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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妆御医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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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我丧失记忆,什么事都不记得了,跟着我不安全,你就留在这里。”

  她马上站起身,“不行,我是你的人了,只差个形式,出嫁要从夫!”

  “即便我分不清楚谁是敌谁是友?”

  “所以我更要跟着你,多一双眼替你看、替你挡灾解厄。”

  “君儿,我怕你会受伤。”他的表情变得严肃,“你要是这么决定,我就留在这里。”

  “你留在这里,受伤的可能不只是我跟你,可以想见一定还会有人过来,你不可能因为这两日的平静就安心。”她摇摇头。

  她是如此的懂事!他的心暖烘烘的,笑了。

  她回以一个坚定的笑容,“既然避不了,咱们就正面迎战吧,我们同甘共苦,当一对大难来时也会一起飞的同林鸟。”

  “好,就当一对同甘共苦的同林鸟。”

  四目相对,眼神缱绻交流,情深意重。

  两人有共识,尽人事、听天命。

  钱笑笑也有计划,他打算主动送出消息让有心人知道他要回宫了,不过,前提是他需要有侍卫护身。

  所以,在拟定计划后,郁竹君也以要陪钱笑笑回家一趟为由,将小喜福、鸡、鸭及小猪仔先寄养在其它邻居家。

  他们并未解释太多,即使到医馆跟欧阳进磊等人道别,他们也没提太多,毕竟将来有没有命再回到徐淮城,他们也不知道。

  “我正打算包下酒楼向大家宣布你答应当我的义子,还叫我义父了……”欧阳进磊最失望,难过的都要流下老泪了。

  “咳咳咳……”郁竹君突然猛咳不已,为的是要忍住笑意,她不敢想象他要是知道钱笑笑是四皇子,这义子他还有胆量收吗?应该会先腿软下跪吧!

  “这事得再议,我们先走了。”钱笑笑转身就走。

  郁竹君连忙跟上去,但一想到未来不可期,也许这是最后一面了,于是郁竹君突然回身,朝着欧阳进磊跪下。

  “你、你干嘛?”

  “竹君谢谢欧阳伯父对我郁家一家三口的照顾。”郁竹君连磕了三个响头。

  傻住的欧阳进磊将她给拉了起来,“到底是怎么了?我、我都被搞胡涂了。”

  何止是他,医馆里的人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承诺,回来后一定当你的义……”她将含在口中的“女”字刻意咽下,有没有父女缘分,就看命运如何安排。

  她转身走到门口,与钱笑笑并肩而行,欧阳进磊看着他们的背影,不知自己该高兴还是难过,钱笑笑当不了的义子,郁竹君要当了,他好像还是得了个儿子嘛。一会儿后,钱笑笑跟郁竹君来到徐淮城的府衙,要求要见知县。

  瞧两名侍卫一脸狐疑,钱笑笑冷冷的道:“怎么?堂堂四皇子要见个小小知县,还得过关斩将?待本皇子进京,绝对摘下他的乌纱帽!”

  四皇子?真的吗?尽管衣着平凡,钱笑笑看来盛气凌人,两名侍卫也不敢笃定他说谎,可是徐淮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人也是见过他的,明明是小大夫的远亲,怎么忽然变成四皇子了?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直视本皇子,究竟是报或不报?”钱笑笑冷声道。

  两人一对上他的眼,只见钱笑笑那双黑眸阴鸷无比,两人俱是一惊,急急入内通报知县。

  待引两人到厅堂里,留着八字胡的吴知县好奇的看着钱笑笑,再看着郁竹君,“他不是你的远亲吗?本官有次在街上,还有人指给本官看呢。还有啊,我也听说他削了梨威的双臂,要不是本官放他一马,没将他逮捕……”

  “够了,本皇子不想听你废话,给你一天时间准备,明日就送本皇子及郁大夫进京。”钱笑笑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吴知县眼睛一瞪,“你说你是四皇子就是四皇子?这徐淮城不过是个小山城,离京城远得很,四皇子来这做啥?本官又怎知四皇子长啥模样?”

  一名师爷打扮的中年男子忽然在他的耳边说起悄悄话,就见吴知县脸色一变,“对啊,快看看、快看看!”

