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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抗,痞子却连看也不看,直接“搂”着她,接听手机:
“喂老哥,办完事没?”
电话那头是宸极的声音,娇俏坏笑带着点点暧昧,问得直截了当,问得一旁被紧紧箍在某人坏里的颜晓白咻地脸红似火。
宸夜明显不耐烦加没好气,说:“没办完,干嘛?”
话音刚落,就听电话那头一道稚嫩的童音大喊:“爸爸,妈妈!你们俩别光自己羞羞啊,小染在这儿等着你们呢,嘿嘿,快点办完事出来嘛!”
“……”电话这头的一对爸妈一个头现青筋一个石化凌乱,均无语地呆愣了一会儿。几秒钟以后宸夜抽抽嘴角,火山爆发地吼道:“poris我警告你,没事不许乱教那个死小子东西!”
就听宸极无辜地说:“我没有啊,那是他自己不知从哪学来的,我怎么知道!唉唉小染,你这个小家伙……嘿嘿老哥,不过我觉得小染应该比你差远了啊,我听吴妈说你四岁的时候已经会掀人家女孩裙子了,啧啧啧……”
“你去死!”宸夜从床上蹦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吼:“掀女孩裙子跟知道那东西是两码事好不好?奶奶的这小子长大了一定比我坏!靠靠靠靠……晨染死小子!准备好屁股等着我,一会儿老子就去揍你!”
“死小子你给我等着baba……”
一旁的颜晓白完全无语地看着正跳脚的宸夜,终于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
孩子教育的问题。
这个痞子正太怎么可能教养好儿子?!
还“长大了一定比他坏”?有这么比喻的吗?!他还大言不惭真说得出口!……颜晓白也想骂脏字了!
哇呀呀这四年她都做了些什么啊?她怎么能让一个痞子去养儿子啊?!
颜晓白自责加凌乱,在心中默默流下两行悔恨热泪。而这头的宸夜已经发飙完毕,不知何时换了另外一种语气,一边运气一边对着电话说:“什么,这个人真的敢来?”
颜晓白已经听不见宸极在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就见宸夜神色恢复冷静,挑了挑长眉,饶有兴味地说:“哦?当然没问题,上次那一场我还记着呢。只是没想到他真的敢来。”
“……什么,就你?哼,这个人什么目的还不知道呢,你少在哪自我感觉良好飘飘然。”
“……切!死妮子你口气还挺大的,行,行,我等着瞧行了吧……好,一会儿我去楼下,半小时以后。”
最后一句话深沉地说完,他挂断了手机。
他静了静,转头,唇角又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因为他看到颜晓白正摸索着半跪在床上穿衣服,衣服刚穿了一点点,一点点,嗯……他喜欢一点点。
于是他凑上,手一伸,利利索索就把某女胸衣后带给挑了开来!
“啊!”某女下意识地捂住,身子后倾,看着再次欺身而上的某面色邪恶男。
邪恶男抬了抬眉,哼着坏调问:“穿这么快干嘛?穿了还得脱,多麻烦。”
呃……颜晓白哆嗦了一下,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人再次将一双贼手探过来,然后……
嗯嗯嗯……
“你……你不是要出去吗?”颜晓白再次意乱情迷,仰着脖子窝在邪恶男臂弯中。邪恶男摸索不停,很快已经翻身压上,哼哼笑着说:“是要出去,不过还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
哼哼哼哼,这半个小时就是留给你的。够昂!……
就这样,半个小时以后,宸夜非常准时地出现在楼下会馆的入口大厅。
此地自然是晨家产业之一,也是近几年才刚刚建起的一座多功能娱乐休闲健身会所。这里差不多是他晨家帮派大本营,于是宸夜倒很佩服即将会面的那个人,竟敢一个人上这儿来单挑。
这个人名叫闫锐司,就是在不久前,差一点在夜宸酒吧里和宸夜对决的金丝眼镜男。据说,这是位世界空手道冠军。
还据说,这人各方面都非常优秀,除了性格过于内敛不喜在媒体面前露面以至于没有八卦可挖外,各界对其的评价均十分完美。
再据说,这人嘛,还是个不可多得的老公人选……
哼,当然,这个“据说”的结论,是从宸极那小妮子嘴里得出的。
那天刘长疤带人在酒吧里大闹一场,陈敬钊所押的最大一张牌就是这个人。陈敬钊那个阴险小人宸夜很了解,不是绝杀,他不会轻易出手的。就像四年前,陈敬钊和他那位局长老爹串通一个关键人物在关键时刻黑了他晨家一把,几乎将他晨家帮派彻底葬送。而到了四年后的现在,他们仍在不惜余力地打压晨家势力,只不过近期嘛……哼哼,近期,这些人应该正自顾不暇,再没心思做什么阴险害人的龌龊事。
宸夜不管这个闫锐司是来干嘛的,既然敢来,那他绝对奉陪。
于是,非常准时地,当宸夜刚往会所大厅里一站,那位世界空手道冠军就踏着稳健的步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个人身高笔挺,长相斯文,整齐绅士的休闲西装下,是一副很容易令人感觉到压迫的绝佳身材。虽然体型与比例和宸夜相似,但这个人更容易让人体会到一种强劲的力度感,和这个人站在一起,说实话,很有压力。
哦,这就是世界冠军?
