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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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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眼神……

  梁灼心下一疼,便生生的醒过来了,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瓢泼大雨,雨声铿锵坠地,滴滴惊心……

  梁灼这才记起来,自从许清池离开,已经很久没有再下雨了,也或许即使下了她也不会像现在作为凡人时听得这样真切了。

  屋里的红烛还在点着,阿鼻大帝知道她怕黑,故而只要天不亮,她身边的烛光就不会熄灭。

  梁灼轻轻起身,绕过阿鼻大帝,阿鼻大帝睡在靠门的地方,背对着她,似乎并没有被雨声吵醒。

  梁灼走过去打开窗子,外面的天已经现出点灰青了,只是雨势如注,茫茫下看去,像是在江上,入眼皆是泛青潮凉的湖水,梁灼摸了摸腕上的紫玉灵镯,不知道自己在活着的日子里还能不能知道真相,不由轻轻叹了一声,“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这是她做郡主的时候所学过的一首古诗,当时被父王逼着学了些,也不过是应付了事,从未仔细品味过诗里的思绪情感,此番沧海桑田,人事已改。再读这首诗,不觉触目惊心,心痛如绞。

  “你怎么了?”阿鼻大帝突然从身后倚了过来,轻轻搂住她的腰,替她关了窗,在她耳畔柔声道,“外面风大,别吹太久。”

  梁灼回过头看着阿鼻大帝,在这样一个天色昏明不清的早晨,一切都是未来不可预料的一盘棋,谁也不知道穷途末路后自己会走向哪一步,谁也不敢妄自揣测……

  “阿鼻……”梁灼凝视着阿鼻大帝沉静墨黑的眼眸,突然觉得内心安定,轻轻地依偎在他怀里,呜咽着轻声哭泣。

  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大,雨声也很大。大雨撒开了的横冲直撞,撞得苍天和大地,楼阁和百姓全都瑟缩而抖,世界变得荒茫而不真实……

  …………哗哗哗……哗哗哗

  哗哗哗哗哗哗哗哗哗

  哗哗哗、哗哗哗

  大雨,像是刀子,一刀一刀捅在地面上,刀刀用力,刀刀见血!

  但此刻,阿鼻大帝的怀里是温暖的,带着淡淡的青草的香味,梁灼这才发现她已经好久没有闻到苦茶的味道了……

  阿鼻大帝眼眸发酸,她知道他怀里的女人在想什么,他难过,他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上她,他紧紧地抱住她,外面的雨水却是更急了。

  哗哗哗哗哗哗——————

  过了一会,雨声似乎小了一些,阿鼻大帝带着梁灼下楼去吃早饭,突然听见外面人声噪杂,脚步急乱,似乎还有人扯着嗓子大声在争辩什么。

  梁灼看了一眼阿鼻大帝,骨碌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连忙朝外面走去。

  阿鼻大帝也放下碗筷,随后跟上。

  却见那群人正围在那,围住中间一个人,吵吵嚷嚷道,“什么,烈红云要招亲?”

  “是啊,还是在风刃山上招亲呢,只要有帖子都可以去!”

  “怎么,你也痴心妄想着烈红云把你给招了去!我看你左不过是去挨上几鞭子罢了!”

  “为了美人挨上几鞭子也是值得的。”

  ……

  那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闹嚷着,梁灼也听明白了一些,心里小小的盘算了一下,眼睛直往阿鼻大帝身上瞟,笑得很是谄媚道,“走,我们先进去吃饭吧。”

  “怎么突然这么温顺?”阿鼻大帝重新坐下去,咽下一口稀粥,淡淡的看了梁灼一眼。

  “你去不去?嗯?”梁灼眼眸一动,笑得又格外乖巧讨喜些。

  阿鼻大帝顿了一下,放下碗,目光在梁灼脸上扫了一下,神色微妙,看着她轻声道,“嗯,这么好玩的事情我自然是要去的。”

  梁灼闻言,两眼放光,眼眸轻转,接口道,“带我吧。”

  “不行!”阿鼻大帝摇摇头,声音低沉:“第一,你现在是凡人,受不了风刃山上那么重的灵力,第二,我们不知道这次招亲是不是在平行空间里,万一不是,你要是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平行空间难道不是……”

  阿鼻大帝看了看梁灼,淡淡道,“平行空间不是固定的,它就像海市蜃楼一样,随时会消失,到时候我们就会出现在原来的世界中。”

  “你真不带我去?”