  那名师爷连忙从另一边柜子的抽屉内拿出一个滚动条,抽出画轴展开后,赫然是一幅人物画像。

  吴知县倏地瞪大了眼,再看看一身朴素的钱笑笑,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老天爷!本官没眼花吧?京城送、送这幅画卷来时,本官连看都不想看,就想着尊贵的四皇子怎么会微、微服出巡到我们这小小山城来……结果……”实在是太震惊了,他一串话说得结结巴巴。

  “快、快跪下啊,大人!”师爷虽然也吓到了,但很快便回神,低声提醒面无人色的吴知县。

  吴知县连忙离座奔到钱笑笑面前,许是吓到五体投地,他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钱笑笑冷漠的盯视着他,令他冷汗直冒、全身颤抖不已,“四、四皇子吉祥。”

  “本皇子要你速速安排人车,明日护送本皇子回京。”

  “是、是……不过,四皇子怎么会是郁大夫的远亲呀?”吴知县吓傻了,竟然还敢抬头提问。

  “本皇子奉命微服出巡,途中不小心坠谷,幸得郁大夫救起,不想惊动太多人,因此以亲戚身份住在郁大夫家,你还有疑问?”他冷声再问。

  “不不不,没有,不敢。”他急急摇头又低头,也频频冒汗,暗骂自己多嘴。

  “郁大夫身为本皇子的救命恩人,所以也将随本皇子进宫领赏。”

  “是是是,微臣立即准备房间及马车、随侍,一定妥妥当当的将四皇子送回皇宫去。”他颤声道,边说边小心的抬头偷看,只见钱笑笑神情严苛,气势凌人,他忍不住又吞咽了一口门水。

  “今晚的房间,就安排一间。”钱笑笑吩咐。

  吴知县又是一愣,“您贵为四皇子……”

  “我身体伤势未痊愈,不定时会疼痛,需要郁大夫适时针灸,分开住,难道你要本皇子痛得难受时再起身喊郁大夫?”

  他冷眼一扫过来,吴知县又吓得心惊胆颤。

  “这的确不便,下官马上安排在房间内安置一张贵妃椅给郁大夫休息,绝不会叨扰到四皇子。”

  “快办好。”

  “是!”

  吴知县急急的躬身行礼,又派人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即让出自己舒适宽敞的房间,还差人速速去买来几套符合皇子身份的华服让钱笑笑更换。

  一切都安顿好后,吴知县躬身行礼,正打算退出房间,岂料门一开,突然有多名黑衣人从屋檐飞了下来,个个手上皆持着长刀。

  “来人啊!来人啊!”吴知县吓得抱头大叫,慌忙走避。

  房里的钱笑笑立即转身,第一件事就是将郁竹君拉到自己的身后。

  同一时间,两名高大的蓝袍男子急速飞身挡在钱笑笑面前,异口同声的道:“四爷,我们来了!”

  两人立即与黑衣人打了起来,随即又有多名蓝衣男子加入,不一会儿,黑衣人节节败退,死的死,逃的逃,不见人影。

  蓝衣男子极有效率的清理现场,才一下子功夫,房里已不见一丝血渍。

  郁竹君一脸惊愕,吴知县也看傻了眼。

  “竟然连知县府衙也敢闯,看来本皇子的确是某些人的眼中钉!”钱笑笑的黑眸充满煞气。

  祁维、董风迅速的交换一个困惑的眼神,四爷明知是谁在搞鬼,怎么会说得如此隐讳……难道是因有外人在场才没提及皇后?

  两人拱手跪下,“属下董风、祁维来迟,让四爷受到惊扰,请四爷定罪。”

  一说完,后方的多名蓝衣人也跟着下跪,“请四爷定罪。”

  郁竹君直觉的也想跟着跪,但手肘突然被扣住,她愣愣的看向钱笑笑,他不悦地瞪她,她尴尬一笑,将微弯的膝盖打直,乖乖的站在他身边。

  “你们两个留下来,其它人全部退出去。”

  钱笑笑特别将祁维、董风留下,再吩咐官府的人送来一桌好酒好菜,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他需要好好问一问两人有关他的过去,这中间不希望被任何人事物打断,因此才把膳食一并准备好。

  第9章(2)

