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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是秘密第2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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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平静……英挺地眉毛轻轻一皱,想起适才只有他们二人之时的对话。

  “……宁郡王……未经皇上同意……”凌利双眼的根本不同于往日的不屑一顾,从眼中出现的光芒锋利得能斩破面前的一切阻隔,“……你这是欺君!”面色阴沉,他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狠狠吐出。

  “哈……”较之他的严肃,宇文宁显得极为悠闲,修长手指交叠脑后,长睫半掩,星眸迷离。笑容懒散,好似根本未将自己私自更改会试卷子当作一回事,淡淡道。

  “欺君?顾尚书,你这帽子扣得可大了!宇文宁还真担不起。这将在外还能军令有所不受呢……”说着,只见宇文宁飞扬地眉头稍皱,缓缓站起身来,慢慢行至顾亦庭的面前,“……顾尚书”。他语带些许嘲讽道,“今次你我皆知会试试题泄漏,难道真要迂腐地拿了泄露的试题出去,丢了南月天家的面子?南月朝廷的威严?”

  幽潭一般的眼一瞬不眨地盯住顾亦庭的眼,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小的情绪,见对方久久不语,忽然凌利薄唇一勾,扬手甩开折扇,明知故问地笑道:“或是顾尚书还能有什么更好的法子?”

  闻言顾亦庭当即语塞。更好的办法?他还真地没有!他的脑子已是一片混乱……

  当初他是亲眼看着这一封封由皇家御印馆亲印出的试卷,在无比严密的防守下被塞入这个盒子之中,盒子之外还加了一把大锁,由北京沿途由军队一路护送,从燕平京到苏杭来的,可怎么如今拿出来的却不是那些试卷而在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这一张张的白纸了!

  狡猾多端的宇文宁果然好手段!

  时辰一到,安坐大堂地宇文宁命监考官员将这一张张的白纸至众人手中,果然在考场中立刻出一声声的惊叹,大家都不知晓这白纸究竟是何意,难道这个就是本次会试的试卷么。怎么一个字也没有?

  宇文宁安坐大堂之上。摇着折扇好整以暇,面上依旧噙着一丝神秘莫测的笑。他的手儿一招,江南会试监考官便依次上前领命而来。

  “本次会试的的试题皆在本郡王的头脑之中。各位监考听好了……”

  会试试卷是一张白纸,会试试题由主考口授,这可是历朝历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众人地心又是一阵惊!可既然主考都这么说了,而监督在一旁也没有说话,那么自己纵然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深深地埋着,惟有感叹今次的会试果然变动极大,隐秘性果然极强,圣上果然英名神武!

  树上的蝉鸣不绝,闷热的天气使人昏昏欲睡,贡院中两旁敞开的小小隔房中更是酷热异常,可众举子已管不了这些,只顾着对着卷子挥汗如雨,写下的一笔一划可都要认认真真,因为现在写下的皆是自己换取将来的筹码。

  贡院的另一个角落,气氛则是舒爽优哉不少,巨大浓郁地树荫下一间雅致地小厢房,雕花红门大敞,里面似有微微凉风传了出来,惬意怡人。

  一双修长细致的手慵取来案几上地清茶,轻啄一口,茶香顿时舌尖萦绕,品茶之人满意地笑开,若自言笑道:“苏杭的狮峰龙井果然极佳,还真应了小丫头地龙井天玄第一茶,狮峰龙井茗最佳?”

  就在他的笑意还未收起之际,屋外响起三声清脆叩门声,紧接闪入一道红色窈窕身影。

  “郡王。”一张俏脸端庄秀妍,面上不见丝毫表情。

  宇文宁光听声音,便就知晓来人是谁,他眼也不抬,继续抚着茶杯盖儿懒懒道:“明月今日不是你在客栈当值么,怎么到此处来?”

