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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鹰旗下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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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在巡洋舰和驱逐舰数量上占有优势外,两支舰队的吨位、主炮数量和主炮口径是如此接近,而那些巡洋舰和驱逐舰在主力舰决战之时丝毫起不到作用,只能在一旁观战,或是打捞抢救落水人员。

  希佩尔中将率领的快速巡洋舰队沿着丹麦海岸向北航行,舰队呈单列纵队,两艘奥匈战巡处于队列偏后的位置。“弗兰茨大公”号跟随在“拉德茨基”号的后面,它的身后是“毛奇”号战列巡洋舰,每艘战舰的间隔大约在60链左右,海面上星光灿烂,没有月光,为了诱使英国人前来拦截,各舰之间毫无顾忌地用无线电联络着,发报员们甚至无聊地在电报里相互开着玩笑。

  贝蒂率领的快速舰队在30号晚11时驶离了罗赛思港。几小时后,设伏在罗赛思港外的德国潜艇向本土舰队发回了“敌人舰队出航”的电报。而希佩尔的“诱饵舰队”也早在英国人的监视之下。几乎倾巢而出的两支舰队都认为自己的“诱饵战术”获得了成功,他们相向而行奔赴预定战场。这时,无论是斯佩、舍尔、希佩尔还是杰利科和贝蒂,都未预料到对方舰队已经全数出动。更未预料到在不久之后,他们将会亲自导演并演出一场永载海战史册的世界上最大规模的战列舰舰队决战。

  8月31日凌晨,当东方的海面上渐渐泛起一丝曙光时,希佩尔中将已经在旗舰“吕佐”号的舰桥上整整一夜呆了一夜。在刚刚过去的这个夜晚,他率领的舰队向北航行了100余海里,途中并没有遇到什么意外。

  晨风扑面,这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

  日出之前,一夜未眠的疲惫感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深深的倦怠让人头脑倍觉昏沉。为了驱走倦意,中将走到司令塔侧面的敞开式的平台上,手里夹着雪茄,将身体斜靠在栏杆上。外面的空气很清新,微微带着一些寒意,海面上已经能够看到散开着的舰队几座模糊的灰影。

  在朝阳差不多要跃出海平面的时候,下半夜轮休的舰长哈德尔也起来了,于是雷德尔把参谋官以及舰上各部门主要负责人召集到设在舰艉的会议室,开了一个简短的早餐会,亲自向他们传达了这次的作战计划。

  基本上在同时,各舰的舰长们也开始向下传达着这条新的作战命令。

  对于这个有很大机会与经常在身后追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贝蒂舰队交手的计划,军官们表现出来的更多是激动,一年多来希佩尔采取的打了就跑的战术虽然让英国人窝火,但也让手下的将士感到无比郁闷。

  现在他们有了出气的机会。

  而参谋人员在海图桌上将整个计划标注出来之后,高级指挥官和舰队参谋部制订的计划精妙之处就显示了出来——希佩尔上将指挥的快速巡洋舰队以18节的航速在前方,而舍尔上将指挥的战列舰队也以这个速度跟在他们身后大约40海里的地方,而另一方面,斯佩上将指挥的另一支战列舰队将会从斯卡格拉克海峡斜插过来,截住贝蒂舰队的退路。

  一切都显得十分完美。

  根据计划,他们也许会在下午1点至3点之间与贝蒂指挥的快速舰队在挪威南部海域相遇,而斯佩上将指挥的舰队将会在同时掉头南下,截住贝蒂的后路。

  参谋人员显得很兴奋,一遍一遍在海图上摆着贝蒂舰队现在可能到达的位置,而己方的三支舰队确实显示出了合围之势。

  希佩尔中将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用一种平淡的语气说道:“根据潜艇部队两次发回的报告,贝蒂的舰队大约比我们早2小时动身,他们从里赛斯军港出发,大约沿着这么一条航线行驶……”他用手指在海图上划了一条直线,突然发现,贝蒂有可能在合恩礁开始返航,“我们也要将目标转向合恩礁。”

  他临时作出了这个决定,稍微调整了一下航向,这没多大问题。

  但他们与舍尔上将的舰队距离有可能拉大到45海里。

  “嗯,目前看来,贝蒂舰队的航速大约在20节左右,英国佬显得很心急啊。”哈德尔上校说道,“我们大约会在下午1点就得作好战斗准备。”