  酒菜上桌后,蓝衣人自动在门口站岗护卫。

  钱笑笑从两人口中得知那些蓝衣人是皇上的密使,一向都在皇宫内护卫皇上的安全,此次因他失联,皇上特地将他们派出来寻他。

  钱笑笑丢出一堆问题要他们一一回答,就从他的身世开始……

  原来,四皇子自幼丧母,但因娘舅家颇有势力,皇帝又特别怜惜照顾他,他所得到的宠爱远远凌驾在皇后所出的耿少贤之上,因而惹来皇后的妒恨。

  这次皇后趁着皇帝派他去民间查税惩贪之际,派人埋伏在途中刺杀他。

  当时,祁维、董风被他派去查另一个线索,他身边只剩韩蔚及其它侍卫保护,待祁维、董风回到相约集合之处,等了整整三个昼夜都无人回来,这才发现大事不妙。

  听到这,钱笑笑明白其中定有韩蔚的手笔,至于为何他会失足落水被郁竹君所救,仍是个谜。

  这一晚,钱笑笑问了很多事,祁维、董风心里也产生了很大的疑问。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主子要问那么多理所当然的事,竟然连自个儿的名字也问……但主子名讳,他们当奴才的怎敢直呼出口?若不是主子冷眼一瞪,要他们问什么便答什么,他们还真不敢讲。

  不解归不解,可当奴才的终究不能也不该反问主子,因此,这夜两人皆带着一肚子的疑问静静退出房间。

  屋内,郁竹君看着面露沉思的钱笑……不对,他是四皇子耿少和。

  “耿少和……”她喃喃念着,不得不承认这名字比钱笑笑还适他,但她比较喜欢钱笑笑。

  也许是她眼睛透露了什么,他突然将她拥入怀里,“不要想太多,不管我的身份、名字变得如何,我依然是你的钱笑笑。”

  她感动的拥紧了他,“是啊,这是属于你跟我之间的秘密……”

  “他们可以信任吗?”她比较担心这点,虽然祁维、董风是韩蔚临死前告知他们可以信任的人,但无凭无据,她不免担忧。

  “暂时也得信了。”耿少和直言,毕竟他什么都忘了。他忧心的凝视着她,“别跟着来,听到愈多,我愈不放心你。”皇后不是一个好应付的人。

  “不,你到哪儿,我就到哪里。”她紧紧的抱着他。

  他回抱着她,心是感动的,但想到恶毒的皇后,他的神情变得阴鸷,这一次回京,想来是危险重重了。

  翌日,天刚泛鱼肚白,他们就上路了。

  因为,四皇子在徐淮城一事已让大嘴巴的吴知县传出去,他兴高采烈的告诉耿少和,老百姓都不相信钱笑笑就是四皇子,还说明儿个要用万人空巷的盛大排场送他一程。

  但他不想跟一些熟面孔道别,像是欧阳进磊,还有医馆的病患、药童……

  马车内,他跟郁竹君并肩而坐,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徐淮城已渐渐远了。

  返京的一路上,两人看似气定神闲,其实内心颇为战战兢兢,祁维、董风等人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卫,半个月后,一行人总算平安的回到京城,直接进入金瓦朱墙的皇宫内。

  两人下了马车,眼见处处皆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的宫殿景致,郁竹君看得目不转睛,还是耿少和给了她个眼神,她才定了定心,不再看那些华丽非凡的建筑,与他一起走到金銮殿前。

  一名老太监快步走上前来,恭恭敬敬的行礼,“禀四爷,皇上已知四爷即将抵达皇宫,遂吩咐四爷进殿觐见即可。”

  耿少和点点头,示意郁竹君也跟着他进殿,但老太监又道:“郁大夫可能不……”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这一句话就够了,没有她,他也没命回到京城。

  老太监意会,马上退了下去。

  两人步往殿堂,身上所穿着之物,与过去已完全不同。

  耿少和一身金色绫罗绸缎,头戴冠帽,贵气逼人。

  郁竹君头戴白缎头巾,一袭上好的白绸刺绣袍服,衬得她俊秀非凡,如画中仙。

  金銮殿内有盘龙金柱,多名准备早朝的文武官员早已在内等候皇上驾到,当耿少和与郁竹君入内时,众官员皆是一怔。

  失踪数月,生死未卜的四皇子如今安好的站在眼前,众人立即围上前去,“太好了,四爷。”

  “皇上驾到!”

