他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这样精神专注地做一件事了。

  冯韵仪安排了晚餐,邀请nathan夫妻一同前往,几个人就要出发时,阿岳突然说:“抱歉,我先打个电话。”

  冯韵仪说:“我定了位子,快要迟到了,你在车上也可以打,或者到了餐厅再打嘛。”

  阿岳说:“只需要两分钟。那边……已经很晚了。”

  冯韵仪就不吭声了,nathan笑道:“岳,是打给女朋友吗?”

  victor知道阿岳和冯韵仪曾经是恋人,这时自然不吭声。

  阿岳一笑,大方地回答:“是啊,打给女朋友,她在中国。”

  童希贝接到电话时已经过了凌晨,因为第二天要早起,她已经睡熟了。

  《夜的钢琴曲5》舒缓的钢琴音在耳边响起,童希贝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手在枕头边捞了半天才摸到手机。

  “喂……谁呀?”她白天太累,这时没有睡醒,脑子就不太清楚,根本没想这是谁的电话。

  男人低沉性感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希贝,是我。”

  “……”童希贝瞬间清醒,翻了个身就抱着被子坐了起来,“阿岳!”

  “你睡觉了?抱歉,吵醒你了。”

  阿岳心里有些后悔,平时的童希贝时常熬夜到12点,尤其是周末的晚上,没想到今天她睡得这么早。

  “没事没事,我刚睡。”童希贝抿着唇就笑了起来,心里甜甜的,“你在那边好吗?见到nathan先生了吗?”

  “见到了,我很好。”阿岳也笑起来,“nathan先生真的很了不起,你说的没错,我的确可以向他学到很多东西。”

  童希贝很开心:“我就说嘛,你本来就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做到的。”

  阿岳问:“这两天,你在做什么?”

  “我?我……没做什么啊,周末嘛,就是在家休息上上网咯。”

  “唔……你上次不是说,周末时会拿到给我的礼物么?”

  童希贝抓着头发呵呵傻笑:“哎呦你怎么还惦记这个呀,没有啦,哪有什么礼物,逗你玩呢,本来是想骗你多陪我两天嘛,谁知道骗不进。哎哎,你找我有什么事呀?”

  “……”阿岳总觉得自己临走前的童希贝怪怪的,想了很久也没想出缘由来,现在听到她这样讲,就真的不再去想这件事了。

  他说:“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电话那边的女人一下子没了声音,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后,才听到她说:“我也好想你。”

  “天气冷了,你要多穿些衣服,不要因为要漂亮而穿得少。”

  “知道,你也一样,我在网上查到巴黎的天气,比杭州冷得多了,都快零度啦。”说着说着,童希贝突然就有些伤心,“阿岳……”

  “嗯……”

  他才应了一声,身边就出现了一个女声:“明亮,该走了。”

  童希贝愣了愣,她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没什么事,就是叫叫你,我,我不打扰你了,我要睡觉了。”

  “好,我会再打电话来。希贝,晚安。”阿岳吻了一下话筒,小小的一声,童希贝听清了,冯韵仪也听见了。

  挂下电话,童希贝整个人都钻进了被窝里,“嗤嗤”地笑了起来。

  阿岳转身叫冯韵仪:“韵仪。”

  冯韵仪走到他身边,带着他往回走。

  侧头看他,他的神情安静从容,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完全没注意,冯韵仪的神情是如此失落。

  作者有话要说:完结倒计时,自己也开始舍不得。阿岳在法国的事会完整丰富许多,其实当初就有许多要表达的~~

  56、阿岳,生日快乐

  精致华丽的餐厅里,灯光柔暖,佳肴飘香,一行人愉快地用着晚餐。

  因为之前的那个电话,nathan先生对阿岳远在中国的女朋友非常好奇。

  他问:“为什么你的女朋友不陪着你一起来巴黎呢?”

