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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全面出清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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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的人。

  可惜他要把她推销给他弟弟,幸好她始终知道,喜爱一个人,还是把感觉放心底比较安全。

  相亲就相亲,就速战速决吧!到时候她就说自己不喜欢,谢谢再联络,然后回家。

  礼成后,心如把学士服交给班代拿去退租,就和陆斯恩相偕离去。

  车子开往淡水的方向,今天的海风似乎特别强,一路上只听见风刮在车窗的呼啸声,颇令人心惊。

  虽说心如自己已想好对策,但第一次到他的家里,她仍是有点紧张的,毕竟她要面对的是陌生的陆夫人和陆亚乔。

  “你家还很远吗?”她故作镇定地问,不让陆斯恩窥知她的不安。

  “别紧张,就快到我家了。”

  他怎知她在紧张?心如咬住下唇,小心地缓下呼吸。“相亲的时候,你会在场吗?”万一他把她扔下,就自己跑了,她怎么办?

  “当然。”

  呼~~这样她就有安全感多了。

  “放轻松,如果你觉得不喜欢,就作罢。”

  心如一震,她以为他会大力推销呢!

  “如果我真的嫁给你弟弟,那你就是我大伯了。”心如捉弄地说。

  陆斯恩投来一个不以为然的眼色。“最好不要把那种俗气的称谓加诸在我身上。”

  心如眉宇微扬,他连续的两句话好像都在暗示,希望这场相亲破局,她可真被弄糊涂了。

  陆家已经到了!她的注意力转向大院子和新颖气派的两层楼建筑,跟著陆斯恩下车。

  门前一名老太太走出来,站在玄关等待。那个老太太看起来不苟言笑,两眼锐利,脸上的法令纹深深烙在两颊,一身黑衣及长裙,头发绾起,看来盛气凌人。

  天啊!心如有点骇著了,以为她就是陆夫人。

  “张嫂,我妈呢?”陆斯恩问。

  “少爷,老夫人和二少爷在客厅里。”严峻的张嫂恭谨地回答。

  心如暗吁了一口气,幸好刚才没喊她老夫人。和陆斯恩进了屋,心如觉得身后恍若有两道强力的光束朝她直射而来,回头探看,发现张嫂用极不友善的目光瞥著她,随即别开头去。

  心如没空去研究张嫂对她的敌意,客厅里传来的亲切叫唤使她分心──

  “你就是心如!都长这么大了,过来让我看看……”

  真正的陆夫人和蔼可亲,面色白里透红,笑起来颇有亲和力;还拉著她坐到身旁,直夸她:“真是个标致的姑娘,今天毕业呵,听说你会弹琴,早上教琴晚上上课,真是上进的孩子。”

  心如害羞著,很意外老夫人对她居然是了若指掌。

  “亚乔呢?”陆斯恩问他母亲。

  “这孩子刚刚还在客厅,可能是进房里去了,亚乔,亚乔啊!心如来了,你在哪里?”老夫人扬声问。

  “我在书房,请她进来。”客厅内侧的走道里传来陆亚乔的声音。

  心如无法凭他的声音判断他的长相,心里感到很闷,她竟然必须走过去让他“审视”!

  但她来都来了,哪还有什么差别之分。她立起身,下意识地望向陆斯恩,他深不见底的眼睛也正遥望著她,但她悟不出这是否也是他的一个暗示。

  进入书房,陆亚乔就在里头,他大剌剌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横放在椅背,二郎腿放在茶几上,表情揶揄;他的长相比起陆斯恩毫不逊色,可看来和小时候没什么差别,仍是一副皮皮的样子,教人看了很想扁他。

  “你干么拿我当挡箭牌?我不会嫁给你的。”心如走向他,一屁股坐在他对面。

  陆亚乔先是一愣,坐直了身子,瞧她脸蛋长得美丽可人,却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不禁扬起眉,咧开嘴笑。“你说得这么直接,让我一点招架能力都没有。”

  “那最好不过了。”心如有话直说。两人不知几百年没见了,却因彼此的率直,一下拉近了距离,他们互看一眼,噗哧地笑了起来。

  “说真的,你真是女大十八变,小时候那么野,没想到长大可以变得这么漂亮。”陆亚乔如释重负地说:“若不是老妈急,我还不想娶呢!之前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大哥有神通,还真把你请来,召我回国,害得我提心吊胆,怕你若变成拜金女,顺势巴著我不放,那我可惨了。幸好,你看来对我一点意思也没有。”

