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御宅屋 > 其它小说 > 偷情地带 > 偷情地带第6部分阅读

偷情地带第6部分阅读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

  叫我到台湾去,害我……”修地煞住口,她要是将所有事说了出来,还能做人吗?

  “害你怎样?”奇怪了,她为什么突然脸红?“你到底遇到什么事了?难道—你把亚治吃了?”不会吧!“他是我的好友,你怎么可以对他下毒手!”

  “时瑞祥——有种你再说一次试试看!”自己的妹妹不紧张,却担心别人。

  “你到底怎么回事?”看她那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他也不敢轻忽。“告诉我,是不是亚治欺负你了?”那个文质彬彬的家伙会欺负人?他可不太相信。“你是不是搞错了。”

  “啊——啊——”大声尖叫了好一会儿,时瑞洁才放松下来,看到自己的老哥脸色白得差点口吐白沫,她总算甘心了一点。

  “你叫什么?”该死,她一定是故意的。“我的耳朵快聋了,你知不知道?”

  “聋了最好。”最好也瞎了算了,反正留那双眼睛也看不清楚他那个好朋友是什么德行。

  “总之‘血之杀戮’的事我不管了,你自己看怎办。”

  “可以。”她这么反常一定有原因,这事他会找亚治问个清楚;至于“血之杀戮”——他得等她心情好一点的时候,再告诉她有关“血之杀戮”的事。“我本来以为你还要半个月才能回来,现在你既然提早回来,我要你替我再做一件事。”

  “不要,你休想!”为了帮他找回“血之杀戮”,她已经搞得这么惨了,若再帮他一件事——不用亚治来逮她,把她吃个尸骨无存,她已经先被她老哥给害死了!

  “你一定要照做!”妈的,她这忤逆兄长的个性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半个月内不准你到公司一步……

  “为什——”

  他打断她的话:“还有,也不准你在香港街头露面。”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这是为了你好,从小到大哪一次我害过你的?”

  “每一次。”她诚实地答道,让时瑞祥找不到台阶下,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只是没想到他妹子会说得那么干脆,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

  “既然这样,再被我害一次又不会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白痴得让你再害一次。”他笨她可不笨!拍开他的手,她站起身,不想跟他扯下去。“我累了,让我休息可以吗?”

  从台湾飞回香港,时间虽然短,但是因为之前所受的一连串惊吓已耗去她大半的精力,不累才怪!

  时瑞祥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目送她上楼,向来精力旺盛的她头一回用这种有气无力的语气说话,明知道她在台湾一定有事情发生,不过既然她不说就表示她能自己解决。

  身为兄长的他不是不帮她,只是希望她有困难的时候能主动提出来,不要老是用一身的牛脾气去和别人硬碰硬,那只会让自己吃亏。

  不过,她在台湾究竞发生了什么事,竞会让她有这么大的转变?他实在很好奇,而这关键……

  如果他没猜错,应该就在“那家伙”身上。

  “不行!”滕青云没有一丝转圜余地,一口便回绝亚治的要求。

  “我必须去追回她。”在手术室时,迷迷糊糊中亚治只担心一件事——她会不会乘机逃走?结果呢?果然被他料中!真不知道是该佩服自己的神机妙算,还是该怪那丫头的脑筋单纯容易猜。

  总之,结果正如他所想,她跑了。

  “你没有替我留住她,所以没有资格阻止我去找她。”他不想和曾经出生人死的伙伴吵架,目前的他也没那个力气去吵;但是如果他再不加快脚步,以最快的速度赶到香港去找她回来,他怕以她那冲动的性子,一耍起脾气来会什么都不顾地往世界随便一个角落飞去,到时候只怕更难找。

  他并不是担心找不到她,而是忧心她会把自己打回原形。他们的相识一开始就不寻常,隐约可以感觉得到彼此对对方的影响,但是两个人都有志一向地选择回避。他是因为抛不开过去,她则是因为迟钝浑然无觉,总之他得庆幸她敢冒着生命危险混进拍卖会。有胆子和真实的他面对面并不时挑衅;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才往前进了一步,让她能正视彼此之间的感情时,他却偏偏给了她逃走的机会。这一逃八成又让她大呼万岁,不用被他们之间的情感弄得头昏脑胀、神经错乱;他可以想见她现在在香港舒舒服服呼呼大睡的样子。