  阿岳回答:“她在中国有自己的工作,无法陪我在这里待几个月。”

  nathan撇撇嘴,摇头说:“相爱的人就是应该在一起才对,我与我的妻子,一天都不愿意分开。”

  nathan的妻子叫ea,是个年近四十的优雅女性,听到nathan的话,面上立刻展开了微笑,然后将一小块一小块切分好的牛排端到nathan面前,并温柔地牵着他的手去触碰盘子的边缘。

  阿岳听到她细心地对nathan叮嘱着,心里不禁想到了那个小女人,她与他一起吃饭时,一直都做得很好,为他夹菜添汤态度自然,又善于观察,从不会令他觉得尴尬。

  nathan对妻子说了谢谢,又对阿岳说:“岳,有机会就让你的女朋友来巴黎玩,再没有一个城市,比这里更适合谈恋爱。”

  阿岳笑着说:“一定。说起来,我女朋友的家乡杭州,也是个浪漫美丽的城市,甚至被称为‘爱情之都’,什么时候你和ea来中国,我和我女朋友一定会陪你们到处走走,看看。”

  nathan先生哈哈大笑:“好啊,一言为定。”

  冯韵仪一直在默默吃菜,victor低声问她:“冯,你真的没事吗?我觉得你脸色很不好。”

  “我没事,真的。”

  冯韵仪拿起餐巾抹抹嘴,突然听到nathan先生问:“冯,和你认识这么久,怎么都没听你说起过你的男朋友,ea告诉我你是个非常美丽的中国女孩,怎么?是没有遇到优秀的法国男孩吗?”

  冯韵仪优雅地放下餐巾,笑道:“没有的事,只是现在,我还是想以事业为重。”

  nathan说:“爱情和事业,从来就不会有矛盾啊。ea,是不是?”

  ea握了握他的手,微笑着望着冯韵仪,附和着说:“我同意nathan的话。其实爱情是一件独立的事,不应该和其他元素扯上关系,事业、地位、金钱,甚至是年龄、外表、种族、国籍……当爱情与这些东西搅合在一起,就一点也不纯粹了。我一直以为,我爱你,只是爱你这个人,与其他都无关。任何事情都阻止不了,我想与爱的人在一起的决心。”

  说罢,她又望向nathan,眼里柔情满溢,即使nathan看不见,依旧能体会到妻子的浓浓爱意。

  阿岳没有说话,冯韵仪也没有接腔。

  victor突然说:“其实追求冯的优秀男士有许多啊,那位dyn先生不就是吗?他可是痴心不改地追求了冯三年多了呀。今年的情人节他还……”

  冯韵仪突然就变了脸色,小声却略显严肃地阻止了victor的话:“我和dyn先生只是普通朋友!”

  大家立刻都噤了声,victor面色尴尬,说了一句“抱歉”,就埋头吃菜了。

  冯韵仪的目光落在了阿岳脸上,他依旧在专注地吃东西,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冯韵仪心里一涩,已经兴致全无了。

  夜里,在酒店房间,victor对阿岳说了他所知道的事。

  “你应该也认识dyn的吧,是冯的同学,其实你和冯交往的时候,dyn就已经对冯一见衷心了,那时你常年不在巴黎,冯和dyn走动得也满多,听说dyn向冯进行过表白,但是冯拒绝了。后来……你失了踪,冯变得有些消沉,那段时间,dyn一直陪在她身边,冯的第一次个人油画展,dyn也帮了许多忙,他得知冯和你分了手,正式开始追求冯,但不知为何,冯一直都没有答应。”

  victor喝一口啤酒,拍拍阿岳的肩:“岳,我觉得冯的心里,还有你,你有没有想过,重新与她在一起?”

  阿岳缓缓摇头,说:“我和她已经结束了。”

  是的,结束了。

  并不是每段感情都能有一个好结局,并不是陪着你开始的那个人,一定会陪你走到最后。

  也许本来的岳明亮和冯韵仪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两人才貌相当,人见人羡。可是经过了那段浪迹天涯,潇洒肆意的岁月,阿岳就知道,他和冯韵仪已经走向了两条不一样的路。

  只是当时的他感觉还有些模糊,他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未来的人生,就在那个阶段,他遇到了炸弹袭击。

  当明白自己将永远坠入黑暗世界后,阿岳知道,他和冯韵仪之间的最后一丝牵连,已经断了。

  从那之后,他将过上的生活,是与她截然不同的了。

  那么,童希贝呢?