  “好吧,就这样,早点吃午饭。”希佩尔中将走到门前,准备回到旁边自己的卧室,“我先回去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喊我。”他对随身副官哈特说道。

  由于“拉德茨基”号上的舱室被克伦威尔中将手下的参谋人员占据了一部分,很难再为来自中国的客人们提供舒适一些的居住环境,来自中国的观战团成员被安排到了“弗兰茨大公”号上。

  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这艘奥匈战舰上的官兵已经习惯了这些黄皮肤的东方客人们的存在。

  早饭之后,王崇文等人来到军舰的后甲板上散步。平静的海面上洒满阳光,夏末的余热早已被大西洋上清凉的海风吹得不知踪影。此时在“弗兰茨大公”号地甲板上也一样到处是出来透风的官兵们,有一些身穿作业服的水兵正在清理甲板。

  “睡得不太好?”王崇文把左手靠在后舷的栏杆上,对身旁的沈鸿烈说道。

  沈鸿烈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海面上的德国舰队,希佩尔的舰队由四十多艘战舰组成,即使是这么一支分舰队都足以抗衡原来他认为很强大的日本联合舰队,“嗯,从昨天晚上舰长传达作战命令能够看出,这是一次有计划的大规模海上行动。我预感到可能会发生一场大战。”沈鸿烈点了点头,“英国和德国舰队都实在是太强大了。”

  “工业时代的战争是国家能力的比拼,指挥官的作用越越低。”王崇文说道:“正如奥匈皇储所说的那样,海战的结果实际上在双方的船台上就已经决定了。”

  这话题让几位来自中国的海军军官变得沉默,一个多月的欧洲之行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国家与真正的列强究竟有多么大的差距。

  九十 斯卡格拉克(三)

  一个上午都没有什么事,两支敌对的舰队正朝着一个目标行驶着,双方的指挥官都为自己的计划得意扬扬,认为对手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孰不知对方和自己一样,都在等着鱼儿上钩。

  午饭之后,杰利科上将略微有些失望地在旗舰“铁公爵”号的后甲板上散步,阳光照在栎木铺成的甲板上,反射着刺眼的黄光。海面上风平浪静,随着时间的消逝,他心里满怀的希望正在慢慢散去。

  “将军,海军部的电报。”这时通讯参谋站在了他的面前。

  “唔……”杰利科匆匆看了一眼电报纸,海军部发出的电文上面说:11时10分定向无线电信号表明敌人旗舰仍然在碧玉锚地,也许德国人的主力舰队还呆在港内。

  德国人在无线电台上耍的花样看来起到了效果,这影响了杰利科的判断,考虑到本土舰队可能需要在海上停留上一段时间,他下令为驱逐舰补充燃料,并不急于去与贝蒂的舰队会合。

  这使他与贝蒂舰队之间的距离进一步拉大到了71海里。

  下午的阳光显得很温暖,戴维德贝蒂中将依旧歪戴着头上的军帽,双手环抱站在“雄狮”号战列巡洋舰的舰桥上,看来他满怀期待的一场战斗就成了泡影。甲板上水兵们在懒散地坐在一起晒太阳或者是清理自己的岗位,这里距合恩礁大约还有7海里,他已经下令舰队在20分钟后开始向回转向。

  “又是一次无聊的巡航!”这位中将在嘴里嘟囔着,实际上他希望海军部把自己的舰队调往地中海,去和该死的奥地利人狠狠地干一架。他们已经占领了马耳他,居然还炮轰了直布罗陀,让皇家海军的颜面扫地。

  皇家海军背负了太多的指责,现在太需要一场胜利来振奋民心。

  可是狡猾的希佩尔却跟泥鳅一样,不断地和他玩着捉迷藏的游戏。

  与此同时,在贝蒂舰队东南大约40海里的海面,在旗舰“吕佐”号战列巡洋舰的作战室里,舰队的高级参谋们被消磨光了热情,希望的气氛在封闭的司令塔内弥漫。二十海里之外的三支巡洋舰队依然没有找到贝蒂舰队的踪影,看来希佩尔中将这次雄心勃勃的作战行动肯定不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根据潜艇部队发回的情报,英国佬的快速舰队凌晨二时就出动了。根据他们的航向和航速,我们的巡洋舰现在应该已经能够发现敌人,可能英国人已经开始返航了。”航海指挥官奥格洛特上校把绘图笔扔到了海图桌上,无聊地说道。他看了一眼外面的舰桥,希佩尔中将站在那里,嘴里叼着根雪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海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司令塔里陷入到一种尴尬的沉默气氛中。