  总管太监忽然高声一喊,众人瞬间又退回原位,恭敬的躬身,耿少和看了暗暗吐气的郁竹君一眼,给了她一个鼓舞的微笑。

  这个微笑让文武百官更是惊愕,印象中四皇子是个几乎不笑的人,更甭提方才那一抹笑中还带着温柔……

  皇帝一到,众人旋即收敛心神,低头拱手。

  皇帝高坐在镶嵌了各式珠宝的黄金龙椅上,一身九龙黄袍,看起来尊贵无比。

  戴着官帽的文武朝臣垂首,郁竹君也有样学样,跟着众人拱手齐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难掩心中的激动,他的皇儿终于回来了!

  “少和,快上来让朕好好瞧瞧。”

  耿少和看着这名尊贵、五官酷似自己的男人,这就是皇上,他的父皇。他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走上前去,“儿臣让父皇担心了。”

  皇帝难掩激动的一边点头一边仔细打量他,“好、好,太好了,”他拍拍他的手,再看向眼生的郁竹君,“你就是郁竹君,救了四皇子的大夫?”

  郁竹君先是一愣,随即想起她救起耿少和的经过,已由蓝衣侍卫早一步策马进宫禀报皇帝了,于是急急点头,“是的,皇上。”

  “朕的四儿,身体一切都好了吧?”

  这个问题由耿少和代为回答,“禀父皇,这次意外,儿臣身体落了病根,一直由郁大夫诊治,此次郁大夫跟随儿臣回宫,是因儿臣希望由郁大夫继续照料。”

  这也是他的计划,让郁竹君以他救命恩人的身份来到宫中,并且贴身照料他的身体,两人才可以私下相处,而且也是为了方便行事,毕竟在他恢复记忆前,他们得同心协力揪出皇后的把柄。

  皇帝迟疑了,“这……还是朕找太医好好……”

  “郁大夫是将儿臣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人,他的医术绝不输御医,况且,他是最清楚儿臣病况之人。”

  皇帝见他一脸坚定,再看向郁竹君,终于首肯的道:“郁竹君听旨!”

  她立即上前,跪下听旨。

  “郁竹君救四皇子有功,朕赐黄金、白银、锦帛……再延揽入宫,赐御医一职,入住四皇子的泰安殿,贴身照顾四皇子的身体,不得有误。”

  “小……臣领旨!”她连忙行礼,一颗心扑通扑通狂跳,她竟然成了御医?

  “父皇,儿臣想回自己的王府调养。”耿少和已从祁维跟董风那里得知自己拥有一座府邸。

  皇帝一愣,再看他一眼,随即表示,“有些事,父皇想跟你好好聊聊,不希望你来回奔波,何况父皇早已派人将王府的都太监接进宫,你的生活大小事一向由他打理。”

  “谢父皇。”耿少和总觉得皇帝刚刚那一眼似乎带着困惑,因此先不动声色地顺着他的话讲。

  果不其然,皇帝这才缓解了表情,“下朝后,就跟朕来吧。”

  皇帝朝一旁的总管太监点头,总管太监立即走上前对群臣大喊,“退朝!”

  文武百官拱手,齐声恭送皇帝离开。

  郁竹君怔怔的看着耿少和跟着皇帝走了,那她呢?

  正在想着,忽然有许多文武百官拥上前来恭喜她并自我介绍,搞得她头昏脑胀的,接下来,他们又好奇的询问她拯救耿少和的经过。

  “各位大人,四爷交代,要我们立即带郁太医前往泰安殿。”

  救星来了!郁竹君看着祁维跟董风,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

  众人哪敢再长舌,连忙退开让郁竹君走人。

  “耿少和进殿了?!哼,皇上那老狐狸肯定是刻意让他出现在百官眼前的!”