  阿岳仔细地想,那个女孩有什么特别的吗?或者,她与冯韵仪有什么不同呢?

  想到她,阿岳不自觉地就笑了。

  冯韵仪绝不会在和人相亲时骂对方是“变态”,她也不会对着他唱不成调儿的《邋遢大王》,冯韵仪很少会肆无忌惮地笑,她更不会为了他而与别人撕扯打架。

  阿岳承认,他与童希贝的相遇只能用“缘分”这个词来形容,如果他没有出意外,这一辈子,他都不会认识童希贝这样平凡普通却又鲜活明朗的女孩子。

  他在对童希贝的思念中睡去,梦里陪伴着他的,是她柔软滑腻的手,和轻快悦耳的声音。

  周一,天气依旧寒冷,阿岳和nathan先生依旧忙碌,冯韵仪依旧情绪不佳。

  这天晚上,victor有事离开了一下,冯韵仪邀请阿岳去她的公寓,一起用晚餐。

  餐后,阿岳站在阳台上抽着烟,他很少抽烟,可是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不自觉地就想点一支烟。

  冯韵仪收拾起自己精心准备的烛台、餐具,洗净双手来到阳台边。

  巴黎的夜晚像水一样温柔而冰冷,那个男人背对着她站着,身姿高大清俊,微风吹起了他脑后的发,他略微低头,掸一掸指尖的烟灰,冯韵仪能看到他干净修长的后颈,在阳台灯暗沉的光线下,性感得令人心悸。

  恍惚间似乎时光倒流,她仿佛看见了很多年前的他。

  她再也顾不得了,快走几步至他身后,抱住了他的腰,冯韵仪听到自己低声的哭泣,每一滴眼泪都在说着自己对他的念念不忘。

  阿岳的身体变得僵硬,他动了动身子,轻轻地挣开了冯韵仪的怀抱。

  冯韵仪泪眼婆娑,语声哽咽:“明亮,如果我说,我还爱着你,你会不会回到我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阿岳一直沉默着,冯韵仪不甘心,又说:“我和你在一起,七年,七年啊!难道还抵不过你和她的几个月?”

  阿岳深深叹了口气,转过身来,说:“这也是我自己想不明白的地方,抱歉我实在不能给你答案,韵仪,也许我这样说会很残忍,但是我不想骗你。我已经……快要记不得你的样子,我再也看不见了,以后,我会忘记得更多,就算我能做到像nathan一样成功,我也不会是以前的我了。你爱着的,只是过去的岳明亮,那个骄傲的,优秀的,无所不能的岳明亮,但是这个岳明亮已经不在了,而童希贝,她爱着的,却是现在的我。而我爱着的,也是那个不会因为我失明而伤心哭泣的童希贝。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怎么不能明白呢?

  冯韵仪只觉得自己的心痛得揪在了一起,其实她什么都明白,即使没有童希贝,阿岳也不会再和她在一起。

  被彻底打碎希望的冯韵仪这时突然冷静了下来,她抬腕看看时间,说:“我明白。”

  顿了一下,她快速地牵起阿岳的手:“时间还来得及,我马上定机票,我陪你回中国。”

  “?”阿岳惊讶又疑惑,“回……中国?”

  “是的,快走,穿上你的大衣!”冯韵仪抹掉眼泪,转身就去打电话订机票,阿岳不明就里地站在阳台上,听着她急促的声音阵阵传来。

  ——

  11月16日,周二,杭州。

  童希贝送走最后几位参观者,她揉着自己的腰,四天脚不沾地的忙碌,她实在是累极了。

  杨欣瞧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不禁笑道:“小童,你也太没用了,居然累成这样。”

  童希贝不服气:“你难道不累吗?”

