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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花落我未知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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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上转过头去对张嫂说道"快!快着人去请王爷!快去!"

  半个时辰之后,我只觉的自己的意识越来越不清楚,柳絮儿的脸也变的越来越模糊,只能依稀听见他们的说话声"王爷驾到!"外面远远传来通报声!是胤稹来了么?他终于还是来了!

  "怎么样了?"是纳拉氏的声音!"禀福晋!情况实在是不太好!"刘太医回道!"怎么个不好?不好是什么意思?"纳拉氏紧张地问道!"念福晋这个月份儿正是胎儿在母体中转身的时候

  不想却出了意外造成早产,本来老臣给她服了舒经活络汤,帮助胎儿转动胎位,不想这念福晋体质阴寒,喝下去竟一点作用都没有,又经过刚才几个时辰的生产,体力耗费过度,现下已有血崩之势了!""啊!"纳拉氏不由得一声惊呼!"老臣斗胆请示王爷福晋是保大人还是保孩子!"刘太医俯首跪地说道!良久,只听纳拉氏轻声说道"按规矩当然是保"话还未带说完,就听道胤稹低沉嘶哑的声音"两个都得给我保住,少一个我要你全家陪葬!""王爷,老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呀,念福晋现下眼瞅着就要就要还请王爷不要感情用事,尽早决断,误了时机,可要一尸两命呀!"胤稹一步跨到刘太医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阴狠的说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么?"刘太医登时被他脸上的的表情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我拼尽最后一丝气力,扭过头对刘太医说道"请刘大人一切按规矩办,快去准备吧!"刘太医吃惊的看了我一眼,片刻转过身低下头抹着眼泪下去准备了!规矩是什么我当然知道,按清朝皇家祖制,这种时候都要保孩子,弃大人!只是抛去规矩不提,此刻这也应该是天下每个母亲的选择!

  继而我又慢慢的望向胤稹,"胤稹,胤稹"我轻轻地叫着他,胤稹却并没有过来,只是用一双通红幽怨的眼睛含泪望着我,"来,胤稹,到我这里来"我伸出手,气若游丝的说道!良久,他才慢慢走到我身旁!我缓缓握住他的手,此刻他的手还是那样的冷,"还在生我的气么?"我断断续续地问他道!半晌,我感觉有一滴泪落在了我的手上!"胤稹,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真的没有想太多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到了这里那时只有胤祥待我好,我自然也要对他好,不想造化弄人,心事最终成了空后来嫁给了你,你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点点滴滴念念都放在了心里,一刻也不曾忘记过我只是想帮帮胤祥,不让别人再去伤害他,仅此而已,不成想却伤了你!胤稹,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到这里,我只觉的一阵眩晕,再没有一丝力气!只得先停下来,深深的喘两口气,好让自己再攒些力气,"胤稹,这几个月多亏刘太医的细心照顾,不管最后怎样,你都要答应我,不要难为他,还有宛月轩的这些人你也要替我照顾好!"这时只见刘太医神色凝重的走了进来,显然一切都已准备完毕!他走到胤稹跟前轻声说道"王爷"胤稹猛地抬起趴在我枕旁哭得泣不成声的脸冲刘太医说道"保大人!快!"刘太医顿时一脸惊愕,转而又回过头去望向纳拉氏,纳拉氏也是一脸惊讶,不禁轻声说道"王爷,这不和!"我说保大人!没听见么?"胤稹瞪着怒不可遏的眼睛,大声的嘶吼着,头上的青筋尽现!刘太医一时吓的连忙又跑出去准备了,这时胤稹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狠狠地在我耳旁说道"钮祜禄莹念,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个毒妇,你休想扔下我!"说完又不禁捧起我的脸轻轻的吻着

  "启禀王爷,邬先生求见!"门外传来小顺子的通报声!胤稹站起身回了回神儿,走了出去,只片刻,就见邬先生背着一个药箱进来了,邬先生走到我近前,轻声说道"福晋受苦了!"说完,先用几根银针封住我几处|岤道!又从随身带来的一个小药箱里拿出一个药丸,喂我吃了下去,只片刻我就觉得浑身热血涌动,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身力气,腹中的小家伙也重新开始蠢蠢欲动了,我知是邬先生的药起了作用,便一把拽住他的手,悄声说道"先生既有这般本事,就帮忙放念念去了吧!"说完我一脸决绝地望着他!片刻之后他含着泪从箱子里又拿出一颗药丸,放进了我嘴里!我无比平静的含着眼泪咽了下去!