  “你说话还挺实在的。”心如感谢他的恭维。

  “你还记得小时候常用‘降龙十八掌’k我吗?你瞧我腿上还有小小的旧伤疤呢,每次看到这块疤就想到你,不拿你出来挡,怎消我心头恨?”陆亚乔拉起裤管指著小小的疤痕说。

  心如一瞧还真有块疤,是怎么弄伤的她忘了。“你还真会记仇,不过你那招‘无影脚’也很厉害啊!”两人一起回忆打架的招式,气氛是出奇的轻松;心如自己也觉得奇怪,同样是陆家两兄弟,她见了陆亚乔却完全不紧张。

  “既然你人都来了,就帮我个忙,这几天假装跟我约会,让他们以为我配合度不错,再想个法子脱身,不然他们不会死心的。”陆亚乔要求。

  “我真的很纳闷,你大哥还没结婚,你却要比他早结婚?”心如真感到奇怪。

  陆亚乔见四下无人,小声地对心如说:“我大哥他女朋友跟别人落跑了,他跟我妈说他这辈子绝不娶。”

  “啊……”心如张大了嘴巴。

  “我妈拿他没辙,就把目标放在我身上,说什么陆家要有后!”陆亚乔说得有点不好意思。

  心如没听进陆亚乔说了什么,怅然若失地想著陆斯恩的感情世界;她只知他和古巧云的一段情,没想到他认真到不娶妻;就算古巧云已嫁做他人妇,他也还不死心吗?他们不是约定好了不再相信爱情?

  “喂,你被点岤了?”陆亚乔倾身,出动五指山在她呆呆的眼睛前乱晃。

  心如回过神来,抱歉地说:“我没空跟你假装约会,我得找房子搬家。”

  “我听说旧街要拆了,不过找房子很容易,我有朋友是当仲介的,我来帮你。”陆亚乔三言两语解决了。

  “我要租那种很便宜的。”心如说。

  “包在我身上,但你得帮我这一次。”

  瞧陆亚乔信誓旦旦的模样,心如发现他们兄弟俩都很适合当生意人,很喜欢和人谈条件以达到目的。而找房子对她确实是个难题,于是她挑明地说:“你还真说中了我的要害,但你多久可以帮我找到中意的房子?我总不能跟你一直瞎耗下去,你是公子哥儿的命,我还要挣钱养家呢!”

  “三天,你帮我三天,我帮你在三天内找到房子。”陆亚乔也不多说废话。

  “那就一言为定了。”心如相信他。

  “三天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宣告这个相亲彻底失败。”陆亚乔乐得轻松自在,伸手过来。

  “好。”心如倾身,握住他的手,两人像哥儿们一样的结为盟友。

  房门外陆夫人由陆斯恩扶著,过来探探情势;陆夫人看见两人握著手,以为好事将成,满意地笑了。

  “我们在比腕力呢!”陆亚乔深怕产生误会,反应很快地把心如的手撂倒在茶几上。

  心如还不知怎么回事,一回头才看见老夫人和陆斯恩立在门口,老夫人笑盈盈的,陆斯恩的神情却清冷无比。她接触到他深幽的眸子,怀疑他在生气,但他何气之有?

  “明天我约你去陆氏的假期俱乐部玩。”陆亚乔装腔作势,已进入状况地演出约会的戏码,但他临时搭档的女主角眼睛却不知在看哪儿,还得要他出动五指山,在她面前挥了挥。

  心如把目光调向陆亚乔。“什么?”

  “明天我们去陆氏的假期俱乐部玩。”陆亚乔甩甩头发,费力地重复说。

  “明天……”心如踟蹰著,不知该不该答应。

  陆夫人连忙走过来,热心地说:“那里有很多不错的设施,在山上空气又好,对健康有好处……”

  心如并不想去,却又不忍心拒绝老人家,她以为陆斯恩也会加入推销,他却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离开了;她真弄不懂他是怎么了,到底是站在哪一边?

