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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临渊(父子)第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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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腰身的手,反而额上一阵温热的触感──浅渊竟然吻了他一下!

  可怜临之遥长到三十几岁,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第一次为一个人动情,却一直不顺利,这一番意外的柔情蜜意叫他好一阵心跳,红著老脸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把头埋在浅渊胸前,心中小鹿乱撞,下一刻却被浅渊用手抬起下巴,这下不得不与他对望著,浅渊的瞳仁润润的,带著水气一般,英俊的脸忽然就靠了过来!

  临之遥下意识的闭上眼,嘴上一热,唇已经被他攫住,轻轻啃咬吮吸,之後牙关被敲开,舌头也伸进来,霸道的卷住自己的舌尖,纠缠不已。临之遥闭著眼大气不敢出,脸热的厉害,心也乱跳起来,双手不自觉抱紧了浅渊的腰。浅渊见他这样,越发爱怜他这不知所措的样子,又将他往怀里带了带,吻得更深,好一会儿才把他放开。

  “早安吻,喜欢吗?”

  “早,早安吻?”临之遥抬头看他,睁圆眼睛,表情可爱得像只小兽,浅渊忍不住在他嘴上又“啾”了一下。

  “嗯,以後还有晚安吻,喜欢吗?”

  “浅、浅渊,你是不是发烧了?”

  “我没发烧,你也没做梦。不过待会儿就要委屈你扮我老婆了!”

  “老婆?”

  “呃,老婆就是媳妇儿,是南疆的方言,你知道我在那边长大的。”

  “我也在南疆长大的,怎麽没听过?”浅渊被当场揭穿,面子颇挂不住。

  “总之你就老实扮我媳妇儿就对了,要叫‘相公’,知道吗?”

  “哦。”临之遥扁扁嘴。

  “你果然还是病了可爱一点,这麽听话。”

  “浅渊,你果然还是在发烧吧?”

  “笨,我没发烧,生病的人是你!再说一遍,不许叫‘浅渊’,会暴露身份,要叫‘相公’,好好扮女人,好好休养,知道了?”

  临之遥看著浅渊,眼神竟然是有些可怜:“浅渊,爹年纪大了,没力气跟你玩游戏,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好不好?”浅渊叹口气,好像是自己态度转变太突然了,这个笨笨的家夥还没搞清楚状况,算了,现在也不是好好解释的时候,对他好一点,慢慢补偿吧!

  “你饿了吧,乖乖躺著别动,我去给你做饭。”披衣起身,弯腰捧起他的脸一连“啾啾”好几下,这才笑眯眯的走了,留下虚弱的老美人呆在原地。

  临之遥呆了许久,伸手拧了下大腿,“嘶──”果然很痛,真的不是做梦啊!

  浅渊来到外间,陈老丈正端著早饭从厨房出来,笑眯眯把托盘交给浅渊说:“快送给你媳妇儿吧!”浅渊有点不好意思,呵呵傻笑著接过托盘,谢过老丈反身进屋。

  变呆的临之遥任浅渊摆布,给他穿衣服,梳头发,然後靠在床头,一口一口喂饭,喂水,擦嘴巴,搂过来抱怀里,临之遥都没有回应,只是不支声。两人像天鹅交颈一样抱了一会儿,临之遥长吁一口气,终於开口了。

  “找辆马车吧,今日已经立冬,要是下了雪,上灵山就不好走了。”

  “你现在这样子怎麽上路!”

  临之遥苦笑:“不去灵山死得更快啊!”

  浅渊皱眉,知道他不是瞎说话吓唬他,昨晚那样的情况再来个两次,花孔雀就要变死秃鸟了,只得点点头。

  “你再躺会儿,我去找陈老爹。”

  “等等!”

  “怎麽了?”

  “真是小孩子!你不觉得那个老头儿很可疑吗?”

  临之遥这麽一说,浅渊也觉得不对劲起来,他敲门的时候老头很快就来开门了,好像料到有人会来一样,还有,那麽一大桶热水,可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准备好的,家里始终只有他一个人,周到客气得不像话,也没有问过他们的身份,甚至没问他叫什麽名字,只当他们是“小兄弟”和“你媳妇儿”。

  “那你说怎麽办,这麽个小村子,哪里有马车!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我又不放心!”浅渊只是实话实说,临之遥却为了他这样直白的关心有点面热。

  “没有马,总有牛,有驴子。先上路,到了大镇再换马车就是了!”