  “当然不累啊,办展览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呀。”杨欣打量着空无一人的展厅,扭头对童希贝说,“你先回家吧,我们晚上会熬夜把这些作品都撤下来,我和老板说过了,这些作品都暂时放他的仓库里,等你找好地方咱们再搬。”

  “嗯,到时可以搬到阿岳他们家的画廊去。”童希贝背着双手在展厅里转起了圈,地方空了,甚至起了回声,她满意地看着满墙大大小小的相框,感叹道,“我真的帮他做了一次摄影展哎,好有成就感啊!”

  杨欣叹气:“的确很了不起,几乎是凭你一己之力,能做成这样真的很不错了。只是可惜,他没能来。”

  “没关系的,我已经很满足很满足了。”童希贝裹紧大衣,背起包,向着杨欣挥挥手,“我真的累了,晚上就辛苦你们啦,杨欣,这次真的太谢谢你了,如果没有你,我也做不到的。”

  “你太客气了。”杨欣送童希贝出门,“回家洗个澡,早点休息。”

  “嗯。”童希贝最后一次回头,看着这个花了她无数心血的展厅,她想,她终于帮他实现梦想了。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阿岳,生日快乐。

  转身离开,童希贝不知道,看着她的背影,杨欣嘴边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顶讨厌写感情纠纷了,冯小姐快快退散!!明天的更新时间不定,最晚晚上9点,谢谢大家!

  57、傻姑娘

  初冬的夜西湖,游人很少,正是月圆之夜,平静无波的湖面映着天上的一圆皎月,幽静深远。

  晚上10点,一辆轿车驶过南山路,最终在展厅门口停下。杨欣快步出来,迎接着车里的人。

  阿岳与冯韵仪先后下了车,他们搭乘凌晨的航班连夜从巴黎飞到上海,又坐车马不停蹄地赶到了杭州,因为时差的关系,到了这里时离12点已经不远了。阿岳有些疲惫,飞机上通宵了十几个小时,几乎未睡,而心中又有许多疑惑。冯韵仪坚持不告诉他为何回国,只是说他必须要回来,要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此时的阿岳搭着冯韵仪的肩,面容沉静地听着杨欣的自我介绍。

  然后,他终于知道了,在他面前展示着的,究竟是什么。

  “‘生命’——岳明亮个人摄影展。”

  听到冯韵仪在耳边轻轻地念出这几个字,阿岳心中的震撼已经无法形容,纵使面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他似乎都能感知,往前迈一步,他将进去怎样的一片天地。

  冯韵仪也是难掩惊异,纵使她早已知道这件事,也看过了新闻报道,但是真正地身临其境,她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

  杨欣并没有打扰他们,冯韵仪带着阿岳走过一个又一个小厅,她仔细地对他说着她看到的一切。偌大的展厅只有他们两个人,空荡又安静,夜已深,正适合让人沉淀心灵,细细品味一幅幅精妙的摄影作品。

  灯光柔柔地打在那些作品上,童希贝将摄影展分成了人物篇、动物篇、植物篇、景物篇、战地篇等几大类,每一张作品下面,都仔细地列着拍摄时间、地点,还有摄影师的心得体会,那都是阿岳说给她听的故事。

  孩子们在镜头前肆意地笑,斑马们在镜头前欢快地跑,叶片儿在镜头前悄悄地抽着芽,海浪在镜头前翻滚咆哮……

  冯韵仪已经看得入了迷,她想起那些年,岳明亮在外采风,曾经将自己特别钟爱的照片发至她的邮箱,而她在匆匆阅过后,只是点了关闭。

  后来,他打电话来,很兴奋的声音:“韵仪,我发你的照片看了吗?是在科罗拉多大峡谷,实在是太美了……”

  冯韵仪只是静静地打断了他的话:“你去美国已经两个月了,什么时候回来?”

