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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神掌第2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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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虎蓦地停止了笑声,手腕一闪,掌上已握着一柄两尺长短的“双头铲”,一双豆眼睁得老大,死死盯在韩剑秋身上。

  韩剑秋微微退了一步,淡淡的道:“秋天,是没落萎败的季节……”

  “节”字在寒冷的空气中拔起了尖音,一连串掌影猝然泻向了申虎,快得像一连串旱雷惊电。

  申虎大吼一声,身形一晃,蛇一样溜出七尺,双头铲霍霍如银链盘绕,暴卷而上,但是,掌影却蓦然蓬散,如一个张着利齿的恶魔,那么精钻的从铲刀挥舞的间隙,恰到好处的飘了进去,毫不容情的,紧紧翻飞在申虎身侧。

  “玉魔书生”蔡梓辉冷冷一笑,流泻一样闪去,但是,他明明看见白色的影子在前面,连眼皮都来不及瞬一下,一阵急厉的掌风,已斩到他的头颈,这片掌风锋利得似一把刀,而又来自虚无。

  头也不回,蔡梓辉双臂后翻,两掌怪异的猛扬而上,耳朵里却听到“嗤”的一声衣帛撕裂暴响,夹着申虎的怪叫道:“好龟孙,你狠……”

  猛的一个大侧身,申虎的吼叫余音还在缭绕未散,七片掌影已擦着蔡梓辉的面颊斜斜掠过,锋利的劲风拂得蔡梓辉似被刀子刮了七次一样。

  心头急急的跳了起来,老天,这是一个什么身法?怎么快得到了这种地步?这会是一个“人”的力量与天赋所能到达的境界么?

  蔡梓辉强咬着牙,倏然斜掠,刚刚出去三尺,又倒翻而回,这一出一返,全在同一时间完成,而一柄闪耀着奇异色彩的利剑,已像来自九天之外的虹彩,那么惊煞人的笔直戳向韩剑秋。

  白色的影子随着多彩的剑芒闪电似的打个转,蔡梓辉还来不及施展第二个式子,一片掌影已沾到了他的衣衫,骇得他倾力后仰,却仍然被那突来的掌影余力硬推出两步之外。

  双头铲自斜刺里横扫上来,寒森森的铲芒映着申虎缺了左边袖子的狼狈相,他咬着牙,切着齿,那模样似要生吞他的敌人才得甘心。

  韩剑秋冷沉着面孔,双掌交互一拍,整个身躯倏然左右摇晃了一次,于是,双头铲就落了空,自他身侧两边擦过,他轻描淡写的一掌,刚好迎上了“黑山神”申虎那肥胖多肉的胸膛。

  申虎高叫了一声,吓得两眼全发了直,拼命朝一边滚出去,右肩上一大片皮肉已带着四溅的鲜血被那一掌似刀子一样削掉。

  韩剑秋猝然避开卷土重来的彩剑,淡淡闲闲的丢给申虎一句话道:“申爷,包涵着点。”

  说话中,他举掌做着近距离的点击,看去仅是一下子,硬是敲拍在蔡梓辉的剑脊上,蔡梓辉才觉得握剑的手臂震荡了十七次,一掌已斜斜的劈向他的天灵盖。

  这种快法,他急忙用剑尖拄地,用力撑向后面,申虎那混浊的语声已鬼哭狼嚎的叫了起来道:“并肩子哥们,一起上啊!他妈的吃不住这兔崽子啊……”

  随着他的吼叫,左侧一条人影突地飞起,和头夜猫子一样扑了上来,手上的紫金刀泛起了一溜寒光,好狠!

  白色的影子一闪,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呛啷”一声,紫金刀已飞上了半空,那条人影像是和他这把刀较劲,嗥叫了一声,也紧跟着横飞了出去,只是,带着一嘴的血。

  孔坟两侧,又有两条人影猛扑而来,几乎在同时间,松林时里竟又窜出二十多人影,在月华隐隐映照下,他们手上的兵刃闪泛起寒芒。

  彩色缤纷的剑芒又呼噜噜的卷到,韩剑秋心头转了个念头,人已到了孔坟之前,那边,又传来了申虎的怪叫道:“我申虎操他的娘,这次不掘这免崽子的根,咱们就别想混了,杀,杀,杀!”

  黑暗中,那奇异的彩色剑又紧射而来,却朝相反的方向划去,但是,当你望着它过去,令人不敢相信的剑刃,却像个幽灵一样反了过来,嗯!韩剑秋不可觉察的连连闪了九次,淡淡的道:“姓蔡的,我那本家子没有亏待你!”

  韩剑秋知道,“玉魔书生”现已摆出“七剑客”韩洪的绝活“反七剑法”了!