  “哎呀,还是宫主高明啊!属下这就去办!”浅渊嘻嘻哈哈打趣他,说著又凑上去偷个香,然後又笑著跑掉了。

  临之遥伸手摸摸嘴唇,余温犹在,笑起来,眼神却苦涩。那孩子是害怕了吧,所以这样掩饰著,毕竟自己的伤还是有他一部分责任,可是这样的补偿,太甜蜜,太不真实,他临之遥纵横江湖二十载,还不至於沦落到要一个小孩子施舍感情吧!可是被这样呵护著,有那麽一刻也会觉得自己是被爱著的吧?可,小孩子一时兴起怎麽能作得数,还是不要妄想的好,为这这个孩子已经是落魄至极了,再不可失了方寸,搞得丢了性命。

  浅渊不多时牵来一辆牛车,陈老汉帮著把车里铺上厚厚的棉被,又给二人准备了一些干粮,浅渊对他生了戒备之心,心道这些食物恐怕不能吃,面上还是感激的手下,又拿出一锭银子,定要陈老汉收下,老头儿起初不肯,推脱几下就收下了。浅渊把临之遥包的像个粽子,一根头发丝儿也没露,抱出来再抱上车,谢过陈老汉,扬鞭出发。

  彼岸临渊22 穿越攻父子年下

  一路平安,没有人追踪,陈老汉给的食物,临之遥验过,也没有毒,父子二人面面相觑,猜测是谁一路相助。

  “怕是你的小海棠罢?”临之遥故意这麽说,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痛,乃是想看看浅渊的反应,等著被骂,没想到浅渊只是若有所思的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倒叫临之遥好一阵意外,脑子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不确定的说:“他是认真的吧?”但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开口问,眨眨眼又躺下了。

  牛车很简陋,霍霍漏风,临之遥被浅渊卷在被子里,一层层,像过冬的毛毛虫,但是一走起来,风飕飕的,还是冷得不行。浅渊著急上火赶车,可老黄牛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怎麽也走不快,因此天黑之前也没能赶到市镇,只得露宿荒郊。把牛车拉到一处背风的岩石後面,栓好牛,浅渊也爬进车里,哆哆嗦嗦钻进临之遥的被窝,然後手脚并用,八爪鱼一样缠住临之遥。

  “好冷哦!娘子你冷不冷,来,相公帮你暖和一下!哈!”浅渊嬉皮笑脸,在咸猪手在被子里一阵乱摸乱掐,临之遥奋力挣扎,在他怀里扭来扭去,不一会儿二人就喘著粗气,都红了脸。

  “别、别闹了!”临之遥处在弱势,感觉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在自己小腹上,吓得说话也结巴起来。喜欢浅渊,但是关於二人初夜的回忆却并不美好,临之遥直到现在想起那个晚上,还会觉得腰痛屁股痛!这会儿有伤在身,若是撩发了浅渊的欲火,自己的老命恐怕要交代在这荒山野岭的破牛车上!往後缩了缩身子,顶著自己的热铁却也跟著逼上来,後背已经贴著车壁的木板,再无路可退了!

  和浅渊的初体验,临之遥回忆起来是四个字──“不堪回首”,此刻浅渊回想起来是也是四个字──“别有滋味”。那天自己心里憋著气,二人又都中了蝽药,因此泄欲的成分远远大於欢爱,浅渊一直以来刻意暗示自己忘掉那天的事情,如今对临之遥的心情不一样了,回想起那个并不怎麽美满的夜晚来,竟然也觉得十分甜蜜,记忆中临之遥匐在他胸前嘤嘤啜泣的样子居然也变得十分惹人怜爱!这麽心猿意马的想著,又兼怀里搂著这个蜜糖儿,下身不觉更胀大了一圈,抱著临之遥的手臂紧了紧,两人之间再没有一丝空隙,都呼呼喘著粗气。

  “浅、浅渊!”男人声音有些发抖起来,听起来很是可怜,浅渊忍不住笑,瞧把他怕成这样!亲亲他额头然後稍稍放开他。

  “快睡吧!”

  “咦?”临之遥意外的很,怎麽他不想要吗?他的,呃,那个都,那样了!

  “啾!”在他嘴上又亲一下,这老男人怎麽突然变得这麽可爱!真受不了!

  “虽然很想跟你zuo爱,但是我还忍得住!你快睡吧,有我守著,很安全!”

