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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抢亲包子_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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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低声道:「有没有留疤都无所谓,反正我也不是很在意。」

  「就算不在意,可能不留疤是最好。你站得起来吗?我带你出去。」说着,仲孙握住他的手,站起身。

  闻言,包子泉眉头皱了下,动了动扭伤的右脚,试着爬起。

  「我好像扭伤脚了。」他站得起来,可走路就不知有没有问题。

  「扭伤?」仲孙礼拢起双眉,看着他缩起的右脚,弯身将他打横抱起。「我家有御医在,让他替你看看,很快就会没事的。」说完,纵身一跃,轻易地跳出半大不小的洞里。

  敏捷的动作,让包子泉有些微愣住,直觉地开口:「皇亲国戚每个都懂武吗?」如果没记错的话,他身旁好像有可以保护他的人,就算不懂武应该也没关系吧?

  「应该不是所有的人都如此。」跳出陷阱,他看了眼无人的四周,旋身往城门的方向去。

  包子泉看了眼,连忙拉了下他。「等等,你得走那条路吧?你现在去,应该还能追过张公子,不然今天的挑战──」

  「你的脚才是最先要处理的吧?要是放着不管,会变得更严重。」

  「可是……」昨天他为了救自己已经输了一场,今天若还是一样,肯定赢不了这场抢亲赛。

  「我一点也不在意是输是赢。」仲孙礼淡声道,抱着他继续往前走。「我不希望你成亲,所以才刻意跟你抢,并非真的想娶朱姑娘。」

  「……」怎麽跟张上信说得一样?

  「现在正好,你输我也输,就让那个张公子去取朱姑娘吧。」说完,淘气地朝他眨了眨眼,加快脚步再往城内走。

  包子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让张公子去娶,那他的长亨纸坊该怎麽办?他也没资格让朱家的书坊进自己的纸去印书了。

  不过……不知为什麽,他内心里却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应该不是跟他无法娶朱姑娘有关吧?

  提亲当时,他的确是真心想跟朱家结成亲家,虽然在看见朱姑娘时,他稍稍起了一丝的退意,可想起成亲後带来的利益,就什麽都无所谓了。可现在……

  抬眸情绪复杂地看了眼抱住自己的人,才看见他的脸,就见他面色微地一变,低下头凑近自己低声道:「嘘,别说话,有人来了。」说完,人也躲在一旁的大树後方。

  包子泉闻言一怔,诧异地抬头想看,却只能看见遮住他们的大树干,看不见前方的路,更别提往这个地方走来的人。

  只是,他们为什麽要躲起来?

  就算有人经过,应该也没关系吧?

  看不见,他只好拉长耳听着,好奇地想知道路过的人是谁。

  「郑公子,你真的要去找我们家少爷吗?可他说他不想有人跟在旁边,还说不想有人妨碍他……」

  「我非去不可,说什麽我都得阻止他娶朱姑娘。」语气说得有些愤慨。

  「阻止!?可是……哎呀!郑公子小心!」脚步声蓦地止住。

  包子泉与仲孙礼互看了眼,没开口说话,但都猜出他们是看见了那个陷阱。

  「是哪个缺德鬼!竟然在这边挖洞,是想害死人吗?」郑羽坤开口骂道,却也暗诧好好的路会突然出现一个大洞。

  「这……」挖洞者的包五尴尬地抓抓头,挤笑地看着他。「这个……这陷阱其实是我做的,不过我是打算用来陷害那位王爷还有张公子,好让少爷有赢的机会。」

  「什麽?你挖的?」

  「是、是啊,可我只是想帮少爷的忙……」

  「就算是,也没然选在这种地方吧?」

  「就算是,那也不该设在这个地方吧?你是担心没人会看见吗?」

  包五乾笑着再抓抓头。「少爷也是这麽说,还说我做的陷阱一眼就会被人看穿,跟本不会有人上当。不过,好像有人上当了,不然上面应该是铺着落叶和杂草,不会是现在这样。」

  「应该是有哪个笨蛋掉下去吧,挖的也不深,真摔下了也不会怎麽样,很快就能爬起。」

  「这陷阱虽然做得差,不过还是有人会上当,等回去时,我一定要告诉少爷这件事,就说有笨蛋掉进洞里了。」

  笨蛋……这两个人是在骂他吧?

