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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下,更显瑰丽巍峨。
梁灼深吸了一口气。一股沁人心脾的桃花香扑鼻而来,花香舒雅清宁,幽若低回。阿鼻大帝蹭到梁灼身边使劲地擦了擦眼睛。咧开嘴笑道。“难怪那么多的人挤破头想躲到南界中来,嗯嗯,这个地方确实不错不错嘛……丫头,要不等你救了青菱他们我们就住在这里吧!”
“想待在这你一个人慢慢待,想待多久待多久!”栖凤拓闻言,回头笑笑。走过来一把推开阿鼻大帝,一脸戒备地挡在梁灼身前认真严肃道,“不过阿丑不行,她可是我灵界未来的大祭司!”
“大祭司大祭司!难道许清池不是大祭司!”
“可是大祭司已经……”栖凤拓瞪了一眼阿鼻大帝,以为他年少不知情。沉痛道,“不在了……”
“那就等他在的时候不就行了。干嘛什么事情都要带上丫头!”阿鼻大帝很不服气的争辩道,走到梁灼身前,指了指她,气呼呼道,“难道她不是女的吗?女的就应该回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乖乖的相夫教子,男人的世界岂要用得着她们插手!”
“这……”栖凤拓想反驳什么,想了想,只是苦笑了一声,跑过来当胸捶了阿鼻大帝一拳,“想不到阿鼻小兄弟还颇具男子气概的嘛!”
“啊…………!”
接着某人的骨头很快就暴露出了他的性别,那个有点…………不太明确。
“切,真没用!真女人!”
“栖凤拓!你再说一遍!”
“没用!女人!”
“你…………!”
梁灼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俩,心里面陡然漫过一阵酸楚,是啊,许清池,这个灵界大祭司之位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来?梁灼被阿鼻大帝勾起了痛处,忍不住埋怨起许清池,可是说是埋怨,埋怨着埋怨着,总还是难过多过埋怨,心疼多过责备,当真是又爱又恨!
沿着南界之南的方向往前走,一路上梁灼头顶飞来飞去好几只美丽的花蝴蝶,梁灼望着那些映在天边的色彩夺目的蝴蝶,无限憧憬道,“要是来生我可以做一只这样美丽的蝴蝶就好了……”
“咦,好恶心……”这时突然从梁灼身后,传来某人极其鄙视的一声,“毛毛虫有什么好当的,虽然比一般的毛毛虫要大上那么一丢丢……”
“啊!”梁灼回过头目瞪口呆的看着阿鼻大帝,旋即眼睛里蹿起熊熊火苗。
“那有什么,我以前还想当一只千年老海龟呢,这样就可以在海里面爬啊爬,所以阿丑这根本算不了什么的!”梁灼张大嘴,刚想说什么,结果想说的话被栖凤拓一下子堵住了,堵得她犹若被一道雷当空劈过,更更更、更加说不出来了,头上直冒黑线!
汗!
“这样啊……”阿鼻大帝眼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 “你们灵界中人的癖好都好……”低下头干咳了两声,“好特殊……”
说完朝梁灼不怀好意的看了看。
梁灼轻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继续往前走,噔噔瞪刚走两步,人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似的,“嘭——”地一下弹回来,不偏不倚地躺在了阿鼻大帝的怀里,梁灼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一抬头就对上了阿鼻大帝的一脸坏笑,头一转,又刚好撞上栖凤拓一记意味深长的目光,哎呀呀,真是好不狼狈。
“怎么这么不小心啊……”栖凤拓朝梁灼笑了笑,脸上的表情奇怪得很,梁灼大脑叮铃一下,等等。这栖凤拓该不会以为自己是故意的吧?啊!啊啊!不会吧?
“额……我的骨头已经碎成渣了,”阿鼻大帝似笑非笑的看着梁灼,从嗓子里发出一个很是低沉的声音,“那个……你到底想赖在我怀里赖多久啊?”