  “我会去的,谢谢陆夫人的好意。”心如听到自己言不由衷地答应了。

  三人一直留在书房闲聊,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心如却再也没有见到陆斯恩。

  第五章

  “时间不早了,我该告辞了。”心如主动地对陆夫人说。

  其实时间才上午十一点,她也没什么急事,但一直见不到陆斯恩,令她严重不安,再也坐不住。

  而陆亚乔也猛看时间,好像另有约会。

  “不留下来午餐吗?”陆夫人舍不得放心如走。

  “下次吧!”心如委婉地说。

  陆夫人只好作罢,提点亚乔:“亚乔,送心如回去。”不放过任何让他们相处的机会。

  一行人起身走到门口,心如仍牵挂著陆斯恩,很想知道他去了哪里,却无法开口问。结果一出门,就看见陆斯恩正巧把车开出车库,她的心又活了过来。

  “大哥要出门,正好送你一程。”陆亚乔见到救兵似的,他刚回国,他的那些狐群狗党在晚上替他安排了不少余兴节目。

  陆夫人要阻止亚乔的提议,但陆亚乔已走向陆斯恩的座车求救。

  心如表面镇定,心里已起波澜。她有个预感,陆斯恩会送她回家,果真,亚乔热烈地向她招手。

  “心如,大哥可以顺道载你。”

  “陆夫人再见。”心如按捺住慌乱的心情,礼貌地道别。

  陆夫人拉住心如的手,柔声说:“希望下次你不是叫我陆夫人。”她希望心如可以尽快成为陆家的儿媳妇。

  心如看得出老太太的心思,抱歉的是她注定要让老太太失望了。

  她屏息地走向陆斯恩的座车,进了车里,车立即驶离。

  “你和亚乔很谈得来。”陆斯恩的声音很低,低到听不出情绪。

  “他是很健谈。”心如瞅著他,想问他为什么不加入他们。

  “我很看好你们。”这语气像电视里在报股票行情。

  “后势还会上涨是吗?”心如替他补上这一句,他则侧过头来瞥了她一眼。

  “亚乔是个黄金单身汉,条件很好。”他终于还是推销了。

  “那你呢?”心如问,想听他怎么说,他却没有回答。

  心如感到失望也无奈。车子一直在前进,但车里的空气却停滞了,气氛变得古怪,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陆斯恩内心莫名地闷沉着,在见到她和亚乔“打成一片”的情景后,他只想默默地退得远远的;他无法放开心胸再和她愉快地交谈,更无法拿自己和兄弟相较。

  但人是他找来的,看好事将成,他却后悔了。

  眼看著他们将会交往、热恋,他等著当“大伯”;天知道,他却是彻底的无法接受,他心底存在著一份不该有的情愫──他爱上她了!

  “你为什么不说话?”心如忍不住问他,却只见他目不斜视的直视路况,拒人于千里之外,看得出他似乎很不悦。

  “是我哪里得罪了你吗?”她小心翼翼地问。

  陆斯恩侧过头,瞬了一眼她无辜的眼神,心里对她感到抱歉,却怕一开口,会透露了心思。他必须成全他们,对她的喜爱他将只能压抑在心底。

  “没有。”他不说还好,一说她更加不懂了。

  见他面色紧绷,不再说话,这样的反常令她心底打颤,那日在校园里、酒馆里,他的笑脸、和善如同一阵风逝去,她再也无法捕捉。

  无法言喻的失望深深烙在她的眼底,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将她掩灭,眼看旧街就要到了,她就要下车了……

  “我还会再见到你吗?”她深呼吸,却仍止不住地声音打颤,她是那么在意著他啊!

  “也许吧!”他说得模糊,她鼻头酸酸的。

  车停在那天停驻的地方,心如向他道别,下了车,却没听见他说再见。

  他的车驶离了,她呆站在红砖道上,任泪水在眼中打转。

  “心如,你毕业典礼结束啦?”

  “是啊。”糟糕~~老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背后!她赶紧抹去眼中的泪,回头看见老妈骑著破旧的摩托车,脚边放著鼓鼓的一包衣服,手把各吊著两大包蔬菜和鱼肉,身后还载著阿好姨,阿好姨背著摆摊的支架,两人收摊回来。

  心如体贴地上前去拿下阿好姨臂上的支架,减轻她的负担。

  “怎么眼睛红红的?”阿好姨眼力不错。

  “哎!一定是毕业典礼太感动了,我初中毕业时哭得可惨了。”老妈回头对阿好姨说。心如才松了一口气,老妈就笑嘻嘻地问她:“啊你的毕业证书呢?”

