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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约定好相互帮忙,简知夏没想过反悔,也做不出过河拆桥的行为。
 哪怕她想过河拆桥,眼下是拆不了桥的,她和季青临之间的斗争,暂时是她占据上风,并未获得完全的胜利,延兴创投依然能随时随地改变阵营。
 她摇摇头:“不是出尔反尔,我是真的觉得领结婚证,比较麻烦。”
 祈川再次问:“那你明天有时间吗?”
 “时间挤一挤是有的,就是……”简知夏嗓子像被卡住般。
 “不领结婚证,光靠我们嘴上说结婚了,我父母不会相信。”说着,祈川话锋一转,“你公司的事情,你还没处理好,是吗?”
 事关自己重大利益的问题,祈川相当于是她的救命恩人,她生死就在他的一念之间,她还没把季青临踢出公司,怎么可以得罪祈川,必然是满足祈川的要求。
 看在利益的份上,不就领个结婚证吗,多大点事!
 简知夏嗓子迅速恢复,笑道:“我明天上午有时间。”
 “明天上午八点,我去你家接你。”
 “啊?”简知夏愣了一下,“你为什么要去我家接我?”
 “顺路,民政局离你家近。”
 “是吗?”简知夏拿出手机搜索,在离自己家一公里的地方,看到有一家民政局,随即将手机屏幕放在祈川的眼前,“你说的是这家民政局吗?”
 祈川余光扫了扫递来的手机:“对。”
 确定领结婚证的民政局,简知夏收好手机:“不麻烦你接我,我自己开车去。”
 祈川微抿唇角:“我明天中午有个重要会议,不能迟到,领完结婚证,我要马上回去公司。”
 简知夏未能立刻接上祈川的话,在思考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担心她迟到,耽误他的时间吗?
 她作出保证:“你放心,我不会迟到的!”
 “你上次迟到了。”
 “……”简知夏尴尬地重新拿起菜单,佯装浏览的样子,“上次迟到是因为堵车,我也不想的!”
 祈川不言语,按下叫服务生进来的按铃。
 看着服务生询问祈川要几分熟的牛排,简知夏略微纠结地想,祈川刚才没理她,他明天是来接她,还是不来接她?
 想的入神,她目光不由自主地全部放在祈川的身上。
 祈川一抬眸,便看见眼前的女孩,睁着晶莹剔透的明眸,直直地注视自己。
 他问:“你有什么想说吗?”
 简知夏稍作犹豫,而后问:“你明天接不接我?”
 “接。”
 “好吧。”
 得到祈川确切的答案,简知夏扭头注视服务生,点自己想吃的食物。
 食物全部端上来,她第一个解决的食物是牛排,用刀叉切牛排时,余光扫见对面有一双修长白皙的双手,娴熟地在切牛排。
 视线往上挪一点,入目的是,男人白色衬衫上的袖扣。
 袖扣颜色较为暗沉,上面刻有花纹,乍一看,款式比较普通。
 但是,搭配上白色衬衫和男人修长白皙的手,随着切牛排的动作,一下又一下,莫名像一根无形的琴弦,宛若在撩动他人的心弦。
 封存在她脑海中的记忆,瞬间被拉到九年前的一个冬日。
 那时,她放寒假,照常借住在祈家,做完寒假作业,无所事事地在祈家的院子里闲逛,顺便晒晒太阳,经过一个室外游泳池,忽地听到隐隐约约的钢琴声。
 好奇的驱使下,使她想知道钢琴声来自哪里。
 并且,祈家一楼是不住人的,三个主人分别是住在二三楼,祈家房子的隔音做得极好,二三楼有人弹钢琴,一楼是听不到的,会是谁在一楼弹钢琴。
 她潜意识地寻找,跟随着钢琴声,走到一扇落地窗旁边。
 落地窗是采取透明玻璃制作的,里外都能看得清晰,她通过落地窗,见到一台白色优雅的钢琴,以及坐在钢琴前的少年。
 她看不到少年的正脸,只能看到少年的侧脸。
 少年微微垂首,大约是看琴谱,双手放在琴键上。
 黑白色的琴键,散发无声的清冷,和少年身上的那股清冷气息,相配极了,都像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无人能靠近,却又异常的吸引人,引人停驻观看。
 不知为何,她目光定格在前方,久久挪不开。
 直到,少年察觉到窗外有一道视线,侧目扫视窗外,她目光猝不及防地和少年撞上。
 偷窥被发现,是一件非常尴尬的事情。
 她不知道少年怎么想的,满脑子的赶紧走,头也不回地飞快走开,离少年所在地远远的,躲在一棵树的背后。
 不知为何,看到的那一幕,牢牢刻在她的脑海里,一遍遍地播放。
 她在树下站了许久许久,乱七八糟的想法特别多。
 其中,最深刻的是,她想到看过的古装剧和古代小说,如果她生活在古代,算不算是所谓的家生子,偷窥主子的行为,是不是要挨打。
 时隔九年,脑海再次播放这件事,简知夏仍是记得无比清楚,少年弹钢琴的坐姿,琴谱放在多远的位置。
 昔日的少年,现已成为她对面的男人。
 认真说来,岁月没有让他改变太多,他依旧是祈家唯一的继承人,应有尽有,家里随便摆放在一楼的钢琴,价格就超过七位数。
 这是她事后悄悄问她母亲,那台钢琴是不是很贵,她母亲告诉她价格的。
 听到价格后,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是羡慕祈川的。
 因为她曾经想学钢琴,可惜她家买不起钢琴,连送她去上钢琴课的钱都没有。
 而祈川不仅拥有最好最贵的钢琴,也拥有最顶尖的钢琴老师,每当他想学钢琴时,老师会上门来做一对一的教学。
 如今,她经济条件越来越好了,买得起价值七位数的钢琴,请得起好的钢琴老师,但那份想学的心境和兴趣找不回来了,她的心思变得浮躁,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被赚钱占据。
 等她哪天有空,还是买张钢琴演奏会的门票,去看别人弹钢琴,有意思。
 简知夏吃牛排有个习惯,必须把牛排完整地切完,再开始吃。
 她不常吃西餐,刀叉用得不够熟练,加上在想事情,速度极其缓慢。
 忽然,对面的祈川,开口说:“给我,我帮你切。”
 简知夏没听清祈川说什么,茫然地看着他:“什么?”