  下午2时15分,海面上开始弥漫着一层薄雾,贝蒂中将下令舰队开始返航。“雄狮”号上的信号灯不停闪烁,舰队开始遵命行事。这时,担任搜索任务的轻巡洋舰“加拉蒂亚号”见到约8海里有一道缓慢移动的烟柱。

  “命令‘加拉蒂亚’号过去检查一下。”贝蒂在接到报告后随口说道,他的舰队继续在转向。这只是例行公事,可以肯定“加拉蒂亚”号发现的是一艘中立国的商船。

  若不是丹麦货轮“弗约德”号无意间闯进了两支渴望交战的舰队之间,贝蒂和希佩尔也会就会擦肩而过,也许,历史就将改写。

  但历史就是由于许多巧合的事件构成的。

  现在希佩尔的旗舰与贝蒂相距大约不到45海里,谁也看不见对方,两支舰队担任搜索任务的巡洋舰也相隔着18海里,由于海上已经起了一层轻雾,也无法看见对手。

  就在这时,“弗约德”号由于蒸汽机过热,向锅炉里紧急加煤用来降温,这使得轮船烟筒里喷出一股异常浓黑的烟柱,在海面是十分醒目。德国巡洋舰“埃尔平”号首先发现了这艘货船,它命令b109和b110号两艘鱼雷艇前去进行拦截检查。

  这时,英国巡洋舰“加拉蒂亚”号也发现了海面上的异常,于是贝蒂手下的第一巡洋舰队指挥官辛克莱尔准将也下令自己的坐舰前去察看情况。“弗约德”货轮正在遭到德国两艘驱逐舰的拦截,2时20分,“加拉蒂亚”号发出信号:“发现敌人!可能是两艘敌人巡洋舰正在拦截货船,方向东南偏南,距离8海里。”

  与此同时,德国驱逐舰也发现了“加拉蒂亚”号,一面向后撤退,一面向“埃尔平”号发出信号,报告发现的情况。“法兰克福”号上的德国第二侦察分队指挥官波蒂克少将在接到从“埃尔平”号上发出的灯光信号后,吓了一跳,由于解读错误,这条信息是:东北164方向,发现敌人舰船,24-26艘战列舰!

  还好,5分钟后“埃尔平”号再次用无线电继续报告着情况:“左前164度,发现敌人两艘巡洋舰!”

  波蒂克少将这才平复下来刚才由于受到过度惊吓而引起剧烈波动的心情,下令舰队向敌人方向驶去,继续摸清情况,一面向希佩尔中将报告着最新的发现。

  战斗警报拉响了,训练有素的德国水兵迅速从船舱里跑向自己的战斗位置,如同一架精密的机器开始高速运转起来。“埃尔平”号发现正在高速追逐着b109和b110号鱼雷艇的“加拉蒂亚”号,这艘英国巡洋舰舰艏飞溅着巨大的浪花,前主炮喷吐着火光,正以28节的高速冲向德国人的巡洋舰分队。

  “我-认-为-它-是-艘-战-列-巡-洋-舰!”“法兰克福”号上的信号兵正在一字一句地读着从“埃尔平”号上发出的灯光信号,波蒂克少将举着望远镜一直在观察着敌舰,怎么看对方也不象是艘战巡,接着另一艘军舰出现在了视线当中,那是匆匆赶过来的英国“费顿”号巡洋舰。

  “那只是英国人的巡洋舰!”少将说道,然后他下令:“各舰准备战斗!”

