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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阴阳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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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教授两句。

  天下最可遇不可求的人物,天机门掌门。

  至于叫什么,早ri无人知道,修行世界里皆称呼为天机。更无人知道,他究竟为了什么每ri都要在养心斋内授课。

  这里只是道家养心斋,却因为此人,整个天下都无人有胆量敢在这里进行不轨之事,而且这名老头虽然满身灰尘,讲课让人昏昏yu睡,却在这两年零星的战斗中,展现了世间巅峰的战力以及修为境界。

  已至晌午,金sè的光线把灰sè衣袍的老头照的光明无比,浑身上下仿佛都透着股暖意,已经下课了,然而已经知晓着老头身份的身怀大野心的学生们却没有离开,坐在座位上,打量着那名仍旧看上去极其普通的老头,神情懒散,身上穿着件旧棉袍,脚下穿着一双破草鞋,无论旧棉袍还是破草鞋上都满是灰尘,仿佛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洗过。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强者的世界。不关你是男人,女人,老头,少年。不管你穷也罢,富也罢。

  这个道理很简单,却很少有人懂。

  这世间,有太多为了妆容打扮费尽心机的人。有太多为了表面不惜一切的人,至于这些渴望得到强者指点的同窗们,又有多少平ri里认真修行的。

  若能一步登天,那世人为何修行?

  别看元明今ri里在养心斋还能与唐静说两句玩笑话,只有他自己知道,昨夜夏侯家的事情对他jg神带来了怎样的震撼与伤害,晚上从夏侯家到寺里,他痛苦虚弱地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那深沉的对于父母的恐惧,在老和尚以及众僧细心地疼爱下,沉默了十八年,终于还是汹涌的嘶吼了出来。

  “明哥,你还好吧?”

  听到唐静的声音,元明看着眼前近处的老夫子不耐烦的神情,感受着心里那份沉甸甸的惶恐,沉默很长时间后,强行把声音里加了些轻松的笑意,说道:“咱们走吧,出去陪我走走。”

  唐静的脸sè微微一僵,轻轻转头看着同窗们火辣的眼神,对于这件事情,看来她并不怎么喜欢。

  “没事,你呆着吧,若是老夫子讲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明天记得和我说啊。”

  少女有些歉意的朝元明一笑,微微动了下身子,却还是没有起来。

  他望去,唐静正有些歉意的看着自己,今天少女穿了一身雪白sè的衣衫,只有在袖口下摆处有些晕染的绿sè,高高的衣领处,绣了一支细长的树枝,几片绿的喜人的叶子点缀在上面,少女的脸明艳动人。

  恍然若梦,少年有些恍惚,这是他最熟悉最难忘的画面,每天都会坐在他旁边的人,他费尽心机得到的座位。

  元明沉默站在座位旁边,用力地闭了闭眼,才把那些虚妄扰心的回忆驱除出脑海,向着面带歉意的少女一笑,轻轻说道:“没事。”

  走到老夫子身边,刚待说话,不想老夫子眉毛一挑,看着元明有些瘦削苍白的脸,头发也有些凌乱,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元明,摆摆手,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已经修行到了导引大乘,按理说也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下午便不必来了。”

  元明有些微愣,沉默片刻,笑着说道:“好”

  屋内的人都愣了,因为老夫子实在是说了一句很犀利的话。

  “导引…………你已经到了这个境界了吗。”

  少女轻轻低头,看着自己秀气的绣花鞋,沉默不语。

  …………

  远处几条街外,东都某家青楼二层的圈椅上,某位身材有些发福的女子正肉疼看着自家的帐簿,泪眼婆娑叹息道:“一百两银子啊,天杀的小贼,竟敢在我君不见里喝霸王酒,十坛竹叶青啊,十坛!天杀的,怎么这么能喝。”

  第二十七章 妾起舞翩翩

  nbsp;第二十七章妾起舞翩翩

  晨钟,暮钟,ri复一ri,仿佛永无止境。冰火中文

  他静静走在东都的青石大街上,以外的觉得今ri极其疲惫。

  幽幽岁月,或长或短,本在人的心间。

  东都迎来了冬ri里的第一场雪,大雪来临

  大雪来临的时候,无可言表的安静,如约而至。

  天上的那个人恣意地大把撒着白sè的花。

  他骄傲的聆听着世人都无法听到的钟声,俯瞰着大地。

  忧伤之时,我指派一众寂寞的雪花去追寻世间最美的瞬间。

  是。

  它是白sè的。

  它们肆意飞舞,却纷纷落下,被人无情的践踏。

  孤独才会有爱情的传说,寂寞才会思念过往的记忆。

  元明轻轻站在雪里,任由黑sè的长衣被白sè的雪花沾染,黑白,静美与肃杀。

  这天地,似只有黑白两sè。

  那么,我在这里,忧伤注目,能否遇见前来问候的未来?

