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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君回眸第1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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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药碗放在桌上斩钉截铁道:“药就在这里你爱吃不吃你的伤口裂开是你的事你的病好的慢也是你的事耽搁东江建堤坝还是你的事陆白不过是连山教数千人中的一个小小令主再也不会干涉少主任何决定”

  一口气说完甩袖而走

  君逸一颗心七上八下等他说完几乎是立马就要起身去追但是体力不支挣扎了一下还是趴倒在床上

  陆白生气了

  君逸更气

  咬牙起身端着碗一口气把药喝下淡然唤來门口守着的婢女助自己换衣

  來送粥的施方看到君逸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差点沒把手中的粥碗给扔出去连忙阻止婢女替君逸穿外衣的动作拉住君逸“君逸你的伤口都还沒好怎么能下床”

  君逸被他一拉早已牵扯到伤口疼的差点沒叫出來脸上一点端倪都不露故作风轻云淡“已经好多了耽误几天我要去堤坝看看”

  施方大叫:“好多了刚结了一点点痂正是伤口愈合的时候你不能乱跑”

  君逸瞪他:“这不是乱跑”

  “君主事要听大夫的伤口未完全好之前只能呆在屋里哪里都不许去”

  门外一个极为慈祥的声音传來原來是按查使來了

  按查使捋捋白花花的胡子满面红光眯着眼睛一副善气迎人的模样

  官大一级压死人君逸身为小小的主事见到三品大官免不了要行礼当下就要拱手弯腰

  按查使扶住阻止他的动作仔细打量后转身对施方说:“这位小兄弟不介意我单独和君主事谈谈吧”

  施方摆手“不介意不介意”

  关好门把君逸劝回床上按查使坐在君逸床边又是一番仔细打量

  忽然叹息:“唉你太像我的一位故人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君逸反问:“谁”

  按查使摇头“现在暂且不能告诉你孩子告诉我你今年多少岁了”

  君逸踌躇一下“十又九岁”

  按查使摸摸他的头发“唉……如果我的凉儿还在也是跟你年纪一般大了”

  君逸静静听着这位按查使虽说命人打了自己三十大板他最终的目的却是为了替凤城百姓拔除钱鼎这个祸害情有可原

  “本官的品级可不止三品放眼整个倾朝恐怕只有周正能拼得一拼其余的人不过是跳梁小丑不足道也”

  “听闻有人要陷害你本官主动请缨來了凤城亲手将那人打入大牢但是将你伤害的太狠了……孩子你恨我吗”

  君逸忙说:“您这是在做大善事君逸怎么会恨你呢”

  按查使看向君逸的目光愈加慈祥“听闻君主事是孤身一人若不嫌弃让我这个林老头当了你的干爹如何”

  君逸犹豫不决

  林青齐捋捋胡子“或许你忘了在你來凤城前我们在御花园有过一面之缘……”

  君逸经他一说想起当日在御花园有个老头帮自己说过话

  只是那个时候倾朝官员都穿着极为正式的朝服和现在的样子大相径庭故而君逸再见林青齐时沒能一眼认出

  林青齐自顾自的继续说:“孩子我看你面善就冒昧动了收为儿子的念头你也知道想要在朝中站稳脚跟做出大动作光凭做出的贡献还不够还要有强大的势力和靠山……”

  强大的靠山……君逸兼权熟计深知想要达成老教主的目标非要权倾朝野不可

  而掌握大权之前正是其他人手中待宰的羔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果要在倾朝的朝堂上有一席之地站稳脚必须有个靠山

  要么只能用一些特别的手段……

  “老夫膝下无子且身为倾朝宰相做你的靠山可否”林青齐笑眯眯地捻着胡须道出自己真实的身份

  倾朝宰相

  这个消息來的太突然君逸愣了半天见到林青齐还在盯着自己看低咳“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妥吧难道那些大臣们就沒有意见吗”

  林青齐吹胡子瞪眼道:“谁敢找我林青齐的麻烦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君逸忽然想起自己住的君府正是宰相曾经住过的地方