  包子泉涨红着脸,咬牙就想大骂出声,可他才张开嘴,就瞥见抱着他的人对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安静别出声。

  王爷抢亲包子【三十三】

  他默默的闭上嘴,不发出半点声音,不过,他们又不是贼,为什麽得躲着不让他们发现?

  两人绕过大洞,继续的往前走,待人走远,仲孙礼才抱着他走出大树後方,往两人离去的方向看了眼,直接走回城。

  路上包子泉一直低着头,没说话也没吭半点声,异常的安静。

  仲孙礼在赶路之馀,发现他的不对劲,进入礼王府前,淡笑问:「怎麽了吗?」

  包子泉睨了他一眼,别过脸不再看他。「你也觉得我是笨蛋吧?」

  仲孙礼闻言一怔,笑道:「怎麽会?如果你没发生意外,我还想该怎麽把你给带回家。」

  带他回……他这是在开玩笑吧?

  再看了他好几眼,包子泉转头看向别处,低声道:「我想起当时的事情了,二十年前的事情。」

  仲孙礼一怔,低头看着他。

  「我昨天把令牌给找了出来,还问我爹当时我发声了什麽事,他便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说着,他还从怀里拿出那块金色令牌。

  仲孙礼只看了一眼,道:「你先把令牌给收起来,现在还不能让人发现你有这种东西。」

  还不行?都事隔这麽久了,仍不能被人看见吗?

  他虽疑惑,却也没多想地把令牌再收进怀里。

  路上仲孙礼严肃着张脸,他也识相地没再开口,就这样默默地被带进礼王府。

  为了清净,礼王府里仅有少数几个奴仆和婢女伺候着,平日也鲜少有皇亲贵戚来此,遂只要有非府里的人出现,接容易引起府里人的注意。

  早先返回的小安子发现主子回到府里,惊讶之馀也随即跟上前。

  「王爷,他……」

  仲孙礼瞥了他一眼,迅速把人抱入自己的卧房。「张御医还在这吧?让他过来一趟。」

  小安子还没反应过来,来到房门口的郭敏已先转身离开找人。

  把人放在床边,仲孙礼没半刻停留地脱去他的鞋袜,审视他受伤的地方。

  「都肿起来了。」眉头微地拢起,就好像受伤的是他的脚一样。

  包子泉低头看了眼,不太在意地耸肩挤笑道:「这种伤没什麽,我以前跟我爹在外四处跑时,也常受伤,很快就会好的。」

  「那也得在看过大夫後才能好得快吧?这种扭伤,放着不管会更严重。」

  「王爷,张御医请来了。」

  郭敏迅速把人带来,在仲孙礼的一个眼神下,小安子与郭敏退出房外,皆好奇本该在外比着抢亲赛的包家公子怎会被自家主子带回?

  被请来的张御医看得出约有七十几岁,慈眉善目的面容,下巴还留着颇长的白胡子,让人有种容易亲近的感觉。

  看见受伤的包子泉,张御医二话不说地来到他身旁,检视他扭伤的脚踝。

  「张御医,他的脚没事吧?」仲孙礼担忧地问着。

  「没事、没事,有老夫在呢,还请王爷放心。」张御医笑着安抚,从药箱里拿出一只精致的白色瓶子,打开盖子,从瓶内挖出白色乳膏状的药轻抹在红肿的地方。

  「你是长亨纸坊的包公子,对吧?」抹药的同时,张御医笑着开口问道。

  包子泉一愣,疑惑地反问:「你认识我?」

  「当然认识,三名公子为了迎娶朱姑娘而举办抢亲大赛,城里每个人都知道,还有不少人开赌盘下注,赌谁能赢得胜利。老夫我也有下注喔。」

  「……你、你也有?」他有些意外。

  外人赌谁赢谁输的事他早就知道了,因为包五也偷偷跑去下注,可这个老御医……他跑去凑啥热闹啊?