  “不带!”

  “那你什么时候去?”

  “等雨停了。”

  137 惊天秘闻

  梁灼一直不死心,阿鼻大帝无奈,只好吃完饭赶紧爬回房间,随手拿了一本书,假装没有听清楚梁灼所说的任何的话。

  梁灼眼看此招败露,心下颓然,很是凄楚的在阿鼻大帝面前晃悠了两圈,忽而灵光一闪,自顾自在那嘿嘿嘿的贼笑了两声,闪身出去了。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水晶盘子,眉开眼笑,蹦蹦跳跳的蹭到阿鼻大帝身前,“来来来,你最喜欢吃的葡萄……”梁灼将奶白葡萄给阿鼻大帝递过去,眉眼弯弯,娇滴滴道,“来,吃几个吧。”

  阿鼻大帝猛地一呛,抬头瞥了梁灼一眼,摇摇头,“我不吃,无事献殷勤非j即盗,我怕我吃下去待会来不及吐出来。”

  梁灼扁扁嘴,直接用手拿起一粒喂到了他嘴里,盈盈一笑,“好吧,我说出来就是了。其实……我就想你带我一块去,好么?”

  梁灼这话说的很是轻柔温软,阿鼻大帝听了心里头也是猛地一震。但很快恢复清醒,抬头看着她,“你昨天晚上做什么梦了,喊得那样激烈?”

  梁灼愣了愣,“什么喊得激烈?我昨天晚上喊什么了?”末了做贼心虚的看了看阿鼻大帝,“对了,我们自从到了什么平行空间,怎么就找不到七宝了?”

  “也没什么,就是使劲喊一个男人的名字。”阿鼻大帝从她手上拿过几粒葡萄往嘴里一扔,随口道,“七宝大约留在了原来的世界,况且它本来就是金铃族神兽,与你的缘分不深。”

  “什么……”梁灼一下子趴倒在桌子上,脑子咕噜噜转,拼命思考昨天晚上梦里到底在喊谁的名字?许冰清?还是许清池?唉唉唉,不会全部被阿鼻大帝听到了吧,那真是丢人丢到大西洋了。

  “你都听到了……”梁灼有些不甘心的看了看阿鼻大帝,小声道,“那我都喊了什么?”

  阿鼻直接将那盘葡萄全端到手中,想了想,正色道,“相公相公相公。”

  “啊”梁灼眉毛都炸开了,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阿鼻大帝,斩钉截铁道,“不可能!”

  就算打死她,她也不相信自己大半夜做梦竟然会喊那两个字!…………绝,绝对不可能。

  “既然不好意思那就算了。”阿鼻大帝很是无所谓,笑嘻嘻的又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不断称赞道,“不错不错,还挺好吃的。”

  “喂……”梁灼瞅着阿鼻大帝,又慢慢蹭过去一点,低垂着睫毛,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问道,“带我去好不好?”

  “……这个么”阿鼻大帝向她瞟了一眼,看她睁着大眼睛满脸期待的模样,眼睛就像透明的琉璃珠,看上去令人心情格外的好,不由得凑近,冲她笑了笑,慢慢地吐出四个字,“想都别想……”

  梁灼眨巴眨巴眼睛望着他,神情颓然道,“是么……”

  这个死小子竟然不带她去,不带她去她怎么可以从烈红云那找到线索,竟然,竟然这么狠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小房子里,太,太狠心了,“难道你就忍心我一个人留在这么?万一碰到危险呢?”

  “别怕,我会给你留下一个大屏障的。”阿鼻大帝很是关心的将她的头扳倒在自己的肩膀上,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要不,两个如何?”

  梁灼已经完全崩溃了,茫茫然道,“那就不用了……”心想这下完蛋了,不仅出不去,行动还要被限制,岂不是和囚犯没什么两样,便抬起头,很是温顺的摇了阿鼻大帝两下,软言相求道,“要不,别用屏障了好不好?我又不是犯人……”

  阿鼻大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了一笑,“也是,要是你又在屏障里睡着了,回头染了风寒可不好……”

  梁灼死死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上次被他困在屏障中睡着了,忍不住道,“所以你这一次真的不可以再用屏障困我了,我又不是狗!”

  阿鼻大帝闻言扑哧一笑,朝梁灼眨眨眼睛摆摆手,很是神秘道,“过来。”

  “干嘛!”梁灼没好气的将头凑了过去,只听到阿鼻大帝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来,叫两声,汪汪汪!”声音还带着笑意!