“我……我……”梁灼眉头一皱,整张脸都快变形了,扭过头向栖凤拓投以求助的目光,不料栖凤拓转过脸一副很是无奈的样子柔声道,“阿丑。你就下来吧,阿鼻兄弟骨头不好,要不等他过几天骨头结实一点……”
什么意思?什么什么意思?梁灼真想扭过栖凤拓的一双耳朵大声问他,栖凤拓你这小子说的话到底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故意要吃阿鼻大帝豆腐?难道你以为我会喜欢占一个小屁孩的便宜?我有吗?我有吗?(梁灼问众人,我有吗?众人:……)
“算了,既然她不想下来,就不要勉强了,”阿鼻大帝挑了挑眉毛,十分用力的深吸了一口气。朝梁灼笑笑,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我就忍一下吧。”
啊啊啊!受不了了啦!受不了啦!真想暴扁他一顿!
“好了。都闭嘴!”梁灼咕噜一下跳下来怕了拍身上的根本不存在的灰尘。拍的怀里的七宝“唔唔唔”的直低着头咳嗽,梁灼这才悻悻地回过头指了指前面,语气尽量保持平静,“就是前面的那个东西撞的我,就是它,”梁灼说着哼了一声。手指一点,向栖凤拓解释,“我才……一不小心滚到这个小屁孩怀里的。”
栖凤拓眯起眼,眨眨眼,使劲地揉揉眼。又跑到梁灼旁边仔细地看了看前面的大好河山,万里风光。明明前面什么也没有,放眼望去就是远处悬浮梦幻的紫色岛屿,还有缓缓流动的瑰红色湖泊,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呀!于是栖凤拓用手背很是夸张地再次擦擦眼,站在梁灼旁边斜斜的瞄了她一眼,摇摇头小声嘀咕道,“要找也不找一个靠谱的理由……唉唉,真是的!”
梁灼耳朵一动,扭过头,看着栖凤拓一字一句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说……”栖凤拓看着梁灼气势汹汹的眼神,吓得往旁边退了退,等约摸着走到了安全防线以内,又立刻挺着胸膛大义凛然的看了看梁灼,义正言辞道,“我说前面根本就……”嘴一张,便很是豪迈地大步往前跨去!
“栖凤拓————!”阿鼻大帝大喊一声,可是已经晚了……
“嘭——!”“嘭嘭——!”
“嘭嘭嘭——!”
只见栖凤拓由于体型高大和体重结实的缘故,连着从前面咕噔一下狠狠地撞到阿鼻大帝身上,又狠狠的反弹回去然后再次以更加激烈迅猛杀伤力更强的速度天崩地裂地又再次撞回到阿鼻大帝…………身上!
栖凤拓以一棵大树的雄伟和庞大瞬间将阿鼻大帝击倒,用剽悍的体重将阿鼻大帝结结实实的压在了身下,真是名不虚传的一棵大树压小草……
……
过了一会,
……
又过了一会,
……
传来了栖凤拓弱弱的声音,“阿鼻兄弟,你……还好吧?”
沉默。
死一样可怕的沉默。
……
过了一会,
……
又过了一会,
渐渐地,栖凤拓脸上显现出一种叫作悲戚的神情,就在他要为他的好兄弟阿鼻小弟的英年早逝而大哭一场时,
……
从栖凤拓坚如磐石的身躯之下传来了一个奄奄一息的男声,
……
“喂,上面的,麻烦屁股挪挪好么……透透气!”
紧接着后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哎哎呦呦的声音……
“疼,疼啊”
“阿鼻兄弟,你的手,你的手还在我脚指头上……”
“啊……我的骨头。骨头……”
……
四个字,惨不忍睹。
梁灼别过脸,一脸冷汗。
“呜呜呜……”
“呜呜呜……”
……
接着开始了没完没了的鬼哭狼嚎……
梁灼深吸了口气,看在他还有那么一点点和青菱有得一拼的份上,看在他还有那么一丢丢小孩子的可爱份上,走过去,从后面噼噼啪啪扯下来一大推绿色的藤蔓,不是藤蔓的藤蔓、还有树条小花什么的,揉合在一起捏了捏!拉了拉!扯了扯!
“呜呜呜……”
……
“哇哇哇……”
总算像一根绳子了,于是拿过去放到阿鼻大帝面前,“最后问你一遍,看好了,前面的那个东东,你会不会解?”
阿鼻大帝闭住了嘴,愣了一下,挠挠头,“问,问这干嘛?”
“会还是不会?”
“……会。”
“好,开始吧。”
“等等……会是怎么样啊?”阿鼻大帝话还没有说完,紧接着就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尖叫声,“啊…………!”