  「这种热闹的活动,老夫当然不能错过了。你想不想知道老夫赌的是谁呢?」

  「……」他面皮一抽。

  热闹……他可以不知道吗?

  「老夫赌你赢喔,虽然下注的钱并不多,」

  「……」

  张御医满面笑容地再看着他。「老夫早知道王爷的打算,自是不会笨到赌他赢罗,毕竟,那件事对王爷来说影响很深呢。」

  他蓦地瞪大双眼。哪、哪件事?他变成太监的事情吗?该不会所有的人都知道王爷变太监与他有关?

  「来,这让你带回去。」张御医笑着药瓶塞进他手中。「你脚上的伤虽然不重,可要好也没这麽快,得花上几天的时间,不过这瓶药能加快你复原的速度,也能减缓你脚伤的疼痛。」

  包子泉一怔,眨眨双眼,垂眸看着手上的药瓶。「这个……」

  「剩下的就让王爷来告诉你,老夫有事,得先行离开了。」张御医朝他一笑後,背着药箱从床旁站起身,对仲孙礼点头示敬後,遂先关门离开。

  手上紧握着药瓶,包子泉仍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麽觉得,那个御医像是话中有话?

  王爷抢亲包子【三十四】

  「这药你收好,记得每日早晚都得上药,不然伤口会变得更严重的。」仲孙礼忽地开口道,拉过他受伤的手,解开布巾,从床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只小瓶子。

  与张御医给他的药瓶外貌有些相识,只见他打开瓶盖,将瓶内的白色粉末倒在他手臂的伤口上。

  「这是什麽?」包子泉纳闷问。

  「是外史进贡来的药,虽然很少用到,但我这里都会备上一、两瓶,现在算是派上用场了。」

  看着上完药,被小心翼翼地重新包扎的手臂,包子泉有些不自然地别过眼,低声道:「昨天那件事,你有查出什麽吗?应该没遇到什麽危险吧?」

  仲孙礼看了他一眼,嘴角微扬,放下帮他包扎完毕的手,淡笑道:「你果然在担心我。」

  他涨红着脸,猛地抬头瞪视他。「谁、谁担心你了?我只是……昨天突然遇见那种事,无论是谁,开口关心询问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是吗?」仲孙礼笑着把脸凑近他,意有所指道:「如果只是关心,应该不会追问这麽多次吧?你不也问了小安子我的状况?还问我会不会来?」

  「那是……那是你说会有危险,要我在你查清之前都别把这件事说出去,我才想你会不会在追查中碰上什麽麻烦事,特地前去询问,这种关心很正常吧?」这麽做绝对不是因为在意他这个人,绝对不是!

  仲孙礼笑看他一眼,不对他发红的脸颊多做反应,将手上的药瓶给收起。「不管你的理由是什麽,听见你关心我,都让我很高兴。其实,那件事也不算太危险。」

  包子泉闻言一怔,讶道:「不算危险?可那件衣服看起来就不寻常啊。」

  「的确不寻常。」收拾完毕,仲孙礼静坐在他身旁。「小包子,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你对我说的那些话,有不少都成真,这也是我为什麽甘愿舍弃皇位的原因。那件血衣,是当年杀害皇帝的太监所拥有,不,应该说,皇帝在当时还只是个孩子,是一般的皇子,而动手的那位太监要杀的其实是我。」

  皇帝当年?皇子?什麽叫要杀的本该是他?

  他听得一头雾水,摇摇头不解道:「我听不懂你说什麽,对方动手杀的人不是当今圣上吗?怎麽又变成是你?」

  仲孙礼笑着摸了下他的头。「你只知道我和皇上是同胞亲兄弟,可你不知道的,是我和皇上还是双生子。」

  双、双生子!?

  这种事不止他不知道,所有的百姓都不知情吧?