  “青云,她对我很重要。”他知道若没有育云的同意而擅自离开医院,依他的个性不论他跑到哪里,他都会死命追上并且把他抓回来强制住院。他这个死硬的气魄他已经看别人领教过好几次,也知道后果会有多严重。“我需要你的同意,我要出院。”

  这点枪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不行。”虽然他的康复情况良好,但不代表伤口已经好了。况且他才刚输完血,照理说受枪伤又失血过多的人在手术后会昏睡的,怎么能那么快走?而他竟一心惦念着那个自己刚才才知道是女人的时瑞洁。

  “我必须追回她。”他重述他唯一想做的事。“如果你想我以后活得像我自己,你必须让我去找她。”没有她在身边,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控制自己本性的流露。她是他的性格控制钮。“我不想再回到以前表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一点也不平静的生活,我需要她来控制我的喜怒哀乐,需要她当我的良心。”他试着剖析自己,希望青云能明白他没有她真的不行。

  滕青云静静看着他,十几年的老朋友了,现在才看见他真正的面孔,过去刻意的友善和温文让他一直对他很羡慕,但是现在——一个新的亚治在他面前,坦白、直率,不再让眼底的邪气藏匿在斯文的糖衣之下。老实说,虽然还不知道他真正会表现出的性格是什么,但是他有预感自己会比以前更接受他,所以……能不让他去吗?

  “明天。”终于,滕青云开了口:“第一班飞机。”

  “瑞洁在哪里?”

  这是时瑞祥打开大门,便直接迎上的一句话。他没想到他会这么快赶来。

  请亚治入内,命令佣人准备茶点后,两个男人各坐沙发一方,时瑞祥笑眼看他。“什么风把你吹来的,亚治?”

  “你心知肚明。”轻按了按左肩,疼痛的感觉愈来愈强烈,看来止痛剂的药效快过了。“我没有太多时间,告诉我,瑞洁在哪里?”

  时瑞祥比比楼上。

  “不过在你上去之前,告诉我。你找瑞洁做什么?”要比强势、比气魄,他时瑞样与他势均力敌。

  温文的笑在他正式面对自己后首次浮现,不同于以往的是,时瑞样感到他笑容背后藏着深沉的稳健,以前总觉得他不安定的地方突然间全安稳地落了地。

  “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他有感而发。“那张面具恐怕再也用不着了吧!”

  “是的。”他老实回答。“拜你妹妹所赐。”

  “她可真是造孽。”时瑞样笑笑说道,眼底写的是对自己老妹的佩服:“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缺点倒成了让你卸下面具的契机。”他阅人无数,当年第一次遇见他是在黑市拍卖会上,他立刻感觉到眼前的男人有着双面难以驾驭的性格,再一次见面是两人都卸下面具的时候,那时的感觉更加强烈,他不清楚原因,但知道他因此而深深困扰;原本只是想将瑞洁丢到台湾托他照顾一段时间,好让他在香港方便行事的,想不到反倒促成他们俩的好事。

  “你不该将瑞洁往我这个火坑里丢。”对他而言,她的存在是件好事,但是对瑞洁来说呢?恐怕不如他这个利益既得者来得好。“是存心还是故意?”

  时瑞样耸耸肩。“存心和故意在中文的说法上来讲是同义字。我只能说,我是不小心,不知道那丫头的性格对你来说是颗炸弹,我以为你的外表包装应该做得不错,瑞洁的破坏力应该影响不到你。”

  “很显然我的段数没有你想像中的高。”

  时瑞祥爬梳上发梢。“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如果顺利的话,啧,好友在不后可能将成为他的妹夫——

  这个结果也是他当初没有料到的,他以为顶多又是瑞洁多了个哥儿们,要不就是相看两相厌,因为瑞洁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结果——唉,他突然开始舍不得他妹子了。

  “无所谓。”亚治站起身,左肩的疼痛让他踉跄了小步。

  “怎么了?”察觉他的脸色有异,时瑞祥问道。“你的脸色有点发白。”