  四十多条人影像湖水一样冲了过来,站在前面的,是并排五个像竹竿一样高瘦的中年汉子,只看一眼,韩剑秋大笑道:“五行柱子,你们竟也给‘恨天教’收买了?”

  当头一个留着短髭的高瘦汉子怒“呸”了一声,手上的“铜索锤”像流星一样舞得满天转,道:“免崽子,明年今日便是你的忌辰。”

  韩剑秋没有说话,身形暴闪而出,彩色的剑气紧追着他,三四条人影都未及吆喝就分飞的跌了出去。

  兵刃挥舞着,闪闪似流光冷电,人影交斜,形成一幕杂乱却又无声的皮影子戏,而刹那间,又有七八位仁兄号叫着摔了出去。

  韩剑秋一掌抖翻另一名黑巾包头的大汉,又如一头鹰隼般直扑一个高瘦的中年汉子,口里冷森的道:“土柱子,你认命吧!”

  高瘦的中年汉子,正是五行柱子中的老幺土柱子杨力,他惊慌失措之下才待举起手中兵器,而念头尚未转完,他连命也跟着舍弃了,那颗大好的脑袋在韩剑秋的话声里,“噗”

  的一声变成了一个大烂柿子。

  韩剑秋眼皮也没撩一下,正待直掠而入,那片迷蒙蒙的彩色剑气已迅速将他罩住。

  几乎不分先后的,金柱子孙罡贴地暴窜,一把如匕似的锋利缅刀在冷电掣闪中霍霍卷到。

  韩剑秋猝然回转,“袖中刀”“丝”的一声抖射而出,直点蔡梓辉眉心,蔡梓辉一见来势太快,招架不及,被逼得挥剑撑地,狂跃向侧,“袖中刀”的尖端“嗡”的一颤,活蛇一样反缠孙罡。

  同样使用软兵刃的孙罡,攻势尚未够上位置,冷气已扑面而来,这位五行柱子中之首的孙罡,猛力挥刀挡截,“呛啷啷”紧响的金铁交击中,跟着“嗖”的一声,孙罡已一个跟斗翻出——肩头上一块巴掌大的皮肉已血糊糊的弹起了老高。

  一旁身穿黄|色袈裟的和尚,手舞禅杖冲扑上来,边大叫道:“孽障,老衲来超度你这双手血腥的杀胚!”

  韩剑秋怒极反笑道:“多臂魔僧,骂得好,只是咱们谁也称不上善人。”

  笑声中,他已连连躲开了两柄斩砍的鬼头刀,突闪之下,又是一记“千手飞虹”泻向了多臂魔僧。

  “多臂魔僧”猝觉锐风袭来,心头一震,手上禅杖舞起一片金花护体,高大的身子同时向一旁掠出,这边,那位肥胖的“黑山神”申虎,双头铲也闷声不响的掩扑上来,两柄双头铲带过一溜的寒光,直插韩剑秋背后。

  一声肉掌与金铁交击的刺耳震响传来,“多臂魔僧”被震出两丈多远,韩剑秋瘦削的身影倏然腾起,险险避过了“霍”然插空的双头铲,右手一翻一折之下,已那么巧妙的抹到了申虎的颈缘。

  只觉一铲戳空,一片利刃似的冷风已逼上了颈子,申虎惊呼一声,拼命后仰,手中短铲猛带而回,韩剑秋左脚微挑倏点,那柄回带的双头铲已“铮”的一声荡出,同一时间,左掌一晃突升,再劈对方天灵。

  那边,“多臂魔僧”一口气尚未喘过来,已经看出自己同伴陷入危殆之境,也顾不得其他,暴吼一声,抖手就是一排“没羽箭”击出,星光一下溜溜寒芒闪烁,力道强猛无匹的射向韩剑秋背后。

  时间是紧凑得间不容发的,韩剑秋掌沿尚差三寸便砍上了申虎的肥头大脑,背后的破空锐风已那么疾劲的来到。

  他气得哼了一哼,凌空的双足猛然一蹬,人已直射而出。

  一条高瘦的人影倏晃,人头大小的一柄“雷公锤”凌空砸来,韩剑秋猝然侧转,“雷公锤”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在这微不足道的一丝空隙里,他的右肘已完全捣进了那人的小腹。“噗”的一口鲜血洒得满天飞,他一矮身,又有四名大汉被扫得脚筋断折,哀号着倒翻出去。

