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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骨江湖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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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神仙下凡一般。

  他纵然走镖数十趟,也见过许多所谓的江湖好汉,武林豪侠,可是谁也没看见过这种神奥奇幻的武功,谁能想像只用气功护身,竟可将真气凝聚成一个气罩,厚达一尺有余,这种气功别说看过,就连听也没听过。

  不过虽然没有见过这种令人无法想像的神功绝技,但是侯七眼见黑蒙面人在片刻之间全都倒地,也明白眼前年轻人的出现,绝对有利于镖局。

  他的身上最少也中了五、六刀,伤口深的地方,几可见骨,刚刚奋战黑衣人,全都是仗一股强烈的责任感在支撑着,这下敌人全都中镖倒地,顿时心神一懈,全身痛楚难忍,再也无法站立。

  他用单刀撑在地面,勉强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躯,一面喘着气,一面对缓步行来的沐风道:“少侠,请拦住马车,车里是齐公子……”

  “齐公子?”沐风问道:“他是谁?”

  侯七道:“他是太湖王齐老爷子的二公子,此刻身中剧毒,昏迷不醒,如果少侠能解救他,可向太湖王领取两百两黄金的重酬。”

  沐风大吃一惊:“两百两黄金?他值那么多钱?”

  侯七喘着气道:“少侠,小的怎敢欺骗您……”

  沐风道:“好了,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我救他就是了。”

  侯七还待说话,但觉眼前人影一闪,沐风的残像仍在视线里,他整个人却如同凌空渡虚,到了三丈开外,侯七全身一震,不敢置信地望着沐风朝急驰中的马车追去,只觉双腿一软,再也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第五章 化解危机

  在侯七身边,还躺着身受重伤的四位镖师,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刀伤,伤口都还在淌着血,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吭出声来,更没有人喊痛,因为他们全都被慑住了。

  侯七挣扎着坐了起来,一个镖师问道:“侯镖头,那位大侠是什么来历?”

  侯七道:“我怎么知道?”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道:“我活到现在还没含过有谁能用一根柳枝破除暗器,就算太清门的掌门人玄青道长来此,恐怕也没这种功夫……”

  他的话刚完,只听有人接着道:“侯七,那是武当派的太星剑法!”侯七循声望去,只见在尸首堆里,一个独臂人站了起来,那人脸孔清瘦,正是断魂刀彭浩。

  侯七原先以为彭浩在黑衣人袭击马车时,已经遭到了毒手,谁知彭浩竟是装死躲在死尸堆里,虽然在到那间,侯七直觉地认为彭浩以镖头的身分,不该装死避祸,可是转念一想,彭浩被砍去一条手臂,就算不装死,拿起单刀对抗黑衣人,结果也无法阻挡黑衣人的攻势,可说对大局无补。

  侯七的心里计较过许多念头,结果还是认为彭浩的做法正确。他高兴地道:“彭镖头,你没有遇害,真是太好了。”

  彭浩缓步行了过来,指了指左肩嵌着的一枚十字型暗镖,道:“我这条命是捡来的,可是各位弟兄们……”看到满地十数具的尸体,他不禁眼眶一红,喉头哽咽,再也说下去了。

  侯七等四人触景伤情,也全都痛苦地流下泪来。

  彭浩很快便停住了悲伤,擦去眼角的泪水,说道:“你们还不快点拿出金创药来,莫非要等到血干了才肯动手擦药止血?”

  侯七等四个镖师听到彭浩之言,这才手忙脚乱地取出个创药,进行上药、包扎、疗伤等动作。

  侯七一面包扎伤口,一面问道:“彭镖头,你刚才说那位大侠使的是武当派的太星剑法?是不是真的?”