  登时那两个产婆又连忙跑过来接生,我仍随着她们的喊声用着力,这次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就听见了一个新生命嘹亮的哭声,"是个小阿哥!王爷,福晋!是个小阿哥!"随着产婆的报喜声,我不禁留下了欣喜的泪!那是我儿子!

  此时忽觉什么东西猛地往上涌,张开嘴竟吐了一大口鲜血,而后感觉j□j也开始不断的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之后又听到产婆的大声尖叫,"不好了,快来人呀,福晋血崩了刘太医

  刘太医快步来到我身边,摸了摸脉搏,无奈的退到了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不中用了"胤稹疯了般冲到我身边,刚刚喜悦的表情转瞬变成了无比的悲伤和哀痛!"胤稹,别哭,这对我,对我们都是最好的解脱"我虚弱的说道!"你闭嘴!你个毒妇!"他痛苦着呵斥着我!"去请邬先生,快去!"他狂吼着!"王爷,福晋现下的境况也只能是尽人事,知天命了!"重新回到房内的邬先生垂着手幽幽的对胤稹说道!胤稹听了痛苦的低下头,一把把我搂到怀里,痛哭失声,我轻轻的抚着他的头,幽幽的说道"胤稹,不要哭,你哭得这样伤心,我会走的不安心,求你不要哭,好不好?"他痛苦的抬起头"念念,为什么?为什么你宁愿死,也不要和我在一起?"我抚摸着他的脸轻轻的微笑"胤稹,大傻瓜!我怎会不愿意和你在一起,我只是不愿负了你,也不愿负了他,所以就只能负了自己!这样我们就都解脱了!"他痛苦的大声喊道"不要,我不要你解脱,也不要你为我解脱,我宁愿我们彼此折磨一生一世,三生三世!"我用身体里最后的一点力气挤出一点微笑"胤稹,我好累!真的好累!"之后就慢慢的垂下了抚在胤稹脸上的手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冷,冷的让人有些不寒而栗!而且整个身体竟一动也不能动,不过倒是能听见声音!"王爷,去休息一下吧,你这样身子也熬不住呀,再说这都七天了,念妹妹也要入殓呀!"是纳拉氏的声音!"她有孕的时候,我竟一天都没有好好陪过她,现下我想好好跟她说会子话,你先回去吧,只有奶娘带着元寿我不放心!"是胤稹嘶哑的声音!入殓?谁入殓?我死了么?对呀,我吃了邬先生的药,可是死了却怎么还能听见声音?元寿是谁?应该是我儿子吧?想到这儿,心内不禁无比酸楚元寿,你的名字叫元寿,一定是你阿玛给你起的吧?元寿,额娘对不起你

  作者有话要说:刘庭羽<含香>

  爱像一道光,把整个夜点亮,

  我怕来不及化开这冰冷的围墙!

  梦似一张网,来去织纺几丝伤!

  你可知花儿含苞待放未谁香?

  ☆、梦里花落我未知

  京城西郊的山路上,雍王府送葬的队伍在刚刚飘起的小雪中缓慢行进着,胤稹一袭黑衣抱着元寿走在队伍的前面,"王爷!前面就到清风口了,福晋说怕四阿哥太小吹不得风,让小的接四阿哥回马车"一个小厮快步跑到他跟前禀报道!胤稹用一只手勒住缰绳,从包裹的厚厚的襁褓缝隙中望了一眼熟睡中的儿子,轻轻的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脸颊隔着襁褓贴了贴四阿哥的小脸儿,伸出手小心翼翼地交给了前来传话的小厮!

  清风口本就风大,再夹杂着已然越来越大的雪,一时竟吹的人睁不开眼睛!一队人推着钮祜禄莹念的棺材在风雪中艰难的向缘尽寺走着!平时只需三个时辰的路,此刻竟走了有小半天!