  整个孔林已混乱成了一团,人在恐怖的号嗥,叱喝,一片不忍卒睹的血红,一片象征死亡的血红,三个形貌悍猛的大汉,正在声嘶力竭的叫着镇压他们的部下。

  韩剑秋满身染血,他双眼布满红丝,嘴唇残忍的紧抿着,其中三名形容凶悍的大汉之一,他手上一柄板斧高高举起,尚隔着七尺之远,尽力向韩剑秋掷到。

  韩剑秋“呸”了一声,看也不看猝挥袖中刀,将这柄力量沉猛的板斧滴溜溜震飞,身形又似脱弦之矢长射追去,那名奔逃中的大汉神色一变,回首就是连轰三锤。

  宛如鬼魅般轻轻飘起一尺,就是那么一尺,熟铜锤又接连三次的砸了个空,韩剑秋冷森的一笑,道:“相好的,该上路了……”

  在这里,“了”字未了的音韵里,这名大汉已狂号跳了起来,“袖中刀”透过他的胸膛穿过这边,面色死白,四肢犹在疯狂而痛苦的挥舞……

  另外两名形容凶悍的大汉,整个惊得怔住了,眼前的景象是何等凄厉,又何等尖锐!纵使他们见过死亡的血腥,但血腥与死亡之间,却也分了很多级,无疑的,此刻所见是最残酷的一幕。

  韩剑秋的身躯迅速落地,他猛然一旋,插在袖中刀尖上庞大的躯体已翻滚着飞出——正砸向另一名满口金牙的凶悍大汉。

  同一时刻——

  斜刺里一个叫张彪的凶悍大汉,他双眼血红,手执戈笔直指向敌人的心口上,看得出他的满口牙具都在紧挫着,显出一付势不两立的形态。

  韩剑秋手上的尸体甫始丢出又立即回身,对方戈笔一抖一圈之下已插向他的咽喉,他头微侧,蓦地矮身,“袖中刀”像天际闪过一抹流星猝映猝灭,“砰咔”一声脆响,那条戳来的金戈已被他一击震断。

  叫张彪的汉子乃是“黑山神”申虎的得力助手,关外没遮拦的好汉,功夫十分了得,由于天生神力,再加上在这根金戈上浸滛了十五年的时光,所以赢得“铁马金戈”的雅号。

  此时,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才在交手第一回合就折了兵器,他骤觉手上一震一轻,自己心爱的金戈已断了三分之一,还没有来得及有第二个念头,一只手掌已鬼影一样猝然斩来。

  “铁马金戈”张彪惊骇的呼叫一声,拼命侧身窜出,然而,就像是他自己扑上去的一般,“袖中刀”已“呼”的一声,闪着层层的光芒,那么准确的一砸而下,“噗”一声闷响起处,将他的脑袋切成两片。

  那边,满口金牙的凶悍大汉刚刚接住自己同伴的尸体摆下,这里又死了一个,他的目光才触及,韩剑秋仿佛本来就站在他眼前似的。

  惊得他“哇”的一声大叫,就地一个翻滚滚出,一个仅存一只独眼的大汉与“黑山神”申虎,闷不吭声的分开左右猛扑了上来。

  独眼大汉使的兵器怪异之极,是七个金质骷髅连成一串,每一个骷髅头双耳开有小孔,就在兵刃挥舞之际,能发出“呜呜”的夺魂异响,这件兵器有个名字,叫做“骷髅串”是种相当霸道的家伙。

  “黑山神”申虎,他与独眼大汉甫一上来,倏然分开,刀光如匹练也似卷成了十三道金芒,交织着罩向敌人,骷髅串所发出怪响,狂风般夹击合攻。

  这时,方才狼狈退出的“多臂魔僧”又气涌如山的反扑了回来,一柄水磨镔禅杖照面之下,三七二十一杖分成二十一个不同的方向横扫直捣。

  韩剑秋斜一闪,弹升半空之中,千万条寒光亦于同时自其身上发出——“千剑照红妆”再度施展,申虎与独眼大汉一怔。

  就在他俩一愣之间,独眼大汉的一颗头颅已随着一道光芒飞出,申虎忙纵退十丈之外,但胸前,腿上亦到处翻卷着红嫩嫩的肉痕。

  而多臂魔僧亦已四肢折断的在一旁吁喘着。

  韩剑秋急急换了口气,正要作下一步行动,却忽发现一名黑衣劲装大汉正拼命朝罗秋停身之处奔去,他手中执着一柄锋利鬼头刀!嗯!现在,他已隔着罗秋容身之处不足三四丈了。

  韩剑秋眼珠子一转,用脚尖直挑上遗留的一柄长刀,长刀被挑起的一刹,他已猝而倏射向“黑山神”申虎身上……

  一个声音惊恐的大喊道:“申爷快躲……”

  正在慌乱移动中的一群,包括“黑山神”申虎在内,听到这惊恐的喊叫,俱不由心头一震,纷纷四散逃避。

  韩剑秋豁然大笑,身形仿佛是那柄长刀冷芒的一部分,紧跟着猝然射出,在空中他双臂向后一挥,像是夜空中一颗流星,那么快捷的眨眼间已飞越过长刀,宛如生着光辉的芒尾一样长掠而回。

  唔!那边黑衣劲装大汉已距罗秋还有一丈多远,现在,韩剑秋隔着他尚有近十丈之遥。

  韩剑秋双臂倏振,人又腾空三丈,大喝道:“照打!”

