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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空第4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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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搅诵∈焙蚣淮蔚拿喜幼盼揖捅坏懔藎岤,给若耶哥哥背着送到了一个很香很香的屋子……再然后我就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梁府的闺房中了……”梁灼的眼神凝望着风,沉浸在往昔中,依依呢喃。

  “一个人不管曾经遇到什么,都不是最可怕和悲哀的,真正悲哀的地方是一个人对过去的阴影念念不忘。这才是怨灵之所以被控制的原因。”阿鼻大帝的眼眸里倒映着梁灼的瞳孔,一闪,一闪,闪得厉害。

  “什么意思?”梁灼直视着他,不解的问。

  “你相信铁血将军的话吗?”阿鼻大帝的眼睛很黑,盯着梁灼,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能吸走一切。

  梁灼有些恍惚,只觉得脸上被盯得越来越烫,便借故看向别处,慢悠悠道,“有些信,也有些不信。其实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自己像是被人控制了,实话告诉你,有一段时间我对清池也觉得怀疑,觉得他好像不是我认识的他,而是其他的、其他的什么……”

  115 疑窦起(一)

  “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

  “山水非山水,山水本山水。”

  梁灼愣了一下,低下头,缓缓的答道,“嗯,听过。”

  “行,明白就好。”阿鼻大帝颇为满意的点点头,眼睛直盯着梁灼手上的奶白葡萄不动,“来,喂我吃。”不知道为什么,梁灼突然觉得这双眼睛好像在哪里见过,“对了,那你有没有骗过我?你明明知道我是怨灵?”

  “唉,”阿鼻大帝头往后一仰,甚是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露牙一笑,“女人呀,永远就是这点讨人嫌,明知道的答案还要一遍一遍的问你。”

  “好吧……我骗了你,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大混蛋,我是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阿鼻大帝幽幽一叹,身子又往前一伸,咕咚一声吞完了梁灼手里所剩的葡萄,牙齿尖尖的,蹭过梁灼的指尖,“喂,你咬到我了。”

  “嗯,皮肤光滑白嫩……”阿鼻大帝故意十分夸张的舔了舔舌头,“虽然没胸没屁股……”

  “那红豆呢,”梁灼不愿和他磨嘴皮子,拍掉他黏上来的手,义正词严道,“你不觉得她哪里不对劲吗?”

  “很好啊,和铁血将军一样,没什么不同。”阿鼻大帝抹了抹嘴,咕哝着,“味道很好。”

  “和你说话呢……”

  阿鼻大帝脸往前一伸,嘴角一扬,“那你想过没有,我们是进入南界的时候遇见狗狐妖那个自称上仙的老怪的,接着又用了狗狐妖的魔力球去了天水牢。再然后莫名其妙的在第三境中走入了铁血将军的宫殿,再然后就是铁血将军告诉你外面的一切都是幻境所织,可是你想过没有,狗狐妖为什么要帮我们?他在南界待了一千年了,为什么要突然帮一个相识不过百日的异族人?还有,铁血将军,他为什么会在第三境中?为什么在你恰恰救灵界众人的时候出现?为什么在你从莲湖妖姬身边逃走以后出现?”

  梁灼猛地抬头,看了阿鼻大帝一眼。“你……?”

  “其实还有一句话我一直没告诉你,虽然我也知道你并非活人,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怨灵,因为你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奇怪的很……”阿鼻大帝说着又低头在梁灼身上一阵猛嗅,“也许,他们只是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击败你,所以才……用这种方法。”

  “这种方法?”梁灼觉得后背一凉。

  “因为你有心结。你总是担心身边的人会离开,总是觉得离开你的那些人,那些不幸的事都只是别人编织的幻境,你在逃避!”阿鼻大帝直视着梁灼,瞳孔漆黑,可以看得到睫毛的颤动,“总之。只能说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是完全没有嫌疑的,静观其变吧。”

  “但是你要相信自己的心,相信真正疼爱你的人以及你所爱的人是不会伤害你的。”阿鼻大帝说着轻轻拍了一下梁灼的肩膀,邪魅一笑。

  “想不到你倒也有通透的时候。”

  “怎么,发现为夫的亮点了吧。”阿鼻大帝说完将头往梁灼这边挤了挤,微微一笑,“也对,现在发现也不算太迟。”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

  “我一直对你都有好好说话,”阿鼻大帝背一仰,朝后倒了下去。声音似怨含嗔的传来,“只是你不信而已。”

  “哪有。”梁灼想了一下,低低一笑。

  “娘子,我就在你身边,有色狼的话就大声喊我吧。”

  “你不就是一只大色狼!”

