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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御医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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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跟着她吃那些粗茶淡饭,他真的会饿死。

  “身体会说话,难怪你在山上餐餐都吃得很勉强,也只有出生在帝王之家的你,才能有这么‘刁’的味觉。”

  “是吗?”耿少和微笑,“但我现在想吃的不是桌上的美食。”温热的大手再度握住她的,俊脸倾近,呼吸微拂过她的发。

  第10章(2)

  她粉嫩的脸儿一红,咬着下唇,凝睇着他那双深邃黑眸,“我心里憋了个问题,憋很久了。”

  “父皇知道我失忆的事了。”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主动开口。

  她一愣,“什么?”

  他将她拉入怀里,轻叹一声,“父皇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全答不出来,父皇绝不愚昧,因此,我只能坦承。”

  “你们那时的谈话只有这样?”她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总觉得不只如此。

  “这样已经够麻烦了,父皇要我查的一些事,我一件也答不出来。”的确,他有隐瞒她一些事,但她知道了也只能穷担心,倒不如不提。

  他突然将她打横抱起,往后方的寝室走去。因为,他不知道还能拥有这样的幸福多久,所以他要把握时间好好的爱她。

  罗帐内,春意渐浓。

  因为是打着要照料耿少和的身子而留在宫中,郁竹君总得做做样子,因此天天到太医院替他熬盅汤药,再亲自端去给他喝。

  其它御医都算亲切,不知怎的,唯独叶御医对他特别淡漠……不,也不算淡漠,好几次他还看着她发呆,只是面对她时绝对是话少到不能再少了。

  而耿少和在宫里显然是冷漠阴鸷出了名,这次回来,除了耿少贤一再上门关切外,许多人皆是礼貌性的来探望一次后就识时务的没再上门了。

  因为来一个,耿少和的脸色就更冷了一层,到后来简直要结霜了。

  而这段日子以来,不只贴身随侍的祁维、董风,连都督平都觉得耿少和对郁竹君特别不同,两人之间不太对劲。

  “四爷对他好像有私心。”祁维、董风很有默契的开口。

  都督平立即左右开弓,各给两人一记拳头,“他是四爷!”

  两人用力点点头,“所以才私下讲啊,四爷对每个人都严峻冷情,唯独郁御医出现,他的眼光便有些不同。”虽然主子掩饰得极好,但他们是最贴近主子的人,自然能察觉到其中的不同。

  此话一出,三人都不说话,静静的在各自思索后,又异口同声的道:“有件事得有人去跟主子去说!”

  三人心有灵犀,相视一笑,因为他们都发觉主子好像一直在状况外,对他们也莫名有了一点疏离,不知是不是韩蔚死前跟主子说了什么。

  耿少和曾要祁维、董风私下派人去保护韩蔚妻小的安全,还说不可以打草惊蛇,因为皇后的人马进驻韩蔚府上,而他已死一事似乎无人知晓,他们更是得保密。

  但不管如何,目前最重要的是,皇后似乎对郁竹君这块小鲜肉太有兴趣了,身为四爷的奴仆,他们当然得帮忙提醒主子。

  都督平很认真的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年轻人胆子大一点。”

  “但你照顾四爷最久。”两人还是有点儿害怕。

  “四爷长大后就跟我疏远了,跟你们还比较有话聊。”都督平说起这个就委屈,他可是把所有的爱都给了爷啊。

  “可是……”两人还是担心。

  “老奴每回看到爷跟郁御医含笑凝望的眼神,虽然觉得很可惜,将来可能没有小四爷可以让我这老太监抱抱,但老奴希望四爷快乐就好。”说到后来,都督平眼眶都红了。

  祁维、董风也点头,那两人的确不太寻常,进宫的一路上他们就有所感,进宫后,爷跟郁御医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近日来,皇后几回派人过来,希望郁竹君过去替她把把脉,都让四爷给狠狠拒绝了,但皇后似乎仍未死心。