  双方的巡洋舰展开了激烈的炮战,古德诺准将率领的英国第2巡洋舰队两艘巡洋舰也加入了进来,4对4,双方势均力敌。

  在他们身后,双方的指挥官在旗舰上焦急地等待着巡洋舰发出的最新消息,敌人的主力在什么地方,数量和规模。可惜两支巡洋舰队的指挥官们只顾着相互缠斗,而忘记了自己的主要职责——侦察敌人主力舰队的情况。

  希佩尔中将站在“吕佐”号的作战室里,参谋人员正在根据侦察舰队发回的情报在海图桌上摆出英国舰队的位置。他手下的八艘战巡一字排开,展开战斗队形向西行驶着。“埃尔平”号发回的电报说敌人的主力就在前方,他下令舰队转向西南,前去接应自己的巡洋舰队。

  希佩尔透过舷窗看了一眼前甲板位置上的那两座主炮塔,“德弗林格”级战巡的主炮与奥匈海军“拉德茨基”级是一样的,都是前后3-2布置的四座330毫米主炮塔,现在5门330毫米重炮已经调整到了几乎最大仰角。

  从望远镜里已经能看到正在交战中的“埃尔平”号,不过从溅起的水柱来看,那只是一些中等口径的炮弹。

  “将军,‘法兰克福’上发回报告,他们正与敌人四艘巡洋舰交火!”波蒂克少将及时报告了正确的情况,希佩尔判断贝蒂的舰队在他们身后,于是他又重新改变了命令:“下令舰队转向西北,全速前进!”

  于是,他手下的舰队又转成了单列纵队,前面是两艘“德弗林格”级战巡,他们后面是“塞德利茨”号,再后面依次是威伦尼克海军中将指挥的两艘奥匈战巡,最后面是“毛奇”号和“冯德坦恩”号,整个舰队以25节的高速扑向英国人的巡洋舰。

  九一 斯卡格拉克(四)

  短促的哨声与蜂鸣器的警报声撕心裂肺响彻在海面,“弗兰茨大公”号的舰桥顶端,萨师俊上尉正在上面学习战备值班,从这里能够俯瞰到整个战舰的情况。当警报声响起之后,正在休息的官兵们开始慌慌张张地跑向战位,从上往下看去,甲板上乱成了一团。枪炮长辛米奇少校顺着舷梯从舰桥下面跑了上来。

  值班副官卡西奇中尉向枪炮长报告说:“指挥部的命令是加强搜索东北偏北方位。”

  辛米奇少校点了点头,坐到了位置最高的枪炮长座位上,把双眼贴在了75米光学测距仪的目镜上,检查了一下测距仪的状况,然后问道:“能看到敌人吗?”枪炮指挥塔在缓缓向左转动,里面如小炮筒一般架设的六架大型望远镜有三架指向了目标可能出现的方位。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观测兵高声说道:“什么也看不到,长官!”

  海面上一层薄薄的轻雾把视距限制在了20000米左右,海面上根本看不到任何敌人的踪迹。

  与此同时,贝蒂也下令舰队向南转向,但旗舰的信号手却忘了向身后5海里外的战列舰队发出灯光信号。“巴勒姆”号上的指挥官托马斯少将虽然收到了贝蒂下令舰队转向的电报,但根据操作规范,整支舰队的转向或是变速命令必须用灯光信号再传达一次。

  托马斯少将根据自己的判断去“理解”贝蒂的命令:“他让我们继续向北,两头包抄,以防止敌人逃走!”

  直到10分钟后,英国人才发现这个错误,又重新下达命令。托马斯急忙命令舰队转向,但已经与贝蒂的战列巡洋舰队拉开了十海里以上的距离,4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在贝蒂身后以25节的最高速度拼命赶路,但心急的贝蒂却把他的舰队航速加快到了最高的27节,反而与战列舰队之间的距离越拉越大。

  希佩尔下令巡洋舰队撤退,现在他已经赶到了战场,旗舰“吕佐”号上升起了“z”字旗,各舰的炮塔转动着,瞄向西方的海天线。在那里,什么也看不见。

  下午3:20,位于舰队中后部的“塞德利茨”号上的了望手首先发现了西方海面上出现的一大片烟柱,战斗警报声再次响彻了海面,位于舰桥顶部的火炮控制室里在指挥官们的命令下测距仪和望远镜对准了西面的海天线。

  随着焦距的调整,英国舰队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了海平面上,六艘身材高大的战列巡洋舰正排成两列纵队,高速从海面上开来。

  “距离20000,方位97!”枪炮指挥官很快地报出了目标数据,这意味着枪炮官已经在测距仪上锁定了敌舰的位置,敌人已经进入到了军舰的射程之内。

  令人奇怪的是,英国人装备了135英寸主炮,比“塞德利茨”号射程要远的战舰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

