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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宝珠

 您现在阅读的是由精品提供的—《》霍宝珠
 霍昂到疗养院的时候霍宝珠正好被护工推着在花园里转,四十出头的女人穿得很厚实,腿上还盖着一块小毛毯。
 无神的眼睛落在轮椅的手柄上。
 “今天用过药了吗?”
 “用过了,霍夫人最近一段时间都很平静,几乎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但是最好不要刺激她。”
 “我知道了,让护工歇会儿吧,我和姑姑单独说几句。”
 霍宝珠的主治医生迟疑了一下,碍于霍昂不容置疑的那张臭脸,拒绝的话始终没说出口。
 身后的人突然走了,霍宝珠连头都没侧一下。
 不知道她是不在意还是根本没察觉。
 直到霍昂清冽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转眼间身前蹲下一个成年男性。
 霍宝珠先是缓慢的把眼睛转到来人身上,几秒之后瞳孔骤然变大,
 接下来的情况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毕竟每年除夕都会上演一遍。
 霍宝珠认出突然出现的男人,毫不犹豫的抬起枯瘦的手掌啪的一巴掌打在霍昂的侧脸上。
 干脆利落,脸上立马显出五个手指印。
 霍昂生生忍下火辣的疼痛,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姑姑,我来看你了。”
 霍宝珠被霍昂平静的态度激怒,上半身扑过来抓住霍昂的衣领撕扯,惨白的脸上一点儿肉都没有,简单的愤怒在她的脸上看起来格外的狰狞可怖,丝毫看不出来她是二十年前名动A市的霍家大小姐。
 眼里的红血丝更显出她对霍昂的恨意,或许她的恨不仅仅针对霍昂,包括霍家所有人吧,只是每年只有霍昂来看她,而她能在疗养院过完后半生而不是流落街头也是因为霍昂,但她已经疯疯癫癫十几年,没有正常人的是非观。
 “你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
 霍宝珠每年都是那几句,颠来倒去的没有新鲜花样,但不管听了多少遍,霍昂的伤疤都会被重新揭开一遍,
 他没有试图扯开扑在自己身上扭打的霍宝珠,也阻止想要上前拉开他们的主治医生。
 没有辩驳,只是静静地看着霍宝珠,眼圈慢慢红了,低低地喊了一声姑姑,
 霍宝珠听不见,也根本听不进去,
 “都是因为霍骁!我要杀了他,是他害死了我的儿子!”
 霍昂的手圈在霍宝珠身后,防止她摔倒,听了霍宝珠的咒骂无力的在心里道歉。
 他不会动霍骁,也不能杀了自己给霍宝珠泄恨。霍老爷子本名霍骁,霍宝珠是他的小女儿。
 霍宝珠已经不满足口头的怒骂,枯瘦的手攀上霍昂的头,指甲被剪得很短,但死死的嵌在肉里很痛。
 划过皮肤不会直接刮破,而是让皮肤之下充/血,一条条纵横的红痕挂在霍昂暴露的脸上。
 医生实在看不下去,上前给霍宝珠打了一剂镇定。
 “何必做到这个份儿上,你觉得她打你一顿心里好受些吗?十来年了早够了,你也根本没有对不起她。”
 霍昂轻笑了一声,弯下腰给打了镇定剂睡过去的霍宝珠拉了拉被子。
 “我只是妄想姑姑能再对我笑一笑,就像小时候那样。”
 医生对霍昂幼时的事情不了解,只知道霍宝珠对霍昂来说很重要。他无奈的把霍昂拉了出去。
 “她的情况十年了,现在已经是最好的状态了。”
 “我明白,”霍昂自嘲的点点头,姑姑怎么可能看着他这张令人厌恶的脸能笑得出来。
 医生也不好多说什么。亲自把霍昂送到了疗养院外面。
 霍昂回头看了眼,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驱车回了青山别墅。
 直到车开到的大门外,看着两个火红的红灯笼在风里微微晃动,僵硬的身体才逐渐回暖。
 姜禾锦听到声响跑出来,在看到是霍昂回来时眼睛一亮,拍了拍手上的面粉,
 “先生!”
 姜禾锦正在包饺子,手里还捏着一个,凑到车窗前献宝似的晃了晃,“你看,我包的,圆滚滚的像不像金元宝。”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霍昂脸上的伤,两手无措的悬在空中,
 “你,怎么受伤了?”
 霍昂在疗养院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霍宝珠,哪里顾得上个人形象,熄火下车。
 急切的解释,“别担心,我没事,我们先进去,外面冷。”
 姜禾锦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被霍昂牵着进屋。
 被暖气一吹才回过神,再开口,先是飙出一个哭腔。
 “你是不是因为不回老宅被霍爷爷打了。”
 “别多想,我先去洗个澡,”霍昂揉了揉姜禾锦的头顶,那些事他不打算和姜禾锦说,太沉重了。
 “我饿了,等会儿下来直接吃饭可以吗?”
 姜禾锦看霍昂不在意脸上的伤,心里都快急死了,少有的没听霍昂的话。
 “你的伤!多疼啊,我给你上点儿药吧。”
 “锦锦乖,去做饭吧。”
 “不要,饿一会儿死不了人!”
 他把手洗干净又蹬蹬蹬跑到楼上拿了药箱。
 翻找了一圈找出药膏压在霍昂身前给他上了药。
 “现在不上药,睡一觉起来你的脸跟被人撕了一样。”
 霍昂被小孩儿恶狠狠的瞪了好几眼,身体竟奇迹般地发起热来。
 “你不说我就不问了,可是你得保证你是好好的,不然,我,”
 “你担心我?”
 霍昂以为姜禾锦会不好意思的否认,没想到他直接不掩饰的点着脑袋。
 “先生是我唯一的牵挂。”
 姜禾锦也是疯了,被霍昂带回来的一脸伤吓疯了,不知不觉的说出心里话。
 前世今生姜禾锦都是孤身一人,直到遇见霍昂,才有了一丝寄托,
 当初霍昂的突然离世给姜禾锦的打击很大,即便他没被霍世炎弄死,怕是没了精神寄托的人也很难独自走完孤寂的一生。
 霍昂把姜禾锦揽到怀里,心里甜滋滋的,理解的方向却完全跑偏。
 他算是姜禾锦的监护人,他要是出了什么事锦锦怎么办呢,担心自己太正常了,很符合逻辑。
 “以后不会有这种情况了。”
 姜禾锦这下不用霍昂喊他,自觉的躲开了。
 口干舌燥的抓起旁边的杯子仰头喝了个干净,直到冰凉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他才猛咳着反应过来那是加在肉里去腥的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