……
过了片刻,一切归于宁静。
当某人终于停止了他鬼哭狼嚎的尖叫声以后,栖凤拓往后退了退,站得远远的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阿鼻大帝,还是觉得哪里不大好,哪里不大好呢,究竟是哪里不大好呢?栖凤拓托着下巴想了想,眼神掠过阿鼻大帝身上花花绿绿的藤蔓,终于明白了,这样的阿鼻大帝简直就像是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糯米粽子,还是瘦小小浸过水的那一种,不免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走到梁灼面前大胆提议道,“阿丑,你能不能再……包那么稍微好看一点?”
梁灼看了看阿鼻大帝,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笑嘻嘻道,“疼不疼?”
“不、不疼。”阿鼻大帝本能的感觉到一股杀气扑面而来,连忙抖了抖,朝后退了退。
“那还要不要……”梁灼笑眯眯咪咪笑的弯起眼角,“我再重新给你绑?”
“不…………!”阿鼻大帝大叫一声,猛地朝后一跳,倒吸了一口气,眼睛眯成一条缝,点头弯腰笑道,“呵呵,已经很好了,很满意了。”
“哦,是么……”
“是是是!”阿鼻大帝不等梁灼说完,立即头如捣蒜,声如洪钟的应答道,简直要多狗腿有多狗腿……
“唉……”旁边的栖凤拓叹了一口气,报之以同情的深情眼眸。
梁灼立在一边,从上到下斜睨着整个人包得和粽子一样的阿鼻大帝,从嗓子眼里挤出一丝细长缓慢的声音,瞥了瞥前面,一字一顿道,“知道了……还不快去?
阿鼻大帝怂了怂鼻子,挪动着周身的花花绿绿的——“绳子”,颤颤巍巍的朝前面走去,背过梁灼他们偷偷的咕哝了一句,紧接着结界的门,缓缓打开——
啊——
梁灼、
栖凤拓、
阿鼻大帝,
他们顿时石化在那!
七宝咕噜咕噜冒出头来,眨巴眨巴眼睛,
一动不动……
ps:
他们看到了什么,又会发生什么呢?请关注下章哦,亲,嘿嘿
097 啊!蟑螂、狗洞、上仙!
眼前是一座清凉的院落,绿瓦青砖、翠竹松柏,夕阳的余晖一照,似是凡尘一座平常人家,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与结界之外的艳丽瑰红形成强烈对比,愈发显得古色古香,宁静悠远。
他们三个怔在那,心里俱是一惊,不想如今四野洪荒,却在这邪逆之地见到了如此流水人家,依依农舍,心中不禁无限向往,想着里面究竟住着怎样一个超凡脱俗的妙人呢?
栖凤拓更是诗兴大发,当即一挥长袍,头一仰,一手扶树一手在空中拼命挣扎着,深情并茂朗诵起,“流水绕孤村,青山独归远。”
阿鼻大帝立刻拍手赞道,“妙极!”
突然,
“咯咯——咯咯哒”“咯咯——咯咯哒”
跳出来一只花白的老母鸡,大叫着勇猛非常地从他们三人头顶上跃过,三人愣住了,还没反应过来,又从里面“倏——”一下窜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动作快下手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捕获了那只老母鸡,母鸡凌空一飞,又呼啦一下扑棱着翅膀着从三人的头顶上掠过——
“咕噔…………!”
“咕噔…………!”
只听见两下极是响亮的吞咽声,接着“蹭蹭蹭”扔出来一大把鸡毛……
“鸡毛落,母鸡残,你的叫声已不在,孤影共谁徘?”栖凤拓呆呆的看了看地上的鸡毛,终不忘趁此机会大展一下他的满腹文马蚤。
阿鼻大帝盯着头顶上母鸡飞过的地方,酝酿了一会,像是想到什么,无限感概地蹦出两个字,“好狗!”
“噗——”梁灼低头一笑,往前走。不再说话。
“额……”栖凤拓挠挠头,讪讪地笑了两声,也慌忙往前走去。借此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刚才……那个是?”还是阿鼻大帝最先开了口,嗓音飘出来怪怪的。像是吞下那只母鸡的是他一样。
梁灼对着前面的洞使劲地擦擦眼睛,刚才飞过的速度太快,她没有看清楚,不过她很确定的是,肯定不是人,于是偏过头,从阿鼻大帝和栖凤拓的脸上巡视了一圈。大声道,“不是人!”