  ……

  清早,天气晴,阳光初霁。

  青菱偏着头,手成喇叭状。朝里大喊着,“阿丑,我来了!阿丑,我来了!”叫声极其响亮。颇有隔山震虎之势。阿鼻大帝醒的早,已经梳洗完毕,从大厅走出来朝外吼了一嗓子,然后蹦蹦跳跳的走到了青菱身边,半开玩笑问,“起这么早?栖凤拓呢?”

  青菱没有理他,见他已经出来了,便噔噔瞪一头扎进屋子里,边跑边嚷,“阿丑!阿丑!”

  这边,梁灼老早就听见青菱的叫声了,揉揉眼睛,立即滚下床梳头漱口,等青菱跳进来的时候,丝帕刚沉进水里头还没洇开。

  青菱跑到梁灼耳边,小着声音很是惶恐的说了几句。

  梁灼怔了下,手里的帕子浸湿了往脸上沾了沾,不由得轻声重复,“出不去……”回头又看了青菱一眼。

  ……

  那边栖凤拓一路追着青菱,赶了上来,扯着嗓子,“青菱,你等等我,等等我!”累得气喘吁吁,“你都跑了一晚上了,还不嫌累么。”

  “你管我呢,呆子。”青菱娇嗔一句,一头躲到了梁灼身后。栖凤拓手里左一圈右一圈拎着吃的站在那,看见梁灼和阿鼻大帝,面色有些尴尬,支吾道,“你们也起来了。”

  阿鼻大帝看了看梁灼,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咳,我们当然起来了。”

  “阿鼻。”梁灼走过来暗暗拧了他一下。

  阿鼻大帝眸中一亮,侧过头,弯下腰,对着梁灼压低了声音, “你这算是在和为夫我打情骂俏么……”说完暗暗笑了一声,走上前,看向栖凤拓,郑重的问,“青菱说你们发现这个山庄根本出不去是吗?”

  栖凤拓点了点头,面色沉重,“我们找了一晚上,也没发现山庄的出口在哪里,到处都是房子,房子后面还是房子,倒是青菱,兴冲冲的跑了一晚上也不嫌累。”说着看了青菱一眼。

  “呆子,是你太胖了好不好?”青菱在梁灼身后得意一笑。

  栖凤拓看着手里一大堆还没吃完的食物,苦笑一声,“好吧……”

  梁灼想了想,走过来,“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饭去吧,这儿是铁血将军的屋子,想必他会比我们知道多点。”

  栖凤拓看了看阿鼻大帝,又看了看梁灼,低头想了想,似乎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便点了点头。

  青菱一听又要吃饭了,很是高兴,拍了拍双手大笑,“吃饭好,吃饭好!”说完蹦蹦跳跳走过来,盯着栖凤拓,软绵绵道,“呆子,我走不动了……”

  “嗯,上来吧。”栖凤拓眼睛眨巴眨巴,虽然极是疲乏,语气却依然带着喜悦。梁灼在一旁看着,突然想起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如果这样说,他会不会也像栖凤拓这样呢?呵呵……

  阿鼻大帝看着梁灼,像是猜透她心中所想,走过来,语气冰凉,“现在走在你旁边的是为夫我,不许想其他男人。”

  ……

  “快点,快点!”青菱急得在栖凤拓身上直拍,“你看,你都没有阿鼻跑得快!”

  红衣山庄很大,白天看来,黑沉沉的上了锈似的一座座老宅,简直和皇宫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阿鼻大帝和梁灼他们走进昨晚上路过的正屋,只听阿鼻大帝在梁灼耳畔低低的说了一句,“真是怨气好深。”梁灼愣了下,也立刻感觉到来自屋子四周的强烈的怨气。

  他们刚走进去,红豆就从里面迎了出来,一样一样端上了果盘点心、茶盏碗筷,又对着他们七七八八比划了一通,然后一撩帘布,又退了进去。

  “她说什么?”梁灼转头问阿鼻大帝。

  “她说将军正在沐浴,一会儿就到。”阿鼻大帝说完捡了最近的一个位置坐下来。

  青菱嗤笑一声,“一大清早洗澡沐浴,真是个有怪癖的老头。对吧,阿丑?”说完掰开一个香蕉,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对。”梁灼尴尬的点点头。

  阿鼻大帝眼眸一闪,贴近了,笑得邪逆,“娘子,那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个每天天不亮就在那哗啦哗啦洗澡的人……是谁?”