  皇后寝殿内,皇后冷冷的道。

  “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她身边的侍卫不解的问。

  “皇上的密使始终查不出来是哪一方的人也在找耿少和,但那一方的人对耿少何下手就是与皇上为敌。现在,耿少和平安回来了,皇上故意让他在金銮殿上现身再重赏救他的大夫,这便是皇上在对暗处的对手挑衅。”

  “那……皇后娘娘,接下来要怎么做?”侍卫再问。

  “耿少和绝不能活,也许连……”她抿了抿唇,冷笑一声,也许连皇上也不能活。

  皇后没有再说话,但身边的人见她阴森一笑,莫不毛骨悚然,跟在她身边做事多年,皇后的城府有多深沉,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对了,还没有韩蔚的消息?”皇后突然再问。

  “禀皇后,没有,连他在内的四名侍者都没有消息。”

  她柳眉一拧,“继续找,这时候,有他是最好不过了。”

  “是。”侍卫拱手退了下去。

  此时,一名宫女快步走进来,屈膝道:“叶御医来了。”

  “叫他进来,你们全退下。”皇后下了指示,一干奴才全退出去。

  没想到,另一名宫女又快步进来,身子一屈,“皇上派人过来,请皇后进泰安殿。”

  皇后脸色微微一变,难道耿少和带了什么消息回宫了?

  不!不可能,她一向谨慎,而且,“那一边”也没有任何示警的讯息传来,她绝不能自乱阵脚!

  她沉沉的吸口气,“知道了,马上过去。”

  接着,宫女退下,叶政宇走了进来,寝殿内已没有其它闲杂人等。

  “我们时间不多,本宫得马上进泰安殿。”皇后冷冷的看着迈入中年仍俊朗迷人的叶政宇。

  只可惜,这几年已是中看不中用。“耿少和平安回来了。”

  叶政宇点头,“微臣知道。”

  皇后定视着他,“但你不知道另一件事吧?这也是本宫要提醒你的,我们可是在同一条船上,你最好把你对你恩师的愧疚给本宫全收起来,不许透露丝毫。”

  叶政宇眉头一皱,“四爷回来跟郁老太医有何关系?”他不明白。

  她抿抿唇,忽然讲起别的事,“人的缘分实在奇怪,说起来,梅妃会死全是因为你。”

  “不!是皇后,是皇后逼我的!”他脸色一变,咬牙低吼。

  “是吗?”她突然走近他,娇媚一笑,双手主动圈住他的脖颈。

  叶政宇愤怒的甩开她的手,“这是皇后寝宫,不是郊外那间供皇后干滛秽事的私人园林宅邸。”

  “你错了,那里是,这里也是,不同的是,那里的奴才叫我‘主子’,这里的则叫‘皇后’罢了。还是说,世间年轻的美男子着实太多,本宫没再要你,你生气了?”不在乎他的讥讽与怒火,她仍滛魅一笑。

  “皇后到底要说什么?皇上也要微臣进泰安殿,微臣不能久留。”他咬牙道。

  她冷嗤一声,“一个宝贝皇子回来,还真了不起啊,我这后宫之首,你这首席太医全都得去觐见。”她直视着绷着一张俊颜的他,“当初梅妃的事,郁老头子觉得你用药有异,你怕他查出什么便私下动了手脚,让梅妃一夜间香消玉殒,郁老头子成了你的替死鬼,不仅被卸除御医一职,还被逐出宫外。”

  “这些种种全是皇后逼我的!”他脸色变得苍白,眼睛冒火。

  “对,又如何?”她笑了,笑得可艳了,“但没多久,郁老头子抑郁而终,你愧疚不已,连本宫索欢也力不从心。”她叹了一声,摇摇头,“会说起这个,是因为耿少和乃梅妃所出,而救他的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郁老头子的亲孙子,你说这缘分奇不奇妙?”

  叶政宇脸色更惨白了,“真、真的?”

  “当然,本宫的人已将郁竹君的事查得一清二楚,相信皇上也一样,但是郁竹君救了他最宝贝的皇子是事实,冤有头债有主,要当个明君,他也只能厚礼待之。”

  恩师的孙子回到宫中,还被皇上赐予御医之职,叶政宇的神情难掩激动。

  冷不防的——

  “啪!”一声,一巴掌忽然狠狠的打过来。

  叶政宇抚着发痛的脸颊,看着莫名对他掴掌的皇后。

  “谁准你跟本宫讲话心不在焉的。”她神情阴鸷,“本宫警告你,不管是梅妃的死还是你恩师的死,甚至是你跟本宫翻云覆雨的事,只要外头有一丁点的风吹草动,本宫绝对会杀你灭口!”