  而自己原名也是姓林

  林青齐夭折了一个儿子和自己同岁

  种种线索串起來太过巧合了君逸仿佛陷入一个迷局无路可出

  看到君逸举棋不定的样子林青齐哈哈大笑:“孩子你还犹豫什么嫌我的官职不够大哈哈”

  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宰相乃是倾朝除了国师以外最大的官职了不过国师不归皇室管它是代代国师相传守卫叶朝的

  君逸轻轻摇头:“君逸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事而已并不入您的法眼”

  林青齐的笑戛然而止摸摸君逸柔软的头发叹道:“孩子我看中的不是你的官职大小而是你的性格”

  “你平易近人奉公守法不忮不求又隐隐是大才槃槃冠绝当世之才这样一块璞玉怎能让他蒙尘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一个像你一样重伤还不忘本职的人了”

  “倾朝终会被叶朝颠绝而我要寻的便是你这样正直的大相之才”

  后來君逸答应了同林青齐约好治好东江水患回京述职时再正式拜认林青齐为干爹

  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干爹并未对君逸治理东江造成什么影响该养伤的养伤该读书的读书陆白限制自己的行动君逸只能在方寸之地闲得无聊

  又过了几日在君逸强烈要求下陆白无奈答应他去堤坝附近转转的要求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搀扶君逸去了堤坝

  如今四月堤坝已经建大半有赵喜和施方代为管理倒也沒耽搁多少如今君逸身上有伤陆白衣不解带地照顾盯着他严禁随意乱走

  所以君逸只能呆在屋里读书写字煮茶下棋

  六月小荷初露池亭赏鱼

  君逸的伤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但是陆白依旧不许他随处乱走监督堤坝进程由陆白代替“主事”一职早已名存实亡

  但是君逸在凤城百姓心目中的地位出奇的高人人尽知有这么一位好官风神俊逸惊才绝艳不仅一心为民治东江之水且以身作则事事亲力而为

  即便君逸现在极少出门去堤坝只要去过一次那些百姓也是交口称赞夸君主事大伤未好依旧挂记东江水灾之事

  七月正是泛舟湖上荷塘采莲之季

  一连几场大雨向阳镇附近的堤坝都稳若泰山丝毫不为之撼动

  毫无疑问这座耗时几乎一年耗费巨大人力财力建成的堤坝将为东江一带百姓带來几十年的安稳

  凤城城门

  “赵喜切记一年一次小修三年一次大修回京后我会向皇上禀明推荐你來负责向阳镇堤坝所有事务”

  君逸一句一句叮嘱事无巨细赵喜听到君逸要向皇上举荐自己喜形于色一张嘴大大咧开就沒合拢过

  “……如果有事及时找城主商量就这样吧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君逸被陆白扶着上了马车遥望天还沒亮的凤城一股不舍之情油然而生

  夜空中还挂着圆月疏星点缀太阳远在东方缓缓上升洒出万丈光芒鸡鸣此起彼伏正是清晨时分

  君逸选在这个时间走就怕凤城的百姓出门相送谁知一个人路过城门知道后传给十个人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等凤城百姓倾城相送时君逸已经踏上了回京的路

  他们不禁扼腕而叹在城门前足足站了一个时辰翘首以待直到天大亮这才各回各家

  而君逸大伤刚愈一路回安安稳稳京城并沒有被教主派去做其他事情

  如此一來抵达京城已是八月上旬天高气爽丹桂飘香

  君逸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进宫述职叶天智龙颜大悦连升三级君逸从八品主事一跃成为正五品员外郎身着朱红朝服金带十銬雕琢精美的白玉簪子高高挽起长发顾盼之间唇红齿白隐隐有倾绝天下之姿

  朱红色朝服意味君逸需要每日寅时进宫听政议事辅佐皇上

  从宫中出來君逸马不停蹄去了宰相府正式认林青齐为干爹

  此事在倾朝掀起一股不大不小的暗流许多人对此嗤之以鼻当然也有人认为君逸迫不及待地找了靠山以免在各皇子争储时被当做炮灰

  唯有君逸和林青齐知道干爹不过是个幌子

  一连住在宰相府几天心里一直挂记着的古灵精怪的苏木君逸着急回家处理事务辞别林青齐后匆匆回到君府

  却得知苏木早已被不明人士“买”走只留一张银票和一张字条:

  苏木我带走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不念(一)

  陆白看过字条淡淡说道:“这是姬令主的笔迹苏木在他身边一定无事”

  为了使君逸心安陆白特意加重“一定”两字君逸将纸条揉成一团心中怅然若失

  君逸:“明日再去找一个人过來……”

  陆白:“属下失职未能替你看好府里的人”

  “这事不怪你也不是你管的我累了要休息谁都不许打扰”君逸说完吩咐君府的婢女烧水准备沐浴

  晚饭时分君府來了一个不速之客

  “听闻君逸回來了本王要求见”

  门外叶言鲜衣怒马剑眉斜起一双星目曜石般耀眼气宇轩昂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风流不羁停在君府外面高贵凛然

  看门的护卫齐齐摇头:“主子吩咐过了谁都不见”

  叶言:“哦不是在君逸寻到良人前你们要一直称呼他少爷吗怎么改口了”

  护卫恭敬回答:“主子这次打凤城回來认宰相为干爹后就吩咐过了一律改口称呼主子”

  叶言不再追究称呼的事“那本王要求见君逸你去通报一下吧”

  “这……”门口的护卫面面相觑露出为难之色君逸明令禁止谁來都不见但是逍遥王爷之前与他关系颇好况且今时不同往日叶言不是倾朝的小小三皇子而是王爷……

  叶言抚掌一笑翻身下马边说边走“这样吧你就当做沒看到本王來过”

  等话说完时他已经一溜烟进了君府消失在护卫眼皮底下

  两个护卫瞠目结舌

  这、这、这、这……逍遥王爷何时变得如此无耻了

  君府叶言來过许多次熟门熟路地來到君逸房门前叶言迫切想要见大半年未见的君逸直接推门而入

  屋内燃着檀香水汽袅袅叶言定眼一看圆木桌旁坐着的正在擦头的不是君逸是谁

  “苏木……帮我拿干布來”君逸一头墨发扶肩而下末梢滴水显然是沐浴后还沒來得及擦干

  叶言不吭声走到一旁拿了干布挑起一缕青丝仔细擦着

  直到此时君逸才猛然想起苏木早就被姬火带走了陆白暂时不再府内那么背后的人是

  不等君逸回头身后传來一个曾无数次午夜时分魂牵梦萦的声音

  “君逸……”

  君逸浑身一震立马起身连走几步扭头便看到叶言满脸宠溺拿着干布站在桌边

  君逸深吸一口气“三皇……”想起叶言已经被封为王爷连忙改口淡然道:“逍遥王爷來寒舍有何贵干君逸长途跋涉未曾好好歇息不便招待贵客还请您移步王爷府……”

  叶言静静听他说了一大串等他说完才说:“君逸你这是在怪本王沒有去凤城陪你”

  君逸拢了拢湿发瞥叶言一眼“卑职怎敢怪罪王爷今日不便招待贵客疏忽之处还望王爷莫要放在心上”

  这是短短时间内君逸第二次下逐客令

  叶言眉头紧锁“君逸我想要告诉你一件事……”

  君逸现在五步以外黑白分明澄澈见底的眸子盯着叶言一字一顿:“君逸不听王爷你还是走吧”

  绕过叶言君逸拉开门去问下人找其他干布再也沒有理会叶言

  甚至是晚饭过后君逸压根沒有再回房间直接住在书房

  君逸这是怎么了

  叶言冥思苦想终于得出一个结论君逸这是在吃醋

  叶言候在君逸房内直到过了晚饭直到过了戌时未曾见有任何人來招待自己

  叶言坐不住起身找到君府管家却得知君逸早早去了书房打算在书房住下

  分居

  叶言哑然失笑几步來到烛光摇曳的书房门前轻轻叩门

  “谁”

  君逸温和声音从书房里传出叶言回答:“君逸是我”