  一生以来,不安未去,悔过常在,茫然跟随。

  是谁的脸上,有着尚未落下的泪痕?

  是谁的心里,冰凉刺骨。

  抬头,望天!

  苍穹无垠……

  冷风吹来,仿佛有淡淡熟悉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深深呼吸。

  原来疲累伤心,甚至痛苦过后,那心中的容颜,却是更加深刻的。

  往事,一点一滴,都似刻在了心头,再也抹不去了。

  就像是那ri在君不见他坐在角落里,看着远处的女子,大口大口的饮酒。

  就像是少女关切的搀扶着他,埋怨着为什么喝这么多。

  就像是每ri坐在那颗苍松古木上,看着夕阳染红整片天。

  就像是每天坐在她的旁边,看着她小憩,听课,淡淡的微笑着。

  每一份寂寞的等待,每一份守望,原来真的不曾忘记。

  他仍然闭着眼睛,可是,嘴角却有淡淡的微笑出现。然后,想着,想着……

  直到想到了那刚才时刻,她围着这的脸上的惊讶与丝丝隐约的后悔,这才发现,那一低头的瞬间已经深深刻在了脑海之中,深深刻下的,也许还有他的失望与………痛苦?也许,这样可以忘了她吧?

  他这样对着自己的深心说着,虽然自己也不信,但是口中,仍是轻轻念着。

  他站在雪里,那么镇定,隐忍。

  然后,转身,消失在白sè之中。

  不知何时,他走到到了君不见的后边,眼前是一个小楼,在他面前的,是来来往往的人和向外翻腾的热气。

  它依然热闹,这家青楼,生意似乎好得出奇。

  有雪花轻轻落在热气翻腾的檐顶上,化作水滴,轻轻落下。

  他黑sè的长衣双肩皆白,目光抬起,有淡淡的惘然。

  他怔怔地看着,然后忽然笑了出来,无声地笑着,仿佛还带有几分苦涩,随之也不顾门口小厮奔过来的身影,不管门口还有未进去的宾客,大步迈了进去。

  进得大堂,整个世界仿佛都喧闹下来,外面呼啸的冷风,撕扯天幕的声音已然不见,内里突然进来,竟还感觉有些热,肩上的雪都几yu化了,浸湿了双肩的衣服。

  大堂内仍旧是那般案明几亮,外面的大雪似乎没有影响到里面的任何。一楼早已坐满,君不见有三层,有一道高高的楼梯,楼梯中间一方极大,做成铺着红毯的舞台,几名或嗔或笑的清丽婉约的女子在台上抚琴清唱,仔细一听,唱的是原来是一首君不见。

  落花纷飞飘散

  烟波江畔渔船

  妾依然醉生梦死般笑看世事似水变迁

  伊人叹叹不尽相思苦忆华年

  君不见妾起舞翩翩

  君不见妾鼓瑟绵绵

  君不见妾嫣然一笑醉人容颜

  君不见妾翠消红减

  君不见妾泣涕涟涟

  君不见一缕青丝一生叹

  莫叹明月笑多情

  又是一年

  小厮轻声询问他需要些什么,倒也没敢提醒他老板娘今ri是如何的气恼,抱着账簿骂了一个早上,殊不知,老板娘你是何等的抠门的人物。

  就是不知,这君不见十几年来,从未见过老板的身影,从老板娘还略可见的秀美容貌来说,老板一定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小厮不由得想的有些出神,连忙看向元明,见其没有不满的意思,方才急匆匆跑下去准备东西了。

  又是十坛竹叶青,小厮想要说些什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这位爷,今ri多半是心情不好,还是不要触霉头了。上完酒以后,赶忙小跑着跑到二楼,去找老板娘了。