  “为了四爷的幸福,头可断、血可流,你们就去说吧。”都督平拍拍两人的肩膀。

  两人深吸口气,尽管为四爷赴汤蹈火都在所不惜,可他们要开口的可是宫中的丑事,还是很有压力啊。

  这时,耿少和跟郁竹君正好从外面走进来,他们刚刚去皇帝寝宫探望皇帝,郁竹君开的那帖药挺有效的,皇帝的眼疾已好了不少。

  外人都以为郁竹君每日去为皇帝诊脉,其实大多时间郁竹君都是一人待在寝殿内制造看诊的假象,而皇帝跟耿少和则去了密室谈话,时间极长,而且内容也不透露丝毫给她,相当神秘。

  但她不问,在宫里,很多事不知道反而是幸福的,加上她对耿少和有信心,他没说一定是有他的考虑。

  “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了。”她先是开了口。

  “是啊,我这身子碰到这样的天气就有些闷疼,待会儿,你替我针灸舒缓一下。”

  闻言,郁竹君先是一征,接着嘴角微勾似在憋住笑意,她脸儿微红,这模样带着点说不出的娇羞。因为,只有她知道这是某种暗示,事实上,耿少和的身体在她每天的药补下,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也因为她脸上这抹娇羞,让都督平三人皆看直了眼。

  即使耿少和那冷飕飕的视线狠狠的扫向他们,三人还是浑然未觉,一直到郁竹君瞧见耿少和火大的神情,忍不住噗哧一笑,绽放出一抹如玫瑰般娇艳的笑容后,恍惚的三人才傻傻的回以一笑,然后,同时后知后觉的察觉到两道冒火的视线。

  “吓!”三人瞬间回神,急急行礼,“四爷、郁御医!”

  接着,三人大气也不敢再喘一下,吓坏了。

  只是,心里还是忍不住想,郁御医容貌俊俏、明眸清润,真是怎么看怎么勾魂,也难怪主子爷会失了魂,连他们都快沦陷了。

  耿少和见三人还一副神魂未定的模样,冷声道:“还挡着路干啥?”

  三人一听,才发现三人真的站成一排挡着爷的去路呢。

  “等等,爷,他们两个……”都督平急急的推了祁维、董风,又将郁竹君给拉到门外,再回头道:“爷,他们有重要的话跟爷说。”

  说什么?郁竹君不解的回头看,就见两人的脸色颇为无措,极小声的快速说完话后,又双双的跪下磕头。

  耿少和的表情顿时变得颇为凝重,但很快就要两人起来,再示意郁竹君进房。

  等她走到他身边时,耿少和又命令道:“你们给我守在外头,不许任何人进来,等下郁御医要为本皇子针灸,要是一不小心岔了位……”

  “咳咳!”郁竹君忍不住瞪他一眼,“微臣施针功力极好,请四爷不必担心。”

  “嗯,”他回以温柔一瞥,但还是对三人道:“你们还不快去给本皇子守在门口。”

  “是,四爷。”

  三人别腰行礼,相互交换眼神,他们都没漏掉主子跟郁竹君那含情脉脉的视线交流,看来主子的心真的沦陷在郁御医身上了。

  然而,还有不识相的人来打扰。

  一名侍卫快步走进来,拱手道:“启禀四爷,叶御医求见。”

  耿少和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回宫后待办的事实在太多了,他真正能跟郁竹君独处的时间少之又少,这些讨厌的闲杂人等永远都不消停!

  他咬牙,“让他进来。”

  不一会儿,叶政宇走了进来,恭敬的拱手行礼。

  “如果皇后要请郁御医前去她宫中把脉,叶御医跟皇后直说,本皇子身体欠佳,需郁御医好生照料,绝不可能外借。”他尚未开口,耿少和便先发制人。

  叶政宇一脸困窘,但还是勉强的开口,“不、不是的,其实是微臣想与郁御医交流一下医理,像是皇帝眼疾已久,微臣似乎都无法对症下药,反观郁御医却……”

  “够了,本皇子累了,你可以走了。”他不想听他说的那些借口。

  叶政宇尴尬的行礼,心里想着不知该怎么跟皇后交代,可见耿少和一脸铁青,他还是转身退了出去。

  耿少和示意郁竹君跟自己进到房内,将房门给关上。

  “这样可以吗?”郁竹君替他担心,毕竟皇后乃一国国母,得罪了她总是不好。“其实这几日在太医院时,叶御医也跟我提了好几遍,但你有交代,皇后找我绝对要拒绝,因此我全拒绝了。没想到,现在竟要人要到泰安殿来了。”

  “刚刚祁维跟董风跟我说了宫里的事,那是些见不得光的事,他们身为奴才不方便指名道姓,只能暗示宫里有些失宠的妃子会寻求一些‘安慰’,要我小心一下你。”

  她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你的意思,皇后找我是要我那个……‘安慰’?”