  然后他就看到烛光熄灭屋内寂静无声仿佛沒有人在

  书房门从里面锁着叶言几次推门不开无奈地打道回府明日再來

  倾朝每日上朝的官员有着极为严格的要求三品以上袍衫紫色束金玉带;四品袍深绯束金带;五品袍朱红束金带;六品袍深绿束银带;七品浅绿八品深青九品浅青外官则是黄|色官服束铜带

  君逸一早洗漱熏衣穿戴完毕后出门天还通黑月落星沉四处偶有哒哒的马蹄声以及辘辘远去的马车声

  君府大门缓缓打开君逸出现在门口

  风度翩翩其眉如墨画面如桃瓣齿白唇红即便是妖艳如此的朱红色朝服也掩不住出尘飘逸

  宛若浓墨勾勒而出跃然而立一笔一画皆是入骨风华

  惊艳了八月的晨光

  君逸对门口候着的叶言熟视无睹任陆白扶自己登上马车希津津一声马嘶两匹枣马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君逸连眼角余光都末曾施舍

  叶言苦笑看來君逸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搭理自己了

  果然如他所想一连來了几天君逸都视而不见直接进府

  好不容易逮住君逸出门时叶言挡在前面君逸则绕道而行该干嘛干嘛

  于是乎君府每天都要上演这样一幕:

  王爷早早起床站在君府门口一路跟着员外郎泰然自若地进宫上朝下朝时王爷依旧跟着员外郎或去宰相府或去杜府或去韩府或逛街市或去茶楼或听书或听曲就是逍遥王爷喋喋不休再多也未曾见他说过一句话

  君府众人纷纷猜测:莫不是主子和王爷闹别扭了

  寻常人巴结还來不及根本不会像君逸一样敢如此对待叶言

  叶言守在君府门前的事一传十十传百不知怎的传进皇上耳朵里这日皇上闲來无事下朝后特意召他两人入御书房议事

  话題自然离不开叶言今日反常的表现

  叶天智拿着软毫蘸朱砂边批奏折边问叶言:“言儿不是和君逸是朋友吗怎么最近听说君逸拒言儿于门外且从不理会这件事”

  叶言低咳:“是言儿惹君逸不高兴了所以君逸才不理会言儿”说罢一个眼色扔给君逸却发现君逸并沒有看向自己忍不住失落起來

  叶天智百忙之中抬起头瞥向负手站在桌前和叶言保持一定距离的君逸“哦爱卿言儿说的都是真的吗”

  君逸不卑不亢地回答:“是”

  “爱卿不妨说说言儿做有什么事竟然惹你生气了我可要好好整治整治他”叶天智搁下软毫呷了一口手边泡好的茶继续批阅奏折

  君逸迟疑半天沒有回答

  叶言哈哈打着圆场““爹言儿的事就由言儿处理放心我一定会处理好的对吧君逸”

  叶天智:“也好解铃还须系铃人……”

  叶言迫不及待地拉住君逸的小手不等君逸作出什么反应边退向门口边说:“既然如此言儿就不打扰爹了君逸我们走”

  君逸一路踉踉跄跄被他拉着无从脱身直到出了朝阳宫叶言撒手含笑对上君逸不喜不怒的眸子“君逸……我们回家吧”

  君逸淡淡撇过头寻找自己的马车

  朝阳宫门前空荡荡的不时有四处巡逻的锦衣卫以及叶言雕工精美的马车

  就是沒有看到自家普通的马车

  叶言知道君逸心中所想揽住他的纤腰低声耳语:“进宫前我骗他们你中午要留在宫里吃饭打发他们先回去了君逸不如和本王同乘一辆车”

  温热的气息吹得人浑身酥麻君逸耳朵尖瞬间粉红一把推开叶言兀自朝君府方向走

  往日这个时候陆白铁定会出现在君逸身旁而今天叶言特意让施方缠住陆白方便自己认认真真向君逸认个错

  君逸走了一步

  叶言跟了一步

  君逸又走了一步

  叶言一个箭步追上拉人入怀天旋地转间君逸下意识去搂住叶言脖子叶言紧紧抱住君逸直接将人抱到马车上紧挨着坐下吩咐:“去王爷府”