  他高昂的情绪渐渐地消失了,随即就语气平静地和她说起了话。

  冯韵仪有些后悔,为什么那个时候的自己,竟然学不会倾听。仔细想来,她真的没有好好听他说过旅途中的故事,可是她随着他外出采风时,分明能看到他眼中飞扬的神采啊。她明明就知道,他一直想要开一个个人摄影展。

  而如今,另一个女孩子听到了他的故事,那个叫童希贝的女孩,分享了他那几年的经历,并且,拼尽全力帮他实现了梦想。

  她甚至没打算让他知道。

  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最深处的一个厅,一面墙上,是一张很大很大的照片,足有四、五个平方大。

  照片里,是一个灿烂大笑的女孩子,她穿着粉色的短棉衣,深蓝色的牛仔裤,正张着双臂高高跃起,长卷发随着疾风飘扬在颊边。

  映衬在蓝天白云下的玉龙雪山是她的背景,她的眼睛亮晶晶的,眼中盈满笑意,整个人充满了青春活力。

  冯韵仪看着照片下印着的拍摄时间、地点,心中惊讶,她转头问阿岳:“这是童希贝啊,在玉龙雪山,明亮,这是今年过年时你拍的照片?”

  阿岳的唇边泛起了笑,他想起了当时的情景,前一秒钟还生龙活虎的童希贝,后一秒种就趴地上了。

  他点头回答:“是我拍的,拍得如何?”

  冯韵仪由衷赞叹:“很棒啊,绝对是专业级别。”

  阿岳继续笑着,他忍不住往前走了几步,手掌贴上了墙,指下一片冰凉,笑着笑着,他的眼睛就有些潮湿了。

  他想,她真是个傻姑娘啊,是天底下最傻最傻的姑娘了。

  离开展馆后,冯韵仪在车里对阿岳说:“有句话,我一直没有对你说。本来我是觉得童希贝根本就配不上你,她只不过是个很普通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和你有交集。不过现在,我觉得……她很好,真的很好。明亮,我祝你们幸福。”

  阿岳没有回应她的话,他只是将手肘支在车门上,抚着额角陷入了沉思。

  童希贝洗完澡溜进被窝时,突然想起自己这一天还没有给阿岳打电话,当即就拿起手机准备拨号,这时,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戴着墨镜微微笑的阿岳出现在她面前,熟悉的钢琴曲铃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童希贝心里大赞自己和阿岳心有灵犀,接起电话就甜甜地喊:“阿岳!”

  阿岳正一个人站在童希贝家楼下,冯韵仪站在远处的车边等着他。

  他手机贴着耳朵,声音沉静温柔:“希贝。”

  童希贝躲进被窝,说:“你在干吗呀?你那里是下午哦,今天忙不忙?”

  “不忙。”阿岳背脊靠在住宅楼的外墙上,想着楼上的这个小女人,心里平静又放松,“你睡了吗?”

  “还没睡。你不知道喔,我刚想打你电话呢。”

  童希贝的声音软糯糯懒洋洋的,阿岳明知故问:“打给我做什么?”

  “你说呢?”童希贝嘻嘻地笑,“阿岳,生日快乐。”

  阿岳低下头,笑了:“谢谢。”

  “抱歉,没给你准备礼物,等你回来了一定补上!”

  “好。”

  “哎哎,我还是觉得这样很不好,去年我还不知道你生日呢,都没陪你一起过,今年又这样……这样吧!我给你唱个生日歌怎么样?”

  “好啊,你唱。”

  童希贝来精神了,清清嗓子就唱了起来,这一次好歹没有走调。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我的阿岳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阿岳默默地听她唱着歌,四周很安静,耳边只有她的声音。

  “唱完了。”

  “很好听。”

  童希贝脸红了,想了想还是问:“今晚……有人帮你过生日吗?”

  阿岳说:“有。”

  “哦……”童希贝想当然地以为是冯韵仪,又问,“那……你有收到生日礼物吗?”