  「当年在遇见你之後,我不知怎地,为了你告诉我的那段话,让我一直想再见你一面,接连几天一直等在我们相遇的地方,就盼能再等到你,正好那段时间皇上也正巧天天来我房里找我,等我授课完毕,在约我一块出去玩。可能是被安排入宫的杀手分不出我和皇上的样貌,瞧见有八岁的孩子在房里,二话不说地就直接对他下手。幸好当时附近的侍卫发现得早,没让杀手得逞,可没想到,另一位被安排入宫卧底的太监见机会可能流失,遂出手刺了皇上一刀,衣服上的血迹就是这麽来的。」

  「血迹?可是……」愕然地听着,下意识拿出怀里的令牌,抚摸着令牌上的雕刻纹路。「可我不懂,这跟我被抓有什麽关系?我爹告诉我,当时我是逃回家的,身上受了不少的伤,还受到不少的惊吓。」

  「应该是你在宫里乱走时,不小心看见他们杀皇上的那幕吧,正好被下手的太监给看见,为了灭口,他不得不杀了还只是六岁的你。」

  所以才有血衣藏在山洞里的回忆吗?

  「昨天我带你进入山洞前,发现山洞口下方有个小小的平台,旁边好像有条小路能通到别的地方,不过,如果不仔细看,绝对不会发现。我猜想,那个太监本打算把你丢到山洞口外,可能没注意到下方的平台,你就直接落在那,顺势爬回山洞里,也正巧看见他把血衣给埋起。」

  包子泉偏头想着,试着把他说的话与昨晚爹亲告诉自己的事件给连结在一块,还有昨天突然响起的那一幕。

  他隐约记得,当时山洞有些黑暗,他看见有个人趴在地上用力挖着地,最後把东西给丢进洞里埋起……

  对了,他能想起来,好像是摸到墙上熄掉的灯笼,在那个人埋完衣服的刹那,壁上唯一点亮的灯也正好熄灭,虽然他看不清楚,可从声音里,听得出那个人是快步奔离山洞。

  思索半晌,他低头看着手上的令牌,低声道:「你是说……我可能看见它们杀人,所以他们不能留我活口?」难怪当时爹会不再入宫,也宁愿放弃等了好几年被选中的机会。

  仲孙礼看着他有些失神的面容,拿过他手里的令牌,抬起他的头,让他目光对上自己。「他们入宫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人,不管对象是否为孩子,他们都不可能手下留情。不过,这些都过去了,不用再想太多。」

  王爷抢亲包子【三十五】

  「杀人呢,我怎麽能不去想?而且还有那件血衣,你||」

  「事情早处理得差不多了。」仲孙礼温笑道,指腹轻抚碰他的颊面。「都相隔二十年了,如果这个时候还没处理完,我怎能放心的离宫呢?又怎会有心思赶在你娶别人之前把你给抢过来?」

  「你……」包子泉用力拍去他的手,不悦地瞪视他。「我是真的在担心,你别开玩笑好吗?」

  他加深脸上的笑。「我是说真的,如果那些事情没处理完,我们也没办法安稳的活到现在。你别瞧我们拥有权力和荣华富贵,可同样的,我们容易遭受到生命危险,得时时提防那些争权夺利的人,且大部分这些还是自己的亲人。」

  包子泉目瞪口呆地听着。亲人……他是说,当年派杀手杀人的是他的亲人?

  「皇上命大,被御医们给救了回来,从那天起,我们兄弟俩身旁的侍卫变多了,我们也开始被要求习武保身。」

  「後来呢?有抓到凶手吗?那个太监呢?皇上有没有认出是他动的手?」

  「杀手在多个侍卫围捕下被擒获,至於动手的太监,因为他是突然出手,大夥只看见他跳窗逃走的背影,没能看见他的样貌。我估计,你应该是在那个时候被发现。」

  包子泉微张着嘴再努力回想,什麽他在宫里四处乱走,不小心目睹杀人事件,这些他跟本完全没印象。

  至於遗忘的那些事,他还是在问过爹亲後才隐约回想起来,严格来说算不上是他自己想起的。

  想着,他不住地开口:「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对於我在宫里四处乱走的事,你怎能如此肯定?」

  「因为你的性子就是如此啊。」他一笑,俯身凑近他耳旁。「我还记得,当时我们才见面,你就要我带你去净身房,对太监如此的感兴趣,真的让我很难忘呢。」

  「……」这家伙……怎麽还一直记着这件事啊?