  心如惊诧,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竟是两手空空,毕业证书、鲜花和礼物,全在陆斯恩的车上。

  这下该怎么办?

  “嗯……我拿去裱框了,改天拿回来。”她说得心虚。

  “好好,裱框当作纪念!”老妈开心地说。

  “别在路边说话,快回去,随便吃个午餐,要准备菜晚上给心如庆祝呢!”阿好姨提醒,老妈频频点头,两人率先飙车回家。

  心如吃力地扛著支架,缓步向前,心情好沉重;她想取回自己的毕业证书,但她没勇气和陆斯恩联络,她深怕再看到他爱搭不理的样子。

  该怎么办呢?她边走边想,十分苦恼。

  晚间,田家灯火通明,两个老女人加一个小女人,围著圆桌吃火锅;桌上不但有满满的好菜,还有两瓶花雕酒。

  “庆祝我女儿大学毕业。”老妈注了满满两只杯子,各给自己和阿好姨一杯;剩下的一只杯子倒了半满,分配给钟爱的女儿。

  “不公平,我怎么只有半杯?”心如向老妈抗议。

  “你只能喝半杯,万一我们醉了,还有人善后。”阿好姨咧开嘴笑,一颗金牙在嘴角闪耀。

  “噢!”心如真想喝醉,整个下午她都好心闷。

  “对,万一我和阿好喝醉了,至少你是清醒的。”老妈呵呵大笑,三个女人互碰杯子,全拿酒当开水饮。

  其实心如觉得自己是最不清醒的,陆斯恩在她心里散播了奇妙的种子,那个种子在她的心海里发酵,酿出醉人的味道;当她整个人为之醺醉,才发现原来无法清醒,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你那个男朋友是做什么的,长得那么帅,你有把握看得住他吗?”老妈突然这么问。

  “哪个?”心如神思恍惚。

  “别装了,就是那天晚上在路口那个。”老妈抛来暧昧的眼神。

  阿好姨很感兴趣,直盯著心如看。

  心如胀红著脸,挟了好多菜到碗里,装作自在的说:“噢!妈,他不是……你别乱点鸳鸯谱好不好!”

  “你这孩子,这么大了还害臊!”老妈念了一句,扒了一口饭,挟菜配。

  “妈~~”心如噘著唇,阻止老妈再提。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快吃饭。”老妈摇摇头,不知女儿干么故作神秘,她探个口风都不行。

  “你妈啊,就希望你将来能嫁个好人,别像我们俩,眼睛脱窗看错人,嫁错郎,苦命一生啊!”阿好姨好意地说,舀了汤泡饭吃。

  心如望著老妈和阿好姨,从她们身上她看不到爱情的影子,只看到满面风霜的孤独。

  而她呢?她其实很害怕她们就是她未来的写照,宁可不嫁人,也不想嫁了不对的人,悲苦一生!

  但如果嫁的人是陆斯恩呢?心头浮上奇异的思潮……

  哎哎!你是怎么搞的,就算你看上他,他也不见得看得上你吧!何况他算“对”的人吗?

  心如一颗心异常灼热,独自天人交战,还脸红了。

  “才喝一点脸就红啦!”老妈看了她一眼。

  “哪有!”心如低下头去吃饭,很怕自己透露了什么,又让老妈有“遐想”;她虽嘴里说不相信爱情,心底仍渴盼爱人与被爱。她知道爱情来了,却只是一个人的单恋,注定了她是可怜没人爱吧!

  心底的悲,无人能懂,只能留给自己慢慢消融。

  幽暗的办公室里飘散著花香,室内没有灯光,陆斯恩独自倚在落地窗前,手执酒杯,一个人喝闷酒。

  送心如回去后,他就直接到办公室来,下车前他发现她放在后座的东西都没带走,包括他送的礼物,鲜花和她的毕业证书。

  他该再去一趟,把东西送还给她,但他却没那么做;再去面对她,对他而言是酷刑!