  梁灼汗毛一竖,猛一回头看他,“你!”

  阿鼻大帝看了她一眼,顿了顿,“放心,我只是听见声音而已。”

  梁灼扭过去,稍松了一口气,心中又不免有些怀疑,只能偷偷打量了对方几眼,只是阿鼻大帝脸上面色温柔,再也看不出什么。

  除了青菱,其他人,没有一个动嘴去吃早饭。过了一会,铁血将军走了出来。

  大家默不作声的吃完了饭以后,阿鼻大帝看了看铁血将军,直接问了出来,“将军可知,这山庄应该如何出去?”

  铁血将军喝了几口稀粥,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方白帕正在那擦拭着嘴角,听见阿鼻大帝这样说,微微露出诧异之色,“哦,难道山庄此刻出不去吗?”愣了一下,似是想了一会,沉吟道,“可能是庄上怨气太深的缘故吧,以前也有过一两回。”

  “怨、怨气,难,难道这里面冤死过什么人不成?会不会是女鬼?还是吐舌头披头发的那一种?”青菱神色惊恐,拿着香蕉直往栖凤拓怀里躲。

  铁血将军摇摇头,“不可能,鬼气什么的吓吓那些凡俗之人还可以,在这幻世之中,鬼气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

  阿鼻大帝点点头,“确实不是鬼气,是怨气,很强的怨气。”

  “那这难道不能破解码?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一直困在里面!”栖凤拓转过头,看向铁血将军,“我们是灵界的人,我们始终是要回去的!”

  116 疑窦起(二)

  “其实,倒也不难。”阿鼻大帝抬眼看着铁血将军,“只要找到怨气的源头就可以了。况且……”

  “况且还可以提升这位姑娘的灵力对不对?”铁血将军微微一笑,眼光扫向梁灼,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也好,那便随你们就是了,免得像是我有心不让大家走似的。”

  “哼,此地无银三百两!”栖凤拓轻哼一声,不屑的瞥了铁血将军一眼。

  “将军多虑了。”一直没说话的梁灼见状,浅浅一笑,帮忙圆话,“我们既然一时半会出不去,许多地方也还要多麻烦将军您呢,怎会心生芥蒂。”(铁血将军背过身阴:那是不是如果你们不麻烦我、能出的去,就要对我好生芥蒂大卸八块了??!!众人满头黑线,飘出一声:拖出脑残白首菜市口斩首示众!白首抱头求饶:55555,饶命饶命,我以为我已经说的很圆了,竟然被你们发现了,能不能不要打脸……)

  “你们怎么想与我无关,我在这清净很多年了,要是你们中有谁实在不想在这待了,我也绝不勉强。我累了,红豆,红豆!”红豆慌忙从帘布后面跑出来。

  “红豆,除了那间房,其他的地方他们要是想看、想住、想进什么的,你都由着他们去吧,有什么其他需要你也尽量满足他们,毕竟也算是我的客人。再有其他的事也都直接找你就行了。”铁血将军说完语气一顿,又连连摆手,“看我,还说这么多废话作甚,以后一日三餐你也给他们送去吧,我不惯这么多人一起吃。”

  铁血将军虽是一字一句对着红豆说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这一番话分明是说给在场的其他人听的。梁灼见他有些薄怒。语气也不十分友善,甚至带着些下逐客令的感觉,便走过去。对着他淡淡一笑,“将军胸怀广阔。我们的多番叨扰,还望您勿挂记在心上,既然将军不喜欢太过热闹,眼下大家也都吃罢饭了,便不好再继续麻烦将军了,先走一步,将军勿送!”

  栖凤拓在一边冷眼瞧着。早就气得吹胡子瞪眼了,立刻道,“走吧走吧。”说完拉着青菱,青菱手里也还抱着几碟吃食风风火火的跑出去了。

  梁灼苦笑一声。对着铁血将军又是俯身微微一揖,浅笑,“栖凤拓他年少气盛口无遮拦,将军海涵。”说完回身和阿鼻大帝一起朝外走去。

  “有什么事,你可以来找我。”走了几步。身后传来铁血将军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走出来,梁灼小眼一抛,上上下下在阿鼻大帝脸上瞄了几眼,“你能找到怨气的源头吗?”