  “过分!”梁灼一把夺过阿鼻大帝面前放着的奶白葡萄,三下五除二的崩、崩、崩全往嘴里塞,彻底消灭干净以后“乓”地一声将盘子放在阿鼻大帝面前,气哼哼道,“我想着您老牙尖嘴利聪明活泼,大概是千年妖体护身,也不需要吃这些凡俗之物了,对吧?”

  阿鼻大帝看着她,笑了笑,点点头。居然说,“对。”啊啊啊,彻底气得梁灼牙痒痒。

  过了一会,大概是和阿鼻大帝吵架吵累了,其实梁灼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阿鼻大帝就容易和他吵架,而且吵完架心情还倍好,能吃能睡,包治百病……

  所以…………这一次梁灼也忍不住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香,等她醒来的时候外面早已经不下雨了,阳光射进来,暖暖的,正是人间的那种暖阳。

  阿鼻大帝留了封歪歪斜斜的书信:

  “见信如晤,相公要去办事,娘子切莫挂心,昏定时分一定回来,到时必定给娘子带好吃的,娘子要听话,不许随便勾搭野花野草,以免消化不良。”

  梁灼看着信笑了笑,有一霎那感觉就好像真的她和阿鼻大帝只是这世间上一对平凡夫妇,如此家长里短,如此岁月生香。

  她想起某一年的某一天,许清池也曾在她睡醒的时候给她留过一封书信,字迹秀逸,笔墨清晰,简简单单的四个字“汝且归去。”

  她那时候还不知道哥哥就是许清池,她那时候看到那封信时还非常生气,可是现在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许清池再那么做,自己还有没有力气再生气?

  能生气,也是一种福气。尤其是别人为你生气。更多的时候,不管你做什么,别人都只是付之一笑,而笑,有很多种意思。

  她决定出去透透气,简单收拾了一下,荆叉布裙,布衣如洗。

  街上的人群还是那么热闹,只要有人,只要有街,这种热闹好像都不会褪减。卖胭脂水粉的,还有狗皮膏药的,绫罗绸缎的,风筝杂耍的,大街上人来人往,太阳照在头顶上,梁灼有一刹那失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孤魂回来了,完全融不到周围的世界里去。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游晃,太阳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她走到一个卖茶水的小贩面前,买了一碗茶水,坐在一边百无聊奈的喝着,只因为茶水的颜色很深,大约也是很苦的,她想尝一尝。

  “你知不知道那烈红云长得可真是美绝了的绝色,可惜啊,要是娶了她就拿不到圣火龙珠了,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听到烈红云,梁灼忍不住抬头朝对面的人多看了两眼,却是一伙穿黑衣服瘦骨嶙峋的人。不知为什么,感觉有点熟悉。

  他们几个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梁灼,稀稀拉拉的坐在长条凳子上,一边喝着茶,一边低着头大声叫嚷着。

  “你呀,就是鼠目寸光,要是真得了圣火龙珠,谁还怕这天下的女人不跟着自己跑么,那些人自然……”中间一个脸上有青色斑纹的人突然低了声音,小声道,“那些人自然是不会与烈红云圆房的。”

  “哎呀呀,那真是可惜了的,那样好的一个身段,要是……”其中一个獐头鼠目的黑衣人把头凑在那群人之间,眉飞色舞道,“啧啧,必定是享受极了的!”

  “是呀,人间的娘们哪有她那股活色生香的媚劲……”旁边的一个肿眼泡的男人一脸猥亵地笑着。

  “要真能那样就是死也值了……”

  “是啊是啊,极乐死啊……”

  那群人一下子兴奋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嬉笑起来。

  “放你爷爷的屁,你们这群蠢货!”突然旁边一个身材魁梧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脸汉子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

  震得桌上的东西全都噼噼啪啪砸了下来,摔了个稀巴烂。那伙黑衣人也一个个噤若寒蝉。无一人敢言。

  “你们这群废物。枉费主公一番心思,还想着提拔你们入灵界修行以求不死之身,竟这般猪头猪脑,浑不开窍!”那人眼似铜铃。四下一扫,斥责道。

  “小的们错了,小的们孤陋寡闻胡扯一通,还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小的们的气了!”