宸夜长眉上挑,并没有上前,只站在原地扬了扬下巴,以示“欢迎”。
而那位闫锐司,刚刚踏进门来,目光就落在宸夜身后的宸极身上。
宸极仍抱着小染,向他弯眉一笑说:“嗨,闫大哥。”
那人神色有一霎那的呆楞,随即颔首,沉肃的气势似乎有所挥散,变作了一种奇怪的小心翼翼。
“你好,poris。”那个人看着宸极,定定地说。
相对于闫锐司奇怪的呆板,宸极的表现轻快而又随意。她阳光灿烂地一笑,眯眼乐缓缓地说:“闫大哥啊,真的没想到你会直接联系我,让我吓了一跳呢!呵呵,我接到你的电话后立即就来找我哥了哦。”
就见闫锐司愣了愣,在听到宸极说“吓了我一跳”的时候,目光中极不明显地掠过一丝紧张。他听宸极这么说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微微皱着眉问:“……为什么没有想到我会联系你?”
呃……站在宸极身旁的颜晓白看着这个人,觉得他……有点呆。
而另一头的宸夜又扬起了眉,眯着眼递给宸极一个眼神。
美女计用的不错啊——宸夜瞥眼哼笑。
宸极也微微扬眉,一笑,用诚恳的目光看着闫锐司说:“闫大哥你一直是我崇拜的偶像,你联系我,我当然受宠若惊了,呵呵。”
最后那声“呵呵”说完,那位闫大哥的斯文面皮,似乎有些微微发红……
一旁的宸夜撇了撇嘴,心想:死丫头,瞎话说的真是脸不红气不喘啊你……
宸极当然脸不红气不喘,盈盈站在闫锐司面前,抵了抵怀里小染的额头,笑嘻嘻地说:“闫大哥,小染其实是我哥的儿子,你应该知道了吧?呵呵,那天我跟你开玩笑的,你不介意吧?”
“不……不介意。”闫锐司非常顺口地说完,宸夜已经在旁边开始抽嘴角了。
挺强势的一个男人,怎么一见了小俏妹,就开始犯傻了呢?
奶奶的,这就是绝佳好老公人选?
靠,跟自己比差远了好不好……
宸夜抖着肩膀不屑地望天冷哼,直接走到闫锐司和宸极中间,看着那羞涩男不耐烦地说:“喂,你不是来单挑的吗?别废话了,有种跟我走。”
说完大拇指往后一指,头一摆,酷酷地率先向健身房那方向走去。
而闫锐司看着他的背影,只一个眨眼的瞬间,眼神便锐利了起来。
一旁的颜晓白看得愣了愣,忍不住就有些紧张。而面前的闫锐司只向她与宸极轻轻扫了一眼,随即沉色转身跟上。
走廊里的脚步声沉稳而静缓,一步一步,向那个可以一决高下的房间走去。
来吧,男人与男人的对决,不需要理由。
作者有话要说:汗,现在管的可真严啊,章节题目有一点点色,发上来两分钟就给我锁了。。。所以说亲爱的们,肉已经到极限了,么么,我爱你们爱你们~~~
第四十九章 犯罪分子?