  他点点头,“他们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但又觉得不说,你早晚会出事,这才冒死提醒,又怕我发怒,吓得说完就下跪。”

  郁竹君皱眉,她从爷爷那里也得知皇宫是个复杂又不太正常的地方,没想到是这么严重。“这事你认为皇帝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父皇的心一直在我母妃身上,我是确定的。”

  “所以……”

  “我跟父皇都是专情种,你要怎么回报我这一颗真心?”他实在不想再浪费时间谈论别人的事了。

  闻言,郁竹君开玩笑的对他打躬作揖,“那请四爷脱下衣服,让微臣替你扎个几针……唔!”

  含笑的红唇被堵住,耿少和一把将她拉到床上,接下来,他火热的欲/望终于得以稍稍宣泄,她娇吟、喘息,沉浸在他挑起的g情里。

  天空轰隆隆的响起几道闷雷,不久,倾盆大雨落下,似乎在预告着皇宫内的风暴即将到来。

  雨势滂沱,风声呼啸。

  原本与郁竹君依偎而睡的耿少和不知道自己是被什么惊醒,但他的感觉一向敏锐,看着纱帘外桌上摇晃的烛火,他缓缓的、小心的不吵醒怀里沉睡的人儿,坐起身来。

  突然,外头有了动静,祁维跟董风大吼,“有刺客!有刺客!”

  耿少和脸色一变,郁竹君更是被惊醒,“少和。”

  “没事。”他下了榻,仅着中衣的他起身套上外袍。

  外面侍从纷沓的脚步声陡起,火把的光照亮了黑暗,泰安殿里里外外顿时灯火通明,有如白昼。

  “你留在这里,千万别出去。”

  耿少和不放心的再看她一眼,才飞奔出去。

  戒备森严的皇宫内苑竟有十多名黑衣人闯了进来,他们个个手持长刀,与祁维、董风打了起来,皇宫侍卫也立即拔剑与黑衣人应战。

  风雨中,耿少和接过祁维丢过来的剑,招式犀利的还击那些黑衣人,刀光剑影,刀锋相撞,乒乒乓乓的,还夹杂着好几声的雷吼声。

  蓦地,“咻咻咻”的一支支飞箭突然从另一边的屋檐处射了过来!

  “快保护四爷!”祁维、董风在雷雨中大喊。

  一瞬间,箭雨齐下,下手狠毒的黑衣人忽然专攻耿少和,迫得他在滂沱雨势中飞身遁走,险象环生,多名侍卫也赶紧飞身过来保护他,耿少和气喘吁吁的飞身闪避,见飞箭再度如雨般射来,他不得不从屋檐上飞掠而下,但一排飞箭忽然又至另一方向射来,他狼狈的翻身避箭,一个没站稳,身子狠狠摔落地面,头一撞,顿时昏厥了过去。

  “快醒醒,四爷!快醒醒啊!”

  耿少和的头好痛,他挣扎的醒过来,张开眼,看到的却是韩蔚。

  他正一边唤他,一边为他穿上满是补丁的旧衣裳。

  “对不起,四爷,我不得不这么做,我的妻女被皇后的人盯上了,我不帮她,她们就会死。”韩蔚说得急,也说得愧疚。

  耿少和摇摇头,“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的头很痛?”