  黑衣劲装大汉正向前奔起,这两个颤抖而充满了一股无比煞厉的啸叫字音,钻入他的耳朵,骇得他猛一哆嗦,不由自主的“蹬蹬蹬”连退三步。

  同一时间,一溜寒芒猝射,其疾有如天际闪电,准确无比的嵌进黑衣劲装大汉脑门,竟是那块狰狞有如恶鬼的“快意亲仇”的信符。

  那边,蔡梓辉以及申虎似在重整旗鼓,刀锋在黯淡星光下泛着寒光,只是,一个个脸色都是青中发白,不大正常……

  韩剑秋仍然站在那里,神态平静的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他连正眼都不向环伺四周的敌人看一下,自管执着衣衫的下摆在擦拭那长有一尺半的“袖中刀”,刀的身上,血迹深浓。

  有三个不怕死的角色正从孔林的树荫掩了过来,他们忘记月华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映在地上——

  韩剑秋嘿然冷笑。

  悄无声息,那三条人影猝然扑下,一柄吴钩剑,一根狼牙棒,一条钢骨鞭,分成三个不同的方向,却在同一时间猛击而来。

  韩剑秋暴声洪笑,身躯不闪不动,那么准确的将手中“袖中刀”在适当的部位与角度脆落的击出,人影瞬间晃掠之下,那三名狙击者已踉跄不稳的退击出去。

  大吼一声,那三名被震退的朋友又拼命合扰围上,三件兵刃带着破空锐风凶狠的招呼上来了。

  韩剑秋身形微侧,“噗”的一下俯向地面,三件兵刃自他背上掠过,当他们来不及再做应变时,“袖中刀”“呼”的一响中,硬生生削断了三双人腿。

  申虎他们重新布署好,又围了过来,申虎努力吸了口气,勉强压制心头的激动与惶悚,他艰涩的道:“姓韩的……你好歹毒!”

  韩剑秋笑了笑,道:“恐怕比你们对付一个女子的手法仁慈多了!”

  申虎咬着牙,道:“你不要得意,姓韩的,你今夜逃不掉的,这才只是开始,隔着结束还远得很,你不妨睁眼瞧着,看看是我们全军尽没,还是你尸横孔林?”

  三十一

  韩剑秋冷冷的道:“我就正在等这个结果。”

  站立一旁的“玉魔书生”蔡梓辉咬着牙,语声迸至唇缝道:“申虎,就算今夜我们全死绝了,也不能放过这畜生生还……”

  申虎喃喃的道:“我会的。”

  一声狂笑起处,韩剑秋已在一片银芒闪耀中,带着四溅飞射的满身莹光流电般掠进,这情景直是令人目眩神迷,他已能将体外的光辉融入于本身的躯体上,这虽是刹那之间的幻想,却也够得上匪夷所思了。

  前排的几名劲装大汉还未来得及挥舞兵刃,袖中刀“呼”的一声长啸,一连串的骨头碎裂声加杂在凄厉的嘶号里传来,热血迸溅中,已似狂风扫落叶般栽倒四名大汉。

  “黑山神”申虎大叫一声,舞着手中的双头铲直掠而上,惨怖的大吼道:“兔崽子,老子跟你拼了。”

  韩剑秋身躯落地,袖中刀闪晃起千百条匹练也似的光带暴卷而去,照面之间,已将申虎逼得左架右拦,极为狼狈的连连后退。

  两条人影厉叱声中,一条倒须鞭及一条蟒鞭,在空中打着呼啸分缠向韩剑秋上下盘,韩剑秋哼了哼,袖中刀一扬直捣,左掌划却起一道飘忽的点线颤抖着劈去,攻击者“嘿”了一声,迅速退后……

  韩剑秋身躯蓦地腾空,在空中一个急旋,袖中刀洒出万千晶点,“呼呼”的号叫声响得宛如冤鬼夜泣,那两名使鞭者还未来得及再退,已像突然吃醉了酒似的双双摇晃着倒下,他们身上俱布满了拳头大小血窟窿。

  韩剑秋一咬牙,左掌电闪般朝再度扑上的“黑山神”申虎劈出十七掌,暴翻之间,袖中刀已自一名掩到身后的高大敌人的胸膛插进又拔出,刀尖映着寒光一晃,斜偏着砸飞了两个手执短戟的壮汉,手肘猛缩之下,袖中刀急啸着硬磕掉了一把三环大砍刀,刀身一擦忽起,那名大砍刀主人的睑上五官,已被捺擦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