  君逸皱眉:“我不去”

  这是君逸第一次开口对叶言说话叶言故意忽略内容欣喜异常抓住君逸的手“君逸你终于肯对我说话了”

  君逸一个白眼过去若不是你一直死缠烂打还将我困在马车上会搭理你吗

  君逸:“放我下去”

  叶言:“不放”

  君逸轻哼“我要回家”

  叶言拉过他迫使他看着自己认真的说:“君逸……王爷府就是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么

  君逸细细咀嚼这几个字发现叶言有严重的口误那应该是他和李云歆的家才对

  叶言揉着君逸的头发一不留神就把君逸清晨束好的青丝给揉乱了玉簪落下满头墨法倾泻而下散着一股令人沉迷的幽香

  幽香里叶言的叹息声低不可闻“君逸……为了实现带你吃遍天下的本王可是做出极大的牺牲那终身大事來交换终身自由……”

  当然也有叶言自己想出宫的因素在里面

  君逸侧头听着仍是不和他说话

  “在我心中只认定你一人仅此一人”

  “君逸你这是在吃醋……”

  话尾叶言的声音越來越轻凑到君逸面前覆上那两片薄唇细细啃咬陶醉其中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不念(二)

  君逸当然不会任他胡來两手抵在叶言胸前试图推开他反遭叶言报复被他轻咬了下唇“啊”的一声惊叫

  叶言趁此机会长驱直入撬开一溜齐整的贝齿攫住香舌纠缠不休

  而君逸不听话的手被他握在手里

  十指相扣

  唇分

  怀里的君逸早已软成一滩烂泥双颊通红任由叶言抱着

  “哼每次都会这样”

  叶言低头唇离君逸很近颇有威慑力“这样是怎样”

  君逸想起叶言送扇子时胁迫自己的行为闭口不言

  “君逸……我娶李云歆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待我君临天下必定遣散妻妾只爱你一人”

  君逸连忙捂住叶言的嘴警惕地听着四周有沒有可疑的声音马车静行还好沒有于是他长吁一口气瞪着叶言“你知不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话”

  君临天下……

  原來每个朝代的皇子都会生出这样的贪念吗

  叶言点头“我知道就看君逸你肯不肯在我疲累的时候添香煮茶研磨商讨大事……”

  君逸挣开叶言的手拧起眉头“叶言你是真心的还是在试探我”

  “那自然是真心的”

  叶言顿了一顿接着道:“就看你愿不愿意帮我了”

  皇子争储必定血染 山河民不聊生

  有一计而可以兵不血刃地夺到皇位乎

  答曰:无

  唯有谋重权染血剑灭至亲方能改江山

  叶言的想法在这里与君逸不谋而合

  君逸闭目沉思马车轻微颤动辘辘行驶清晨的京城安详无比

  或许不久之后这里将会是另一番景象

  “我答应你帮你夺权”君逸嘴角上扬对上惊喜的叶言“但到时候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叶言喜形于色握住君逸的手“不管是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即便是这天下”

  君逸耸肩:“到时候再说……让马车去君府我还沒说原谅你呢”

  叶言挑眉:“你说什么”

  “我说我还沒……”君逸惊诧地看着叶言的脸渐渐放大在自己眼前强势地再一次吻了上來

  呜呼哀哉怎么就忘了这件事呢

  欺负够了叶言捏起君逸下巴君逸的两片粉唇已经被凌虐的微微红肿叶言笑的极为邪肆“君逸你还想说什么”

  君逸恼火地瞪他一眼

  叶言松手对外面的人吩咐:“凌空让马车改道去君府”

  马车外传來一男子低低一声“是”然后明显的转弯改道向君府走去

  还未走多远忽然一声嘶厉马叫踏踏从远处跑來路过王爷府的马车

  叶言撩起青帐正好看到一个满面疲惫身穿软甲的侍卫风尘仆仆而來手中高高扬着一封夹有鸡毛的信笺高呼:“八里加急炎城剧变”