  “爷被下了药,但我已给爷解药吃了。”韩蔚俊秀的脸上满是着急,“还有,我已经安排一个人穿了四爷的衣服往东边跑,转移他们的注意力,但皇后派来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我怕瞒不了多久,请爷快往反方向跑,我还能挡一阵子为四爷拖时间。”

  “韩蔚……”

  “对不起,一旦我的妻女没事后,我一定会来找爷的,就算要赔上我这一条命,我也会将四爷安全带回京城。”终于替耿少和穿好衣裳后,韩蔚又将一大迭银票塞入他的怀里,“我们得快走了。”

  他咬牙撑起身体沉重的耿少和,扶着他往另一条山径跌跌撞撞的走去,远远的,就看到有一栋隐身在山林间的小木屋,“先去那里躲。”

  韩蔚的话还没说完,四名黑衣人突然从小木屋里走出来。

  见状,韩蔚立即放开耿少和,小声的道:“抱歉了,爷。”

  语毕,他先朝耿少和身上划了两刀,待四名黑衣人看向他们时,他又一手抓着耿少和的手往自己身上刺了一刀。

  忍着痛,他对着黑衣人大吼,“快来!我中刀了,但我也砍了四爷两刀,你们快过来!”说完,他不着痕迹地推了耿少和一把,“快走!”

  耿少和摇摇头,强忍着头痛,快速的往另一边跑,那两刀其实只划破衣服,他并未受伤,但韩蔚身上已见血了。

  四名死士飞掠而来时,韩蔚已抱着肚子跪在地上,就在四人靠近之际,他突然起身,持刀迅速的刺向两人,瞬间就解决了两个,他再与另外两名死士缠斗,拚死也要拖住他们。

  耿少和回头看,二对一,打得难分难解,但他知道这时候的他帮不了韩蔚,只能继续往前跑,然而,老天爷又给了他一个很大的难题。

  前方不远处,竟然也有黑衣人踩着岩石飞跃而来,耿少和退无可退,也没力气跑了,他虽然吃了解药,但内力还无法凝聚,就像个没有功夫的人……

  而他所处之处一旁是陡峭的悬崖,另一方是溪流湍急的河谷。

  眼见黑衣人愈来愈多,看来,是绝对不可能留他活口了。

  他深吸口气试着再凝聚内力,有了,但还不够,他至少要能护住心脉才行。

  他缓缓的往旁边退、再往旁边退,看着他们冷笑的一步步欺近。

  他缓缓凝聚内力,在他们飞身持刀刺过来时,一把将怀里的银票用力洒向他们转移注意力,接着,转头纵身一跳——

  “爷、爷,你醒醒,爷?”

  祁维、董风急急的呼唤着。

  耿少和再度睁开眼,他发觉这里并不是他跳下去的湍急溪谷,而是舒适的房间,“这里是……”

  “禀四爷,这里是泰和殿,泰安殿外还有黑衣人在流窜,为了安全起见,我跟祁维先将四爷移到这里来。”董风急着回答。

  “宫闱重地,竟然有近二十名弓箭手藏匿,简直太不可思议了,好在宫中的大内高手已前往围捕,应该快结束了。”祁维也跟着道。

  两人接连报告,但他们发现四爷好像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

  “糟了!事情极为严重,我怎么会忘了那么重要的事!”耿少和急急忙忙的就要起身下榻。

  “等等,爷,有人去找郁御医过来了,你的头还要包扎。”

  他摇摇头,“这伤不碍事,我得快去见父皇。”

  一切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父皇要他到民间查税惩贪其实只是个幌子,真正要查的是另一件牵连甚广、足以撼动国家的贪渎案!

  皇后会派人沿途暗杀他们,他早有准备,也特别小心,只是没想到好友会背叛自己,但究其因,终究是因为妻女被挟持,当成禁脔。

  可恶!他身边还有多少人是皇后的人?

  第11章(1)

  “四爷撞到头了?他醒过来了,为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他的贴身御医啊!”

  郁竹君一得到消息,飞也似的奔进泰和殿,却被都督平及几名侍卫拦在门外。

  都督平搔着头,“你们说吧,我得去跟皇上通知一声,刺客全摆平了,免得他担心。”他急匆匆的先走了。

  祁维、董风脸上带着同情,请郁竹君借一步说话,因为他们要说的这些话得很小心,不能让别人听见。

  两人支支吾吾地说完,郁竹君只觉得一阵晕眩袭来,差点晕了过去——耿少和的头伤只是皮肉伤,已上药包扎并无大碍,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忘了所有关于她的事!

  她摇摇头,难以置信,“骗、骗人!”