  做,zuo爱?临之遥脑子里重复著这个新名词,猜也能猜到是什麽意思,可是这个说法,还真是让人有流鼻血的冲动!这小孩儿哪来这麽多花样?难道佛经里还讲这些东西不成?

  话是这麽说,临之遥却也有些情动。从前都是夜夜笙歌,算起来也有好些天没有释放过欲望了,身体虽然疲累,那话儿却蠢蠢欲动起来,尤其在脑子里想象了一下跟浅渊“zuo爱”的情形以後。这可怎麽办呢,刚才已经拒绝他了,总不能谗著老脸开口要!追悔莫及啊!

  这麽一来临之遥在浅渊怀里躺著越发难耐,一双手就开始不安分,手指在浅渊胸口划圈圈起来。临之遥久纵欢场,调情的手段高明,手指画著圈圈就捻住了浅渊胸前的蓓蕾,另一只手往下探去,寸寸撩拨,终於握住浅渊的分身,抚弄了一会儿,浅渊鼻息越发粗重,胸口明显起伏,却没有动作,临之遥咬咬牙,抱著浅渊的腰往被子里缩下去。

  口侍,从前只有别人为他做的份儿,如今自己实践起来还是很不容易。谁说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就可以,他临之遥见过各色各样的猪跑过来跑过去,轮到自己还是犯怯!

  那物件就在眼前三寸,雄麝的气味儿扑鼻而来,青筋暴露,一跳一跳的,好不怕人!临之遥一咬牙,一闭眼,张嘴含住它!浅渊的身体明显一颤!临之遥含了一会儿,一面回想平日里色宠们是如何做的,一面动作起来,舔舔,亲亲,吸吸,咬咬,哎呀!赶紧吐出来!──咬得太用力了!看看,呼呼,还好,没有咬坏掉!再来再来!刚张开嘴,整个人被人从被子里拽出来!来不及惊呼,唇舌已经被人掠夺!

  “唔唔!”

  “要了命了!”浅渊咬牙切齿,一翻身把临之遥压在身下,“你这妖精!找死吗?”

  “我,我。”

  “你要什麽?”

  “我要跟你zuo爱!”终於还是谗著老脸开口要了。--

  古装美人红著脸羞答答的说出这样前卫的话来,这阵仗,简直就是最h的xg爱娃娃养成游戏啊!浅渊要喷鼻血了!妖孽啊!地藏佛,药师佛,阿弥陀佛啊!再忍不住了!动手撕衣服!

  “啊啊!不要撕!破了就没得穿啦!”临之遥惊惶的乱叫,掩饰自己的恐惧。浅渊被他这麽一叫,知道他紧张,动作轻柔许多,一面爱抚他一面在他耳边蛊惑似的说:“嘘,别怕,我会温柔的,不会让你疼。”临之遥软了耳根软了腿,立时化成一池春水,再不挣扎。简直比咒语还灵验!

  放松下来果然没有那麽害怕了,注意力都集中在感官上,身体的快感被无限放大,把自己交给别人的感觉很奇怪,何况是心心念念喜欢的人,临之遥觉得自己的身体像一朵花一样,在夜风的抚弄下慢慢绽开,颤颤巍巍,难堪又难耐。

  本来担心他的伤势,不打算跟他做,可被这妖精点著了火,只得顺水推舟要了他,只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让他难受了。浅渊这麽想著,果然对他轻怜蜜爱,吻著他,一指一指揉弄他,探进去慢慢转圈,按压著,忍著挺身而入的冲动,耐心做足准备工作。

  可怜临之遥像被抛在河滩上的鱼,张著嘴呼哧呼哧大口喘气,双手紧紧攀著浅渊的背,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呻吟,眼眶也湿了,浅渊的温柔反而更加让他难以忍受,身体的空虚亟待填满,嘴里意味不明的喊著:“快,快点!”尾音发颤,娇媚勾人。浅渊终於按捺不住,抽出手指,分开他修长双腿,太高他的腰,一寸一寸进入那个温热湿润的所在。

  “唔!真要命!遥,你好紧!好热!”这样直白的“赞美”让临之遥羞愤不已,瞪他一眼,体内却因为这个动作无意识的收缩,浅渊被刺激得一个激灵,低吼一声,重重将自己埋入他体内更深的地方!