  彭浩想了一下,说:“看起来很像,不过没听说武当派有谁能用一根柳树代剑出招,这种功力恐怕除了掌门和武当硕果仅存的三位长老之外,武当上下千名弟子,也没有一个人能做得到。”

  他顿了顿,又道:“近五年崛起江湖的武当三英和峨嵋新秀,据说年纪都很轻,或许那位少侠是出自名门正派的也不一定。”

  侯七道:“不可能,武当派和峨媚派的气功怎么可以凝聚在身上,使得暗镖都无法射近,依我看,他可能是传说中的魔天教弟子……”

  彭浩全身一震,喃喃道:“魔教罡气,无坚不摧,难怪柳枝犹如利刃……”

  这时,一个镖师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声,“彭镖头,他已经回来了。”

  众人向前望去,只见沐风拉着缰绳,拖着马车从远处缓缓行来,马车顶盖上横放着两个黑衣蒙面人,也不知是死是活。

  彭浩神色凝肃地道:“各位,像这等武林奇人,脾气多半古怪难测,最不喜欢别人问他的出身来历,我们等下最好别提魔天教,更别问他是何门何振,免得惹他生气。”

  侯七等人认为彭浩说得极是,全都点了点头。

  沐风手拉着马车,走到距离彭浩等人不远处,这才停了下来。他看了看彭浩等人,道:“你们的伤都包扎好了,不碍事吧?”

  彭浩苦笑了一下,道:“我们都是劫后余生,若非承蒙少侠相救,恐怕都已命丧黄泉,请少侠受小的们一拜……”

  说着,便跪了下去,在他身后的四位镖师也都跟着一起下跪。沐风没料到彭浩会来这么一手,顿时之间有些慌了手脚,忙道:“喂!你们快别这样,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我遇到这种情形,若不出手相助,未免太过份了!”

  彭浩只觉一股无形的气劲从沐风伸出的双手涌出,将他的身躯抬了起来,无论如何都无法跪下,他明白自己的功夫差太远了,讪讪然道:“所谓大恩不言谢,少侠的救命之恩,我们就是粉身碎骨也无以报答,今后只要少侠有任何差遣,我们福威镖局一定义不容辞,全力以赴。”

  沐风听他越说越是慷慨激昂,便道:“各位不必如此客气,我什么都不懂,今后如果在江湖上行走。还得靠各位帮忙。”

  彭浩说了两句客套话,问道:“少侠,我们说了半天,还没请教少侠尊姓大名?”

  沐风报上自己的姓名,接着问道:“彭镖师,你们这一道死了这么多人,准备如何打算?”

  彭浩颇为诧异沐风说出自己的姓氏!不过并没有追问,想了一下道:“沐少侠,我们这次死伤惨重,真不晓得要如何走完这一趟镖?”

  侯七道:“沐少侠,刚才在下说过,镖车里躺着的是齐公子,如果你能够把齐公子安全地送到太湖山庄,就可以拿到二百两黄金。”

  沐风一笑道:“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们的镖师是吧?”

  他的目光在彭浩等人脸上捺过,道:“刚刚我追上了马车,制住了那两个蒙面人盗后,曾进入马车查探车里躺着的那个人,发现他不只经脉受伤,并且好像中了一种毒,所以昏迷不醒,那位就是齐公子?”

  彭浩道:“不瞒少侠,那位正是太湖王的二公子,江湖人称浪里白龙,据说能在水中潜伏半个时辰都不用出水换气。”

  “哦!”沐风道:“他的水里功夫这么厉害?哪天倒要领教一下……”话声稍顿,继续道:“这位齐公子水上功夫既然如此了得,陆上的功夫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为何会受伤中毒呢?”

  彭浩道:“这个我们镖局里也不清楚,他是在三天前的下午,找上我们无锡分局,要我们送他到太湖山庄,当时他的神智还很清醒,直到第二天才昏迷不醒……”

  沐风突然想起了不久前杜小鹃说的话,问道:“既然太湖王势力如此大,手下的高手如云,那齐公子为何不找山庄里的人,而要找你们?”

  彭浩道:“关于这点,我们也曾迫问过齐公子,据他说,他得罪了极为厉害的敌人,被人追杀,而无锡城里和城外,一切太湖山庄派驻的明椿或暗底都已被挑,无人可送他回到太湖山庄……”

  沐风道:“他所说的那些厉害的敌人,可能就是这批蒙面黑衣大盗,关于这些人的来历,你们可有什么线索?”