  明月早已知晓他的品性,即便他知晓自己此番过来定有事情生,他也不会正经,所以她并不多言,只淡淡瞥他一眼,正色道:“尽忠……东方宁被带走了。”

  嘎嗒,茶盖狠狠撞上了茶碗,细长的眼儿一眯,却是一句话也没有。

  碧蓝如洗的天空清澈似水,在七彩的阳光照耀下随着云层被一一折射,出水晶般流转的光芒,高空之上白绵绵的浮云游来荡去。惹得被生生押解回家的东方宁愈烦躁。

  她不安份地扭转着她的小,好想能找个借口跳下车去,可无奈任凭她做出如何大的举动,她那冷若冰山的哥哥东方显却是连眉头也不皱一下,只闭着眼老僧入定一般的沉寂,就像是身旁根本没有这条极度不老实的毛毛虫。

  而坐在同一个车厢内的东方晟睿,虽说不至同东方显一般对她不理不睬,可他的脸上明摆着除却看好戏的神采之外,根本是连一点想要伸出援手的意思也没有,所以东方宁郁闷了,而且是一种极度的呕血般地郁闷,同时她还纠结着,一种扯不开更抹不去的最深纠结,就像最深的马里亚纳海沟横亘在她的心房之上。(……马里亚纳海沟?有没有搞错呀!东方宁的小脑瓜子还懂这个??pi,远处飞来一块抹布狠狠堵住疑问者的嘴!)

  马车虽行得不快,但晃晃悠悠一刻不停大半日的光景也渐渐出了苏杭城郊,眼见着天就要这么黑下来,马上就要到苏杭城界,而一切还是没有丝毫转机,东方宁是再坐不住,又一次撩起帘子往车后望去,身后的路树荫重重,开始望不真切了,现在除了偶有归家的鸟鸣以及自己身下这架车的辚辚声之外是再也听不见其他,很明显在这里再无他人。

  第七十九章 机关算尽风波起(二十二)——少年不识愁滋味

  马车虽行得不快,但晃晃悠悠一刻不停大半日的光景也渐渐出了苏杭城郊,眼见着天就要这么黑下来,马上就要到苏杭城界,而一切还是没有丝毫转机,东方宁是再坐不住,又一次撩起帘子往车后望去,身后的路树荫重重,开始望不真切了,现在除了偶有归家的鸟鸣以及自己身下这架车的辚辚声之外是再也听不见其他,很明显在这里再无他人。

  “哼……”纤白小手极为不爽地甩下车帘,东方宁的小脸臭臭地转回车来,一张嘴儿粉嘟嘟地噘得极高。

  说实话对自己铁石心肠的哥哥和一心只想看好戏的东方晟睿,东方宁是一开始就不抱什么希望,她可不指望他们能突然想通放自己回去,毕竟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对于他们的脾性也是知根知底的,这两人虽说性格上南辕北辙,但却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他们打定了的主意是决不会再更改的,所以指望他们还不如巴望巴望那正坐镇城中主考的宇文宁,希望他能念在自己也照顾了他大半年的份上,对自己能有一丝情谊,派清风哥哥来拦拦驾。

  可谁知这大半日的光景,她频频回,小细脖子都快扭伤了也不见有人前来,靠,久而久之她的心中便是大恼,逐渐将对东方宁与东方晟睿敢怒不敢言的忿恨转移到宇文宁的身上,,这个宇文宁,果然够冷情,好歹前日里他也算是调戏过自己,现在怎么她要走了,连派个人来询问询问也不曾有!

  恼极的小东西开始眼底隐隐有火,心里更是一刻不停,早将那脑海中不断浮现的似笑非笑的宇文宁翻来覆去骂了个遍,可虽说是满满地怒了,这也并不是惟一的情绪,就在那怒火中烧的最深处却有着一丝如何也道不明的酸涩失落。但这失落也只是一闪便逝,快得根本由不得小主人去捕捉回味,所以现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直到在最后她开始一点一点清明起来的时候,想起这些这才恍然知晓原来这已是开始!

  马车还是无知无觉地一路前行。此时的天已是暗了下来,夜终于是来了,而今天也就要结束了,东方晟睿笑眯眯地将小眼儿一弯,揭起车帘。朝外指道:“显,我记得这附近有家客栈,如今天色已暗,不如就在那里歇息一个晚上,明日再走吧?”

  东方显依旧面容冷峻。只道了一声好,又闭上了黝暗双眸。

  而忙活了一天地东方宁此刻却出奇的安静,只垂头丧气地坐在一旁,动也不动了……

  看来宇文宁真是不曾追来,否则就以他们的这种度他早该追上了才是……还是说因为他是主考的缘故。根本无法分身出来关注自己?