  “啊!啊!!……不,不要!太深了!唔!”临之遥撑著浅渊的胸膛,心中涌起难言的感觉,又难耐,又欢愉,却又说不清到底是什麽,只想哭,摇著头,泪眼迷蒙。浅渊俯身吻去他眼角的泪水,在他耳边呢喃著:“遥!我的妖精,我的宝贝……爱你……”缓缓摆动腰胯……

  zuo爱的时候说的爱,跟性高嘲一样,过了就过了,这个道理临之遥懂得,可是还是被他一句“爱你”搅得心湖荡漾。完事以後两人交颈相拥,许久许久,临之遥终於鼓起勇气在他耳边问:“你是认真的吧?”辛苦一天,激|情过後,浅渊却已经支撑不住睡著了。临之遥看一眼熟睡的浅渊,又怔怔的望了一会儿车顶,耳朵贴在他胸口静静听了一会儿他的心跳,然後轻轻闭上眼。

  彼岸临渊23 穿越攻 父子年下

  自从那天野外欢好之後,二人风风火火赶路,一路上浅渊时不时抓住机会吃临之遥的水豆腐,但是都没有做到最後一步,大半个月下来,临之遥的身体居然奇迹般的渐渐好起来,内力也恢复了很多,简直不可思议!

  这天夜里二人投宿在凉州边境一家小客栈,坐在床上讨论原因。浅渊一本正经的看著自己的胯间说:“乖乖,真的有效!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定要让你早日康复!”说著就色迷迷的扑过去作势要亲他,临之遥一脚把他踹到床下,脸红一阵白一阵!

  “你怎麽突然变了个人一样!莫不是被什麽妖怪附身了!”

  “咦,你怎麽知道我是被妖怪附身?兴许我才是那附在人身的妖怪呢?”浅渊这话一语双关,他有心向临之遥坦白身份来历,又怕他接受不了,这下找到机会,就要试探他。

  临之遥笑骂道:“你要是妖怪,我就是伏魔罗汉!收了你这作祟的妖孽,送给太上老君炼丹!”

  浅渊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还是暂时不要告诉他吧!免得被他炼成仙丹!==

  “浅渊?”

  “没事,睡吧!”

  “嘘!”临之遥掌风一扇熄了油灯,一把抓起浅渊跳下床紧贴著窗户。浅渊一看窗外,树影摇曳,刚才定有人在窗外偷听!二人戒备了好半晌,光著脚站著冰凉的地上,冻得不行,可是窗外再没有动静,浅渊拉著临之遥爬上床,用被子把他包住抱在怀里。

  “你睡吧,我守著。对方已经打草惊蛇,估计今晚不会再有动静,我们明天一早出发!静观其变吧!”临之遥也没有更好的计策,只得点头。大战三百回合的计划自然是泡汤了。

  纪铭穿著夜行衣,立在一颗大树下,手扶著树干,昏昏跄跄几乎站不稳。刚才他听见了什麽?!远弟对那魔头说,“娘子,我们今夜再来大战三百回合!为夫就是精尽人亡也在所不辞”!天呐!天呐!他们是父子啊!男男相恋已经为人不齿,何况他们这是血亲乱囵啊!远弟,远弟,你怎能如此!你叫我该如何保你周全!

  原来当日浅渊带临之遥逃走,被纪铭发现行踪,却不料螳螂捕蝉黄雀在後,他父亲纪无疚也发现了。纪无疚城府极深,发现纪铭暗中帮助临氏父子逃跑也未动声色,反而对赵未竟起了疑心,只嘱咐得力手下暗中跟踪纪铭随时报告行踪,一面与蜀山掌门清玄真人合议,两相计较,决定先不要声张,一面由清玄真人带人追捕临之遥,而他留在天乐宫监视赵未竟的动向。

  临氏父子已经到了凉州界,只要过了沧江就是雪域高原,所以这是最好的行动地点,清玄子已经於前一日跟爱徒搭上线,要他监视临之遥,自己带人随後就到,然後一举在江边围堵临氏父子!纪铭得了师傅的消息,心急如焚,心里一直在计算如何为远弟开脱。可如今──,哎!

  “远弟,你让我好心痛!”