  “有。”阿岳回答,“是我收过的,最好的一份礼物。”

  “……”

  高速公路上,冯韵仪问阿岳:“为什么不见她一面呢?明早的飞机,你们可以好好聊一聊的。”

  阿岳摇头:“不用了,不急在这一时。”

  童希贝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和单身时没什么不同,她专心地工作,业余时间,偶尔和同事去逛街、看电影,偶尔与苏晓娜去健身,做spa,偶尔,她会在家里替自己煮一杯拿铁咖啡——她已经买了家用的咖啡机,但是她总是做不出漂亮饱满的“爱心”。

  卢静不再提相亲的事,时不时的,她会问一句阿岳,童希贝就与母亲说一些他在巴黎的情况。

  她偶尔会接到阿岳的电话,偶尔会与阿岳视频。

  周末时,童希贝会去阿岳的出租屋和滨江的大房子,帮他简单地打扫一下。

  坐在阿岳家的大露台上,童希贝晒着太阳晃着腿,心绪宁静平和。

  只是,下班时路过shg ffee,童希贝看到玻璃窗里空荡荡黑漆漆的店面,心里会生出说不出的滋味。

  12月3号,是童希贝28岁的生日。

  她在家里和爸爸妈妈一起过,唱完生日歌,她合掌许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28岁了,心里还是有点小郁闷的。

  夜里,她接到阿岳的电话,他对她说了“生日快乐”,但是童希贝觉得,他的情绪不是很好。

  “阿岳,你怎么了?”她担心地问。

  “没事。”他说,“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阿岳不想告诉童希贝,其实他的创作之路进行得很不顺利,他完全失明,nathan先生鼓励他先用黏土做小模型,但是每次做出来后,阿岳总是觉得不满意。

  自己心里的灵感层出不穷,他多么想用双手将它们表现出来,但是真的做出来后,自己一遍一遍地摸,感觉就变得越来越差,他看不见自己做的东西,他又不想把构思解释给别人听,这就导致nathan先生等人“观摩”过他的作品雏形后,每个人都说出了不同的理解,有时候甚至是鸡同鸭讲。

  冯韵仪劝他:“你不要压力太大,这才是开始而已,而且每一件作品在不同的人眼里,意义本就不同,你又何必要苛求这些?”

  阿岳苦笑:“打个比方,如果我做了一片树叶,明明就是树叶,可是人家却说这是一只鸟,你叫我怎么接受?关键的一点,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做出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你先不要急。”冯韵仪叹气,“哪能这么顺利的呢?咱们慢慢来,一定会好起来的。”

  童希贝什么都不知道,她依旧快乐地与阿岳通着电话,每天都想着他,她甚至做了春节假期去法国旅游的计划。

  她在网站上研究折扣机票和法国旅游攻略,顺便还咨询了签证的事,卢静是默认的态度,阿岳在听到她的打算后,也没有过多的表示,只是说好。

  他似乎一点也不兴奋,童希贝本来还是兴冲冲的,听到他淡然的语气后就有点蔫了。

  她抱着毛绒大熊睡觉,抓着它胖乎乎毛耸耸的大脸,心里就想到阿岳当初的样子,长而卷的墨黑乱发,还有沧桑的大胡子,童希贝偷偷地笑:“笨蛋岳明亮!”

  圣诞节,童希贝见到了从意大利回来的唐飞。

  两人一起吃饭,几个月不见,唐飞的头发留长了一些,眉目间尽是笑意。

  童希贝笑他:“呦,爱情的滋润真是了不得。”

  “希贝,别拿我打趣了。”唐飞笑得爽朗,然后就说了正题,“这次回来,阿岳拜托我把咖啡馆楼上的出租屋退租,还有,尽快把shg ffee转了。”

  “哦。”童希贝问,“他有没有讲,他现在怎么样?我每次问他,他都说挺好的,但是我觉得他有事瞒我。”

  唐飞皱眉:“不会吧?我回来前去巴黎和他见了一面,冯师姐把他照顾得挺好的呀,替他租了一个小公寓,就在她家附近,阿岳身边还有个男助手一直在帮助他,我觉得他过得不错啊。”

  “这样啊。”童希贝扯起嘴角笑笑,没有再问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更新会比较晚,周日总是要各处跑,事情好多,等不及的姑娘可以到了周一再看,谢谢。

  本来说了周一完结,看了大纲发现完不了,但章节数并不多了,因为每章字数少,所以战线拉长了,抱歉。

  58、阿岳,你爱我吗?

  唐飞的工作效率很高,年底前就与出租屋的房东算清了一切费用,童希贝帮着他一起搬家,阿岳的出租屋里东西很少,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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