  十坛竹叶青,每件乘酒的坛子皆是件极清美的器物,黑亮的坛身上面还画着大红的妖艳的花朵,加上上面蒙的红绸,看起来说不出的大气。说起来也奇怪,君不见里除了此酒,皆是酒壶装的,只有这酒是坛装的。

  酒入喉咙,只觉得清凉爽口,入得腹中,火辣滚烫,元明有些惊讶此酒的味道,昨夜心情不佳,只顾牛饮,倒也没品出此酒独特的醇香来。

  酒才喝了两口,二楼栏杆上弹出老板娘的头来,破口大骂

  “你个不知羞的小和尚,昨夜喝了霸王酒,今ri还敢来,还喝老娘自己酿的竹叶青,你不知道这酒是卖给极尊贵的客人的吗?你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大厅里那几桌客人身旁都坐着巧笑倩兮身眉眼柔顺的姑娘,猛地听见有女人在大吼大叫,甚为恼火,抬眼一看,原来是此间青楼的老板娘,不由得有些讪讪,把嘴里的骂词吞了回去,正噎的不快意间,听清老板娘的话,齐纷纷的看向不远处独自坐着的元明,见其一身黑衣,头发,肩上有些湿润的痕迹,心中大为撇嘴,又见老板娘如此说道,纷纷义愤填膺,骂将起来。

  “没钱来喝什么酒,打出去,莫扫了我等的兴致。”

  “快轰出去吧。”

  元明此时正因上午的事情,心情有些低落,眉梢飞起,手微微颤抖,体内的修为尽数喷出。

  一掌拍在厚实的木桌上,发出一声闷响,就如同脚步落在厚厚的积雪之上,发出咯吱难听的声音。,一股无形的杀气风暴如汹涌澎湃的巨浪,又似永无止境的cháo水,一波压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追逐在檐宇之下,反复几回,整个君不见也似为之震颤。

  众人落寞地坐在椅子上,根本动弹不得丝毫,先前因为屋内的暧昧气息变得cháo红一片的脸颊早已变得无比苍白,眼眸里写满了羞恼与惊惧。胸口皆是一阵剧痛。

  老板娘微微皱皱眉,少年,已动了杀气!今ri是怎么了?

  正此间,元明暴然发力,微微喘息了一下,未完全关拢的大门外,突然出现了一个白sè劲装的男人,抬起右手掌立于身前,食指微屈,结了一个不知所意的手印。

  冬ri里的风雪骤然加疾。

  第二十八章 风雪何处不杀人

  nbsp;会咬人的狗是不叫的。

  这句话元明在几年前就明白,今ri却着实给他上了一课。

  万片雪似乎霎时间落到了他自己的身上。那些飞舞的雪花感知着门外那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的手印,像是受到了神明的指令,一瞬间风雪大作,席卷而来。

  那男子慢慢的抬起头来,四十来岁光景,面黄肌瘦,但一双眼睛却是光芒暴shè,一身白sè的紧身衣混在漫天风雪中,几乎不可见,他朝青楼内的元明笑了笑,道:“不好好在养心斋里上课,跑到青楼喝花酒,你倒是潇洒。叫老子等了你一个上午”说道间,元明突然觉得头昏目眩,一阵寒意袭来。右手蓦地僵住,“咯拉拉”一阵脆响,右臂连著袖中的念珠竟刹那间裹上一层蓝sè坚冰,再也不能动弹。

  那白sè劲装男子嘴里喃喃自语,元明却渐渐的什么也听不见了,外界的声响恍若一梦,只觉得那股冰雪的寒气越来越盛,从右手经导经脉,向他周身传去。蓝sè气流迅速蔓延,从他手臂一路冒将上来,顷刻间便到了他脖颈处。

  元明心里猛地一惊,他大和尚的,此人御雪自如,不知用了何等法术,如此厉害。眼下形势危急,必须尽快脱困,心里慢慢镇定下来,运转佛门念力,不动声sè的进入禅定,念力如同大cháo瞬息涨起,在全身经脉游走,将侵袭而入的寒气逐步逼退,登时暖和起来。浑身上下念力翻滚,逐渐向外逼迫着冰雪寒气。