  真正是心痛!异常清晰的感觉,针刺刀割一般,纪铭这辈子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捂著心口,靠著树大口大口吸气,那刺痛的感觉却更深了。

  浅渊早晨醒来怀里空空,一个咕噜爬起来,只见临之遥披著外衣坐在桌边在油灯上烤著什麽东西,起身过去一看,只见他用两根银簪子夹住一个竹子制的三角飞镖来回在火上烤,地上一堆竹屑,和一些没用完的竹片,临之遥似乎把客栈房间里的竹屏风拆了。--桌上一把匕首,一碗灯油,油里面浸著几个青竹飞镖,另有一个碟子里摆著几枚烤成焦黄|色的。临之遥烤好一个就放进碟子里,再从碗里取出另一个凑到火上。

  浅渊从碟子里拿起一个,飞镖很小,刻工齐整,有点像日本忍者用的那种,被油浸泡过,再用火一烤,三个角尖锐无比,高手使用,轻易可以伤人,完全不比铁质的差!不禁佩服临之遥的心思起来!可是用这个东西,不免有些歹毒!

  “做这麽多飞镖干什麽?”

  “今日定有追兵,他们人多,不易久斗。”临之遥语气淡然,眼也不抬,专心做飞镖。浅渊眉心隐隐发疼,临之遥始终是江湖邪派领袖,光是数数他有多少仇家就知道他不是什麽善类,不是忘了,而是自己一直故意忽视这一点,他吃斋念佛多年,毕竟不喜见人杀生,偏偏选择了这个魔头作为爱人,心下烦躁起来,只盼著不要有追兵来。

  “我下楼去给你弄点儿吃的上来。”

  “不必。这客栈里的东西不能再碰了,收拾东西走吧。不要到楼下结帐,银子就放在房间里,马也不要了。”

  “……”浅渊张口结舌,临之遥换了个人一样,浑身散发著隐隐杀气,理智果断的给他下达命令,平日里总是软著的骨头也都硬起来了似的,一双凤眼也变得冷冷的,整个人如一头狩猎的猎豹一般!这,这还是那个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的人儿吗?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浅渊还怔在一边,临之遥已经烤好了飞镖,悉数收进袖子和腰带里。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们会在江边动手,这时节只有九登渡口还有船,他们一定会在那里埋伏,待会儿一切听我安排,知道了吗?”临之遥自顾自收拾东西,不见浅渊回应,这才抬起头,“浅渊?”

  “嗯?”

  “我说的你都听清了吗?”

  “嗯。”

  “那就好!记著,不管发生什麽,都要听我安排!好了,我们出发吧!”

  浅渊的心凉凉的,这样的临之遥,让他害怕。

  临之遥成名极早,二十年来恶名远波,不是没有原因。事实证明临之遥的猜测都是对的,他和浅渊正要上船,清玄真人带著蜀山和镇剑山庄的十几个弟子突然冲出来,将二人堵在九登渡口。双方兵戎相见,对峙江边,船家早吓得弃船逃走,清玄子包围了二人,不动声色派一个弟子把船都解了缆绳,推入江中,断了二人後路。老天爷也挺会来事儿,这当口飘飘扬扬飞起雪花来,更显得气氛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清玄子年近半百,生的一张白皙的方脸,浓眉大眼方口直鼻,很是正派的模样,一身白色道袍,寒风刮过,颇有点仙风道骨,左手执剑,回头看看几个受伤的弟子,气得眉毛胡子都往上翘!此次率部讨伐天乐宫除了纪铭他还特意带了这几个得意的年轻弟子,有心锻炼他们,不料方才临之遥一出手就打伤了三个!魔头动作太快,这几个三代弟子还没看清,已经被飞镖射中,虽不至致命,但战力大减!

  浅渊皱著眉,万万想不到追兵中有纪铭,当下更加心烦意乱。适才对方突然杀出来,他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临之遥一挥手就发了四枚竹飞镖,立时四人倒地,其中一个镇剑山庄的弟子居然被打中了子孙根!可见临之遥出手毫不留情!难怪这人仇敌满天下!作孽啊!

  彼岸临渊24 穿越攻 父子年下

  “姚少侠,贫道不知道昔日伏魔英雄为何今日会和这魔头站著一边,还请姚少侠给贫道一个解释!”清玄真人自是认出浅渊就是当日在天乐宫救下纪铭降伏临之遥的青年,而纪铭给他的情报中并没有提到跟临之遥的同党是他,心下奇怪,铭儿和这叫姚远的年轻人不是兄弟相称的朋友吗?

  “师傅,远弟他──”纪铭正要为浅渊开脱辩解,却被临之遥高声打断。

  “牛鼻子老道是在问这孩子吗?他不叫姚远,他姓临,名浅渊,是我临之遥的儿子!”