  “只有这样吗?”他太了解皇后,若他没有利用价值,她早就杀了他。

  “你实在太聪明了。”皇后又笑了,笑得好媚,“听好了……”

  叶政宇大震,连退了两步,不敢相信的瞪着她。

  第10章(1)

  飞檐描金错彩的泰安殿内。

  皇帝跟耿少和进行了一段私密的谈话,半个时辰后,郁竹君才准予进入。

  不知怎么的,郁竹君感觉到殿内有股紧绷的气氛。

  皇帝定定的看了郁竹君许久,才轻叹道:“实在是缘分吧,郁御医,你可知你爷爷郁靖曾是宫中的老御医,他也是让朕的梅妃香消玉殡的罪魁祸首,而梅妃就是四皇儿的母妃。”

  郁竹君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微臣不知四爷的母妃是梅妃娘娘一事。”

  他吐了口长气,“朕是明君,不会将你爷爷的错牵连到你身上,将话说白了,只是提醒你,少和是朕最疼惜的皇子,你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不得有任何闪失。”

  “是,微臣遵旨。”她拱手行礼,忐忑的看向耿少和。

  没想到,他竟给了她一个微笑,黑眸里没有任何的怨与恨,这一眼令她顿时安心了。

  所以,刚刚那紧绷的气氛并不是因为这件事?

  “四皇弟!”

  此时,一名俊秀的男子快步进来,紧紧的拥抱耿少和,郁竹君从他唤耿少和的方式,猜测他应该就是大皇子。

  “一切安好吧?这段日子以来不知皇弟究竟人在何方,大皇兄真是寝食难安。”

  耿少贤俊逸儒雅,眼神澄净,不像是个会算计之人。

  耿少和面色沉静的接受这个热情的拥抱,目光却落在一旁的郁竹君身上。

  瞧她给了他一个温暖的笑意,他明白,她很高兴他终于有了家人。

  “皇后年过五十,狡猾阴险,私底下做了许多肮脏事,论权谋、玩手段、尔虞我诈,皇后都是其中之最,许多人也因而死于非命。

  “但大皇子仁慈,虽是皇后所出,却不知皇后为了他做了多少肮脏事,而四爷跟大皇子也是所有兄弟间感情最好的……”

  那一夜,他问祁维、董风有关宫里的问题时,两人是这么回答他的。

  想到这里,耿少和便伸手回抱了他的皇兄。

  “启禀皇上,皇后跟叶御医也到了。”一名太监进来通报。

  皇上示意让两人进来,不一会儿,一名雍容华贵、明艳动人的女子在多名宫女簇拥下走了进来,走起路来摇曳生姿。

  这是年过五十的皇后?!天啊,这是老妖了吧?郁竹君差点看傻了眼,还是耿少和给了她一个示警的眼神,她才连忙收敛心神。

  她可没忘记那一夜祁维、董风说了多少有关皇后的事。

  皇后与叶政宇等一行人向皇帝行礼。

  “母后。”耿少贤向母后行礼。

  “母后(皇后)吉祥。”耿少和、郁竹君等人向皇后一一行礼。

  皇后的目光落在郁竹君俊雅斯文的脸上,瞧他一双明眸澄净灵黠,唇红似樱,明明是个男儿身却有女子样貌,别有一股诱人的魅力,是个好货色呢!

  接着,她的目光移到冷峻寡情的耿少和身上,数月不见,他还是一样寒酷冷漠,但有一点不同,他整个人似乎多了一点不驯的桀骜。

  这两人同样是会让女人看到目不转睛的男人,就连皇后身后的宫女也都看到脸红心跳。

  皇后的眼神停留在郁竹君的脸上好一会儿,这看在一旁的祁维、董风眼里,心里直打鼓,忍不住迅速的交换一下眼神,希望郁竹君不会被皇后给“看上”了才好。

  待皇帝赐座,皇后坐下后,笑笑的看着耿少和道:“回来了,看来一切安好。”

  “托皇后的福,一切安好。”耿少和淡漠地回答。

  不过,每个人都发觉到,皇帝从皇后进殿后就绷着一张老脸,这会儿更是刻意忽略皇后,将郁竹君引荐给叶政宇,“叶御医,这就是朕刚刚赐职的郁御医,日后他会住在宫中照料四皇子,你们可以互相交流。”

  “微臣遵旨。”