晨家会所的北侧内庭,一处宽敞明亮的地方,是一片设备非常精良的练功健身房。
柔道馆,拳击台,击剑场……各项场所样样齐全,而此时宸夜和闫锐司正站在一间陈设简单的练功房内,四壁皆白,地板柔软,是个“切磋”身手的好地方。
据这位闫锐司对宸极说,他那天在夜宸酒吧里看见宸夜露出第一下身手的时候,就已经很想和他一较高下。
哼,真不愧是个搞竞技的,这种强烈的好胜心也算是他不断进步的原因。不过如果这种心理被熟知其性情的人利用了,那可就有些不快了。
试想,如果一个对自己的技艺极其自信的人发现被人利用当成了个枪使,而且那个利用自己的人还不安好心,那他会怎么样?
他发现了以后,肯定非常不爽。
不爽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当然也不会忘了这个挑起他好胜心,结果引起自己被利用的那个人。
于是就有了这场单挑。
然而,有好胜心的,可也不仅只有闫锐司一个人。
对于任何一场棋逢对手的较量,宸夜同样也有极强的获胜欲望。
哼,世界冠军又怎么样?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宸夜撇着嘴,在练功场的正中摆好架势。空手道?那东西他可不专业,他专业的是高效和有力的搏击,用他所认为最能够解决问题的方式,给予对方他最强劲的攻击。
那有可能靠的是一种经验,或根本只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直觉。虽然他小时候也曾接受过专业训练,但他相信没有任何一种经验比实战更来得管用。这一点,站在他面前的这位搏击冠军应该也有相同体会。
竞技的对决永远比不上实战的对决,也永远不能让人像现在这样,热血。
宸夜目光深邃,伸出手,向对面那气势沉肃的高大男子勾勾手指道:“来吧,让老子瞧瞧,世界级的究竟是什么水平。”
练功场外,颜晓白和宸极并没有在那两个男人身旁观战,而小染因为半个小时前他老爸的那一串爆吼还有些讪讪然,于是也没敢太调皮,就蹲在练功房门前透过门缝往里面看着动静。
而坐在休息椅上的颜晓白和宸极,正一言一语地谈着一些平静的话题:
宸极笑笑地说:“晓白姐,我哥天生就有那么点的暴力因子,估计你只要跟着他这辈子别想清净了,哎呀,惊险刺激呀~怎么样,有心理准备吧?”
颜晓白闷闷,心想自己这还是跟那些黑道影片里老大的女人一样了?有那么邪乎么?再说了,她为嘛要跟着他,她她她……还要在t市孝敬她老爸呢好不好……
颜晓白低着头,对未来还是没太大信心。仅仅是来到了q城几天,她的日子就已经过得万分精彩,而她真有点不确定自己的心脏是否有那么强大的承受力,可以将这种精彩延续到“一辈子”这么抽象的时间。
她还是想过平静的日子,她觉得以自己平凡的身份背景,还是只能做个庸庸碌碌的凡人。硬当一个黑道老大的女人……会不会有点太扯了?
更何况现在,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了个漂亮调皮的儿子,当然更希望儿子能有一个安稳快乐的童年。
唉,可是这个孩儿他爸偏偏是个黑道老大……
颜晓白扁了扁嘴,坐在原地就没有说话。宸极又是一笑,看着她低垂的脸颊道:“晓白姐,其实你也不用多想,有白就有黑,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需要各种角色。晨家人做黑道老大总比一些卑鄙小人或是利欲熏心的坏人做来好。有时候是非对错不是那么轻易能说清的,咱们也没必要执着吧。唉,我告诉你哦,其实我哥他是个老好人,他有的时候心肠很软的!嘿嘿嘿嘿……晓白姐,黑道老大不应该让你有什么纠结吧?”
咳咳……心肠软?颜晓白听到这里抽了抽,心想那个无法无天的家伙还会心肠软?这也太骇人听闻了吧……呃,不过想想过去,以及相处中的每一点每一滴,如果不是因为他所谓“心肠软”,好像他们俩的关系也不会进行到如今这样纠缠不清的地步……吧?