  依旧焦燥的心就像是被尖锐地针细细密密的扎着,难受得紧,根本顾不上去搭理什么客栈,只一心扑在自己的纠结酸涩之上……

  见到扭了一天的麻花儿终于安静了下来,圆圆的脸庞对着夜色又是满意地弯唇一笑,这一笑竟显得有些意味深长还似乎带着丝丝魅惑……

  魅惑?这可不是他能有地形态才对。

  果然还没行出几里。才扭了道弯。一家矗在官道边上地客栈便出现眼前。客栈前地两盏鲜红灯笼招招遥遥挂在大门之上。迎着这来自四面八方地商旅前来歇脚。

  东方家一行人下了马车。刚刚抬脚跨入客栈。客栈柜台后地掌柜像是见到等了许久地贵人一般。马上热情地跳了出来。将一张老脸努力笑成一朵小花。

  “想必三位就是东方公子与东方小姐了吧?贵一包地客人早已恭候多时就待三位入席了!”

  谁在等他们?黝黑地眸子抖然一亮。两道刀锋般锐利地光芒立刻射向客栈掌柜。突来地眼神凌迟。让原本笑得犹如向日葵般灿烂地掌柜立刻像是被寒冰冻住一般。笑容僵在嘴角。开始瑟瑟打抖。心中开始哀嚎。难道这位爷不喜欢有人请客。所以贵一地客人就把邀请人地重担交给自己?

  “哎。掌柜地”见到掌柜被吓傻。站在东方显身后地东方晟睿闪出身来。笑得无害而又可亲。“别理会我家当家地。他就这么一副冷面脸。你来给我说说是谁要请我们啊?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呢!”

  或许是掌柜的见多识广了也或许是东方晟睿地圆脸确是能安抚人心,掌柜地很快又恢复了适才的笑脸,“具体是谁小地的也不好问,客人一共是三位,为地是一位顶俊的笑脸公子。”

  会是谁呢?东方宁歪着脑袋望着她的两个哥哥,东方显一如寻常的声色不动,东方晟睿更是笑得不太正经!

  一支悠扬的曲子从贵一慢慢打开的包厢门中缓缓流泻而出,曲子是高山流水呢!好奇的小脑袋早已探得老长,顶俊的笑脸公子?东方宁琢磨着那会是谁呢?是哥哥的朋友还是……

  说时迟那时快,不待东方宁多想,她只觉眼前有一道粉色身影朝自己扑来,紧接就是一阵窒息……哦,要死了!

  “嗷,尽忠,55555,尽忠!人家好想你哦!想死你了,你怎么能不同我说一声就跑了呢!555555,你都不知道人家有多伤心!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成朋友啊,你是不是讨厌我啊……公子说你的脸变了,我还不相信,可是你的脸怎么真的变了呢,你是不是想让我认不出你,你就好避开我啊,你说你是不是讨厌我啊……叽叽咕咕,唧唧喳喳,5555555,咕嘟咕嘟,呼噜呼噜……”

  “唔……唔唔唔唔……”倒霉的东方宁被憋得小脸酱紫却丝毫说不出一句话来,只能拼命挥舞着她尚属自由的双臂,表达着她同样急迫的情绪,靠,你个胡思乱想的朗日,姑娘我快被你给勒死了,松手,度松手!你个变态的宇文宁。你还弹个屁弹,你没见着你手下的千人斩在下狠手么!

  铮锒铮锒的琴声还在继续……

  东方显淡淡一瞥,像是不曾见到这搞笑一幕,只一伸手便将自己差点死于非命的妹妹拖了出来,拉到自己身后。动作只在转瞬间,他的身子又挺立得笔直,好似从未出手,依旧冷凝地面孔,黝黑的眼眸。

  “敢问阁下是否就是宇文宁。”他负手问着台上故作忘我的抚琴之人。声音虽不大,却透过细细密密的琴声依旧显得十分地清晰。

  台上之人听见问话终是完整地奏完一曲高亢辽远的高山流水,双手对着还在颤动地琴弦微微一按,止住了它余下的袅袅声响,抬起脸来。笑眸中有着毫不隐藏的耀玉光芒:“正是在下!”