  当时他才六岁,怎可能分辨得出听见的是真是假,他也是被宫里的太监片啊。

  瞪着那张过近的俊颜,他脑中不自觉浮现出被亲的画面,顿时间,一股怪异的情绪从心底窜出,他咽下嘴里的唾沫,撇撇嘴,低声道:「就、就算这样,那之後呢?那个太监没被揪出来吗?」

  闻言,仲孙礼摇摇头,也试着回想对他来说有些模糊的回忆。「父皇有意封锁这件事,所以知道实情的人不多,不过唯一确认的,当时没抓到动手的太监。他太过小心了,知道皇上下令把人给抓出,不把沾上血的衣服给直接丢掉,反埋在没人知道的山洞里,难怪怎麽找,也没办法把人给找出。」

  「就算现在找到衣服,也很难知道是谁吧?衣服都这麽旧了,而且宫里的太监可不少,更别提这二十年进进出出的人有多少。」

  「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呢。」仲孙礼挑了下眉,笑着在摸上他的头,硬是让他再看着自己。「当初我也是这麽想,不过多亏了小安子的提醒,凡是在宫里任职的人,都会留下纪录,从一品官到底下的宫女太监,都会留下入宫出宫的纪录,家族资料也会一并被记录下来,所以找出凶手不成难事,更何况,还有一并找到的玉佩。」

  包子泉愣了下,想起连同衣服一块找到的东西,讶道:「你是说,昨天夹在衣服里的那个?」

  「嗯,在宫里,除了较高位阶的太监和宫女,其馀的人都不能在身上佩挂私人东西,既然那个人随身带着玉佩,肯定有人认得出那东西属於谁。」

  「是吗?那……应该很快就能找出凶手吧?」他有点想知道对方是谁,怎会如此狠心对当时还是孩子的他下手?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皇上去处理了,剩下的你就别多想,只需专注在如何振兴纸坊就好。」

  包子泉瞪了他一眼。「这种是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只是……」

  「只是想知道当初抓走你的人是谁,是吗?」仲孙礼柔声道,轻柔地将他搂入自己的怀里。「这种龌龊事我其实是不想让你知道的,就怕你对我的身分会更加讨厌,更别提你还被牵扯在其中,我就更担心你会因此而不再接近我。」他现在总算知道为何父皇当初想封锁这件事。

  他一向最重视的手足反过来杀害他的儿子试图篡位,这要他如何接受的了?

  但他最後还是选择原谅,掩盖住这件丑事,只免去其王爷的头衔与皇太子的身分,算是彻底打破他当皇帝的念头。

  自古以来,皇帝的儿子若是不多,则会先立诏书,若皇子无法顺利登位,则由其胞弟来接位,也因为有这惯例,才引起不少的夺位纷争。

  他想,父皇应该不敢去深究当时的手足是不是也打算对他下手吧?

  杀了继承皇位的儿子,也得等现任的皇帝死了,才能有坐上龙位的机会,总不可能好心的慢慢等到皇帝老死,到那时,他也没太多的年岁能享受当上一国之君的滋味。

  过近的温热气息,让包子泉不自在地红了双颊,施力推开他的怀抱。

  「就算我讨厌所有当官的人,也厌恶所有的皇亲国戚,可那不代表我不懂得明辨是非,只要有人还不错,我也不会真讨厌到底。」话一顿,抬眸睨了他一眼,再道:「你算是不错的人啦,救了我两次,我会牢牢记着,哪天有机会再报答你。」只要别再说嫁给他就好。

  王爷抢亲包子【三十六】

  「报答那倒不必。」仲孙礼笑道,扳过他的脸,炙热的目光直视他。「只要你答应——」话没说完,就被一只手给牢牢捂住。

  包子泉涨红着脸,是恼怒,也是不知所措地瞪着他。「不准再提这件事!什麽嫁不嫁的,都说了我是男人,怎麽可能嫁给你!」

  仲孙礼笑着拉下他的手。「我说过要提这件事了吗?不过,看你一直心心挂念着,看来是真的在考虑嫁给我。」

  他面皮顿时一僵,嘴角抽了下,脸颊更红了些。

  什麽叫他一直挂念这件事?他有一直想着吗?是他常常提起才对吧?而且还说给自己三天考虑的时间,现在他想赖账了吗?