  众人惊异,可想而知。一波未平,临之遥接著说:

  “我当年捡到这孩子,看著喜欢,就认了个义子,说是儿子,其实嘛,是本宫的男宠,呵呵,牛鼻子还有问题吗?”

  “临之遥!休要胡言乱语,坏我远弟声誉!师傅,远弟是受我委托,刻意接近临之遥伺机行动的!您莫要听这魔头胡说!”纪铭著急不已,一面在清玄子面前为浅渊开脱,一边频频向浅渊示意。

  “姚少侠,你自己说吧!”清玄子看向浅渊。如若真如铭儿所说,那麽今日要生擒临之遥就大大有望,这个年轻人的武功他见识过,绝对超过自己悉心教导的爱徒,若有他联手,胜利在望!

  浅渊只觉得自己一个头两个大,临之遥为什麽这麽说?他完全搞不懂!转过脸与临之遥面对面对望著,希望从他脸上找到答案,临之遥却是一派悠然的笑。

  浅渊小声问:“遥,你想干什麽?”

  “你就按小海棠说的讲吧。”

  浅渊皱眉紧紧盯著他,“你到底想干什麽?”

  “你不是答应我一切听我安排?”

  “是,可是──”

  “那就不要失信於我。”

  临之遥搬出这麽大一顶帽子,浅渊纵使万般无奈,也只得守信,无奈抬头对清玄子等道:“诚如纪大哥所言。”

  当下只见纪铭大松一口气,清玄子等人面露喜色,被临之遥挫败的士气也重新振奋。

  天色阴沈,雪花纷飞,双方对峙江边。

  临之遥突然内劲暴涨,衣袍翻飞,抖开长剑,放出满身煞气,对浅渊低声喝到:“还不快过去!”

  浅渊眉头深锁,立在原地不动,死死盯著临之遥。临之遥见他不动,袖袍一挥,竟然隔空将浅渊向著纪铭抛了过去!所有人都吓了一跳!浅渊被纪铭接住,转过头来望著临之遥,满脸惊骇:临之遥的武功竟然这麽高!而他竟然从来都不知道!临之遥啊临之遥,你到底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

  浅渊还在兀自发愣,清玄子早已经命弟子摆好剑阵围了上去,镇剑山庄这次跟来的人除了纪铭中并没有厉害角色,因此都围在一旁,拿著兵器戒备,随时准备冲上去。

  临之遥被八个人围在中间,却握著剑冷笑起来,“牛鼻子这次怎麽不说‘以多欺少非正派所为’了?”

  清玄子沈住气,义正词严道:“你这魔头二十年来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众弟子听令,变阵!”蜀山弟子领命而动,瞬间又变了一阵,显然是攻势凌厉,看来是要殊死一搏了!

  临之遥也懒得再废话,忽然出手,一转身,剑阵中已有一人倒下,连叫喊也没来得及,瞪著眼直挺挺倒在地上,眉心一个细长的血洞,汩汩流出鲜血!在场人无不骇然!

  “魔头!纳命来!!”清玄真人终於动了怒气!十几年前被这魔头一掌打伤,拖累他十几年,今日又在瞬息之间痛失一名爱徒命,涉江魔,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一时之间寒光四起,临之遥与蜀山众人斗在一处。

  浅渊立在战区外,茫然望著临之遥翻飞的优美身姿,心里空空的,只是在想:原来‘秋水长天’这一式是要这麽用的,‘绿波红露’加上‘烟水无情’还有这样的效果,……临水剑法很厉害啊,我以前怎麽没发现呢……

  心下惘然。

  “啊!”一声惨叫,又是一人倒下。

  不到一刻锺,临之遥已经杀了三人,纵然知道他是为了速战速决免除後患,下手如此狠辣,还是叫人看了心惊胆寒!纪铭早已拔了剑,准备上前援助,但是看浅渊惨白脸色,还是不放心。若是真如临之遥所说,浅渊是他的义子兼男宠,加上天乐宫杀害了无名寺的僧人,浅渊此刻的袖手旁观态度完全解释得通,可昨晚浅渊那些话语,虽是戏谐,但那透露出来的浓浓爱意,又该如何解释?此刻他惨白的脸,哀伤的眼,又是为了什麽?一时间纪铭也踯躅了。

  纪铭终於还是出手了,因为除了之前被临之遥用飞镖打伤在一旁没有加入战斗的四人,只剩下师傅清玄子和自己。前後不过半个时辰,江边横陈十具尸体!传说涉江魔的可怕,他今日可算见识到了!