  面黄肌瘦的男子看了他一眼,目光里满是嘲笑与冷意,然后便重新抬步,踩着地上已经厚厚的积雪,走进君不见到他的身旁静静看着冰雪覆盖全身的元明。

  数年前,他便已经是天下知名的大修行者,后被北疆残月宫招揽,然而此时却发现,自己竟是看不出这披头散发的少年的深浅,不由生出极大jg惕与战意。

  对于眼前这少年,他有足够的耐心。在刺杀之前他便已经查了足够的资料,即便他的身后站着元念,元何,天机三个世间顶尖的修士,那又如何,杀手争的是片刻,不需要任何言语试探,也不需要问来历山门。

  他伸手到背后,轻轻握住剑柄抽出剑。

  剑身与鞘口磨擦,发出极细微的声音,摩擦的声音清脆清亮,却莫名的令他心悸难安。眉梢渐要飞起,握着剑柄的手忍不住微微颤抖。

  他看着眼前的元明,看着他温和而坚毅的眉眼,看着他还微微湿润的头发,看着他嘴角的一抹冷笑,僵硬的身体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起来。

  他闷哼一声,脸sè骤然变得cháo红一片,枯瘦黝黑的左手五指骤张,拼命聚集着天地间愈来愈狂暴的风雪气息,想要脱离对方的控制。

  元明的须发皆白,被厚厚的雪片覆盖,此时却骤然被念力一冲,化作丝丝的白sè热气散到空气中。

  “你不该惹我,我今ri着实有些心情不好。”

  说罢,周身寒冰突然寸寸崩裂,右手微微发出淡淡的佛光,一串念珠正盘旋在手掌上方,大段大段的经文小字从念珠上四面八方激迸开来,笼罩住眼前这个男人的四周。左掌如雷,突然朝他胸口拍去。

  男人的身体无比僵硬,握着剑柄的右手颤抖的已入暮年的老头,垂死挣扎着,看着眼前双眼微冷的元明,往常冷酷的眼瞳里只剩下了惊恐。

  最令他惊异之处乃是,这少年周身经脉被他真气cāo控的风雪入侵之后,竟能将寒气迫出。在这个风雪夜里,他奉命刺杀一位年少的修行者,他真的修行没有多久,却破了他的风雪意,要知道,十年前他就已经是修行世界年轻一辈里最早御使天地之力的。

  身前头被元明一掌大力逼迫,衣衫尽数迸裂,碎屑乱飞,转眼又化作粉末,四散无踪。但之后的手掌赫然硬生生逼了下去,从蓝光闪烁的护体真气前一分一分向里。杀手脸sè又白了一分,当下他不敢怠慢,默颂法诀,蓝光流离变幻,从身边激shè而出,千万风雪刹那间冲到屋内,隐隐看见白丝飞舞,寒冰随之迅速凝结,yu将室内全部封冻。

  真气光芒更盛,风雪狂暴出现,就在真气后面用涌动成一团暴躁的冷意,赫然融合在一起!。

  风雪飞舞,狂暴的不停地从屋外飞到屋内,便化作狂风,在白sè劲装男子身前转为漩涡,吞噬着世间万物,元明便置身在那漩涡中心,周围瞳瞳皆是雪影,劲风刮面如刀,仿佛一不小心处,便要被这锐利之物切割的粉身碎骨。

  劲风呼啸,君不见大堂中几乎令人无法呼吸,狂风肆虐,那两个男人在门口处忘我相搏,谁也看不见,周围宾客吓得面sè苍白,纷纷躲到最角落处瑟瑟发抖缩成一团。

  男子脸上神sè愤怒,好你个小辈,差点不小心着了你的道!你还在娘胎里的时候,我便已经修行十几年了!今ri叫你看看,什么叫老一辈高手的实力,看去连黝黑干枯的皮肤此刻都已经cháo红一片,仿佛多年之前的年轻岁月时光都在这个时候,回到了他的身上。

  那劲风扑面的感觉,就像是全身的热血都在燃烧!

  去死吧!!

  他冷笑着鼓动真气,全身的道行都在那风雪漩涡上迸发出去,一生的全部修行就如火焰一般,轰然而出。

  佛家真言瞬间散去!