  他都还没给最後的答案呢……

  念头一闪过,他犹如被雷击中般,惊觉自己想偏,顿时有股想抬手搥打自己头的冲动。

  怎麽想,都不该想到那方面去吧?

  暗吸口气,他把头转向另外一边,试着转移注意力,突然间,挂在墙上的东西深深吸引住他。

  「你……你怎麽会有那个东西!?」惊诧地站起身,因脚上的伤而重心不稳地往前倾倒。

  「你小心一点!」仲孙礼慌忙站起身,伸手揽住他的腰,稳住他的身子。「你的脚才扭到,你忘了吗?」

  「那个不碍事,我说的是那个。」手直比着挂在墙上的一幅山水画。「你怎会有那幅画?」

  「那幅画吗?」带着他,慢慢走到墙边。「这是我从一个书生的手上买来的,他说画图的人主动拿这张画要他去卖钱,好让他有钱能回到远方的家,等待三年後卷土重来,再上京赴考。」

  包子泉瞪大眼看着画里的每一处,这笔触……这上色……还有左下方的签名……「所以……你就买下了?」

  「是啊,你别瞧我现在说得好像很容易,在当时,可有不少人跟我抢着这幅画,为求公平,书生说谁出高价谁就能得到这幅画。我还记得,他拿到钱时开心的跪在地上不停磕头,感谢老天让他遇上个好人,说卖画的钱不仅能让他回家,要撑过苦读的三年都不成问题。」

  「是吗……」能撑三年,肯定卖了不少钱。

  只是他没想到的,这幅画竟能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仲孙礼低头看着他。「怎麽?你也喜欢这幅画吗?」

  「这……」他认真再看了看。「应该算喜欢吧……」

  「这幅画无论谁看都喜欢,就连皇上也不例外,他甚至还开口跟我要这幅画,说我用多少钱买,他双倍跟我买,不过我没答应他。」

  「没答应?」他一怔,讶异问:「为什麽?」

  「当然是舍不得卖了。你瞧,这幅画下笔下得极好,只要看着,就有种栩栩如生的感觉,作画的人肯定在这幅画上费了不少心思。」

  费不少心思?应该也不算吧?只是用来打发时间而画,一切随心所欲,并没刻意去想应该要如何下笔。况且比起画这些东西,他还比较想要写写诗词,或帮人写些对联,只可惜每次都被拒绝,且没人想要他的字。

  再看着,他的视线往下移,落在左下角疑似签名的地方。「这是作画者的签名吧?」

  顺着他所比的方向,仲孙礼皱眉仔细审视了下。「好像是……」只是怎麽看起来,像是拿笔胡乱撇出来的?

  好像?

  包子泉狐疑地看着他。「你看不出来是什麽吗?」

  仲孙礼笑着摇摇头。「就算真是签名,这种签法很难看得出是什麽吧?」

  「难?怎麽会?上面第一个字是包,很容易认吧?」再比着签名的地方,依样画葫芦地写了个包字。

  仲孙礼眉头再皱紧了些。他横看竖看,就是看不出上面的字是什麽,他是怎麽看出来的?

  而且还看出是包字……

  包!?

  视线顺着眼前的手慢慢往下移,停在疑似第二个字的地方。

  这个字……怎麽这麽像……

  他蓦地一惊,用力握住他不知写了几次名字的手。「这名字写的是包子泉?」

  包子泉先是一愣,而後露齿满意地笑道:「我就说没这麽难嘛,只要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是什麽字啊。」

  看……应该说是猜吧?