  希佩尔站在舰桥上深吸一口气,紧盯着远处直奔而来的“雄狮”号。现在他的实力占优,但他搞不清楚英国人的四艘“女王”级快速战列舰的位置,这是让他担心的地方。

  “吕佐”号的甲板上满是忙乱的脚步,脖子上挂着防毒面具的炮手杂耍一般跳过船舷上肆意堆砌的绞与杂物,钻进笨重的炮塔,10门330炮口也已经指向了敌人出现的方位。“已经确认是贝蒂的快速舰队,主炮射击平台的具体数据还没出来……”这时参谋官向他报告说。

  高倍望远镜镜片里闪过英国主力舰的浮光掠影,平整如镜的大海上,六艘充满英伦风格的战列巡洋舰现在改变成长长的单列纵队直插希佩尔舰队的后方。贝蒂想不顾一切地冲向前去,截断希佩尔的退路。

  “三艘‘狮’级,‘虎’号,最后面是两艘“不倦”!”对于老朋友贝蒂舰队的熟悉程度,希佩尔根本不用对照舰船图册就能一口说出对手的舰船类型,以及对手作出可能的反应动作。他很了解贝蒂的性格,去年8月进行的赫尔戈兰海战中,英国人曾经不顾一切地率领他的战列巡洋舰冲入雷区去追赶德国的巡洋舰。现在也一样,不管前面是不是陷阱,他一样都会跳进来。

  “航向西南!”于是,希佩尔从容不迫地下达着转向的命令,尽管他的实力占优,可是也摆出一副要向回逃走的架式。

  双方的距离不断地拉近,希佩尔在贝蒂的眼皮底下进行了一次转向,可是英国人的火炮依然没有声响。海上的轻雾和反光阻碍着英国军舰上火炮指挥官的视线,根本无法捕捉到德国战舰的具体数据,而处于西面的英国战舰身影却清晰地浮现在海平面上。

  “方位123,距离19000,穿甲弹一发!”

  “明白!穿甲弹一发!”

  “吕佐”号的炮塔内,炮塔指挥官将将小喇叭状的听筒挂回嵌于钢板壁上那简陋但结实耐用的话机上之后,依然又对着老式的传声筒高喊了一声。装填的命令下达了,安装在炮塔上方的小测距仪现在还无法捕捉到敌人,他转过身向着炮塔里守候在炮位的士兵们用同样的声音喊道:“穿甲弹一发,开始装填!”

  升降机上发出一阵刺耳的金属链条摩擦声,这些重达560公斤的弹头便被提升到正面装甲厚达260毫米的炮塔内,再由上面的炮手们将它们依次填入炮膛!之后,是发射药包,随着咣当一声,炮闩被合上然后拧死。

  “装填完毕!”炮塔指挥官向上报告着。

  “方位121,距离18500!”枪炮指挥官下达着目标指示,四座巨大的炮塔纷纷开始转动,粗长而冰冷的炮管也随之作出微微的调整,最后,全部10门炮口一致指向左舷以战舰北偏西27度的航向。炮塔里的官兵可看不到他们的目标在哪里,透过炮塔之间的一些缝隙和观察口,只能看见甲板或是近处的海面。

  在三层楼高的舰桥作战指挥塔里,军官们基本人手一副望远镜在密切关注着左舷远处的海面,但这时候也只能模糊看见敌舰的身影。

  3:48分,“目标距离15000,方位117!”当射击指挥室里报来最新地测量数据后,希佩尔果决地下达了命令:“开火!”

  数秒之后,一声惊雷声响彻海面,打破了沉寂,“左舷接敌”的旗号也在各舰上升了起来,随着旗舰的炮声响起,跟在它后面的各舰也陆续开始开火,海面上顿时笼罩在一大团黑色的硝烟当中,时不时地从里面冒出一团一团桔红色的火焰。

  大约半分钟之后,英国舰队为首的“雄狮”号也开始了还击,炮弹打碎了海面上的薄雾,激起一道道高达百米的水柱。

  两支舰队在相距14000米的距离上并行向南,依次找到自己位置相对应的对手捉对厮杀,只有德国舰队处于最末尾的“冯德坦恩”号例外,由于英国人的战舰少了一艘,它只能找上了对方最末尾的“不倦”号,与“毛奇”号一起合力向它进行攻击。

  贝蒂则集中了前面的两艘战舰全力向德国人的旗舰“吕佐”号展开攻击,他毫不掩饰自己欲切入德国舰队前方,抢占有利位置的意图。

  九二 斯卡格拉克(五)