  寺门口早有住持缘灭师太领着寺中一应僧众等在那里了,"贫尼见过雍亲王!"缘灭师太双手合十对胤稹说道!"师太不必多礼!"胤稹赶紧伸手扶起弯身行礼的缘灭师太!"请问王爷,侧福晋的梓宫须在本寺供养多少时日?老尼也好安排人念经超度,一应供奉!"胤稹低头沉默良久,慢慢抬起头深深叹了一口气"现下还没有具体日子,就请师太多费心吧!"缘灭师太听后微微一愣,按照规矩,各王府中的的侧福晋去世最多只能在缘尽寺供奉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就要迁出由各府自行安葬!此时胤稹的回答显然让她出乎意料,但是这缘尽师太向来跟雍王府私交甚密,而且胤稹眼下又是朝廷里最有权势的亲王,所以也就没再说什么!逐领着雍王府一行人来到寺中偏殿,几个小厮抬着钮祜禄莹念的棺材轻轻地放在了早已备好的椁上,又有寺中的小僧尼陆续摆上各种供果,打好番子,安置好一切之后纳拉氏望着已经有些擦黑的天色,走到胤稹身旁轻轻说道"王爷,天色已晚,外面下着雪,山路不好走,咱们还是早些下山吧!"胤稹蹲在地上默默的烧着纸钱,没有说话,纳拉氏焦急的转身踱了两步,忽然走到奶娘身边,抱起四阿哥,来到胤稹身旁,"王爷,别的还好说,只是四阿哥太小,禁不得折腾"听到这儿,胤稹方才缓缓的抬起头,抱过四阿哥,缓步走到棺椁旁,对着四阿哥说道"元寿,跟额娘道别,我们要走了!"

  回去的路上,风雪已然越来越大,山路越发难行!胤稹面无表情的骑在马上,一阵狂风猛烈的袭来,他不由得身子一歪,扑咚一声一头栽下了马,一时间所有人都慌了手脚,连忙扶起他,纳拉氏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身旁,哭着叫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呀?"一刻钟之后,胤稹猛地直起身,抬起一双血红的双眼,双手狠狠的砸在地上,使出全身力气冲着天空发出一声哀彻山谷的哀吼!一时间包括纳拉氏在内的所有人都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半晌之后,大家才回过神儿来,登时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请王爷保重!请王爷保重!"慌乱中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身边疾驰而过的两匹快马!

  我躺在棺材里,听着众人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想试着挪动一下身体,却依然一动不能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天来这个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不知过了多久,大概五六个时辰左右,听见棺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多时一阵阵沉闷的吱呀声从我头顶的方向传来,好像有人在撬着什么东西!半晌之后感觉有人缓缓推开了棺盖,"先生,快请!"居然是胤禟的声音!紧接着我的嘴里就被人塞了一个药丸,那药丸甚是神奇,入嘴即化,瞬间一股药香弥漫开来,顷刻间顿觉七窍顿开,五脏蠕动!半个时辰之后,一股灼热的气流从丹田开始慢慢向上升腾,直升到喉咙,长长的吐出一口气之后,我睁开了眼睛,赫然看见两张担心的脸,是邬先生和胤禟!

  三天后,一条开往江南的船上,我靠在塌子上缓缓喝下邬先生递过来的一碗药,"今天瞅着可算是有些精神了,那天邬先生来找我时,可是把我吓的不轻!"胤禟一边说着一边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邬先生笑道"那缘尽寺乃皇家寺庙,又是专伺女眷的,不找九爷帮忙,凭邬某再大本事也是进不去的!胤禟一面随手拿起旁边小几上的苹果在手里把玩着,一面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道"先生又怎的就知道我会去救她!"邬先生一面收起刚才为我针灸的银针,一面笑着说道"这一整个冬天九爷做了那么多的风筝然后每天再拿到十爷府的假山上去放都不怕麻烦,这点小事自然就更不在话下喽!"胤祥撇撇嘴说道"先生倒是个细心的人!竟比那有些人都有心!"说完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我自是不去理他,转头对邬先生道"先生,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扬州!""为什么去那里?"那里有一位故人在等你!""谁?""福晋到了便知!"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花落我未知