  韩剑秋发狂了似的一挫身,袖中刀呼啸着急攻申虎,在一片汪洋盘盖下的银光里,申虎素以擅长“万宗铲法”竟已丝毫施展不开,七招之下,他的短柄“双头铲”已然被脱手震飞。

  “玉魔书生”蔡梓辉幻舞“反七剑法”,那道缤纷的剑芒已迅速罩至,双腿于同一时间倏扫对方下盘。

  韩剑秋闪电般侧身斜转,袖中刀快得似天际流星,在缤纷的剑芒一丝丝空隙间,飞点蔡梓辉双目,银光浩荡中,他的左掌已一平倏斜,一招“潜龙在渊”猝斩“玉魔书生”踢来的那只腿。

  “咔嚓”一声,刺耳的折肢之响传来,蔡梓辉大吼一声,重重摔倒,韩剑秋低沉的道:“蔡朋友,抱歉了。”

  “了”字出口,袖中刀的刀尖已插进了“玉魔书生”的小腹,一开始,他就折在韩剑秋的手上,那时候,他就应该明白不该卷土重来,作侥幸的一搏。

  “黑山神”申虎面色已变为绛紫的在地上连连翻滚而逃,他的双手虎口全已震裂,鲜血淋漓中,他的目光震骇得发觉,己方的人皆已在瞬息之间死伤殆尽。

  心胆俱裂之下,他急忙挺身跃起,当他尚未回头注视,一阵巨大的痛苦令他几乎又倒下去了。他低下头,一柄尖锐的刀尖端正透出他胸膛之外,全身蓦地痉挛了一下,申虎肥胖的身子软软倒向尘埃,袖中刀自他背心滑出,沾满了厚厚的血迹。

  韩剑秋怔怔的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刀,好半晌,目光再在四周移动,地上都是些形状惨怖的尸体,都是滩滩点点的鲜血,各种不同形状的兵器丢置一地,这是一幅踏踏实实的地狱图。

  他缓缓走到罗秋停身之处,正待弯腰将罗秋抱起移往他处疗治,一阵刺耳的笑声,几乎震破耳膜,韩剑秋赶忙双手抱拳,朝空一揖,道:“笑老前辈,前承赐‘长青丸’,铭感五衷,迄今十数载,未睹前辈风采,未知近况可好?”

  语声中,从林梢飘下两人,其中之一正是那瘦小精癯,双目神光十足的“笑魔”。

  他身后的同伴,却是位身形胖大,红光满面的秃顶老者。

  这时“笑魔”脸上,正流露出一股十分奇特的神色,似惊异,又似赞叹,双目毫不移动的凝注在韩剑秋的脸上。

  韩剑秋心中毫不畏惧,相反的,竟然有那么点孺慕的表情。

  此刻,“笑魔”洪声道:“好小子,十几年前老夫给你两人分服‘长青丸’那女娃儿呢?”

  韩剑秋道:“那是梅儿,其为‘飞天狐’老前辈门徒,日前已回无边岛,数日后,我们在‘无底洞’会合。”

  “笑魔”又是哈哈笑道:“好小子,真难为你,学得这身艺业,十几年前,老夫并非舍不得那件捞什子‘无形衣’,实是你对武功未窥堂奥,且你年尚小,给了你,反而使你遭到邪魔觊觎,惹下杀身之祸,现在,我倒放心给你了!”

  说罢,便从身上解下一个丝囊,递给韩剑秋道:“这就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无形衣’,现在一并给你.希望今后好自为之,多为武林正规范,立善果。”

  这突如其来,倒使韩剑秋有些感到手足失措,呐呐的道:“笑前辈,这……这……”

  “笑魔”道:“好小子,别这呀,那呀,谁叫我对你投缘呢!

  地上的这女娃儿也需急治,你从粟伯贵那里得到那些珍贵药物,治疗起来,当不是难事。”

  韩剑秋惊讶道:“笑前辈,你都知道啦?”

  “笑魔”道:“这就是说投缘嘛!自从给你服下‘长青丸’后,我就无时不想起你这娃儿,以后就一直跟着你,你误练‘九九归原掌’走火入魔,飞天狐老儿丢下你这娃儿前往寻取解药,老夫也跟着去了,以我们两人之力才赶走了‘白毛邪蛇’。等到解药到手,你又失了踪,真把我与老狐狸急得到处找,后来才发现你已痊愈,而且被‘痴情双剑’之一的‘折手狂龙’所收……”(以下缺四页)

  想得到她会猝然给他一个耳光。

  再说韩剑秋双手触着罗秋软绵绵的胴体,不敢分心,压根儿不晓得罗秋醒过来。

  韩剑秋只感到脸颊上一片火辣辣的,相当疼痛,嘴角缓缓流了一条殷红的血丝。

  还好,罗秋重创在身,劲力可说已失,否则,这一掌可真够韩剑秋吃不完兜着走。

  韩剑秋连忙放下手中的刀,左手抚着面,苦笑道:“秋妹,我是在为你疗伤,实在是不得已!”