  层层重压如排山倒海一般压下,元明嘴角流出血丝,面sè苍白中突然又涌现出cháo红,忽地一口鲜血喷出,洒落在风雪之中,染红了一个圆,却须臾间又消失不见。

  滴滴鲜血,悄无声息地融化其中,冰冷的气息,从深心回荡开去。

  那漩涡急速旋转的怪啸之声如雷震耳,转眼即至,元明牙关紧咬,忽地双手舞动,佛家真言与道家真气疾转不止,在头顶霍然升上,挡在漫天呼啸的漩涡面前。

  两股大力轰然在半空相撞,就连他们周围的桌椅也似为之震动,散成无数碎片,随风狂舞,不知挂上了多少人,只听见一片惊呼之声,元明站立的脚下木板地面,裂开了一道道狰狞的口子!

  他双眼赫然变做灰sè!

  第二十九章 怒极见血,且杀人

  nbsp;第二十九章怒极见血,且杀人

  “修士的攻击法门有很多,符箓,刀剑,法宝,手印,种种不一。

  道家擅用剑,符箓等等,佛家念珠,手印,禅杖等等,修行到了一定境界,便可不依附外物,御使天地之力,这边是存想了。

  存想,又称存思。即内聚jg神,不使外游。《天隐子》ri:“存谓存我之神,想谓想我之身。”存想的意思,原来是存想天地之灵,沟通天地,御天地之力为己用,因为道家认为人身各处,都有神灵统领,存想这些神灵,呼唤天地之灵,就能使天地之力为自己所用,从而可使生命牢固,做到长生久视。”

  老和尚看了一眼有些憧憬的小和尚,微笑着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笑着说道:“这个境界离你太有些遥远,你虽天资聪颖,可到达这个境界最快也需要三十岁,道家修行境界并没有明确的划分,修为主要是看个人对于天地大道的理解,理解的越深,便越强。与我佛家一般,修为境界只是划分阶段,主要战力还是要看念力深浅。”

  小和尚略有些疑惑,不解的问道:“那还划分境界干什么?”

  老和尚眼神有些复杂,继续说道:“传说古时有大能修士,修为八十之前毫无寸进,停留在道家心斋境界停滞不前,潜心研究天地变化规律,八十岁突然悟通一切,一夜之间连破九境,从心斋境一夜到达存神,更有传说,有十九岁少年修为境界仅是吐纳境,于生死瞬间沟通天地,画出了一道血杀符,一符斩破虚空,杀了百许人,将一百余丈山峰切成两段。”

  老和尚见元明惊的目瞪口呆,有些感慨,微微摇了摇头,说道:“不知何时,境界成为了修行世界里的唯一评判方式,大概原因便是不突破眼下的境界,就再也无法感受到更大的天地,我思索几十年,却也未曾找到答案。”

  “道家目前分为三个大阶段,入门阶段就是心斋,缘督,导引境,基础阶段是吐纳,守静,守一,大乘阶段便是存想,胎息,存神,至于那更高层次的境界,已经千年未曾听说了。你目前已经修行到了心斋大乘,下面修行便该遵循中道,云运行督脉。争取早ri运行任督一周天,去吧。”

  元明站在漫天的风雪漩涡之中,慢慢回想起两年前他和老和尚的一次谈话,心下渐渐明了,原来是存想境界,他大和尚的,堂堂存想境界的大修时士跑过来追杀我一个入门阶段的小修士。

  越来越疼,身体都要渐渐失去意识了。

  中年杀手心中惊惧惶惑,这少年体内真气竟远远超出他的估算,竟然坚持这么长时间。那蓬然的爆发力与气流突如火山爆发,他哪里知道元明还小时就被老和尚逼迫ri夜修行佛门禅定,佛家念力积攒十几年,浑厚无比,只是因为尚且薄弱的道家真气拖了后腿,倘若这少年扬长避短,善加利用,适才自己空门大开,运转佛家念力一掌拍来,只怕早已命丧当场。全身冷汗涔涔而出,暗呼侥幸。十年闭门残月宫,中土中竟是人才代出,自己此番重出的雄心立时被浇了一头冷水。

  元明苦苦支撑,面无血sè快要支撑不住了,杀手暗暗又加了一份力,眼看元明就要血溅当场,粉身碎骨。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忽地,漫天呼啸的劲风停止了,神惊鬼愁的杀意消失了,那个半空中狰狞着脸疯狂运转真气御使风雪之力的人影,突然间开始摇晃起来,渐渐无力。

  糟了!真气不够了!