  他该禁锢自己的感情,何况再去爱人需要勇气,而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是罪不可赦;他只能选择远离,避免接近她,相信日子久了,感觉就淡了。如同失去古巧云,从深痛、小痛,到不痛……

  而对心如,他从没有表白,在“感觉”才开始时就急踩煞车,还有许多保留的空间。

  只是她的这些东西该怎么送还给她?这颇令他伤神。

  翌晨六点──

  “田心如,田心如……”

  心如从床上惊跳醒来,不知哪来的叫声比“广播车”还响亮,整条旧街都听得到!她赶紧下床,打开窗户朝街上望去──

  原来是陆亚乔那小子!

  他瞧见四楼窗边的她,又是一阵“广播”。“你快下来,要出发喽!”

  同一时间,许多睡眼惺忪的邻居全打开窗来瞧,心如气血全往脸上冲,暗啐这小子真是欠扁,一大清早拿她的名字代替公鸡司晨,真想冲下去k他几下。

  怕他又吵,朝他打了一个暂停的手势;匆匆梳洗,换了衣服,下楼前她去探视了老妈;在房门外就听见打呼声,一开门打呼声如雷贯耳,肥胖的身躯睡成放松的大字形。幸好老妈酒喝多了睡得沈,没被吵醒,否则那小子就罪加一等。

  她下楼去,还没接近陆亚乔就嗅到酒味,她捂著鼻子训他:“你是怕自己不能出名,还是怕我太出名?”

  “我清晨五点回家,才要倒下去睡,我妈就要我来接你,于是我只好来了,却又弄不清你是住在旧街的哪一幢楼,只好站在街上叫你啊!”陆亚乔嘻笑,搔搔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显示他狂欢到天亮,整晚没睡。

  “那你现在就找个地方去睡,等你睡饱了再回家,就说我们有约会,这不就成了?”心如出了鬼点子。

  “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朋友早作鸟兽散了,啊哈~~”他打了个呵欠,摸索口袋里的车钥匙,糊里糊涂地说:“我好像忘了把车停在哪里了。”

  心如被他打败,一时心软。“算了,看你搞成这样,我也不跟你计较了,如果你不嫌弃,干脆就睡我家好了。”心如看他这副德行,还真怕他再开车会出事。

  “你真是好心,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现在可是嗜睡如命,哪怕只要路边一倒,都可以呼呼大睡。

  心如摇摇头,领他上楼,看他走路歪歪斜斜,她还真是替他担心;而一进门,陆亚乔看见敞开的房门里有床,直接就走进去,栽到床上,睡了。

  “喂!”心如想阻止都来不及,她本来只是想让他睡客厅的长椅子上。

  唉!她叹息,这里虽然全是他家的土地,可是也还没收回啊,他少爷可真是不懂得客气。

  她在嘴里嘟囔著,帮他关上房门,坐到客厅里开电视,等著向老妈解释,就怕老妈起床会误会,那她可就名节不保了。

  过了几个钟头,行动电话设定的闹铃准时在八点响起国歌,心如急忙冲进房里拿电话,关掉闹铃,瞥一眼床上的陆亚乔,他睡得可真香;踅出房间,她觉得有点饿了,拿了钱包,下楼准备到豆浆店买早点。

  清晨的路上有些清寂,有搬家公司的车停在前幢的大门前,一看原来是何太太一家要搬走了。

  何太太的小女儿是心如音乐班的学生,他们在旧街算是家境小康,一家人正好下楼来,何太太见了她,向她打招呼。“田老师,我们要搬家了,你什么时候搬呢?”

  这……她还没找到房子呢,而答应帮她找房子的人正在呼呼大睡,真伤脑筋!“就快了。”她应声,没有多做停留,往豆浆店走去,照例买一份早餐;老妈是不吃早餐的,而陆亚乔还不知要睡到几点。

  她踱步回家,就要到骑楼底下时,忽然有辆车子呼啸而来,猛然煞车;两个凶神恶煞的男子下了车,对她叫:“站住!”

  心如一惊,他们像是来寻仇的,会不会是弄错对象?

  见他们朝她走来,而随后下车的居然是一脸佞笑的张家豪!他红光满面,衣襟敞开,像喝了很多酒,她心一紧,怎么这世界的人全都喝酒了?