  很多天之后在一个皓月当空的夜晚,我们的小船终于在瓜洲渡靠了岸,我身着一袭白色的披风,低下头用手拽紧帽子遮住半张脸,跟在邬先生和胤禟的身后缓缓走出船舱下了船,月色下,渡口的岸上站着一位年纪和我相仿的少妇,此刻正一脸焦急的向泊船的方向眺望着

  "先生可到了,我已经在这里等你们十几天了,每天急得什么似的"少妇笑盈盈地说道!声音很熟!"辛苦姑娘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快些回春晓坞吧!"邬先生说道!"哦,对,对,对,先生快随我来吧!"说罢,邬先生冲着此时侧身而立的我和胤禟摆了摆手,我们一行随那少妇快步离开了渡口,走了大约半个时辰,七拐八拐的绕了很多个圈之后,那少妇终于在一个位于巷子尽头的宅子前停了下来,推开门走进去,带着我们进了正堂,里面很暗,那少妇一面命小丫头多加几盏灯,一面走到我面前,"念念!"听到她叫我,一直低着头站在角落里的我,心内不由得一惊!慢慢抬起头来,一张熟悉的脸正在对着我微笑,天啊!是明月!居然是明月!经历这许多变故之后,竟然能在这里见到她,心内一时悲喜交集,禁不住一把搂过她,俯在她肩头失声痛哭!明月见我这般,也是陪着我一起哭了起来

  原来那晚明月被康熙赐自尽之后,行刑的太监并没有等到她咽气就把她抬出了午门,原想等到天亮之后再着人扔去乱葬岗,却不想被接到太子随身侍从报信的胤祥给救了出来!之后胤祥又带着明月一路奔到了胤稹府上,求邬先生救了她!胤祥出事之后,胤稹便把她安排在了京郊的一个庄子里,直到一年多之前年羹尧上报胤稹说有人发现了她的踪迹,胤稹才又让邬先生把她安排到了江南,至于具体安排到了哪里,却只有邬先生一个人知道,胤稹并没有过问,以邬先生的智谋和稳妥,能把我们两个都安排在这里,应该说明这里是很安全的!

  我和明月正一边说着一边哭着,却听见门外传进来一阵稚嫩的声音,"娘娘!"随着声音进来一个约三四岁光景,梳着茶壶盖头的小男孩,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跑到明月身边"娘,抱抱,抱抱"明月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一把抱起他,笑着嗔怪道"这么晚了,竟还没睡踏实"说完转过身又对我说道"念念,你先在这里和邬先生略坐一下,我已经让人安排了夜宵,你们一会自用着,我先去哄他睡下,再过来!"我虽有满心疑问,却也微微的点了点头!

  入夜,我和明月却毫无睡意,披着衣服面对面的坐在床上,"他是太子的孩子么?"我很轻的问道!"明月轻轻的点点头!"太子知道么?""他怎会知道,我有孕的时候,他已经被圈禁了"明月一脸凄楚地说道!"你和太子怎么会?"我小心翼翼地问道!明月并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良久,她把脸慢慢的转向了窗外,抬起头望着皎洁的月色,幽幽的地说道"太子有一个门客和我哥哥是挚交,他们常来我家在一起吟诗作画,慢慢的我们也就相熟了,你也知道咱们旗人家的女孩儿都要参加选秀的,所以我原本也没动什么心思,只是太子倒是一心想要了我去,本来以为等到殿选赐了如意,就可以在一块儿了,谁知中秋家宴那晚却被皇上叫了去侍寝,我是个认命的人,想着就这样在宫中了此残生也就罢了!谁知太子知道后却喝醉了酒跑到皇上跟前大闹了一场,皇上当然勃然大怒!自然也不会再有什么封诰,我也就这样被撂在了乾西四所!之后太子就经常偷偷来看我,我们原本就有些情分,所以就"我听罢不由得握紧了明月的手,为她如此坎坷的命运深深叹了一口气!"他叫什么?"我望着明月身边那张可爱的小脸问道!"安儿,我希望他一生平安!"明月一边说着,一边为安儿掖了一下被角,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此情此景让我不由得想起了元寿,此时此刻谁在他身边?这样的夜里,有没有人为他掖一掖被角?心里不禁无比酸楚!眼泪止不住的落了下来明月欠起身握住了我的手,安慰道"念念,别想太多了,保重身子,自会有见面的一天!"我一边擦着泪一边轻轻的点了点头!