  郁竹君怔怔的看着叶政宇,明明是个医者,他看来反而比较像个武者,高大英挺,相貌阳刚俊美,虽已届中年,但绝对是个有魅力的大叔。

  “还望叶御医多多指教。”郁竹君没有忘记爷爷曾说过,取代他成为皇室最倚重的御医就姓叶,看来就是这位叶御医了。

  郁竹君是恩师的孙子……叶政宇拚命压抑内心的激动,“好说、好说。”

  皇后给了叶政宇一记冷眼后,目光再度落在站得直挺挺的耿少和身上,“这段日子以来,皇上派了一堆人去寻四皇子,又不能声张,就怕你有什么意外,还瞒了本宫,说是怕本宫担心。”她冷冷一笑,神情清楚的说明了她一点也不信这说词。

  “总之呢,数月来始终没人能给皇上带来好消息,皇上担忧得寝食难安,如今看来皇上是白操心了,是不?你这不是好好的嘛。”

  耿少和冷峻的道:“让父皇担心是儿臣不对,实在是这段日子,儿臣屡屡遭刺客暗杀,能平安回来真是老天保佑。”

  皇后假惺惺的怒道:“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四皇子不利?”

  “朕就想问皇后这个问题!”皇帝突然沉声问。

  皇后脸色骤变,转头看向他,“皇上此话是什么意思?”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怒喊。

  没想到,皇后毫不退缩,还义正词严的反驳,“皇上,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当众污辱臣妾,不过是想找个名义拉下本宫的贤儿,好让梅妃之子登上帝位。”

  皇帝一拍桌子,起身大吼,“胡说八道!”

  她绷着脸怒视着皇上,皇上也瞠视着皇后。

  郁竹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甫到皇宫就见到这出可怕的帝后对峙戏码,吓得不肯吭声。

  最后,还是皇后退一步,她起身道:“臣妾突然感到身子不适,请皇上准允叶御医跟本宫回殿,替臣妾把脉。”

  皇帝火冒三丈的看着她,根本不说话。

  “父皇请息怒,也请允许儿臣陪母后回宫休息。”沉默许久的耿少贤脸色凝重的代母请命。

  皇帝看着他眼中的请求,无法不动容,他咬咬牙,“准!”

  “儿臣(臣妾)谢皇上。”耿少贤与皇后再度行礼。

  雍容华贵的皇后,口中说谢,但一双美眸冷飕飕的,让郁竹君看得心中直泛寒意。

  皇后向皇上行过礼后,即在耿少贤的陪伴下带着宫女与叶政宇离开,而那张美颜也更沉、更冷了。

  许是太过激动,皇上突然整个人晃了一下,一旁的总管太监及耿少和飞快的扶住他。

  “父皇!”

  皇帝摇摇头,“唉,朕年岁渐大,早有眼疾,视物不清,这几月心系皇儿的安危似乎让这病症加剧了,近日更是喔心想吐,虽然已服药,但不见好转。”

  “郁御医,快来看看。”耿少和朝她点点头,又扶着皇帝坐下来。

  郁竹君连忙上前诊视把脉,“皇上瞳眸散大,是否有视野缺损、畏光流泪,头、眼都剧烈疼痛等不适症状?”

  “正是,正是!”皇帝频频点头。

  “皇上的眼疾主要是肝阳上亢、肝气郁滞,所以要泻肝火、平肝熄风,佐以知母、黄芩、玄参……等药材,”郁竹君顿了一下又道:“但微臣还是请皇上保持情绪舒畅,少食辛辣、饮水不得过多,以养阴滋补肝肾来进行身体的调理,日久见效。”

  皇帝忍不住苦笑,“朕已命人在御花园大设皇宴三天三夜,广邀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庆祝朕的皇儿平安归来。”

  “父皇还是取消吧,儿臣也有好多事待处理,每一件都是刻不容缓。”耿少和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让郁竹君不由得拧眉看向他。

  皇帝的神情也变得凝重,“也是,就以朕身子不适为由顺势取消吧。好了,你们也回去休息吧。”

  皇宴取消了,在皇帝等人要离开泰安殿时,郁竹君陪同皇帝回寝宫,再走一趟太医院开了帖药,吩咐总管太监亲自熬药后,忙了一阵子才又回到泰安殿,为她爷爷及梅妃的事向耿少和道歉。

  耿少和看着她,若不是祁维、董风还在,他一定将她拥入怀里。

  “生死有命,母妃的死不是你造成的,别放心上。”

  这时,一名圆圆胖胖的老太监快步走进来,激动的下跪,“太好了,四爷!小的每天早晚三炷香,祈求四爷能平安归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耿少和看了看老太监,大概猜出他就是父皇所说的都太监,也是祁维、董风曾提到的,是从小就在他身边伺候的。

  老太监又看向主子身边的俊美男子,“您一定就是救四爷的郁大夫……不对,是郁御医了,都督平感谢您,都督平在这给您磕头了!”