  临之遥渐渐面露吃力之色,清玄子哪会放过他一点破绽,大喝一声逼上去,临之遥急急後退,清玄子眼睛一亮,刚刚经历了一整个枯水期,江水已经退得很浅,他们此刻所在的岸边与江面的垂直距离有一丈多,九登渡口又是一个急弯,江面宽阔水流湍急,临之遥已经无路可退!成败在此一击!

  就在众人以为临之遥这一招一定躲不过的时候,临之遥笑了。

  白衣上血花点点,青丝在风中凌乱飞舞,临之遥笑得依旧媚惑众生,点漆似的眼里满是狡黠,整个人如壁画上的恐怖而妖娆的嗜血修罗,那“咯咯”的娇笑声听在耳朵里分外清脆,却教人头皮发麻,後背发凉!

  临之遥就这样在众人惊豔又惊惧的注视下凌空一跃,向江心跳去,宽大的袖袍被江风鼓起,轻盈得像一只蝴蝶,那血腥美豔的笑颜慢慢消失在地平线下,空中同时响起浅渊撕心裂肺的嘶喊:

  “遥!!────────”

  他不会游泳啊!!!!!

  彼岸临渊25 穿越攻 父子年下

  临之遥跳下去时极深极深的望了浅渊一眼,只一眼,浅渊忽然什麽都明白了!

  为什麽做好飞镖一个也没有给他,浅渊的暗器功夫他是知道的,不是信不过他,而是根本没打算要他出手!为什麽叫他一切听他安排?为什麽不承认他们的关系?为什麽跟他划清界线?为什麽把他扔给纪铭?所有答案都在这一刻明了!浅渊在自己的响彻长空的嘶喊声中推开拉住自己的纪铭,纵身跳下江心,心中悔恨万分!

  涉江公子,涉江魔,这些名号不是临之遥自封,而是江湖人给的。所为涉江,真有其事。

  浅渊在急速下降的过程中惊讶万分的看见临之遥在就要落入江心的那一刻足尖在江面一点,整个人又陡然跃起一丈高,顺著水流,向著江心无人驾驭的一叶扁舟飞去!真的是飞!如一只鸢鸟,借著风,顺著水,大张著双翼,姿态优美得无法形容!浅渊就在这无比震惊之中落入了江心,手脚都忘了动似的,直直下沈,迅速被冰冷刺骨的江水没了顶,岸边传来纪铭凄厉的嘶喊,叫著他前世的名字,“姚远!!!”

  临之遥却在浅渊沈入水面的那一刻突然猛地吐出一口血来,也跟著落入水中!

  浅渊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猛然清醒过来,开始奋力划水!挣出水面,扫视江面,没有人!小船上也没有人!

  刚才看他离船不远了,怎麽回事!!他溺水了?!

  “临之遥!临之遥!遥!!”奋力向那艘船的方向游去。

  沧江九登段是一个急弯,时常泛滥,沿岸的船家就是凭著多年的经验,利用这里的水流和风向,摆渡到对岸,挣一口薄粥。浅渊被水冲了几百米,终於看到临之遥,也算他厉害,吐血掉进水里的那一刻一剑狠狠钉在船舷上,紧握著剑柄,好歹没有沈下去。浅渊急忙游过去,一把抓住他,费力将他推上小船,自己再爬上去。

  雪下的越发大了,天也灰沈沈的,寒风逼人。

  两个人浑身湿透跪坐在船苍里,咳嗽半天,都冻得发抖。清玄真人和纪铭的身影在对岸,雪太大,迷迷蒙蒙看不真切。狭小的船舱中两人牙齿咯咯作响的声音分外清楚。

  浅渊一把抱住临之遥的腰,死死搂著他,像要把他揉碎了,融进自己身体里似的,怨愤道:“你答应过不离开的!”