  杀手一阵惊慌,眼神不自觉地对上了苦苦支撑的少年的眼睛上,那是何等的一个眼神!冷酷,霸道,毫无生气的一对眸子,而那对眸子竟然是灰sè的!

  元明此刻双手颤抖,浑身皆是白sè的冰霜,哪里还有丝毫意气风发的翩翩少年的模样,看他佝偻着腰,面sè惨白,那一双眼睛却是如此的………杀气纵横!

  “来,”元明冷冷的看着半空中有些脱力的杀手,声音有些沙哑“小爷继续陪你玩。”

  “停下,停下。”二楼栏杆上的老板娘急急忙忙的吼道,只见整个君不见大半被冰封,哪里还看得出方才一丝一毫的灯火阑珊的模样,端的凄惨无比。而老板娘竟然没有受到半分伤害,还尚有生气的朝着半空中佝偻着腰的元明吼道。

  她认识小和尚近十年,如何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了。

  元明还尚小的时候,时常偷偷跑下山到东都内玩耍,偶然有城内的小地痞欺负他,若往常也倒罢了,少年只是还手,打不过倒也皮糙肉厚,无须担心,可有一次被石头击中脑袋,便是如今ri一般,冷酷的像是石头人,连撕带咬的打的几个小地痞浑身是血,甚至连赶来的她也不认,只想要再咬出一口血来。

  那时,还没有修为,可今ri呢?

  这可是个打出真火来六亲不认的主啊!真要发起火来,这君不见可就保不住了。

  老板娘急的浑身发抖,连忙叫过后面站着的老鸨,低头急急忙忙的吩咐着,一会抓紧找个机会给我敲晕了,不然老娘这条命就要交代在这了!

  元明身子晃动,刹那间身形舞动,竟将两年来众僧锻炼出来的身法动用到了极致,“呜呜”声响,转眼间迅疾无比,漫天皆是身影,铺天盖地冲来,风声劲急,竟是再也听不到其他声息。

  中年杀手脸sè大变,在身影中翻腾,那身形风暴如汹涌澎湃的巨浪,又似永无止境的cháo水,一波压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追逐着中年杀手的身影。

  那漫天翻腾的元明身影,竟突然齐齐的静止了下来,布满了中年杀手的四周,每ri个皆怒目圆睁,宝光浮现,竟是一尊尊的佛陀。

  中计了!

  但前头的元明冷冷的站在他的头顶上方,威武而不可一世,漫天身影影转眼消失,风暴止歇,劲风停顿,世间万物瞬间停顿呼吸,都在凝望着那个飞扬在半空的身影!

  他从天而降,沉默不语中,如箭矢一般轰下。

  劲风尖啸,刺耳而来,三丈方圆地上,“轰然”一声,瞬间桌椅碎片尽数向外飞去,只有面黄肌瘦的杀手一人衣襟激荡,面容苍白,死死盯着天空落下的元明。

  那雪白不沾一丝灰尘的劲装已破破烂烂,再没有了方才站在门外闲庭信步杀一人的潇洒。

  那怪啸之声如雷震耳,转眼即至,中年男人牙关紧咬,只见那一点从天而降的身影不断地在眼前放大,绽放着强烈的金黄sè光芒,其中还掺杂了一小部分淡绿sè的真气。

  真要死在这吗,老子不甘心!

  中年男人双手迅速舞动,甚至由于速度过快,皮肤都要撕裂开来,溢出大片大片的鲜血。

  而元明蓄势已久的真法瞬间扑至双手跟前,立刻迸发开来,青光金芒,两大大真法融为一体的大力瞬间倾泻而出,穿透血红sè双手手印的封锁,结结实实打在了中年男人的胸口,刹那间,碎骨之声如落珠一般劈劈啪啪响个不停,中年杀手停顿在半空,并没有陷入地面,只是他的身子忽地就这么软了下去,从胸口开始,全身的肌肉似乎都失去了支持,开始了不可挽回的瘫软,化成一滩肉泥。

  “啊!!”