  “哈,宇文宁你来接我回去么?”刚死里逃生的东方宁才仰头吸饱了空气,很快又恢复了活力,从她哥哥的身后探出头来笑得灿烂,像是明媚地阳光。她就知道他对自己不至那么无情。黝暗的黑眸对上那双笑眼,小脑袋又缩了回去。

  “哈哈”宇文宁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唇角勾着笑,一双绝色的黑眸在点点烛火的照耀下像是汇聚了最为夺目的钻石,绚丽璀璨,“在下宇文宁素闻东方世家现任家主少年英雄,器宇不凡。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客气!”东方显冷面不改。似乎对这样地客套极为不耐,只回了一礼不再说话。

  对于如此这般傲慢无礼的举动。宇文宁竟也不以为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依旧笑得亲和,轻薄的描金皂靴缓步从琴台上走来,可他的话却不似他的笑这般温和,“东方兄果然有性格,可再有性格作为一派掌门也该讲究些礼节吧,阁下默不作声就将小丫头从悦来客栈带走为何不通知在下一声呢?”

  “东方显带走舍妹无有必要通知宇文郡王吧。”冷戾地眼神已显示出他有多么的不耐。

  “哦……”宇文宁笑得愈无害,乌骨折扇开开合合,“要是在下告知尽忠已是宁郡王府的一名在册丫鬟了呢,她的三年卖身契可是白纸黑子,而三年时间如今可是一半都还不到呢?”

  什么,你将自己卖了?怒瞪身旁缩头缩脑的碍眼物,黝黑的眼眸似有火焰狠狠地跳了一跳,灼得努力撤离哥哥怒火辐射范围的东方宁全身疼,恨不得将自己隐藏起来。

  “晟睿哥哥,你说哥哥出来之后会不会不顾手足之情将我灭了泄恨?”坐在客栈院子里的东方宁不安地频频望着楼上那摇着满室烛火地贵一哀嚎不已,在里面东方显和宇文宁正进行着关于她去留问题地磋商。

  “嗯”东方晟睿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笑眼眯眯地雪上加霜,“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若是显胜了,那你只是被押解回家而已那该还有一丝生机,可若是宇文宁他赢了,我看你啊,在三年之后必定是凶多吉少了,不,确切地说是一点生存地机会也没有了!哈哈……”

  “……”东方宁的眼儿瞪得滚圆,从那一片闪亮亮地黑中流出无望与悲愤,自己真地不想回去啊,可自己也不希望在三年后就英年早逝了,而且更何况这剩下的日子还没有三年呢!

  嗷,大大地坏消息……蹲在地上画圈圈……

  “不过,我可怜的小宁儿你也别太沮丧”,东方晟睿笑得极为诡异地弯身下去,将眼与东方宁平齐,两人凑的极近,他的话语随着夜风点点渗入她的耳中,……“让哥哥我告诉你一个有意思的事情让你高兴高兴怎么样?”

  有意思的事情?东方宁一怔,继而将头点得犹如小鸡啄米。

  哈,好上道的小姑娘啊,白皙的大掌爱怜地拍拍圆润润的小脸颊,带笑的眼儿眯了一眯,随手在地上捡起一枝枯枝,信手一画,“小宁,还记得这个吗?”

  “这……这不就是上回我对你说起的被追杀的那夜小花朵画的三人围桌吃饭呀?难道晟睿哥哥你也见着了?”东方宁奇怪地问。

  “我是没见着。”东方晟睿边说着便直起身来,丢掉了手中的枯枝,说得极是云淡风轻,“不过咱们东方家有人瞧见过,而且还恰巧知道了这是什么呢!”

  “真的吗?”东方宁的兴致早已被勾起,她一把拽住东方晟睿的手,“这是什么呢?我猜了很久都没猜出来。哥哥快说呀!”

  “唔,这个嘛……”东方晟睿见她如此着急,故意拖长了语调就是不说,任着她在自己的身旁急得上窜下跳,“这个……这个就是小孩画着玩。”

  什么,闹了半天就这么简单,猛然听到这么狗血的答案东方宁彻底傻眼了。

  望着这兀自目瞪口呆的丫头儿,东方晟睿笑得极为欢畅,“小宁这个答案有意思么?”

  “索然无味,没意思极了。”东方宁极为鄙视地狠狠一瞥,气鼓鼓道,“晟睿哥哥的笑话是越讲越次了!”