  “没什么,告诉我瑞洁在哪间房。”在他还没有因为疼痛失掉意识前,一定得见到她,把该讲的、要说的话全部告诉她,否则那丫头一定会逃开他。

  爱情的游戏里少了其中一方,怎么样也无法拥有完美的结果,他从冷玦、从自己身上领悟到这一点。

  既然明白,他又岂会容她躲避他。

  “我叫她下来好了。”

  “不。”亚治一口回绝。“我自己上去找她。”要不然一听见是他来了,肯定会躲着不见人,与其这样倒不如他上去找她,给她惊喜。

  时瑞祥也站了起来。“我带你去。”事实上他是想看看他老妹见到亚治时会是什么表情,好小子,敢在台湾结识异性,而且还是他朋友!啧,这可是他糗她的大好机会。

  “麻烦你了。”

  “喂,别又拿出亚治的斯文来对付我。”他这句话太有礼貌,教人受不了。“还是当假面的你比较好,直言坦率,嘴巴虽坏、个性也不怎么好,但感觉比较实在。”说完,他领着亚治走上楼。

  当假面的他比较好?没料到自己会听见有人这么说,亚治微微楞了下:他当假面真的会比较好?

  “你笑什么?”时瑞祥回头看向突然发出轻笑的亚治。

  “没什么。”真是对奇怪的兄妹。他终于知道,他们俩是哪里像兄妹了。‘只是庆幸自己认识你们。“

  时瑞祥皱了眉,也没再搭话。

  待两人来到时瑞洁的房门前时,时瑞样敲了下门。

  “瑞洁,有朋友找你。”

  等了半晌,没人应门。

  “应该醒了吧!”他再敲了次门,仍是没人应门。

  稍后,他决定强行进入,以随身的备用钥匙打开门一看——没人!

  而窗帘像在嘲笑他们似的,任风吹拂得舞动着,窗户开了一大半。

  “这丫头——”时瑞样气得直咬牙,她竟敢跳窗逃走!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亚治来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亚治只能苦苦一笑,已经想到以后一辈子得在她后头追着她跑的情形了。

  一辈子——

  “我不溜才有鬼。”朝自家大门的方向做了个鬼脸,时瑞洁好不得意的坐上计程车。

  昨天晚上一直失眠,好不容易到天亮才睡着,迷迷糊糊睡到一半,因为想喝水所以走了出来,谁想得到竟会听见亚治的声音。

  本来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只是因为太在意才会以为他追来了;结果后来又听见她老哥的声音,于是她偷偷蹲在栏杆边,果然看见他们两个人在交谈,于是乎,她悄悄回到房里拿了个小行李逃走。

  哼!她怎么可以让他给找到。

  只是……心里头不知怎么搞的,竟然有点想念他。时瑞洁按住自己的胸口,觉得有点热热的、酸酸的,还有、还有——痛!

  痛什么?她不知道,只觉得真要见到亚治的话,一定会更痛。

  失神间,计程车已经停泊在玉达的门口,时瑞洁付了车钱之后,兴高采烈地踏进公司。

  一进到自己的专用办公室,身后一大群平日和她像兄弟姐妹,不但上司下属的朋友们也跟随着她的脚步而来。

  “老大、老大!”年纪最小的阿力挤到最前头叫喊,“老大”是他们设计部门对她的尊称。“怎么样?这一趟台湾之行好不好玩?有没有艳遇啊?还是不是处子之身?”

  “去你的!他妈的别那么下流好不好,嘴巴放干净点。”啧!她才一个多月没回来就开始有人没大没小了啊!“哪个人把他拖出去抽个二十下鞭子!”

  话才说完!立刻有两三个跟着起哄的人真的将阿力架出去,不久便听见一阵凄厉的惨叫声。

  “不过说实在的……”一名美艳的女职员坐到她大腿上。“你好像变漂亮,更有女人味了。”

  这一说,倒是引起不少人的惊呼。

  “见鬼的有女人味,小蕾。我哪来的女人味。”啧!有女人味她还会坐在她腿上吗?