  位于德国舰队第二位置的“德弗林格”号和中间位置的奥匈战列巡洋舰“弗兰茨大公”号发现自己被敌人忽视了,与“塞德利茨号”对应的“皇家公主”号正在向德国旗舰“吕佐”号进攻,而与“弗兰茨大公号”相对的“虎”号则找错了对手,把目标锁定在了“雷根斯堡”号巡洋舰身上。

  萨师俊站在火炮指挥塔内,拿着一架手持双筒望远镜,通过观察窗紧盯着远处海面上的英国对手。在8倍的双筒望远镜里,“虎”号只是一团模糊的灰影,根本无法辨别出轮廓。

  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那艘英国战舰上闪耀着几团火光,大约十几秒之后,从它上面发射出来的炮弹如同几个巨大的黑色啤酒瓶,带着尖锐的呼啸声从“弗兰茨大公”号的头顶上高高掠过,飞向在“弗兰茨大公号”外侧大约有1500米之外的“雷根斯堡”号巡洋舰。那艘德国轻巡洋舰在海面上东躲西藏,炮弹溅起几道数十米高的白色水柱,瞬时将它的身影遮蔽住了。

  “天哪,可怜的‘雷根斯堡’号,它正在承受战列巡洋舰的攻击!”观测兵雷曼中士高声叫道,“没人攻击我们,英国佬是不是把我们当成了朋友?”

  “目标13200,方位97,全部右舷火力准备!”枪炮指挥长辛米奇少校已经锁定住了目标,他低头看了一眼火炮准备信号灯箱,4座主炮塔和8门右舷副炮都亮起了绿灯,他通过身前的传声筒向下面指挥室里的舰长报告,“炮火准备完毕,长官!”

  火炮发射铃响了起来,官兵们在耳朵里迅速塞上了棉球,有的人则用双手捂住了耳朵,张大了嘴屏住呼吸。10门330毫米主炮向着目标开火了,几大团桔红色的火球在海面上向外翻滚着,照亮了整个军舰。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这艘排水量达到23000吨的巨舰如同遭受了重击,猛地向下一沉,然后剧烈地摇晃着。

  褐色的硝烟在海面上弥漫开来,很快就笼罩了整个军舰。

  舰桥上的军官们大都在手里拿着望无镜,紧盯着海面,英国人的“虎”号整整向“雷根斯堡”号进行了长达10分钟的炮击,直到被命中数弹之后才发现了自己的错误。

  两艘没受到攻击的战舰炮手们很快冷静了下来,开始象炮术训练时一般从容地进行炮击,这让它们的命中率大为提升。在舰桥顶部的炮术指挥塔内,75米光学主测距仪上敌舰的身影已经被放大了25倍,德国人一向强调的射速和准确性开始发挥效果,英国军舰四周则被激荡的水柱包围了。

  仅仅在几轮齐射过后,“狮”号和“皇家公主”号就各被命中两次,而“虎”号则被“弗兰茨大公”号接连命中了四发炮弹,舯部和后部的炮塔失去了作战能力。幸好日本人在建造“金刚”级战列巡洋舰时给英国人提出了许多有益的改进意见,这使得按照“猎户座”级战列舰结构建造的“虎”号拥有着其它英国战列巡洋舰所不具备的优异防护性能,才使其免遭不测。

  “玛丽王后”号在三轮炮击后,又找错了目标,它的枪炮官也没意识到火力分配上出了问题,将目标转移到了“塞德利茨”号上,“塞德利茨”号被它接连命中两发炮弹,一发343毫米炮弹穿透了它的炮塔装甲,并引爆了里面的4包发射药。幸好德国人在多格尔沙洲一战后吸取了教训,炮塔内新加装的防爆门起到了作用,将火焰隔在了弹药舱之外。但“塞德利茨”号的3号炮塔失去了作用。

  现在“拉德茨基”号上的威伦尼克中将感到很奇怪,是不是英国人把悬挂着奥匈双鹰战旗的军舰当成了“中立国的战舰”?