  彭浩和侯七两人对望一眼,彭浩摇了摇头道:“我们从没有见过这种凌厉凶猛的刀法,更不清楚哪一个帮派用这种窄刀长刀。”

  沐风沉吟一下道:“好了,现在不是研究这些人来历的时候,这样吧,你们伤的伤,死的死,恐怕也没能力送那齐公子到太湖山庄,我就替你们跑一趟镖,不过你们得保证,我那二百两黄金拿得到手。”

  彭浩大喜道:“当然,一定可以拿得到,我彭某人以福威镖局的声誉作担保,太湖王绝不会失言。”

  沐风道:“前面二十里外,有一个小镇,镇上什么行业都有,你们把这些遇害的镖师用马车载到镇上,找间棺材铺,订好棺木,然后将他们的灵柩停在镇外的白云观里,之后在镇西的平安客栈投宿,明天这个时候,我到客栈找你们,再陪你们去太湖。”

  彭浩道:“沐少侠,您的安排很好,可是齐公子的安危……”

  沐风道:“你如果放心的话,就交给我吧!明天我再送他去客栈就是了。”

  彭浩道:“谢谢沐少侠,齐公子在您的身边,我们就放心了。”

  沐风道:“不必谢我,谁叫他值二百两黄金呢!”

  他的目光一闪,道:“你们顺便把这六个黑衣大盗的尸体一齐带走吧!死者为大,每人替他们准备一具棺木,费用就从我的二百两金子里面扣好了。”

  “不敢!”彭浩道:“您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绝对不会花费您一分一厘。”

  沐风道:“这三个活的黑衣大盗,就交由我来处置,你们大可以放心,他们绝对不会追杀你们了。”

  彭浩等人全都点头,没有一个人敢有异议。沐风从马车上抱出了昏迷的齐公子,将他放置柳荫下,又从车顶盖上搬下两名黑衣人也一并放置,这才动手搬运尸体。

  由于彭浩等五名镖师全都身受重伤,出不了什么力,所以大部分都是沐风在动手。

  沐风一生当中,从没看过如此多的死人,搬着搬着,差点就要吐了出来,直到二十二具尸体堆满了整整一马车,,他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全都沾满了血迹。

  彭浩等人向沐风再三致谢,沐风不想多说什么,挥了挥手,道:“你们快走吧!”

  彭浩等五人挤在车辕上坐着,缓缓地驾着马车离去,沐风望着马车消失在视线外,这才里嘟嚷了两句,跳进河里先洗了个澡,直到把一身血腥洗去,他才跃上了岸。

  浑身湿漉漉的在滴水,沐风脱光了衣裤,拧干了之后,把衣裤摊在河边石坡上曝晒,然后摘下细细的柳枝放在嘴里,思忖着这整个事情的经过。

  他在柳荫里走来走去,水珠从他身上滑落下,一阵微风吹来,使他感到非常清凉,不过头发披散在背后,的不太舒服,所以他不由自主地走出柳荫下,准备好好的晒一下太阳。

  午后的阳光灿烂地投射在他精壮的躯体上,泛现出一层黝黑色的油光,那一块块结实贲起的肌肉显现出强烈的雄性美。

  沐风边想边走,不知不觉地走到黄土路上,陡然间,他发现在路边还躺着那个蒙面的黑衣女子。

  第六章 炼血堂

  这个黑衣女子是在追杀杜小鹃时,被他用柳枝闭住三处道而倒在地上,她由于道被封,全身无法动弹,可是她的神智始终清醒,双眼也能睁开。

  在这段时间里,可说是她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候,因为她不仅必须置身在烈日的曝晒下,全身衣服被汗水湿,而且她还要亲耳听见同伴惨死在沐风手下时发出的凄厉呼叫。

  那些叫声不断传进耳中,加上黄土地上有些虫蚁爬在她的身上,使她又痒又热,心里和身体都遭受打击,彷佛置身在炼狱之中。

  但是,她却在忽然之间,看到了沐风光着身子在散步,那健美修长的身躯,完美架构的体型,健壮结实的体魄,使她看了之后,心中起了一阵莫名的涟漪,不知是什么滋味涌上心头,使得她的心跳逐渐加速,干燥的嘴唇更显干渴,彷佛刹那间,全身多爬了数十只虫蚁,使她痒得更加难受,不禁鼻翼微动,喉间发出一声腻人的声响。

  沐风的目光一接触到那个蒙面黑衣女子,只见她炯炯的眼神在自己身上移动,眼眸中彷佛泛起一层雾似的,有股说不出的感觉。

  沐风在这里住了多年,一向把这条河和这片柳树林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一样,从少年时开始,他便经常光着身子在河里摸鱼抓虾,从来没有感到过任何不自在。