唉,真复杂……
颜晓白望天,有点无奈地说:“我也不是有什么纠结,就是有点替他担心,他天天忙来忙去打来打去的容易让人胡思乱想嘛,真是的……”
“胡思乱想?”宸极笑眯眯地凑近,语速缓慢地说:“晓白姐,你刚恢复记忆应该不需要我提醒吧?胡思乱想是非常可怕的哦,我哥和四年前可不大一样了,你想,如果因为胡思乱想再发生个什么乌龙事件,你觉得,他这次会怎样?”
呃……宸极虽然是笑眯眯说的,但是这几句话,让人很有压迫感……
颜晓白咳了咳,看着宸极那样子不自觉地联想了一下,忍不住就有点头皮发麻。他会怎样?如果再发生什么郁闷的乌龙事件,如果自己再次离开他,宸夜会怎样?
唉……颜晓白默,不知怎地,忽然就联想到不久前,当她还以为他是个变态勒索犯的时候,第一次看见他时,他那双阴郁深沉的眼睛。
那天在她家的楼下,那双深沉眼睛让她很是迷惘。那眼睛里除了阴郁以外,其实还有另一种奇怪的情绪,当时她看得很清楚,只是不明白。
那种情绪,现在想来,应该可以称作是——刺痛。
刺痛,那时候她眼里的他,已经是一个陌生人。
颜晓白感到有些难受,抬起眼睛来茫茫地看着练功房紧闭的大门。呼……未来还能怎样呢?他们这对本应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不知怎地纠缠到了一块,似乎怎么扯也扯不清了。
唉?似乎只能认命了呀……
颜晓白戚戚然。
呜,实际上带点幸福感的戚戚然……
正想着,就听练功房里“咣”地一声巨响,宸夜在里面大吼:“妈的,老子不服!再来一次!”
颜晓白被这声吼震得回了魂,而身边的宸极咯咯一笑,向门口偷看的小染招招手说:“快过来,一会儿你老爹出来就又要发飙了。”
果不其然,这句话刚说完没一分钟闫锐司就从里面开门走了出来,神色依旧沉肃冷淡。而他身后紧跟着宸夜,咳咳,宸夜,这家伙脸色正难看得犹如丑鬼之夜叉。
宸极笑眯眯地凑了上去,问:“老哥,什么结果?”
宸夜骂了一句,恨恨地说:“输了。”
靠,三局两胜,输二赢一,奶奶的他不服!
宸极笑眯眯,正想安稳他几句,那个闫锐司却已经转过身来,手一伸,在宸夜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
他什么都没说,但意欲已经很明显。
——三局两胜,虽然胜负已定,但能有你这样的人做对手,很好。
切!宸夜愤愤回视——好个屁!下个礼拜再来一次,老子肯定赢!
两个男人的目光又一次较量在一块儿,宸夜知道,虽然他输了一场较量,却赢来了个不错的朋友。
闫锐司刚刚对他说,一会儿要和他谈一谈关于陈敬钊的事。
陈敬钊,这个阴险小人的康庄大道,已经走到头了。
四年前陈敬钊和他那个局长老爹害得宸夜老爸一病不起,差点断送了整个晨家帮派,也害得无数人做无谓的厮杀,这笔帐,终于到了彻底清算的时候。
宸夜哼了一声,看了看一旁的颜晓白,捏捏她的下巴说:“等着我,谈点事一会儿大家一块儿去吃饭,嗯?”
说完头一偏,和宸极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宸极颔首看向闫锐司,而宸夜转身,带着他们向前,又去了另一处隐蔽的地方,密谈……
走廊里,又被丢下的颜晓白看着这几个人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底有点那么地不是滋味儿。
他的世界,她好像总是没有办法参与。
唉,差距真大呀……
颜晓白扁着嘴,就听小染不高兴地说:“讨厌,老爸天天好忙,都没有时间陪小染,小染好无聊好无聊啊……”
颜晓白把小染抱了起来,猛亲他的小脸说:“宝贝,你爸不陪你,有我呢~走,咱俩出去玩,咱不理他!”