  “是的,是的,小的们再不胡扯烈红云了。”

  “是的。是的。不敢了。不敢了。烈红云岂是我们能胡扯的,大爷你不要生气!”那群人纷纷跪下来。头如捣蒜,连声告饶道。

  “滚你奶奶的,你胡不胡扯烈红云那娘们与老子何干!”那人闷哼一声。用脚使劲地踢了一个跪在前面的黑衣人骂道,“老子是气你们这群蠢货没有一个发现那得道成仙的大好机会……”

  “啊……”众人一惊。抬起头来,俱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的不可思议。

  “灵界五族之中,只有圣火族圣女体内会带有圣火龙珠,这点你们听说过没?”

  “这个倒是听说过的……”先前那个肿眼泡的男人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道,“大人的意思是不是要和烈红云那娘们再生一个圣火族圣女出来?不不,是等一个圣火族的男人和烈红云再生出一个圣女出来……”

  “出来你爷爷的头!”那人头上冒火,一脚朝着肿眼泡男人的胸口踹过去,大骂,“你脑子是白长了,圣火族圣女是五族最厉害的圣女,一旦破身圣火族便再无圣女!哪还能生得出什么下一个圣女,糊涂!”

  “小的糊涂!小的错了!”那人连忙掌掴自己的脸,笑着赔罪。

  梁灼听到这,心里不由猛地一咯噔,什么?圣火族圣女竟然孕育不出下一代圣火族圣女?那她是怎么回事?

  “请问大爷,您是如何知道圣火族圣女孕育不出下一代圣女的?”梁灼微笑着走过去盈盈一拜,声音温软,“奴家很是好奇,总不会是半路上听来的吧?”

  梁灼虽然吃惊,但心底毕竟还是有几分怀疑的,这几位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言语之间以讹传讹也是大有可能的。

  “放屁!”起先那个黑脸汉子登时大怒,“老子向来不打女人,你赶紧从我眼前滚开,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你以为呢,无知妇人!”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歪嘴一笑,不屑道,“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是田新堂在灵界的打手,我们虽是普通人,可是我们主人可是灵界得道千年的道人,有什么消息是我们不知道的!”

  “你奶奶的和她废什么话!赶紧走!”

  138 有女苇裳

  “请问大爷,您是如何知道圣火族圣女孕育不出下一代圣女的?”梁灼微笑着走过去盈盈一拜,声音温软,“奴家很是好奇,总不会是半路上听来的吧?”

  梁灼虽然吃惊,但心底毕竟还是有几分怀疑的,这几位只是普普通通的凡人,言语之间以讹传讹也是大有可能的。

  “放屁!”起先那个黑脸汉子登时大怒,“老子向来不打女人,你赶紧从我眼前滚开,我便不与你计较了!”

  “你以为呢,无知妇人!”旁边的一个尖嘴猴腮的人歪嘴一笑,不屑道,“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可是田新堂在灵界的打手,我们虽是普通人,可是我们主人可是灵界得道千年的道人,有什么消息是我们不知道的!”

  “这样啊……”梁灼轻轻伸过手去捂着嘴痴痴笑起来,起先的黑脸汉子见了,脸色一沉,拉过与梁灼说话的人,“你奶奶的和她废什么话!赶紧走!”

  “老大,我们为什么要怕那个娘们?”走了几步远,那个人身后的一个贼头鼠脑的人张口问道。

  “懂个屁,你难道没看到她手上戴着紫玉灵镯吗?”那个人随手在说话的人头上敲了一记,“主人说了,见了戴紫玉灵镯的人就赶紧走,快点!”

  “是是是”

  ……

  梁灼愣了愣,忽而觉得心底无比的沉重,正准备转头的时候,忽而迎面撞上一脸笑意的阿鼻大帝,“一个人在这干嘛呢?我从槐安镇上带来一些小吃,要不要去尝一尝?”

  梁灼抬头看了看阿鼻大帝,突然眸色一沉,很是严肃道,“我不吃。”

  “为什么?”阿鼻大帝一头雾水。

  “我怕有毒。”梁灼很是肯定的摇了摇头,大步朝客栈方向走去。

  阿鼻大帝一怔,看着梁灼失魂落魄的背影,随即跟上,“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难道刚才那群人和你说什么了?”

  梁灼一听,脚步愈加快了些。

  “我想一个人好好休息,明天出发的时候再叫我吧。”梁灼一头倒在床上,脸朝下,一脸凄色。

  原来她不是灵界的圣女?那她为什么有圣火龙珠呢?难道圣火龙珠也是假的不成?她到底是谁?如果她真的不是圣火族圣女,那么,是不是就代表一路以来,包括梁子雄在内,有许多人欺骗她?