  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一个女子面前光着身子,虽然这个女子蒙着脸,只看得到一双眼睛。所以陡然之间整个人都呆住了。顿时感到羞燥难安,赶忙把衣裤匆匆穿好。

  沐风走到那三个黑衣人身前,运拳连拍三下,三股气劲击出,恰到好处地落在那三名黑衣人的身上,解开了他们被封住的道。

  那个黑衣女子首先醒来,她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腾跃而起,接着另外两人也醒了过来。他们发现自己仍然置身在树林间,就在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人,本能地形成犄角之势站立,后面两人身形低侧,右手已拔出一尺多长的窄刀,取了个“一字架势”,将刀尖对准沐风。

  而那个女子因为长刀已被沐风用柳树枝打飞,一摸背上,抓不到长刀,立刻便取出暗镖,凝目望着沐风,准备随时配合同伴出手。

  那个女子想起先前沐风用柳枝将她的刀击落,只觉手上冒汗,似乎想起了什么,连扣着的一枚暗镖都几乎滑出手掌。

  沐风就那么轻轻松松地站在那里,轻风拂动着他身前的长袍,丝毫不见一丝紧张的神情,这使得那三人越发不敢贸然出手,纵然在他们的眼里,沐风全身上下都是破绽,似乎随时都可被一刀砍死,被暗器射中。但是就因为这样,他们更不敢出手了。

  那领头的黑衣女子突然问道:“少侠,请问你刚才所用的可是‘炼火淬魂’之术?”

  沐风心中大惊,自己以前从未在别人面前出过手,为何眼前这女子一眼便瞧出了自己的功法。不禁问道:“你们是何门何派?你是从哪里看出我所用的功法?”

  此话一出,三人似被巨槌击中心窝,全都浑身一震,眼中都露出惊骇之色,互觑一眼,黑衣女子道:“我等出自炼血堂,少侠先前所用的罡气,正只本门最高功法,无坚不摧,柳枝可断利刃。”

  “炼血堂?”沐风听到这三个字后,不禁想起了师傅临终前遗言,一是重整魔天教,二是打败焚香谷和太清门的传人。

  炼血堂是魔天教其下的一个组织,沐风便有心收服他们三人,厉声道:“那你们可曾听说过我师傅魔教圣君的威名?”

  在说话之间,沐风右手平摊,纯阳真火从掌心而起,那两枚平放在掌心的暗镖瞬间变为火红,然后凝合在一起,成为一块废铁。

  这等神奇的功夫其实不需展现,单凭“魔教圣君”这四个字,就吓得那三人魂飞魄散,全都如遭电击,震慑中丢下了手里的兵器,跪伏在地。

  须知二十年前,魔教圣君在世,魔天教名震江湖,其下成员过万人,声势之大,足以与焚香谷、太清门等大宗门相抗衡。只是自从泰山之颠那一战后,魔教圣君销声匿迹,从此魔天教如一盘散沙,逐渐衰败,后四分五裂,形成几个中型的教派。

  沐风在心中大为感慨了一番,师傅他老人家威名既然如此之大。他转首对三人说道:“你们不用跪着,全都站起来说话。”

  “是,少主。”三人齐道了一声,站了起来,可是他们全都垂首望地,不敢平视,显然“魔教圣君”的威名在他们的心里造成的震撼仍未消退。

  沐风望向那名女子,说道:“你们把名字都报上来,这样说起话来也比较方便。”

  那女子恭敬地道:“禀报少主,属下的名字叫颜瑜,他们两人名为雾隐和雾林。”

  沐风问道:“你们受命追杀福威镖局的镖师,看来并不是想要劫镖,而是想要劫走齐公子,这是为何?”

  颜瑜不解地问道:“请问少主,谁是齐公子?”

  沐风道,“就是马车里的那个人。”

  颜瑜笑了笑,恭敬地回答道:“禀告少主,那个女子是齐家的大小姐齐月雪,不是齐飞龙大公子。”

  沐风走上马车,目光在齐公子的脸上和身上浏览了一遍,只觉得这“公子”五官清秀,长得极为俊俏,眼睫毛有点长,嘴唇有点小,手指纤细白净,喉咙处没有喉结。这才恍然大悟,自己的眼光实在太差了,先前既然没有发现。

  “颜瑜,你们为什么要劫持她?”沐风问道。

  颜瑜回答道:“禀报少主,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要把齐月雪小姐带回去,不知为何要不计一切代价捉住她。”

  “好,我最后再问你一个问题……”沐风略一沉吟,道:“你们在她身上下过了什么毒?”