  叶言仅仅是看了他一眼放下青帐略有所思

  君逸显然听到外面的高呼声“炎城剧变”

  叶言沉吟道:“炎城距离瓦刺最近一旦出现剧变怕是瓦刺开始有什么动作了……”

  凤城距墨朝最近炎城距瓦刺最近两地各相距京城数千里墨朝在倾朝正东瓦刺在倾朝南方

  倘若瓦刺想破炎城一城一城攻取下來倾朝危矣

  在几位皇子眼里看來这正是夺权的大好时机

  君逸还未到君府就有人拦下叶言的马车请逍遥王爷进宫一看君逸也在顺道请君员外进宫

  倾朝文武官下朝后还未來得及到家吃饭就重新被召入宫中

  叶天智端坐龙椅手里拿着信笺翻來覆去的看

  朝堂静的针落可闻

  “瓦刺连日马蚤扰我大倾的炎城军心马蚤动诸位爱卿可有什么见解”

  文官中有一人出列躬身拱手行礼道:“这瓦刺也太可恶了臣建议炎城出兵让他们看看我倾朝的国威”

  立马就有一人不满从武官队列中大踏步來到那文官面前横眉竖眼道:“说着容易好歹那些将士都是人命稍不留神就会命丧沙场”

  君逸唇角凝出一抹轻笑古往今來战死沙场的人还少吗

  生为倾朝死为倾朝

  周正身着深紫官袍甩袖出列“臣认为威慑瓦刺不一定非要出兵才能解决如果出兵会让瓦刺人有借口來攻打我大倾”

  叶天智点点头“爱卿继续说”

  “不如放任他们在城外马蚤扰待他们精疲力尽我们再派人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众臣议论纷纷赞同着有之反对着亦有之一时间金殿上嗡嗡声不绝于耳

  叶天智听的烦“住口”

  戛然而止

  一帮人呼啦啦地跪下

  战战兢兢

  叶天智眼中带着厌恶“起來吧”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长长的腔调拖完文武两列大臣干瞪眼却是再也不敢随意说话

  金殿沉闷的气氛弥漫开來叶天智想到被连升三级的君逸开口问道:“不知君爱卿有何见解沒”

  君逸被当众点名只得出列拱手道:“臣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

  叶天智眼前一亮想到君逸在凤城造就的奇迹毫不迟疑:“讲”

  “瓦刺人不仅为人豪迈且生性多疑倘若我们故意忽视他们的马蚤扰他们定会起疑届时再马蚤扰炎城时就要衡量再三了……”

  “不过是小小的障眼法总有一天会被识破”周正批评“识破后炎城将迎來瓦刺大军的攻打万一來不及调配兵力那炎城的安危……可想而知”

  君逸脸上并未显出生气或愠怒只见他淡然道:“等他们衡量再三时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随意挑个日子给他们來个反攻不时去马蚤扰他们……”

  听起來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真正做起來却沒有说起來那样简单

  这需要心思极为缜密的人才能计算出何时放松何时紧绷才能给瓦刺带來出其不意的攻击

  首先瓦刺会怀疑炎城将士无视己方的动机吗其次就算他们起了疑心何时才是反马蚤扰瓦刺的时机

  叶天智千思万虑觉得君逸的计策可行

  倾朝的将士是万万不能主动攻击瓦刺否则就让瓦刺有了攻打倾朝的借口

  而君逸的计策只一个字就能概括拖

  只要拖的瓦刺精疲力竭拖的他们一个头两个大拖的他们不耐烦主动攻击时那倾朝就有了“正当防卫”的借口

  瓦刺不过是个百万人的小国以游牧为主居无定所故而想挑块地方定居下來

  倾朝则是最佳之选

  虽说墨朝同倾朝一样适宜人居住但是倾朝为治东江水灾拨了不少白银眼下正是国库空虚之时无法大量招兵买马供给粮草

  瓦刺的动作有点趁虚而入的意味

  其他人对君逸的话众说纷纭然而他们讨论半天想不出比这更好的计策

  正在此时周正提议:“不如与瓦刺结盟”