  两人用力点点头,再压低声音道:“爷本来急着要去见皇上的,但我们请他等等,要等你过来看看爷的伤势,爷不肯,硬要走,听我们说你会担心后,爷竟说了‘郁御医是谁?有什么好担心的?’

  “接着,爷又问了有关你的事,但不管我们怎么讲,他都是一脸茫然,说他完全忘了这些事,还说他这次就像前一次一样失忆了,现在,他全想起来了,就独独忘了你。我们也被他弄胡涂了,爷曾经失忆吗?”

  听到这里,郁竹君脸色顿时黯淡下来。

  此时,寝房里传出耿少和的声音,“让郁御医进来。”

  她深吸口气,举步走进寝房,一步比一步还要沉重,门外的祁维和董风将房门关上,留给他们说话的空间。

  她看着靠坐在床上的耿少和,他头上缠了白布,气色还不错,但他却将他们之间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

  她一步一步走近床沿,看着他,“你竟敢把我给忘了?”这话说得苦涩,说得火,也说得痛。

  他神情阴冷,看她的眼神是陌生的。“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不就是你!钱笑笑!”她更火了,既然可以记起所有的事,又怎么可以独独忘了她?

  他黑眸一眯,“我乃堂堂四皇子,你叫那什么可笑的名字?”

  “你真是可恶又可恨,你……怎么可以忘了我?!”她气得眼泪都迸出来了,心更是痛。

  “大胆!若非有人告诉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早叫人将你拖出去斩了,岂容你如此放肆!”他下了榻,冷冷的瞪着她。

  他是认真的。看着那双阴沉的眼睛,郁竹君所有悲愤的情绪全涌上来了,“怎么会,不该是这样的呀,早知道我们就不回来了,你说过,争权夺利,结果只是制造更多的是非恩怨,如果能选择,情愿与我隐居在乡野间平静度日……”

  “我想那是失忆的耿少和会说的话,但现在跟你说话的是四皇子耿少和。”他冷冷的提醒,走到桌边为自己倒了杯茶,仰头喝了一大口。

  她也跟着走过来,“所以呢?我是因为你才来到这里……”

  “砰”的一声,他用力将茶杯放回桌上,“因为我?那么,就让我们再无瓜葛不就好了?”

  他说得理直气壮,她的心都要碎了。她哽咽道:“无瓜葛?怎么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他不屑的扫过她的俏脸。

  他的咄咄逼人令她无法接受,“该死的你,我什么都会治,就是失忆不会治!”泪水涌现,她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会不会太讽刺了,这句话,我在遇见你的最初时说过,现在再说第二遍,却是在我身心都给了你之后……”

  他浓眉一皱,“身心?你说什么?”

  “我是女人,我们相爱,我们已私订终身!”她吼了出来,一颗心紧紧揪疼着!

  “什、什么?郁御医,你是女人?!”

  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皇帝正迈步进来,意外听到这么惊人的消息。

  房内的两人也没料到皇帝会在这时进来,同时愣住了。

  “这是真的?郁御医?”皇帝难以置信的盯视郁竹君的脸,早知她有一张绝美容颜,但总以为是男人女貌,没想到真是个女人。

  郁竹君深吸口气,跪下承认,“是,微臣是女儿身。”

  “这……朕封了个史无前例的女御医?皇儿你怎么都没说呢!”皇帝摇头。

  耿少和无言,站在后方的祁维、董风、都督平等人更是傻眼。

  郁竹君这时抬头再道:“微臣不在乎,皇上可以收回皇命。”

  “君无戏言,怎么可赐封了又收回。”震惊过后,皇帝冷静下来了,“问题是,你们已私订终身,二十岁的你云英未嫁,不如朕就好人做到底,为你们俩赐婚。”

  “不!儿臣不愿意。”耿少和竟然拒绝了。“儿臣日后会有门当户对的皇子妃,再加上大皇兄身体不适,近日一直找我,说是希望能由儿臣取代他成储君人选,若此事定下,日后,儿臣登基,后宫将有佳丽三千,郁御医是绝不愿意成为其一的。”他直勾勾的看着她。

  没错,她不愿意与那么多女子共事一夫,这绝对不是她要的生活。

  只是,他怎么能这么肯定?他忘了她不是吗?还是……一个念头突然闪过脑海,郁竹君突然开口喊道:“小喜福!”