  战斗仅仅进行了10分钟,双方的距离拉近到了11000米,贝蒂下令舰队右转以拉开与德国舰队的距离,而希佩尔也下令舰队稍稍左转以干扰英国人的火炮测距,现在距离又开始拉远了。

  4点整,德国旗舰“吕佐”号舰桥前部被炮弹命中,但并没有造成多大的损伤,双方的战斗在持续升温,渐入。闲来无事的威伦尼克中将下令“拉德茨基“号将火力也转向了英国人的旗舰,在2分钟之内“狮”号被命中了两次,现在英国旗舰周围到处都是冲天而起的水柱,它完全落入了“吕佐”号和“拉德茨基”号的火力覆盖范围内。

  英国人在1912年下水的“狮”级战列巡洋舰以其流畅优雅的外形和周身散出的英伦绅士气质征服了一向挑剔的英国人的眼光,以至于牛逼哄哄的不列颠人将“完美之猫”这种美誉毫无保留的送给了它。以至于连日本人都以其为蓝本订购了“金刚”级战列巡洋舰舰,主要是为了学习这种军舰的设计。

  但这种单纯为追求高速而削弱防护建造的战列巡洋舰并不被理智的海军技术人员所接受,实际上除了英国和盲目与英国人攀比的德国海军,世界上没有其它国家再建造战列巡洋舰。“狮”号为了追求高航速前所未有的安装了创纪录的48台锅炉,这使得其装甲厚度仅仅与先前的装甲巡洋舰相当,在激烈的海战中,其生存性非常令人怀疑。

  奥匈海军建造的“拉德茨基”是个意外,其实是战列舰的巡洋化,这方面与德国战列巡洋舰的设计相似,只是为了获得更好的航速而加长了舰型,其防护并不是很弱,当然它们也没有可能达到象“狮”级这样的285节的高航速。

  现在英国人要吃到费舍尔老爹的偏执所造成的苦果了。

  相对而言,德奥两国战舰现在已经普遍采用了全舰统一的集中射击指挥仪,而英国人只在几艘军舰上装备了这种新式火炮指挥系统,其实英国人带有机械式计算器的斯科特射击指挥仪性能要稍好一些,但他们还是忽视了这一点。另外一点就是蔡司公司制造的体式光学测距仪比英国人的光学测距仪进光量要少,这使得它在光线暗淡的时候获得的图像要比英国测距仪要清晰。

  好了,现在一枚大口径穿甲弹击穿了“雄狮”号舯部炮塔的装甲,引起了炮塔内部的爆炸,炮室和装填室内的药包瞬间被引燃。整个军舰几乎在海面上转了半圈,火焰开始沿着通道向弹药室蔓延。在这紧急时刻,炮塔指挥官哈维少校拖着被炸断的双腿,爬到通话筒旁边,下令关闭弹药舱门,并开始向炮塔内注水。

  哈维少校在最后时刻挽救了“狮”号,使得它免遭殉爆的厄运。

  “雄狮”号遭到重创,现在它浑身冒着黑烟,整个舰体都被遮蔽。这反而使得它免于遭受进一步的打击,海面上的滚滚浓烟以至于“吕佐”号和“拉德茨基”号的枪炮指挥官一时无法捕捉到它的位置。

  九三 斯卡格拉克(六)

  海面上炮声隆隆,如同开锅似的窜起一道道高高的水柱,战斗进行的十分激烈。

  “拉德茨基”号调转炮口,把目标又指向了“虎”号战列巡洋舰,克伦威尔中将在旗舰上发出命令,实行之前演练过的集火射击方案。由已经锁定目标的“弗兰茨大公号”的枪炮指挥官辛米奇少校发出所有的射击指令:目标距离,方位数据和发射信号,“拉德利茨”号则根据辛米奇少校所报出的数据,然后根据两舰的距离,方位等修正这此数据,这样集中火力的好处是能够提高命中率。

  两艘奥匈战舰几乎同时向“虎”号开火,一次20枚大口径炮弹和16枚150毫米副炮炮弹的投射量极大地提高了命中目标的概率。在短短数分钟之内,“虎”号就被命中了数发炮弹,甲板上燃起了大火。不过这艘以战列舰设计图为蓝本而建造的战巡具有相当强的防护力,到现在为止,它已经挨了至少6发大口径炮弹,却无法对它造成致命性的打击。

  不过,其它的英国战巡可就没有这么好的防护力。

  之后不久,更大的灾难发生了。

  排在英国舰队最后的“不倦”号被“毛奇”和“冯德坦恩”号连续命中,开始急骤失速,舰体上冒起黑烟。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它再次被连续命中两次,一发炮弹击穿了它的前部炮塔,这艘战舰安静了下来,停在了水面上。大约在十几秒钟之后,“不倦”号从前往后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大团的火光和黑烟腾空而起,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剧响,残破的物体四处飞溅,等到这一切平息下来时,“不倦”号消失在了水面上。

  “冯德坦恩”号的甲板上欢声雷动,是他们击沉了“不倦”号!