  如果不是他先说出第一个字,还有他不停写了几次,自己根本猜不出来。

  只是,上面的名字和他同名同姓,他该不会就是那位作画的人吧?

  看着几乎快黏成一团的签名,包子泉蹙眉抓抓头,有些苦恼道:「包五和羽坤总要我用盖章的方式来当作签名,可我不喜欢这样,能用写的,为什麽还要用盖的?一点也不像我的作风。」

  像受到不小的震撼般,仲孙礼双眼微眯直盯着眼前的山水画,直到情绪稍稍平缓,才拉回思绪,沙哑着嗓音道:「这幅画是你画的?」

  王爷抢亲包子【三十七】

  「当然是我画的,我以前比较空闲时,都会窝在房里作画,有的给底下的人,有的则是受到委托而话,不过大部分的图都在我爹那,他说他喜欢,我就直接给他了。」

  给底下的人?那很可惜吧?肯定都被拿去变卖金钱了。

  想着,他不住地淡笑道:「我也没想到你会作画,既然你画得这麽好,怎不继续多画几幅?我想,肯定会有人愿出高价来买你的真迹,而且还能解决纸坊的困境。」

  「我又不是路边作画的书生,为什麽要卖画来解决困境?」包子泉不悦道,转身瞪视他。「我家开纸坊,我当然要继续做纸,就算再辛苦,我也会继续坚持下去。」

  「你别气,我也不是要你放弃家业。来。」搂着他,慢慢走回到床旁,拉着他坐下。「我的意思是,你能同时兼顾,就算纸坊生意不好,你也不会觉得过的很辛苦。瞧,你都愿意把你的画拿给别人来度过难关,也能用在你自己的身上。」若早知道他有这麽好的绘画功力,肯定要他往这方向来想,而不是用娶妻这最糟的方式来解决。

  包子泉固执地摇摇头。「帮别人和用在自己身上完全不一样,再说,作画不过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办法,我不想之後变成为了别人而画。」

  「如果不是为了别人呢?」

  包子泉一怔,抬头看着他。「什麽意思?」跟他索图的都是些他不认识的人,帮他们画不算为别人,那算什麽?

  「我如果没记错,长亨纸坊的宣纸是目前最好的,对吧?」

  「当然,无论是书写古文诗词还是作画的书生,第一个指名的就是我家的纸坊。」他说得有些骄傲。

  虽然不是很赚钱,但他们家在外仍有一定的地位。

  仲孙里再看着那幅山水画,再道:「既然有了名气,如果再加上你的画,肯定更能吸引人注意,只要对外说,图能如此的好看,也是因为用了你们家的宣纸,你想,那些只和庆和纸坊买纸的人,能不找你们吗?」

  「这……」包子泉眨眨双眼眼,再看向自己所画的图。

  用自己的画来打名声……这办法似乎可行,只是……

  「一定行的,我们就从皇上那开始。」

  「皇上?」

  「是啊,你忘了吗?皇上很喜欢你画的图,光是这一幅,就不知道跟我要了几次,如果让他知道你这绘者愿意画张图给他,包准纸坊从此声名大噪,要想求得你一张画,就得和纸坊有生意上的往来,如此一来,生意差的困境也就能解决了。」

  解决困境吗……

  包子泉听得眯起双眼,已在脑中开始想像他说的每一件事。

  虽然有时会把图送给别人,但他却不太清楚,自己的东西算好还是不好,不过,有不少人上门跟他讨画倒是真的。

  他还是不太愿意和当官的人打交道,不过如果只有皇上一人的话,应该就无所谓了。

  「给画呢,就一定要入宫一趟,不过这个令牌已经不能再用了。」仲孙礼低声道,拿着先帝早年所给的令牌,起身走至一只衣柜前,将令牌手起,并从里头拿出了另外一个,再回到床旁,坐在他身侧。「这个给你。」

  包子泉低头看了眼,直觉问:「这是什麽?」

  闻言,他挑了下眉,暧昧地朝他眨了眨眼。「这是礼王府里专用的令牌,除了我和我的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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