  “是真的。”小蕾郑重说道。“老实说!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还有别人?”

  “少来!”她把小蕾推离开自己的腿上。“滚回你老公身边去,米高,把你老婆管好一点。”

  “好的,老大。”米高立即将心爱的老婆拉离开时瑞洁的身边。

  “老大,你现在要我们……”一下子,七嘴八舌的询问齐声轰向时瑞洁的耳际。

  够了!“你们给我安静点会死吗?出去、出去,通通给我出去,有新计划我会通知你们,给我回去工作岗位去。”他们还嫌她头不够痛啊!

  几乎是立刻,她办公室内只剩她一个,好不容易完全安静下来。

  坐回办公桌后头,她轻吁了口气,离开了那么久,她实在太想念这张设计桌了,起码有一个多月没碰它了呢!

  二话不说,时瑞洁立刻埋头苦干,执起一枝笔又重操旧业,什么心痛、什么亚治、什么爱啊情啊,她的大脑暂时全部不受理,心也跟着不痛了。

  只是,心中怅然依旧,让她顿笔的次数频繁,发呆出神的程度严重到众人下班时来跟她说明天见,还是没回应。很快的,整层大楼只剩她的办公室亮着灯,看起来像是加班,实际上是一点绩效也没有。

  “唉——”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不在工作上怎么样也是想不出什么的。她放弃自我残害,修长的腿搁在桌面上,整个人往后贴向椅背。

  她到底怎么回事?昨天离开台湾之后想他想得要死,希望他马上来找自己;但现在他负伤来找她,她却像看到鬼一样地躲他!是怕他吗?明明知道答案不是这样,但是她又该死的想不出到底是为了什么!烦躁地搔搔短发,她郁闷地几乎要大叫出声!

  当——电梯到达的声音隐约传来。

  她看看表,奇怪,这时候还会有谁到公司?都八点了。

  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她走到电梯前,看见灯停在二十一楼。

  是老哥吗?这么晚了他来干嘛?今天一整天也没听见他来公司的消息,她心知肚明,有亚治在他根本不可能来公司,所以自己也才敢安心躲到公司来。不过,现在这个时间他干嘛来公司?是不是和亚治一起来的?

  一思及此,时瑞洁只有一个念头——溜!

  但是随后想想也不太对,如果老哥和亚治来公司是为了抓她,那应该是到她办公室来,为什么会到总经理办公室?

  她打算上楼去看看,怕电梯的声音惊动楼上的人,她决定走楼梯。

  轻轻悄悄地来到三十一楼,时瑞祥的办公室隐隐透出一点晃动的光,不是乎日办公用的台灯。而是……

  手电筒!

  小偷!?她躲在某个办公桌边探头探脑地看着里头的动静,只见一道人影和灯光晃来晃去的。

  妈的,竟敢偷到她的地盘上来!她马上左右看看是否有可以拿来当临时武器的东西,她高兴地拿起离她最近的扫把,然后踮手踮脚的往时瑞样办公室走去。

  用力踢开门。“别动!”她大喝一声,但当蹲在保险柜前的小偷转头看向她之时她立即呆楞住。“梁伯?您……”怎么会是梁伯?

  “别动的是你,瑞洁。”一只枪正握在梁先苍老的手上,直直指向她。“想不到你从台湾回来了。”

  “你为什么……”

  “说!‘血之杀戮’是不是在你那里?”时瑞样的保险柜里没有,一定在她身上。“快告诉我,‘血之杀戮’是不是在你身上?”

  当初偷“血之杀戮”时,他才发现东西已不在时家大宅金库里、可是第二天却传出宝石失窃的消息。他虽年纪大了,脑筋可不迟钝,东西还在他们兄妹儿上。

  “我没有找到它。”该死!为什么梁伯会是小偷。

  “你为什么要找它?为什么要潜进我哥的办公室?为什么——”

  还来不及问完,突觉眼前一阵金星,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尽的黑暗,之后她便不省人事。

  两天!整整两天没有时瑞洁的消息了!