  “好吧,好吧,小宁别气,哥哥这就告诉你答案……”

  第八十章 机关算尽风波起(二十三)——少年不识愁滋味

  “好吧,好吧,小宁别气,哥哥这就告诉你答案……”

  原来这好似小孩随手涂鸦的画,是个暗号,一个江湖上极为神秘的杀手组织召集密谈的暗号。

  “七杀门?”纤巧的眉头轻皱,她在翻找着脑中所有的库存,但可惜的是脑中对这个所谓的七杀是一点记忆也没有。

  “哈,小宁别想了,这七杀门也是最近才被咱家的小十一探查出来,绝对新鲜,你离家这么久是不可能听闻过这些的。”东方晟睿双手抱臂,眼里尽是可笑的高人一等的得意。

  “切……”东方宁不以为然地浅哼一声,但对此却也不甚在意,反正这样的东方晟睿她是见怪不怪了。

  “七杀门”东方晟睿好似轻吟,“一个隐藏得极深的杀手组织,几乎没人知道它的存在,可它却在江湖上存在了近十年,可它也同其他的杀手组织并无二异,也是卖命收钱,可它却也是不同的,别人出手或许只是一条命,可它出手却是灭人满门。”

  昏黄烛火下,东方晟睿依旧浅笑温文,似乎他说的不过是件极不起眼的小事,而一旁听得冷汗直冒的东方宁不由又想起那夜,早已俏脸惨白,这样的一个七杀门,竟然让自己和小花朵遇上,真的真的好倒霉啊!

  “那么宇文宁就此别过,东方门主再会了。大门一开,无视于东方宁渴求的眼神,宇文宁兀自笑得不动声色,径直抱紧双拳一扬对着同样脸沉得一如既往的东方显道别。

  如此这般的迷离不清。让一旁地众人皆不清此二人商议的结果是什么,这东方宁究竟是去是留呢?

  粉色衣裳的朗日紧紧揪住东方宁的衣袖就是不肯撒手,一双眼儿红通通水润润似乎刚刚哭过,虽然透着几许不安但更多的却是坚定,尽忠是自己最好最好的朋友,他绝对不要她被带走。

  “慢走,不送。”东方显冷情冷调,根本懒得继续与对面的宇文宁多说一句话。

  “呃。哥哥。那我……”见着这决定她去留地二人皆没有主动公布最后地结果。东方宁是在忍不住。她想要尽快知道答案。否则再这么磨叽下去。她地小心脏是再受不了。所以尽管畏惧面前堪比宇文湛地哥哥。胆战心惊地她还是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陪笑着问上一句。

  东方显冷冷瞥了正对着自己讨好谄媚地东方宁一眼开口道:“把你地口水收起来。”旋即转开视线。回身朝客房走去。不再朝东方宁看上一眼。“晟睿。回房。”

  “呃……”不想哥哥竟然对自己如此漠视。娇俏小脸极度没面子地僵在当场。哥哥果然是气极了么“小宁!”嘻笑地东方晟睿对这对兄妹地相处模式早已习以为常。他无所谓地走近眼前几近石化地小丫头儿。“哥哥们这就走了。今后你可要自求多福了!”

  说着一手从自己地靴子中拔出一支东方家才有地七彩烟花塞进东方宁地手中。语带暧昧道:“想哥哥地时候就拉开它。不要非等要有事生不可。记住了么!”

  望着东方显与东方晟睿逐渐远去地背影。这回东方宁地去留已然明了。

  “显”东方晟睿随着那一袭黑衣慢慢步上二楼地台阶。在他地身后唤道。

  “嗯!”前头之人头也没抬继续走着,只从鼻腔中轻咛一声算是应了。

  “其实你一开始就没准备要带小宁回去吧?”东方晟睿快走几步。笑着揽上东方显的肩头,显得亲热异常。小圆的双眼透着不同寻常的光芒,“否则以你地性子无论如何宇文宁那小子是决计带不走她地。”

  东方显脚下一顿,寒着脸撇开搁在自己肩上那碍眼的胳膊,依旧不置一词继续朝前走去。

  早已习惯被如此不讲情面地撇下地东方晟睿根本不觉难堪,他的圆脸儿笑得愈得意,轻快地嗓音带着看破一切的得意慢慢窜上九霄,“显,我说对了吧,你说是不是呢?“

  出了客栈的大门,东方宁抬头望望天,头顶上是不见底的黑,今夜没有月亮呢,她的小脸也是一黯。

  按理说哥哥能放过自己,自己该是高兴的不能自已,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忧心忡忡才是,可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个不安在隐隐冒头,在这莫名的沉静下会有更大的狂潮要掀起,而它一旦搅起,现今自己的世界将会被彻底颠覆,但尽管有这样的预感,可自己对这要面对的狂潮究竟会是什么,而它何时会来,却是一干也不知晓……