  阿鼻大帝扭过头。顿了一下,“也许吧……”

  “那你刚才为什么说……”梁灼立刻追问。

  阿鼻大帝身影一闪,蹭到梁灼身边,在她头上随手打了个“嘣”, “我是在试探他,你想,如果这个怨气真的存在,那必然和铁血将军脱不了干系。”

  “为何?”梁灼低头,漫不经心。

  “怨气怨气,就是一个精魄即将散尽之前的一口埋怨、心底的不甘心,这种不甘心越大,怨气也会越大。”阿鼻大帝笑了笑,往前面走去。

  “所以……”梁灼抬头看他。

  “怨气只会在令它心生怨气的地方驻留不走。如果红云山庄真的是怨气作祟,那么必然这里是怨气产生的发源地,那你说,这个山庄是谁的?”

  “可是,铁血将军也是后来和什么主上要的房子……”

  “如果他和这座山庄没有什么渊源的话,不可能在这安然无恙的待上千年,况且,就凭他现在还住在这,我就不完全相信他的话,他说是主上给的就是主上给的吗?也许他从来都是住在这的!一个存在怨气的地方不会轻易易主。”

  “哦……”梁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抬起头,“你刚才说如果怨气存在的话,什么意思,还有可能不存在吗?”

  “当然,那就是我们之所以出不去就是那个什么鬼将军搞的鬼。”

  “可是周围的确有怨气啊。”

  “有怨气不一定就出不去啊,这里是南界,到处都有怨气。”

  阿鼻大帝和梁灼一起走了回去,梁灼嬉皮笑脸的在阿鼻大帝面前打探敌情打探了半天,又很是乖觉的一整个下午躺在床上吃吃葡萄,画几幅画,连阿鼻大帝都忍不住凑过来啧啧称赞,“嗯,很好,越来越适合相公我娶回家相夫教子了。”

  “呵呵,是吗?”梁灼抬头直笑,笑容格外甜美灿烂,白瓷的小脸在阳光下倍天真可爱,转过头咬牙切齿道,阿鼻你个破小孩,哼哼哼,我才不要当你的娘子呢,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我还是能忍,能再忍一忍的。

  自从到了红云山庄,梁灼发现她越来越不能随意控制自己的灵力了,有时候连简单的光圈也运不起来。她搞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难道怨灵也有寿命?是不是自己寿命将尽?梁灼这样一想愈加迫不及待想要求证铁血将军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可是这一想法还未冒出苗头,就被阿鼻大帝那个破小孩扼杀在摇篮里了,“娘子,我看你身体不是很好,这几天你就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吧。”

  “谁说的,我身体好得很呢,我……”梁灼头刚往院子的外面一伸,就被“嘭”地一下弹回来。

  “娘子,你要小心啊……”阿鼻大帝斜躺在院子中间的竹椅上,故意挑高了眉毛惊叫说。

  “阿鼻,你竟然限制我的活动自由!”梁灼回头瞪他。

  “没没没,娘子莫气,娘子莫气,你要是想出去也可以,”阿鼻大帝走过来,眉眼带笑,言语温柔。“来,你告诉为夫我,你都想去哪儿。我陪你好不好?”

  “不好!”梁灼白了他一眼,掉头就走。

  ……

  一天、

  吃饭、睡觉、偷溜、失败。

  两天、

  吃饭、偷溜、偷溜………………失败!

  三天。

  偷溜………………失败失败失败!再次失败!

  第五天,

  “阿鼻,我发誓我绝对绝对不溜出去了好不好?”

  “阿鼻,我就是想透透气而已。”

  “这一次我是真的,真的……其实我已经想通了,那个前世今生的没什么意思的,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梁灼十分狗腿的端着一碗根本辨不出什么材料做的神奇糖水。递到阿鼻大帝手里,眼角弯弯,笑嘻嘻说,“阿鼻。你尝尝,我亲手为你做的……”

  “没下毒?”

  梁灼干巴巴的笑了两声,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怎么会呢……”心想,哼哼哼。就算要下毒,也得等你先给我解了这个屏障啊!