  在她仍不知他为何而来时,他大步朝她走来,猛然掐住她的下巴,脸逼向她,恶狠狠地说:“你这个坏东西,我们分手了,你还来我的婚礼闹场,你是要我下不了台是不是?”

  是为了那件事!心如恍然大悟,痛苦地挣扎,他口里醺臭的气味令人晕厥,但他不放手,狠心地掐著她。

  “最不可原谅的是,你居然和那姓陆的一起联合来忤逆我!你这小狐狸精是怎么勾搭上他的?你不知道他是我的死对头吗?全世界我最痛恨的人就是他。你可真够狠,你不只害我结婚当天出糗,面子也全给你丢光了,我心爱的巧云差点和我翻脸,如果不是我这么多天来对她百般安慰,就要失去她了!”

  心如胃绞痛著,心寒和旧创一起在她的心中氾滥。“谁理你,是你自己寄帖子给我的,你放开我。”她伸手要扯开他,手里的热豆浆不小心烫著他的手。

  张家豪被烫得鬼叫,随即一巴掌就要挥过去,心如逃得快,他羞恼地追上前,两个恶煞也上前来揪住她的双肩,将她压在斑驳的木门上,他抡拳挥起,眼看著就要惨遭他的毒手,忽然一只长而有力的腿飞来!

  “哎呀!”张家豪倒地哀叫,原本挟持著她的两人,纷纷放开她去扶张家豪。

  “欺侮一个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这声沉着且威严的警告令心如诧异。

  她侧过头去,无法置信地看著陆斯恩,他手里拿著的是她的毕业证书,还有鲜花和他送的那台数位相机,不苟言笑的表情像极了又酷又帅的正义使者;她本能地跑到他身边,他居然伸出手臂定在她的腰间,冷静的眼神注视著张家豪的一举一动。

  “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张家豪推开扶他的友人,爬了起来,吐了口唾沫,朝陆斯恩而来,拳脚一起出笼;但陆斯恩动作更快,他护著心如,扬脚又是一踢,这回张家豪飞到三公尺远,哀叫连连,对他的友人说:“你们快上啊!别怕那小子。”

  但那两个凶神恶煞,忽然变成善良的老百姓,还畏畏缩缩,踌躇著不敢上前来。

  心如瞪大了眼睛看,不只暗自叫好,更崇拜陆斯恩了,抬眼看他,他仍是面不改色,俨然是英雄片里的狠角色。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用不著你管,想要命就快滚,你若敢再动她或找她,我会让你更狼狈。”陆斯恩严厉地训斥。

  张家豪爬都爬不起来,又要两个友人扶起他。他其实心有余悸,心想这陆斯恩分明是练过功夫,那股踢人的劲道令人生畏。自己的拳脚比不过他,可还有一张嘴呢!

  “狼狈的是你,你连古巧云都管不住,现在又接收了我穿过却想丢掉的鞋,你才是最可怜的男人!”张家豪恶毒的啐骂,被两人架著离开了。

  心如偎在陆斯恩身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身子一僵,她心头一紧,不忍他受伤,很想替他揍张家豪两拳。

  心如当真冲了过去,握紧拳头,当著张家豪的面,却不屑去碰他,而是用和他一样毒辣的话痛斥:“谁是你穿过的鞋,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不顾别人的感受,夺人所爱才是天底下最差劲、最可悲、最无耻的男人!”

  张家豪用极凶狠的表情面对她,很想再出恶口,嘴一张却全身都被扯疼,只好作罢,被两个友人架上车去。

  心如以为自己够凶狠,待话一说完才发现自己浑身颤抖,泪流满面;一只温暖的臂弯绕上她的肩头,她抬眼和陆斯恩四目交接,看到他眼中的平和与几许落寞。

  “他真坏,你千万别听他的。”心如担心他被张家豪伤害。

  陆斯恩心头泛起一阵暖意,她的善良和安慰教他心神为之震动,禁不住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别理他。”

  “嗯!”心如用力地点头,那股认真劲儿又教陆斯恩心折。

  心如深呼吸后,心底好过了点,露出笑脸问他:“你怎么会突然来了?还来得真是时候。”

  不是突然,而是想了整晚才决定要来的。“来得好不如来得巧吧!”陆斯恩这么说,把手上的鲜花、毕业证书和礼物全放到她怀里。

  心如捧著花束,心底有些暖意,也有些哀伤;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来,很可能又是短暂的接触,再来又是杳无音讯,一时间许多情绪同时浮上心头。

  “要不要上来坐坐呢?”她发自内心的请求,暗自希望他不要那么快就走。她扬了扬手上的豆浆,挤出俏皮的笑脸说:“幸好早餐完好无缺,我可以分一半给你,你吃早餐了吗?”