小染“哇”了一声,眨巴眨巴大眼,然后兴奋地扭动小身子,表示深切同意。
哼哼哼哼,等你?我等你干嘛?死痞子,我都有儿子了,才不理你呢,哼!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又一个星期过去。这个星期里颜晓白一直在吵嚷着要回t市,要回她单位报道。她是请假来的,家里还有个不知事态发展的老爹,她也不能什么都不管就一直在这儿耗着啊。可无奈她数次提出此项要求均被痛快驳回,理由是某痞子说,等他处理好手头的事,要和她一起回去。
手头的事?痞子最近正在忙些什么,颜晓白略知一二。
——他正忙着坑人,干一些很符合他犯罪分子身份的事。
而他“坑”的这个人,咳咳,据说是个警察局的局长……
颜晓白知道这件事有点紧张,更多的就是无语。她在晨家大宅已经住了一段时间,虽然大家长晨章此时不在国内,但对于他的一些传闻也听到了不少。颜晓白多少了解了一些两个“陈”家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也隐隐明白了为什么四年前只有十六岁的宸夜一定要坐上老大的位置。现在的颜晓白感觉自己就像在亲身经历电影情节,这现实里的事呀,永远比任何一部电影小说都来得复杂与精彩——
这一个星期q城的政界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市公安局局长陈启岳贪污受贿数额巨大,已经双规拘捕,等候调查审讯。
有时候人在政界混其实是一种非常奇妙的事,即使已经达到了一定高度,即使已经可以呼风唤雨,也难保将来会不会有一天,功亏一篑,前程尽失。
而且,那已经达到的高度越高,也就意味着即将摔得越惨,那时所失去的东西,就不仅仅只是前程而已了。
陈启岳,晨章的亲弟弟,二十年前逼得晨章这位一家之主与陈家彻底断绝关系,而后多年持续作恶多端,披着个警察的外衣一步步往上爬,如今终于到了等待他的,那个转向低谷的最高点。
一位警察局局长顷刻间兵败如山倒,无论其曾有过怎样的风光,多少的财产,如何过硬的裙带关系,也都将顷刻间付之一炬。
哼哼,对于这种结果,宸夜丝毫不觉得过分。
只能说,如果一个人坏事做太多,早晚都会遭报应的。
只是这个报应嘛,是宸夜强加给他的。
这次局长双规,新调来q城的俞嘉鸿起到了很大作用。而诱敌上钩、推波助澜、迎头一击、最后再落井下石,这差不多都是咱宸夜老大谋划并实施的。
哼哼哼,干这种事他自然拿手,陈启岳和他儿子作恶多端这么些年,这些算便宜他们的!
于是这天晚上,宸夜在自家场子的台球馆里,很是深沉地俯身在案边,一个一个撞着彩球。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夜晚,陈敬钊,这条丧家之犬,他正等着他来和自己做最后的了断。
不多时,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拿出手机,他勾起唇角低低地笑了笑。
陈敬钊……很好,来吧。
第五十章 了结?
颜晓白来到宸夜常去的会所找他,刚走到门口,就和正要出门的宸夜撞了个正着。
他带了两个人一副有事要办的样子正和颜晓白擦身而过,颜晓白看得愣了愣,站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宸夜已经停住了步,转回头来向她望望。
他似乎想了想,然后一副很纠结的样子走到颜晓白面前,说:“唉,我出去办点事,不用担心啊。”
啊?颜晓白瞪眼,忍不住愣愣地看他。不用担心?什么意思?!她下意识地一把拽住他胳膊,盯着他急急地问:“你你你要去哪?干嘛这么说?!”
呃……宸夜被她搞得一愣,忍不住就有点暗汗。他拍拍她的肩膀不耐烦地说:“不是要去哪,就是办点小事嘛……哎呀我一会儿就回来,你不用担心就行了。”
“什么叫不用担心?!”颜晓白听到这话就急了,上前一步八爪鱼似地抓住他问:“为什么要叫我不用担心啊?你到底要去哪干什么,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宸夜被嗝到,发现自己刚才的话貌似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而且现在,好像他再说什么都只能是越描越黑。
唉,女人,真是一种难伺候的生物啊……
他只是觉得以前去干危险的事之前从不告诉她,似乎有点不够意思,让她担心也让她容易郁闷。怎么现在打了招呼,好像倒起反效果了?