  “这死丫头是跑哪儿去了!”时瑞样急得在客厅里猛踱步。“就只会教人替她担心。”要是被他抓回来,他发誓绝对要打她二十大板。

  “还有什么地方没找过的吗?”亚治的声音听起来有气无力。

  “你先进去休息,有消息我会通知你。”唉,这家伙,有伤不说一直拖到伤口发炎引起高烧才让他知道,一点常识都没有,不知道枪伤很容易引起发炎吗?

  “我还好。”咳了几声,亚治挥手表示无大碍。

  “我找到那丫头,你不要阻止我,我一定要好好扁她一顿。”

  “用不着你出手——”病弱的身体仍旧有办法让双拳捏得喀喀作响。“我会自己处理。”惨淡暗红的薄唇扬起不可轻忽的笑容。

  时瑞祥看了反倒替自己妹子担心起来。“喂,我可还没说要把妹妹交给你。”

  病得慵懒的眼眸缓缓抬起对上他,看得时瑞祥不免倒抽了口气。“她是我的,本来就是我的。”口气中的霸道完全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时瑞样只觉得自己像是第一次见到他,他给他的感觉实在太陌生、太迥然不同,他很难想像亚治会有这么冲动、霸道的一面。是不是每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之后,都会变得像他一样?

  “我建议你还是先问问瑞洁的意见再说。”这真的是良心的建议,以瑞洁的个性恐怕不会乖乖地任他摆布。“她很难缠。”

  “我比她更难缠。”慵懒的口气里却隐约透着愠怒。

  时瑞样只得耸耸肩,感情的事就让他们两个人自己解决好了,他可不想趟人这趟浑水中。

  “喂,时瑞祥。”他拿起电话应声。

  不下五秒钟立刻爆出怒吼:“妈的!梁先,原来是你!你放了瑞洁!”

  看到时瑞样的反应,亚治也移到电话旁附耳听着。

  “时瑞样,要救你心爱的妹妹就拿‘血之杀戮’来换。”

  “你这个王八大乌龟!天杀的!该死的大混蛋!”电话那头隐隐传来时瑞洁的叫骂声。“你休想拿我来威胁我哥!该死的你!放开我啊!”

  叫骂声后,电话那端的话筒被拿远,隔了一会儿后隐约传来些闷哼声,之后又听见一个喘息声。

  “梁先!你对瑞洁做了什么?”该死的叛徒!

  “我只不过是要她安静一点而已。”

  “王八蛋!你——”时瑞样还想出口大骂电话那头的梁先,却教身旁的亚治制止住,暂时冷静了下来。

  深呼吸一口气,他稳住语气。“说!你到底想要什么。”

  “‘血之杀戮’,今晚十二点半,我要你一个人亲自把它送到红勘码头的第六货仓,否则——你就等着明天见到时瑞治的尸体。”说完,他立即挂断电话。

  时瑞祥重重放下话筒。

  “他说什么?”从他的脸部表情,亚治也猜出了大概。“他绑架瑞洁?”

  “嗯,瑞洁八成是躲到公司去,被梁先架走了。”叹了口气,时瑞祥跌坐在椅于上,将脸埋进双掌。“他要我拿‘血之杀教’交换瑞洁。”

  “‘血之杀戮’在你这里不是吗?”

  埋在掌中的脸抬起来看他。“你怎么知道?”

  “前几天才想到的。”虚弱地笑了笑,他继续道:“如果它真的被窃,你应该不会还这么镇定;当年你为了标下它可是花费了若干心神,依你的个性不会这么轻易草率地派瑞洁到这台湾去替你找回来。你只是策划‘血之杀戮’被窃的事,好借这个理由支开端洁,为的是想抓出公司的内贼,也就是刚才电话里的那个人。”

  “什么事都迎不过你的眼睛。”

  “猜不出你企图的人才有问题。”他指的就是那个老是冲动坏事的笨女人,除了让他担心以外她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

  “不过还是把老狐狸给引出来了。”只不过现在人在他手上,多多少少都会让他的行动受制。“接下来要怎么做呢?”他思付了半晌,要他交出‘’血之杀戮“是绝不可能但若要牺牲妹子的命——不光光是他不愿意,身边这个男人会点头才怪。