  临之遥望了一会萧索的沧江,涩然一笑道:“你这孩子,这是何苦,爹能给你的都给你了,这一世恶名与一众仇人却不必与你分享。”

  浅渊却只是一遍一遍低声重复著“你说过不离开的”,魔怔了一般。临之遥忽然觉得累,累得连哭的力气也没有,骨头被他抱得发疼,也没力气推开他。

  浅渊何尝不知道自己欠临之遥一个承诺,一句表白,就这麽糊里糊涂的在一起了,对临之遥太不公平,可是前尘往事如鲠在喉,他说不出口。之前刻意的嬉皮笑脸的态度其实也是在掩饰自己的心慌吧?不能接受家明哥在心里的位置被别的人取代,觉得害怕,内疚,又仗著他喜欢自己便有恃无恐,只是真的没想过他会放手,被他放弃的那一刻,那样的心情,他自己也说不清,只是告诉自己,不可以,不可以让他走!於是跟著跳了下来。

  浅渊放开临之遥,哆嗦伸手在自己怀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个墨绿色的小锦囊,哆嗦著打开,却是一小串珠子,褐色的珠子用红色的丝线穿起来,被水浸泡之後紫檀珠子的木色更深,上面刻著的花纹也越发显得清楚,临之遥认得,那是他亲手一点一点刻上去的,一开始不熟练,刻坏了好多个,最後只剩下十一颗,六个“遥”,五个“渊”,天乐宫出事,他本以为再找不到这珠子了,没想到这时候被浅渊拿出来!

  “这,这是,怎麽会在你手里?”

  浅渊也不答话,仍旧哆嗦著手,却执拗的,握住他右手,将那一串珠子带上去,吻了吻他手指,然後把他冰冷的手贴在自己面颊上。

  “遥,答应我,再不离开我,好不好?”浅渊一脸真诚恳切,临之遥却抽回手,笑起来。

  这算什麽?要他临之遥承诺永远做他的宠物还是怎麽的?他临之遥怎麽就这麽不招人待见?个个要把他关起来据为己有,个个要他做自己的禁脔!他不就是老树开花,三十几岁上开了情窦,就要闹得如此下场?被亲生儿子这样要挟!知道你不爱我,也用不著你可怜我!我走了还不行?赔了感情,赔了身子,没道理连人格尊严也要赔进去!

  临之遥把串珠从手腕上退下来,道:“本来是打算做一串念珠,送你做十八岁生日礼物,现在看来是不可能完成了,不过既然已经串起来了就当个手镯送给你吧!”然後把串珠放在浅渊手心里。

  佛家念珠最多一百零八颗,其次是五十四颗,二十七颗,十四颗,临之遥本来打算做一串最长的,到第二年二月之前应该可以完成,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计划流产。

  “靠了岸我们就分头走吧,中原武林太复杂,你要是喜欢可以去塞外,也可以去南疆找青凤,他从小跟著我,很忠心。”

  “遥?!”浅渊莫名其妙,临之遥听他这样叫,皱起秀眉。

  “我毕竟是你父亲,以後不要这样叫我了!”

  “遥,你怎麽了?”浅渊抓住临之遥的肩膀,却被临之遥挣脱。

  “说了不要这样叫我了!”临之遥低著头,两手捉著衣襟,肩膀发抖,像是在极力忍住情绪,浅渊被他弄得一头雾水,伸手去抬他下巴,再次被他推开。

  “你到底怎麽了?”伸手去抱他,又被推开。精致的脸蛋仰起,神情倔强隐忍,眼眶通红,浅渊的心忽然纠起来!这个笨笨的老美人是不是又误会了?心疼得不像话,再不顾他挣扎,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在他耳边柔声剖白:

  “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临之遥终於听清浅渊在说什麽,怔了一会,想笑,眼泪却夺眶而出。浅渊捧著他的脸吻著,心疼不已,柔肠百结:“别哭,别哭!对不起,是我不好,早该告诉你的!我喜欢你,我爱你!”临之遥终於笑起来,泪却愈加汹涌了,伸出手搂著浅渊的脖子,右手腕上的串珠近在眼前,一个“遥”挨著一个“渊”,最後两个“遥”并在一起,浅渊就在他耳边半是不舍半是怜惜的唤他:“遥遥,我爱你……”

  彼岸临渊26 穿越攻 父子年下

  临之遥不敢奢望浅渊真的能爱上他,可如今浅渊正搂著他一遍一遍说爱他,临之遥激动欣喜之余所有的不甘和委屈统统爆发,在他怀里哭得一塌糊涂,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这麽不体面,有生以来还是头一回,所以心情平复,收了泪以後,临之遥羞惭得恨不能挖地三尺遁地无形!浅渊却好似完全不在乎他满脸的泪水鼻水口水,捧著他脸蛋亲了又亲,临之遥红著老脸死了心都有!──那可是他儿子啊!这叫他以後怎麽见人!

  靠了岸两人都有些尴尬,在船上呆的太久,被水流冲下十几里,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一个被废弃了的小渔村,二?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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