他这不是想改正一下以前总把她放一边的恶习嘛……挠头,真是失败!
失败!以后干危险的事之前再看见这个女人,一定要对其选择性无视!
宸夜翻翻白眼,扳开她的手,凑到她面前扭曲着俊脸说:“行了,别废话了,我一会儿就回来,回来就去找你,回家老实等着我好了,啊,乖。”
说完顺手揩了揩油,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然后酷酷地带着人走了。
颜晓白看着他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慌。
今晚,又是暗夜,漆黑的夜空没有星星,迷月当空,月光疏冷。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掩入夜幕之中,消失。在她眼里看来,世界有一种不真实的飘忽。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
颜晓白整整一个晚上都如坐针毡。
她不停地看表,不住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时钟已指向夜晚九点,可宸夜依然毫无音讯。她给他打手机是关机,给和他一块的黑牛打就是信号无法接通。她心烦意乱地在晨家客厅中转了一圈又一圈,转到一直看着她的小染已经觉得头晕,于是早早地回房睡觉了。
不知不觉中,大宅里就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客厅中,于是颜晓白又发现一个更加令她感到不安的事情——本来是亲自开车送自己回晨家大宅的宸极,不知什么时候也不见了!
而平常这个时间,宸极是一定会陪着她在家里看电视或是聊天的,而且她要出门,一般也不会不打招呼就走啊。
颜晓白意识到她刚刚是被一通电话叫走了,是什么电话?会不会和宸夜有关?
宸夜,宸极……他们倒底在做什么,能不能不要让她这么担心?!
颜晓白又在屋里转悠了半个小时,发现宸极的手机怎么打都是无人接听,她终于坐不住了,于是拿起外套就向屋外奔去。
外面早已是夜幕笼罩,站在这冬季q城清冷的大街上,一股寒意油然而生。
晨家住的是海边,与市区相距半个小时的车程。颜晓白呵着气,一边走路一边寻找出租车。从海滨到市区需要通过一条宽敞的滨海大道,也差不多是去市区的必经之路。她从海边小路一直快步走到滨海大道路口,才终于拦上了一辆出租车。
滨海大道上灯火通明,路旁一片漆黑大海却无一丝光亮,海风吹拂,阵阵海浪声响,路下与路上似乎完全是两个世界。颜晓白吩咐司机直奔市区,到了市区先去几个她觉得宸夜有可能出现的地方绕一绕,反正q城就这么大点地方,她用翻的也要把他翻出来!
出租车沿滨海大道急速行驶,颜晓白坐在后座上仍在不断地拨着手机,她给黑牛和宸极拨了无数个电话,终于再又一次拨机中,电话通了。
她打的是黑牛手机,可接电话的竟然是宸极!
宸极的声音仍然冷静而平和,只嗓音沉沉:“晓白姐,我和我哥在一块,你不用担心了,先睡吧。”
颜晓白握紧电话用最快最清晰的话说:“你们在哪在干什么?我要和宸夜说话!”
宸极说:“他现在正不在。晓白姐我向你保证他不会有事的,你先休息吧,我们就快回去了。”
颜晓白吸一口气说:“我不信!你们现在在哪呢?我现在就去找你们!”她直觉就感到不对,宸极的声音越平静她就越惶恐不安。那边电话背景里的是什么声音?虽然隐隐约约地听不清楚,但似乎十分嘈杂。颜晓白仔细地听,想通过背景音找些线索,宸极却已经叹了口气,说:“是这样的,陈敬钊你知道吧?他从警局看守所里跑了出来,说要和老哥做个了结。没什么的,这种事我老哥天天遇见,你就放心……”
话未结束,颜晓白就听耳边传来“轰!”地一声,似乎有一种闷雷的惊天巨响!
电话里宸极的声音只停顿一秒,然后继续缓缓地道:“你放心,不会有事的。”
颜晓白忽然扔下了电话,摇下车窗用力地探向车外,向着路边大喊:“宸极!”