  第二日,胤禟和邬先生早起就要返京,我和明月送他们去了渡口,邬先生此时脸上不见了往日一贯的微笑,竟是少有的心事重重!"大恩不言谢,念念在此拜过先生!"我俯下身对邬先生深深一拜!邬先生一把扶住我,连忙说"念念说得哪里话,邬某很欣慰能为你做这些"神色凝重语气却很轻!我听罢不由的心下一紧!"念念把先生视作良师益友,此生得遇先生,是念念的福气!"我重又俯下身低着头说道!邬先生还未待说话,就听见一旁的胤禟在那里阴阳怪气的"切,哼!呸!"见我们看他,又一脸不削的使劲瞪了我们一眼!我微笑的走到他身边,也深深的福了福身"念念也谢过九爷了!九爷的大恩大德我也不会忘的!"旁边的明月和邬先生都忍不住捂了嘴偷笑!"哼,谁要你谢!"他孩子气的把头扭向一边!只片刻复又转了过来"来,让我亲一个!这次我那个滚字还未待说出口,他自己就连忙说道"好了,这次不用你说了,我自己滚了!"说完竟头也不回的就向船上走去一面走一面背对着我大声喊道"照顾好自己得了空我就会来看你的!"

  邬先生嘱咐了明月一些话之后也上了船,片刻之后,小船缓缓的离了岸,我站在渡口的岸上看着越走越远的船,一时竟情难自禁,失声痛哭!邬先生站在船头不断的摆着手明月脱下自己的披风走到身后为我披上,一面扶起我一面轻声说道"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花落我未知

  日子如流水般平静的划过,眨眼间安儿已经八岁了,元寿也该五岁了,五年了,江南的温婉多情,和风细雨暂时抚平了心底的一些伤痛,只是那些被自己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在某个夜里偶尔还会萦绕心头,对着被泪水打湿的枕头诉说着一些悲戚的前尘往事!

  "你过来,快点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明月手里攥着一个手腕粗的扫帚满院子的追着安儿,"念姨,念姨,快来!我娘又要打我了"我微笑着把刚铺好桑叶的簸箕拿到院子里的架子上放好,在围裙上擦干净手,蹲在了安儿面前,搂过他温柔的说道"安儿,是不是又惹你娘生气了?"安儿低下头撅着小嘴,不断地搓着他的一双小脏手,"先生跟娘说我往福生的脖子里放蛐蛐了,我没有,娘问都不问我,就要打我!"我摸着他的头,笑着对他说"哦,这样呀,那确实是你娘冤枉安儿了,但是你为什么不跟先生去解释呢?"安儿此时头低的更深了,良久,才含着泪说道"先生不听我解释,他说我是没爹的野孩子"说完不禁放声大哭!一旁的明月此时也转过身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泪!我略顿了顿,抬起他的小脸,为他擦干脸上的眼泪,正色道"安儿,听念姨说,第一安儿不是没爹的野孩子,安儿的爹在京城,现下被一些事情缠住了,抽不开身,所以不能回来看安儿!第二安儿是男孩子,长大了就是男子汉,我们不可以随便哭,你越哭,他们就越会欺负你!而你能做的就是好好读书,只有读好书,将来才会有出息,有了出息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安儿似懂非懂的望着我,使劲儿的点了点头!我望着他可爱的样子不禁觉得好笑,"好啦,现在去哄哄你娘,然后再跟念姨去洗手准备吃饭好不好?"我抚着他的头说道!"恩!"安儿一面笑着答应,一面跑到明月身边撒娇去了!