栖凤拓和阿鼻大帝一起望向她,静静的沉默了一下,转过脸。异口同声,“切!”
接着,两人开始了男人们之间激烈的争论,
“我说是狐狸”
“我说是狗!”
“狐妖狐妖!”
“狗妖狗妖!”
“狐狸是住在树洞里的”
“狗是吃屎的!”
“谁说的”
“我师父的师父和我说的,说从前有一只乌鸦在一棵大树上造了一个窝。在大树底下的树洞里住着一只小狐狸……”
……
“这家人的狗洞好气魄啊!”
“就是就是,刚才那只鸡估计就是被这里面的狗给啃的!”
“你说是什么狗,我猜肯定是一条狼狗……”
“嗯……我觉得应该是……”
“闭嘴!”栖凤拓和阿鼻大帝正围绕着面前半人高的洞口议论得火热,却被梁灼陡然一声喝断,不约而同的扭过头看她。“干嘛这么凶……”
“我们被困住了!”
“什么!”
……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够以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分头朝前面走去,走啊走啊走啊走啊,走了两三个时辰,实在是走不动了,累得身子一倒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直捂着胸口喘气,结果一抬头发现还是在原先的地方,想出去又出不去,因为开始进来时的结界再也找不着了!三个人气息奄奄地看着眼前的茅屋,再也笑不起来了,心猝然一紧,“难道要困死在这?”
梁灼轻轻皱眉,突然听到一声打嗝声,一声接着一声,不由得奇道,“有人?”又左右看了看找了找,发现声音是从刚才栖凤拓他们围着的洞中传出的,神色一顿,瞅了瞅阿鼻大帝和栖凤拓,
“里面有声音,我们进去看看!”
“那是狗洞……我们要进去?”阿鼻大帝立在原地,两撇眉毛扭成了麻花,撇着嘴声音抖啊抖。
梁灼气结,走到阿鼻大帝面前呵斥道,“到现在连个人都没有,还会有狗吗?”
“会啊,刚才啃鸡不吐骨头的不就是狗么……”阿鼻大帝挠挠头,怔了怔,嘴角抽动得厉害,“谁、谁谁谁规定的必须要先有人再有狗!难道……灵界的狗都是……”阿鼻大帝顿了顿,飞速的抬头瞄了瞄梁灼,闭上眼似乎无法接受的颤声道,“都是你们生的…………!”“咦……好恶心!”
梁灼白了阿鼻大帝一眼,不想再理会他,转身朝洞口看去,发现这个洞口外面虽窄,里面却似乎很是宽阔,心下一喜,想着说不定这就是出口,立马叫来栖凤拓他们一起看了看,三人身子一闪,一个接着一个钻进了洞中。
梁灼他们沿着洞口往里走了走,里面昏暗不清,走来走去什么东西都没见着,连个鬼影都没有,可刚刚咯咯哒直蹦腾的老母鸡明明是从这里飞出去又飞进来的呀!
梁灼看了看,还没说话,只听得前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喊声,本来在前面走得好好的阿鼻大帝“呼——”一下连滚带爬的蹿到梁灼和栖凤拓面前,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蟑,蟑螂!有蟑螂!丫头,呜呜呜,我好怕……”
梁灼眼光一闪,看了看此刻两眼水汪汪我见犹怜的阿鼻大帝,嘿嘿一笑,摸了摸他的头,“你怕蟑螂?”
“嗯嗯嗯,好怕怕好怕怕,前面都是蟑螂的尸体……呜呜呜”阿鼻大帝死死抱住梁灼的大腿就是不放手。
“快放手,阿鼻兄弟……”栖凤拓呵斥道。
“嗯~~,就不……”
梁灼愣了一下,与栖凤拓对望一眼,紧接着阿鼻大帝只觉得身上一轻,人立刻被栖凤拓从梁灼大腿上拎起来,往旁边一丢。“闭嘴!大豆腐!”
“我们还是……出去吧……”阿鼻大帝边说边往后蹭,蹭蹭蹭,几乎就要蹭出洞外了。结果栖凤拓手一抓,将他又重新拎了回来。看看他笑道,“男子汉大丈夫何惧蟑螂!”