 “我帮你切牛排。”
 这会,简知夏听清祈川说什么。
 她默默低头看了眼自己像没动过的牛排,再抬头看祈川已经切好的牛排,略微惊讶他刚才的话语。
 “拿来。”
 听到祈川的催促,简知夏条件放射地放下刀叉,把牛排推到他的面前。
 祈川速度比她快多了,三两下把牛排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将牛排放回到她的面前,并说:“吃吧。”
 简知夏拿起叉子,小口小口地吃牛排,同时有意无意地观察祈川。
 祈母说祈川没谈过恋爱,她是相信的,也根据自己对他和异性相处的样子,推测他是个钢铁直男,没想到他会帮异性切牛排。
 不是说他这样不正常,是有点出乎她的意料罢了。
 她忽地想到个问题,道:“阿姨说你没谈过恋爱,我也没告诉阿姨,我和季青临分手了,即便跟她说,我是上个月分手的,可我突然和你领结婚证,阿姨肯定觉得很奇怪,到时我们怎么解释?”
 祈川缓缓放下手中的叉子:“我妈跟你说,我没谈过恋爱?”
 男人眼神忽地变了变,不像刚才的平静无波,反倒有几分暗潮涌动,简知夏不禁移开些目光,诚实地点点头:“对,阿姨跟我说过。”
 说罢,她等待祈川继续问她。
 谁知道,他没有问了,一声不出地吃东西。
 她拿不准是不是自己说错话,惹到他哪里不高兴,也沉默地吃东西。
 不知过去多久,简知夏看到祈川吃完牛排,用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唇角,而后听到他说:“你想知道我任何事情,你可以直接来问我,我亲口告诉你,你不用通过别人来知道,别人说的,不一定是准确的。”
 闻言,她立即问:“所以,你是谈过恋爱吗?”
 祈川一字一顿说:“没、谈、过!”
 简知夏以为祈川是谈过恋爱的,他刚才那样说话,有误导她的倾向。
 不过,他谈没谈过恋爱,跟她没关系。
 她嗯一声,接着吃东西。
 吃着吃着,她感觉不对劲,她没主动向祈母问过祈川的事情,基本上她从祈母那里知道的,都是祈母告诉她的。
 祈川怎么说得好像,她故意去他母亲那里打听他的消息,他是不是误会她?
 她咽下口中的沙拉,忙不迭地朝祈川说:“我没有向阿姨打听过你的消息,我之所以知道你没谈过恋爱,是阿姨和我妈聊天,我坐旁边听到的。”
 她本意是向跟祈川解释清楚,她没有打听过他的消息,结果他眉宇微拧,似是不满她的解释,不相信她说的话。
 说多错多,防止自己再说错,她往口中塞食物,做一个安静进食的哑巴。
 次日早上。
 扰人清梦的闹铃,响彻整个房间。
 简知夏一醒来,从床头柜上拿到手机,将闹钟关闭,赖床的几分钟里,顺带看看未接来电和唯未读消息。
 季青临简直像疯了一样,从昨晚开始,打她电话没人接,改用消息轰炸她,她和他的微信聊天框,显示足足有几十条新消息。
 不用看,她都知道,他是不想被踢出公司,找她打感情牌。
 她给过他不分手的机会,也给过他继续和她共事赚钱的机会,是他自己不珍惜,总在她的底线上蹦迪,挑战她的极限,有今天是自找的,怪不得她。
 若对他心软,倒霉的会是她,她懒得看他说的那堆废话,把他微信和电话号码统一设置为黑名单。
 处理完季青临,她看其他新消息,有一条消息格外显眼。
 祈川:【你醒了吗?】
 消息发送时间显示是6:42。
 简知夏眨了眨眼睛,避免自己眼花看错时间。
 祈川中午的那个会议到底是有多重要,没到七点就问她醒没醒。
 她很少迟到,难得迟到一次,恰巧被祈川遇到,便弄得他误以为她是没有时间观念的人。
 她有苦说不出,给他回复:【刚醒】
 现在是七点零几分,离八点有差不多的一个小时,时间充裕的情况下,简知夏保持平常的速度,洗漱、吃早餐和梳妆打扮。
 领结婚证必不可少地要用到证件,她打开抽屉拿证件时,心底蔓延着一种不真实的怪异感。
 别人去领结婚证,是和喜欢的人去登记结婚,她万万没料到,自己领结婚证,是当祈川名义上的妻子,走一下法律流程,然后拿着结婚证,去让他父母相信他和她结婚。
 证件刚放到包里,她手机响了。
 是祈川来电。
 想也知道他是问她出没出门,毕竟,已经七点五十分了,她估计他在她家小区大门等候。
 果不其然,她一按下接听键,便听到他问:“你出门了吗?”