一声大喊,随即车窗外远方又是“轰”地一声,一股红光将天边照亮!
颜晓白在车里身子前倾,急急地对司机大喊:“停车,停车!”
司机一个急刹车将出租车停住,然后愣愣地看向前方和身侧,因为前方公路已封,有几个警察正在执勤,而就在他们停车的公路下方,本是模糊不明的海岸线,此刻已经被大火照得通明!
这是……怎么回事?!
颜晓白愣了,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前方,本应是漆黑无人的大海岸边此时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那正中一大片不知何时搭建而起的单层建筑正在熊熊燃烧,而那占地面积颇广的建筑内部不时地在发出一阵阵轰鸣声,间歇性地,还有巨大爆炸声夹杂其中。
那着火的建筑前方沙滩上停着一排排警车,其间制服警察穿梭不停,看起来颇为忙碌。颜晓白站在公路上远远地看过去,只觉得下面那晃来晃去的警灯照得自己无比晕眩。
就听见刚刚还在和她通话宸极跑过来,在嘈杂的背影里喊道:“晓白姐你怎么会在这儿?这条公路不是封了吗,你怎么来的?”
颜晓白转头,看到正紧锁眉头的宸极。是啊,宸极刚刚就在路边和她打电话,她一定是因为不想让她听到电话里轰鸣的背景音才会跑了这么远来到公路边,可是最后,还是碰巧让她撞见了。
她要不是凑巧没有被封在路外面,是不是这么危险的场面他们永远不会让她知道了?!
颜晓白盯着她的眼睛,深吸一口气定定地问:“宸夜在哪?”
宸极叹了一声,看着面前的颜晓白,无奈地向下指了指。
她指的方向,是那片正在燃烧的火海。
海边,沙滩,有什么东西正在熊熊燃烧。
火海正中,一片燃烧的仓库内,向里,越过浓烟滚滚的空旷房间,深处的深处,火势还没有蔓延到地方,正有几个人,在另一处极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面面相对。
那房间宽阔而幽暗,房间里火燃的声音哔哔剥剥,却并非从房外传进。昏暗的房间里角,有一个人坐在一只大木箱子后,仰着头,倚着身后墙壁,一派轻松地对着周围笑。
跳动的火光照在这个人脸上,光影交织下,那人的脸色竟诡异得令人胆寒。本是一张俊秀斯文的白面书生脸,此时眉梢眼间,唇角脸颊,无不透露着一股狰狞恶光。
那人手里捏着一粒粒黑色的东西,不时向远方空地一扔,即刻便会“轰”地一声,震起一簇火光。
那个人,就是陈敬钊。
此时他身后的一张椅子里还坐着一人,那人双手被反绑,双脚也同样被缚,此人下腹中山装棕色的面料下透着一片湿粘,那地方,两个小时前刚刚中了一枪。
而此时那人脚底下还横躺着一个中年男子,中年男子身下一片血泊,一动不动,可能,他已经死了。
这个倒地的中年男子是被绑着那人的司机,而椅子上虽然受伤但仍端坐的那个人,却是担任政府高官的俞嘉鸿。他本是开完会正在回家的路上,不想忽然被人劫持,一番纠缠后来了这里。
这里是一片烈火,而他面对的,是一个外表冷静,内心却已经完全疯狂的家伙。
那家伙面前的那个木箱子,里面满满地都是非法转运进来的军火!
整个空旷房间内气氛凝固,陈敬钊挑着眉毛,嘴角一抹冷冷的笑,正抬眼看着,那站在他面前的另一个黑衣男子。
黑衣男子一身轻便劲装,身形妖娆,形色静默。男子手里随意地玩着一柄寒光小刀,眼睫微敛,额头轻垂,定定地站在原地看不见表情。
头顶昏黄灯光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他微卷的额发遮着半边脸,但那发后的眼睛,黑亮而深邃。
角落里的陈敬钊低沉地说:“宸夜,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做个了断吧。”
宸夜哼笑一声,说:“哦?现在终于想开了?你杀了人,越了狱,弄了这么多军火在这,不想活了?”