  “什么?”皇帝不由得一愣。

  但耿少和的眼中却没有惊愕或困惑,虽然他很快便装出不解的神态,但她还是捕捉到了,也就是说,他是识得这个名字的。

  “你这个大骗子!明明记得一切,你只是后悔了,后悔曾发生在你我之间的情爱,想这撇下我,是吗?”她难过的痛喊。

  耿少和沉沉的吸了口气,表情阴沉又郁怒,他看向皇帝,“请父皇给我一点时间解决我跟郁御医的事,但指婚一事,万万不可。”

  “这……可是你们已有……”

  “那是儿臣失忆才造成的错误。”他毫不迟疑的道。

  皇帝惊愕。

  “请给儿臣一些时间,儿臣还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父皇禀报。”他给了皇帝一个请求的眼神。

  皇帝想了想,点点头,先行离开。

  错误?她跟耿少和之间竟然只是因为失忆造成的错误?郁竹君眼底锁着悲痛,泪水一滴滴的滑落眼眶,就连皇上何时离开的她都不清楚。

  终于,寝房内只剩两人,耿少和坦承道:“我的确想起以前的事,也没有忘记你,我原本想以忘了你的方式让你离开,但父皇要赐婚,我就不得不将话说开来了。”

  他想起来了,她却心痛得快要死掉了,因为他那双黑眸里再也没有她熟悉的深情。

  “既然要说开,那就没必要拐弯抹角,我承认我不愿跟你成亲,一来是门不当户不对,二来当时失忆的我也并不算是真正的我。”

  “你吃干抹净了还不想负责?”她忍着心痛瞪着他。

  “那时的我并不是我,对你的感情又怎么会是真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父皇也赐了你御医一职,等于恩情已偿,咱们该是互不相欠。”

  冷冷的声音、冷冷的神情,就连他的心也是冷的。她痛苦的想着。

  “我身体已无恙,所以,希望你能搬离我的泰安殿,当然了……”

  她看着他,苦涩的接下他的话,“当然了,我若愿意离开宫中最好,因为你并不想面对我,不想我的存在天天提醒你,贵为四皇子的你竟然把感情放在我这微不足道的小老百姓身上。”

  他没说话,默认了。

  她咽下梗在喉间的哭声,“看来,过往对四爷而言一切都无足轻重,但我答应钱笑笑,要一起到……”

  “钱笑笑已不存在。”他冷声的打断她的话。

  “也是。”她苦笑,忽然想到他还是那么习惯打断她的话,一如当初,他们尚未相爱时……

  “定王爷有一闺女,长得如花似玉,弱不胜衣,如脱俗天仙,正好及笄,本皇子也已二十八,这次历劫归来,我已有心成家……”

  耿少和说了什么,郁竹君已经听不进去,但她明白了耿少和想成亲的对象是定王爷之女,而非她这名小大夫,尽管两人已私订终身,但他贵为皇族,理当与世家大族的千金婚配,一介小小平民的她又算哪根葱。想到这里,她眼眶红了。

  “我有要事要跟父皇说,你自己好好想想,希望你的答案跟我要的一样。”

  耿少和说完随即走了出去,离开前,他黑眸里的冷峻已深深烙印在她心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的步出殿外,早已不见他的身影。

  一切的情深意动都成了枉然,冷风呼呼的吹来,冻得她手脚冰冷,但更冷的是她的心。

  她静静伫立,仰头望去,幽静的殿前,一株高大的绿色银杏成了一片金灿,风轻拂而过,几片黄金叶片随风旋落,不知何时已是深秋。

  她突然想念起偏远的拉拉村,山中那浅黄不一的枫叶,还有纯朴的人们,简单的生活与粗茶淡饭……

  在思考两天后,她进宫见了皇帝……

  翌日,金銮殿内,文武百官一如过往等候皇上驾临,这时殿前突然传来一阵马蚤动。

  “这是谁?是谁?”

  “不是郁御医吗?她怎么……她是个女红妆?”