  “报告,从‘冯德坦恩’上发来电报,击沉了‘不倦’!”在旗舰“吕佐”号的作战室里,通讯官向希佩尔报告着最新的战况,神情里难掩兴奋。

  “嗯……”希佩尔用怀疑的目光通过望远镜巡视着海面,为了确认消息的真实性,他来来回回又数了两遍,的确,英国人现在只剩下五艘战舰了。“干得不错!”中将平静地说道,又点燃了一支新的雪茄。

  现在,他占据了更大的优势。

  战斗还在激烈的进行,“狮”号又挨了两炮,它的天线被炸飞了,现在它只能将贝蒂的命令用灯光告诉身后的“皇家公主”号,再由它将电报发出去。现在“皇家公主”号也着了火,贝蒂只能下令整个舰队向左转向,暂时脱离战场。

  双方的距离打开了,双方的炮手都在胡乱地射击着,谁也没能再击中对手。炮火渐渐停歇,水手们在甲板上忙着灭火,修理受损的部位,并为下一轮战斗做着准备。

  现在的形势是由于两支舰队一直是在向南航行,舍尔上将指挥的战列舰队正在交战地点以南15海里的地点向北赶来,而杰利科的舰队则远在战场北面45海里之外。斯佩上将指挥的战列舰分队正从战场东北大约35海里外匆匆向西南行驶着,他正计划着去包抄贝蒂舰队的后路。

  杰利科由于判断错误,迟迟没有派出胡德少将指挥的由三艘“无敌”级战列巡洋舰组成的快速支援舰队,直到4:05分在接到贝蒂向托马斯发出的求救电报后,他才意识到可能贝蒂遇到了麻烦,这才匆匆派胡德少将率领三艘“无敌”先赶往战场。

  贝蒂强有力的援兵到了,在激烈的海战进行了20分钟后,伊文托马斯少将率领的四艘“伊丽莎白女王”级战列舰终于匆匆赶到了战场。担任侦察任务的德国第二侦察舰队的巡洋舰发现了从北方赶来的英国战列舰队,波蒂克少将很快认出了那些是英国最新锐的战列舰。于是他连忙向希佩尔报告着这一情况,一面施放烟雾加速逃跑。

  希佩尔觉察到了贝蒂的小动作,他命令舰队转向西南,并加快速度。

  但他现在已经进入了英国战列舰的射程之内。

  4:06分,在18000米的距离上,托马斯舰队旗舰“巴勒姆”号战列舰上15英寸的前主炮首先开火了。

  现在轮到希佩尔受苦了。

  “巴勒姆”号第一轮齐射就有一发炮弹击中了希佩尔舰队最后面的“冯德坦恩”号的尾部,它炮口喷出的火光为英国人提供了绝佳的炮击引导。这艘德国战舰的舵机也被损坏的残片卡住了,幸亏损管人员齐心协力的抢救,在几分钟后,故障就被排除,使得它避免了遭受覆灭的厄运。

  贝蒂见增援见队杀到,又下令舰队转向,杀了个回马枪。他要全力纠缠住希佩尔的舰队,“不倦”号的沉没更是让他怒火中烧,吃了个大亏之后他更是要死咬着对手绝不放手。

  随后,“毛奇“号也被一枚大口径炮弹命中,后烟筒部位冒着浓浓的黑烟,甲板上也着了火。这一切都让贝蒂感到兴奋,他的舰队正拼命的向前追来。但很快“狮”号就又被“吕佐”号击中,现在全舰被浓烟笼罩着,只能脱离了战队先行救火。

  “吕佐”号调转炮口,将目标转向“皇家公主”号,与身后的“德弗林格”号一起夹击英国人的2号舰。而“拉德茨基”号和“弗兰茨大公”号却在全力围殴“玛丽王后”,这艘英国战巡也在全力还击,并两次击中了“拉德茨基”号的舯部?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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