  都督平?郁竹君噗哧想笑,但见他果真跪下后,笑意顿失,急急弯腰扶起对方,“别这样,我不习惯人家跪我呀,何况你还是个老人家。”

  站起身来的都督平这一听,眼眶突然红了,“果然是一家人,郁老御医总是叮嘱都督平做人要温良恭俭,而今,他的孙子当了御医,还是这么有礼待我,不会看不起我只是个老奴才。”

  耿少和黑眸微眯,“你知道郁御医是郁老御医的孙子?”

  “禀四爷,宫里什么消息都传得快,何况他的身份这么特别。”

  “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他神情凝重。

  “前些天,四爷的马车还没抵达皇宫前,皇后寝宫那儿就有消息传出来了,只是,知道的也要装不知道,不然,那些长舌的宫女都会莫名消失……”

  都督平的话让耿少和不由得更担心郁竹君的安危,没想到皇后的消息如此灵通。

  “哎呀,瞧瞧我这奴才,那一桌好酒好菜早就等着主子回来享用,这舟车劳顿的,你们肯定没好好吃过一餐……”都督平急急的又走出去,拍拍手,不一会儿一堆宫女们陆续送进来一桌的山珍好味。

  “郁御医不知道吧,我这主子爷对食物相当的挑嘴……不不不,是要求,他无法忍受尝到色香味缺一的食物。而且,不管在宫里还是在四爷的府邸,爷的食物都是由我亲自向御膳房打理的,四爷对喝汤时的热度、干食的鲜度、生食的口感等等,全都要求得不得了……”

  难怪!含着金汤匙出生,果然养尊处优。郁竹君忍着笑频点头,“你真棒。”

  耿少和斜飞浓眉一扬,“我说都公公,你到底说完了没有?”

  他笑咪咪的道:“还没……呃,完了完了!四爷,因为太久未见,奴才有好多事要同爷说。”

  但祁维、董风已经受不了,直接将他架着拖离开厅堂。

  都督平不停大叫,“等等,我得在旁伺候,四爷都要我伺候啊。”

  “不用了,郁御医在即可。”祁维、董风异口同声的道。

  他们可没胡说,回宫这么长的路程,四爷皆不要任何人伺候,只要郁竹君在旁,吃住都在一起,害他们不免开始怀疑两人的关系。

  呼!终于安静下来了。厅堂的门已关上,门外还有人站岗,耿少和相信没有他的命令,谁也不敢进来。

  终于,他放心的牵着郁竹君的小手,走到桌边坐下。

  争膳时,他们吃得随便,这时虽离午时还有一段时间,但或许是进宫太紧张,食物消化得也快,两人都感觉到有点饿。

  郁竹君微笑的看着耿少和,处在富丽堂皇的宫中,一桌佳肴美酒,再加上他一身绸缎华服,他看起来益发尊贵不凡,但眉宇却是微拢的。

  “有什么话吃饱再说吧。”耿少和早她一步的开了口,毕竟相知相爱,也有默契。

  她点点头,拿起碗筷,桌上这一道道佳肴光看就知道肯定色香味俱全,一盘盘都像图画似的,美得让人舍不得吃,看来御膳房内高手如云。

  吃一口鸡肉,又嫩又滑,有的佳肴加了药膳及干料,吃起来依然美味无比,一只烤鸭更是外皮酥脆、肉质细嫩多汁,几乎让她停不下筷子。

  她吃得惊叹声连连,所有的好滋味都在齿颊间流转。

  “这么精致的美食还是偶尔吃吃就好,不然嘴巴养刁了,小心饿死。”

  她相信耍不是耿少和失忆,要他在山上跟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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