  罗秋看清了,眼前竟是自己魂萦梦系,苦苦寻找的师兄韩剑秋,忙道:“韩哥,怎么会是你?”

  忽又皱起眉头,“嘤咛”一声,用手捂住双峰,无力的躺了回去。

  韩剑秋连忙接着罗秋,缓缓放倒,道:“秋妹,你不要乱动。”

  罗秋忍着剧痛,在枕畔微一点头,望着韩剑秋细声的问道:“韩哥,是你救了我?”

  韩剑秋看到罗秋胸前适才取出倒钩的伤口,血流如注,赶忙取出“朱胶”抹上,止住了血,然后轻声说道:“是的,你不要说话,我正要拔去那暗青子。”

  罗秋点了点头,想到自己裸着身子,只穿了一条亵裤,虽说是自己心上人,总是有点那个……一想到这里,不禁两颊飞上了两朵红云,羞得说不出话来。

  韩剑秋目睹此景,也知道是为了什么,连忙吸了口气,眼观鼻,鼻观心的道:“秋妹,你我皆是武林儿女,又情属师兄妹,请不要拘泥,事非得已!”

  罗秋娇羞地点螓首,细声的应道:“唔!”

  韩剑秋又说道:“你胸前伤处的暗器,愚兄已替你取出,暗器中装有倒钩,不得不用力挖出,待会取出另外两处的暗器后,愚兄再助你一臂之力,调匀体内真元,然后敷上药,就不碍事了。”

  罗秋点点头,目光挑起,悄悄注视着这阔别数载的师兄,如今长得更英俊挺拔了。

  韩剑秋不敢正视罗秋,沉声道:“取出暗器时,可能很痛,愚兄怕你受不了,想点住你的‘黑甜|岤’,减少你的痛苦。”

  罗秋双手仍然捂着双||乳|,摇了摇头,坚决的道:“不!韩哥,我受得了,就让我这样看着你,好么?”

  韩剑秋一捏罗秋瑶鼻,笑道:“小调皮!”

  当下也不勉强,举起了刀,在灯上烤了一会,然后在罗秋小腹上挖下。

  罗秋脸色陡地一变,一阵剧痛使她浑身颤栗不止,原来捂着双||乳|的手,垂了下来,紧紧握着双拳,又露出那丰满撩人的双峰。

  “好了!”

  韩剑秋用力一挑,取出了两支暗器,拭了一下汗水,道:“还好,入腹不深,否则恐难救治。”

  说罢,又用“朱胶”在伤口涂抹了一次。

  罗秋强作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但韩剑秋知道她是咬紧牙根,忍着痛苦,举起了刀,朝着罗秋道:“秋妹,再忍耐一下,还有一处。”

  剩下的一处,分在两腿上,左腿三支,右腿两支,入肉最深,仅仅露出一点点尖端。

  韩剑秋吸了口气,伸手按住罗秋的左腿,只感手上传来一阵烘热,手不由自主的振了一下,那里离私|处只不过两指幅。

  罗秋娇躯也是一震,两眸紧闭着,一张俏脸,红得像一块红布。

  韩剑秋艰辛地吞了一口口水,左手用力按下,右手的刀轻巧的刺下,用力一挑,两支暗器“叭”地一声,已被挑出。

  “嗯!”

  罗秋又呻吟了一声,强忍住呼喊的声音,刚才的剧痛,差点没把她昏死过去。

  韩剑秋见她痛苦的样子,不忍再动手,停了下来,一面为她涂抹“朱胶”,又取出“草髓精”灌了她一口,柔声的道:“秋妹,很痛么?”

  罗秋摇摇螓首.坚强的回答道:“不!”

  韩剑秋双眸闪过一丝赞佩的神色,举起了刀往右腿上挑去。

  “唷!”

  罗秋娇躯大大的震了一下,“唷”的一声过后,人也跟着昏死过去。

  韩剑秋吁了一口长气,放下了刀,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望了一下罗秋,轻轻的点了点头,那是含着无限的赞佩,也带着几分的怜惜。

  他站起身子,挺了一下腰,道:“师妹,真难为你了!”