  “他要你一个人去不代表我不能偷偷蹬去。”

  “可是你……”

  “不用说了,谁教她是我自找的麻烦。”叹口气,他算着她被架着当人质的次数——三次,在同一个礼拜。

  唉!简直是在测试他解除危机的能力。

  第十章

  深夜十二点半左右,风平浪静得诡异,真符合一句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时瑞祥只身来到货仓入口前,瞪着紧闭的大门吼道:

  “梁先!你给我滚出来,‘血之杀戮’我带来了,快把瑞洁还我。”

  不一会儿,大门缓缓开启,不时发出嘎嘎的声音,显示出这个贷仓平日的保养不足。

  时瑞祥毫不畏惧地走了进去。

  另一方面——

  亚治拖着负伤的身体,半躲半藏地找寻货仓后门,花了不少时间才在一处阴暗的角落发现一道小门,转动门把发现它锁得死紧,他拿出万用锁匙试图开锁,这么一道锁还难不到他,很快地,门把转动之后立即开了一道缝。

  亚治看看四下无人,飞也似的闪了进去。

  “哈哈哈,时瑞样,把,血之杀戮‘交给我!”梁先苍老的脸上闪着两潭贪婪的眸光,死死盯住时端详手上的绒布盒。

  “瑞洁呢?我要看到她。”这老狐狸会只是一个人来面对他吗?他可不相信。“叫你的人不要躲了。全出来吧!”

  梁先佩服的拍了拍手,不一会,第二层阁楼的栏杆边立刻站出不少人,所有的焦距全停驻在他身上。“厉害,不愧是时家长子。”

  “屁话少说!把瑞洁交出来。”

  “你放心,等我拿到‘血之杀戮’后我会把她还给你。”梁先伸出手。“把它给我。”

  “先把瑞洁带出来!”

  “时瑞样,你要搞清楚状况!现在你和你抹妹的命都在我手上,不把‘血之杀戮’交给我,我就把你们两个杀了!”

  “你以为我会笨到拿真的来吗?”真是白白多括了他好几十年。“老狐狸,你在玉达珠宝待了这么久,还没摸透我的个性吗?别人来硬的,我会比他更硬。”

  “时瑞样!”梁先被气得脸红脖子粗,青筋暴起在脖子四周,租着脖子大喝:“给我上!”

  一声令下,十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立即涌上。

  货仓前头立时陷入一场打斗中——

  亚治在黑暗中寻觅了许久,总算是见到一处闪着微弱灯光的小房间,外头还有两个人打着桥牌守着。

  终于找到了!他摸近小房间,躲在暗处,房间里头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叫骂声——

  “王八羔子!天杀、该死的大混蛋!我时瑞洁非给你们好看不可,尤其是梁先这个老王八,亏我平时对他这么尊敬。妈的!我们时家那一点对不起他了,全家人那么信任他,结果这个王八蛋竟然恩将仇报。真是下流卑鄙无耻龌凑龊肮脏……”

  也真有她的,在这种环境下还能不怕死用脏字骂人,普天之下大概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想到这点亚治又想笑了。

  不过此时混沌的脑子里可不容他再花一点气力想这些有的没有的,他得趁自己还有力气和头脑稍稍清醒的时候把她救出来。

  “嘿。”从黑暗中脱身而出,他向两名看守者打招呼,同时飞快地向两人冲去,一举一个,一点也不客气,瞬间,两人倒地不起。

  “说到你们这群混帐,告诉你们,跟着梁先那老头铁定没前途,要跟就要跟我哥,他比梁老头有钱多了,不知道多过多少倍,劝你们……”

  “好了吧,小姐。”亚洽打开门,懒洋洋地倚在门边。“停停你的嘴巴,我听了都觉得累。”

  时瑞洁倏地回头一看——“亚……亚治!?”

  “不就是我吗?你的脸是怎么回事?”要说的话在看到时瑞洁脸上一大片淤青后全吞回肚里。该死!竞然对他的女人下这么重的手。“说,是谁打的?我要宰了他!”