  ……

  那天晚上,窗户外面也起了月亮,可是不知怎么得,梁灼远远望去,竟然感觉那一弯月亮是蓝色的,蓝蓝的让人的眼睛也忍不住湿润起来。

  “阿丑,我们要出发了……”阿鼻大帝来到她床边轻柔的喊了一句,话音刚落,梁灼就听见客栈下面马车轱辘轱辘的声音,待她收拾好走下去,便见到了一辆一看就不是凡俗之物的马车。

  “阿鼻,这是?”梁灼回头望了阿鼻大帝一眼,眼波带着疑问,不用想,这一定不可能是凡人世界里随便叫来的马车。

  “浮云山上来的……”阿鼻大帝转过身,盯着梁灼凝视了许久,“既然你想早日知道真相,那我们就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了。”

  “主人,请。”一个身着碧色衣裳,容姿脱俗的女子从马车上走下来,声音清灵。

  “嗯。”阿鼻大帝点点头,转过身一把抱住梁灼往马车里走去,一低头,语气温柔,“现在就去找姑姑了,但愿一切可以早一点水落石出,你也不用天天这样愁眉苦脸……”

  “我有吗?”梁灼突然来了精神,眼睛咕噜噜一转,身体前倾伏上阿鼻大帝的肩膀,很是温柔凄惨的说,“阿鼻,人家哪里愁眉哪里苦脸了,嗯?”

  阿鼻大帝浑身猛地一抖,很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好吧,是我,是我整天愁眉苦脸。”

  “嘿嘿”梁灼这才坐回去恢复了正常,又抬头看了看坐在前面的那个身着碧色衣服的女孩,声音幽幽道,“嗯,真是好看,就像是仙子似的……”

  “苇裳本来就是仙子……”阿鼻大帝白了她一眼,慢条斯理道,“对了,忘了和你说了,我的姑姑脾气很古怪,你要是见到她,一定要顺着点她的意,否则她定是打死也不会给你透一个信的……”

  “苇裳?”梁灼轻声喊了一下,却不想这时候那个坐在前面的,身着碧色衣衫的女子回过头来朝梁灼微微一笑,旋即又转开视线,淡淡的看着前面。

  梁灼又朝着苇裳的背影看了几眼,突然声音越来越小,甚至带了些凄凉,慢慢道,“这仙子姑娘一看就是不一样,长得多好看啊,可是谁知道我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不知道会不会是什么土坑里的癞蛤蟆精变的……”

  阿鼻大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了看梁灼,轻声道,“放心,据我所知,在癞蛤蟆族群中还从来没出过带有灵力的癞蛤蟆精,放心放心。”

  “那万一……”梁灼自顾自的盯着手里的一根丝带,看了又看,突然眼光落在苇裳身上,声音极其谄媚的喊了一声,“……阿鼻。”

  “咦”阿鼻大帝显然受不了她这一套,全身一颤,连声道,“有事说事,我尽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好了,何必这样……”说完还是心有余悸的抖了抖肩膀,显然惊吓过度,鸡皮疙瘩损耗巨大。

  “好吧。”梁灼砸吧砸吧嘴巴,凑近了低声问,“你姑姑是不是很喜欢这个苇裳?是不是还想把她嫁给你?”

  阿鼻大帝沉默了。

  “你不说我也知道!”梁灼微微一笑,轻拍了拍手身子坐直了,斜睨了阿鼻大帝一眼,“我只不过想从她口里探点你姑姑的喜好罢了,看你紧张的……”

  “姑娘想问什么只管问好了,苇裳知道的一定全都说出来。”苇裳扭过头浅浅一笑,“我和郝姑姑相识颇久,她的喜好什么问我准没有错。”

  梁灼很是赞赏的看了苇裳两眼,好爽快的姑娘!笑了一笑,“好,这下再好不过了。”

  郝姑姑,姓郝,叫什么不清楚,不过既然姓郝,大概叫什么都是很占便宜的吧,郝强壮,郝优雅,郝美丽,郝特别,啧啧,连梁灼都忍不住羡慕起这个姓氏来,强大啊。

  阿鼻大帝像是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一动不动的盯着前面看,梁灼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见并没有什么特别,顿时很茫然,难道阿鼻这小子傻了不成?