  “那我尝一下。”阿鼻大帝咳了两声,极其夸张的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慢慢的对着那碗糖水浅浅的啜饮了一下, 样子简直像去赴死的壮士一样。

  梁灼在旁边暗暗的看着。感叹早知道就应该在糖水里放些金龟子什么的,不能毒死他,让他恶心一下也好。

  经过梁灼的软磨硬泡,终于打动了某人的铁石心肠,决定,“嗯,娘子,你要透气,这个洞应该够了吧。”阿鼻大帝在院子里绕了半天,最后在梁灼、睡房的、窗户上、将屏障戳出一个……小小的缝隙。

  “嗯嗯……够了。”梁灼瞥了瞥窗户边上那一条只能塞进去一只手的缝隙,对着阿鼻大帝露出一个牙疼的表情。

  “嗯,还有,千万别打什么歪主意……”梁灼刚关上门,眼珠子还没来得及转上一圈,阿鼻大帝又退回来,“千万别让我发现你不在,不然……”

  “不,不会的。”梁灼立刻露出一个讨喜的笑,“我就是透透气,透透气……”说着还将鼻子凑到窗户边上装模作样的深吸了一口气。

  “嗯。”阿鼻大帝老谋深算的笑了笑,抹了抹嘴,扬长而去。

  凉风习习,月亮爬啊爬啊爬上了树梢……

  梁灼将耳朵贴在门边上,听着阿鼻大帝在院子中央的竹椅上独自斟酒,斟得尽兴,想着一时半会也不会再来马蚤扰她,于是立刻翻身将藏在枕头底下的七宝兴冲冲的拿了出来,双眼放光,“七宝乖啦,七宝我最疼你了对不对,所以……”梁灼将七宝摇身一变,变作自己的模样躺在床上,又封印了七宝体内的灵力,让它一个时辰内不能移动,全部都做完以后拍了拍手,笑嘻嘻的看着七宝,“宝儿,你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这个没眼力的家伙跟错主子了,竟然帮着阿鼻那个臭小子来监督我,没门!”说完扭过头看了看张着小嘴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的七宝,嘿嘿嘿,“我要走了哦!”

  七宝无力地挣扎着,眼睛眨巴眨巴快要眨上天了,可是却被某人直接无视了。梁灼打点好一切东西,轻手轻脚的从窗户边上幻化出去,心想,哼哼,竟然以前都没有人告诉我是个怨灵,害我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大好的大变活人的机会,说着幻化成一缕轻飘飘的烟雾缓缓从窗台上飞了出去,啊啊啊,怨灵就是好啊,来去自如,这下阿鼻大帝再也不能在她耳边唠叨了。梁灼眨了眨根本不存在的眼睛,被欺骗的又不是他,死而复生生而复死的也不是他,他当然不着急了,不过自己怎么可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梁灼飘出院子,变回了人形,刚迈开步子,突然腕上猛地一沉,自周围生出一道无形的气障,将梁灼活活的困在了里面。梁灼凝神细看,只见腕上的紫玉灵镯陡然间大放异彩,心中悲叹一声,念着自己这次似乎又着了某人的道了,5555……

  “七宝可真是个忠心护住的好兽啊,枉它费尽了眼神的向你眨眼,可是你却那么不信任它,没办法,没办法啊……”凉风习习,自梁灼身后传来一声低低的笑,“难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发的狗屁毒誓吗?”声音越来越近,渐渐地逼近梁灼耳后根处,温热轻柔,“娘子,如果你不那么多心眼碰七宝的话,也许……你还真的走掉了。”

  “你……”梁灼深吸了口气,心中顿时拔凉拔凉的,想不到这个阿鼻大帝竟然连夜千华所送的紫玉灵镯也可以拿来随心所欲的控制,啊啊啊,悲剧。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阿鼻大帝,阿鼻大帝并不理会她的目光,只是轻轻的笑,“娘子,你发怒的小模样还挺可爱的……像个小蘑菇包子。”

  梁灼怒极反笑,语调也变得格外娇柔婉转,“相公,你要是想让你娘子我年纪就做望门寡,那你大可再关我一会,再多关一会……”

  阿鼻大帝低着头,直笑,“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既然你都喊我相公了,就算让你做望门寡也值了……”

  梁灼睁大了眼睛,冷下声音,“阿鼻,你什么意思!”

