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多言。
给我死就行了。
四号脖子和身体被白奕切开的地方没有鲜血流出。
只有一丝丝带着闪电的火星蹦出。
“抱歉，我喜欢补刀。”
微微叹了口气。
白奕手中的黑暗化作了长刀状。
然后很轻松很写意的挥舞了两下。
下一秒，四号的身体就被分成了几瓣。
“真是……”
白奕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苦涩。
四号的能力是可以将人机器化。
就是因为这个异能，他们小队连龙城都没出就被全员分开，甚至有可能全军覆没。
直接将敌人秒杀非但没有让白奕感觉安心，反而让他更加烦躁了一些。
“铛！”
但就在他准备把其它异能者也找到并且杀掉的时候。
通往天台的楼梯口里传来了阵阵声响。
“把人变成机器吗……”
看着一个个像是丧尸一样没有自我意识。
通体闪烁着铁质光芒的人形东西扭曲着爬上来，白奕的喉结微微滚动。
“失控了吗……”
他垂下眼看着四号的脑袋。
符云笛给他的文件上写着，如果四号死亡，被他变为机器的人类就会类似于计算机被植入了病毒一样瞬间失去自我意识。
变成类似于电影动漫里丧尸一样的东西……
“来的正好。”
白奕手中的黑雾骤然吐出。
它们在空气中翻涌着变换着，似乎正好反应了白奕此时的心境。
“飒！”
黑雾硬化。
白奕面无表情的向前冲去。
但下一秒，他的眼前就瞬间被蒙上了一层漆黑。
随后，一个他好久没见过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是司阎。
“冷静一下。”
司阎一只手轻轻点在了白奕的眉心中央。
但随后他的脸上反而浮现出了一丝惊讶。
因为白奕现在并没有失去理智。
反而可以说是非常的清醒。
“你……”
“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在干什么，我能为我干的事情负责。”
白奕深吸了一口气说到。
他也感受到了。
感受到自己内心之中的黑暗正在扩散增多。
也就是说现在能控制的黑暗除了地上属于他自己的影子外，还多了他心中的黑暗。
“哦？你真的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司阎看着白奕的眼睛，眼中闪过了一丝饶有兴趣。
“你知道这些人虽然失去了意识，但他们也是人吗？”
“你知道你杀死这样的他们，他们就会死吗？”
司阎的浑身上下依旧裹着那种若离若散的黑雾。
只露出了一张嘴和雪白的牙齿。
“我知道。”
白奕点了点头。
“所以在知道以后，你还是会选择杀死他们吗？”
司阎侧过身，让白奕看到了他眼前的景象。
周围都静止了下来。
那些即将冲上天台和已经冲上天台的机械人，白奕帅气的脸上一丝挣扎闪过。
他知道司阎想说什么。
这些人是无辜的。
他们是最无辜的。
但是……
“有……别的解决办法吗？能让他们回复神志吗？”
白奕喉结微微滚动。
“很遗憾的告诉你，没有。”
司阎的嘴角勾起。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他身上的黑雾一阵激荡。
“本来我以为你会很纠结的，但没想到你能这么果断。”
“直到你们出发前，在我眼里你都是很优柔寡断的。”
“但是觉悟这个东西……”
司阎轻笑了一声。
“稍微提醒你一下，以你现在的实力杀死他们很轻松很轻松，但是他们会成为你心中黑暗的一部分。”
“你会越来越强，直到……变得像我一样强……”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
身上的黑雾若即若离根本无法甩掉般。
直到黑暗将他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包裹住后，周围的一切才重新伴随着司阎的笑声开始走动。
“黑暗……”
白奕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抬起了手。
以前他的实力弱小，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
但现在他终于有了那种可以掌控别生死的实力后，反而变得患得患失起来。
“铛铛铛！”
无数已经机械化的人从楼道里跑咆哮着冲出。
他们的身体和楼道的铁门碰撞发出了铛铛的声响。
“黑暗就黑暗吧。”
白奕喉结滚动。
他的手中，黑暗再次变成了长镰状。
身下的影子贴着墙壁站起身。
没有再犹豫。
一刀挥去，那些源源不断的机械人瞬间身首分离。
但后面依旧有源源不断的汇聚过来。
“他到底感染了多少人……”
看着地上四号的尸体，白奕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后悔。
正常被机械化的人是没有感觉的。
他们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机械化。
一旦四号死亡，他们才会变得这样。
也就是说……
如果不是直接把四号秒杀，他们也不会这样吗……
挥舞着镰刀。
白奕看到黑暗已经逐渐攀上了他的大臂。
按照他现在对黑暗的使用，正常来说应该不会这么快的。
但他也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所能控制的黑暗在不断增加。
这就是司阎所说的，这些被他杀死的人，都将就成为他心中黑暗的一部分。
“我的错。”
用余光看到整个大楼下面，交通已经瘫痪。
人们的惊呼声，惨叫声，警笛声，各种混杂的声音穿插在一起。
无数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像是野兽般的机械人从四面八方朝着白奕涌来。
“不是你的错。”
突然，一个白奕无比熟悉无比想念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学姐……”
“小白奕，不要这么轻易的就怪自己哟……”
羽沐琴身后的翅膀缓缓放下。
她的长发在空中飘扬。
身上的衣服沾着血迹。
面带着微笑。
眼中闪烁着淡淡的红色光芒。
眼角的泪痣令人心颤。
“这一切都不是小白奕的错哦……”
羽沐琴落在地上。
她轻轻的捧起了白奕的脸。
在看到白奕眼中的担心甚至深处的点点泪花后，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
“小白奕担心我了……嘻嘻……”
手指轻轻的划过白奕的脸，羽沐琴眼中的血红色变得更加艳丽起来。
“接下来，交给我就好。”
握住白奕的手。
一丝丝黑暗传递到了羽沐琴身上。
她转过身，看着周围那一批接一批的机械人，身上的气质悄然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