  我回身走进厨房准备开饭,刚摆上碗筷,就听见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隐约听见好像是官差的声音,片刻之后,只见明月大惊失色的跑了进来"念念,皇上,皇上他三天前官府刚才通知每家每户从现在开始服国丧!"我听后也不由惊的打碎了手里的碗,半晌之后才扶着桌子坐了下来,是呀,现在是康熙六十一年了,这个千古一帝终于走完了他的一生!这也意味着胤稹要接过他的江山,登上权利的巅峰了!

  晚饭吃的无滋无味,我和明月都是一脸心事,安儿见我俩这个样子,也是不敢多说话,一个人静静地吃着饭,特殊的成长环境让这孩子过早地学会了察颜观色!"我们搬家吧换个地方住!"我一面收拾着碗筷一面轻声说着!"哎!"明月轻声叹了口气!"我们两个女人带个孩子能去哪里呢?"她无奈的问道"随便哪里!"此刻我对这个决定越来越坚定!"明天你在家收拾东西,我去市集的绸缎庄把那些欠款收上来,一个月之内,咱们必须离开这里"我果断的说道!

  虽然欠款收的并不顺利,但是一个月之后,我还是和明月收拾安顿好了一切,带着安儿离开了春晓坞!

  新找的房子在扬州乡下一个僻静的山村里,这里没有私塾,所以安儿的读书问题就交给了我,"念姨,你笔拿的真难看!"安儿撅着嘴小声嘀咕着"你懂什么,这是念姨结合几百年用笔方法的精华自创的一种姿势"安儿转过头不服气的偷偷撇着嘴!"念姨,这句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是什么意思?"我一时语塞,"这个么恩这个"不禁恨自己大学时没有选修汉语言!"这个念姨不会诶嘿嘿呵呵!"挣扎了几分钟之后,我决定红着脸缴械投降!"哦!"安儿失望和沮丧并重的应着!,看着他的样子,我突然有种十恶不赦的误人子弟的罪恶感!

  村子里有一位告老还乡的张员外,曾任翰林院大学士,一生饱读诗书,学识渊博!朝中很多重臣在他面前都要自称学生!为了安儿的学业,我从在他家做事的邻居李婶口中打听到老员外有老寒腿的毛病,夜里犯病常疼的整宿睡不着!猛然想起在现代的时候,我姥姥就有这个毛病,妈妈那时常用一个小铁锅把粗盐炒的滚热放入一个布袋里,给姥姥敷在膝盖上,特别好用,于是就连夜准备好相应的一切东西,再带上明月纺的几匹绸缎,吃过晚饭就让李婶带我去了张员外的府上!

  李婶进去禀报,只片刻,就一脸笑容的出来叫我进去,看来这老员外人还不错,果然,走进正堂就看见一个头发花白,面容和善的老人坐在那里!"李嫂说你的小外甥要读书?"老人和蔼地问道!我很惊讶他竟然先问了安儿读书的事!"恩!"我轻轻地答道!"那明儿你就带了他来也就是了,不用这些东西的,老朽什么也不缺!你一会子走的时候,千万把这些东西都带走!"说完就拄着拐杖站起身来,却因着腿脚不便,差点摔倒!我赶紧上前一把扶住他!"请员外稍等,我去去就来!"说着,转身就让李婶带我去了厨房!三个时辰之后,我满脸汗水的看着锅里的盐和妈妈给姥姥炒的颜色差不多了,就倒了出来,用明月缝的袋子装好,递给李婶让她给老员外送了进去!

  第二天,送安儿去张府上学的时候,李婶老远叫住了我,"姑娘,我家老爷请你进去!"

  "真是谢谢你呀,老朽昨日竟是一整夜的好梦!"老员外说完不禁爽朗的笑了起来!我微笑着福了福身!"敢问姑娘芳名?"老员外咽了一口茶,轻声问道!我思纣了一阵"忘忧!"我答道!"哦,忘忧姑娘,那老朽就谢谢你喽!"说罢又是一阵大笑!"老人家说笑了,您能教我们家安儿读书,念哦,不是,忘忧做这点事又何足挂齿!嘿嘿!"在这位随和的老人面前,我感觉很轻松!"哈哈,咱们这一老一小就别在这客气啦,我这就教你外甥读书去,你也赶紧给我炒盐去吧,哈哈!""是!!"我高兴的应到!