  阿鼻大帝边说边往前走,走过梁灼身边,慢慢回过头,“娘子可以在这仔细想一下待会如何谋杀亲夫,我不急的。”

  梁灼背过身,轻哼了一声,“你要是就这样死了,可别怪我没有去救你。”

  阿鼻大帝在苍茫夜色中凝望着梁灼倔强而弱小的背影,慢慢地嗯了一声,“好,我不怪你。”

  “你……”梁灼心里触地一下,转过身,目光灼热的看他。

  “不过就算我死了也没什么的,还有娘子你在这里给我做望夫石。啧啧,还不错。”

  梁灼愣了一下,推了推周围怎么动也动不了的气障,“我就不信只有你能结的开。”

  “这是我用自己的元灵牵引的,你以为呢?”

  “好吧,祝你早登极乐世界。”梁灼沉下脸,咬牙道。

  (作者的话,亲爱的读者们,在这里请允许白首弱弱的咨询一下,在这里大家都比较喜欢谁呢?是许清池还是夜千华还是墨池?阿起?阿鼻大帝?火倾城…………5555好吧,捂脸检讨中,我知道我书中的男配太多了,但是你们一定要听我解释啊,…………他们穿了马甲。)

  117 红衣红舞,故人依否

  红云山庄外,灯笼又起。

  阿鼻大帝抬头,忽然看见梁灼身后的对岸,红通通的灯火之中,有一抹似曾相识的身影。

  “在这等我。”阿鼻大帝轻轻说了一句,与梁灼擦肩而过,在茫茫夜色中朝对岸飞去。

  对岸,苍绿成林,红光闪烁。

  阿鼻大帝轻轻跃到一脉枝桠上,斜倚着,抚过一旁的横枝低身朝下看,眼眸骤然一紧,心脏猛地停跳了一拍,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背对着他,青丝如瀑,赤足纤纤,一步一步,一步一步,雪白娇嫩的玉足如同莲花开落,渐次层生,一点一点在岩石上迂回反复。

  怎么是她?不应该是梁灼吗?阿鼻大帝脑中轰地一下炸开了。刚一恍惚,突然眼前红光一闪,一道极其阴狠的光剑直直逼来,几乎是贴着阿鼻大帝的脸劈过去的,阿鼻大帝头一转,回身将光剑用眉间的灵力顶住了,再一回头,却见手持光剑之人正是方才红衣红舞的女子——红豆!红豆一身红衣飞身悬在半空,阿鼻大帝微微一怔,指尖运力推开光剑,看着红豆问,“你为何在这跳舞?”

  红豆并不答话,夜色苍茫中只见她面容沉郁,眸色凶狠,反手又是一道光剑,极快极狠,刷刷刷动作迅速的朝阿鼻大帝刺来,阿鼻大帝一时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情况,想着红豆又是个哑巴,必然问不出什么,便双手一揽,指尖轻轻掠过红豆眉心,点了一点,只见红豆眉心处便生出一点梅花似的淡淡印痕,紧接着人全身一松,朝树下倒了下去。

  阿鼻大帝跃下树枝。借着月光将红豆慢慢的抱到一边的草地上,心里面疑窦横生:红豆为何无缘无故会半夜在这林中跳舞?而且所跳之舞还和当年梁灼跳得有几分相似?她为何要杀自己?难道是铁血将军暗中指使?可是如果真是铁血将军,以他现在的灵力又怎么会用如此不堪的招术呢?

  阿鼻大帝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这个铁血将军一定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也不会像表面上那么好心!

  正想着。突然一股特殊的气味扑鼻而来,是陌生人的气味!阿鼻大帝身影一闪,连忙向旁边的树丛中躲去,凝注全身力量形成一个强大的光圈,将自己的气息全部封闭在光圈之内。那股特殊的味道越来越近,也越来越熟悉……

  风在林中刮得哗哗直响,阿鼻大帝看清了来人的脸。是铁血将军!

  是他!铁血将军!阿鼻大帝心底咯噔一下,不知为什么有点头皮发麻。

  铁血将军的玄色长衫在夜色中黑得发亮,他手上拿着一支长萧,慢慢走近。走到红豆身前,停了下来,将萧放至唇边缓缓吹奏了起来。

  那箫声极其哀怨婉转,其中似是藏了说不尽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阿鼻大帝虽然屏住了所有气息躲在光圈之中,也忍不住心底发凉,弥漫起淡淡的忧伤。

  箫声时而低缓时而沉郁……

  起起伏伏……

  如丝如缕……

  紧接着,躺在地上的红豆慢慢站起身来,眸中红光闪耀。脸色清冷,一步一步朝铁血将军走去,嘴中念念有词,“定不负相思意,定不负相思意……”

  原来红豆不是哑巴!