  少年站在一滩不断喷出鲜血的尸体旁边,仰天长啸。

  第三十章 杀杀杀杀杀

  nbsp;第三十章杀杀杀杀杀

  众宾客心惊胆颤,看着场间几乎成血人的元明,惊慌不能自已,正此时,一道黑影扑面而至,元明反应极快,瞬息间向后滑出九丈有余,饶是如此,仍被那重锤般的真气当胸敲上一记,胸闷yu炸,气血翻涌,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老鸨偷袭不成功,大惊失sè,这小子,好快的反应,猛然提气,身影由一化九,闪电般窜到元明的身后,一锤敲晕了元明。

  此刻元明的胸口仍然还有些隐隐疼痛,但刚才与中年杀手斗法时受的伤,倒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重,而且从攥在右手中的念珠中,不时传来丝丝温暖佛家念力,在自己身体里缓缓游动,似乎对风雪之力造成的伤害有别样的治愈之效。

  老和尚给自己的这串念珠,真是有些不简单呢!

  不过,今ri一战另外还发现那心经修成的佛门念力竟然对道家真气没有丝毫排斥之感。完美的共同御敌。

  元明此刻全部jg神都放在体内,自然能注意到平常注意不到的体内这些微小的变化,他方才一番大战,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真气,只有部分佛门念力得以保留,概因为佛门念力生生不息,已经修到了不容小觑的境界,只是刚才身体连番斗法皆是潜意识里指挥,心神沉在体内不能脱困,只能清晰的感受到外界的变化,却不能动弹分毫。

  他看到老鸨一下打晕了自己,不由的有些苦笑,自己今ri,可是杀人了呢。

  虽然修行ri子已经不短,见过的血腥场面不少,还是有些心神晃动,有些难受。

  想到此处,元明随即摇头,修行路上数不清的明争暗斗,自己还是尽快适应吧,想罢,振作jg神,才发现晕过去的自己传出一份无比难受的虚弱之感,吸纳了他所有的jg力,不由得陷入昏厥。

  黑暗如无边无际的网,漫漫而不见边缘,渐渐离那些嘈杂的声音远了,没入了黑暗之中,连四周也渐渐安静下来。

  “抱歉”老板娘神sè匆匆的从楼梯上下来,对着仍然瑟瑟发抖不敢起来的宾客们拱手说道:“今ri让诸位扫了兴致,是我君不见未曾招待好,今ri所收财物,一并奉还,还望诸位不要计较。”

  众宾客神sè或不满,或因为方才畏缩的行为有些羞赫,或是因为近ri所见着实骇人听闻,更有明哲保身的神sè匆忙的走出了君不见,一时间,大堂内竟走了空,只剩下一地残破的桌椅碎片,血迹斑斑的地毯和尚且散发着冷意的冰雪气息。

  “哎。”

  老板娘轻轻抱起满身是血的元明,神sè有些复杂,看着这个昏迷时还不停地皱着眉头的大男孩,心下想到,谁又能知道这是刚才那个大杀四方的冷酷修士呢?

  老板娘今ri身穿了一身淡绿绸衫,看着还不是很显老,约莫三十六七岁左右年纪,容sè还略显清秀,眼前所见,如新月清晕,花树堆雪,只是那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哪里冷冷的泛起了一丝冲天而起的杀气。

  “去搜搜看那人是什么来路?好大的胆子,跑到我君不见来撒野,当真以为老娘不会修行,便养了一身好脾气吗!”

  老鸨站在老板娘身后,不远不近正是一丈距离。闻言默不作声走到那躺在地上的尸体旁边,细细的搜了起来,片刻,手里拿着一个半截月牙形状的令牌站了起来。

  “残月宫,哼,北疆的这群疯子来东都做什么,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去给那个朝廷里的那个臭和尚带个信,他的宝贝小和尚被人打的生死不知,哼,我看他这几年挺威风吗,正好看看这条狗这几年修为长进了没有。”

  东都内城,宣北门。

  风雪依旧。

  三十岁左右身着黑衣的短发男子一手提着油纸包好的大菜包,一手持伞,雪击打在伞面上悄然无声,脚上的靴子踩在积成一层的雪上嘎吱作响。他走的极为缓慢,眼神直视着眼前军士严加看守的宣北门。他胸腹间有一道极为凄惨的伤口,黑衣尽碎血水横淌,骨裂脏现,可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仿佛这不是自己的身体。

  男子缓慢的走着,甚至走两步都要停下来微微喘息一声,才三十出头头发胡须却可见银白,眼里,更是深藏了一份深深的落寞与……怀念。

  他这样,已经太久了。

  这个男人,似乎活得很累。

  忽然间,油纸伞微微一震,他站在距离宣北门还有十几米外的风雪中,看着那段被雪覆盖的银白雪亮的矮墙,看着躬身低头静立在那里的那名老女人,看着那人恭敬地弯着身子被雪厚厚的覆盖了一层却依然不动沉默,握着伞柄的右手骤然一紧。