  当然,东方宁自嘲地勾勾唇角,当然这也可能是自己的杞人忧天,自己的这点小生活能卷起多大的狂澜啊,即便是真的遇见什么,大不了再逃回家里去,无所不能的爹爹、哥哥定会为自己支起好大一片天的,嘿嘿,粉红的小舌轻轻吐了吐。

  想于此原本堵心的东方宁又再次回转过来,开始兴致勃勃地打量起面前朗日牵来的枣红大马。

  为了能在这家客栈堵住东方显,这次宇文宁出来很急,根本来不及备马车,只能匆忙抄了水路来到前头,所以回去的路不会有舒适的马车,同时夜幕也低垂,不宜行船,因此他们赶回去的辅助工具惟有这刚从附近人家租借来的马匹。

  “尽忠,尽忠,你不会骑马吧,我带你一起骑好不好?”东方宁能留下,朗日最是兴奋,红扑扑的脸蛋上写满了满足,现在的他一心忙着讨好东方宁,就怕她一个不高兴又走了。

  “好啊好……哎……”

  对于朗日的提议,对于想感受下在马上风驰电掣的东方宁是最称心不过,只是一只有力地臂膀在她还没将话说出口之际就圈过她的腰身。轻轻松松将她往上一提,东方宁就现自己已是稳稳地坐在马身之上了,而朗日却还目瞪口呆地立在马下。

  “公子?”呆立着看了半晌之后,朗日的双眼逐渐变红,眼眶里也开始水气氤氲,紧接水珠儿开始成形不住打转,鲜红的俊俏双唇哆嗦着,“嗷……”,震天的哭声直击人的耳膜,“公子是大坏蛋。尽忠……尽忠是我的!”

  公子大坏蛋,尽忠是你的?端坐马上的宇文宁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搂着早已石化的东方宁地小腰,虽说俊挺眉头微皱。但他的笑脸之上还是保持着那份习以为常的尔雅,尽管他地心中早已咆哮出声。天杀的,自己真不该带这个爱哭鬼来。

  “公……公子?”东方宁也哆嗦着双唇,极度不习惯同宇文宁挨得这样地近,这样让她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我想和朗日同……”

  她的话还没完,就被宇文宁扫过来的一记看似不经意的冷瞥吓得又缩回肚里去。

  “从今开始本郡王要亲自看着你。免得你又当了逃婢!”一个叱咤马儿犹如离弦的箭朝来时的路奔去,他们要在今夜赶回苏杭城去,本届会试可还没结束。

  回去地路较之来时,在夜色中显得陌生异常,一点也看不出它白日里的样子,两旁的树影连绵不绝,好似永远也行不出的城墙。只偶有几声猫头鹰的低吟才使人醒悟。这是在林道间。东方宁正襟危坐,将背挺得笔直。努力拉开自己与宇文宁的距离,几十里路也不敢有丝毫的松懈。可尽管如此,宇文宁持缰地双手还是将她牢牢地围困在他地前胸,让她无处遁逃。

  若有若无的紫苏香气总在她尖翘地鼻尖萦绕,火热的体温透过薄薄地衣裳源源不断地贴熨着她的后背,让她无时无刻不感羞臊,明明在自己刻意的隔离下,他的胸膛离自己还有一段距离,为什么自己却好似感觉正被他紧紧地拥着,鼻息随着鼻息,肌肤贴着肌肤。

  东方宁紧咬着双唇,默默地再次羞红双颊,不住抵抗着这在心中不住蔓延莫名的马蚤动。

  感觉到怀中人一路上的反常僵直,宇文宁轻笑出声,有意逗逗,渐渐放慢了度,“小宁儿,如何一路上都不说话,还坐得这般规矩,难不成才离一日光景,就被东方门主训得如此有礼?”