  作者有话要说:

  ☆、梦里花落我未知

  明日是"张老伯"的生辰,我和明月熬了几个晚上,为他赶制了一身冬衣,江南的冬天虽比不上京城那样寒风凛冽,却也是阴冷刺骨,而且无处躲藏,那种慢慢渗入的冷让人感觉它正在一点一点的考验着人们对待寒冷的耐性!"张老伯就是教安儿读书的张员外,几个月来的常来常往让我对他有了这个新称呼!

  "再把这些鸡蛋带上吧,还有这个,这坛黄酒,张员外最喜欢喝了!"明月风风火火的把给张员外备的寿礼装在一辆小推车上,"剩下那些碳等我明日回来再烧吧,晚上你一个人在家千万把门窗关好!"我拽拽衣襟整理好身上的衣服,推起小车,有些不放心的对明月说道!"你自放心去吧,整日里就操这些闲心"明月笑着打趣我道!

  推着小车哼着小曲,一路优哉游哉的到了张员外府上,看门的忠伯见我来了,连忙过来帮忙,这时我忽然注意到张府门前拴着几匹马,"忠伯,谁来了?"忠伯一边搬着东西,一边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老爷以前在京城的学生,这次来扬州办差,顺便来给老爷贺寿!""哦!"我听后心里不由得有些犹疑!正想着还要不要进去,却见安儿一脸笑容的跑了过来"忘忧姨,忘忧姨,快进来呀,师傅等你老半天了!"这孩子再被我和明月一番哄骗加危吓后,现在已经习惯叫我忘忧姨了!一路被安儿欢天喜地的拽进了张府,还未待进到正厅,就听见里面传来张员外爽朗的笑声"哎呀,老夫何德何能敢劳王爷不远千里来为我庆生呀!哈哈!""老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是本王的开蒙师傅,当年在南书房的循循善诱允祥此生没齿难忘!"天啊!允祥!不就是胤祥么!瞬间,只觉的一阵巨大的眩晕伴随着强烈的窒息猛烈的向我袭来!我僵硬地转过身,扶住身后的墙壁,勉强撑住摇晃的身体!一时间任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那个十年来无数次让我在午夜梦回哭着醒来的人,那个十年来不知为他伤了多少次,痛了多少次,也不知牵挂了多少次的人,此刻就坐在我身后的屋子里,离我这样的近,这是真的么?这一定不是真的!老天爷!你还要跟我开多少次玩笑?为什么要让我在这里遇见他!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去,不禁痛哭失声!"谁呀?是忘忧么?"张员外大声问道,我猛然站起身甩下身边一脸诧异的安儿,一面擦着脸上的泪一面飞速的跑出了院子!

  不知在村旁竹林的小溪边坐了多久,直到天上升起一轮凄美的下弦月,才逐渐缓过神思,看来这里我也不能久留了,不忍心让安儿再跟着我颠沛流离,所以这次我决定自己走

  悄悄回到我们的小茅屋,这个时辰,明月已经睡了,简单的收拾了些东西,走到她身旁,为她拽了拽被子,又把我们所有积蓄的三分之二给放在了她枕旁,转过身毅然决然的走出了屋子!

  三天后,一副农妇打扮的我坐在驿道边的露天茶馆里正跟一个化石般的干馒头较着劲,忽见几个黑衣人快马奔至茶馆前,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张画像,"见过这个女人么?"那人指着画像向茶馆老板问道!"没有,没有啦,我们这儿没有这么漂亮的女人拉!"老板一面忙着沏茶一面不耐烦地说道!余光扫过去,我看到画像上的人就是我!不由地转过身低下了头!