  颜瑜道:“回少主,那不是毒,是一种药,一种很厉害的药。”

  “?”沐风微微一怔,道:“这种药有没有解药?”

  颜瑜瞄了沐风一眼,脸旁浮起一丝异色,道:“禀报少主,不需要解药,只需进行男女之事,便可解除。”

  沐风恍然大悟,道:“看来是有人委托你们劫持齐家大小姐,准备一解他的,好,你回去禀报你们堂主,说是我命令她取消这个任务,如今齐大小姐置身在我的保护之下,任何人有不服,都可以来找我。”

  颜瑜垂首恭声:“是,属下立刻回去转告少主的命令。”

  沐风心中泛起了一个意念,道“颜瑜,我明天要护送齐小姐回太湖,你们三个如果就此回去也不好交代,这样吧,你们去换好衣服,明天午时在此等候,到了太湖之后,我随你们去见堂主。”

  颜瑜等三人一齐高兴地应声,沐风挥了挥手,道:“你们走吧!”三人朝沐风恭敬地跪拜一下,这才拣起长刀,插回鞘内,转身飞奔而去。

  第七章 江南七刀

  沐风抱起那个被误认为是“齐公子”的少女,回到草屋,将她放在床上,只觉一股似兰的芳香气味扑上鼻来,如兰似馨、似香犹香。

  看着沉睡不醒的齐月雪,沐风沉思着该解除设法解除,她练的内功是一种至阴极寒的心法,可能是药性发作,欲念腾升,难以遏止,所以使用至险的内功将的药力压住,逼至丹田,层层缠住,于是便产生这种类似道家龟息的现象,使她沉睡不醒。

  沐风突然想起师傅曾经说过‘孤阳不生,孤阴则不长’那句话。也许我用本门的九玄真力从她两只腿底的‘涌泉’上攻,逼入丹田之中,便可使她苏醒。

  犹疑了一下,沐风脱鞋上床,掀开一截被子,坐在齐月雪的脚边,替她脱去鞋袜,露出纤纤玉足。沐风双手抓住齐月雪的双足,盘膝运功,提起九玄真气,从齐月雪的脚心“涌泉”攻了进去。

  齐月雪全身处于一种类似龟息的状态中,气血的运行极为缓慢,然而炽热的九玄魔功一进入她的经脉中,如热汤泼雪一般,那阴冷冰寒的护身真气立刻便被驱退,随着源源不绝,炽热如火的九玄魔功从任督二脉疾行而去,齐月雪冰冷的肌肤开始泛红,而当两股热力汇聚丹田时,她的额际、脸庞都沁出汗来,不久便传出一声呻吟,醒了过来。

  刚一苏醒,她便发现自己的双脚被人握住,本能地尖叫一声,想将两条腿缩了回来,可是沐风双手仍自紧握,她根本无法缩回双腿,立刻仰坐而起,五指斜飞,朝坐在脚边的沐风攻去。

  沐风岂能容她打中自己?他左手放开齐月雪的右脚,使出一式“金丝绕腕”,顺着对方的来势,封住她五指运行的路线,把她右臂扣住。

  齐月雪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武功如此之高,右臂一落对方之手,她立刻左掌一扬,朝沐风胸前拍去。

  沐风见对方一掌蕴含内劲,右手一抖,也是一掌迎去,但听“啪”的一声沉响,齐月雪发出的掌风已全被卸下,她那纤小的手掌已落在沐风的大手里,随着一股沛然的热力从她掌心攻人,透经走脉,瞬间便把她提起的真气压回丹田。

  齐月雪心中惊骇万分,瞪大着双眸,凝望着沐风那张朴实却很有个性的脸孔,诧异地问道:“你……你是谁?”

  “齐姑娘,请不要误会,在下沐风,刚才只是想帮你压制体内的药性。”沐风放开了齐月雪的手,跳下床来说道。

  齐月雪一颗惊骇的心才慢慢平静,因为她原先还以为落在滛贼的手里,会遭到侮辱,但她看到沐风一脸正直,使得她直觉没有落人恶人之手,渐渐地便镇静下来。

  齐月雪问道:“这是哪里?福威镖局的人呢?”