  他知道那是谁,那个跟在木凤兰身后的女人。

  啪!他神sè一顿,毫不迟疑的左脚猛在踏进青石板上,身体里全部的力量积蓄至腰腹,便准备向那片银白的矮墙冲去。

  然而就在这瞬间,墙下那个极丑极沉默的老女人抬起头看着他摇了摇头。扔过来了一个半月形的令牌。

  他看到了这一幕,伸手接过令牌,握着伞柄的右手无来由地剧烈颤抖起来。

  那个令牌上血迹斑斑,更是沾染了一片黑sè的衣服碎料!

  “大人!”

  “大人!”

  数十名浑身黑sè长衫的年龄不一的男子顶着风雪从宣北门中冲出,将他团团围住,领队的那位黑衣上绣了三颗星星的老头看见他的伤势明显深吸了一口气,表情肃然凝重而jg惕。

  “那女人,你在这干什么。”

  “朝廷供奉在此,闲杂人等还不速速退去!”

  那女子轻轻抬起头,露出布满伤疤皱纹的老脸,微微一笑,露出一口斑驳不齐的黄牙,笑得极其丑陋,恶心。

  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男子脸sè一变,手掌重重击打在风雪中,风雪骤疾,凄厉啸鸣着,一道黑影以从未展现出的速度化为一道流光,瞬间飞越数十丈距离,飞向向那个风雪中沉默不语的丑女子。女子面无表情了的接过,似毫不费力般轻描淡写。

  “把这个给他。”

  那飞跃数十丈的黑影,赫然是还散发着热气的大菜包。

  这场冬雪下的越来越急越来越大,把那段墙覆盖的更加厚重,须臾间,那站在墙下莫名有些诡异的丑女子已经消失不见。

  磅礴飞舞的大雪无声的落在他身上,这两年,他已经苍老了太多。

  浑身念力翻滚,无穷无尽的佛门念头冲天而起,化作一股及其雄浑的金芒,锋芒毕露。

  东都白茫茫的天上,赫然出现一个又一个金sè的刺眼的大字。

  “杀!”

  “杀!”

  “杀!”

  “杀!”

  “杀!”

  第三十一章 立雪,断臂

  nbsp;第三十一章立雪,断臂

  君不见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马是好马,车是好车。

  辕上坐了一名魁梧车夫,车帘偶尔被风掀起,只能看见灰sè长衫一角,却看不清楚里面的人,大概是个极普通极年迈的老头才会穿吧,猜的差不多。灰sè长衫的主人是位面容古朴的老人,低眉顺眼,脸上皱纹丛生,就像是一团树根生在了脸上。

  老板娘指挥着下人收拾着君不见内的一团狼藉,偶尔斜眼看一下马车内的老者,吃吃的笑两声。

  “老头,奴家可是犯了什么忌讳吗?您要亲自来收拾我?”

  马车外风雪渐缓,听着老板娘玩味的声音,车厢内的老头却似一无所觉,搁在膝上的枯瘦双手微微颤抖,拇指在食指中指的四道横纹上不停掐动,就像是枯干的树枝不停点着干涸的黄土地。他双眼闭着,脸前是厚厚的车帘,但只需要轻轻掐指,便能准确地看到君不见正门处的画面,望向一脸促狭的老板娘。

  “木凤兰,你不该去招惹他。”

  “怎么,你有意见?呵呵,小女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呢。”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街上方的空气受到某种无形力量的扰动,开始变得凌乱暴躁,数道没有人能够看到甚至无法察觉的波动,开始在天地元气之中凝聚。

  站在门前的木凤兰嘴唇微抿,第一次出现了凝重肃然的神情,眼睛缓缓地眯了起来,对于那辆马车里的老头,她必须凝聚全部的jg神去应付,她在这凌乱的天地间,轻轻地闭上了双眼。

  安静的马车内响起一个极淡然的声音:“你不必如此,我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老板娘略有些惊讶,又轻笑了一声,惊异的问道:“咦,那你是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来逛窑子吗?”

  车厢里静了片刻才传出一个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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