“呵呵……”阿鼻大帝瞅了瞅栖凤拓干巴巴的笑了笑,“那我还是做大豆腐好了……”说着后脚又开始往后退去,却突然衣领一紧,被栖凤拓抓到了最前面,“不行,教不严师之惰。我要好好教育你!”
“你什么时候成我师父的?”
“你有师父?”栖凤拓反问。
“没有……”
“那不就得了,你没有师父,我没有徒弟,正好一对。”栖凤拓笑着摸了摸阿鼻大帝的头。
“……”阿鼻大帝不再说话。
栖凤拓皱了皱眉头。上前几步,蹲下去拈起一个蟑螂尸体仔细的看了看,摇摇头,又起身走了几步,再捏起一个蟑螂尸体。翻来覆去看了个遍,然后又朝前走去……
“栖凤拓……”阿鼻大帝在后面声音弱弱的。
梁灼站在阿鼻大帝身后,意态闲闲,“说不定这里面住的根本不是什么狗咬狐妖,而是一只……千年蟑螂妖!”
阿鼻大帝一听全身簌簌发抖。连忙蹬蹬蹬朝前往栖凤拓身上蹭了蹭,结果被栖凤拓很无情很鄙视的丢了回来,瞅了瞅梁灼,又十分讨好的看向梁灼怀里的七宝,不料七宝 “唔唔”“唔唔”叫了两声,咕噜一下藏到了梁灼的后颈处,躲起来再也不理他。
梁灼又指了指地上干死的一排排蟑螂的躯壳,用一种异常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传说蟑螂妖十分凶恶,专喜欢用它的前爪去夹破别人的脑壳,咔嚓——咔嚓——”阿鼻大帝抖得更厉害了,头缩在脖子里站在前面颤抖着不敢前行,忽然一只手猛地从他后背滑上来,“还有,”
他全身一紧,嘴一咧,
“呜呜呜……”
“哇哇哇……”
“呜哩哇呜哩哇……”
梁灼笑了笑,走过去揉了揉阿鼻大帝的头发,轻声细语哄着,“阿鼻乖,不哭不哭了,只要你以后不再叫我丫头,我就来保护你好吗?”
“那叫什么?”阿鼻大帝眼一骨碌,可怜巴巴的看向梁灼。
“叫姐姐吧。”
“不……”
“那我走了!”
“别,别走……”
“到底喊不喊?”
“喊,喊,……”
“嗯,喊吧。”
“婆婆——”
“嗯?”梁灼眼睛一瞪,怒不可赦的看向阿鼻大帝。
“好了好了,其实你要投胎也该是婆婆的年纪了,婆婆就婆婆嘛,我有姐姐的,不能再喊别人了……”
“呃……好吧好吧。”梁灼想了想,只要这个不良少年不是天天喊着自己丫头就行了,反正喊自己婆婆,自己还占便宜了呢。可是,可是……阿鼻这小子什么时候有的姐姐,她怎么不知道?
“阿丑,你快来。”前面的栖凤拓朝梁灼招手。
“走吧。”梁灼无可奈何地看了看抱住她大腿不放的阿鼻大帝,拖着这个小孙子举步朝前走去。
一路走来,映着昏暗的光线,只见地上密密麻麻布满了一层又一层的蟑螂尸体,踩上去“库嚓”“库嚓”的响……
阿鼻大帝打了个寒颤,忙将脸贴在梁灼的大腿上,身体缩啊、缩啊、缩啊、缩啊……
呜呜呜道,“我怕……我怕……”
汗……
梁灼忍无可忍的看了看大腿上黏着的一块皱巴巴的看不清楚的西瓜大小的肉球,闭上眼默哀道,“好吧,原来你的真身就是一个……大肉球!”
阿鼻大帝羞赧的红了脸,慢慢、慢慢扬起头,对着梁灼羞答答答答羞道,“偷偷告诉你,其实我……其实我原来的真身是女体……”
额……
栖凤拓:“这些蟑螂……”
梁灼:“怎么了?”
栖凤拓:“全是自尽身亡!”
梁灼、阿鼻大帝:“啊————!”
这是什么逻辑??