  沐风道:“齐姑娘,你别害怕,福威镖局的镖师们在路上遭遇到了强敌,死伤非常惨重,如今只剩下五个伤残的活人,我正好路过将你们所救,所以彭镖头出二百两黄金雇请在下送你回到太湖。”

  齐月雪“呀”的一声,道:“我就晓得会这样,这都是那个大恶人做的事……”她似是想到什么,话声一顿,道:“他们答应给你二百两?可我当初允诺的可是五百两。”

  沐风道:“二百两已经很多了,我这辈子连一两黄金都没见过。我既然已答应了,就一定安全的送你回太湖。对了,齐姑娘,想要对付你的仇人是谁?”

  齐月雪抬起头来,银牙轻咬,眼里射出愤恨的光芒,道:“我想,可能是玉面神刀程家驹,他本来跟我大哥是好朋友,常往水寨跑,去年秋天,我离开师门回到太湖,让他碰见了以后,他便一直缠着我不放,还常常跟我大哥说,要娶我为妻……”

  她话声一顿,望了沐风一眼,继续道:“我大哥认为程家驹长得不错,武功也高,家世也很好,于是竭力鼓吹我跟他交往,起先,我对这个人并不反感,也试着跟他交往,可是他……他却很急色,所以我就慢慢疏远地了,尤其是后来,我发现他的一个秘密,于是我便跟他翻脸,从那天开始,我便遭到不明人物的追杀,所以我逼不得已,只得女扮男装,找福威镖局保护我回太湖……”

  齐月雪一口气说到这里,似乎有点微微气喘,沐风不禁问道:“齐姑娘,那玉面神刀程家驹是不是神刀门的弟子?”

  齐月雪摇头道:“神刀门主程烈外号天罡刀,据说在江南七把刀中排名第四,而玉面神力程家驹则是贤庄堡的少堡主,他的父亲程震东外号无影刀,在江南七把刀中排名第三,虽跟神力门主同样姓程,却无任何关系。”

  沐风以前听师傅说过这江南七把刀,在江湖中有些名声,不禁有点好奇地问道:“齐姑娘,这江南七把刀谁排第一和第二?”

  齐月雪道:“据我爹说,排名第一的是天刀余断情,第二则是福威镖局总镖头邓公超,他外号是金刀镇八方。”

  “余断情?”沐风笑道:“这个人的名字很有个性。”

  齐月雪道:“据说天刀原来并非这个名字,只因为他年轻时嗜武如命,为了修练刀法,常常找名人比武,有一次碰到武当的掌门师弟铁冠道人,说是要领教武当剑法,铁冠道人没有理他,可是天刀却坚持要比武,结果恼怒了铁冠道人的酒友,当时据说是天下十大高手的鬼斧老前辈,天刀不自量力,贸然出手,结果不到十招便受伤落败!”

  沐风忍不住道:“他能在鬼斧前辈之下走过十招,刀法已经算是不错了。”

  齐月雪诧异地望着他,突然问道:“沐少侠,你见过鬼斧老前辈吗?”

  沐风一愣,道:“我…我只是听过他老人家的名声。”

  齐月雪没再追问下去,继续说:“天刀落败之后,认为自己的刀法不精,是因为受到感情的牵绊所致,于是跟他已订亲的未婚妻子分手,改名断情,遁入黄山苦练刀法,据说他再次下山后,刀法精进,十年之间,便打遍江南难逢敌手,被公认为江南第一快刀。”

  沐风脸上浮起钦佩之色,道:“此人断情练刀,值得钦佩,不过练武练到七情断绝,充其量是一柄魔刀而已,依我看来,这只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齐月雪道:“他不可怜,倒是被他抛弃的未婚妻子太可怜了,她接到一纸休书之后,曾自杀两次,结果都被人救活了,可是不到半个月竞变得满头白发,从此毁了。”

  沐风有些感慨,道:“这个女子的确可怜,值得同情。”

  齐月雪轻叹口气,道:“痴情女子常常遇到薄情郎,因而辜负了大好青春,虚度了美丽年华,像这种事,自古至今,也不知有多少?那金花姥姥也不过是其中的一个而已!”