  头顶上那清朗的嗓音虽说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但在迷离夜色的掩盖下显得魅惑无边,悠悠的颤音旋着入了东方宁的耳,丝丝带着黏意的温热愈搅动东方宁的心,此刻她只觉自己的心底藏了一只小猫在不停地挠,这让她原本就红的脸蛋霎时又抹上一层丹砂。

  呜,好丢脸啊,东方宁直想将自己埋进地里,不知晓自己这是怎么了,她只能低垂着脑袋一个劲地在心中庆幸好在现在天色昏暗,自己的反常别人看不见,否则指不定自己会被宇文宁嘲笑得直接自我解决算了,装睡装睡,行不行。

  见着怀中之人不仅没有回话,反而愈加垂下螓,一副我已睡死,切勿来扰的模样,宇文宁露出一个了然微笑,不再趣她,将视线放向前方黑漆处,从今夜起他将接手她的一切……

  “我东方世家素来言出必行,既然舍妹已签下三年卖身契,那么她必定会在你处待上三年,但是只要过了三年期限,在下定会带走她,多一天也不会留。”东方显斩钉截铁,话语不带一点回旋。

  “那是自然!”宇文宁颔也表示同意。

  “宇文郡王”东方显沉吟片刻凝眉继续道,“舍妹的情况相信郡王也有了一定了解。”

  点点头,宇文宁表示知晓,不过他的眉间却带着可见的疑惑,“已听小宁儿说过了,只是……”停顿片刻,抬眼觑了觑东方显,他才继续说道,“只是小宁儿如何会失忆呢?这个在下却从来都不知。”

  “中毒了!”东方显的冷脸沉了一沉,将鹰样的锐利眼眸紧紧盯住宇文宁,一字一句继续道,“晟睿握过她的脉,脉象有异,浮而不急,正是中了忘川的征兆。”

  “忘川?”宇文宁一怔,说实话他想了许多东方宁失忆的原因,却不曾想竟是中毒,而且中的还是他从没听说过的忘川。

  见到宇文宁的不解,东方显难得耐心地解释道:“忘川是晟睿与小宁研出来的试剂,饮下之后便会忘记此生最铭心刻骨之事,意取一饮忘川水,前尘往事具成空,故名忘川。”

  哦,乍一听闻,宇文宁的心中突然像是被狠狠地击打一般,正中红心,刻骨铭心?这小丫头真的就那么在乎那个人么?忘不了那个人么?以致要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来结束,薄唇犹若嘲讽地勾起一丝轻笑,一字一句狠一般:“这忘川能使人忘记最刻骨铭心之事?真不知那小丫头儿会有什么刻骨铭心之事!莫不成是爱情?哈哈!可笑,可笑!”

  宇文宁突来的不同寻常,让东方显不由也多看了两眼,此时的宇文宁直挺挺地站在自己的面前,将手中的那把乌骨折扇捏得死紧,以致手指关节处露出片片骨白,房内橘黄|色的烛火洒落在他隽俊的脸上,交织出一副难解的阴霾。

  原来他一直都没有忘记!东方显在心中默叹。

  紧凝的眉终是松去,暗哑的嗓音一点也不似平常,“忘川可有解药?”

  东方显摇摇头,他只淡淡道:“今生有缘无份,忘了也好!”

  听闻此言宇文宁一滞,心头恼意已生,今夜的他似乎太没有戒备了,一挑眉头,又露出他温温融融的笑,像是什么也听不明白一般回到原点:“请恕在下冒昧,宇文宁相信门主可不是如此……嗯,贴心之人!不知门主告诉在下如此多的私事,是何用意?不能是专程为了满足在下的好奇心的吧!”

  “正是!”东方显也冷冷道,脸上的不耐神色依旧不变,“东方显只是要让郡王知道,既然留下了舍妹,就该也知道如何保她周全,中忘川者切不可在其面前提起过去,只能由其自行想起,否则将呕心血而亡。”

  “门主多虑”精致的眉眼一弯,“宇文宁并不知小宁过去,如何同她提起。”

  东方显抬起他寒冰似的眼轻轻一瞥,见着宇文宁正甩开他的扇子笑得无害,眼中神色凛然,冷言道:“宇文郡王,你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大约能猜到一些,但对于你的这个主意我不置可否,毕竟这与我东方家并无关系,但我警告你你要开展的计划请便,只是不要将舍妹扯进去,否则他日舍妹若是再受到什么伤害,东方显绝不会罢休。”

  三匹马儿一刻不停,终是在更夫敲三更之前赶回了悦来客栈,宇文宁利落地翻身下马,紧接又打横抱起那到底顶不住困倦彻底睡死在他怀里的东方宁朝客房走去,才没走几步,他忽然是想起了什么,脚尖一旋又转过身来,带起了周遭一阵轻风扬起压着金边的衣袍一角。