栖凤拓也不再解释,只是低头叹气。梁灼拖着阿鼻大帝跟在他后面又往前走了片刻,突然张大了嘴巴,目瞪口呆起来——
只见从洞口处不知什么地方忽然泻下来一束白光,白光下蹲着那个吃母鸡不吐鸡毛的,不不,是吃母鸡不吐骨头的暂定为是公种的不明物体。因为根本分不清他到底是人还是什么栖凤拓阿鼻大帝所说的那种狗妖狐妖什么的,他身上的毛黑黑的,颜色不匀,说是狐狸吧,还从来没见过黑色的狐狸,说是狗吧,又没有尾巴,而且虽然面部被郁郁葱葱的毛发遮掩,但仔细一看又发现他没有动物的那种獠牙,这,这到底是什么物种?
……一个暂定为不明物体的物体。那个物体见梁灼他们来了,慢慢的挪动了一下,面向他们。
梁灼心中好奇,往前走了一步,试探性的喊了一句,“喂、喂……”
突然那不明物体伸出一只毛茸茸的爪子,
梁灼吓了一跳,不由得往后一退,结果前面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没礼貌,叫我上仙!”
上仙?梁灼怔住了,原先紧紧抱着自己大腿的阿鼻大帝一看前面这物体怎么看也不像是蟑螂,立马胆子大了起来,往旁边一滚,又滚回了原来的少年模样,看看栖凤拓,指着眼前的不明物体嘻嘻哂笑道,
“我说是狐狸”
“我说是狗!”
“狐妖狐妖!”
“狗妖狗妖!”
“狐狸是住在树洞里的”
“狗是吃屎的!”
“谁说的”
“我师父的师父和我说的,说从前有一只乌鸦在一棵大树上造了一个窝,在大树底下的树洞里住着一只小狐狸……”
额,
“我是上仙!”从不明物体身上又发出一声阴沉沉的声音。
可是被栖凤拓和阿鼻大帝热烈的争论给忽略掉了。
突然那不明物体脚下嘭地一响,朝梁灼他们这边走来,这下梁灼看清楚了,原来是个人,他一站整个头发散下来,露出了躯干,里面似乎还穿了衣服,不过也是有等于没有,无非是破布条胡乱地绞成了一团挂着罢了。
阿鼻大帝瞧了瞧眼前的人,一把抓住栖凤拓的衣领,“我和你说,我敢打赌他是个狗妖,你看他都能站起来!”
“那也不一定,你看他没有尾巴!我看是狐妖!”
只见那人气冲冲向栖凤拓他们追去,一声大喝,“闭嘴!我不是妖怪,我是上仙——”
“上仙?!”栖凤拓和阿鼻大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了一下,突然栖凤拓凑近阿鼻大帝耳边,“为什么他身上臭臭的?”
阿鼻大帝忍住笑,“你说我刚才说他是什么妖来着,这就叫什么妖改不了吃什么来着?”
栖凤拓长长地哦了一声,眼睛一转,突然说了出来,“狗改不了吃屎!”
……
梁灼微微上前,倾身施礼,浅浅笑道,“上仙好。”
那人双手背在后面,意态骄矜,“嗯。”
098上仙啊上仙,洗澡啊洗澡
ps:
“嗯。”上仙微闭上眼睛,咔嚓一声将手上的蟑螂丢进了嘴里,咬得咯嘣清脆。
“不……不要……”阿鼻大帝十分惊恐,退到栖凤拓身后,抓着他的裤子,抖成一团。
栖凤拓看他,“阿鼻!”
“不要……不、不要……”阿鼻大帝还是闭着眼在那自说自话。
栖凤拓脸上一红,怒不可赦,转过头去,贴着阿鼻大帝的耳朵低声道,“要是再抓我裤子,我就拿你去喂蟑螂!”说完手一拍,拍掉了阿鼻大帝粘糊糊的一双手,整了整衣服,不动神色的提了提已经被脱了一小半的裤子。
“啊!”阿鼻大帝吓了一跳,连忙又要用手去抓栖凤拓的裤子,却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要是再抓他裤子就会拿自己去喂蟑螂”,双手只能抖啊抖啊的垂在胸前,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麻花!
栖凤拓往前走了一步,看阿鼻大帝还站在那动也不动,连忙折回身猛地一把拽过他,呵斥道,“发什么抖,干活!”
‘上仙,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洗澡……”
“上仙,你能不能告诉我们怎么出去?”
“洗澡……”
“洗澡??!!”