  “郝姑姑性格也算是比较温柔的,只是平时不顺心的时候难免浮躁些,还有,郝姑姑不爱吃圆的东西,汤圆、汤团什么的都不可以……”

  “啊,这么奇怪的癖好?那圆的东西能不能见?”梁灼想了想,“要是圆的东西也不能见,估计我去见她的时候连脑袋也不能带了……”

  “娘子。”阿鼻大帝看了她一眼,“不许调皮。”

  “谁是你娘子?”梁灼头一甩,“回头你姑姑知道了肯定会不高兴,你要是再喊我敲得你满地找牙。”

  “娘子你想多了,我姑姑一直盼着我成亲,要是知道我有娘子了只会开心,又怎么会生你气呢?”

  “是么”梁灼往后一仰,半靠在软垫上,手里把玩着先前马车上的丝带,眉眼飞扬,慢慢地、慢慢地睇了一眼阿鼻大帝,缓缓道,“那么苇裳姑娘呢……”

  苇裳不置可否,转过身轻轻一笑,“姑娘想多了,我只不过是浮云山上寄居的人而已。”

  “对了,主人回去的时候是不是还要给姑姑带些茶叶?”

  阿鼻大帝看了看她,微微一点头。

  苇裳低着头,温温柔柔道,“好的,主人。”

  梁灼忍不住问:“苇裳你是天上的仙子,怎么会叫阿鼻这个臭小子为主人?”

  苇裳浅浅一笑,“苇裳只是个普通的花仙,仙为有限,多年前突遭天谴性命垂危,多亏郝姑姑不嫌弃收留我在浮云山上,主人既然是浮云山的主人,自然也值得苇裳这样一喊。”

  “难道你没想过离开浮云山么?山上又没什么人,多无聊啊……”

  苇裳神色茫然,很是不解的看着梁灼,“为什么呀,其实仙界往往还不如浮云山尽意。”

  “哦,好吧。”梁灼完全放弃了,灿灿一笑,连忙换了个问题,“对了,上次在浮云山怎么没见到你,难道阿鼻平日都将你窝藏在什么见不得光的地方么?”

  “没有,平日里我都是随着郝姑姑在各地游历,也倒欣赏了不少的好风光,很是趣致。”苇裳低低一笑,不紧不慢道。

  梁灼看着她,心里面不禁肃然起敬,哎呀呀,真是一个好大方得体温婉可爱的仙子姑娘啊,啧啧,真喜欢。

  阿鼻大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不说话。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梁灼突然睡醒了,猛地睁开眼睛,愣了片刻,又望了望始终不动声色凝视前方的阿鼻大帝和正襟危坐的苇裳,面色沉重,从嗓子里低低的冒了一句,“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事要说。”

  “怎么了,是不是想起来什么可疑之处?”阿鼻大帝转过头,上下看了她一眼,眉头微皱。

  “不是!”

  “那是什么事?”

  梁灼骨碌着黑漆漆的眼睛盯着阿鼻大帝看了一会,看见他的眼睛浓黑肃杀,显然是非常着急,心下一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没什么,饿了。停车,我要吃饭。”

  阿鼻大帝愣了一下,眸色加深,冷冷道,“你再说一遍!”

  “你看,前面就有一家客栈。”苇裳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扭头对着梁灼他们微微一笑,“我们赶了一些路,姑娘饿了也是正常的。吃好了才有力气赶路嘛。”

  “对对对,还是苇裳姑娘善解人意,不像某人简直是……”梁灼说到一半,看阿鼻大帝投来的简直要杀死她的目光,咽了咽口水,“简直是柴米不进,根本就不需要吃饭的,对吧?”

  “你说你这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明明就没一句好的,我怎么还是觉得它有些可爱呢?”阿鼻大帝回头往梁灼身上瞅了瞅,叹了口气,“走吧,下车吃饭去,我看你究竟能吃下几头牛!”