  “倘若与瓦刺结盟或和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瓦刺人不仅生性多疑且信用有待考证万一他们出尔反尔这将对我大倾国库的一次沉重打击还望陛下三思……”老宰相林青齐据理力争周正的脸色立马沉了下去

  君逸觉得好笑上了几次朝只要周正跳出來说话林青齐必然会把他批驳的颜面无存

  这次仍是周正气的嘴唇哆嗦瞪了一眼林青齐后讪然归位

  林青齐回瞪冷哼继而对叶天智说:“皇上示弱不是我们大倾的作风”

  叶天智叹道:“那就按君爱卿所说与瓦刺人周旋尽量化干戈为玉帛……”

  “不过是黄口小儿才上几天朝就在这里指点三四”武官队列中一人身穿绛色官袍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五官端正轮廓分明飞眉入鬓鹰扬虎视不怒而威

  一缕花白胡子暴露他的年龄此人年过半百正是颐养天年的年纪

  这人正是叶言的岳父大名鼎鼎的开国将军李新建

  李新建三作两步來到君逸眼前大肆打量一番“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样子恐怕连我倾朝有多少兵力都不知吧”

  君逸不畏挑衅“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谋士讲究的是计策只要一计在手即便是只有千骑(此处念ji意指骑士及马)也能抵住十万大军”

  朝中众臣忍不住想:好大的口气

  李新建不屑:“皇上切莫听他所言若是按他所做军心必当浮躁无比不利战争”

  叶天智摆摆手“不用说了朕意已决就按照君爱卿的计策”

  李新建差点沒把“昏君”两字脱口而出愤然挥袖归位

  君逸苦笑“谢圣上赏识……”这下可把倾朝的几位重臣给得罪了个遍

  如果不是林青齐这个干爹护着恐怕自己出了宫门还未到家就会“不小心”命折”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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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 第九十九章 争议

  同瓦刺周旋拖的他精疲力竭军心松懈反去马蚤扰他们

  决定好用这个计策叶天智在选人去镇压炎城时遭到阻挠

  他的本意是:让君逸去万一有变故也好有个照应

  但是众臣反对这次连站在君逸一方的林青齐也反对不赞同君逸去炎城那里处处是铁血汉子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且位不高权不重沒有太多威信的人去炎城将士定然不听君逸号令

  君逸也不赞同自己去……关键是旅途劳累刚回京城还有诸多事务沒有处理不想再去炎城奔波

  既然如此那就换个人

  叶天智目光犀利扫过低头颔首的官员们锁定在一人身上慵懒地说:“那就让武状元杜文湛去吧……”

  慵懒中带有皇家不容置喙的威仪

  翌日杜文湛整装待发与君逸和韩子轩告别后匆忙离开京城

  倾朝隆历十六年八月瓦刺连日试探炎城军心浮躁

  倾朝隆历十六年十月京城來者杜文湛持半块虎符号令二十万大军以逸待劳无视瓦刺

  倾朝隆历十六年十一月天寒地冻瓦刺停止马蚤扰退出炎城以外方圆百里不见动作

  倾朝隆历十七年一月飞雪迎春到瓦刺仍不见有何动作炎城二万万将士生活依旧

  倾朝隆历十七年三月桃开满枝春光盈盈泉流涓涓炎城平静如常

  倾朝隆历十七年八月

  君府小园

  韩子轩绕过桃树见君逸在盛开的秋菊旁栽了一棵看上去弱不禁风的野草好奇地问出口: “君逸你种的是什么怎么在秋天种植”

  君逸拍去手上粘的泥土笑道:“不过是……一株花罢了”

  “怎选在秋日栽种能成活吗”韩子轩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君逸口中的“花”是一丛杂草

  花沒开前不都这样吗

  “活就活不活以后继续种是了你今天怎么有空來这里”君逸挥手招來常青“常青拿茶具來我要给韩大人沏茶”

  常青喏喏称是迈着碎步端來一副茶具搁在桃树下的石桌上又端來炭炉点燃后后退到园外候命

  君逸挽袖待炉上水沸后提壶沏茶动作行云流水毫无犹豫

  清香随轻烟袅袅扑向韩子轩韩子轩深吸叹道:“好茶好手艺”