  阿鼻大帝微微皱眉,只见此刻的红豆眸色涣散,看上去根本是毫无意识,想必已经被箫声奇特的灵力所控制了。可是,梁灼当年为郡主的时候,怎么也会跳那样的舞呢?她那时候还是活生生的人呢,怎么会这样呢?

  铁血将军箫声不止,红豆腰肢轻扭漫舞在旁,一遍一遍,无尽妖娆……

  不知过了多久,阿鼻大帝躲在光圈中气息全闭大脑发晕,已经怔怔的发困了,再一抬头,却已不见了铁血将军和红豆。阿鼻大帝揉了揉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劈开光圈,跳了出去,转身往对岸飞去。

  “娘子……”淡淡月光中,阿鼻大帝见屋子前的光圈依然安然无恙放射着幽幽紫光,不由得心口一松,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娘子,为夫这就带你回去了……”

  往前再走一步,“娘子……”

  “我…………”阿鼻大帝突然说不出话了,慢慢的走过去,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仔细的盯着困在屏障之中的梁灼。

  梁灼双手抱膝缩在屏障的一边,眼眸微闭,已经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睡着了……

  洁白的月光下,梁灼如玉的脸庞变得更加透明白皙,长长的睫毛映在脸上闪动着浅浅的光影,如同蝶翼。

  ……

  总是大呼小叫的唇瓣轻轻闭合着,唇色红润鲜丽,月光中浅浅的笑着……

  “一定是做了什么好梦吧,傻丫头……”阿鼻大帝心底一软,摇摇头无可奈何的笑了笑,走过去,用手小心翼翼的掀开屏障,紫光消失,梁灼缓缓的、缓缓的,飘到了阿鼻大帝的怀里。

  “怎么还是这么轻呀,像根小羽毛似的……”阿鼻大帝低下头深深的凝望着此刻安然恬美静谧乖巧的梁灼,心中一动,将唇印在她的眉心,呵呵一笑,摇摇头,小声的责备着,“都怪你,平时那么挑食……自己做饭又太难吃……”阿鼻大帝笑着,慢慢往屋子里走去。

  刚推开门,七宝就一下跳了出来,见到阿鼻大帝怀里的梁灼,“啊”地一下张大了嘴巴,小尾巴蹭蹭蹭竖起来,眼里冒桃心,激动的唔唔直叫。

  “嘘——”阿鼻大帝看了七宝一眼,又嘴角轻扬的望了望怀里的梁灼,示意它不要将梁灼吵醒。

  “嗯嗯~~”七宝眼睛一眯,使命地点点头,满头满脑的坏笑。

  阿鼻大帝来到梁灼床前,将怀里的梁灼轻手轻脚的放到床上,动作轻柔缓慢,像是在放置一样稀世宝贝。

  ……

  房中的烛火早已经点亮了,他知道她怕黑,偏偏又记性死差,死要面子,总是会忘记关窗,总是会在大半夜睡醒之后发现蜡烛熄灭了,总是害怕的躲在床脚下一个人咬着被子瑟瑟发抖也不肯开口叫他……

  无奈,他只好暗中偷偷将蜡烛换了,现在梁灼房间的蜡烛是受阿鼻大帝灵力控制的,若非天亮,一夜长明……

  “傻丫头,你这样为他,值吗?”阿鼻大帝坐在梁灼的床前,脸色温柔,指腹轻轻摩挲着梁灼发间依然挽着的青玉簪子,心中揪痛,其实自己问的这个问题根本就毫无意义,感情,从来都没有值不值一说,就如她对许清池,自己对她。

  ……

  118 有惊无险

  阿鼻大帝回到自己的房中,熄了灯,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只是因为心里面藏着心事,迷迷糊糊总也睡不踏实。窗户开着,外面的风打在窗户上啪啪直响……

  这一夜他睡得极浅极浅,天快亮的时候,隔着雾茫茫灰扑扑的天色,阿鼻大帝突然又听到了昨天晚上的箫声,箫声哀怨婉转,荡气回肠,阿鼻大帝眉头微皱,觉得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猛一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什么也没有。