  唔,东方显还真是个好哥哥呢!太替妹妹出头了,看来自己真不能做什么太过的举动了,免得被殴得很惨,收紧了几分手臂上的力道,睡美人儿不适地轻咛,宇文宁眉头一挑,唇角轻扬,但若是小宁儿自己主动要跳进来,那这该就不是自己的责任了吧。

  “朗日!”他的眼儿微眯,凝望着怀中之人,笑得很是愉悦,“她不是尽忠,她是东方宁,东方门主疼惜异常的妹妹东方宁。”

  什么意思?一宿也没睡好的朗日,有些接受不下主子莫名其妙的话,只能愣愣地立在路中望着眼前那在晨雾氤氲中浅笑的欣长身子。

  第八十一章 机关算尽风波起(二十四)——少年不识愁滋味

  “朗日!”他的眼儿微眯,凝望着怀中之人,笑得很是愉悦,“她不是尽忠,她是东方宁,东方门主疼惜异常的妹妹东方宁。”

  什么意思?一宿也没睡好的朗日,有些接受不下主子莫名其妙的话,只能愣愣地立在路中望着眼前那在晨雾氤氲中浅笑的欣长身子。

  宇文宁将怀中熟睡之人轻轻放到床上,并没有立刻离去,而是立在一旁,微微伸出手去,以在曦光中略显苍白的指腹在她白嫩面颊上轻刮,像是对待最为珍贵的宝贝一般,静静凝望了好久。

  “傻姑娘”他启唇,带着出奇地低沉温柔的嗓音,悲伤得像是吟叹,“那个已死之人真让你这般的痛么?”

  而此刻的东方宁却无法回答他好似自言的问话,也错过了极为难得的宇文宁卸下重重心防的那一刻,熟睡的她只拧了拧秀气的弯月眉,嘟囔了一句别吵,继续深陷在她的黑甜乡中,此后便连了三日的高烧,昏昏沉沉在床上折腾了五日。

  侧耳倾听,遥远处又有水声传来,潺潺而流是山泉,东方宁仰起小脸只身而立,只见周遭苍天古树密集,繁茂枝叶铺天盖地,仅有几丝光亮零散地滴漏下来。

  将视线平视,环顾了这里一周,都只是一片灰白,她兀自叹到,果然是又回到这里了呢,为什么自己每次做梦几乎都能梦见这里呢?这里的树木苍天,遮天蔽日,根本不是她自小记忆中的那片时常玩耍地林子。这里她又不熟为何屡屡出现,又是无奈地叹息一声,她起了步子极为勉强地开始慢慢朝前走去。

  绣鞋踩在落叶之上,出嘎吱嘎吱的脆响,她停下脚步左右张望,这里好静啊,除了山泉叮咚连声鸟鸣都没有,又是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这林子里头?秀眉鄙夷地轻皱。自己做的梦也太过单薄了吧,一点也够不上华丽丽的标准,这点光也是远远不够的,造成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切。像是隔了层雾遮了道纱,而且这里还是条死路,无论自己如何地走都走不出去,她极为不满地撇撇唇角,可尽管如此也别无他法只能继续挑剔着前行。谁叫她已习惯了这片林子,以及在这片林子里瞎忙活着转圈圈直至醒来呢。

  总而言之,娘说习惯是可怕的,这非常有道理!

  不知走了多久,东方宁按了按已然开始疼的额角,抬眼欣喜地现前方竟隐隐开始出现一道光,这光像是扇门。四四方方立在前头,似乎在等人将其推开继而迎接新地一方天地。

  竟然出现了门。这在之前可是从来都不曾有的景象,大喜过望东方宁疾走几步像赶紧走进门内。看看门里的世界是怎样的不同,反正这一切不都生在自己地梦境中么。所以这一切该不会有丝毫的危险,作为一个好奇心旺盛的小丫头如何不赶紧去试试看呢!

  可当她终是得偿所愿地跨入门中。却现里头竟然比门外地光线还有黯淡。确切地说简直是伸手不见五指。原来这是间小黑屋啊!

  东方宁失望地哀叹一声。准备回转身去继续在森林里头走到自然醒好了。权当赏赏风景散散步。可当她转身之后却愕然了。原来来时地那扇门不知何时消失了踪影。如今只剩她孤零零地立在一片暗黑当中!

  55555。不要啊。人家最怕黑了。这里有没有人啊……

  可无论她如何叫唤。也没有一丁点儿地声响出现来回应她。原来连自己做地梦都会耍自己玩哪。真地好失败?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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