  众臣议论纷纷,惊愕的看着她。

  此时的郁竹君一身女装,身着一袭绣金粉白缎华服,一头青丝如瀑,头上仅有一支简单但价值不菲的翡翠发钗,她柳眉如山,一双明眸澄净黑白,秀气的鼻梁配上红润樱唇,不过淡扫娥眉已是倾城倾国,如天仙下凡。

  多少皇子、皇亲国戚顿时惊为天人,甚至有意凤求凰,没想到,她这一袭红妆打扮进殿,竟是为了要离宫。

  皇帝甫上朝,郁竹君便上前禀道:“谢谢皇上恩准让民女回归家园。”她屈膝行礼。

  皇帝点点头,对众卿宣布,“郁御医已在昨日向朕请奏要回乡,朕虽不舍,但如众卿所见,她原是女儿身,因天生命格奇异,甫出生即以男婴育之,”顿了一下又道:“如今命中大劫已过,在皇宫生活她并不适应,所以朕准所请让她返乡,只不过郁御医仍是朕钦赐的红妆御医,朕下诏通令天下,尔等更不得以一介平民视之。”

  “臣等遵旨。”众臣拱身行礼。

  郁竹君拱手,“臣谢皇上。”

  她偏头一看,满朝文武及皇亲国戚,她想再见最后一面的人却不在。

  “郁御医,你真的不愿改变心意留在皇宫?”皇帝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她微微摇头,“青山绿水,臣向往之。”

  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好吧,就依你所愿。”

  “谢皇上。”

  不久,郁竹君步出皇宫,身边多了两名宫女,虽是皇上所赐,但郁竹君打算一出京城就让两人自由,她不习惯也不想让人伺候。

  步下阶梯,皇宫大门前已备妥了马车,除了车夫外,还有四名黑衣人等候。

  她深吸口气,回头再看一眼,但还是没有某人的身影。

  她转头,走了一步,随即停下。

  不远处,耿少和走了过来,身后还有祁维、董风随侍。

  他看着她,一抹惊艳迅速的闪过黑眸,但也仅有瞬间,旋即恢复原来的冷峻。

  祁维、董风两人直瞪着她看,真没想到她女人扮相如此绝美,完全不输皇宫里的公主、嫔妃。

  他定定的看着她,她也无畏回望,然后恭敬行礼,“四爷,保重。”

  “保重。”他只丢了这句话就越过她走了。

  祁维、董风朝她分别点头,再快步跟上主子。

  郁竹君沉沉的吸了口气,微转过身,凝望着在秋日阳光下,耿少和高大挺拔的背影。

  不该再追逐他的身影了,是时候走出他的生命了,原本,他就是遥不可及的一颗星星。

  她深吸口气,坐上马车,两名宫女坐到另一辆马车内,四名侍从骑马随侍,一路护卫她回到徐淮城。

  第11章(2)

  殊不知耿少和早已回头看着马车渐行渐远,消失在他的视线里,那双深邃得不见任何波动的黑眸,窥视不到一丁点的心绪。

  “四爷,真的就这样让她走吗?”祁维忍不住开了口。

  “四爷,会不会太狠心了?”董风也跟着附和。

  “人抓到了吗?”他没回答,冷冷的看向两人。

  “照四爷的指示,已经将叶御医抓回泰安殿内了。”主子问起正事,两人也不敢再多嘴说别的。

  “皇后那里,有无风吹草动?”耿少和再问。

  “皇后还不知道是我们所为。”董风也连忙回答。

  他点点头,“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都已掌握了。”两人再答。

  耿少和举步往泰安殿走去,两人快步跟上,同时忍不住看了看看似平静的皇宫,心里忐忑不安,他们很清楚,一场腥风血雨的战事即将在这里上演。

  一行人回到泰安殿,随即从书房内的书柜密门进到地下密室,叶政宇双手反绑跪坐在一角。

  一见到耿少和,他连忙挣扎着起身大叫,“四爷为什么囚禁我?再怎么说,我也是元龙皇朝的御医啊!”

  “御医?没有对症下药,眼睁睁看着我的母妃重病而亡的御医?”