 “你等我几分钟,我马上到。”
 从家里到小区大门,需要几分钟的时间,简知夏原想照照镜子再出门,确保自己的仪容没有问题,可是一想到,祈川怕她迟到,因此来接她的。
 假如她真的迟到,这不等于坐实她在祈川心中爱迟到的形象吗!
 虽说她在祈川心中是什么形象,并不要紧,但是他说她迟到的场面,她会尴尬,还是早到为好。
 简知夏走在小区的花园里,随着离大门越近,越把停在门口的那辆车看得清楚,知道那是祈川的车。
 她前不久坐过一次祈川的车,至今记得他车子长什么样,要感谢他连号的车牌,容易让人过目不忘。
 离踏出小区大门有仅几步之遥,她看到车门被打开,随后是一双长腿落地,再就是一张清冷矜贵的脸庞。
 男人站在车子旁边动,目不斜视地望着她走近。
 她礼貌性地挥手打招呼:“祈总,早上好!”
 “叫我的名字,不要再叫祈总!”
 “……”简知夏不解,“为什么?”
 “你我马上是结婚的关系,你提前适应叫我的名字,免得在我父母前,生疏地叫我做祈总,引起他们的怀疑。”祈川边说,边示意简知夏上车。
 简知夏想想也是,没反驳祈川的话。
 上了车后,她专注看手机,回复工作消息。
 民政局离得近,路程不到五分钟就结束了,祈川将车停好在民政局门前的停车场,旁边的女孩仍沉浸在工作的世界里,丝毫没发现他们来到民政局。
 吩咐完助理做事,简知夏记起,自己此行目的是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车子不再行驶,眼前建筑物上面写着‘民政局’三个大字,祈川没提醒她到达目的地,一言不发地注视她。
 迎上他深邃的目光,她问:“你怎么不告诉我到了?”
 祈川不答反问:“你忙完了吗?”
 简知夏手上有忙不完的工作,但不能说没忙完,要忙工作也是要回家忙,不是呆在民政局门口前忙的。
 “忙完了。”说着,她开门下车。
 此时,隔壁车子走下一对年轻男女,两人相互挽着,脸上洋溢幸福耀眼的笑容,显然是感情极好的情侣,来这里让两人的关系,得到法律上的认可,变成合法夫妻。
 简知夏余光扫过来到她身旁的祈川,出门前涌现在心底的怪异感,这一刻再度涌现,并后知后觉地想到一件事。
 环视四周一圈,她靠近些祈川,小声问:“我们不签婚前协议吗?”
 婚前协议早就被广泛应用,不少真正结婚的夫妻会签婚前协议,做好一些约定和承诺,更多是用来规避个人婚前财产会在离婚后流失的风险。
 她和祈川不是真正的结婚,放在法律上来说,登记结婚是具有法律效力的,法律不会管你们是真假结婚,但凡登记结婚的,都是真夫妻,会涉及到无数方面的东西。
 她不担心自己和祈川领结婚证后,自己个人财产会流失,主要是祈川个人财产比她高出许多倍,假如要担心个人财产流失,那是祈川该担心的问题。
 他昨天提出领结婚证,今天他们就来领结婚证,他没说过有关婚前协议的事情,他难道不担心她将来耍赖,把自己当成他真正的妻子,在离婚时想占便宜,要求分割他的个人财产吗?
 祈川垂眸俯视仅到他下巴的女孩,淡声道:“不需要。”
 “???”简知夏不明白祈川这句话的含义。
 什么叫做不需要?
 他是信得过她的人品,不担心她占他便宜?
 或是,他没把她放在眼里,不认为她能对他个人财产构成威胁?
 不论是哪种含义,她不适宜问出来,又想到了一件事,问:“我们今天领结婚证,给你父母看过后,那我们什么时候来拿离婚证?我当你名义上的妻子,要当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