  韩剑秋剔亮了油灯,然后坐正身子,调匀了本身真气,然后两掌按在罗秋小腹的“气海|岤”上,两眼闭着,缓缓使出真力,徐徐贯入罗秋的体内。

  此刻,但见他头顶上袅袅的升起一股白蒙蒙的气体,愈来愈浓,一会儿,笼罩了整个韩剑秋,而传至罗秋的体内。

  这正是韩剑秋不惜牺牲本身真元,帮助罗秋恢复体力。

  此刻韩剑秋脸上一片湛然,已进入忘我之境。

  此刻韩剑秋只感到丹田那股纯真的真气,缓缓升起,然后在周身三十六|岤道畅通游走,再自两掌徐徐传入罗秋的三十六|岤道。

  此刻要是有人,即使一个毫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只要轻轻向韩剑秋一点,那么韩剑秋与罗秋都要走火入魔,甚至当场气绝而死。

  须臾,只见罗秋苍白的脸上,渐渐红润起来。

  如此过了一炷香。

  “噫!”

  韩剑秋收回按住罗秋小腹上的双手,周身白蒙蒙的气体,也随之消失,但是,他脸上却流露出一片疲惫之色。

  但他仍然闭着眼睛,两掌互按着,放在盘膝的脚跟上,静静的打坐调息。

  “噫!”

  恍似睡着了的罗秋,悠悠的醒了过来,她撩目一见韩剑秋正在静神打坐,就知道怎么回事,俏脸上滑过一丝感激的神色。

  罗秋暗暗试一运气,骤觉体内真气充沛,宛如长江涌流,畅通周身三十六|岤。

  此刻,不禁心中狂喜,连忙坐起身子,一看那伤口,也都完全吻合起来,那层粘粘的薄膜紧紧地包着,心想:韩哥从哪儿弄来的这些灵药?

  转了一下螓首,凝眸向韩剑秋望去,但见韩剑秋仍闭着双眼,静静打坐,调息着体内真气。

  美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神采,望着韩剑秋的俊脸怔怔发呆。须知,大凡武人用本身内家功力替人疗伤,最损真元,容易疲乏,必须打坐调息养气,何况罗秋内伤异常严重,只差内脏五腑没有离位。

  幸而韩剑秋初时获得“折手残龙”以内力贯输之功,再又服用粟伯贵的“紫金丹”,无形之中,任、督二脉已通,功转九车,内力之深厚,已超过两甲子以上。

  良久,韩剑秋“吁”了一声,睁开两眼,脸上疲乏之色消失一空。

  韩剑秋朝着罗秋望去,正好与罗秋目光接个正着,罗秋不自禁的红了脸,赶快用手捂住胸前裸露的双||乳|。

  韩剑秋尴尬地朝罗秋笑笑,轻声的道:“秋妹,你醒过来了啦?”

  罗秋扭捏的点了一下螓首,红着脸,细若蚊蚋的声音道:“是的……”

  韩剑秋望着罗秋微笑道:“秋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罗秋投以韩剑秋一个感激的微笑,双美眸荡漾着秋波注向韩剑秋,轻启着朱唇,柔声的道:“韩哥,幸亏遇到你,否则……”

  罗秋说到这里,眼圈不禁一红,哽咽着说不出话。

  韩剑秋见罗秋凄然欲泪,心中一阵不忍,连忙细声安慰道:“秋妹,你不要悲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暗算你的人,愚兄已经诛杀清净,为秋妹雪恨了!”

  罗秋收起欲夺眶而出的眼泪,凝视着韩剑秋柔声道:“韩哥,我真不知怎样报答你才好……”

  韩剑秋摇手阻止了她,道:“秋妹,你这样就见外了,仗义救危,乃是我辈分内之事,何况我们还有师门之谊呢?”

  话音停下一会,接道:“秋妹,你为何会与这群穷凶极恶之徒发生纠葛?”

  罗秋道:“他们在宁阳近郊害了四条人命,抢来一只‘翠蝶’,我看着气不过,才在宁阳城里又把它抢了过来,他们仗着人多,即死缠活缠的想再夺回去,我就偏偏不给他们……”

  边说边从破碎的衣物中找到一只八宝囊,取出一双翠色彩蝶,托在手中,蝶翼细薄,栩栩如生,加上火光一照,似真要振翼飞去一样。

  罗秋道:“当时我只是觉得好玩,但我并不稀罕,据说此物还有很多用处呢!韩哥,我送给你好了。”

  韩剑秋诚挚地说道:“秋妹,此物得之不易,差点连命都赔进去了,还是由你保存着。”

  罗秋瞥了韩剑秋一眼,道:“人家是因为不足以保护此物嘛!所以才托付给你,韩哥,你替我保管好不好嘛?”

  “怎么回事?”

  韩剑秋有如浇了一盆雾水,搞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他扳过了罗秋的面颊,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满脸泪痕,沾湿了韩剑秋的胸襟,一副惹人心痛的模样儿。

  韩剑秋虽然身怀绝艺,但毕竟还是个孩子,怎么懂得少女的心理,别看他在“殷世墓坟”那一幕,那完全是张骊珠一个人自导自演,他何曾荷枪实弹战斗过。

  此刻,他已有点失措,又轻轻摇了罗秋一下,道:“秋妹,你说话啊?别尽是哭啊!”