  她的这番话似乎触动了沐风的心底,沐风喟然道:“世人常说痴情女子负心汉,其实有些男子并非负心,只是受到环境的影响或者名利的诱惑而不得已将情爱抛诸身后,尤其是江湖人,更难将全部的精神放在私情上,这也就是为何许多人会感叹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沐风默默地思忖着“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这句话,不禁想起了师傅当年不也是如此。

  他转首望向齐月雪,道:“齐姑娘,不管是什么天刀、地刀、魔刀、神刀都有在下替你挡住,你不必担心,先休息一下,外面来了几个找麻烦的,我去打发他们。”

  齐月雪心神一凝,果然听到屋外有异响传来。沐风说完便走出卧房,齐月雪见他高大的背影上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杀气,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走到窗边往外望去,这时木栏已被推开,门外站着四个高矮不一的中年壮汉和两条外形凶猛的大狗。

  齐月雪心里暗想:“这些人都是从贤庄堡来的,三个是护院,中间那个额头上长瘤的人是堡里的三总管刘彪,外号三头狮子……”

  这时,齐月雪已见到沐风肩上扛着一根乌黑的长枪,大步走到院子里。

  三头狮子刘彪推开木栏,望着眼前由土墙建成的草屋,打量了一会,对左首牵狗的大汉道:“何坤,你确定齐家那个小妞是到了这间草屋里?”

  何坤扬了扬手里的一件水湖绿色的女衣,道:“金虎和红毛的嗅觉灵敏至极,它们嗅出了齐姑娘到了这里,就一定不会错的。”

  刘彪道:“既然确定她已逃到了这里,那么我们就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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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初试枪法

  刘彪尚未举步,只听两只大狗发出了一阵咆哮的声音,接着便看到一个身穿布衣的年轻人肩上扛着一杆长枪,从草屋里走了出来。wenxuei

  那个年轻人高大健壮,头上黑发用布巾虚挽了一个髻,脚下穿着一双布鞋,敞开的衣襟露出麦黄的肌肤,就像乡下随处可见的庄稼汉。

  刘彪喝止了那两只咆哮的大狗,目光在沐风的身上扫视了一遍,然后落在那根乌黑的铁枪上,在阳光的投射下,那根铁根发出乌亮的光芒,隐约之间,尚可看到棍身上有些波浪形的条纹。

  沐风走到庭院站住,有点懒洋洋地眯着眼,心里想着今天就拿这几个不长眼的人来试一下枪法,当年葛神云以守神、追魂、夺命这三路枪法行走江湖,被誉为无敌枪神,自己修炼了追魂夺命枪法多年,却一直未曾用过。他故意用一种不耐烦地语气问道:“有什么事?”

  刘彪拱了拱手道:“我们是来找一位姑娘,请问她有没有到过此地?”

  沐风嘴角噙着微笑说道:“我屋里是有一位姑娘,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

  刘彪和何坤对一眼,脸上泛起了喜色:“请问,那位姑娘可是姓齐?”

  沐风道:“不错,她叫齐月雪,不过据她说,她是遇到了盗匪,所以逃到这里来的。”他歪着头,斜着眼睛看了看那四个人,道:“莫非你们就是那些盗匪?”

  刘彪道:“不是的,尊驾千万别误会,我们是从贤庄堡来的,齐姑娘是我少堡主的未婚妻子,我们是奉少堡主之命来接齐姑娘……”

  沐风打断了他的话,道:“你们回去转告你们的少堡主,就说齐姑娘已经聘请在下为保镖,护送她回太湖水寨,要见齐姑娘,就请他到太湖去吧。”

  刘彪脸色一变,正想开口,只听沐风又道:“你们走之前,请把屋后面那两个人一齐叫走,还有,请把竹门关好。”他说完,转身作势要回到屋里。

  何坤怒叱道:“好个狂妄的小子,金虎、红毛,上!”喝叱地同时,他一解手中皮带扣环,两只大狗吠叫着,如同脱缰野马般冲出,朝沐风扑来。

  沐风身形如旋风般的一转,刘彪也没见他如何作势,长枪一动,乌影闪烁,两只去势汹汹的巨犬刚飞扑而起,四只爪子还没塔到沐风身上,便发出两声惨叫,倒飞而出,那种速度较之奔掠的去势最少要快了一倍之多,眨眼之间,已摔落在刘彪脚前不远。