  陆斯恩迟疑了一下,才回答:“不了。”

  “你要走啦?”心如不知他是不想上楼去,还是不想跟她共享早餐。

  陆斯恩缓缓地点了头。

  心如真不想他就这么走了,那种不知何时能再见到他的彷徨,教她心情沉重。“今天是假日呢,你要去哪里?”她厚著脸皮问。

  “我……”陆斯恩无法答覆她,他并没有决定要去哪里。凝视她的双眼,他看得出她充满期待,而他远离她的决心正受到动摇,不忍心再拒绝她;但他是该拒绝的,他该明白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两人之间不该有任何期待……但他却听见自己说:“你的早餐够两个人分吗?”

  话一出口他就万分懊恼,却没有后悔的空间,而她可爱的小脸露出最甜美的微笑。

  “够,当然够喽!我们这里卖的豆浆好大一包呢,烧饼油条的size比任何地方都大一倍。”心如笑逐颜开,整颗心都发热,忘情地拉著他的手进了门里,蹦蹦跳跳地上楼,完全忘了“有个人”睡在她房里。

  第六章

  陆斯恩瞧她像孩子般的雀跃,心也莫名开朗;当她柔软如绵,细细滑滑的小手握住他粗犷的大手,他的心被她柔软的甜蜜包围;他该约束自己不该对她有超乎尺度外的情感,但他却无法克制自己,放任这份感觉在心底撒野。

  一进家门,此起彼落的打呼声分别从两个不同的房门里传出来,心如这才想起陆亚乔在她房里休息,思索著该不该告诉陆斯恩这事。

  “请坐,这个家很小,很简陋,别见怪哦,我去拿杯子。”心如把所有东西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打算先跟他“干一杯”豆浆再告诉他,她愉快地进到窄小的厨房取杯子。

  陆斯恩则随兴地坐在小客厅的长木椅上,敏锐地察觉充斥在小屋里的打呼声似乎来自不同的房间,他猜想她是否有两个家人。

  “来喽,来喽。”心如把杯子拿来了,笑盈盈地坐到陆斯恩对面的位子,打开袋子,倒了满满两杯,递上一杯给他。

  “水……有没有水喝……”忽然一声诡异的低吟飘到客厅里,小屋的隔音不是很好,心如听见了,陆斯恩也听见了,那是亚乔的声音!

  心如正要说明亚乔醉了所以留她在家里,没想到陆斯恩放下杯子,面色倏然紧绷地问:“亚乔在你这里?”

  “嗯……”心如被他突来的“变脸”惊吓了一跳。错愕之中,她还来不及说明,他已立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她的家门,像是一秒钟也不愿再停留。

  心如的心凉了半截,他的样子像对她有很深的误解,而且是想歪了。她急著想解释,赶忙放下手中的杯子追下楼,他却已失去了踪影!

  她颓然地垂下双肩,失望地喘息,感觉很糟。看样子他对她一定是失望透顶,把她看成随便的女孩了,而她是那么在意他对她的看法。

  她的心乱成一团,这下她是怎么也说不清楚了,怎么办才好呢?有气无力的走回楼上,看到陆亚乔模样颓废的从她的房门走出来。

  “啊~~哈~~”他少爷打了个大呵欠,伸著懒腰。“有睡有差,精神好一点了。”