  “谬赞了不过是学了两招雕虫小技”君逸浅笑似能融进秋日午后偏偏让人生出云开雾散春光明媚的错觉

  韩子轩和君逸同为倾朝臣子又是君子之交自然见过君逸各种笑

  轻笑微笑浅笑默笑

  却沒见过他有其他表情君逸似乎自始至终都在笑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

  ……这样风华绝代的人恐怕只有一人能让他毫无保留的笑

  那便是当今乐逍遥的逍遥王爷叶言是也

  谁都知道仅有王爷一人能气怒淡然的君员外能使君员外忍俊不禁

  “韩子轩茶凉了”

  轻轻一个提醒韩子轩猛然回神君逸仍旧浅笑端起茶盏默然不语

  眼前杯中清香袅袅哪有半分茶凉的模样

  韩子轩掩饰一般匆忙端起呷一口赞道:“好茶……”

  短时间内已经重复两遍连他自己也觉得这赞赏苍白无力了些于是便话锋一转目光炯炯地看着君逸问:“君逸为何不跟着皇上去围猎”

  倾朝规定凡五品以上官员有资格参加每年秋日狩猎活动

  君逸随手搁下杯子道:“君逸今年已及弱冠不日就要赶往干爹家沐浴带冠行加冠之礼况且干爹年逾花甲不便出行君逸自应当在京城好好陪他”

  这样一番话说出韩子轩了然

  而君逸留下不仅是为了这个

  李云歆央求叶言带她去叶言不得不带她去

  君逸却是懒得再掺和了

  瞥向墙外低挂的金日君逸默然计算炎城铁骑下十二金牌的日子

  不出三天炎城必有消息传出

  华贵的皇辇缓缓进宫浩浩荡荡一队人马各自回家结束为期半月的围猎活动

  然而叶天智刚坐上雕花檀木椅刚打开堆积半月的奏折刚端起御前公公泡上來的茶还未喝进口里便停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來

  御书房的门被大力推开

  叶天智皱眉“是谁如此大胆”

  來人声嘶力竭:“皇上瓦刺派八十万精兵强士驻扎炎城百里以内大军压境杜将军派十二道金牌特此加急通知”

  叶天智眉头一跳“继续”

  那人一路奔波滴水未进早已口干舌燥还是忍住清清嗓子道:“杜将军请示皇上下一步该如何做”

  叶天智沉吟:“待朕想想……”

  想了半天举棋不定叶天智厚着脸皮吩咐御前公公将君员外请进宫中从长计议

  君逸來了

  朱红官袍加身月色玉簪束发抬眉一笑纵然江山秀美也抵不过他轻语一句

  冠世风化君倾天下

  恐怕世间再也找不出第二个比得上君逸的风华人物

  举世无双

  然而多年以后提到君逸

  却是令人黯然伤神怆然涕下

  繁花未落尽

  芳华不在

  而如今这抹芳华在倾朝在倾朝的御书房前含笑轻语:“臣君逸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天智抬手语气和蔼“君爱卿不必多礼來人赐坐”

  立马有人搬出一方木椅搁在叶天智正对面君逸笑道:“多谢皇上厚爱那君逸就不客气了”

  说罢撩起袍角稳稳当当坐下

  叶天智身边垂首站着满面疲累护卫打扮的男子手持十二金牌君逸不用想就知道叶天智将自己请进宫中的目的了

  不为就是那两字江山

  抑或社稷

  “炎城现下情况如何”君逸问道

  那人干咳一声回答:“大军压境杜将军明令禁止任何士兵主动攻击所以两方是相峙的局面”

  君逸:“皇上您有一个地方疏忽了”

  叶天智又是眉头一跳:“哦”

  “这位勇士千里迢迢敢來京城一路上必定滴水未进就赶进宫中报信皇上是否让他歇一歇喝口水”

  “是朕疏忽了來人赐坐上茶”

  那人受宠若惊五体投地跪下叩谢圣恩满面红光地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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