  “是,姑娘,我们到了呢。”苇裳淡淡一笑,撩开帘子,飘身下去了。

  梁灼刚想站起来,结果两条腿由于坐得太久了而麻痹住了,根本没有办法动,正想着要不要就这样硬着腿走下去的时候,身子一轻,整个人被阿鼻大帝打横抱抱起来,看着她,邪邪一笑,“娘子真是调皮,非得我抱着才肯走呢。”

  “我……”梁灼想了想,觉得此时此刻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抱着就抱着吧,没有把她扔掉已经很好了,唉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一想到以后到了浮云山就更是头疼。

  梁灼下了马车,自己在地面上踩了几步,又甩了甩脖子,感觉双腿似乎好多了,也不理会阿鼻大帝一脸的坏笑,自顾自朝客栈里走去,很是自觉的坐在凳子上,一手拿着菜单一手在上面指指画画,不亦乐乎的大点特点。

  小样,现在有求于你别的可能没办法整到你,光是让你破破财也是好的。

  阿鼻大帝赶过来,在梁灼头上摸了摸,“你倒很是自觉。”

  梁灼轻哼一声,直接转过头去一脸笑意的对着苇裳,“对了,苇裳你都爱吃些什么菜啊?”

  “千万别告诉我你什么都爱,什么都随便啊……”梁灼看了看苇裳的神色又赶忙补充了一句。

  “那倒不是。”苇裳低头一笑,“其实苇裳比较偏爱吃一些较甜润一些的菜,不知道姑娘吃不吃得惯?”

  “真的嘛,太好了!”梁灼激动的一下站起来,双手猛地一拍,连忙走过去激动万分的搂住苇裳的手,滔滔不绝道,“我也喜欢吃甜甜的菜呢,太好了太好了!”

  “茫茫人海能找到这么一个臭味相投的人还真是不容易,本来我还以为仙子都只是爱吃一些清汤寡水似的菜呢,哈哈哈。”

  “对了,苇裳你多大了,你生辰是什么时候?要不我们结拜为姐妹吧,你不知道我自小就盼望着能有一个温温柔柔的人做姐妹呢,反正我也时日无多,我看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我们结拜吧,好不好?”

  “……娘子,你不觉得你会吓到苇裳吗?”阿鼻大帝轻咳一声,瞥了梁灼一眼。

  “哦哦”梁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朝苇裳很是歉意道,“除了青菱,我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人说这么多话了,今天看到你实在是有些激动。”

  苇裳笑着摇摇头,走过去十分亲昵的拉着梁灼坐了下去,这时正好店小二也陆陆续续上了很多菜上来,阿鼻大帝一看端上来的菜,顿时明了刚才梁灼为什么那么激动了,却原来端上来的菜竟然绝大多数都是甜的!

  这个阿丑!阿鼻大帝在心里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139 “贼”遇上“女汉纸”

  (晚上还有一更,求推荐求收藏,评论也可以哦,嘿嘿)

  苇裳亲近着梁灼坐,微微颔首,用一种低低的、又软又糯的语调不紧不慢的和梁灼说着话,梁灼还是第一次和一个这么温柔而又令人觉得亲近不做作的人说话,心下觉得开心。

  外面的阳光细细的照着,看着窗户外面人来人往的人群,有那么一刹那,梁灼感觉她好像还是国辅王府里的郡主,她现在只不过是和某一位闺阁中的小姐出来玩闹,然后还是要盘算着嫁给哪一位夫君,如何博得婆婆欢心的……

  这顿饭梁灼确实比平常又多吃了点,不知道为什么,在一望无际死水一般沉闷暗涩的生活中,遇见苇裳,梁灼感觉就好像是看到了一缕阳光,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她不属于这里,她的生命没有那么多潜藏了的暗无天日的秘密。

  说真的,梁灼好羡慕她,她是一个仙子,真真正正的仙子,可是自己呢,不是人,也不是灵界圣女,不是鬼,又不是怨灵,又或许她本来就什么都不是……

  “娘子,我发现你最近吃饭总是心不在焉的,难道你娘没有教过……”阿鼻大帝用筷子在梁灼的碗沿上敲了两下,话说了一半,似是意识到不妥,连忙住了口,很是担心的看了看梁灼,小声道,“对不起……”

  “姑娘是不是觉得闷了,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吧。”苇裳见阿鼻大帝有些尴尬,连忙转过身打圆场,“我来的时候记得外面有一家扎小泥人的地方很是趣致,要是姑娘你愿意,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可好?”