  他起了身,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箫声还在,循着箫声阿鼻大帝又到了昨天晚上的绿树林,绿树林中树木葱茏,四野弥漫着浅浅的||乳|白色的朝雾。

  阿鼻大帝屏住呼吸,隐去身形,缓缓往树林深处飘去。

  只见昨天晚上红豆站着跳舞的那块巨大岩石还在,上面现在已然布满了绿迹斑斑的青苔,青苔青光幽幽,闪烁着不同寻常的灵气。阿鼻大帝变回原样,走过去,抬手往岩石上一抹,却见那斑斑青苔立刻化为了无数绿色的蛆虫,不由得眉头一皱,忍住恶心,踉踉跄跄往后一退,狂奔到身后的溪流边拼命的洗着手。

  再回头,却见岩石上坐着一个红衣服的女子,眉眼清朗明撤,漆黑的眼眸宛若夜空里的星星……

  细白的皮肤在白雾中几近透明……

  嘴角带着清浅的梨涡……

  ……

  阿鼻大帝记得第一次和姑姑出现在相思河边时,她就是这样眉眼清浅的躲在白衣锦身边,那时他因为身体还没有完全复合,每隔一千年他的骨头就要全部碎裂一遍然后重新生长,那一次他躲在姑姑的腕上,做了一只紫玉灵镯,看她。可是她看不到他。

  “你怎么在这?”阿鼻大帝微微皱眉,见梁灼穿得这么单薄坐在岩石上,一时也顾不上她怎么突然解开屏障坐在这的。轻轻责备,“天凉。快点回去。”

  梁灼依然坐在那,一动不动,发丝轻扬,脸色清冷。

  阿鼻大帝心底一怔,走过去伸手轻轻推了推梁灼,“娘子……”

  可是梁灼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阿鼻大帝一下慌了神。伸手就要去抚梁灼的眉心,这时箫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紧接着梁灼眸中红光一闪。慢慢的站起了身。

  “娘子……”阿鼻大帝连忙上前去拦,结果被梁灼身上的红光“嘭”地一震震到了一边。

  梁灼走下岩石,阿鼻大帝这才发现原来梁灼是赤足!赤足!赤足,红衣!

  梁灼青丝如瀑,随着箫声脚步轻点。一点一点,纤细的腰肢,微浮玲珑的丰盈,雪白的足,纤细净白的脚踝……

  一模一样。和第一次在红云山庄见到她那次时,一模一样!

  阿鼻大帝手抖了一下,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阿鼻大帝回头一看,眉峰紧皱,厉声问,“是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已经为你牺牲够多了,一切可以到此为止了!”

  那人笑了笑,箫声未停。

  随着箫声,梁灼跳得越来越狂躁,脚步凌乱,面色潮红,阿鼻大帝走过去劈手就要往那人脸上揍去,“你这个禽兽,我说够了!”

  “她已经死了,我不这样她就不能再继续活下去了。”那人慢条斯理的躲过阿鼻大帝的拳头,微微一笑,清华万端。

  “不,就算她即刻死了,我也不要你们把她变成另外一种东西!”阿鼻大帝拎住那人的衣袍,歇斯底里。

  “呵呵”那人低头一笑,放下长萧,轻轻嗯了一声,“看来你还真是多变啊,当初不知道是谁求着喊着要不计一切代价救活她的……”

  阿鼻大帝咬咬牙,捏了捏拳头,怒不可赦,“不,我现在后悔了,我后悔了行不行!我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那人淡淡的看了阿鼻大帝一眼,“我一直是这样的人,怎么,你才知道?”

  “可是娘子她……”阿鼻大帝走过去,直直的看了那人一眼,顿了一下,眼睛里燃起红色的火焰,拳头捏得格格直响,“你难道就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吗?”

  “没有。”

  “没有?”

  那人轻轻推开阿鼻大帝,慢慢走到梁灼身边,伸出细长洁白的手指轻轻托起她的下巴,浅浅一笑,“是啊,没有,从来没有呢。”

  “…………你!”阿鼻大帝在他身后咆哮,绿树林中的树木刷刷刷、刷刷刷的响。

  那人回过头,仪态优雅的看了阿鼻大?br />免费电子书下载shubao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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