“洗澡……”
……
通过三人轮番的交流,最后吸取了都被“洗澡”二字打败的惨痛教训,梁灼咬咬牙,看了看栖凤拓和阿鼻大帝,视死如归道,“给他洗!”
“叫我给、给给给他洗澡?!”阿鼻大帝和栖凤拓“蹭”地一下往后退了一大步,惊恐万状道。
“你们不洗难道要我……洗么?”
“那倒不用!”
“可是大家都不给他洗澡,难道还有别的什么办法可以令他开口?”梁灼扫视了一眼两人,手一摊,“要不你俩直接活吞了他算了!”
“啊。…………不要!”两人一起看了看面前这个黑不溜秋脏了吧唧的狗狐妖上仙,(二人为了和好如初,决定叫上仙为狗狐妖,正好狗妖狐妖都有了,不伤和气!阿鼻大帝和栖凤拓并排龇牙阴笑:这主意不错吧,嘿嘿。众人:鄙视中……)嘴一撇,俯身狂吐。抬起头十分沉痛道,“洗、洗……”
说洗咱就洗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呀
……
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哈!
月朗星稀,一灯如豆。
梁灼斜身躺在一张绝无仅有的莲榻之上,翻了个身,微眯起眼,朝外嚷道,“好了好了没,打个洗澡水打了好几个时辰了……”
“没……有。”外面的人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有气无力的应答道。
“怎么回事你们!”梁灼咕噜一下从莲榻上坐起来,扭了扭腰,捶了捶后背。站起来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哈欠连天,“等得我腰都酸了,你们这两个会偷懒的————”
( ps:莲榻旁边一片狼藉,桂圆壳、荔枝壳、杏仁壳…………等等等壳!)
梁灼活活的将最后一个字“猪”卡在了喉咙里。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景象,“你们————!”
门外迎着白霜一样的月光,栖凤拓和阿鼻大帝弯着腰一手提着一个半人高的大木桶,同时,在二人身后还陆陆续续排着好几十个这样的水桶,褐色的黄杨木水桶一个接着一个在他们后面排着,一个一个张大了嘴,嘴里的水光照得人眼睛发酸,梁灼呆住了,使劲地擦擦眼睛,还差点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掉进了哪一家的染布坊,到处是挺着水波直晃荡的大木桶。
“他爷爷的,狗狐妖实在是太脏了,我和阿鼻兄弟打的前五十捅水全搭进去了……”
“啊?”梁灼看着汗流浃背的栖凤拓和阿鼻大帝,怔了一下,惊讶的叫了一声。
“就是那五十桶水刚倒进池子里,池子里就立马……立马黑了!”阿鼻大帝低着头用袖子使劲地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愤慨道。
“呃,这样啊……”梁灼愣了愣,走过去在栖凤拓和阿鼻大帝肩上拍了拍,就在他们两眼绽放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之时,嘻嘻一笑补充道, “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是不会让我帮忙的对吧,我看我还是不插手你们男人的事,乖乖的回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好啦!”说完格格一笑,当着他们的面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微眯起眼,“天色不早,两位明早见了。”
“喂,阿丑!”
“丫头,死丫头……”
夜深,星沉,月冷。
栖凤拓和阿鼻大帝一前一后进来往池子里灌好最后两桶水,桶一提,肩膀顿时松垮了下来,转身准备回去好好补上一觉。
“帮我洗洗吧……”
“啊…………!”
“不好意思,以前都是仙童帮我洗的,所以我不会自己洗澡……”
“靠!”栖凤拓暗暗骂了一句,不会洗澡?不会洗澡所以您老就可以一臭臭这么多年,现在还好意思让我们这两个半死的爷们替你洗澡??
“怎么了?”上仙见身后两人半天没反应,扭过头,看了一眼,轻轻笑了,一字一缓地说,“从前也有些孩子和你们一样,不怎么乖,你们想不想知道,他们最后的下场?”上仙嘴上的笑淡淡的,说完突然从池子里捞上来一只活蹦乱跳的蟑螂,对着那只蟑螂轻吹了口气,幽幽道,“蟑螂是越来越多了……”
栖凤拓和阿鼻大帝听着他说话的语气,只觉得全身凉飕飕的,尤其是阿鼻大帝,手上的桶猛地一声摔在了地上,全身瑟缩,“上、上仙……我们还是洗、洗澡吧!”