  几个黑衣人听后快马加鞭的离开了,"这些人真逗,咱们这荒郊野外的怎么会有那种女人,你说是不是?"他一面给我的碗里加着水一面说道!切!反正那帮人已经走远了,本姑娘就让你见识见识!想到这儿,我抬起脸冲他笑了笑,以为等一下就可以看见他一脸诧异的表情了,却不想他在近距离的冲我笑了笑之后复又问道"这位大嫂你说是不是?"晕死!大嫂?谁呀?叫谁哪?"这位大嫂,您想什么呢?"老板微笑着追问道!"没想什么!"我沮丧的垂着双手,而头此时已经快垂到肚皮上了!人家今年才二十五岁呢!呜呜看来这几年的粗活已然把我变的跟从前判若两人了!这时,忽见又从驿道上奔过来几匹马,都是官差打扮"见过这个女人么?"老板看了看他手上的画像依旧不耐烦的摆着手"没有,没有啦"说完又转过身对我微笑道"大嫂你说今天怎么回事,都找那个漂亮女人!"我欲哭无泪的冲他挤出一丝假笑

  只是官差怎么也会找我?难道?想到这儿心下不由得大惊!立即站起身背上包袱奔到茶馆后的小路快步离开了!

  一路辗转,风餐露宿,两个月后我终于在一个叫清溪村的地方落了脚,那里有家烧炭的作坊,东家是一对老实憨厚的夫妻,见我无依无靠又会烧炭就收留了我在作坊里干活!哎!日子总算又可以平静的过下去了惟愿岁月静好!温和从容!

  作者有话要说:<嘀嗒>侃侃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时针它不停在转动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小雨她拍打着水花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是不是还会牵挂他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有几滴眼泪已落下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寂寞的夜和谁说话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伤心的泪儿谁来擦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整理好心情再出发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还会有人把你牵挂

  ☆、梦里花落我未知

  "水桔,这里交给我吧,你去洗把脸,一会儿去西村刘财主家把碳钱结回来,这几天雨下得紧,路不好走,早去早回!"尹大哥弯着身子在窑口对我大声说道!"知道啦!"我大声应着!

  尹大哥就是收留我的这家炭窑的东家,至于水桔则是我的又一个名字,刚到窑上那天,尹大哥问我叫什么,我一眼瞥见他身旁立着的一个正在啃桔子的小孩儿,这个名字就应运而生了!溜+达xbtxt

  清溪村依山傍水,却没有耕地,这里的人只靠烧炭和种植桔园讨生活,所以山上漫山遍野的都是桔树!碳钱结的并不顺利,那刘财主是远近闻名的吝啬鬼,再加上他刚娶的小老婆闲的没事拿难为我当消遣,所以回清溪村时天色已经开始擦黑了!为了能快点回到窑上所以我并没有走平时走的大路,而是翻了一个小山坡,进了一片桔林,想着从这里穿出去,要比大路近很多!

  这里的桔树正值枝繁叶茂之时,再有几天就可以采摘了,所以此时林子里到处都是沉甸甸的被果实压弯了腰的枝杈,再加上天黑,稍不注意就会划伤脸,还好今晚月色还不错,可以多少照着些路,正小心翼翼的在桔林里穿梭着,忽然听见从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晚上桔林里很静,一点声音都可以听得很清晰,所以从声音上判断应该有好几个人,谨慎起见,我不由的蹲下了身体,想先看看动静再说!"应该就在这片林子里,一个女人走不了太远的"一个声音轻轻地说道!"恩,你带几个人去那边,我们几个顺着这边,快"我捂着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蹲在那里不由得浑身发抖!无论他们要找的人是不是我,此时被他们发现都是死路一条,不由得一阵后悔为什么没有走大路!正想着忽然觉得背后有声音,下意识的转过身,还未待看清什么,就被人一把拎了起来,那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另一只手架起我一路拖到了桔园里的空地上,一时间又聚过来几个黑衣人一起把我围在了中间,"你们是谁?要干什么?"一时间我惊恐的大喊着!"我们是谁姑娘自是不必知道!只是姑娘犯了贵妃娘娘的忌讳,今天就算是活到头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罢从靴子里拽出一把匕首狠狠的向我走来,我冷冷的看着这一切,慢慢的闭上了眼睛,贵妃娘娘?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年若兰吧!她自始至终都是不会放过我的,只是她又是如何得知我还活着的呢?看来这世界上?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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