  罗秋这才勉强收住眼泪,张开哭得红肿的双睛,声音细得有如蚊蚋,断断续续的道:“韩哥,我……我的全身都……

  都让你看去了。”

  韩剑秋恍然大悟,忖道:“原来如此。”连忙急急说道:“秋妹,这,这是替你治伤呀!”

  罗秋闻言又是一阵抽噎,直哭得娇躯簌簌发抖,两座惹人欲火的||乳|峰,更随着颤栗的胴体,不住的颤动。

  韩剑秋一时不知如何启口,不敢朝罗秋胴体上张望,吸了一口气,腾出了搂住罗秋的右手,拿起一旁的红色亵衣,默默的,轻轻的替罗秋穿上。

  罗秋的眼睛微微睁开,仍是梨花带雨,哭得惹人怜,静静的让韩剑秋为她穿上亵衣,两眼中含着一股深深的情意,灼灼的射向韩剑秋。

  韩剑秋脸上一片湛然,两眼微阖,紧抿着嘴唇,默默的,一言不发的替罗秋穿上亵衣,接着,又替她穿上长裤,以及黑色靴子。

  老实说,那身上衣服真个烂得不像话,虽是穿上,雪白肌肤依然若隐若现,比不穿衣眼更惹人,更撩人遐思。

  韩剑秋将一切事情弄妥,轻吐了口气,两眼望着灯花,漾起一股深浓的迷茫——

  他不是石头,当然明白罗秋的意思,一个少女裸露着全身躺在一个大男人的怀里,此身不属他,属谁?

  事实上,他的感情已经被梅儿,罗秋占有了,他之所以不愿意说出来,乃是因为自己亲仇未报,而面临的仇敌,又是如此顽强与势力庞大,能否取胜,尚是未定之数,所以,他要将这儿女私情克制,留诸他日发布。

  桌上的寒灯,黯淡的燃烧着,把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映在墙壁上,随着摇晃的灯火不停的摆动着。

  小室静得几乎连一支针落地都可以听见,只有微许的灯花“劈啪”声,以及室外的呼呼寒风,打破了室内这份沉静。

  韩剑秋两眼仍注视着灯花,缓缓的道:“秋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愚兄并非负义之徒,绝不会做出那种绝情寡义之事,此点,是我目前急需表明的!”

  罗秋心里忧喜参半,默默地低下头去。

  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尤其当他明知一件事不该为的时候,却不由自主的去做了,这有时固然是环境与情势所迫,但一种潜在意识的促使与天生俱来的“情感”及“爱好”

  因素,却也不可忽视,你要解释么?那么,飞蛾扑火是什么原因呢?我们只能说那是一种“追求”与“祈望”……

  夜,更静了。

  韩剑秋取过自己一袭长衫,替罗秋披上,岔开话题道:“秋妹,你不在‘断肠山’侍奉他老人家,怎么独自行走江湖呢?”

  原来假“折手残龙”自韩剑秋离开“断肠山”之后,便知道这位年轻人已识破他的诡谋,怨愤之下,急急前往真“折手残龙”住处,以其爱女下落为胁,迫其师父交出“痴情双剑”,而后对其已失真元的师父痛下杀手。

  假“折手残龙”与真“折手残龙”之女结合,本为有目的的占有,但两人相处日久,亦不忍抛弃,只因其父烟斗老人反对,故才将真“折手残龙”之女囚于无声谷,而如今,早已被虐而死。

  前文说过,假“折手残龙”原本就是“烟斗老人”的儿子殷仁昌,为了偷学“折手残龙”的武学而投入,而最后,他又接到乃父的指示,告诉他韩剑秋艺成,开始展开“快意亲仇”

  的行动,自己有子殷世俊已被废去一身武功,殷氏祖墓一处基地已被破去,这更加速了他的行动。

  他弑师后,本想挟制罗秋作人质,却不料罗秋见机得早,当“折手残龙”尚未断气之前,她强忍悲痛悄悄的溜走了,而“库库”、“卡卡”则重返山林之中。殷仁昌为了怕韩剑秋对付“无底洞”,急急赶回与乃父——“烟斗老人”会合,才放弃了搜寻罗秋。

  想不到因为一时好奇,夺走“翠蝶”,泄漏行踪,致为“鬼谷”与“无底洞”两方面追纵的对象,要不是巧逢韩剑秋,这条小命早报销了。

  韩剑秋听完罗秋的叙述,顿时悲愤填膺,顿萌誓灭殷仁昌为“折手残龙”报仇的宏愿。

  经过两天?br />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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