“嗯。”上仙微闭上眼睛,咔嚓一声将手上的蟑螂丢进了嘴里,咬得咯嘣清脆。
“不……不要……”阿鼻大帝十分惊恐,退到栖凤拓身后,抓着他的裤子。抖成一团。
栖凤拓看他,“阿鼻!”
“不要……不、不要……”阿鼻大帝还是闭着眼在那自说自话。
栖凤拓脸上一红,怒不可赦,转过头去,贴着阿鼻大帝的耳朵低声道,“要是再抓我裤子,我就拿你去喂蟑螂!”说完手一拍。拍掉了阿鼻大帝粘糊糊的一双手,整了整衣服。不动神色的提了提已经被脱了一小半的裤子。
“啊!”阿鼻大帝吓了一跳,连忙又要用手去抓栖凤拓的裤子,却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要是再抓他裤子就会拿自己去喂蟑螂”,双手只能抖啊抖啊的垂在胸前,两条眉毛都快拧成了一条麻花!
栖凤拓往前走了一步,看阿鼻大帝还站在那动也不动,连忙折回身猛地一把拽过他,呵斥道,“发什么抖,干活!”
开始洗了。一般的刷子根本没用,只好用竹子扎的扫庭院的大扫把和院子里的几把铁锹铲啊铲……
栖凤拓推了一把对面还没有回过神的阿鼻大帝,“铲背!”
“哦”阿鼻大帝应了一声,抄起背后放着的一把大铁锹往上仙的黑乎乎不见五指的脊背上铲去,“噗”一下。一铲子下去掘出来一掊子灰!
……
灰一坨一坨在院子外面堆成了小山,那些原本绿意盎然的小花小草瞬间闭气死亡,真是惨不忍睹,花草见怜啊……
上仙在池子里一边十分享受的闭着眼睛,一边挥舞着湿漉漉的大胳膊,“我为了吃掉他们,就上百年不洗澡,与他们殊死搏斗,斗智斗勇,经过一番血雨腥风的战役,他们终于溃不成军全军覆没……”
“是口吐白沫吧……”栖凤拓在上仙的大腿上刷出一道黑乎乎的印子,没好气道。
“想当年我……”
“当年我可谓是……”
就在栖凤拓和阿鼻大帝累得精疲力竭两眼直翻的时候,上仙懒洋洋的躺在池子里,似乎还没有任何想站起来的想法,接着道,“你们知道么,当年我……”
从池子后面的阴暗角落里,传出一个忍耐到极点的声音,“恐怕,你也就只能想想当年了吧……”
“喂喂,狗狐、不不,上什么仙,你是不是以前是埋伏在学堂附近啊……”
上仙得意一笑,捋了一把简直比女人头发还要长的胡子,“怎么,是不是觉得我——”
“厉害!真厉害!吹牛都不用打草稿!”阿鼻大帝头猛一点,朝池子里的上仙竖起了大拇指。
“噗——”栖凤拓一边用刷子刷,一边亮出两排雪白的牙齿, “对了,上仙,你知不知道这南界最近都有哪些大事?”
“唉呀呀,就这里,就这里……真舒服!”上仙身子一紧,干巴巴地笑了一声,指指后背,和栖凤拓打起哈哈来。
栖凤拓长长的“哦”了一声,“明白了,上仙你一定是不知道!”
“哼!”上仙扭过头不服气地看了一眼栖凤拓,低下头去,再也不肯说什么。
……
“呼——!”阿鼻大帝和栖凤拓走出来一手拿着大扫把,一手抓着一把铁锹,精疲力竭道,“终于洗完澡了!”
“等等——”后面传来了某位上仙洗完澡后慵懒极了的声音。
“啊——”两人头一低,极不情愿,声音拖得长长的,“还有什么吩咐,上仙?”
上仙咧嘴一笑,“衣服。”
汗!
栖凤拓推开旁边一间屋子的门,从底下的一口樟木箱子里找出了一件水蓝长袍和换洗的长衣长裤,塞给了站在一边的阿鼻大帝,
“去,拿给狐妖老儿换上!”
“我…………吗!”阿鼻大帝嘴角微微抽动,拿着衣服的手更是抖得和水浪似的。
“额……”栖凤拓愣了一下,一把提起某人怒气冲冲的往旁边的房间走去。
“喂喂、喂喂,轻……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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