  刘彪等人都吓了一跳,何坤扑向双犬,只见金虎头骨裂开,红毛全身软瘫,一摸之下,发现它整个骨骼都已被震碎,狗血从口鼻处涌出,转眼便流得一地都是。

  这两头巨犬都是由何坤所亲手喂养、训练的,对于何坤来说,金虎和红毛就如同他的儿子一样,此刻他眼见二犬死于非命,气得两眼发红,大吼一声,拔出钢刀,腾空掠起两尺,便朝沐风劈去。

  刀上寒光闪动,如同一条闪电,成弧形劈下,刀未落下,飕飕的刀风已侵袭而至,看来这一刀之势,最少也得有十年以上的功力才能使得出来。

  何坤的确在怨愤之下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恨不得一刀将沐风劈成两半,好替两只爱犬报仇,所以当他刀势一发之际,没见到沐风作势闪开,还以为对方慑于自己的神威,来不及躲避。

  他心中暗喜,手腕转动,刀气骤发,果然劈中沐风,可是随着流畅的刀路劈出,他却感觉不出劈到任何实体,彷佛沐风是一个幽灵,在到那间随着样动的刀光而消失。

  何坤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眼前闪现一点乌光,长枪的一端已从一片刀影里透人,瞬间在他眼前扩大,撞击在他的胸口,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透体而入,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在他的全身蔓延,何坤似乎听到自己全身骨骼受到雄浑劲力的摧折而断裂成寸,他发出一声惨叫,硕壮的身躯倒飞而起,带着一蓬长长的血雨,飞过竹篱,落在两丈之外的草地上。

  从何坤的出刀攻击,到他被沐风长枪挑飞,仅不过一个呼吸之间的事,刘彪等人还没决定是否要支援何兴,便已看到沐风像变魔术一样地把何坤那硕壮的身躯挑得飞出数丈,当场气绝。像这种快速的手法,这种骇人的功力,若非亲眼看见,刘彪绝对不敢相信。

  顿时之间,他们如遭电极,全身一震,都吓呆了,三个人脸色铁青,不敢置信的望着沐风,彷佛面对着一个杀神。

  沐风看到他们那副样子,本想放他们一马,岂知他正要开口将他们叱走之际,从茅屋上射来五枝袖箭,七枝三棱镖,将他全身罩在里面。

  暗器破空而来,沐风己将手中的长枪举起,挥舞出一片巨轮似的光影,长枪闪动间,强劲气旋如同平空冒出一个小形的龙卷风,在刺耳的声响里,急速旋转的强大气劲,把那十二枝暗器缠住,加速倒射而去。

  陡然之间,茅屋之上传出两声惨叫,那两名用暗器准备趁沐风不备时加以暗杀的贤庄堡护院,中了反射而来的暗器,像是两只刺猬一样的,从屋顶滚了下来。

  就在暗器射向沐风之时,刘彪立刻果断地一拉身边的两名护院,转身飞奔逃走,因为他心中非常明白,凭着他们三个人,就算联手进攻,恐怕连刀都没能出手,便被神力惊人、枪法高超的沐风所杀,故而一见属下发射暗器,他立刻便趁机逃走。

  沐风击飞暗器,立刻便发现刘彪和两名护院已飞奔逃走,他沉声喝道:“哪里逃?”

  随着手里长枪一点地面,他整个高大的身躯似乎化身为一只巨大的隼鸟,就那么斜斜地飞腾而起,掠过竹篱顶端,如电掣般的朝着刘彪等人逃走的方向迫去,一个起落便已达数丈远,转眼便距离刘彪背后不足五丈之遥。

  就在此时,沐风只见路边草坡闪现三条人影,凝目望去,正是颜瑜等人。他们的手里拿着一根长筒。见到刘彪和两名大汉没命地奔来,都举起手里的长筒放在嘴边用力一吹。

  刘彪远远看到颜瑜等三人现身,脸上泛起一丝得救的表情,放足朝她飞奔而去,岂知颜瑜等人竟吹出毒针,由于猝不提防,加上来势太快,三枚毒针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射中了刘彪和两名护院的颈部。

  他们发出惊愕的声音,继续奔出了四、五步,便已剧毒攻心,身形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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