  苇裳说话的时候眼神清澈无波,声音清润甜美,让人入耳听着很是享受,加上梁灼本来就没有在意阿鼻大帝所说的话,因此便很是开心的笑了笑,“好呀,我是很久没有出去看看了,正好你带我去。”

  梁灼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只知道朝代是已经改了的,虽然她无意中打开了三界界定的通道,导致群魔乱起,但是平行空间中的老百姓还是依然过着他们安逸的生活。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安逸到底是很早以前还是很远之后。

  “姑娘,你们真是好福气,这些全都是今年先进的南珠,是从南海深处打捞上来的,可是珍品,我每个只要十两银子,姑娘你看……”一个小贩掂着梁灼她们面前的一堆珠子,脸色谄媚道。

  “可是据我所知,这南珠产自南海之极,因着路途遥远,采摘不便的原因价值奇高,老板你这样便宜卖给我们,岂不是很吃亏?”梁灼看了一眼面前的珠子拿起来,睇了老板一眼,似笑非笑,“再看这南珠既不似一般南珠那般圆润又很是黯淡无光,该不会是假的吧?”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不买就算了,我怎么会卖给你假的呢?”那人连忙夺过梁灼手里的珠子,讪讪的笑起来。

  “是么”梁灼轻轻一笑,“那老板你知不知道南珠是宫里头的东西,平常人家随意贩卖是要砍头的……”

  “姑娘……我这,我这是假的。”那人一听,头上冷汗直冒,一时之间弄不明白这两个姑娘到底是何人。

  “一颗假的南珠竟然卖到十两银子,就是欺诈,欺诈这种事情嚒,可大可小,……”梁灼眼波一转,不依不饶道,“少则也得做个把月的牢,多则么……”

  梁灼话还没说完,那老板早已经慌了,双手捧了两三颗珠子递到梁灼手里,连连告饶道,“好了好了,姑娘你就拿着赶紧走吧,我不收你钱不收你钱还不成么?”

  “那怎么行,我怎么可以不给你钱呢?你既然说十两我定然要给足你十两的。”梁灼很是一本正经的瞅了瞅老板,慢慢悠悠道,“只是,十两的钱你要给我十两的货,你要给我一颗真的南珠来。”

  “哎呦呦,姑娘都说南珠是宫里头的东西了,我们这些平头老百姓哪里有那东西!”老板急了,捧了一堆东西,“要不这样,这些东西你要多少拿多少好了,行不行?”

  “嗯……”梁灼用余光瞟了瞟苇裳身后,扬扬一笑,“好吧,我都要了。”说完用摊贩上的大布一包,将那些珠子玉镯什么的通通囊括在内,打包带走!

  “苇裳,你先前说还有一个做泥人的对不对?走,我们继续扫荡去!”梁灼将布包往身上一扛,转过身看了看苇裳后面那个卖风筝的摊位上露出来的一截衣角,故意扯开了嗓门大喊,“啦啦啦,扫荡啦,好开心啊好开心!”

  苇裳见梁灼手里扛着布包,意态高昂,完全一副要打家劫舍的样子,忍不住抿唇浅笑了起来,“姑娘,你还真有点……真有点女英雄的感觉。”

  “不会吧……女流氓还差不多,走吧。”梁灼凑近了苇裳一点,在她耳边不怀好意的悄声说道,“我注意到在你身后有一个采花贼一直在跟踪我们,待会我们到前面,你看我提示,然后我们就¥……”

  “唉”待梁灼她们走远了一些,阿鼻大帝连忙走过去往刚才小贩的面前扔了一锭黄金,面朝梁灼她们的方向,淡淡道,“帮刚才那两位姑娘付的。”

  “刚才那两位姑娘么?”

  “嗯,不用了,那位姑娘已经……已经给我钱了。”

  “给过钱了?”

  “嗯,是的,那个穿红衣服的姑娘说……说有一个采花贼一直跟着她,叫我,叫我配合她演那场戏,然后你就会过来给我钱了。我想着可以赚两倍钱就,就……”

  “把钱拿来!”

  “啊?”

  “既然她已经给过你钱了,我的钱你就还给我!……还有,你记住了,我不是采花贼,那个人是我娘子!我是她相公!”

  “好相公,我要是照着你的话说了,你能……能把钱再还给我么?”

  “说。”

  “采花贼不是采花贼,采花贼是要采了那些姑娘做娘子的,采花贼这叫法不好听,应该是所有娘子的相公对不对?”

  “你——”

  “好相公,要不我再说一遍给你听好不好,这一次不要钱……”结果这一次阿鼻大帝可没有那么好糊弄,一把抓住老板的衣服领子,压低了声音低吼道,“快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交易的!再不说实话我就掐死你!”

  “我说!我说!”老板拼命的挣扎着,阿鼻大帝松了手,老板呛得连喘了几口气,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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