  “我……”还没消化看到他的震撼,她一句话也说不全,只能可怜地看着他松开反绑着她的绳子,无助地接受他的拥抱。“你……”

  “对不起、对不起,”亚治不只一次的道歉,仿佛这一切全是他的错一般。

  “我来晚了,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这个……他是怎么了?不是他的错啊,是她自己鸡婆爱逞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痛!”他抱得她的背脊好哺。“亚治……你抱痛我了,亚治!”

  如大梦初醒般,他倏地松手。“抱歉。”

  “没关系。”时瑞洁往后退了一段距离,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

  “走吧,到前面去和你哥会合。”

  “老哥也来了?”她抬起头,又让亚治看到她肿了一大半的脸。“啊——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她大叫,又把脸埋在手中。

  “现在藏起来有用吗?”亚治拉下她捂住脸的手,定睛看着她。“这是教训,以后看你还敢不敢独断独行、制造麻烦。”他嘴里有气无力地训示着,发红的眼却无力得教人觉得黯谈天光。

  “你怎么了?”时瑞洁盯着他的脸。“你的脸好红。”

  “打架打累了。”气息紊乱,他知道自己剩没多少体力。“扶我起来。”

  “噢。”时瑞洁乖乖让他环搭上她的肩膀。两人站了起来。

  “走吧,瑞祥在前面等我们。”

  “嗯!”

  两人一起走到货仓前头放置货物的空地,时瑞祥一个人正对着十来个男人的攻击,一挡一出拳,没有一丝混乱。

  “他的功夫还是那么好。”亚治在时瑞洁耳畔悄声道。

  “当……当然。”好痒!她只觉得耳边一阵一阵的热气传来。“他是我哥嘛!”说着,她看到躲在角落的梁先,好呀!这死老头。

  亚治当然也看到了,他侧过脸看了下时瑞洁,发现她也在看他。很好,现在她冲动前懂得先看一下他的反应了。“去吧,给他好看。”

  时瑞洁做了个收到命令的手势,悄悄地往粱先那里移近,当场飞送他好几拳;之后架着他来到空地。

  “你们还打!给钱的人都被姑娘我打得半死了,你们还打个屁啊!钱又领不到。”

  十几个人听见她的话后全停了下来,只见她手下的梁先脸肿得跟发糕一样。

  这时,远处隐约传来警鸣声,更是把一群人吓跑得千里远。

  “啧!”吐了口血水在地上,时瑞祥不悦地皱眉。“妈的!警察永远是最慢来的。”

  “老哥。”她把梁先推到时瑞祥跟前。“这个老王八蛋交给你。”

  “你的脸——”

  “我知道啦!”肿得跟馒头一样她怎么会不知道。“不准笑,你笑我就打你。”

  时瑞祥只得连忙捂住嘴巴,唔……痛呀!

  “瑞祥。”亚治慢慢走了过来。“我和瑞洁先回去。”他没有身份证,护照是托欧阳伪造的,面对警察无疑是多了个麻烦。

  时瑞祥知道他的顾虑,点了点头。“瑞洁,亚治可是负伤加发高烧,你要好好照顾他,听见没?”

  发高烧!?

  她伸手模上他的额头,“你为什么不早说!哥,我们先走了。”不由分说,亚治几乎是被时瑞洁拖着跑的。

  我的天!时瑞祥拍招额头,这个妹子——

  他担心亚治回家时恐怕已经虚脱了。

  回到时家大宅后,时瑞洁二话不说就将亚治拉进她的房间。

  “你发烧为什么不说?”时瑞洁一边拧毛巾,一边问道。“既然生病就不要勉强自己来救我啊,你说我做事冲动,事实上你比我还冲动,你这家伙——”话还没说完,她整个人被他从后头揽腰抱上他大腿。

  “我好想你。”也许是脑筋烧糊涂,也许是真心话;总之,烧红的眼不再像方才那般黯淡,反倒是灼亮了起来。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想你。”

  “我——”滑掉手上的毛巾,这会儿她不知道手脚该往哪里摆了。

  “搞什么要躲我?因为我没告诉你我是假面,所以你生气,决定离开我?”