陈敬钊同样哼笑,狞着嘴角一字一句地说:“没错,不想活了,不就是被你逼的么?!”
说完以后手臂猛震,下一刻“轰、轰!”连续地几声,整个房间的房顶都在掉下细碎的石屑。
陈敬钊手里的那些是微型手雷,他扔的地方,除了屋子里的主要承重结构,还包括所有能让他们有机会逃走的出口!
——没错,我就是要让你们两个……陪葬!
陈敬钊一动不动地瞪着宸夜,似乎已经从凝固的目光中呲出血来。
宸夜回头看了看那边正在起火的退路,转头,轻松地向陈敬钊一挑眉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这样的人原来也有同归于尽的胆量。”
陈敬钊继续哼笑,飘飘忽忽地说:“没看出来么?以为我只会躲在背后使阴险?哼哼哼哼,宸夜,我很愿意现在这样吗?我多么后悔几年前的那场大火没把你烧死,更后悔当初没把我那个怀孕的弟妹弄死在你的面前!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你够狠,害我爸。我输了,但你也活不了!”
说完以后,他仰天大笑。
“五年前烧不死你,那看看现在这次怎么样!”
房间大门处又是一声轰鸣巨响,整个房间里忽然窜入一滚浓烟,外面的火势已经蔓延到这里,这个房间即将被大火吞没!宸夜扫一眼陈敬钊身后的俞嘉鸿,转着自己手里的小刀说:“是吗,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宸夜从小就打打杀杀的,同归于尽就同归于尽。哼哼,不过这次是不是有点讽刺啊?我死了算跟歹徒搏斗英勇牺牲,你呢?丧家之犬狗急跳墙劫持政府官员。陈敬钊,估计你们那个‘陈’家的祖坟里会有人气得跳出来了吧?你说呢?”
陈敬钊猛地站直身子,抬起另一只手“砰”地一声,向宸夜射出一枪!
宸夜反应迅速地侧头一偏,一粒子弹带着灼热的温度坎坎从他脸边划过!
陈敬钊怒喝:“你凭什么这么说?!你他妈是黑社会,我才是警察!”
宸夜逮准时机,在那一侧头的时间里忽然将手里的飞刀一丢,当地一声正命中陈敬钊手里的枪。手枪飞出,陈敬钊暴喝一声扭身向前,抄起脚下木箱里的一挺机关枪就向宸夜扫去。可宸夜只两个闪身就按住了他手里的枪,俯身在他耳边低低地说:“你没打过架吗?近身搏斗这东西是不顶用的,别丢人现眼了。”
“我操`你妈的宸夜!”陈敬钊目呲欲裂,咬牙切齿地狠狠扣着扳机,两人纠缠中机枪一通扫射,突突突地射出一排子弹。宸夜反腿将被绑着的俞嘉鸿坐下椅子一踢,再次逼近陈敬钊面前说:“要操谁都行,只可惜你没这么大本事,陈敬钊,别给你爹丢脸了。”
“哇啊啊啊!”陈敬钊彻底疯狂,赤红着双眼胡打乱打,脚下装着军火的大木箱很快就被两人踢翻,各种各样的武器撒了一地。宸夜双眼一眯,冷哼一声,忽然矮身地滚就抄起一柄小枪!那眨眼间的速度,令正陈敬钊竟然没有时间扣动扳机。
他只一个闪神。宸夜已经拉开保险扣动扳机“嘭”地一声,一枪向他射来!
“呜!”他的手一痛,忍不住就将手里的机枪丢在了脚下,宸夜握着手枪哼声一笑,挑眉问:“还想来吗?”
两个人面面相对,陈敬钊眼里有一抹即将崩溃前的暗光。
还是这个即将被大火吞没的房间,只此时的形势,已和刚刚完全不同。
那边已经渐渐挣脱开绳索的俞嘉鸿平静地说:“dark,不可以杀人。”
“哦。”宸夜应声,视线却一直饶有兴味地放在陈敬钊身上。“长辈发话了,我当然不会杀人。我不想坐牢,更不想死,陈敬钊,你也一样吧,嗯?”
陈敬钊身子已见颤抖,因为宸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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