  叶政宇脸色刷地一白,跌坐在地。

  “除此之外,你还是那滛后的老相好。”耿少和冷冷一笑,“我每日所喝的汤药,那老妖婆都逼你在里面加了料吧?但你不知道的是,我都没喝上半口。”

  闻言,叶政宇更是抖得如秋风下的落叶。

  “四爷,那都是皇后所迫啊。”叶政宇知道什么都完了。

  “你也贪生怕死。”耿少和冷嗤一声,一针见血道出。

  叶政宇难过的看着他,“对,臣是,四爷不知道皇后是怎么凌迟那些人的,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割耳挖目、蚁窝钻身、蜂巢围攻,残忍到无所不用其极……”想到那些惨不忍睹的画面,他不寒而傈,“那些人是活人却又似死人,能死倒还好,就怕想死又死不了,那一声声令人不忍的惨嚎,让人听了无法入睡……”

  祁维、董风听了不禁打了个寒颤,好像也看到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但是曾犯下的事我也难辞其咎,只求四爷给我一个痛快。”叶政宇苦笑一声,低下头,等着耿少和给他一刀痛快。

  “你放心,还不到你咽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耿少和在等,等一个万事俱备的时机,才能让皇后知道叶政宇在他手上。

  三天后。

  “叶御医是被四皇子抓走的?”皇后微微一笑,“看来,他是在向本宫宣战了。”

  “这可怎么办?”来禀报的侍卫急得很,却见皇后气定神闲,再想到前阵子四爷回来后,她就动作频仍的与“那一边”书信往返,难道……

  “皇后已料到今日之变,也已经做好准备了?”他讶异的问。

  她得意的噙起一抹笑意,点点头,随即交代侍从,“通知‘那一边’,可以行动了。”

  “是!”侍从欣喜,很快的转身出去。

  天色已暗,皇后好整以暇地起身,“走吧,去泰安殿。”

  几名宫女立即跟随在后,不久即进到泰安殿要人。

  “皇后来找本皇子要人,凭什么?”耿少和看着连通报都省了,就直接进门要人的皇后。

  “就凭本宫还不足够?”皇后盛气凌人的看着他。

  耿少和从容的走到椅座前撩袍坐下,不疾不徐的问:“确定是为叶御医而来?因为他知道皇后太多的丑事?还是刚好找到一个理由可以让皇后作乱?”

  语毕,他朝两名手下点个头,两名侍卫立即走出去,不一会儿就将叶政宇给拖了进来,跪在两人面前。

  叶政宇见到皇后,忽然笑了,这幸灾乐祸的笑容像在等着看皇后有什么下场,让她顿时绷紧了脸庞。

  她看向耿少和,“没想到,四皇子这么干脆。”

  “很可惜,是吧?本想用他当借口,本皇子却将人给带出来了。”耿少和笑看着面色微微铁青的皇后。

  “皇后不知道吧,其实本皇子前次出远门,表面上是奉父皇之命前往民间查税惩贪,实则是要查户部官票的贪渎案。”

  她脸色一变。

  “两年前为了增加国库收入,建设人民福祉,父皇特别批准户部发行官票由百姓认购,因此户部在全国各重要商城设立‘官银钱号’推行官票,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他顿了一下,继续道来,“但一年多前,有户部的小官对帐时发现官银钱号总局的账簿金额与各地钱号送来的账册金额不符,也就是说,户部送给父皇过目的账目金额短少许多。

  “户部里的人要他更改金额,重新缮写,但他拒做,反而私下与本皇子会面将事情呈报上来,我要他先照着户部要求做,自己再转告父皇此事。

  “父皇大为震怒,私下查访却发现户部牵涉的人众多,事情不单纯,所以派我带几名密使前往各地官银钱号调查,祁维、董风等人则到各省去查税,声东击西。在我跟密使们多方潜入相关钱号后,再与钱号总局账目交叉比对后,竟查出高达数千万两的赃款,而我们进一步追查,得知在幕后下指导棋的竟然就是你!”

  皇后的神情顿时变得更为冷峻。

  “我的人还查出户部账册共有两套,做过手脚的送进皇宫,真实记录账目的则送到你那里。”

  皇后冷冷一笑,“是又如何?皇上从没将我放在眼里,他一直只看得见梅妃,连?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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