  “这个……其实是因为……因为……亚治?亚治?”拍拍他的脸颊,发现他一点反应没有。

  睡着了?!她错愕地瞪着枕在她肩上呼呼大睡的男人,真的不敢相信,他竞然睡着了。

  望了他好一会儿,时瑞洁小心翼翼地将他放平在床上、拉好被子,明明知道这房间除了她和他以外没有第三个人,她还是像贼一样左右看了一遍,才敢弯身低下头吻他额头一下。

  半晌,她从浴室出来时,就地坐在床边,头枕在床沿看着侧躺的亚治,这张贵族般优雅的脸映人服帘,比在台湾时还瘦了些。

  是因为她吗?抚上他垂在额前的黑发,她在心里自问,认识她以后,他似乎每回都得伤透脑筋才成;连现在受了枪伤还得从台湾飞来香港找她,发了高烧还得赶去救她。

  “我总是给你制造麻烦,我不是有意的,可是似乎每

  一次都有麻烦自动找上我,不只是你救我救得烦,我这个被救的人也觉得烦啊!你知不知道?

  “我不想每次都扮演被救的角色,学了些功夫却用不上,我真的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本来回到香港是为了让心情好一点的,没想到现在更差了。

  “如果你能自保,那我在你身边就一点用都没有了。”床上人的声音突然窜进她耳里。

  “啊——”一个天旋地转,她的背已贴在床榻上,整个人被压陷在比她高大阳刚的黑影底下。“你……你没睡?”

  “睡了一下。”低下头吮舔她的唇,沐浴后的馨香隐隐透出,让他迷醉。“听见你的声音又醒了。”

  “那我刚才……”

  “全听见了。”说完,他整张脸埋进她颈肩,“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之前一直说我是你的麻烦。”一边闪躲他的吻,她一边指出:“被ta挟持的时候说过一次,felix架着我的时候也说过一次,这一次虽然没有说,但是你心里一定有想过,既然这样我……看我们还是算了吧!”

  “那么我改口。”拍起头,他扳正她的脸让她对上他的眼。“你是麻烦,但是我还是要你这个麻烦。”

  “你!唔——”

  “知道吗?你改变了我,你让我敢面对自己的真实性情,也让我找到如何宣泄残酷性格的方法,你是我的情绪控制钮知道吗?”感性的薄唇游移到她雪白的浴袍上。袍子下什么都没有,除了令他兴奋的雪白胴体。

  “你……你受伤……还有发高烧……”他又——

  “没有你,我的生活真的乏善可陈。”解开她浴袍上的活结,双掌将浴袍拉开,露出一大片|乳|白雪肤。“你的麻烦……可是我的生活调剂……”

  “我……拜托!你的伤——”

  “只要你不挣扎……”将她的双臂高举,环上他颈背,亚治放低身于贴近她,听见她倒抽一口气的微微呻吟,他轻轻一笑。

  “亚治!”时瑞洁一声惊呼,他的手在她的——“不要!你……啊!”

  “不喜欢吗?嗯。”低头吻进她的嘴里,挑逗她的舌上,这时的亚治像个坏心的恶魔,拿她当宠物逗弄似的。

  “还是你喜欢这样?”

  “不要!”

  时瑞洁全身止不住的轻颤,除了弓身贴近他外,她找不到其他空隙闪躲。

  “待在我身边,一步也不准离开!”

  “嗯……”意识迷乱的她,已听不清压在她身上的亚治向自己低喃些什么,微眯的双眼恍如置身于梦中。

  “答应我,说你永远会待在我身边。”本能的结合时,他霸道的要求她的承诺。

  “我……我答应……我会待在你身边,不离开……”她真的想陪在他身边,而且狂乱的脑子也想不出反对的理由,只能任晕眩的热浪将自己焚烧——

  清晨睁开眼,看见枕边人的脸后,满满的懊恼盈上心头。天!她怎么又敌不过他的“攻势”!

  可不可以像上次一样偷偷溜走?下一秒钟,她立即轻手轻脚地滑下床,正想往衣柜走去时,一只大手拉住她的手腕往回拉,她又落进柔软的大床。

  “你……你醒了啊?”

  “是

  最新网址:www.shixunet.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