  好个头啦!心如闷闷地不理人。

  “有豆浆喝耶,你真体贴。”陆亚乔看见桌上的豆浆,不客气地走过去拿了一杯喝。“好喝,在哪里买的?”他精神大好地问,心如却坐到长椅上,若有所思。

  “你怎么了?”陆亚乔终于察觉了她面色不对,放下杯子,坐到长椅的另一端打量她。

  “你大哥刚刚来过,发现你在我家里睡觉。”心如叹了口气。

  “哦~~那又怎样?他可能是奉我妈的命令来看看我们有没有约会,这不正好!”他不以为这有什么好叹气的。

  “我的名节全给你败光了!”心如懊恼到了极点。

  “哪会……如果你这么认为,那我们就干脆称了他们的意好了。”陆亚乔嘻笑地说,把屁屁挪近心如,伸手想搂她,但他还没搂到,下巴就被狠狠地k了一记。

  “呃!你怎么这么狠……”陆亚乔捧著下巴,赶紧把屁屁挪到边缘,远离她。

  “叫我以后怎么去面对他?”心如苦恼地掩著脸低喃。

  “谁啊?”陆亚乔不敢造次,问得很小心。

  “你大哥啊……他并不是来查看我们有没有约会的,他是来送还我的东西,他……唉!”说来落落长,叫她从何说起呢!

  陆亚乔瞧著她,又瞧著桌上的鲜花和相机,有点弄不懂。“他送这些东西给你干么?”

  “这是我跟他的事!”心如不想说。

  陆亚乔真感到吃惊。“你很在意他?”

  心如点点头。

  “既然你们对彼此这么有意思,干么还要我来当夹心饼?”陆亚乔差点跳了起来。

  “还不都怪你,谁叫你说要娶我?”心如抬起红红的双眼。

  “该怪的是大哥,他自己对我妈说终生不娶,我妈才会叫我先娶,代兄出征,我才最冤枉!”陆亚乔指著自己说。

  心如一怔,陆斯恩说过自己将终生不娶,那代表古巧云仍在他的心底吗?

  那她对他的情意不就是……多余的?

  一阵剧痛直透进骨子里,痛到她身子颤抖,一颗心苦涩不已。

  陆亚乔见她一蹶不振的模样,试探地问她:“你很喜欢我哥对不对?”

  心如被说中了心事,却无法回答他。“请你告诉我你大哥的电话。”

  陆亚乔探不出究竟,摸摸鼻子说:“可以。”他摸索身后的皮夹,翻开来在小型便条纸上写下一串号码,撕下来给她。“其实我很乐意这结婚的事由大哥来接手,因为我还不想娶。”

  心如瞧他说话那痞子样,很想再让他吃拳头,可她没力气揍他,拿著纸条的手隐约还颤抖著。她凝视那串号码,神思不定地走进房里。

  “嘿!我还没睡够呢!”陆亚乔喊著。

  “为了避嫌,请你睡客厅。”心如说,关上房门。

  陆亚乔看了看长木椅,叫他少爷睡这硬邦邦的椅子,他还不如到车上去睡,不过他现在最想做的已不是睡觉,而是对她和大哥的关系感到很高度的兴致。

  大哥送她礼物,她又喜欢他,光这一点就让他很不满了,说什么他也算是“当事人”,这种好事他们怎可瞒著他?

  他得好好盘算盘算,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处在最有利的位置,他才不娶这个凶巴巴的女孩,他要尽一切所能把他们送做堆,嘿嘿!

  他笑得有点坏、有点赖皮,心情愉快地离开了田家。

  一整天,心如都呆坐在小窗前,犹豫著要不要打这通电话,一直到中午她心底仍没有决定,却开始昏昏欲睡。

  “心如,我要和阿好姨出门去了!”老妈不知何时起床了,来敲她的房门,她迷糊地醒来,应了一声:“好。”一恍神,手中的纸片被风吹走了!

  心如张大了眼睛,瞧著飘在半空中的纸条,幸好她记住了上头的数字,否则可就完了!

  可是她该厚著脸皮打电话给他吗?她问过自己几千遍,答案是肯定的,她必须把脸皮撑厚一点。

  他在她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真的爱著他,即便是他们约好了把爱情当成狗屁,或者他心底仍有旧情人,她仍爱他,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若是他不接受她的爱,至少不要误解她。

  她深呼吸,走出房门到客厅,坐到电话旁,才执起话筒,心跳的频率就乱了,按了号码却连连按错,手指抖得不像话,颓然放下话筒,再问自己一次──

  “你是打不打?”

  打!不打她是小狗。

  再次执起话筒,拨通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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